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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亲情的文章

2023/07/26好文章

倚栏轩精选9篇描写亲情的文章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描写亲情的文章(精选9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母亲

文/农民之子

母亲都八十岁了,身体日见残弱,这是因为母亲在几年前摔了一跤,把腿骨摔断了,所以这几年只能坐在轮椅上度日,母亲的一生是苦难的,她一生生育了九个儿女,其中活下来的就是我们兄妹七人了,在过世了两个孩子后,期间的伤痛是可以感受到的;其实母亲个子不高,属于典型的江南小女人,母亲小时候应该是没有吃过什么苦的,总的看来母亲在娘家的家境应该是还可以的,我外婆只生下我母亲和姨,就没有再生了,所以就两个孩子的抚养,任务应该不是很重的,所以我推测,母亲小时候应该是没有吃太多的苦;但是自从和父亲结婚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上好日子了,再加上家庭成员的不断增加,这无可避免的导致生活困难,因为那时候是小孩的口粮少,大人的口娘多,所以父母只能省下自己的口粮来满足自己的几个孩子的要求。

其实不幸的家庭总是伴随着更多的不幸,我们家一直没有自己的房子,因而总是借住在村里富有房子的人家,这样的话,我们一家九口人,就只能长期寄人篱下,所以一旦孩子或者说大人和村里人发生口角,就总是被村里人用最恶毒的语言谩骂,所以小时候母亲总是告诉我们,要忍,吃点亏无所谓,这样在我的骨子里,可能就有了更多的寄人篱下的味道,我们家建房子是到我十三岁那年才建起来的,直到自己家有房子住了,我才可以少了些卑微,可以把头抬得端正一点来做人。

大概是我五六岁的时候,我们家借住的房子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一把火烧了,至于原因好像没有人知道,以后借房子就更难了,其实村里人有时候更势利,虽然同在一个村子,同是一个祖先下来的子孙,但是贫困的生活,有时候压得父母都喘不过气来,可是望着一群大小不一的小孩,又能怎么办?其实父母本来是不想要那么多的小孩,据说母亲去大队打证明做节育手续,大队的人不敢出具证明,因为那时候主席说过一句话,叫人多力量大,所以就没有人敢开证明了,据说那个时候的人非常聪明,可以从你的字言片语中,寻找出你反革命的证据;所以最好也就生下了我们姐妹兄弟七个;在没有改革开放之前,我父母视乎没有真正吃饱过,因为孩子众多,口粮有限,每年的冬天都要吃上几个月的稀饭,来弥补口粮的不足;但是母亲总是把自家的自留地的番薯操作的很好,上千斤的番薯为我们全家带来了足以温饱的粮食,以至于还可以一年喂出一头大肥猪,到年底的时候,可以有几顿不错的美味。那是绝对使人满足和幸福的。

母亲大人现在年事已高,已经不能做一些日常的事务,前年又得了脑血栓,所以经常会有神智不清楚的,更多的时候屎尿是不能自理的,所以只有老大在家里,姐姐们偶尔回去看一下,也帮不了什么忙,只能苦了我八十多岁的老父亲,这也许就是家庭贫困的缘故吧,两个弟弟长年在外面打工,我有时候在家,有时候也奔走在外,为了生活,我们都在这个社会的底层挣扎,所以对于母亲的帮助只能是金钱上的,为此常怀愧疚之心。

我应该不算是一个孝子,在很多乡亲们的眼中,我可能是一个孝子,但是因为家庭生活的缘故,我不能侍奉在母亲的床前,也不能很好的照顾自己年迈的老爹,这可能使我们一代农民工的悲剧和不幸,但愿我的悲剧和不幸,不会在我们的孩子身上重演,故事或许不是很精彩,我可能也无法完整的记录母亲困苦的一生,但是我爱我母亲,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只能拥有一个母亲,也只能今生拥有,我们不能奢求,我们只能用自己在外面攒的那点可怜的钱,来弥补自己的愧疚,除此之外,我们还能有什么?

母亲带给我的美好

文/远看柠檬树

昨天晚上,母亲让我和她一起睡。

很久没和她一起睡了。在上中学前每天晚上我都是和母亲一起睡的。那时是多么自然多么随意。我小时候睡觉特不安稳,总是做奇奇怪怪的梦,做噩梦了会蹬腿,会抓母亲的头发,还会哭。偶尔还说梦话,会梦游。那时我可真是一个小魔鬼,体质向来不好,动不动就会发烧,于是我母亲在干活的同时还得时时照顾我,做吃的、洗衣服样样都亲力亲为,以致我的一些惰性钻了空子。我现在勉强能做两个简单的菜,这丝毫也怪不了母亲。不过那样一来,我的童年真的是自由极了。漫山遍野的奔跑,乡间的清新空气让我现在时时闭上眼睛似乎都能看到闻到感受到回忆的美好。倒是十分感谢母亲能给我这样一个阳光荡漾的童年。

昨天晚上和母亲一起睡。现在想来是完全不一样的心境了。躺下后,和母亲聊了几句,便默契地准备入睡了。好几次我想翻身,我的胳膊压在了母亲的胳膊上,怕她不舒服。但我又不敢翻身,怕吵醒了她。在外上班,她的睡眠时间本来就不够。就这样,直到传来了小小的鼾声,我才轻轻地翻过身去,却是睡不着了。以前母亲是不打鼾的,我想是她累了吧。眼睛有点湿润。

我今年22岁,过了十一年的寄宿生活,或许很多人都不能想象。上了大学后,每年春节都飞到广州和父母一起过年。这样的经历为我带来的影响固然有好有坏,但是我已经习惯,很好的习惯了。年少时觉得盖过天的委屈和害怕,现在想来也不算什么,只是成长中的小点心而已。我学会了懂事的安排自己的学习生活,不让父母担心。如此一想,偶尔做一个女汉子也何尝不好?

然而,不可否认的我长大了,他们也变老了。母亲发胖了,有白发了,尽管每次发现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将它拔掉。父亲头发越来越稀少,个子似乎也没以前高了。这些变化让我感到了成长的无力。我能做的,就是多陪陪他们,多为他们拍拍照,多为他们递递苹果。想到这,我有些欣慰,是的,我母亲是喜欢拍照的。年轻时她便是我们那一带的漂亮姑娘,即使岁数增大,这份骄傲还在。

而现在,他们的骄傲又多了一份,那就是两个已经长大的闺女。或者说我和姐姐向来都是他们的骄傲。而我最想说的是,It is my honor to be your pride.

早上起床后,母亲说:今晚咱还是分开睡吧,昨晚我都不敢翻身,怕吵醒你。

我的好妈妈,贴心的好妈妈。

母亲的痛

文/贫下中农

看着治疗室里被病痛折磨的母亲,我紧紧攥着拳头,母亲每一次痛楚的喊声似乎都能把我的胸口击碎。母亲,这个世上最伟大的女人,操劳了一生,却没有享受过一天,如今又被病痛折磨,我强忍着泪水,静静地陪母亲做完了治疗。

不知何时,母亲的行走已变得缓慢;不知何时,母亲的反应已变得迟钝;不知何时,母亲的脸上已布满了沧桑。这么多年以来,我从未认真看过母亲,也从未认真陪过母亲,更没有认真对待过母亲对我关怀,但母亲却无时无刻不在心痛着我。

初中时,青春叛逆的我很不喜欢读书,竟在一次期中考试后,公然的对母亲说我不读书了。老实本分的母亲不知怎么开导我,只是父亲在一旁不停的问我原因,我说不出所以然,但就是不想去读书了。后来,父亲去学校里找来了班主任和任课老师一起开导我,我没有做声,更没有听进去一个字。父亲无奈的摇了摇头和老师说:"孩子他娘听说他不肯读书了,一夜不停的流着泪水。"母亲流了泪水?听到这句话时我的心像被钢刀扎进一般的疼痛,当我抬起头看着母亲时,母亲憔悴的面容让我深深的觉得愧疚,于是,我重新步入了学校;于是,我顺利的进入了高中。

进入高中后,母亲变得比以前更能唠叨,每次回家,母亲总是围着我不停的问长问短,而我却仅仅只是用单音词回答。而进入大学后,母亲更加能够唠叨了,电话里,母亲总是说个不停,而我却还是用单音节回答。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和母亲聊天,但是每个清明和国庆,我都会回到家去陪母亲。当有同学讥笑我不喜欢给家里打电话时,我也暗地里讥笑他,讥笑他虽然知道给家里打电话,但却很少回家,因为我觉得一百个电话远远抵不上一次回家。

在我的成长岁月中,母亲随时都在关心着我,但我却从未好好观察过母亲。记得二哥有一次说:"你发现没有,咱妈从来没有什么怨言,每次吃饭咱妈都是最后一个拿起碗,当锅里的好菜都被夹完时,她照样吃得笑脸盈盈。"听到二哥这句话,我的泪水在眼角打转,我太疏忽母亲了。

母亲为了家里的四个孩子操碎了心,却从未得到过任何享受,这次又偏偏患上了中耳炎。当母亲给我打来电话说耳朵痛,要去医院里检查时,我心急如焚,连忙向单位请了假。看着从远处缓缓走过来的母亲,我才发现母亲真的老了,那被病痛折磨得憔悴不堪的神情就是一把利剑刺向我的心,我叹了一口气,强做镇定的带着母亲上了车。

到医院做过检查后,医生说必须要洗耳朵。母亲本来就痛得说不出话,却还要被医生用各种器具折磨。母亲不停的发出痛楚的喊声,那喊声击碎了我的心,我紧攥拳头,手心全是汗水,我多么希望我可以替母亲承受这份痛苦。

洗完耳朵后,母亲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那一脸的憔悴与疲惫使我不敢再多看她一眼。吃饭时,二哥特意点了筒子骨,希望帮母亲补一补,但当二哥把筒子骨夹到母亲碗了的那一刻,母亲却说自己吃不下。我知道母亲是被病魔折磨得没有胃口的,看着母亲毫无力气的夹菜动作,我也无心吃菜。

母亲一直都在心痛自己的孩子,却忘了心痛自己的身体,如今已年过五旬的她,脸上已布满了一道道深邃的皱纹,再也扛不得任何病痛。记得我的一位同事在日记里写道:听说母亲生病了,连忙包车赶到家,到了家里,马上把母亲背在身上说:"妈,不要紧,不管出什么事,你儿子都在!"我从来没有对我母亲说过这样的话,虽然我常常以孝子来标榜自己,但和我这位同事相比,我做的远远还不够。

上次,我又回到家里,母亲的中耳炎尚未完全康复。当母亲看到我回来时,喜出望外,赶紧加了几个鸡蛋,但母亲自己却舍不得夹。母亲笑着喊我多吃些鸡蛋,我抬起头看着母亲憔悴而又慈祥的面容,鼻子突然一阵酸痛。

和父亲一起抽水的日子

文/无名指100

在将近两个月没有有效降雨的今年夏天的一个周末,我回了趟老家,并随年老而瘦黑的父亲去抽了一回水。对我而言,这既是一次对往事的追溯,又算是对父亲工作的一点分担和对自己内心的些许安慰。

说起抽水,对于有过农村生活经历的人来说,应该是熟知的。农村里抽水,大致可分两种,一种是自己用柴油机或电泵抽水,另一种是通过小型水电站抽水。对于大面积的灌溉,后者是主要方式。这次我和父亲也是通过组里的水电站抽水。

农村里掌管抽水的人,多半是大家公认的管事人,或者由村长或组长兼任,我们组里的抽水任务就由去年"继位"的年轻组长兼任。他是个闲不下的人,白天还要去别的人家那里砌房子,做泥水工,照他自己的话说,如果就靠抽水那点收入养家,那基本生活开支也保证不了。所以,他负责抽水后,组里就有了个不成文的规定,谁家第二天要抽水,头一天晚上就要约好时间,并依此排定顺序,而且一般在早上八点前就要结束抽水任务,因为组长还得去赶别的班呢。所以,每次抽水大家都得赶早。

这晚,组长拿着小本子,骑着摩托在组里联系协调第二天早上的抽水事宜。到我家时,已经联系好了一家,我们本该六点接水,也就是在前一家抽完后,不停机,不断水,把水直接引到我家田里去。我父亲为了方便第二天抽水,在白天时已经提前做了功课,把到我家田里的沿线水渠进出水口子都封堵好了,组长得知这一情况并与第一家协商后,临时做出调整,决定让我们家先抽。这种情况在农村里抽水排序时是可能发生的,对于抽水顺序从第一位换到第二位的那个人来说,同意调换次序并不全是因为通情达理,主要还是考虑到第一个抽水时水流经渠道总会渗漏或流失较多这一情况,因此,只要时间不是太急,大家都会做个顺水人情。

由于我时隔多日没有回家,当晚母亲拉着我聊了很多家常。开心的,我陪她开心,烦恼的,我尽自己的努力劝慰她。直到零点多,母亲才想起我要赶早抽水,不舍地催促我早点休息,自己又去忙未完的事去了。我疲惫地进入梦乡,而母亲却不知忙到了几点。我一直以来不能理解的是,这辈子母亲总会有忙不完的事,或许由于她的子女太多牵挂太重,母亲总会时不时一个人静默着任时间流逝;也或许是她做事太精细了,以致时间在她那里会走得快些。

凌晨时分,我被父亲唤醒,他说自己要再去检查下水渠的进出坝口,看看有没有漏掉的地方,并叮嘱我五点起床带上锄头去要抽水的田里。我撑开眼皮,看见手机上的时间是四点一刻。父亲一走,我又被周公拉去了。再次醒来时,听到的是组长叫我父亲的声音,我一惊而起,时间刚好到了五点。来不及洗脸刷牙,我扛上锄头就往地里奔,不知是天太暗还是没睡饱的缘故,走在狭窄的长满茅草的田埂上有种强烈的失重感。对农村来说,再热夏天的每个早晨的气温还是很舒适的。不一会儿,我就享受到了老天赐予早起人们的丰厚福利--好久没有过的清爽气息扑面而来,润泽了我的身心,真的好凉快!赶到地里时,见父亲正在水渠的一个田坝口忙活着,手电筒躺在田埂上,敬业地注视着坝口,但由于杂草太密显然照得并不清楚,我赶紧拾起电筒帮父亲照着。父亲对我说,这个坝口昨天我已经填好了的,可能因为这块田也要抽水,也可能是被人故意挖开了,多亏刚才发现了,不然抽的水都往人家田里去了。为什么会被人故意挖开?后来才明白,原来有些人家为了享受"肥水流进自家田"的好处,会悄悄把自家的进水坝口挖开,就算被发现了,也可以以"我的田也要抽水"等理由狡辩一番。当然,这种情况在现在已经很少发生了。补好这个坝口后,父亲沿着水渠一路往上走,见一个补一个,有个很隐蔽的暗洞也被父亲发现了,我感到十分惊讶,父亲说,之前有次抽水这个暗洞没有被发现,结果漏了不少水,这次专门来查看下,没想到,真的又被挖开了。我心理暗想,这大概就是经验所起的作用吧。

村里的水渠基本都硬化了,在我的印象中,应该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我依稀记得,我和同伴曾经在水渠里洗过澡,对那时的我们来说,大热天里在凉爽的水渠里洗澡是一天中最愉快的事了。现在细细想来,在水渠洗澡还真的有它的吸引力:一是水塘里的水是静态的,天气一热,水也跟着升温,既不干净也不凉快;二是到河里洗澡很不安全,大人们也有严格要求,而水渠里的水是快速流动的,既凉爽又安全。不过也有"意外"出现,有次我和同伴洗澡时,竟发现有两条蛇水顺水而下,和我们共浴一渠水,吓得我们不轻。想起这些,真是感慨万千。感慨的时候,父亲已经向前去了,我赶紧快步跟上。

来到水渠的一个分岔口后,父亲说,今天我们要同时抽几块田的水,另外两块田要从这个分水口分一半水过去,等会上水后,你管刚才那块田的水路,我管另外两块田,那边还要再分水。我"好"了一声,想到自己要独挡一面,而以前没有过这样的经验,心里没底,感到十分忐忑。几分钟后,水流蜂拥而至分岔口,我和父亲立即分道行动,我跟着水流一路检查过去,不敢有丝毫懈怠,尤其对每个田坝口高度关注,听父亲说,新填好的坝口被冲垮的可能性是比较大的。果然不出所料,一处转角比较急又有一米多高落差的水坝出现了大面积的缺口,大量的水咕咕地往外冒,我也急了,提着锄头跳下水渠去保卫决堤的水坝,却发现离水坝近的地方已经没有土可以取了,只好在旁边的稻田里取土。由于自己经验不足,垒上去的土,不一会儿就被湍急的水冲走了,情急之下,我丢下锄头,用手捧土直接筑坝,我先用石块和硬土压上,再用软泥密封小口子,经过全力奋战,坝口总算被堵上了。却发现刚才取土的稻田被我挖了个大坑,裤腿也湿到了膝盖以上。经过这么一折腾,水流已经一路高歌,得意地把我甩了一大截。我赶紧往前追赶,看到水"安全"地流进了自家田地,才大功告成般地舒了长长一口气。

重温这次抽水经历,我发现作为诸多农活中比较轻松的抽水也并不轻松,不仅是个体力活,还得与水来一场"你死我活"的智勇战。由此可见,要当好农民也并非易事。有过这次经历后,我更深刻地体会了父亲抽水的辛苦,就像今天几块田要一起抽水同时管几条水路的情况,以前父亲都是一个人,其中的奔波和辛苦可想而知。想到这,我心中某个软弱的地方被深深刺痛,眼前变得模糊起来。我一直感激上苍让我成为了像我父亲这样的农民的儿子,这种感觉在此时尤为强烈。

多给母亲打电话

文/徐建中

母亲不识字,但那天凌晨,我却给她发了一条让我愧疚不已的短信。

父亲去世后,母亲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我让她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她却执意不肯。没办法,我只好给她买了一部老人手机,万一有什么事情,可以互通一下信息。

开始,母亲并不同意买手机,她说:"我又没读过书,手机的倒顺我都摸不着,买来做什么?"于是,我给她讲解了老人手机的诸多好处,并说学起来非常简单,保证一学就会,她看我说得轻描淡写,才勉强答应了。

买了手机后,母亲没几天就学会了接听和拨打,并很快就熟悉了那些阿拉伯数字。于是,每过几天,我就会给她打一个电话,她总说自己吃得好、睡得香,身体挺好,让我不用挂念。一次,我又给她打,她说:"你工作那么忙,以后没什么事,就别打了;我有事时,会给你打过去的。""没事的,妈,我也没有那么忙。"我口上这样说着,却把"给母亲打电话"这件事给淡化了,以至于,我给她的电话越来越少。

那天晚上,我关了电脑正准备睡觉,忽然手机的短信铃声响了;一看,原来是一个远方朋友发来的,我立刻给他回复信息,但不知怎么的,却按着了母亲的号码,等我发现时,信息已经发了出去。本想打个电话向母亲说明下,但看了下时间,已经凌晨12点多,她应该早就睡了。

没想到,只过了一会,母亲居然打来了电话:"大半夜给我发短信,有什么急事吧?"我连忙向母亲解释说是发错了,并问她都凌晨了怎么还没休息。她说:"已经睡了,正好起来上厕所,听见手机的短信铃声响了,但我又不认识字,不知道你发的什么,所以打电话问问,没事就好。"

我忽然很是愧疚,大半夜的居然发错信息让母亲担心,我赶紧要母亲好好休息,以后一定不会再发这种错误信息了。

一个多月后,姐姐到我这来玩,我随口说起了发错短信的事,她看了看我,有点感伤地说:"其实,妈妈是希望你多给她打电话的,但又怕耽误你时间。你知道吗,妈那天根本就不是起来上厕所,而是手机短信铃声一响,她就醒了;她一直把手机随身带着,睡觉的时候,就把手机放在枕边,唯恐一个大意错过了你的电话……"

浓浓的愧疚涌上心头,我的鼻子酸酸的,以后,一定要多给母亲打电话。

"妈妈,我不要你变老"

文/吴荣芝

母亲节那天,居委会开展了一项别具特色的活动——带你遇见20年后的妈妈,我颇感兴趣,带着儿子报了名。

现场,已经有好几位年轻的妈妈在子女的相伴下静候一旁。活动开始,妈妈们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来到了一个临时化妆间,不相识的孩子们在外面扎堆玩耍,时不时地发出欢快的笑声。

我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待,看到刚才还眉清目秀,略有几分姿色的妈妈们,在化妆师手下神奇地消失。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皮肤暗黑,脸上不均匀地增添了块状老年斑,一道道深深的皱纹爬上了额头,乌黑油亮的头发泛起了霜花……我的心不禁抖了一下,泪水瞬间涌出。

望着一下子变得苍老、沧桑的妈妈们,前几分钟还在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嬉戏打闹的孩子们,此时仿佛定格在那儿,没了声音。在工作人员的提示下,他们迈着沉重的步子,慢慢地挪向各自的妈妈。

儿子一眼就认出我了,四目相望,看着他有些犹疑的眼神,我的内心五味杂陈。儿子先试探性地拉了拉我的手,随即又在我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然后用食指顺着皱纹的方向一道道划过。他有些紧张,又略带忧郁,眉头拧成了疙瘩。他久久地望着我,小嘴开始慢慢瘪起来,哭着说:"妈妈,我不要你老!我不要你老!"我将他揽入怀里,用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傻孩子,这是化妆术,妈妈现在还没有这么老呢!"

回家的路上,儿子紧紧拉着我的手,一会儿叮嘱我要小心,一会儿让我慢点走,似乎我真的已经成老人家了。

一进家门,儿子就钻进自己的卧室,还特别强调,不许我进去。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他出来了,递给我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我打开一看,原来是他给我写的一封信。色彩鲜艳的图画,伴有深情的文字:"妈妈,节日快乐!我爱您!愿您永远年轻!"字里行间表达了对我满满的爱。内心暖暖的我高举着我写下的"你未长大,我不敢老去"几个字,并冲他做着鬼脸,他咧开嘴笑了。

梨花风起念故人

文/杨丽丽

又是一年芳草绿,梨花风起正清明。清明时节,一阵微风吹过,吹湿了眼睛,也吹出了我心中那些对于已故亲人的思念。

奶奶是一个苦命的人,19岁,花骨朵儿般的年龄,却落入了骗婚的圈套——相亲的是弟弟,迎亲的却是哥哥。一片红盖头蒙住了奶奶的眼睛,也蒙住了奶奶的一生,奶奶就在家人和媒婆的策划下,开始了像村头小河一样流不尽的日子。

新婚的开始,她哭过、闹过。只是在那个年代里更多的是低头,是认命。奶奶的挣扎最终屈服于命运的安排。接下来是为人妻,为人媳,为人母的劳碌和辛酸。洗衣,做饭,饲养家畜,耕田犁地,家里家外,奶奶样样拿得起放得下。

只是闲下来心里也会有许多委屈和无奈,无从诉说。于是奶奶就学会了坐在村头的那条小河边,看着河里的游鱼默默地说给它们听。奶奶就像找到了老朋友,与那条河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在那个女人不能自主的年代,奶奶就像那条波澜不惊的小河,开始用自己的生命去滋养那个庞大的家庭:公公、婆婆、小叔、小姑、丈夫,还有三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日子就像河里的流水,慢慢消磨着,奶奶也由初嫁时的鲜亮稚嫩蜕变成为人母的成熟干练,三个孩子在奶奶的拉扯下渐渐长大了。正当奶奶想要松一口气的时候,爷爷被突来的一场疾病夺去了生命,在那个缺医少药的年代,在那个一分钱掰成2半花的年代里,爷爷就那样突然离世,留下那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奶奶在哭干眼泪后咬紧牙关挑起了重担,小叔该娶媳妇了,小姑该找婆家了,田里该施肥了,公公婆婆该做新衣服了,大儿子该上学了……不再有眼泪,不再有抱怨,留下的是责任,奶奶就像那条小河,开始滋养这一大家子的生命。

还好奶奶是勤劳的,也是聪明的。农忙过后,亲手纳的千层底,用红纸剪的窗花,还有那些用晒干的茅草编织的小篮子、小蝴蝶、小蜻蜓,拿到集市上一卖,也贴补了家里的油盐酱醋。虽然家里贫穷,但是每个人的衣服都被奶奶在小河里浆洗得干干净净,衣服上的补丁都被奶奶的巧手绣上了一朵花,或是一只可爱的老虎。

在奶奶辛勤的操持下,我们陆续长大成人,接着外出求学工作,离开家乡越来越远,离开奶奶也越来越远。而奶奶却一直固守着家乡那片土地,固守着承载了她命运的老屋。

奶奶就像村头的小河在滋养了一大家子的生命后,开始功成身退,在那个万物复苏、草长莺飞的季节里,奶奶安详地睡进了坟茔里。但她那种面对困难一直微笑的精神却一直感染着我们这些小辈。

如今,又到清明花落时,泪眼蒙眬中,我分明看见一只白色的蝴蝶飞过奶奶的坟茔,在绿意葱茏的春光里越飞越远……

夜来幽梦忽还乡

夜来幽梦忽还乡——这是GC在QQ上的签字,我们在石化住了十多年的楼上楼下,他二楼我三楼,小学、初中我俩一个班(子弟学校,一个年级就一个班),抄他作业的时候,喊两嗓子,然后找个篮子用绳子吊下去,现在都在上海工作,他得知我到上海后主动跟我联系过几次,因为我太懒一直没能见面。看到他的签字自己也有些伤感,是离愁吗?爸妈、老婆孩子都在身边呢?

6月29号陪新华信托委托的律师和评估公司到无锡项目尽调、评估,晚上返回, 30号一早,爸爸、我和小魏带着宝宝坐火车踏上了回家的路程,妈妈不想回去独自在上海留守。京沪高铁拉近了老家与上海的距离,一共四个小时多一点,这是以前我在济宁汶上煤矿坐长途汽车回家的时间,那时我还孤身一人,现在已经拖家带口了,时间过得真快。

一年没有回家了,上次还是去年5月底送宝宝回家,宝宝出生3个月后就到了广州,去年回家住了2个月,跟姥姥、姥爷相处的时间很少,今年9月份如果上幼儿园的话,以后更没时间了。从4月份开始就计划回家,因为宝宝幼儿园报名结果未出一直拖着,正赶上公司安排我7月2号到青岛,临时决定顺便回去。

中午到达后在小魏家吃过午饭回到自己家里,即熟悉又陌生,还有些伤感。下午WJ、老Q过来接我去踢球,这是我们固定的节目,老T、阿Y,几年未见的老X特意从济南赶回,还有石化的小兄弟ZK,球场上虽然已找不到年轻时左冲右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感觉,但跑一跑,喊一喊,彼此嘲笑几句,找回兄弟们在一起拼搏的感觉,偶尔踢出一脚好球,喝酒的时候会念叨半天。踢完球李杰又赶过来,人都齐了。

阿Y的QQ签名是:再牛逼的时候,也不如一起傻逼的日子!

人的一生朋友很多,但真正的兄弟有2、3个就不错了,哪怕分开很久,哪怕长时间不联系,见面的时候还是跟从未分开一样。

我那白发苍苍的老父亲

文/浪子林杨

从我记事起就没有看过爸爸的笑脸,不知道爸爸笑起来是什么样子,爸爸不在家我们都自由自在的玩耍,只要爸爸在家我们哥几个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哪里没做好惹爸爸生气,爸爸是当兵出身,我们谁要犯错误,爸爸都是用武力解决,柳条子还有皮鞭,这些都是爸爸对待我们几个的常用武器。

从大到小我们都挨过他的皮鞭柳条,在爸爸的武力下还算健康的成长,心里却很恨他,为了一点小事爸爸一锄杠差一点让我瘫痪,半个月没有下去炕,因为这事妈妈还和他吵了一架。

我自小就倔强,就是妈妈把菜刀按在我的脖子上,让我说一句错了,我都认可挨揍也不会认错,所以,小时候也算挨揍最多的。老大上五七大学很少在家,老二人尖子,你还没等打到他身上,人就早跑没影了,老三能干活,谁家还有打劳模的。就我总淘气皮鞭和柳条就会陪伴着我,我身下还有一个弟弟和小妹妹,很多时候都要看护着他们,惹哭了,碰到了,或者把什么碰坏了,就等着责罚吧。

哥哥们出主意让我跑出去躲一躲,等大人过了劲再回来,也就没事了。可是我天生的犟种,任凭你把皮鞭举得高高,任凭你什么柳不柳条,就是打死也不认错,那一年我八岁。

每次家里有个大事小情的,爸爸都要陪着喝酒,那时喝酒都是六十度以上的酒,有个小酒壶,可以再热水里烫酒。喝完酒坐在火炕上,开始讲自己在七岁时就开始给地主家放羊,晚上没有衣服御寒,就用麻袋片子当被盖。有时放羊冷了就搂着羊取暖,那时候山上狼多,还要看好羊不要让狼叼走,少了羊是要不给饭吃的。

所以,爸爸就和人家大羊官学了一手绝活,专门用放羊的小叉子扔石头。弹无虚发,百发百中。一是为了圈羊,二是为了防狼,爸爸看护的羊群很少丢失,几次狼还没到羊群跟前,就和大羊官用石头把狼打跑了。九岁开始就升为大羊官了,看护着更多的牛羊,还学会了很多方法,治疗牛羊的病。他看护的羊群很少找兽医的。后来国民党来招兵爸爸就去了部队,那一年爸爸十八岁。

在一次战斗中爸爸的国军被八路军缴械了,爸爸就参加八路军的队伍,那一年是1946年,当时连一个字都不认识的爸爸,怎么会知道谁是谁的队伍啊,都是中国人啊。一年除了打仗就是行军,不知道鞋子磨破了多少双,今天一帮熟悉的战友,明天打一仗熟悉的人没几个了。爸爸个子很矮也就是一米五十多吧,可是很有力气,总是抬着沉重的机枪,长了。也就不觉得累了。

从内蒙老家参军,一直打到海南,基本走遍了全国,身上大大小小的有很多伤疤,可以说是从枪林弹雨里杀出来的,一直到全国解放因不适应南方的水土,才转业回到老家娶了妈妈,那一年爸爸28岁,妈妈18岁。

那时生活艰苦,我们全家才从内蒙古搬到北大荒,陆续的生了我们六个孩子,我们哥五个和一个小妹妹。爸爸在生产队里就负责管理牲口,放马放牛放羊,干起了老本行。妈妈负责我们所有孩子的教育,和所有的家务事,妈妈很累的,身体一直不好,爸爸除了去生产队干活,整个家从没有管过,都是妈妈家里家外的忙活。妈妈虽然也打我们,但是,我们从心里都不记恨她,妈妈知道轻重的掐,虽然疼点但是才能记住错在哪了。

日子虽然苦点累点,全家人在一起又热闹又温馨,哪怕就是添一件小衫都美的舍不得穿,给我做双新鞋我一直用手拿着,光着脚走路上学。现在回想那时候我们哥几个还是不错的,不骂人,不惹事,不偷不摸的。可是好景不长啊,在一个中午放学的时候,妈妈还和我们几个说话呢,突然的就人事不省,再也没有醒来,扔下我们一小帮孩子,就这样走了,对我们来说就是天塌下来了,那一年妈妈48岁,爸爸五十八岁。

突然之间我们感觉爸爸苍老了很多,沉默寡言了,对我们说话也不再绷着脸了,好像突然和我们拉近了距离,我们从爸爸的眼睛里,看到了闪烁的泪水,南征北战的打过无数次的战争,经历过生生死死的历练,从没有看到过他也会流泪,在妈妈走时才头一次看到,才明白什么叫铁汉柔情啊。

那一年过年至今难忘,对于我们来说就盼着过年,能吃到好东西穿新衣服,可那个年我们觉得很漫长。大年三十晚上爸爸和哥哥们做好饭菜,放完鞭炮,回来都呼啦一下子给爸爸跪下磕头。这都是妈妈活着时候的老规矩,尊老爱幼,每年都要给长辈们挨个磕头,今年却看不到妈妈的影子了,好像少了很多很多。

爸爸把我们扶起来,说都吃饭吧,一个个眼睛红红的围在桌边,谁也没有动筷子,爸爸拿着筷子招呼我们快吃吧,自己的眼泪就落下来了,我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哭得一塌糊涂。从那时起我们都不在恨爸爸了,爸爸也开始和我们有了笑模样,原来爸爸也是爱我们的。

又当爹又当娘的把我们都养大成人,转眼二十年过去了,我们也都安家立业了,都漂泊在四方,也很少看到爸爸,每一年回老家都感觉爸爸头上又多了白发,腰身也不再挺拔,儿孙满堂的承欢在膝下,他总是笑呵呵的坐在我们身边,不说一句话,就是笑。

听邻居婶子们说,我们不在家时,爸爸总打听我们谁怎么样啦,谁过的还好吧。听到这话后我们儿女心里都一酸,我们漂泊在四方,每一个孩子都是爸爸的牵挂,都是爸爸牵肠挂肚的惦念啊!那一年爸爸78岁。

一晃又过了十个年头,今年爸爸88岁了,他还是挨家走走看看,亲眼看到儿女们到底过的怎么样,心里才算踏实,耳朵虽然听不清楚了,可是眼睛却能看得到。爸爸啊,我的白发苍苍的老父亲,你在儿女眼里是多么的高大,你对母亲忠贞不二,为儿女辛勤付出,无言无悔。

三十年啊,不算太长,弹指一挥间,也不算太短,我们都做了爷爷。爸爸啊,你就像家门口那棵老树,风雨里容颜老去,年轮却在不断地增加,不管我们走到海角还是天涯,只要想到你,看到你的存在,这里就是我们梦牵魂绕的家,和始终如一的牵挂。因为这里有你,我们驼背的老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