关于柳树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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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老柳树
文/李瑞华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已到中年。一路的姹紫嫣红已司空见惯,很少再被眼前的风景诱惑,不经意间,思绪总被沉淀的过往牵绊,那如烟如幻的往事,会寻找各种空隙在心底泛滥,更常常占据那少之又少的睡眠。
昨夜睡意朦胧间,思绪又回梦的港湾,梦见我飞啊飞,飞越时空,飞越流年,落在我魂牵梦索的小村前,落在了那颗记忆中的老柳树下。还是那颗老柳树,那么熟悉,摸一摸,粗糙斑驳的纹理,恍若就在眼前。这柳树,从我记事起就在,一直生长在我的记忆里,它,粗粗的树干,两个人还不能抱拢。不知道是哪年哪月栽植的,也不知它有多少年的树龄,只知道它一直就在我的生命里,在乡亲们司空见惯的生活里,它到底经历了多少的风雨雪霜和生命轮回,承载了多少乡村父辈的梦想,谁也无从考证,只知道它默默存在于我们的童年中,见证着我从小到大,从童年到少年,从少年到青年,直到目送我走出这个小乡村,成为存活在记忆里的唯一有代表性的故乡名片。
记忆中,春天的早晨,金灿灿的阳光照射在柳树上,树上的露珠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顺着两三天的功夫,枝上就满是嫩绿的新叶,再过几天,那新长出的柳叶就能摇晃出春风的形状了。柳树的树杆是笔直的,颜色是棕褐色的,树皮很粗糙,但枝条柔顺下垂,每个枝条都很光滑,枝条上缀满绿色的叶子,翠绿翠绿的,一片片叶子像起伏的扁舟。随着日月的更迭和风雨的侵袭,不知从何时起,这株柳树生了枯枝,而且随着季节的交替,枯枝越来越多。去年春意正浓时,这株曾经身姿婀娜的柳树,已经有一半粗大干枯的枝丫,黑喇喇地斜向半空,另一半稀疏地垂下几枝柳丝,凄凄然在风中摇摆,那憔悴的容颜,让人看了黯然神伤。难道树儿也解人意?我们注定要和它分别,就在这近三十年里,每次回到家,总要到树下,摸一摸它的树干,嗅一嗅它枝条叶儿的香,细闻那香,竟有丝丝的苦涩,它是在抱怨我许久没来看它吗?它是在唤醒我童年的记忆吗?上学的路上,每天我都要从它身边走过,柳树的枝条垂蔓般绕在我的身边,多像你浓密的头发滑过我的指间……
乡村的夜晚是宁静的。宁静得只听得见父辈们的齁声了。在万籁俱寂的夜,有月光伴着我们,我和另外的三个童年、少年最好的玩伴。乡村的孩子也会有梦的,我们也会仰望着天上的月儿,躺在宽阔的场院里,或坐在石磙上遥望星空,遐想诗篇。乡村的夜是静谧的,沉淀了白日的喧嚣,沉淀成庄稼叶上的露珠了,一滴一滴,润泽了湿漉漉的诗情。远处不时传来几声狗叫和齁声,那无边的黑暗里,点缀着我们幼稚的诗行。静静的老屋,静静的柳树,已然进入了沉沉的睡眠……我们却睡意全无,直到觉得不早了,该回家了,我们才送伙伴回家,伙伴怕我一个人害怕,又送我回来,如此来回,踱着步儿,谈论着散文,谈论着朦胧诗,谈论着顾工、顾城,谈论着张航航、刘湛秋,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
我们的诗行陆续见报,更加激发了我们写作的兴趣和欲望。我们不在乎乡亲们异样的眼光,我们不在乎人们是否懂得什么是诗歌,我们怀揣着少年时的作家梦,一路走下去,直到走出大柳树的视野,我们各自在远方的小城定居下来,于是,故乡,大柳树,成了我们梦魂牵绕的方向和写作的不竭素材。久违的乡情,也就成了我们乡土文学的写作源泉。我爱我的故乡,爱它的淳朴,爱它的善良,爱它的始终不改的乡音,爱它永远在我回家的时候,亲亲地叫上我的一声乳名。
后来,在大柳树注视的目光里,我的一名伙伴终于圆了他的作家梦,现在客居一座小城,每日写写画画,倒也怡然自得。另一位文友,因病过早离开了我们,再有一位去了京城打拼,想必也早已步入土豪的行列了吧?倒是我,还是老样子,每日上上班,闲暇时敲打些心情文字,打发寂寥时光,日子倒也安稳。
离开家乡很多年了,参加工作后,再也没有时间经常去看老柳树,只是在每次回老家的时候,傍晚到老柳树下坐坐,伴着夕阳的余辉,望着饮烟袅袅的村落,昔日的土坯房渐渐换成了大沿屋,泥土路也早变成了水泥路,老柳树下的孩子或骑单车,或玩弄着各式各样的电子玩具,穿着多彩的衣服让老柳树平添了更多的色彩,人们在树下纳凉,大柳树树枝轻摇,静静注视着幸福村民的生活变迁,见证着乡村巨变。
转眼离开家乡十多年了,童年的记忆逐渐抹去,唯独老柳树情结始终扎根于心。我爱老柳树,他见证了家乡的繁荣,如今的家乡不再是玉米高粱的时代,早已是燕舞生平,盛世欢歌了。老柳树下,人们或扭着欢快的秧歌,或打着羽毛球,或在健身器材上锻练。远远地望去,花中有树,人在花中,自然和谐,分外妖娆。老柳树还是那么苍劲,虽然没有松柏的清高,但有松柏的志向,虽然没有傲雪的毅力,但有守护的韧性,给人一种扎根泥土不动摇,回报自然不索取,委屈无怨又平淡的生活气节,它永远绿在大地上,生长在人们的心目中。不论风吹雨打,还是灾害的侵袭摧残,始终保持着春来吐翠,夏来遮阳,秋来垂丝,冬来藏叶,它见证着我们村里的一代又一代人的成长,它有着那样坦荡、博大的情怀,以自己自然的平淡姿态、以一种品位的感触,让我们在自己的生涯中,在老柳树注视下去拼搏,去奋斗,去向往未来的美好生活。
故乡的大柳树,你,还好吗?
像柳树一样活着
文/崔东汇
你知道柳树,未必就知道像柳树一样的人。
我知道。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从《诗经》里知道柳树与人的情感时,我已坐在了邯郸师专的教室里。我的人生将从此另起一行,与土地的关系也将暂告一个段落。
那时生产队的土地刚刚责任到了我父亲的名下,欢欣鼓舞的父亲为了表述对土地的虔诚,爬上村东老柳树砍了一抱粗柳枝,哼着小曲把它们一字排开栽在自家地头,豪气十足地对我说:用不了几年就能长成檩梁,等你成家盖房的时候就能用上了。
此时正是1980年秋风扫落叶的时候,秋风把我吹进了城市,而柳树丝纹未动。从此,我在这头,柳树在那头。
越来越时髦的城市让土里土气的柳树变得灰头灰脸,就像我们这些生活在城市里的乡下人。传统诗词文赋中柳树的风光只能在记忆中的乡村去寻找。那时,柳树浩浩荡荡点缀着荒凉的大平原,是何等的气派。现在想来,倒不是乡下人偏爱柳树,而是因为柳树们性命质朴容易存活,正像我们这些上世纪六十年代出生的乡下人一样,不管天灾人祸风雨交加,还都接二连三地充斥了人间,廉价地延续着人间的烟火,卑微而顽强地活着。
我们当然不甘心如柳树一样一辈子任凭风吹雨打,我们也向往生存土壤的肥沃。可高贵的理想之旅比李白走蜀道都难。于是在高考的独木桥上除了老三届外,最拥挤的就是我们这一拨人了。
我们没有五十年代人生逢社会和人心相对的纯净以及后来推荐上大学的侥幸,也没有七十年代人那样赶上生活多样化的选择自由和高考扩招的宽松。我们处在乍暖还寒时节,在初春里蠢蠢欲动而又不时遭受春寒侵袭。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明知春风似刀,我们偏向刀丛拥挤。
受招生数量限制,彼时彼地能顺利走过高考独木桥的只有4.3%,这就意味着95.7%的人要从这独木桥上摔下去。有的摔下去后干脆就永远把理想还给了村边的柳树;有的参军到部队考军校,"曲线救国";更多的是屡败屡战。我第一年从理科上摔下来,第二年又从文科上冲了过去。而我的一个同学从1979年开始,连考六年,用了两次解放战争的时间才把自己从独木桥上解放出来。
那会儿即使考上了中专,也足以让十里八乡的眼珠子瞪出来,要是能考上大本大专,不是祖坟上冒了青烟,就是柳树上结了仙人果。哪像现在,过了七月云开日出家家都把红旗挂,硕士博士满街乱碰头。所以我们对独木桥爱得如痴如醉,又恨得咬牙切齿。在我们眼里,这独木桥就是通往桃花源的必由之路:"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可这数十步却漫长得让我们拼死拼活,焦头烂额。而那些非农业户口的同学却优哉游哉地闲庭信步,因为他们考上考不上都无关紧要,反正高中毕业后国家给安排工作。为此,我的同学张庆雨气愤而又无奈地对我说:我要是非农业户口,才不费这龟孙傻劲儿哩!
应该说,我们这一拨人是拽着理想主义的尾巴一路跌跌撞撞走过来的。与那个百废待兴而又充满生机的年代一样,我们每个人既有转户口求工作的急功近利,也有胸怀世界的理想,都觉得自己将来不是鲁迅郭沫若,就是华罗庚陈景润。学习累了,我们就躺在宿舍大炕上望着屋顶的檩梁椽木,心里默默设计着自己将来在社会上的支撑作用。
我们用书本摆渡着自己,虽然吉凶难测,前途未卜,也常常幻想到达彼岸后"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浪漫。
师专的学习生活稀里糊涂一晃而过。毕业时,几个家在市里的同学留在了城市,像我们这些来自农村的捞了个文凭和非农业户口又分配到了农村中学工作。
泪水涟涟,"祝你成才",分别的激动和鼓励我都忧郁地留给了城市,心存不甘而又无可奈何地回到了乡村中学。
父亲栽下柳树后就再也不去打理它了,就像对我一样,把我迎接到人间他就当上了甩手掌柜。并不是我们父子感情淡薄——他不识字,没法在我读书时指导我的学习;他没有权势,没办法为我铺就锦绣前程。他能为我考虑的只是些很具体很实在的问题,比如婚姻。
那时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认为脱离了稼穑劳累,眼前便是万里江山。当我离开村庄行将告别一年四季的臭汗时,父亲的一句话让我感到灰心,他说:毕业了当个老师也不赖,最起码好找媳妇。
所以我考上学后,父亲长长松了一口气:好树不用砍,好人不用管,你看俺家二小子,我就没管过他。那套无为而治的柳树经成了父亲多年的谈资。
而我在城市的种种经历证明父亲的那套柳树经是片面的,它只适用于柳树和我考学之前。因为城市不是乡村。
一个吹面不寒杨柳风的周末,我童心骤起,要为儿子拧一个柳笛。走了许多大街小巷,竟没有找到一棵柳树。在经过公园门口时才发现几株柳树势单力薄地被挤压在众多花木之间,而气势汹汹的法国梧桐臃肿地充塞着街道,那窈窕细柳的丝丝拂面已经只是公园里的一个标本了。
一代又一代乡下人从田野走向城市,用柳树的淳朴延续着城市的历史。一茬又一茬的柳树用自己的韧性丰富着城市的风景和人们的情感,折柳惜别、烟柳传情、柳丝寄意——柳树是城市最古老的意象之一。
如今,城市的酥胸粉脸上已没了柳树的印痕。是因为城市的进步和无情,还是因为柳树种类的退化?
不管城市是否欢迎,我们都义无反顾地走进了城市。我们承袭着柳树淳朴的本性,带着柳树的失落在钢筋水泥间寻觅理想的高贵。与当年农村包围城市最后占领城市的第一代进城乡下人相比,我们没有疾风暴雨专政手段的强硬;与后来大批招工进城的第二代乡下人相比,我们没有因为侥幸沾沾自喜的知足和驯服;我们凭的是自己的智力,没有颐指气使的资本,也不愿低眉顺眼任人摆布。
那些和我一样的同学在四散蛰伏乡下后不久,许多又寻梦来到了城市。那时,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一腔豪情还在胸中澎湃,见了面总是相互鼓励,认为自己同样是城市八九点钟的太阳。然而,落发耗尽了脑汁,皱纹沧桑了心理,短短十多年,当年的相互鼓励终竟变成了杯盏交错的相互安慰,渐渐学会用酒精来抚平心中的沟壑了。
淮南为橘,淮北为枳,水土之异让我们先天不足,囊中羞涩让我们的"金"绣前程黯然失色。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不得不这样来安慰自己,纡解尴尬。窘迫的境况已使三个柳绵一样的同学随风而去,刚刚人到中年,生命之花便黯然凋谢,可附在枝上摇摆的我们的芳草依旧远在天涯,遥遥无期。形而上者之谓道,形而下者之谓器,我们既未得道,又未成器,曾经的舍我其谁的理想鲜馅像汤圆一样在空旷的世俗中滚荡,由庸碌的尘埃一层层缠绕,渐渐变成了一个个适合社会口味的毫无个性的面团,成为陪衬和祭品。
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一千年前风流词人的无奈难道真的要在我们身上应验了吗?
在乡下人眼里,只要是非农业户口,统统归纳到城市人的行列,不管你在哪里工作。他们认为,我们这些生活在城市的乡下人被一张"城市人"的金纸包裹着,外表灿烂光亮,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清楚。除非这张金纸出现了破洞。张庆雨就是首先出现破洞的一个。所以他也常是高中同学聚会时的话题之一。
张庆雨的破洞出现在婚姻上。
我的儿子开始上小学时,张庆雨的童子身还坚如磐石。不是他心理和生理上有问题,也不是工作单位,而是他自己的承诺阻碍了他的婚姻。他有两个挨肩的弟弟,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为减轻父母的负担,他发誓给两个弟弟成家后才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与他对桌办公的女朋友也曾对他情意绵绵,可对他的家庭条件烦恼不堪,加上长年累月的爱情长跑和庆雨的升迁受阻,终于嫁给了一个局长的儿子。于是性格内向的张庆雨在家庭和婚姻的重压下,精神出现了问题。再见到他时,他已憔悴不堪地在精神病院呆若木鸡,身边是年迈的父母。他一个劲儿向我打听市场上钢筋水泥的价格,说要回家盖一座四层大楼,父母住一层,他和俩弟弟各住一层。我知道他现在而且可能永远也没这个能力,可他出自内心深处的责任感让我几乎落泪。
是啊,我们这些当初拼命跳出农门的乡下人,哪一个没有光辉灿烂的理想?哪一个身后没有光宗耀祖殷殷企盼的目光?正是这刻骨铭心的责任感使我们游移在城乡之间,承受着双倍的压力。
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就要改变自己的性格,我们像柳树一样努力适应着上苍的安排。受人颐指气使的琐碎一天天掩埋着曾经的壮志豪情,而对情义的珍重却一天天与日俱增。惺惺相惜也好,同病相怜也罢,我们毕竟在同样的境遇中挣扎。所以,当我从门岗登记簿上看到"张庆雨"三个字时,心里就一阵发热。那个在大门外徘徊已久的肮脏的乡下人硬是让责任心极强的门岗给赶走了,只有我熟悉的那三个字可怜巴巴地趴在纸上,已失去了往昔神采飞扬的硬气。不知是他发病时潜意识里对我这个要好同学的惦念,还是清醒后专门从乡下老家来找我倾诉苦闷呢?
十多天后,老家传来张庆雨自缢的噩耗。
赶回老家,我久久打量着村外那棵歪斜的柳树,想像不出两股细绳绞在脖颈时的痛苦。可我相信,庆雨走向柳树时一定是清醒的,他一定想到了自己活着的使命和无力改变命运的悲哀,他的自尊使他不愿成为亲人们的拖累。于是,在硕果累累的秋天,柳树收获了张庆雨。我失去了一个曾经推心置腹的好兄弟。
无心插柳柳成荫。乡间许多坟头前的柳树往往就是人无心而天有意的手笔。孝子的灵幡由柳枝糊制成,逝者下葬时灵幡埋在墓坑的一头,于是柳枝发芽生根,渐成树木。田地上一丛丛野柳往往是一个个生命的注解。而张庆雨的坟头光秃秃的一无所有,他没有后代,没有人为他打幡送魂,自然也就没有生命天意的注解。但其实那也只是一种外在的符号,因为张庆雨本身就是柳树的一种写意的注解了。
后来我想,柳树退守乡野,并不能说明城市的冷漠无情,真正的原因是柳树生不逢时的大众化和生存土壤人为的荒漠化吧。正如我们这一拨挣扎在城市的乡下人,是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福祸相倚,好在我们还有这赖以生存的乡野做后盾。可是回到老家,当年父亲栽在地头的那排柳树却在秋风中陌生地摇着头,显然,它把我当作城市人了。
柳树在梦里开花
文/夏雨葶
"只为那时的相遇,只为那时的等候,只为那时的守护。"这句话又在我的耳旁飘过,不知是谁在轻声的念叨,更不知是谁在哭泣……
我一个人沿着校园的操场静静地、慢慢地走着,不知要向何处走去,更不知从何处走来,好像我就本该在这操场里走着。却又似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也仿佛是在追寻着那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不过更像是在倾听是谁的默默低语。
抬头看着天边,没有看见诗中所描绘的蔚蓝天空。但是今天的天空却像是换了装的大姑娘,天边竟披上了一层五彩的霞衣,真是美丽极了。在我的记忆中成都的天空好像都是灰蒙蒙的,压抑的我喘不过气来。一到雨天他就更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想要吞噬掉整座城市以此填充自己早已干枯的胃馕,他缓缓的从天空踏步跃下,我看见他的脚就要接触到这座孤寂的城市了,我害怕极了,心脏都快要休息了,可是下一刻他却停止了脚步,就这样一直悬在空中。我就这样一直静静地看着他,他也这样静静地盯着我……
不知今日的天边为何这样的美丽,也许是因为春的脚步快要离去了,为了让她在离别前留下一曲回首,以免她来年迟到。也许是对她的深情挽留,好像被她忽略了。也许下一个该留念的就是我了。
转过头就这样一直往前走着,一个人走到了学校那一个小湖边,忽然被湖对岸的一个倩影给吸引了,她斜靠在柳树上,柳树枝挡住了她的大部分容颜,我还是看出了她那绝美的容颜,柔美的身姿,与柳树,与湖就成了一幅唯美的画面。我都不忍打扰,独自享受着这片刻的和谐与美丽。
那抹倩影曾经在我脑海里留下过无数的片段,我也曾想用手穿起时间的线,将哪一个个片段缝补上。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她,今日竟然出现在了这里,不知是巧合,还是上天终于看懂了我的梦。我缓缓的向她走去,她也看见了我,也缓缓的向我走来,我们彼此就这样缓缓的走着。可是路终将会走完,我们四目相对,我看出了她眼里那饱满思恋的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我们什么也没有说,我向前伸出双手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抱住她就像抱住了整个世界。她靠着我的肩膀轻轻的抽泣着,我默默地享受着这份独有的幸福。
我们手牵着手,肩并着肩,脚跟着脚,沿着湖慢慢的走着,微风轻轻的吹拂着柳树枝,柳树枝在空中不断地起舞,似在欢迎她的到来。也撩起了她的发丝,侧身看着她,比以往更美丽了,夕阳在她的背后,形成了一道道光环,就像是有着翅膀的天使,不知不觉自己居然沉醉了。
我们手牵着手,肩并着肩,脚跟着脚,沿着湖轻轻的述说着各自的经历,柳树枝悄悄地飘过她的眼前,生拍打扰了我们。"快看,柳树居然开花了,我以前都没有看见过。"她高兴的喊道,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那绿叶之中,居然有着一朵朵娇小的花朵,她们不同于其它花那样娇艳,却也有独属于自己的美丽,她们看似娇小,却能经受住风的吹拂,雨的洗礼。看着身边脸上洋溢着无尽笑容的她,没来由的感觉到一股热流涌进自己的心田,全身仅有的一点寒意消失殆尽。抬头看着天边,嘴角不知向上微翘。太阳还有半个脸还夹在云层里,不知是在偷看我们,还是不舍今日的美丽云衣。
看着近前的柳树,她们轻轻的舞动着自己的身躯,是那样的美丽,可还是没有身边的她美,她的美无与伦比。我便又想起了她刚刚说过的那句话:"原来柳树也会开花。"我不知是她此时才撞见柳树开花,还是正值柳树开花时,她已错过,不过终究她还是很幸运的,发现了这个小秘密。
此时耳旁又响起了曾经听见过的那句话:"相遇在今生,等待在今生,守护在今生。"回头找寻着声音的来源,只见她微笑的看着我,说道:"这是你当初写给我的第一首诗,我把它刻在了心里,怎么样没有读错吧。"我愣住了,半响才缓过神来。我说:"你还记得呀,我从没有忘记过,那是我写的第一首诗。"原来是她在静读,原来是她在哭泣,不知她是为了什么而哭泣,希望我也能发现她的那个小秘密。
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敲我的脑袋,"啊?"我惊恐的大声喊着,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的。原来刚刚是我同学恶搞我,偷打我的头。
坐起了回想着刚刚的一切,原来一切是个梦,不过这个梦真好,也许是因为她到来的缘故吧,也许她真的会来。如是想到……
柳树的姿态
文/赵明宇
柳树枝条柔曼,婀娜摇曳,与阳刚帅气的白杨相比,尽显阴柔。夸赞女人长得美:柳叶眉、杏核眼,走起路来像风摆柳。
湖边一行垂柳,让你想起月上柳梢头,仿佛走进风花雪月。可我有些偏执,并不喜欢柳树,总认为柳树太矫情。
柳树有什么好的呢?叶子、树皮、柳絮都是苦的,不像榆树,在春天结满榆钱,树皮也能吃;不像槐树,洋槐花儿也是美食,槐豆、槐米可入药;也不像枣树那样挂一树甜甜的果实,更不用说与桃李相比了。
随着时光的流转,改变了我的看法,柳树不仅装点园林景观,扮靓了我们的世界,而且骨子里是个坚强的女人。
邯郸城东309国道中间的沟渠里,栽种了一行柳树,枝头繁茂,枝条婆娑,却被人为地砍伐了树头,仅留下光秃秃的树干,真是大煞风景。我惊愕了,不能容忍白森森的斧头和刀锯对柳树的戕害。岂知过了些时日,再从这里走,却发现光秃秃的树干上长出了绿色的枝条。又过了半年,长势恣肆,葳蕤成林了,远远望去,浓荫婆娑,俨然画廊。
啊,愈挫愈勇的柳树啊,娇娇女儿身,却在挫击中变成了铁娘子!从此,我对柳树刮目相看,肃然起敬。
严寒退去,天气转暖,柳树是第一个泛绿报春的树种。那鹅黄的嫩芽在寒风中让人眼前一亮,心绪翩翩飞翔。春雨过后,柳絮飘飞,枯黄的世界逐渐转绿了。这时候,折一枝柳条,拧一个柳笛,行走在乡村的街巷,真是童话一般。
记得小时候捉蝉,洋槐树枝条上有刺,而杨树太高,枝条脆弱,所以最喜欢爬柳树。柳树光滑,干净,悄悄爬上去,用竹竿沾上面筋,粘蝉,却一次也没有捉到过。有人告诉我们一个好办法,晚上在柳树下燃一堆火,分头爬上柳树,摇动树枝,受到惊吓的蝉就会纷纷落地。
柳树喜水,家乡的坑塘以及低洼处,多种有柳树。夏天积水,别的树种被浸泡久了,根腐叶败,而柳树却愈发精神。
柳树生长快,生命力极强,随便掰个柳枝插进泥土即可成活。插柳成荫,留下多少人间佳话。
柳树的木质洁白细腻,如女人肌肤,且有韧性。家乡人编筐编篓,多用柳条,柳条筐、柳条笊篱,居家必备。尤其是挎篓的框,非柳木棍子莫属。柳木易折弯而不断,也不变形。家家户户用的砧板也是柳木的。我不理解,柳树的木质软,为何不用坚硬的木质?后来我才知道,柳木没有杂味儿,而其他木质各有各的味道,蔬菜就沾染了砧板的味道。
柳树枝干光滑,犹如文静可亲的玉人。柳树谦虚,外柔内刚,如果以树喻人,这也是一种精神。
家乡的柳树
文/赵乐
我爱家乡的山,我爱家乡的水,我爱家乡的每一个角落,其中我最爱家乡的柳树。
我的家乡有很多既高大,又茂盛的柳树。柳树生长在小溪的两旁,柳树约高五六米,柳树的四周有山、有水、有田。春天一到,柳树展开了枝条,枝头也吐出了绿苞,下垂的柳丝在春风中摆来摆去,摆动着粗粗的身子,跳着优美的舞姿。每棵柳树都挂满了小辫儿,在微风细雨中,就像在沐浴,站在高处看下去,就像一幅美丽的山水画。
夏天,树上站满了小鸟,排成错落的音符,把柳树爷爷打扮成一座音乐厅,走到柳树下,就能听到小鸟在枝头唱出婉转优扬的歌,有时老人会在柳树下拿着扇子乘凉。在炎热的太阳下,枝头上的柳絮还在慢慢的生长,茂盛极了,宛如一个少女的长发,可漂亮了。
秋天,大地都开始换上了秋装,柳树叶也开始变黄了,树叶也飘落了,好像一群群蝴蝶正在空中飞来飞去,地上落满了黄叶,遍地的黄叶犹如一块金黄色的地毯,柳树的四周一片金黄,构成了一幅"丰收喜庆图".
冬天来了,冬哥哥悄悄地把世界万物都变白了,冬哥哥真是一个魔术大师呀!树枝压满了白雪,枝条也慢慢地腐烂了,整片柳树林宛如一片梨花纯净洁白。
我非常喜欢山,也非常喜欢水,但是最令我着迷的还是柳树,我喜欢她的坚韧不拔,喜欢她的婀娜多姿,更喜欢她那满身的绿。
柳树的另一种美
文/史文志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在林林总总的植物家族当中,柳树可谓春天的使者,"侵陵雪色还萱草,漏泄春光有柳条".几缕春风吹过,几丝暖阳照过,柳树便急不可待地泛起了鹅黄。渐渐地,纤细的枝条上,一个个嫩芽,像缀着的翡翠,在春风里摇曳,将春的讯息传播。
柳条的纤弱柔美和摇曳多姿,也成了无数文人墨客情感的寄托。然而,无论是曹雪芹的"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还是杜甫的"隔户杨柳弱袅袅,恰似十五女儿腰",呈现的都是柳树婉约柔美、惹人怜爱的柔弱美。人们陶醉在柳树婀娜多姿、风情万种的柔美之中,对柳树的另一种美,却鲜有了解。
柳树对环境的适应性很强,"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就是对柳树顽强生命力的赞颂。在我国乡土树种中,柳树萌枝能力最突出,因此便形成了对柳树的头木作业,在一定高度截去树冠,促进新枝萌生,每隔几年伐取枝条利用。"柳"与"留"音相同,据说这便是柳树得名的所在。树冠被锯掉,仍能顽强地萌生出新的枝条,如此顽强的生命力,又有几种植物能具备呢?看着失去树冠的柳树再次顽强地发出新枝,内心唯有肃然起敬。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是对野草顽强生命力的赞颂。柳树相较于野草,有过之而无不及。"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在阳光明媚的春天里,当你沉醉于柳树的柔弱之美时,是否想起她的另一种美?
柳树湾的梦幻记忆
文/姚建清
尘世间生活久了,听多了现代化设备带来的噪音,于是耳朵开始向往清净;闻多了现代化工具发出的臭味,鼻子开始憧憬清新;见多了人类创造出的缤纷色彩,眼睛也开始展望纯色。听说一个好的去处——柳树湾,它是一个人间仙境,正好可以满足五官的需求。
于是,周日清晨日出之前,与朋友相约结伴而行。一路上,飘荡在山涧里,穿行于云海中,脚踏丝带般的山路,奔向心中向往的地方。前方目的地很远,看不见尽头;前方目的地很近,就在心中,多想靠近你,我梦寐以求的地方。于是脚下生风,急速行走。心还在不停地向前,路却戛然止于两颗石头砌的古树前。古树砌得十分逼真,硕大的树干,茂密的树枝,繁密的树叶儿,以为真的是看见了古代的树木。
走进两棵古树间,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绿的海洋,一股乡间远古的味道,宛若进入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
趟过颤颤悠悠的木质浮桥,就进入了林荫小道,一棵棵参天大树,伸出枝桠连成一片,遮阴避凉;一处处纯净的绿色中露出一洼洼菜地,浓密集中的绿色露出无限丰收的希望;弯弯淙淙的河水,风吹枝叶飘,草落水清咧,草和叶儿顺河水蜿蜒地流走。偶尔还伴着几声鸟鸣,就似万绿丛中的一抹红,点缀了这个清爽的世界。
踱步于青山秀水中,掬草间凝露,润唇,甘甜;嗅枝叶芬芳,养肺,清爽。任所有的心念携着泥土的气息在绿树丛荫下舒展,心儿在枝桠中萦绕,身体在树林中穿梭,随意惬意。朋友们在林中欢呼,雀跃,摘野菜,爬索道,游戏,嬉水,快乐极了。寂静中响起一首华尔兹,蜗牛伴着节奏漫舞一曲,蜗牛的舞姿竟然是那么得华丽优美,用情入戏,憨然尽兴。人与自然,自然与人,相融在一起,人与人之间变得纯洁,自然与人之间变得充满灵异,手中的镜头不时地记载这美好的一刻,留下美丽的景色在画中。
我爱上了这片净土——柳树湾。爱上了这饱满的空气,一吸透底,通透凉爽;恋上了它的清新纯净,心在这里变得单纯,充满着简单的爱;更痴迷于它的气味,醉人心脾,流连忘返。
时间在流逝,人也必然的回到尘世,踏上返回的路途,我便开始怀念这次旅行,不舍同行的朋友,这次记忆将会深刻地留在心中,成为永久甜蜜的往事。
柳树湾带给我梦幻的回忆,有机会还会再去重温这份感觉。
柳树
文/王吴军
春风吹动的时候,柳树的枝条上叶苞鼓胀,一个,又一个,均匀地排列着,像是水墨画上好看的墨点,溢满了淡雅的意趣。我想,每棵柳树上的叶苞也许有上千个,如果那些叶苞真是水墨画上的墨点,那么,柳树就是一幅美丽动人的图画了。
每次出外散步的时候,我总会在屋后的水塘边伫立良久,那里有一棵柳树,枝条袅娜,腰身妩媚,犹如一个临水照影的美人。春天清新的气息中,柳树枝条碧嫩,冬天的寒意给她留下的褐色斑点已经全部脱落,一种丰盈的青春水灵的汁液流溢全身,显得润泽而洁净,令人赏心悦目,禁不住从心底生出无限的爱意。
当我默默感觉着柳树的美丽与清新时,柳树轻轻摇动枝条,就像年轻俊美的女子含笑着温柔地抖落了肩上的秀发,羞涩,也有些矜持;娇怯,也有些俏丽。只是一个摇曳的姿势,柳树就已是风情万种。
在春风里,我觉得柳树竟然有一种微醉的意味,假如她真是一位风姿绰约的美人的话,我想一定可以看到她脸上浮起的娇羞的红晕,她的那种微醉,仿佛是饮了江南的女儿红,或者是花雕的陈酿。
整个春天,我发现柳树都是十分欣然的,就像陶醉在恋爱幸福中的少女一样快乐。清晨时分,我走出家门,站在远处凝望柳树,看到她浑身洋溢着清爽的气息,婷婷玉立在轻纱般的薄雾里,真像是一幅恬静的画中风景。随着春意渐深,柳树的叶子也渐渐长得有些葱郁了,更多了一份柔美的丰韵。
柳树在春风里抖动柔枝,仿佛戏中的女子扬起了飘飘的水袖,任由自己青春的丰姿显现。趁着这大好春光,将自己的美尽情展露出来。春光是那么美好,又是那么短暂,青春是那么可贵,又是那么匆匆,有什么理由遮蔽自己的光彩和丰姿呢?虽然妩媚窈窕且风情万种,但柳树却是纯洁和极其自爱的,她决不轻浮,令人赞美和尊重。
我常常想,可惜我是一个人,可惜柳树是一棵树,我和柳树不是同类,否则,我一定要向柳树求婚,请她做我的伴侣。在春光融融的日子里,我会用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她,对她倾诉我的无限爱意。不知柳树究竟嫁给了谁。我只能在她的浓荫里流连忘返,情思萦绕,久久徘徊。
我总是想,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做一棵树,这样,就可以和柳树真正地亲近了。
真心爱着,却无法真正拥有对方的爱。世间的事有时就是如此,这也许就是生活吧。
柳树
文/骆言
在乡下爷爷家门口种着一排排柳树。
柳树有着长长的枝条,二三月间,枝条上就会冒出一个个鹅黄色的小嫩叶。在微风的吹拂下,枝条随风摇摆,宛如小姑娘的辫子。到了夏天,柳树枝条渐渐粗壮、稠密;枝叶也绿的发亮。秋天到了,柳叶被秋姑娘染成了黄色,像熟透的果子,从枝叶上,扬扬洒洒的飘落下来,给大地盖上了一条金黄色的毯子,踩着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如同秋姑娘的演唱会,迎接冬天的到来。
我爱柳树,因为他们生命力顽强。你们看,花儿虽然娇艳,却不能搏击风雨。一到狂风暴雨,花儿都弯下了腰。而柳树不论生长在沙漠还是洪水里,柳树都能一直蓬蓬勃勃生长的。
我爱柳树,因为他们无私奉献,它的树干可以做家具,枝条可以做篮子……
这就是具有高贵品质的——柳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