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故事
岳父故事(精选7篇)
扁叔
文/王治义
周末陪妻子回娘家,快到岳父家时,见公路不远处,有一座新坟,坟头上除了花圈,还插了一根扁担,我百思不得其解,摆花圈正常,可为什么插根扁担?我还从没有见过坟上插扁担这种事。
到家了,问岳父:“爸,前面公路边新坟埋的是谁?坟头怎么还插根扁担?”岳父说:“那是你扁叔,上个月才去世。坟上的扁担不知道是谁给插上的,也许是纪念他给家家户户刨制扁担吧。”
岳父的话,让我一下子想起了扁叔其人。扁叔不姓扁,他和岳父同姓同辈,全名叫许建利,是东北铁路局退休回乡的干部,瘦瘦的高高的,常年穿着中山装。他的儿女都在东北铁路部门工作,只有他陪着老伴在家乡农村生活。自回到老家之后,他就从来没闲过,谁家地里的麦子没收割完,他前去帮忙收割,谁家玉米地还没锄草,他立即扛上锄头去锄草,谁家家里结婚他总是去帮忙劈柴、烧水,谁家有老人去世了,他总是去守夜并帮忙安排后事,谁家两口子吵架闹别扭,他总是去劝和。他常说:“凡事好好商量,家和万事兴。两口子过日子,就像一根扁担挑两只箩筐,一头重,一头空,不配合,怎么挑得成?只有两只箩筐一样重,挑起来才能平衡,向前走起来才不别扭。”
他有一绝活儿,就是刨制扁担,他制作扁担特别讲究,先进山里去向山民购买能刨扁担的木料,一次性买百余根,运回家,然后将木料放在阴凉通风处,等木料干透后,他才开始用斧子加工,用刨子刨,刨光后再用粗砂纸打磨,接着用细砂纸打磨。这些工序完成后,用漆涮几遍,漆干透后送给村民。他制作的扁担两头微微上翘,挑东西有弹性,而扁担在肩上舒服不伤肩。只要用了他给的扁担,其他人刨的扁担就再也不愿使用了。村里家家户户都有他送的扁担,有的家里甚至还有好几根扁叔送的扁担。他送扁担时会告诉你,一次最多能挑多重的行李,超过了限制扁担会挑折的。村民谁要是说给他钱,他只一句话就将其给钱的念头打消。“不就是一根扁担,至于谈钱吗?这点小事就谈钱,咱们还是乡里乡亲吗?”
不知是哪个爱幽默的同村人,说他的绝活儿是刨制扁担,就叫他扁叔,这外号不知不觉叫开了,原来叫他建利叔的人也叫他扁叔了。扁叔也不生气,欣然接受了村民给他的外号。儿女过年回家,听村人叫他扁叔,不高兴地说:“谁给你起的外号,多难听。”他却说:“不能这么认为,人家叫我扁叔,是心中有我,是亲近和热情。”
我每次回岳父母家,岳父总要我陪他去扁叔家里坐坐。有一次,我看扁叔脸红红的,好像刚生气的样子。我趁老岳父同扁叔聊天之际,就悄悄问婶:“扁叔是不是有啥事生气了?”婶说:“他刚才打电话向几个孩子要钱生气。”“扁叔不是每月有五六千元的退休金吗?在农村几乎不用花钱,怎么还向儿女要钱?”“侄女婿啊,你不知道你叔,他那钱呀,谁家孩子生病了,家里缺钱,他悄悄塞一些钱;谁家有个七灾八难的,他给塞些钱,他还时不时地买上几瓶酒送给村里的几个老人,他说村里的几个老人可怜,子女舍不得给他们买酒。前几天村里要集资修路,有几户没有钱,路无法修,他把家里的钱全给垫上了,钱还不够,他就打电话给孩子们,孩子们问明事由后,劝说他,他就生气。”我说:“婶,你劝劝叔,尽力就可以了,别为了他人的事为难自己儿女。”婶说:“我也这么说他,可你叔这人,怎么劝都不听,还说乡里乡亲的,谁没个难事,况且孩子们有工作,帮一下乡亲,有错吗?”听了婶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下午,我们边吃饭边聊天,话题又谈到扁叔,岳母说:“上个月,你扁叔突然得心肌梗塞去世,几个孩子没在跟前,村民全村出动帮忙安排后事,等几个孩子回家,屋外的帐篷已搭好,坟坑已挖好,唢呐班子已请到场,厨师也已到位,各种蔬菜、烟酒都买好了,散孝的孝布也已买回来了,花圈摆了几十个,屋里屋外全是帮忙的人。一些远在他乡打工的人也奔回家来送你扁叔最后一程。做人做到你扁叔这样,值了。”
我忽然明白了扁叔坟上插的那根扁担,那是人心啊!吃罢饭,我对妻子说:“走,咱俩去给扁叔烧点纸钱!”
岳父托梦
文/唐晓健
某日睡下,梦到眼前白茫茫一片,很远的地方有一片灰白色的云雾,很是诧异,不由得往前走,越走越近,定睛一看有我岳父大人,当即探身问讯,缘何在此?今住何处?岳父说随我来便知,亦步亦趋,在迷雾中穿行,不一会来到一山下,抬头望去,半山中又一小屋,窗户透出淡淡煤油灯光,岳父背着手一声不响沿着婉延小路走,不觉来到了小屋前,驻足观望,门口可看到屋内有米袋,有些青菜之类,一土砖砌的灶,其上有一口大锅,岳父见我不动有些迷惑,赶紧招呼我进来,说你最喜欢吃我炒的蛋炒饭,我给你炒一份,饭瞬息而就,边吃边聊,岳老子你这是干嘛?答曰在开快餐店,我说要我帮忙不?说不用,你去干你的好些,嘴一撇说有人帮,顺着方向一看,去另一房间门口蹲着一人,大慨二十多岁,穿着一件白衬衫不吱声一直看着我,不由的大惊,吃完告辞,岳父送我出门,走出门十几步,怎么感觉太黑,回头一望,小屋灯光等倏然不见,惊吓之余忽然意识到岳父己死了一两年,一下子吓醒了,弄醒老婆看了看时间,凌晨3点,念及父亲生前点点滴滴的好,半夜无眠。问老婆才知道她下面还有一个我未谋面的已逝去的弟弟,大慨他们在那边相聚了吧。
话说93年结婚,和岳父母住一起,岳母住楼下,岳父住我和老婆的隔壁房,男机械女教书,膝下有一爱女,其日平平,其乐常常,某日岳父咳嗽吐痰发现有血丝,不敢怠慢直上湖南湘雅医院检查,花壹佰大洋在号贩子手上买了个第一名的专家号,这位女专家就用手头上的工具瞧了瞧,大笔一挥,支气管炎有少些出血,没事。在有如春运火车站买票的药房大厅买了肆伍佰元药急急回了家,过了十多天不见好,再上湘雅说肺癌晚期,您说冤不冤。
68年生的我,长在红旗下,学的是唯物论,无神论,此梦后我觉得:非也。一定有另一个世界,是各种神话的天堂与地狱,是物理学家讲的宇宙平行世界吗?不得而知,信矣!唯愿我们的亲人在另一世界安好!
写者云:人生如梦,去可托梦,来生亦梦,执子之手话托梦,却说人归处。
岳父是个老劳模
文/刘兵
那年,岳父从农村参军,首长发现他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心灵手巧,被分配搞军械维修和保养。也就是从那时起,岳父爱上这一行,成了部队初出茅庐的土专家。
复员到地方,正值县第一棉纺厂成立伊始,厂长到处挖人才,岳父顺理成章地被抢进。经过在省城为期半年技术培训,青春芳华一通百通的岳父破例当上了维修车间副主任。
县纺织厂的生产规模很大,各种大小纺织机有一百多台(套),维修和保养的任务很重。虽说是维修车间,实际上包括岳父在内也就4个人。主任是行政干部,技术只懂得皮毛,真正要解决问题得靠岳父和徒弟。岳父还是单身汉,吃住在厂里,以厂为家。他每天上班最早,但从没“按时”下班,背着工具包,到生产车间转悠,听机器的轰鸣声,观其运行状态。有时即使发现轻微的异响,就要操作女工停下来。如果小故障,当即抢修;遇到大问题,趁着操作工调班,从仓库拖来配件,师徒俩连夜维修。岳父为人恭谦,技术精湛,对女工都一视同仁,随叫随到。他的踏实工作作风赢得领导和工友们的一致好评。
那些年,工厂兴评劳模,树立标杆,激励他人。参加工作第一年,岳父就被推举为厂劳模。五一劳动节那天,职工食堂召开庆祝会,厂长亲自给他佩戴大红花,奖品是一个印字的白色搪瓷杯和一支上海产的英雄牌钢笔。发表获奖感言时,岳父激动万分,由衷地表达了要感谢领导培养、干好本职工作、为厂里尽全力的决心。虽然言辞简短,但情真意切,引来阵阵掌声,也拨动台上纺织女工阿莉的芳心。阿莉找理由接近岳父,其照看的纺机好像总有“小毛病”。今天给他带碗青椒炒肉丝,明天又帮他洗工装。岳父本来也对这个操作能手有好感。他俩相互依恋,由工作期间的接触转为“线下”爱慕。后来,阿莉就成了我的岳母。
工作了快30年,岳父年年是“厂红”,奖状一大堆,他还被评为县里和省里的行业劳模。那些年代,劳模是普通劳动者的一项殊荣,寓意着他具备爱岗敬业,品行高尚,不看重物质上的待遇,技能突出,任劳任怨等特质。每次谈起往事,岳父总是对他的辉煌过往津津乐道,精神大振。后来改制,纺织厂被一家外资公司兼并。重组后,外资老板把像他这样的劳模和技术能手留下来。岳父又被培训,熟悉先进的纺织设备和保养要领。当了几年的维修顾问,岳父一直干到退休,重现了“劳模精神”的余光。
每年五一劳动节,已是耄耋老人的岳父摩挲着发黄的奖状,品那只掉了瓷的杯子里泡的浓茶,心里有些惆怅和失落,由此感叹不已:时代再怎么发展,生产技术再怎么先进,劳模精神不能丢。
岳父与酒
文/胡剑英
岳父好酒,每餐碗筷和酒杯是要齐上桌的。家父知道亲家翁的嗜好后,每逢过年过节我陪妻子回娘家时,都会让我们提上两瓶五粮液或剑南春。
岳父自然喝得美滋滋的,忘了尘劳烦忧。岳母却看在眼里,不舍在心头:太金贵了,那喝下去的一点一滴都是钱啊!她有次忍不住对我说:以后别送这些高档酒了,有自家酿的包谷酒喝呢!你尝尝,味道也不错。
从那以后,我和妻子便不再提酒上门,而是改送现金。这对经济并不宽裕的农家来说,更实在些。只是我的岳父,也许会感到有点遗憾吧。
岳父得了冠心病,却不遵医嘱,仍然抽烟喝酒,家人的劝诫只当作耳边风,念叨多了,反倒惹来吼骂。病中落寞,几个老伙计来看他,筷子敲打着碗碟,跟着收音机里的京剧哼几句,云散日出,这酒喝得惬意。
我算是个文化人,又是城里女婿,平日岳父是高看我一眼的。岳母让我去敲边鼓,我虽笨嘴拙舌的,为了岳父身体,也多讲了几句,岳父答应我戒酒。可没几天,受不了酒虫儿的诱惑,岳父又端上了酒杯。
病入膏肓的岳父,在花了很多钱后,带着病痛和贫穷,悄然驾鹤西去。
我将一杯白酒洒在他的灵前,回家再抬头望着挂在墙上他的遗像,彩扩店把他的脸洗得红了点,好像是那次喝了我送来的好酒后的样子。
开锁
文/晓愚
跟一位朋友聊天,他说上周日中午去看岳父,因怕打扰老人午睡,就用钥匙开门,没成想,钥匙插进锁孔一多半就插不进去也拔不出来了。这时,正巧有位邻居打外面回来,邻居一边掏出钥匙开门,一边对他说:“咱小区的门就是难开,钥匙插到一半时就得向上提一下,然后再用力一推,你看这不就行了。”
朋友按照邻居的提示,终于把锁打开了。他跟岳父提起开锁的事,岳父也说这锁确实难开,幸有几位邻居心灵手巧,研究几次找到了开锁的窍门儿。
朋友回家一想,这事不能就合,万一哪天有急事进不了门就崴了。于是他给小区物业打了电话,维修人员来到门口,先拿钥匙试了试,又从工具包里拿出“液帮手”对着锁孔喷了几下,再让我朋友拿钥匙一试,非常滑快。得,困扰全楼的难题,就这样简单地解决了!
由此,我又想到另一个朋友的故事。某天他在家想喝啤酒,一时没找到瓶起子,本来找邻居借用或到楼下便利店买一个都不会耽误喝酒。可这位朋友偏要“舍近求远”,先用螺丝刀撬没撬开,又用牙咬,结果瓶盖儿没开,嘴唇让瓶盖划了个口子,鲜血直流,气得他直跺脚。
生活中,要让专业的人或用专业的工具去做专业的事,这样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有时我们为显示聪明或怕麻烦,却化简为繁,节外生枝,就只能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远方有个温暖的家
文/武华民
周末,常回100公里外的老家看望老人。岳父说头发长了,想去理发。我便陪同他下楼。岳父母住在三层,老人右边柱着拐杖,左手用力抓着楼梯,一步一挪地往下走。我要搀扶他,他却说不用。我只好走到他前边,保持一定距离,小心地看着他挪下这几十级台阶。
望着老人,想起我和妻子刚认识时,就听说岳父在当地医院威信很高。他这个外科主任下了手术台后,还擅长用最低廉的常见药,根据自己的经验配伍,治疗许多常见病。每天找他看病的人很多。
后来,岳父退休了,回到村里开了个小诊所。他们厚道地为乡邻看病,收取比别人低的费用。冬天有人去输液,岳母提前把当暖水袋用的旧输液瓶烧热,铺好病床。病人一到,他们仔细地问诊、配药,岳父像个小护士一样端着药品,自己去给病人扎针。病人输上液后,得空的岳父母,常常过来陪着聊天。村民喜欢到他这里来聊天、下棋,街坊邻居常常送些新鲜蔬菜、瓜果,厚道的老人,常常把自己舍不得吃的东西,作为回礼送给人家。
诊所的活拴人,也累人。他们干不动了,就回到了县城的家里。冬天,来我们家小住。他经常接到老家熟悉病人打来的求医电话,岳父让对方去医院看病。实在推辞不了时,只好反复询问着病情,仔细下着医嘱,对方边听边记,记好后让对方复述一遍,核对无误后,再交待照方抓药,有情况及时去医院。
隔一段时间,我们就回去看望他们。这时候,岳母和家里的女人们是话题的中心,主角们嗓门高,岳父则是被边缘化了的重要人物。他乐呵呵地抽着烟,听着大家东家长、西家短的谈论。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岳父已近八旬。严重的骨质增生,使得他越来越苍老,他每一步的行走都变得十分困难。
岳父老了,变了许多,只有他的烟瘾没变。平时,人还没坐一会儿,烟准点着。我们几个曾反对他抽烟,但没效果。这样大的年纪,断烟不一定是好事,索性不管了,有时还送给他些烟。
我们很珍惜每一个周末,只要能回去,就都会回去陪陪老人,哪怕只是吃顿饭,聊一会儿天。
不知道能陪老人走多远,也不知能陪他们走多久。但我们知道,大山深处的那个家,很温暖。
仁心行医
文/杨书敏
岳父吴进泰是中医,我在乡医院坐诊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找他看病的患者很多,他开出的处方却不多。这是为什么呢?
经过仔细观察,我找出了答案,原来,他在用仁心行医。
一次,有个放牛的农民因风湿性腿疼找岳父治疗。他看了看,叹道:“这种病不好治,贴膏药、吃药,见效很慢呀!你能找来冒烟石(莹石)吗?”对方疑惑地说:“能。”岳父告诉他:“你去弄几块拳头大的冒烟石,把它们放在煤火上烧红,再丢进半盆凉水里,等水热后用它洗腿,这样坚持两个月,就会好的。”放牛的农民高兴地走了。
有人不解地问他:“吴医生,你为啥不给他开个处方?多开一张处方还能多得提成呢!”岳父笑道:“放牛的农民能有多少钱?给他省些油盐钱岂不更好?!”
岳父退休后,医院返聘他坐诊,直到80岁,他实在骑不动自行车了,才没再上班。但他闲不住,时常接待上门求医的人。
一天,我找岳父下棋,边摆棋子边得意地告诉他:“刚才来时,我在一个丁字路口拾到50元。”他嗔怪道:“你有固定工作,每月能领工资,可乡下人就没这样的条件,他们挣钱可难呐!”我听出他话中有话,问他咋办,他站起来说:“咱们到那个路口下棋吧,等失主回来了,把钱还给他。”
岳父的言行让我明白:人要用心学艺,更要用心做人,用仁心去医别人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