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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菜文章

2023/07/24好文章

倚栏轩精选9篇野菜文章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野菜文章(精选9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春挖野菜

文/朱莎莎

鲍照有乐府诗《代春日行》,很是喜欢,尤爱前两句"献岁发,吾将行。春山茂,春日明",人们春日出行的雀跃欢快之情喷涌而发。

春天一到,万木欣荣葳蕤,人们三三两两结伴踏青出游,看野花,闻鸟鸣,嗅春风,一幅充满野趣的春行图。这幅春意荡漾的画面自然少不了野菜野草的身板,田间地头,沟畔山坡,恍惚一夜之间,它们全冒了出来。

我们一手挎竹篮,一手拿铁铲,走去田野间挖野菜,一同进入到春画里。

荠菜抓住冬天的尾巴,终究还是赶上了初春这趟列车。它零零散散地出现在道路两侧的草地上,锯齿般的叶子伸展开来,鲜美青嫩的味道让人们流连忘返。要趁早去品味它,过了清明时节,它的茎叶就会变老,开出白色小花。

"包饺子可香了",母亲对荠菜深爱不已,她去海湾国家森林公园捋了大把荠菜,回家把荠菜剁得细碎,和面,擀皮,捏馅,用劳作的双手下出一锅热气腾腾的荠菜饺子。

白蒿也是春天的爱宠,它身披类白色绒毛,像小猫爪子的叶片半拢着,等待心爱的人儿来采摘。

《诗经》有云:"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这其中的"蘩",便是白蒿。有时候,春天来得很慢,让人们充满了期待,不知道何时会真正到来。而春天来了之后,花草都会长得很快,生机勃勃。田野间,辛勤的女子们在一起高高兴兴地采摘着白蒿。

采来的白蒿,撒上一层豆面,直接放入蒸锅蒸着吃,清香醉人;放入筛篓晒干,泡茶喝,又清肝利胆。

与白蒿长得如双胞胎的,还有艾蒿,也是我们常说的艾草,它长相如菊叶,呈散开状,如手掌摊开热迎阳光的亲吻。《诗经》讲:"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艾草长得越久越好,最久者可至三年,所以说"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家门前清浅的水滩边,随处可见艾蒿的身影。它们挨挨挤挤地集会,泛着毛茸茸的光泽,轻声说着悄悄话。春风一吹,送来一阵素幽的清香。无须移动脚步,一铲一丛,一掐一大把,竹篮就变胖重了。

晚餐的厨房时刻弥漫着醺醺的香气。把艾草放在开水里烫后漂净,打入鸡蛋,不一会儿,一盘艾蒿炒鸡蛋就端上了菜桌;又或加生抽、醋和芝麻油凉拌艾蒿,仅几分钟的工夫,就可尽飨春天的味道。更别提用它来艾灸、泡脚、洗发,可祛寒杀菌、去屑止痒。

而我最爱蘸酱吃的苦菜、婆婆丁、刺儿菜、车前草等等,都趁着大好东风,接连而出。春天像一个美食铺,你在里面兜一圈,怎舍得空手而归?闻一闻,尝一尝,品一品,你挑剔的味蕾将得以满足,躁动的内心也得以安宁。

野菜飘香

文/纳木措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闲暇周末,我走进了儿时的村庄田野,寻觅路边、田埂、河坡、塘畔长的那些零星野菜。

野菜的美丽和脱俗,是这个时节她对早春的打扮。从不在乎生存的空间,从不期望和春同行多远,她总是在融化的雪水还没有浸透外套时,就急匆匆地向外赶,从冬的破缝中硬是把第一缕春光收入怀中。不管春寒料峭,她总是气宇轩昂地在田野上,从不动摇,从不感到孤独。那是她对春的无限等待和一生的眷恋,那是她曾经的誓言和表白:她要争当春天百草的前哨!

野菜花开了,春天的气息更浓了。马兰、蕨菜、荠菜、地菜、野芹、马齿苋、苣荬菜、蒲公英……荠菜花白色,开时像一把小伞,它应该是春天的第一朵了;马兰花紫色,形状似蝴蝶;苣荬菜花黄色,如菊花般绽放,其它野菜的花期要靠后一点。小时候,妈妈叫我放学后挑野菜,我十分高兴,手拎一个装菜的蓝子,带上一把锯镰刀,走到田野里,不要细找,随处可见,挑采时,一只手抓住匍匐在地上的叶子,一只手用锯镰刀在它的根部轻轻地一拉,不一会儿,筐子里的野菜就装满了。

野菜的纯香不仅是花香,而且根茎叶都含有清香味。汪曾祺在《人间草木》中说,他祖母每年将肥嫩的马齿苋摘下晾干,过年时作包子馅心。她是吃长斋的,这种包子只有她一个人吃。"我有时从她的盘子里拿一个,蘸了香油吃,挺香。马齿苋有点淡淡的酸味。"我也回想起那酸酸的味道了。从田野里把它挑回家,用清水洗干净,用沸水焯掉涩汁,捞出后切成细细小段放入盘中,拌入细盐、米醋、麻油、生姜米、蒜泥,这碧绿的小菜,真是清淡爽口。马齿苋切碎与鸡蛋同炒,也是下酒的好菜。荠菜就更不要说了,它能凉血止血、补虚健脾,特别是用它作春卷的主料,食时那种清香味会让你久久挥之不去。这时你就能真正知道那里面卷着的是春的开始和乡土的纯朴!

我对吃野菜是充满感恩之情的,那是在那个年代,母亲和我们一起把野菜茎叶剁碎煮饭吃。那期间不少饥饿的日子,就是在野菜的帮助下度过的。现在我走在乡村田野里,看见野菜都会有一种温暖和亲切的东西从心里涌出来,都想伸手去触摸它们。但愿那片土地多年后仍能保持着丰富秀美,仍有那浓郁的野菜清香迎面飘来。

家菜不如野菜香

文/沁香一瓣

春日的那天上午,和文友一起约好,沿乡村一条通往农家乐的弯弯曲曲的河道散一会步,然后到农家乐的小餐馆去吃美味野菜。

春风轻轻地吹着,暖暖的。大约九点多钟,文友来了,一年没见的他变化真大,他发福了,腰围明显变粗,挺着长满脂肪的肚子显得步履蹒跚的样子。我打趣地说;"老兄士别三日,怎么己经变成‘四U’的人了,这肥胖胖的身子不减肥不行啊。"

"四U?"文友奇怪地问;"你说的‘四U’是什么意思?"

我笑着说:"就是你胖和拼音"U"相融合,胸前已经有了坡度,走起路来气喘吁吁已丧失了风度,晚上睡觉免不了还要打起呼噜,搅得你爱人睡不着气得嘟噜。"

文友听了哈哈大笑;"啊呀真的被你说对了,这‘四U’苦死我了,似乎我所有的生活规律都已经被打破了。"文友叹息着说:"我很烦恼呀,这样发展下去如何得了,想减肥也减不了,就是现在喝水也会发胖。"文友苦恼地说;"你看我该用什么方法才能减肥?"

春风习习,河畔的柳枝在风中飘逸,鹅黄色的新芽绽满了枝条,似在风中荡着秋千。我忽然想到了用柳芽叶泡茶和吃野菜能够打掉身上的油水之一说。便是脱口而出。文友一听,又笑了笑说:"这样好极了,我要下决心减肥,我也是在想着要吃一个阶段的野菜,除了到野菜馆品尝一点外,但不知道可到哪儿去找呢。"

我笑着说:"野菜是有的,如果你想的话我就陪你去采摘,其实采野菜很适合你。一是可以练眼睛,当俯身凝视着一片新绿时会感到目清眼明。二是蹲下来采集时对锻炼腰腿大有益处。我陪你一起去找纯天然。"文友听了只是点头直笑。"老兄说的是,我现在一切听你的。"于是,我从小包里拿出了一个超市大塑料袋说:"好呀,咱俩沿着小河一起走向农家乐,顺便寻找我小时候熟悉的野菜。"文友开心得直点头。一路上,关于野菜的记忆便在瞬间打开。

野菜在我小时候时也常常把它们叫做苦菜的。那时候,每到第一场春风春雨之后,被春雨飘洒过的田埂上,河道边与竹林的树丛中间,就会冒出各种各样的野菜来,那时候我们的家境很贫穷,特别是到了春天青黄不接的时候,野菜就成为我们粮食的补充。我们经常会带一只布袋和小刀上学,等到放学后就沿途寻找野菜,常常是满载而归。

野菜的种类很多,诸如野芹菜、野苋苺、马兰头、蒲公英、马齿菜、麻菜或苣荬菜、蕨菜、明叶菜、小根蒜。只要是能吃的就把它们挖回家,大自然的神功魔力总是显得那样的稀奇,凡去年被割过并且被挖光野菜的地方,到了第二年春天还会长出野菜来,特别是几场春雨后又,原来杂草丛生的地方会一下子变成了绿荫遍地的野菜,它们和田埂和河畔浅黄色的小草一起开始蓬勃地生长,特别是被漏忘采摘了的野菜,还会在几天后开出金黄色或者淡淡的白花。那些花儿开了的时候,悠悠的清香真是醉人,那绿叶托着花瓣,美丽的模样简直让我们高兴得常常俯下身来和它们亲吻。

每当有了野菜,母亲就会调动她的手艺上灶做给我们吃,母亲把野菜总是先洗干净,然后用手指掐了根后凉干,那时炒野菜和做汤是没有油的,虽然只用盐煮来吃,但在母亲的手中制作的野菜也是苦中有香的。星移斗转,日子如芝麻开花节节高。如今的人们早已忘记了乡村四周的野菜,吃鱼食肉的多了起来。人们逢年过节大多是会上宾馆,吃山珍海味的人家也多了起来,随着生活的改善,肥胖者越来越多了,脂肪肝、心脏病、高血压等疾病折磨着那些贪食者,看似条件好了,但胖者的夫妻生活影响着家庭的不和谐因素在增多,这是肥胖在作怪和作祟。

农村的野菜就是一种天然的绿色食品,它没有农药污染。野菜的营养十分丰富,它不仅含有丰富的维生素,而是能减肥,不仅被乡下人自己认可,而且还被城里人当作餐桌上的宝贝一样。所以最近几年,野菜的身价一改往昔,成了人们信奉减肥的最佳美食之一。如今的农家乐内的餐馆吃野菜的方法很多的,野菜不仅可以炒来吃,还可以用来包饺子、做馒头和制菜饼,还可以凉拌煮汤等。这种用野菜制作的食品吃起来虽然有点清苦。但从城里来的人都说是清香可口。人们在吃惯了油香的鸡鸭年代重新吃点野菜忽然觉得可口起来,成为一种新的嗜好。随着减肥行动的展开,从城里骑车到乡村找寻野菜的人越来越多了,人们把采集野菜当作锻炼身体的有效方法。在人们返璞归真的今天,新鲜无污染的野菜渐渐受到人们的青睐。

野菜己成为春天生活的又一美好补充。所以一吃好野菜,文友马上提出了采摘野菜的要求,我当然乐意。野菜花儿开了的时候,从城里到农村挖野菜的人络绎不绝。他们在用自身的体验在演说那野菜的滋味不是苦的,而是甜津津的感觉。据资料介绍:蒲公英有清热解毒的作用,食用后对糖尿病、肝炎病人有好处。马齿苋可以消炎解毒,有预防痢疾的作用,并对胃炎、十二指肠溃疡、口腔溃疡有独特的疗效。荠菜有清肝明目、止血、和脾胃、降压作用,用于痢疾、肝炎、高血压、妇科疾病、眼病、小儿麻疹等,野苋菜有清热利湿的作用,可治痢疾、肠炎、膀胱结石、甲状腺肿、咽喉肿痛等。灰菜的功效是去湿、解毒、杀虫,用于周身疼痒或皮肤湿疹。蕨菜的功效是清热、利尿、益气、养阴,用于高热神昏、筋骨疼痛、小便不利等。我的另一位文友身高不满一米七十,体重一百九十多斤,肥胖折磨得他几乎走不动路了,夫妻生活冷漠。后来食了三个月的野菜,他的将军肚子没有了,人瘦了,精神好了,夫妻的生活又正常和睦了,他逢人都说食用野菜好。

我把自己和野菜的一段经历并加上认识对文友说了。经不住野菜的诱惑,文友开心地说:"啊哈,我还不知道。原来你就是很有经验的割野菜高手?今天我一定要在你的带领下去找找野菜。"我承诺地点头。于是,我们嘻嘻哈哈地说着笑着。那天,我和文友一路来到了农家乐,点了几盘野菜之后,文友美滋滋地吃得直点头,更激发起了要找寻野菜的兴趣。野菜馆内食者络绎不绝,菜馆还供应可以带回家的用野菜做的苦菜面,野菜饱子、野菜饺子和馄饨……适应了时下流行"吃苦"的习惯,挺着将军肚的食客连连叫好,似有迟来有憾的样子。野菜把那些平时吃得满肠肥的频频点着说这才找到感觉了。

饭后,我们慢慢地绕道走进了河对岸的一片大竹林的河沟边。其实寻找野菜的过程也是步行锻炼身体的过程,转弯和绕道都是一种心情的放飞,我们拎着塑料袋,用柳枝折了当成一把小小刀,一起走进了附近一处大竹林的沟边寻找。

外面的世界真精彩,竹林里的空气是那么清新,黄鹂和白头翁们在竹枝头上唱着春天的欢歌,不远处村宅上的桃花和杏花已经盛开,似彩霞般的美丽多姿,似纷飞的红霞闪烁着别样的色彩。当我们走到青草和野菜杂草混在一起的地方时,文友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文友敞开着衣领,挺出了那个将军肚子,我用手摸摸,嘿,肚皮厚厚的藏满了油的脂肪,他简直弯不下腰来了。

正在这时,我们的眼前看到了几只小蜜蜂飞过,接着又有一对早春的蝴蝶飞舞着。那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刻,我们在地的田埂和河畔一起追赶蝴蝶,跑的满头大汗,弄得早开的蒲公英花絮也被我们逗得到处乱飘,那一刻也是我们最快乐的。我知道,凡有早醒的小蜜蜂和蝴蝶的地方就必然有野菜的花,这是经验之谈。文友羡慕地说:"你这样不胖不瘦的身材太好啦,真是千金难买".我鼓励他:"只要坚持来乡村打野菜和锻炼,青春的魅力还会回到你的身边。"文友点头说:"我一定听你的!"

各种野菜在我们眼前是那么的水灵灵,野芹菜和野田菜、马兰头和荠菜等布满了河边的草丛,风在轻轻吹,有的野菜还开着嫩黄色娇艳的小花朵,别看野菜的花儿小,那可是精致的很,掐几朵在手中仔细端详,美极了。河畔花香四处弥漫,闻闻那带着泥土的芳香花味,我们真的像孩子一样的快乐。

是的,当野菜花儿开了的时候,这就是大自然在给我们提供天然的美味。我们赶忙又蹲在地上用柳枝做的小刀采摘起野菜来,绿油油的,越采越有劲。我转头看看文友,只见他也学着我的样,很吃力地把野菜采摘到塑料袋子里,这样的忙忙碌碌,不一会儿就把塑料袋子装满了,看看他的脸上早已满头大汗了。我们采摘到了许多纯天然的野菜,当文友拎起沉甸甸的野菜时,美得眉开眼笑……

几天之后,文友打来了电话,又开心地说及那天一起采野菜和在农家乐美食野菜一事,又是乐得像个孩子似的。他告诉我:野菜带回家后,先是把野菜分类,然后每天取一份切成小段,用麻油,醋,细盐拌了,吃起来味道是苦中带香,回味无穷,品味野菜里淡淡的清苦淡淡的香味。连妻子和女儿也争着吃哩!他还这样说:等家里的野菜吃完了,还要我再带他一起去河畔采野菜。我当然乐意。

是啊,"家菜不如野菜香"已是当今成为人们的一种生活时尚。天然的野菜是最纯最美味的,吃着它就像咀嚼一段难以忘怀的历史;闻着它,就像是闻着这一段记忆中的淡淡的清香!

故乡的野菜

文/宋瑞林

老家在乡下,二三月正是野菜慢慢从封冻了一冬的土层里钻出来的时候。

最早冒出来的是荠荠菜,漫山遍野都是。这时节人们结伴走在春天的田野,迎面而来是绸子一样的拂面春风,用小铲铲把一棵棵荠菜剜出来,不大一会,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我们把采好的满满一篮子荠荠菜拿到乾江河边,先择去菜根,然后一棵一棵的洗干净。洗净的荠菜细小的叶片上闪耀着亮晶晶的水珠。等晾晒干了,用菜刀把荠菜细细地切了,拌上菜油,再打上一两颗鸡蛋,如果有豆腐再好不过了,把这些拌匀称。擀好饺子皮,我和妻子包起来,我们一边包饺子,一边说着闲话,妻子包的饺子小巧好看。妻子说:你光知道看书,你看看你包的啥嘛,你不闹了,你去弄调料去。我看你闹的调和好哩。我放下手,剥蒜、把剥好的蒜骨朵放在石头辣窝子捣起来,捣好了蒜泥,我调上了各类调料。这时候,妻子已包好了满满一篦子。等锅里盛开了莲花似的水波,妻子把饺子下进去。妻子说,下饺子要大翻浪的水,这样煮出来的饺子好吃。不一会饺子熟了,坐在小木桌旁,我们吃起来,一个饺子蘸一下调和水,吃得我满口溢香。妻子看着我的吃相,哈哈笑起来。吃荠菜饺子可是春天一道美味呢。

再过些时候,地里的灰条菜、刺蓟也长起来了。灰条菜长的很好看,叶片背后是一种红色。吃灰条菜要挑嫩的,农家用它窝酸菜,口味美的很。刺蓟也不错,就是叶片上都是刺,扎手呢。刺蓟窝酸菜败火、清热,吃着又是一种味儿。还有一种是大蓟,长得茂势的很。用它泡水喝,能治疗流鼻血。我儿子小时候经常流鼻血,母亲就从山野里采了不少,我儿子喝了大蓟泡的单方水,慢慢的好了。

农历四五月,山野间的格拉叶也是农家饭桌上的菜肴。母亲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她常常和隔壁的邻居登上高高的白云岭,钻进密林里,采摘格拉叶。回来时就背了一蛇皮袋子,母亲采的都是嫩叶子,洗净后,用开水一焯,再烧些浆水,把格拉叶放进去。过不了几天,格拉叶菜就能吃了。四五月的乡村,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吃格拉叶菜正好填补了这时节的农家饭桌上的空白。每次回到老家,吃着母亲调的格拉叶菜,喝着金黄的糁子汤,简直就是一种神仙般享受呢。这几年,母亲年岁大了,我说啥也不许她上山采摘格拉叶。母亲嘟囔说,你看看你从街上买的菜,都是大棚菜,没有一点味道嘛。咱农村的野菜多好吃呀。我默默地听着,笑着给母亲解释着。

这几年,农家的野菜从山野里走进灯火璀璨的城市,出现在城里人的饭桌上。吃惯了油腻的城市人品尝着野菜,好像又回到了自然的怀抱。乡间野菜的清纯、质朴、淡远,滋润着城市人的身心。咀嚼着野菜,城里人在职场拼搏的疲惫得到了抚慰。一颗颗天涯漂泊的倦心仿佛在故乡清湛湛的山泉里淘洗、荡涤,碧绿的野菜使他们想起了遥远而模糊的故园,故园的风物复活在他们的记忆里。就是这些乡间的野菜滋润着、温暖着他们,他们一颗曾经冷漠的、迷失的心灵觅到了一块栖息地。

野菜飘香的日子

文/杨黎

"山村富贵无人享,一路春风野菜香",读到杨万里的诗,我不由得想起了儿时跟随奶奶在田间地头挖野菜的情景:宝蓝的天幕,轻柔的春风,碧绿的野蔬,亲密的祖孙俩……那野菜的香味至今萦绕唇际。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物质匮乏,人多地少。为了多产粮食,父亲把旱地改造成稻田,蔬菜种植面大为缩减,多数日子只能与咸菜为伴。但苦涩的生活总难不倒乡里人,更难不倒勤劳智慧的奶奶。

"试挑野菜炊香饭,便是江南二月天。"每年日暖风细、草长莺飞的季节里,奶奶便会穿上洗得发白的蓝布粗衣,扛上锄头,挎起篮子,再牵着扎有羊角辫儿的我,去荒林山坡寻觅野菜。我们分工明确,她挖,我捡。奶奶也教我辨识野菜:"这叶面绿叶背红的是鱼腥草,又叫折耳根,这可是好东西,能治不少病,你掐断根还能闻到鱼腥味儿哦;这个叶片像牙齿的叫马齿苋,不但吃起来粘软,还可治拉肚子呢;这长得像头发的是野葱,这叶背灰白的叫灰灰菜……"天啊,奶奶简直就是一部乡村的百科全书,儿时的我这样认为。

奶奶将挖回的野菜做成各种美味,而我吃得最多的便是凉拌鱼腥草野葱了,因为这两种野菜在乡村遍地皆是。只见她将鱼腥草和野葱掐成小段,洗净,放入瓷盆,撒少许盐,搁置几分钟,再加点姜沫蒜泥,浇上醋和豆瓣香油,用筷子搅拌均匀,顿时,鲜亮的野菜上一股清香扑面而来。我的味蕾被撩逗着,来不及等奶奶制作完毕,我已大快朵颐起来。

记得有一次放学,奶奶照例端出粥,我噘着嘴,埋怨道:"怎么又是白稀饭呀?"奶奶会心地笑道:"乖孙女,你等着。"然后匆匆走进厨房。我紧跟过去,她已生好火,像变戏法似的端出已洗净的灰灰菜,悄悄说:"这个要现炒才好吃,中午没舍得炒,丫头你上学辛苦,我给你留着呢!"正当我开心得手舞足蹈时,奶奶已将油入锅,放进调料,再倒入灰灰菜,瞬间锅底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轻烟携着浓香,一齐升腾,钻入肺腑,馋得我直咽口水。美味上桌,忙挑一筷入口,爽滑细嫩,不一会儿便风卷残云。我一抬头,只见奶奶正心满意足地看着我。

还有一次,我口舌生疮,溃疡处疼痛不已,吞咽困难,吃不下饭,连话也讲不利索。不知何时,奶奶弄来一盘野菜,嘴里还念道:"绒毛轻又轻,飞舞像伞兵,随风到处飘,安家把根生。""哈哈……我知道这是蒲公英!""真聪明,蒲公英清热解毒,消肿散结,治疮毒最好了。"我半信半疑地吃完奶奶口中的良药。第二天病愈,我竟然对着路边的蒲公英连声道谢。

就这样,那些朴素而又珍贵的野菜伴随我度过了荒寒的童年岁月。后来,我求学在外,再难吃到奶奶做的野菜。参加工作后,本打算接奶奶享享清福,可未等我站稳脚跟,她已离我而去。记得送葬回来,我在那些曾留下我和奶奶脚印的路上掐了许多野菜。回到单位,我做了一桌素宴,一个人却怎么也吃不出儿时的味道。我知道,奶奶走了,那些野菜飘香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让我歌颂春天的野菜

文/郑菊芳

当互相拜年的祝贺声还刚刚远去,当飘香悠长的年味还刚刚散去,春天的使者——春风,就以它婀娜的步伐悄然而来。

和着春风的步伐,树们花们草们卸下寒冬里的装束,开始卖弄自己的风情。河边的柳树飘逸着枝条,开始摇曳自己的新衣;墙边的迎春花舒展着身姿,也慢慢探出灿烂的笑脸;村前屋后,桃李争奇斗艳,梨树一夜白了头,而舶来品樱花以它最妖娆的姿态,怒放在路边、在湖畔、在公园里。

不负春光的人们,走出户外,踏春赏花。

而乡间里,农夫们没有这份闲情去踏春赏花。"一年之计在于春"的古语,是农夫们最深切的体会。

萝卜已经在泥土里开裂,要赶紧拔出来,主妇们把吃剩下的萝卜洗净,切成条,或烘或晒成干萝卜条;青菜疯长,趁着嫩,赶紧拔下菜叶,或淹浸酸菜,或搓揉撒盐做成干菜。大蒜慢慢抽薹,头开始肥壮,农夫们要及时整理周边的野草,别让野草挡住了蒜箭和头的长势。菠菜、冬蒿、茼蒿,在春风的吹拂下,在菜畦里试比高低。这初春里的蔬菜,嫩嫩的,绿绿的,要有尽有。

拔出了萝卜,摘掉了白菜,整土,施肥,准备春播。田间里,一些草籽花慢慢盛开,田埂上,春草们却在野蛮生长。此刻,油菜田地里正在密谋一场盛大的花事。

春风不解油菜花的风情,任性地掀开了盖在油菜花头上的绿衣,于是,油菜花不再羞答答,以它特有的方式向人们展示它张扬的姿态:一片一片的泛黄、一丘一丘的盛开,一垄一垄的怒放。和着任性的春风,油菜花以它的强势,占据了田间、山头,甚至占据了路边、屋檐下。

如果说,江南的初春,就是踏春赏花的乐事,你就大错特错了。在我看来。江南初春最美妙之处莫过于享受春风带来的口福。

春风吹醒了村前屋后的椿树,椿树懒慵慵地伸出椿芽,眼尖的农妇们,赶紧摘下那些椿芽,椿芽煎鸡蛋,俗名为"椿叶煎蛋卷",是初春的时新菜。古诗里有说:"嫩芽味美郁椿香",把椿芽用盐腌制,晒干,待到以后煎着吃,或炒菜时候做佐料,又是巧妇们的心思。

春风吹醒了田间路边的野胡葱,野胡葱还刚刚伸出自己的双臂,眼尖的人们,迫不及待地摘下那些嫩嫩的野胡葱,带回家里,洗净,切成米粒状,敲入鸡蛋,和着野胡葱捣碎,加盐,加酱油,搅拌以后,就着热油,倒入锅底,慢火慢煎,翻转再煎,鸡蛋味道和着野胡葱的清香,飘散在整个厨房里。

春风吹醒了山野的蕨根,蕨根"嫩芽初长小儿拳",于是,在初春里,摘一把"小儿拳",带回家里,或素炒,或用蕨菜炒肉等等,又是一番美味在心头。

吃了椿叶,吃了野胡葱,吃了蕨菜,荠菜又以它玲珑的身姿展示在田野,于是挖荠菜,又让人们回到童年的时光里。《诗经》有云"甘之如荠",荠菜素炒,尽享野菜的风味。而如今,荠菜虽然不怎么上餐桌,但是,"三月三,荠菜煮鸡蛋"的习俗,在我们这里一直沿袭下来。

雨后春笋。初春,也有急性子的春笋冒出头,春笋炒腊菜,春笋炒肉,各种吃法,因人而异,随心所欲。

初春里,在江南,几种用野草野菜做的小吃,更是别具风味。

我最喜欢吃的是一种叫做"qiang粑"的小吃。在我的家乡,有一种野菜叫做"qiang",春风一吹,田埂、山坡到处都冒出新芽。这种野草书名就是鼠曲草,摘下鼠曲草的嫩芽,洗净用热水淖好,糯米、健米按照各自的口感掺和好,然后把鼠曲草糅和在米粉里,做成糍粑,我们叫做"qiang粑粑",是非常独特的小吃,色泽嫩绿,乡野的清香,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查阅资料,鼠曲草,别名很多,功效很好:为镇咳、祛痰、治气喘和支气管炎以及非传染性溃疡、创伤之寻常用药,内服还有降血压疗效。可见,乡野流行的东西有它的理由和生命力,这是先祖积累的财富。

还有一种"苎麻粑粑".初春里,是野苎麻返青的时节,如今很少种苎麻,然而,山间、路边、屋前,到处都有野苎麻。随手摘下野苎麻的嫩叶,洗净热水焯好,捣碎,掺和在米粉里,做成糍粑,这是儿时经常吃到的小吃。色泽与"qiang粑粑"一样,口感稍有区别。用苎麻做粑粑,既是享受春天赐予的口福,也是人们利用大自然给予的恩惠而勤俭持家的一种智慧。试想,在那缺粮少吃的年代,利用苎麻做糍粑,既改善了生活,又节约了粮食。

如果哪家孩子上火感冒了,巧妇们会用田间的一种"臭草",做成"臭草粑粑"吃,据说能清热解毒去风寒。

这些小吃,都是儿时初春经常要吃的。如今,我们还会在春光旖旎的时候,与亲朋结伴,到山野到田间采摘野菜野草,一起做着粑粑吃,既享受了美味,更享受了浓浓的亲情。

是的,在初春的江南,远近都是油画;在初春的江南,随处都是美味。试想吧:起伏的远山,安静的民居,悠然的农夫,金黄的田野,或许让你流连忘返;而眼前一树一树的花开,一畦一畦的菜绿,或许让你诗情大发。那么,江南春天的小吃呢?你该不会看了就垂涎三尺吧?

还是白居易说得好——"能不忆江南?"

野菜又自老家来

文/李燕翔

周日一大早,农村老家的头一茬野菜又送到城里来了。送野菜的还是往年来的那个乡下汉子,他是父亲的一个远房侄子,平时来城里并不多,每年春天新野菜下来的时候,他都准时把当年头一茬野菜送到城里来。老父亲每次都反复嘱咐,城里啥都能买到,大老远的以后不要再送了。

这绿油油、脆生生、鲜鲜嫩嫩的新野菜,定是老家大地日月精华的浓缩,它和生硬亲切的乡音共同散发着来自纯净自然沁人心脾的生命气息。

每当新野菜到来的时候,老父亲的腿不疼了腰也灵活啦。他像小孩子般地挑一棵最大最肥的野菜举过头顶,对着太阳眯着眼睛转几圈,然后轻轻地抖落野菜根须上的泥土,在手心中细细品玩个够,轻轻地咬一口野菜尖上的嫩芽,表情夸张地细细咀嚼,深深地叹口气说:"香!真香甜啊!"我出于好奇也试嚼过,除了淡淡的青草味外,还有些苦涩。

新野菜送来后,父亲总要先将带着老家泥土的新野菜用水洗净,然后用笼布包严实,悬挂在阳台上自然晾晒一天。再将一团一团的新野菜整齐码排在铁锅里小火蒸制半熟,以后是炒着吃还是煎着吃就由自己了。

父亲曾手把手地教给我说:新野菜的根系最有营养,收拾加工野菜时千万不能把这部分扔掉。有时他看我收拾加工野菜不得要领,干脆把我支开自己下手。也别说,父亲蒸制的野菜嗅着清香,看着养眼,吃后嘴里温软滑润,街上小贩卖的野菜要比父亲蒸制的差得远。

自从进入中年后,我才理解了父亲对农村老家新野菜的情感。他在农村生活了80余年,对那片土地上的一切,尤其是季节变换、春种秋收的每个环节都料于掌心。父亲闲坐在阳台上望着老家的方向念叨着:"今年的野菜快拱出地皮了。"果然,没过几天楼下就传来了浓重的乡音:"大伯,今年的头茬野菜!"

浓重的乡音未落地,80多岁的老父亲腿脚麻利地开门下楼,我从玻璃窗向下看去,心底涌动起一股热浪……

如今我明白了,父亲名义上是惦记农村老家的新野菜,其实他是怀念老家的乡村生活,怀念老家的阳光、风雨、田野。

野菜飘香

文/韩长绵

如今,天然绿色食品备受人们青睐,吃野菜成为了一种时尚。人们自己动手到田间地头采摘,回来做成餐桌上的美食。不仅如此,野菜还堂而皇之地走进了酒店饭馆,登上大雅之堂,一盘凉拌野菜能卖到几十元。

老伴一向喜欢挖野菜吃野菜,不想这个举动如今却引领了潮流,一起锻炼的老友们纷纷效仿,加入到挖野菜的队伍中。在她的耳濡目染下,挖野菜成了我俩每天晨练之后的必修课。因此,春夏秋三季我家野菜不断,吃不了就分给左右邻居,让他们也都尝尝鲜。

从春寒料峭开始,最先被我们捕捉的是芨芨菜,它是顶着冰凌发芽的,这种长有细碎小叶的野菜既可经开水焯过凉拌,也可入汤入馅,鲜味绵长。不过,芨芨菜长出叶子后长势迅猛,没几天就开出了紫蓝色的小花,带花的芨芨菜就不能再吃了,不仅茎叶入口如柴,而且吃了容易腹泻拉肚子。不过不用着急,接着就有白蒿入筐了。白蒿是一种中药材,嫩叶可和到面里烙饼或蒸面窝窝,吃了不仅耐饿,还可养生。

吃过白蒿之后,就到了四月中旬,可吃的野菜就很多,先是苦麻菜、苣荬菜亮相,然后是蕨菜、野芹登场,接着是香椿、榆钱、槐花一起涌了出来。这其中唯有苣荬菜吃的时间最长,苣荬菜就是人们常说的苦菜。挖过一茬,三五天便又冒出一茬,而且鲜嫩无比,可以持续吃到七月底。苦菜的吃法也最多,嫩芽可洗净蘸酱生食,虽味苦却清脆可口,食之生津去火。稍大点可以开水焯过凉拌,也可剁成馅包饺子和包子,还可与肉片爆炒,清香醇厚,别有风味。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蕨菜,它是与恐龙同时代的植物活化石,用它炒肉或炖肉都是一道佳肴。将其晒干后保存起来,待春节时经水浸泡后入菜,可与南方的干笋比美。

苦菜还未吃完,苋菜就长起来了。苋菜可是好东西,嫩时更为可爱,红根绿叶,用手一掐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掐上一把回家做西红柿汤面,那味道真是鲜极了。苋菜还可凉拌入馅,一时吃不完,冻在冰箱里,啥时想吃都现成。不过苋菜长得很快,几天不见竟高可过人,这时茎干虽说老了,但它的嫩枝嫩叶仍是佐餐佳品,将茎干晒干收藏起来,冬天吃起来又韧又筋道,胜过超市里的干黄花菜。到了秋天,各样野菜都已开花结果,再不能食用了。

挖野菜不仅能使我们一年四季品尝到绿色天然食品,增加了营养,调剂了生活,而且也让我们老两口锻炼了身体,陶冶了情操,使我们的退休生活快乐充实、有滋有味。

野菜野蒿试春盘

文/张念龙

苏东坡《送范德孺》中有一句:渐觉东风料峭寒,青蒿黄韭试春盘。青蒿是什么,当然不是野蒿,有可能是茼蒿一类的蔬菜,黄韭是什么,可能是韭菜,也可能是蒜苗。青蒿黄韭试春盘,说明种植的蔬菜已经吃得上了。但我的家乡,春脖子长,春天来的时候,茼蒿韭菜类的蔬菜还没有下来,桌子上摆的都是野菜。

这些野菜有婆婆丁、柳蒿芽、荠荠菜、鸭嘴菜、苦麻菜、灰菜、苋菜、马齿苋等。婆婆丁是春天的第一菜,一般都是洗净,泡水里一段时间,去去苦味,然后蘸酱吃。柳蒿芽、荠荠菜、鸭嘴菜都要打水焯,攥去水分,或是蘸酱吃,或是吊汤喝,或是炖着吃,或是包饺子吃。荠荠菜多用于吊汤或是包饺子,清淡可口。柳蒿芽、鸭嘴菜多用于炖土豆,黄绿相间,吃起来,比炖的肉还要香,既解馋又下饭。至于灰菜、苋菜、马齿苋之类的野菜,人是不太吃的,割回来都是喂猪的。

那些年,春天一到,阳光一照,野菜星星点点地出来了。放学后,我们就把书包往炕上一撇,拿着篮子去挖野菜。东沟的草甸子上是最先绿的地方,所以我们常去那里。那里不仅草多,婆婆丁也多。几个小朋友在一起挖菜的时候,比赛看谁挖的婆婆丁又大又嫩白又深。我们边挖边玩,把快乐的时光洒遍了荒草甸子的角角落落。

柳蒿芽、鸭嘴菜多长在道路两旁,那时的农村基本上没有多少汽车通行,没有尾气,只有牛马穿行在春夏秋冬的晨出和日没,所以道路两旁的野菜是可以食用的。柳蒿芽有红茎和绿茎两种,长得与白蒿没什么太大区别,很多人不认识。白蒿的叶子上有绒毛,而柳蒿芽没有。鸭嘴菜刚刚长出两片叶子的时候,如同鸭子的嘴巴,故名叫鸭嘴菜。刚刚发芽之时,它们的茎都非常的嫩,用指甲轻轻一掐,就断了,一股绿色的汁液溢出来,染得指甲里外都是。

那时,每个孩子都对自家制的大酱情有独钟。舀一碗大酱,薅几棵发芽葱,一家人吃得有滋有味。偶尔,母亲也会大方一回,炸上一碗鸡蛋酱,于是一家人吃得更来劲。吃过之后,母亲不免有些后悔:"不炸酱好了,这一炸酱,浪费了鸡蛋不说,还比每天多吃了不少饭,照这样下去,不得吃穷啊!"其实,我知道,母亲说这话时是欣慰的,看到孩子一天天地长大,即便费些粮食,也是高兴的。

所以,童年,春天的味道有些是苦的,但是关于春天的记忆却是甜的。苦的是野菜的味道,甜的却是那些采摘野菜的快乐,是那些生吃野菜的自得,是那些兜转岁月里手心手背与大地相触、舌尖和胃与本心相守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