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散文
寒冬散文(精选20篇)
枫叶,赶在寒冬来临之前点燃秋天
文/剑胆琴心
我只是一片小小的枫叶,我只求能够赶在冬天来临之前,彻底地燃烧一回,让我出窍的火光照亮你的心灵。
泛红的季节,我曾无数次对自己说:你是那棵老树上最后飘零的一枚绿叶,也是那棵不知名姓的大树最后的青春记忆。你曾说:我是这个秋天最心事重重的浪子,也是这个季节最后的一句诺言……
然而,我看见你,在我身后悄然掠过。你看到我,眼中竟然饱含缱绻的泪水。冥冥中,你曾阻止我追寻你的脚步,因为你说:冬天就要来了,枫叶的爱情无论多么清纯,无论多么艳丽,都有可能被萧瑟的风雪吞噬……
这个季节的夜晚,常常看不见月亮,但有成片的流星把夜色渲染成翡翠般蓝。我们的心底都埋藏着最深沉的情愫,那一刻,却只能选择擦肩,却只能选择相望,选择在咫尺天涯的两岸默默无言。
我长久地伫立门前,让思绪融化成连绵不绝的山影……
你知道吗?枫叶是秋天最灿烂的生命,抑或说枫叶就是秋天沸腾的血液,那些耀眼的星辰也许正是枫叶孤独的眼睛。
这个秋天,你妩媚的一笑,和你那袅娜的身姿,被永远定格在了一段洁白的走廊,还有那芳草萋萋的小花园里。你的眼睛是多么柔美,你的微笑是多么婉转,午后阳光绽放出的温度沐浴了我落寞的灵魂。
你说你喜欢听雨,喜欢在雨里放纵自己的思想、放飞自己的夙愿。轻盈的掬捧,调皮的摇曳,把抒情诗的境界锻造得剔透玲珑。啊,小雨来的正是时候!我也喜欢听雨,我也喜欢看雨,在这浓情似火的秋天,因为雨中有氤氲的禅意,因为雨中有善良温存的你。
没有承诺,并不是为了等待什么时机;没有忧郁,并不是无奈的人忘却了现在和未来。我们的心里其实时刻都明白:我们的力量虽然微不足道,但却足以安顿好我们自己的魂灵和我们爱的图腾。至于身外的世界,哼,我们并不在乎可不可以更改所谓的命运!
啊,爱到深秋,忠诚的人儿已经放弃了言语,我们只期待用充满爱意的动作和神情清晰地告诉对方:真爱——多深多浓,真爱——净善净美,真爱——无私无畏!
文字,在冬夜里跋涉
文/长中短发
冬天与春天相伴,开始就结束,结束又开始,牵连挂念。和煦的阳光和冷峻的月成为佳偶,不也时聚时分?文字在描述着缤纷的华彩。多少男女历经了灯红酒绿、夜色不眠,也尝尽了五味。随着岁月的穿梭,许多故事开始上演,奔向跌宕起伏的高潮,惊醒了无数酣睡的双眼,同时,许多故事正迈向蛇尾,悬念丛生,让人兴奋,也会让人落泪,甚至也会让人深陷踌躇。
因为文字,一切都显得那么神秘,那么陌生,有时让人热血沸腾,激情飞扬。拉开记忆的大门,许许多多的奇迹都必须经历“寒冬”,历经考验。我们不知度过了多少的“春景”,也品味了不知多少“寒冬”的萧条。人生的路程,就在“春”与“冬”里交错,在交错中摸索前进。在文字里,它们也许淡然无色,也许熠熠闪光……
多少个冬夜,莘莘学子们在粉红的灯光下刻苦攻关,努力拼搏。时钟在滴滴答答地轻语。所谓“不积硅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他们在积少成多,积沙成堆。在每一分钟的艰辛里,因为文字,才有了智慧,脑海仿佛醍醐灌顶,突然一缕白光闯进思维的轨迹,升华了自己,走进不知世界那块处女地。
从朦胧的襁褓到快乐的幼儿园,从懵懂的小学迈进求知的初中,从勤奋的高中跨入知识的殿堂,在春与冬相伴间,已然风华正茂的青春,乃至硕士博士,皮肤皲裂了又焕发红润,这里,有无数文字的相随,也有无数“寒冬”的陪伴,人生就在无数寒冬里不停歇地希冀。不但在“春季”里冲刺,也在“寒冬”里行走,走过人生的春花,也曾走过人生的秋实,布满荆棘的和四面楚歌的路径,为鸿远的未来埋下伏笔。
也许,每个人,都不可避免地与“寒冬”打交道,误入“冬夜”的冰封里。在迷茫的“十字路口”徘徊,不由得顾左顾右,瞻前顾后,不知进退。在路上,文字曾经与冬的寒潮对语,也曾经被银装素裹无边无际地掩埋,但是,在摸爬滚打中,失败退却成一时的无奈,惊讶于挣扎的荒凉与萧瑟,被浓浓的、深深的和稠稠的“寒冬”摧残、折磨,以至于无法自拔,深陷其中,真是“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吗?“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在“寒冬”里,文字也找不到一盏希望的灯火。虽然经过了不顾生死的拼搏,却在失败的路上跌倒,个人的文字可能从此一蹶不振,迷失在“黑夜”的昏暗中。但是,所谓勤能补拙,“天才在于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百分之一的灵感。”在文字的路上,也许会在经过“春天”的辉煌后,也会陷于“寒冬”的阻挡。在心烦意乱里,在噩梦里,苍白的、朴素的和粗糙的字词无法表达内心的思想,面对冰封的城堡无法攻克。人生变得索然无味,一片寂寞;人生无语面对苍穹,一片颓废。
没有红艳艳的太阳的光明,没有轻盈如纱的明月的无垠光晕,对于部分人,生活毫无目标,失去了应有的光泽。心灵受伤了,容颜憔悴了。因为文字的停止耕耘,人生变得慵懒,风景一片枯黄,毫无惹人怜惜的、向往的和盼望的绿色,毫无触目动心的、动情的视野,不能牵引挥笔而就的灵魂的眼神。于是,没有文字,生活毫无色彩,日子淡然无奇。
“坚持不一定成功,不坚持就一定失败”,曾经多少次,文字的世界黯然失色,四周被白色包围。于是,浅陋的人生只好在“冬夜”中沉降。只是,人生也因为文字的指引,获得了生命的色彩;人生因为文字,汇成一条希望的河流,顽强地、执着地和奋力地追求着。枯黄的景象随着日夜的交替,在春天里终于吐露新芽。嫩嫩的、细细的生机在一刹那间扑入心胸,激活了思维,走出了“冬夜的冰凉”,觅到了春天的温暖。人生即使行走在严寒的冰天雪地里,有朝一日,也会迈入春天的莺飞草长、鸟语花香、晴空万里的新意。
在冬季里行走,仿佛在黯然的囚室里,极慢地、极慢地摸寻打开成功的钥匙。当一切的败笔已经结束,已经死亡,唯一的、追求的理想开始升腾。因为从小就参加学习,因为命运的,上天注定让人生与文字结缘,终于厚积薄发,长久的、黑漆漆的和潜伏的准备,让文字踏过面临的坎坷,战胜困难,迎来黎明的曙光,迎来欢呼的明天。
在“寒冬”里的文字,恰似一道闪电,照亮了沉睡已久的长路,虽然有冷酷的风肆虐,有限制的支援和冷漠的擦肩而过的无缘,但是,只要忍受得了孤独和落寞,只要有默默的、甚至幼稚的、浅显的描述,只要真心实意常在,只要真理在远方招手,探索的脚步就不会停下。即使要度过漫长的、寒冷的和惊心动魄的“寒冬”,人生也会不怕衰败,不惧路远,不畏疲劳,不思严寒,不虑风雨,也只管勇往直前,哪怕化为灰烬,也会无悔无憾,一生毫无愧疚。
寒冬至,春之不远,冬天与春天相伴;文字,也在冬季里跋涉。
雾是冬天的精灵
文/张永生
“大雪”以后,雾气也变得越来越多,严裹的晨雾夹杂着料峭的寒意,悄无声息地涌进城市的每个角落,将我们裹得严严实实的。
雾,是冬天的精灵,一旦降临,便如一张撒开的巨网,又似一帘垂落的纱帐,氤氲蓊郁,将树林和落叶浸湿,把整个世界都温柔地笼罩起来。置身雾中,仿佛游弋于一个充满诗意的朦胧意境。早行的人,影影绰绰,那些沐浴着晨露的脸,虽然看不清表情,但一片白茫茫中,人在雾中行,雾在周身绕,竟滋生出一份“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的感慨。
推开窗子,远远望去,楼群悬挂在半空中,有的清晰些,有的只是个轮廓,还有的只能看到一丝边边角角,感觉如同仙境一般迷迷蒙蒙,恍惚中已经不知身在何处。街旁的树木、房屋浮在浓雾中,虚幻宛若海市蜃楼。松树像披着一层薄纱的宝塔,柳树像戴着珍珠项链的少女,高大挺拔的杨树则像林海雪原中的哨兵,而一簇簇、一丛丛的迎春和丁香树又如一颗颗晶亮而硕大的银球,在翠绿的松柏的掩映下,愈发耀眼,引人注目。
冬雾像一位母亲,于无声无息中将世界包裹起来;像调皮的小女孩儿在捉迷藏,一会儿在这儿,一会儿又跑到那儿;更像多情而又淘气的冰雪仙子,刹那间吻了你的脸,缠绕了你的身,钻进了你的袖子,侵入了你的领口儿。如影子一般,你走到哪儿,她就跟你到哪儿,不管是在马路上,还是在角落里,呼之不走,挥之不去。犹如有意蒙蔽了你的眼睛,让你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她才是惟一的存在。呵,这浓郁的冬雾,只用淡雅的白色,便勾勒出如此神秘奇妙的世界。
环顾四周,蓦然发觉,这寒冬,除去雾,竟孤单得一无所有。树木疯狂地掉叶子,虫兽销声匿迹。雪花仓皇逃离天际,甚至伟大无私的太阳,都升至苍穹以上,琥珀色的温暖遥不可及。仿佛寒冬,已经成为孤寂的代名词。幸而有雾,安静地拥抱住那刺骨的寒冷,不离不弃,以沉沉的眷恋赋予寒冬情感。而所谓“冷酷无情”的冬,亦以广博的胸怀迎接雾的安抚,任雾气充斥整个世界。民谚云:清雾浓雾至,天气必久晴。这是冬雾之于其它季节的雾不同的地方。冬雾是天地间吉祥的使者,没有春夏之间的雾所带来的绵绵阴雨。如果走在冬雾弥漫的田园,在这片雾霜下,你定会感受到另一个丰收的季节。
冬雾,不像狂风那样张扬,呼啸而过,引得高树韧草折腰相敬;冬雾,也不似急雨那样喧嚣,高吟低唱,勾起文人墨客凄切的哀愁。她只是安静地、忧伤地覆盖着大地,以苍茫的眼眸脉脉凝神世界,尽显安详。
博大怆美的冬,使浓雾有了灵魂;厚重苍茫的雾,使寒冬有了深情。冬天的雾,永远那样虚幻,永远那样圣洁,永远那样令人向往……
情系梅花,爱葬寒冬
文/@珍旎@
情系梅花,泪汇墨海,爱葬寒冬,缘系三生。
喜欢上梅花是在读中学的时候。有一次到同学家玩,看到小花园里,有好多种花,有的凋零,有的枯萎,唯有一棵三尺高的棕色枝上,缀满了一簇簇含苞欲放的黄色花蕾,近前闻一闻,清香扑鼻,沁人心脾,这时我才算真正认识了梅花,也从心里喜欢上你。之前,只是在唐诗宋词以及其它的文章里,读过一些描写梅花的诗句:“湘妃危立冻蛟背,海月冷挂珊瑚枝。 丑怪惊人能妩媚,断魂只有晓寒知。”;“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 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还有很多很多记不清了。尽管冬天很冷,但心里却是暧暧的。或许是爱屋及乌吧,从此与梅花结下了不解之缘。
听说梅花是在春天栽植,如果管护好的话,到了冬天就会开花。所以,冰冷的寒冬刚过,我就去买梅花。跑遍了大街小巷总算买到了,一棵是黄梅,一棵是红梅,我用手扒开松软的泥土,小心翼翼地把两棵梅花栽好,精心管护,从不懈怠,静等花开的季节。
幸运的很,当落叶纷纷,繁花飘尽时,我的梅花从棕色的枝体里,伸出了小小的、微红的、微黄的脑袋。微红的,像少女羞涩的脸;微黄的,像刚出蛋壳的鹅;更有那掩盖不住的缕缕清香在弥漫。此刻,多希望你能陪我一起欣赏梅花绽放的全过程,再一次醉倒在寒冬独有的纯香里啊!
喜欢梅花,恋上雪花,饱含泪花。梅花、雪花是冬天里相依为命的精灵。梅花多彩、傲骨、清香、幽雅;雪花多姿、飘逸、晶莹、洁白,雪花是梅花失落的泪。而泪花多愁、善感、咸涩、深情,是人以及所有动植物对情的最佳表达。就是这些花,它们缠绵与共,为这个凛冽的寒冬奏出一曲绝恋之歌。
时光悄悄滑过我的指尖,留下的只是一季梅香的回忆。而我倾情于梅花的心从未改变。每到春天的时候,我会给它施肥、剪枝,在干旱的时节,我会及时浇水,盼望它在严冬及时盛开。每当花要开时,我就会独自欣赏那一簇一簇、一朵一朵小花次第绽放。我喜欢雨后的梅花,晶莹剔透;我更喜欢雪后的梅花,在阳光照射下,那洁白的晶体,融化成一滴一滴水珠滑落,每当这时,我的泪就禁不住随着水滴,一同洒落在梅树的根部,期待下一个寒冬,梅花开得更灿然、更幽香。
有人说,梅花香自苦寒来,而我的梅花香自真情的等待,香自真心的呼唤,香自清泪的浇灌。没有你的日子,我的心里是一片荒芜,思念像梅花一瓣一瓣肆意飘落,飘过季节的变换,轮回在岁月的时空。
沧海桑田,梅开梅谢,我的爱化蝶成茧。不是说蝶恋花吗?怎么梅开的时候没有蝶来采呢?是因为梅花的香味不够浓吗?还是因为梅花的形象不够美?原来是上帝偏心,把蝶安排在其它季节了。如果蝶能恋上梅花,我愿破茧成蝶与你翩翩飞舞在每一个季节。
都说梅花铁骨铮铮,傲雪怒放,是坚贞不屈的象征。莫非你的性格和梅花一样,纵使千千柔情,也不能感化你的心灵;纵使泪流成海,也不能滋润你的心田。就像革命英雄刘胡兰、江姐在敌人的利诱下从未屈服过。可我不是敌人,你也不是英雄,为什么就不能息息相通,琴瑟相和呢?是缘分,都是缘分惹的祸!
千回百转,红尘再遇,依然是痴梦一场,清泪两行,愁绪满腔,弦断三千的结局。
然而,我酷爱梅花,精心管护梅花的心,在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中从未改变过,即使思念成殇,即使泪汇墨海。如今,两棵梅花俨然像两个威武雄壮的战士,守卫在冰天雪地。而我的容颜,在经年的等待中苍老无光;我的心在再一次相遇中绝望地死去。
梅香飘韵,泪汇墨海,情断西楼,爱葬寒冬,只能缘系三生。凄冷的寒夜我绻缩着身体,悄悄地把爱连同我的灵魂埋葬,就葬在我的梅花脚下,让我的梅花守护着我死不了的灵魂。如果可以,请许我变成梅花仙子,让你在下一个轮回里不得不爱上我;或者许你变成美丽多情的雪花,飘落在我的梅花上,一落钟情。
寒冬
文/矜持的风筝
气温跌破了常规,而阳光却似有似无、半睡半醒,没有想像中的鹅毛大雪,也没有儿时灿烂的暖阳,雾霾依然存在,城市限号也还在继续。学生、上班族都躲进带有轮子的小房子里,又急急的奔向一个个被钢筋水泥修筑的带有暖气、空调的大房子里,为分数、为生计而忙碌。
公交行驶在上班的途中,看着窗外的景象,脑海中却跳出来儿时的画面,广袤的关中平原,冬季的麦田一经冬灌,结着一层厚厚的冰,这个天然的溜冰场最多的主人是小孩子。三五成群相约去上学的孩子们,三人一组,中间一人微蹲,两边同学各拉一只小手,最原始的溜冰搭档组成,不一会,田间变洋溢起孩子们嬉戏时快乐的笑声,麦田的冰层很厚,孩子们嬉笑打闹也不会破,玩呀闹呀,觉得快要迟到了,一溜小跑奔向学校,善良的老师也是用疼爱的眼神命令他们,赶快早读了。
孩子们上学去了,父母们也依然要为生计忙碌,勤劳的主妇已将自家前后庭院打扫的干净整洁,井台边虽已结了冰,也要挑满自家的水缸,好满足一天的涮洗之用。
随着村子里袅袅炊烟的升起,那冬天带着温暖的阳光洒满了整个村庄,人们依着墙根,有老人吸着旱烟袋的,有中年人端着一碗包谷糁就着咸菜的,有女人手里纳着鞋底的,大家扎堆闲聊。
冬天是一年中农活最闲的季节,利用空闲,这家筹划着为孩子娶媳妇,那家谋划着来年开春再新盖几间厦子房,随着暖阳的余晖渐渐散去,村子里家家户户烧起热炕,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燃烧过柴草的味道,一天的日子也就过去了。
公交没有几站就到了。根据专家研判预报,困扰在小城的雾霾也将随着气温的骤降而扩散,限行也会随之取消。
寒冷的冬天是大自然轮回交替产生的,雾霾也是这个高科技快速发展的经济社会的必然产物。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人们可以生活在一个由人工控制,春夏秋冬四季自然交替,风雨雪温度适宜的的环境中,全人类真正达到了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也许,它就不远了。
红薯暖寒冬
文/杨丽琴
记忆里的冬天刺骨的冷,但香香甜甜的红薯却温暖着整个寒冬。
我的家乡,红薯是主粮又是杂粮,可作主食也可作菜。那时,村里每家每户都种红薯。入冬以后,母亲一垄一垄挖回家。储存红薯,要相当小心的。在厢屋的角落挖一个小窖,挑选一些不大不小、模样周正、无疤无结的红薯,很小心地放进去,再盖上一捆干稻草,留作来年育种苗。再挖一个大窖,剔去有伤的,全部窖藏起来。
每天早晚煮稀饭,母亲拣几个大红薯放竹篮里,去村头的水塘清洗,再用刀切成小块,放水米里一起煮,红薯稀饭,香甜软面,稀饭也如加了糖,甜津津的;中午做干饭,母亲洗半篮小红薯,饭锅里支一个锅叉,摆上小红薯,饭好红薯熟,干蒸红薯软香绵甜。
记得中午放学到家,闻到红薯的甜香,不觉咽了咽口水,肚子里也好似几天没吃饭,“咕噜咕噜”翻腾起来,我和弟弟伸出冰凉的手,抓起红薯就往嘴里送。母亲总是提醒我们:红薯烫,慢慢吃,别烫坏了胃。待红薯稍冷一些,我一点一点撕去外面的皮,鼓起嘴巴使劲吹两口,再咬一大口。绵甜的红薯滑过喉头,进入肚子里。一个红薯入肚,胃热乎了,整个人也热乎了。若用辣椒炒红薯丝,或者大蒜炒红薯丝,也是做一盘可口下饭的菜。
最喜欢吃母亲做的红薯饼和红薯片。做红薯饼有些麻烦,但母亲做得津津有味。她将红薯洗净,削皮,倒锅里煮熟。去皮后捣烂,加入白糖和糯米粉,一起揉成面团,再搓成一个一个小圆团,压扁。菜油倒锅里,烧热,下入红薯饼,炸至金黄,即可捞出食用。红薯片相对简单,红薯削皮,切成片,放清水里冲洗一下,去除淀粉。放进篮子里沥干水份。再一片一片下热油锅里,小火炸至曲卷金黄。家里有一个零食筒,母亲每次都要炸一整筒。酥酥脆脆的红薯片,好吃好玩,更甜润了我们的心。
赶上父亲闲时,烧午饭时,父亲选三四个红薯,用火钳夹进锅灶里,继续烧火。
吃过中饭,父亲扒开草灰,掏出红薯。吹了吹外面的黑灰,剥去黑皮,里面黄乎乎热腾腾的薯肉跳入眼前,缕缕热气夹着甜甜的香味扑鼻而来。弟弟迫不急待吧嗒一下嘴,父亲随手递给弟弟,嘱咐一声,慢慢吃,又剥一个给我。烤红薯软面绵甜,令人回味悠长。如此美味,父亲总是等我们吃足了,才会自己吃。
上小学时,我已经学会了烧火煮饭。我学着父亲的样子,在锅灶里烤红薯,可总是没有父亲弄得好。不是半生半熟,就是烧成了一堆黑炭,但我们依旧吃得香甜。有时,吃得手、嘴、身都是黑,像非洲难民一般。我和弟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指出对方,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声震动着整个屋子,赶走了冬日的寒冷。
后来,父亲手把手地教我,要根据火候大小时间。其实,做什么事没有个讲究呢?!
红薯也可以生吃,用清水洗净了,直接啃着吃,或者,切成薄薄的片,用手拈着吃,翘起的手指如戏里花旦的兰花指,口感也是独有的,甜、脆、嫩,堪比今天的水果。
天气晴朗时,母亲拿出家里的镰刀,绑在长板凳头上,刀口和板凳间留一条缝隙,这是做红薯片了。母亲洗一筐红薯,放板凳边,自己坐在板凳另一边,侧着身体,手拿一个红薯,贴到镰刀口上,手往前一推,一块红薯片顺缝隙而下。做好的红薯片挑到村前的大塘埂铺晒,晒干后,收入柜子里。煮稀饭时,放一把红薯干,又是不一样的口感。
每年,我家还要做红薯粉。父亲和母亲合作着做。父亲洗刷磨子,母亲淘洗红薯,剁碎。父亲推磨,磨杆一推一拉,母亲往磨心添薯渣和水。磨盘“吱吱咯咯”,痛苦地旋转,旋转,薯浆和着水顺着磨盘流进大木盆里。淡淡的清香在屋子里弥漫,空气里浸着甜甜的温馨。
薯浆磨好。父亲在梁下悬挂纱布兜;母亲往纱布兜里舀薯浆。薯浆从纱布眼里过滤,滴进盆子里,沉淀,待粉与水分离,小心地别去水,晒干,即成红薯芡粉。如果在薯粉汁里加入适量水,搅和成糊状,舀进盆里,放水里熬划成条状,即成了红薯粉丝。芡粉、红薯粉丝,可做菜,可煮食。纯正的口感让我们身子暖暖的,心也暖暖的。
如今,大米白面和各种美味佳肴成了餐桌上的主角。走在城市的街头,偶尔,能碰见烤红薯的身影,那熟悉的甜香一如往常,诱惑着我的味蕾。每每,总有一种别样的安暖在心头漾起……
寒冬的暖意
文/苏畅
走在寒冬里,尽管我与身边的陌生行人一样,夹肘缩脖,可内心仍有种踏实的感觉。一阵风把公园里枯树上的一片枯叶吹落,向远处飘着、飘着,把我的记忆拉得很长很长。“太阳要露嘴,冻死小鬼”。这是儿时祖母说的话。意思是冬天太阳出来前后这段时间,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能把鬼冻死。可是对于我来说却是温暖的,暖了我几十年。
父亲很早就离开了我们,留下60多岁的祖父母、刚过30岁的母亲,还有5岁的哥、两岁的我和尚未出生的妹。
自打记事起,家里都是祖父和哥、祖母和我、母亲和妹俩人一个被窝睡觉,天黑或雷电交加的时候,我们几个无一例外地蜷缩在大人的怀里,他们就用身体把我们裹得严严的,我们不再害怕;天冷的时候,我们也会缩在大人的怀里,他们同样也会用身体把我们裹得严严的,我们丝毫不会觉得冷。那时我还小,觉得这样无比幸福。
每天早晨母亲都是第一个起床,去给一家人做早饭。祖母穿好了衣服,把我们哥仨的衣服都塞到褥子下面焐着,然后静静地坐在我身边,开始梳她的头发。祖母梳头的时候,经常会轻轻地哼着低沉的歌,那曲调哀伤中充满无尽的思念,那是她又想念她的儿子了。听见祖母的声音,祖父也醒来,披上他那厚厚的黑棉袄,坐在被子里,从枕头下拿出头天晚上卷好的旱烟默默地吸,不说一句话。
祖父的胸膛更加宽厚温暖。睁开眼睛,只要看到祖父坐在他的被子里,我们就争抢着坐进他的怀里。他会迅速把他的被子拽过来,把我们从下巴以下严严实实地裹起来,我们的背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别提有多温暖多惬意!
我们哥仨常常不顾及祖父嘴里叼着的烟,一起挤到祖父的怀里。抢不到祖父正怀位置的两个人,就只好各坐祖父的一条腿。祖父一边把脸使劲地扭向一边,怕烫着我们,一边腾出手来给我们盖被子。这时祖父脖子上的筋被扯得直直的,像木棍一样硬。
祖母看到了,会一边埋怨祖父没把烟掐死,一边伸手来夺祖父嘴里的烟。眼看烟要保不住,祖父使劲噘起嘴唇,狠狠地吸上一口,然后把烟雾吐向远处。
饭做好了,母亲把灶膛里的炭收到铸铁盆里,端到屋内。那红红的炭很快就把屋子熏暖,我们的衣服也在褥子下焐热了,大人们开始催促我们穿衣服。偶尔有哪件衣服忘了焐,大人们就会用火盆里的炭,把它烤热再给我们穿。
无论是焐热的还是烤热的衣服,都沾上一种木炭的味道,每次穿衣服,我都会使劲抽动鼻子,恨不得把那味道永久地藏到肚子里。直到现在,我依然喜欢木头燃烧散发出来的味道,朴素厚重,那是生命和生存的味道。
等我们穿好衣服,母亲已经把冒着热气的洗脸水端进屋。我们洗脸的时候,她把饭菜摆上了桌子。在大人们的注视下吃饱喝足,又被他们用围巾、帽子把我们哥仨的脸包裹得只剩下一双眼,才在祖父的跟随下,走出家门去上学。祖父总是站在寒风里看着我们,直到我们走出很远才回屋。
路边的松树一年四季郁郁葱葱,雪后的世界纯洁无瑕。脚下的雪和着风,不停地唱着歌。麻雀在身边飞来飞去,松鼠也不甘寂寞地在雪地上留下串串脚印。
就这样带着家里的温度,披着冬日的晨光,我们一天天长大。
祖父母和母亲都已经离我而去好多年了,我总是觉得他们就在我的身后,从没离开过。走在寒冬的雪地上,我甚至能感觉到他们那温热的呼吸,听见他们轻声叫我,不知不觉间常常下意识回头看去……
哦,越是寒冷,越能让我感受那浓浓的暖意,那暖意又叫亲情。
拥抱春天
文/苏顿-suddon
北方早已是大雪纷飞,南方的道路两边的树叶仍然泛着绿意。一阵冷雨,偶尔有三两片黄叶在一阵紧似一阵的风中飘落,冬天已经悄无声息地逼近了。
曾经,父亲告诉我,每个人都应该像树一样活着。
曾经,公司也像一棵常青树一样尽情地绿着,茁壮地成长着。
曾经,我们也像一片片叶子一样,欢乐地和公司一起“成长”。
那时候,我们每天高高兴兴地上班下班,日子一天天平淡无奇的重复着,这温室一样的生活一直维持到了2015年——行业的冬天来了。俗话说:“唇亡齿寒”,我们自己的冬天也不知不觉地来了。
谁的人生总是一帆风顺?谁的人生没有经历过寒冬期?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寒冬或者春天,酸甜或者苦辣谁没有品尝过?
在寒冬时节,有的人会被冬天攫住,冻僵在某一个寒冷的夜里,再也看不到第二天黎明的阳光。但是,有的人却在暗暗地积蓄力量,等待着“山花烂漫时”。
因为,春天也许会姗姗来迟,但是,春天总会来到。
现在,我们已经别无选择。有时候,没有选择,反而是更好的选择。既然已经没有了多少退路,我们只有选择更坚强地活下去。
困难没有最高级,也许可能会有更困难事情的发生。不管有多难,我们都要紧咬牙关挺着,齐心协力,一起使劲向前冲。因为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对明天的希望和向往!
在困难的日子里,希望和向往就像冬天里的一把火,在照亮指引着我们前行。但愿这次危机就像是这个寒冬带给公司的一场“感冒”,公司不仅增强了免疫力,而且涅盘重生,再铸辉煌。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英国诗人雪莱曾如是说。我们在寒冬里,努力着,盼望着,等待着春天的早一天来临,去拥抱春天。
熊熊炉火暖寒冬
文/王雄
一到冬天,我就会想起曾经的岁月,想起寒冬里那一炉温暖的炉火。
记忆中的故乡,冬天异常寒冷,北风拥着雪花笼罩着村庄,大人们都躲进屋里取暖,只有我们这些孩童不畏严寒,在风雪中玩耍,冻得手指通红,鼻涕直流。这时,祖母斥骂着把我拽进屋里,一进屋子,就是另一个世界。屋外寒风刺骨,屋里温暖如春,灶头的炉火烧得正旺,祖父把我拉近身边,阵阵暖流迎面扑来,寒冬里的一炉火,热烈欢快,传递着亘古不变的热量,温暖着整个世界。
在严冬,生一炉熊熊的炭火是每家每户必备的大事。家乡有句俗语:“有呷冇呷,要堆火铗。”意思是说,不论有没有吃的,首先要有一堆火烤,就算穷得家徒四壁也要生一炉炭火。炉灶是神圣的地方,主宰着一家的饮食,象征着家族的繁衍生息,也传递着良好的家风。寒冬腊月,有乡亲来串门时,必让客人坐在炉火旁烤暖身子,母亲忙着沏茶,端上自家种的花生瓜子,热情招呼着。那个年代,日子虽然清苦,礼数却不能少。大家围炉而坐,说着庄稼收成,谈着家长里短,浓浓的亲情在炉火边漫延。
冬夜漫长,窗外寒风呼啸,屋里炉火熊熊。那时没有电视,一家人烤着炉火,唠着家常,悠闲地梳理着冬夜的时光。母亲在织毛衣,祖母烤着红薯干,祖父盘算着开春之后的耕种,憧憬着来年有一个好收成,而我却围着炉火来回打转,把童年的幸福时光丢进温暖的冬夜。炉火熊熊的冬夜,简单的幸福在慢慢流淌。
清晨,村庄在炊烟袅袅中醒来,炉火在炊烟中升腾。烟火生起来,日子就焕发着蓬勃生机。炊烟是村庄的符号,炉火是农家的希望。日子虽然清苦,只要烧旺了炉火,生活就有了盼头,日子就过得红火。只要炉火不熄,日子就过得悠长。
如今,岁月深处的炉灶早已坼除,现在的冬天,烤火用的是电烤炉,虽然热气腾腾,却找不到往日那份质朴和温暖。若然在故乡的老屋有一炉熊熊的炉火在等我,那么,再冷的冬天也会让我热血沸腾。冬天里那炉温暖的炉火在心底熊熊燃烧,成为记忆中难忘的珍藏。
披一身暖阳过寒冬
文/至少有你
窗外的街灯已经昏暗了许多,天边的夜空,辽远而沉静,还来不及紧紧的梳理过往,秋季就滑去了,冬天来了,一年的时光也即将要去了。
天是开始凉了,手脚的冰凉也提醒着我,要好好的让自己温暖着。那些不敢触摸的心事却一点一点的荡开,顿积长久的泪水,颗颗滚落。就这样倚窗,听风,闻着自然的气息,心底平了,泪也挥洒,情感也就真实了。
随着自己愈长大,看着父母亲脸庞从年轻变憔悴,头发从乌丝变白发,动作从迅捷变缓慢,总有一种感动让我无法安心。突然好留恋家,从未如此强烈。抬头,母亲似乎就在前方一直对我笑,一直笑……如此慈祥,如此苍凉,然后阴霾迅速消散,露出干干净净的明媚的光,大片大片的暖意涌过来……
有时,真的想自己做一片叶子,随风飞舞。不安的时候,迷茫的时候,音乐便成了最好的依托,思绪便有了所依,随着节奏,流淌出来……沉默,习惯了这样的方式来疗伤。累了翻一翻书,倦了眯一眯眼,念了,看一段彼此的文字,哭了,低头把泪轻轻擦去。一切的一切,那么自然,又那么的痛。一直以来,所有的痛,所有的伤,我都自己忍着,自己来扛,即使想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我只是在想,这样的痛,还要持续多久?人的一生总是会被许多憾事纠结,一段思想,就那么交给了风,我终于明白那是我永远不能到达的岸,闭上眼睛,周围是那样的静,像黑夜里的沙漠一样静的出奇,静的让我的心跳都想停止。如果可以,我愿意选择不曾相识,如果可以,我愿意不去陷入这爱的沼泽。
我一直想寻找一处能够测算前世今生的卜卦之所,悄悄地探测一下不长不短的生命历程中,我终究会飘向何方。我的虔诚亦不足以抵消我对未知的恐惧之情,在追寻一粒尘埃的命运面前,我怯步了。怯步的理由,也仅仅是,我不过一粒不起眼的尘埃,命运于我,早成定数,无论落于何处,我都逃不过一粒尘埃的下场,所以,我认命。
法国畅销书的作者德莱姆说:“多少时间是浪费的?没有。多少时间是确定的?零。如何破壳而出?脆弱。”逃不开,又靠不近。伪装的笑容下,是凄楚的悲鸣。那些泪流满面的瞬间和感动,就要我在寂静中黯然老去吧。“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多么美好的誓言。是的,幸福一辈子,温暖一屋子,或许是每个女人的心中永远的梦吧。我不会再奢望什么,就一个人静静地躲在角落里,欣赏着别人的幸福,就让夜的黑与我相伴,我不想让一些不相干的事,将我的思想束缚。笑,就灿烂的笑;哭,就痛快的哭。倘若我总这样封闭自己,伪装着生活,我会多么痛苦。
立冬了,这个季节里有一个真实的自己,坐在这里怀想。不管生命的阳光所填充的日子有多少笑声,被挤占的空间还有多少黯然,也要合情合理的为自己找一个借口,丰盛而热烈的活着。期待,期待那暖暖的阳光,那么一丝丝风,一定迎面拂来一股温暖入心……披一身暖阳过寒冬!
寒冬冷月
文/柯伦
不知不觉中,季节的轮回已进入隆冬。一阵阵逼人的寒气,随着吹刮的北风、飘落的冬雨、挥洒的雪花逐渐袭来。人们在匆忙回家的路上,似乎还捎带着寒流与冬雪的气息。
万物萧条,万籁俱寂。寒冬里有一丝丝月色,虽然没有秋月的明丽与温暖,但却能勾起一些破碎的往事。
月是冷色调的,高挂在我窗外的天空,好似一位喜爱冷色彩的画家,往日的温润已不复存在,此时偏好黯淡的笔墨,涂洒出浅浅的清灰色的冷光。任你去抓捏,她还是像一位寂静的透着寒气的冰美人,用冷凝的眼光,扫抹一切山川。
月在寒光里闪着一把弯刀,雕刻在少许变化的天幕,森森然地散发出冷峻的光圈,那透着清冷光彩的刀柄,敲打出缓慢而流动的清辉,衬映在庭院的小池塘中,倒显出几分逼人的寒彻和凄凉。
月是寒夜里冷漠的使者,寂静地挂在树梢,投影到古井泛着寒意的水面。静谧的夜色之中,有一丝游动的波光,像一位安祥的月下老人,轻轻叩着门环,拍打着房屋里温暖的火炉,聆听着温情的夜话。
寒冬里的那一抹月色,如一位久别的友人,悄悄闯进我的梦境。月亮仙子的光临,使安静的日子显得清澈而明亮,虽然这亮色是微弱的、黯淡的,甚至有一点凄凉清冷的格调,然而这冷静中的亮光,是隆冬里的一丝慰藉、一份安稳。
在不远处的山坡上,月亮拖长的影子,时而随着冰凉的风在树枝上来回跳动,时而随起伏的丛林上下摇晃,这种细致入微的光照,如同生命里一点微弱的关怀,点亮夜行人的脚步和内心的恐惧。
寒冬,冷月,夜色,三者融于天地之间,月光天使潇洒地行走在寒彻的天地,不断生出细微的富有层次的变化,或清辉冷凝,或余光遮掩,或月韵浅唱,在一阵颤动的风描述过后,抖落一夜的疲惫和感伤。
拥有冷月的关照,万物显得更加神秘和诡异。无论你富有或者贫穷,抑或幸福或者痛苦,她都是一样的疼爱,不偏不倚,给予生命无限关爱的空间和遐想的天地。
月亮已经回了娘家,我们该打开屋门,开始新一天的生活了……
远去的寒冬
文/中州青峰
今年的冬比往年冷,似乎已成定局。11月末,中原的人们还穿着毛衣,那天色说变就变,突兀间洒落一场大雪。下午开始阴了,拦不住,越发地沉了,夜幕中好像缀藏着雪花,风没有费很大的劲,在一角抖了抖,厚厚的布幔就兜不住了,由絮絮粒粒到羽绒一般,漫天飘舞起来……
要是雨,便始终喧哗着,直到停了,还要借势滴答一阵。雪不,等人关了门窗,疑无声息,其实它根本没有罢手,雪早已把大千世界当成了自己的舞台,直将天地妆扮一色,才飘然而去。清晨出来,抬眼就看见半尺多的积雪,平房的屋檐最是好看,像是一夜间加厚了,齐刷刷地高出一截。冬阳怯怯地照着,雪竟也亮晶晶地。
树叶未落,雪就赶来了,虽是千树万树,梨花大开,但也着实吃了亏。要是树杈托一层厚雪,倒也无妨,只是这树叶还绿着,满着,初雪虽轻,那也经不住累加,层层叠叠……杨树,碗口来粗,生生从颈处折了;椿树,长长的叶条坠断了枝干。想来,这些树质脆些,那柳、那竹,还好。即如此,依然觉得没有早年寒冬的生冷。
俗话说,这是给懒人捎信的,怕你没准备好过冬的棉衣,我就曾经被那隆冬酷寒冻死过。
听老人讲过,我出生那年的冬天冷得很,护城河水冻成了实的,为了走近路,有人推着重车便从河上穿过。还有,原来比较潮湿的地块,冬月里竟被冻裂了。我就在这样寒冷的时节降临了人世,据说,我生下来不久,便没了气息,母亲以为我冻死了。好在祖母不甘心,马上要人在她的卧房里升起炭火,将我暖在她的腋窝下……想来,我不是真的夭折,抑或是屋里生了火,门窗又捂了严实,是否有些缺氧?反正到了半夜,祖母听见我嘤嘤有声,大喜过望……也许是这番历练,我小时候却是不怕冷的,堆雪人、打雪仗、敲一截倒挂的冰凌,咯嘣咯嘣便吃了下去。
儿时,冬天有冬天的玩法,最好是去城湖,在冰上掷瓦片要比水上好玩得多,用力投去,嗖嗖地飞出好远好远;轻巧的身子滑冰,惬意得很;抖抖胆,跟大一茬的伙伴向远里探去,碰巧能逮到被冰冻住了双腿的水鸟。但我最心仪的是湖心岛,南湖的水面广袤,有好多时候岛周围都不结冰,所剩无几的芦苇像是不忍离去,苍白地摇着头。这一围陆地,几许泥土,是野鸟的殿堂,白的天鹅、花的大雁、灰的野鸭……,在这里筑巢、落脚、那窝里有干草、棉絮、还有羽毛,它们向外看看,环一泓绿水。我只是远远地眺望,但那大雁的肥硕、天鹅的优雅至今还留在我的心里。
后来我才知道,这小岛还承载这一个美丽的故事。 唐朝时一个青年男子叫韦固,一日路经宋州(今商丘),晚上见一个老人背锦囊、依桂树看书,且锦囊红光四射,遂上前问道:“囊中何物?”老人说:“红线也。”“您居何处?”“湖中岛上。”言语间,老人抽出一根红线,当空晃闪,一道红光绕韦固左脚一周,随又北向飞去。老人说:“此线系夫妻之足,虽仇深四海,贫贱天壤,地隔异域,此线系了,必定和好,终不可违也。”韦固忙问自己所配何人,老人回答:“店北盲妪之女也”。言毕,化青烟而散。韦固寻去,却见一黄瘦女童,后差人将那母女赶走,下人曾拔剑刺伤了女孩眉心……
十几年后,韦固成了一位将军,刺使王泰以女香娘许之。洞房夜,却见新娘子眉心贴一朵金钿花,细询问,方知香娘是宋州老妪之女,刺史乃其叔父。韦固坦言相告,夫妻更加恩爱,一直白头偕老。月老所指之岛,即南湖水中小岛,旧时常围盈盈之水,仅高出水面几许,美得让人心颤。当今,水少了,岛也显得高了,只是再也难觅那些水鸟的身影了。
后来世道乱了几年,全家下放农村。去时积雪掩道,等夜色袭来,才借了房子、寻了两梱柴禾,火燃亮了空屋子,失去家的感觉真冷。
中原城乡流传着这样的谚语:“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凌上走;五九、六九抬头看柳——春打六九头。”那时,即使最冷的三九天,生产队安排活路是没有闲冬的,记忆最深是挖台田,能掀起磨盘大的冻土。其实,这台田也不是处处合适,人家是水渍地、盐碱地,挖了沟,退水;好土翻上来,改良。我们这里是青沙地、两和土,不易折腾。下了工,身子乏得不行,躺在牛屋铡好的草堆上,烤着暖融融的劈柴火,好像世间去了冬日,没有寒冷了。张扬着那烤红的脸出来,与冷风碰上几个回合,便知那怪兽没有走远,门外蹲着、等着、要吃人了。
……
前几天出门,见那乡村细径上驶过面包车、摩托车,知渐变不已。又有三、五农妇结伴步行,穿着厚厚的棉衣,中有一人着红袄,真的,还顶一方绿围巾。我忽然觉得与她们的背影很熟悉,细看她们说笑前行。
现在,那要吃人般的寒冬似乎远离了中原,那天,据说要上演千年不遇的“日环食”奇观,同样的天象,下一次要等到三零几几年,距今往后一千余年,我们都熬不到那一刻了。那就抬头看看吧,从理论上讲,月亮已经遮蔽了太阳,但因为是环食,阳光依然。所以,大家就心安理得地在冬日的暖阳下穿行。
寒冬正浓
文/匣子
我的冬天,被寒冷裹挟,找不到温暖的记忆。
冬至,我出生在冰天雪地的祁连山脚下。于是,寒冷记住了我。冬天,不论我抱着火炉,还是守着暖气,寒冷却轻易就找到我,并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我的手脚冻透,总让我有光着手,赤着脚走在雪地里的感觉。我常常觉得鸟儿在冬天会被冻死,它们的爪子上没有厚厚的皮毛,在冰天雪地里,在寒风冷彻之时,走几步,就要把爪子缩进肚腹下的绒毛里暖和一下,那么冷,能暖和过来吗?但是,似乎我的担心总是多余,鸟儿却总能走出冬天。走不出冬天的,是人。
踩着厚厚的积雪去上学,到教室外跺跺脚,布棉鞋上的雪吸附了很多,纠结着总也不愿下来。教室里的炉子正冒着浓烟,呛得同学们顾不上寒风的侵袭,纷纷打开门窗,不一会儿,教室里也冷飕飕地像雪地里一般。上了两节课,炉子总算不冒烟了,关紧门窗后,教室里也有了热乎气。脚丫子在鞋子里浸得湿漉漉的,鞋子上的雪化了。下课后,炉子被一帮男同学围得水泄不通,我的座位离炉子远,总也挤不到炉子跟前,鞋子湿漉漉地透着寒气,脚冰冷冰冷地缩在鞋子里。放学后,重新踩着积雪回家,鞋子结了冰,脚就像被禁锢在一个冰壳子里,怎么也走不出寒冷的围攻。
如果做鸟,我宁愿做一只永远追寻温暖的候鸟,哪怕追寻的路途上有千难万险,甚至会把命丢在半路,但温暖在前方招手,怀着对温暖的渴望和憧憬死去,心也透着暖意。可惜,我只是一直北方的小麻雀,在冰冷的雪地里,光着脚丫子,缩手缩脚地寻找着过冬的麦粒,守着寒冷,数着春天到来的日子。
更多时候,人甚至还没有一只麻雀得到的温暖多。在冷冬,它们会挤在一起,互相汲取一些温暖来过冬。而人虽然也属于群居物种,但是贪婪和私欲,清高与孤傲,已把人内心不多的温暖挤走了。有人群的地方,就有争吵和冷漠,那是比寒冬更冷的一种侵袭。
冬天,许多人被冻透了,彻底被冬天留住了。
楼下持续吹吹打打鞭炮不绝于耳的丧事已经结束了,那不紧不慢如老翁呢喃的诵经声消逝了,那曾经在耳边悲悲戚戚的哭声也被寒风吹走了。逝者曾经是一所高中的校长,刚刚度过了六十个春秋,他的胃被寒冷攫住了,没有走出这个冬天。生前家门若市人流如织,死后也热热闹闹了几天,大车小车拥堵住了路口,重重叠叠的花圈顺墙一溜儿铺展,儿女们为争夺他的财产大打出手。今晨,逝者已然化作了一堆尘土,在某个向阳的山坡建立了新家,静静地等候其他亲人来地下团聚。是的,去地下团聚,不管你是荣耀一生还是颓废惨淡一季,最终都会变成一粒尘埃,或漂浮或潜行,没有一丝重量地随风而动,渺小的微不足道。
我知道,每个人都会被冬天攫住,冻透在某一个寒冷的凌晨,再也看不到第二天的阳光。每一个生命都会经历自己的寒冬,孤独地慢慢僵冷,谁也帮不了谁。
那个冷冬,父亲扶着骨瘦如柴的二叔,在雪地里挨家挨户给全村的老少爷们拜年,每一家每一户的神龛下,都要挣扎着磕头。连路都走不稳的二叔,每磕完一个头,就握住男主人的手,摇两下,含着泪说:“我来给您拜年了。看来这个冬天,我是过不去了……等我走了,你们都来帮忙料理一下。以后多照看一下我的两个娃娃,他们都还太小,拜托了……”
一向坚强的父亲,在一个又一个无眠的寒夜里翻来覆去,唉声叹气。一天早晨,父亲埋头洗脸,捧起水捂着脸嚎啕大哭,那是父亲今生唯一的痛哭,肝肠寸断,声声悲咽,无法遏制的伤痛,击垮了父亲。父亲整夜整夜地守护着二叔,不断地宽慰二叔,帮二叔翻身,听二叔不停地呻吟。几层松软的棉被之上,二叔的骨头也咯的疼,疼极了,父亲就找来大烟土,让二叔吸上些减轻疼痛。那个冬天太漫长,寒气太重,二叔的骨头被冻透了,父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二叔吃不进一点东西,看着二叔越来越瘦,42岁的二叔最终没能走出那个冷冬。
冬天,寒风冷彻,被冻透的,不光是那些被永远留在寒冬的人,还有一些活着却找不到温暖的人。冬天会冻透人心,被寒冷包裹的心,是捂不热的。小妹用十年时间,也没有捂热一个男人的心。他扔下小妹和两个幼小的孩子,自己走进了寒冬,也把更深的寒冷留给了小妹。
小妹常常一个人在深夜浇水,一个人风里来雨里去养活两个孩子,还要谨防别人的闲言碎语,孤苦无依。帮婆家哥哥收完了秋天,等自己的九亩玉米要收获的时候,却没有一个婆家人来帮忙。父亲开着拖拉机,拉着病体羸弱的母亲,去帮妹妹掰玉米。六十多岁的老父亲,刚刚掰完自己十几亩地的玉米,看到小女儿的窘况,又累又急,等叫来几个女儿,帮妹妹把玉米收完,父亲也病倒了。
这个冬天,一向连感冒也没有的父亲,大病了一场。浑身疼痛,打针吊瓶子,在炕上睡了一个月。我去看望父亲的时候,父亲憨笑着说,好了,没事了。可我看到父亲有些浮肿的脸,不时被咳嗽拉弯的腰。夜里,虽然鼾声依然如雷,却会在半夜惊醒时,看到父亲披衣坐着,双手交错环抱在胸前,拥着被子低头闭目打着瞌睡。“爹,你怎么不躺着睡呀?”“胳膊疼得厉害,只有坐起来,这样抱着胳膊,才不怎么疼了。”我知道,寒风已经侵入了父亲的胳膊,父亲这一辈人的冬天已经来临,而作为女儿的我,却无能为力地看着父亲在寒冬里挣扎。
这个冬天,我用文字把寒冷锁住。但愿每一个儿女,都是父母怀中的一个小火炉,能给寒冬里的父母遮挡住一些寒气,带来丝丝温暖。
捂个“暖瓶”过寒冬
文/马晓炜
入冬之后,走在大街小巷,看见杂货店、超市里摆卖着造型迥异的电热油汀、暖手器等防寒保暖用品,我不禁想起了儿时捂个“暖瓶”过冬的情景。
上世纪八十年代,养育我的那个乡村物资十分匮乏。寒冬腊月,乡亲们用来随身取暖的物件十分有限。冰天雪地里,家家户户几乎房门虚掩,围着一盆炭火取暖。出门往往也是戴上厚实的棉手套和棉帽子。上了年纪的女人们经常提着一个小火篮,把它藏在长襟大褂腰前黑布夹层里取暖。对于我们来说,无论是白天到学校上课,还是晚上睡觉,最好的陪伴,莫过于一个热烘烘的“暖瓶”了。
“暖瓶”其实就是在一个输液的空瓶子里灌满开水。这种输液瓶透明、干净、轻便,便于携带,其缺点是保温效果不太好。别看是个小小的输液瓶,在那个季节十分走俏,往往要托人找关系从医院或赤脚医生那才能弄得到。幸运的是,我伯伯和叔叔们是当医生的,自然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和弟弟们人手一瓶。
新的输液瓶是不能急急忙忙装热水的,否则容易发生破裂。使用之前,母亲先把它放在锅里煮一段时间,既起到杀菌消毒的作用,又避免装开水时发生爆裂。记得每天上学时,母亲小心翼翼地往输液瓶里灌开水,待水装满后,拧紧橡皮塞,放入早已缝制好的棉布套里。就这样,我和弟弟们挎着书包,捂个“暖瓶”,开开心心地走在上学的路上,无论遇到多大的风雪与严寒,只要手中有“暖瓶”,从不觉寒冷。
到了学校之后,上课时“暖瓶”放在课桌边,成为冬日教室里一道亮丽的风景。每当做作业,手冷了,老师会让我们捂一捂“暖瓶”,口渴了也可以拧开塞子美美喝上一口。由于输液瓶的保温时间有限,上不到两节课“暖瓶”就变得凉冰冰的。学校对我们很是体贴,经常烧些开水,让老师帮我们有需要的同学,将瓶中的水换掉,教室里立即又传递着“暖瓶”的温度。在“暖瓶”的陪伴下,我和弟弟们度过了小学5年寒冷而艰辛的求学岁月。
临睡觉前,母亲每晚都坚持烧上一锅开水,给全家泡脚的同时,也把我们的“暖瓶”从布套里取出来,灌上滚烫的热水,放到我们被窝里取暖。躺在床上,我和弟弟们争抢着玩弄“暖瓶”,一会儿工夫,冰凉的被窝里变得暖意融融,甭提多舒服了。等我和弟弟们差不多睡熟了,母亲悄无声息地将变凉的“暖瓶”移了出去,好让我们舒舒服服睡到大天亮。在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冬天,为让子女们温暖度过,母亲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血。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现在暖冬的小物件功能繁多,美观实用,让人目不暇接。然而,我对当年的“暖瓶”充满了无限怀念,它曾无声地陪伴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冬天,更让一份深沉的母爱为寒冷的冬日撑起一方温暖的晴空。
寒冬读书正当时
文/张小六
四季当中,春天温暖,夏天凉爽,秋天干燥,冬天寒冷。有人以为,最不适合读书的季节便是冬天了,因为他们觉得一个人在寒冷的时候,做什么事情都不是太方便,其实不然。
冬天虽然天气寒冷,可是环境却并不糟糕,天冷更容易让人精力集中,在城市里,冷天出门的人也少,街道往往比平时要冷清,此时读书,不必担忧被周围的嘈杂所干扰,因为大家都在家里,周围的环境当然也就要安静许多。
冬天读书其实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如果心情不错,完全可以在冬天里好好地读一把书。下雪天,找出自己喜欢的书籍,搬一把藤椅往院子中一坐,不管是有太阳还是没有太阳,都不必介意,因为心思全在书中,此时读书,因为有雪为伴,感觉非常特别,收获也自然不小。
冬天最适合读书,或者说读书最佳的时候当属夜晚,冬天的夜晚,格外寒冷,然而,这种寒冷对于读书其实一点影响也没有;不但没有影响,反而还有可能提高读书的质量,因为寒冷,所以许多人早早睡觉进入了梦乡,此时,万籁俱静,你只要喜欢,完全可以在此时过一过读书瘾,拿出自己热爱的图书,躺在床上,或者坐在书桌旁,生一炭火或者小电炉,然后,静静地品读,此乃人生一大快事也!
寒冷有时让人讨厌,可有时也会让人喜爱,比如冬天的寒冷,尤其是对于一个喜欢冬天读书的人来说,寒冷也是令人感到亲切的。
冬天最适合读书,冬天正是读书时。
雪之韵
文/hqg_1968
又是一个冬天。
北风呼啸,花木凋零,白鸟迁徙,滴水成冰。
仿佛将我带进了一个冷酷无情的世界。然而当天际飘落下来的白雪覆盖整个大地的时候,我忽然感受到,原来寒冬也有如此的娇柔,如此的深情……
大自然是神奇的。它鬼斧神工的创造了初春的风,盛夏的雨,晚秋的霜,还有寒冬的雪。让世间变幻无穷,风情万种。
在一年四季中,我最深爱的就是寒冬的雪。洁白而又清凉,一片片飘落在我的脸上,让我陶醉,使我遐想……
我想起安徒生童话中卖火柴的小女孩;想起格林的诗“像白雪一样的殿堂”;想起鲁迅先生笔下堆雪“罗汉”的模样……这些不朽的名作,不就是对冬雪诗情画意的倾注吗?
冬雪的美丽在于它把杂乱的世界披上了统一的银装。晶莹剔透的雪花纷纷的飘落下来,覆盖了整个大地,是人间充满了纯洁,宁静与安详。
雪的精灵以千变万化的舞姿飞临。性急的舞出一番热烈,柔媚的舞出一片轻盈。天地是它生命的旅程,桀骜是它不羁的品性。寒时它以冰之清相迎,暖时它又以水之媚相敬。让人永远的为它而留恋,为它而动情……
站在那漫天飞舞的白雪中,望着那银装素裹的世界,我的心让雪震撼,与雪交融。忘掉所有的悲伤,痛苦和失落吧,洁白的大地,正等待着我们印上新的足迹,奔向新的征程。
冬天杂感
文/安宁
寒风一阵紧似一阵,冬天说来就来。
四季之中,许多人怕过冬天。相比春秋的惬意舒适,干冷的冬天里寒风似刀,大地冰冻的寒冬无疑是不受欢迎的。不过,世事循环,冬天依然是每年都要过的。
与别人不同,我并不畏惧冬天。我甚至喜欢这种浸入人心的寒冷,这种凉意让人清醒让人不敢麻痹,让你一刻也不能懒惰,唯有运动,或跺脚或跑步,才能从原始本能上驱赶寒冷。这种缘由来自儿时。在我童年的贫瘠年代,天冻地裂,万里冰封,茅草屋上挂满长长的冰凌,乡间的泥土小路冻得发白发硬,铁榔头也砸不开。那时的村庄,一到冬天便成了凝固的水墨画,连孩童的鼻涕都是固体的。但严寒在童年的快乐面前,在孩童的顽强意志面前,便脆弱了许多。那时的冬天是孩子们的冬天,是勇敢者的冬天,同样也是幸福的冬天。
冬天,是严寒的代号。关于这个季节所特有的坚韧与持久,却常被人所忽视。春夏秋冬四季之中,冬天算得上最辛苦、最忠贞的妇人,因为这个季节担负了孕育新生的重任。这个过程是漫长而又缓慢的,是无形而又痛苦的。关于漫长,其实春夏秋三季都是冬的引子,关于痛苦,是那种钻心刺肉、脱胎换骨似的苦楚。人生于天地间,头顶天脚踩地,在春夏秋冬四季轮回中历练身心,才不愧万物之灵。在寒冬,告别桃红柳绿、天高气爽,让匆忙的步履放缓,让烦躁的心绪宁静。此时,我们便能够在空旷的冷静中,思索一年的奔忙与辛酸,总结三季的得失收支,并为来年的丰收积蓄充实的前行力量。
我曾在四月的春雨中,目睹绚丽的桃花以及满树的桃红从枝头跌落,一片片坠入乡间泥泞打滑的泥土之中,夹杂着隐隐花香。桃红算得上春天最早绽放的色彩,她连着寒冬,如同寒冬的承接。于是,在桃红谢幕的瞬间,她毅然扑向大地,义无反顾。在她骨子里,春是冬的传承,冬是春的怀抱。在此之后,世间万物,无不从容地投入地坤。冥冥之中,那桃红便是冬天最早的引子。从那一刻开始,冬天便开始收集萌发的种子了。
冬天不是说来就来的,它总是给着我们启示。从一朵花坠落,从一片叶飘舞,从每簇云卷云舒每个日出日落。在初冬时节,霜降不期而来。一夜过去,霜凝结在草地上、屋檐上、树木间。霜凝为白。是那种淡淡的白,冷冷的白。霜是冬的使者,霜一下,便预示着寒冷不远了。所以《易经》中,坤卦的爻辞如此说道:履霜,坚冰至。在寒冬到来之前,大自然早就给过我们启示。这句坤卦爻辞其实也教给我们生活的道理。万事万物的运行都有其内在规律,无视规律或者对迹象变化孰视无睹,便会酿成人祸。霜至时,提前做好越冬的准备,用虔诚的心去应对事物的变化,在来年未知的某个日子,心中的希望便会在春寒料峭中悄然萌发。
冬天蕴藏希望,如同妇人怀胎十月孕育生命一样,都是痛苦的,刻骨铭心的。没有冬的萧瑟,便不会有春光明媚与百花争艳。严寒肆虐的日子里,我们需要直面严酷,直面寒潮,直面凛冽,怀抱一颗积蓄希望的心。那样,冬天便不会再寒冷。此时历经的所有酸楚与疼痛,都会如桃红坠落,滋养大地,开出下一个花季。
寒冬暖炉
文/张燕峰
以前隆冬季节,北方天寒地冻,滴水成冰。为了取暖,家家户户都要生火炉。
从前的火炉,大多是用泥做的。那时人们穷,买不起煤,大多用树枝和牛粪做燃料,有的也用葵花和玉米的秸秆。这些燃料燃烧的时间短,要不断添加,才能保证炉火不灭。泥炉保温性强,只要烧热了,两三个小时屋里都暖融融的。
后来,人们富裕了,家家户户都换上了铁炉子。每当冬天临近,人们便雇了拖拉机去县城买煤。大同煤,好烧,释放的热量也多。火生着之后,一会儿工夫,煤就熊熊燃烧起来了,炉膛被烧得红彤彤的,映照在人脸上也红扑扑的。这时,寒冷逃之夭夭,屋里温暖如春,让人心生欢喜。
炉火正旺的时候,人们便架一口铁锅放在炉上炖菜煮饭。家庭主妇把土豆、胡萝卜切成块,与猪肉、白菜、粉条放在一起,再加上各种作料,一股脑儿都放在铁锅里。很快,这些食材就在锅里唱起了歌,咕嘟咕嘟,伴着缕缕白气,浓浓的肉香菜香,在空气中氤氲。孩子们早早地候在旁边,贪婪地翕动着小鼻子,陶醉其中。大人们准备好碗筷,一家人围炉而坐,等着饭菜上桌。
北方的冬天,天黑得早,夜格外漫长。大人们会抓几把黄豆和葵花子放在炉盖上。几分钟后,黄豆就扭动圆滚滚的身子跳起了舞蹈,葵花子也会像受了惊吓一样跳起来。随着“啪啪啪”的爆裂声,黄豆裂开了一条缝,葵花子也张开了嘴。趁热吃上几粒,唇齿留香。孩子们吃得兴高采烈,大人们看得心满意足。
有火炉的日子是温暖安逸的,也是闲暇惬意的。只要有乡邻来访,男人总会在火炉上温一壶老酒,再切一盘自家腌的酸白菜,或吩咐老婆炒一碟花生米,啜一口酒,慢慢品咂。男人们喝着酒,聊聊一年的收成,谈谈儿女的读书情况,眼眸里流淌着对生活的希冀和憧憬。是呀,看一看炕头的老人和可爱的孩子,心中就有了希望,日子就有了盼头,回头再看看相濡以沫、满面风霜的妻,心中就生出许多责任和柔情。
近些年,许多农人举家迁到县城,住在楼房里,再也不用生炉子了。不知道那些离开村庄的人们,在每个寒风凛冽的日子里是否会记起火炉,是否会记起它带来的温暖与欢乐?
寒冬赏读取暖诗
文/聂难
冬至过后,严寒紧逼而来,此时,电热空调、暖风机、采暖地板等现代设备,立刻为我们送上温暖。而古代没有现代化的采暖设备,人们大多靠火炉、火炕燃煤取暖。历代文人墨客也因此留下了不少以取暖为题材的诗作,细细赏读,使人产生读诗生暖之感,别有一番情趣。
“风光今旦动,雪色故年残。薄夜迎新节,当炉却晚寒。故香分细雾,石炭捣轻执。年芳袖里出,春色黛中安。”这是南朝陈政治家、文学家徐陵《春情》中的句子。描述的是人们在阴历年末岁首围炉取暖、辞旧迎新的情景。诗中特别提到,把“石炭”捣成粉末,用“轻纵”(细致薄绸)筛去杂质,掺入香料做成发香煤饼入炉燃烧。不难想见,除夕之夜家人团聚在这温暖飘香的室内,无疑愈发衬托出节日的热烈气氛。
金代文学家赵秉文钟爱暖炕,他在《夜卧暖炕》诗中写道:“京师苦寒岁,桂玉不易求。斗粟换束薪,掉背不肯酬。近山富黑瑿,有金不难谋。地炕规玲珑,火穴通深幽。长舒两脚睡,暖律初回邹。门前三尺雪,鼻息方齁齁……”诗中描述了金代中都(今北京),寒冬时节柴米昂贵,富裕之家不惜重金到近山处购买“黑瑿”(即煤炭)烧炕取暖。尽管门外雪深三尺,寒冷彻骨,但室内仍温暖如春,人们可以伸展两脚安然入睡,而且鼾声连连。如此绘影绘声的描写,读来让我们仿佛看到一幅诗人安卧暖炕悠然自得的熟睡图。
“十月都人家旨蓄。霜菘雪韭冰芦菔。暖炕煤炉香豆熟。燔獐鹿。高昌家赛羊头福。”这是元代文学家欧阳玄《渔家傲·南词》的上阕。词中描述了元朝京城大都(今北京)富户,在阴历十月入冬季以后,纷纷储存白菜、韭花、萝卜等菜蔬;室内煤炉烹煮香豆,熏烤獐鹿,并利用煤火余热烘炕取暖,过着温馨优裕生活的情景。
清代康熙乾隆年间,诗人方元鵾对炕有独特的感受,写有一首《暖炕》诗:“北人炕寝意非古,床不以木乃以土,寝床寝地古有云,地与土炕疑不分。因思床炕本异制,北人自为御寒计。石炭通红隔宿温,门外雪霜不入门。室中有炕炕有炉,羹釜茶铫与酒壶……”全诗语言通俗、比喻新颖,笔调诙谐,通过睡炕、睡床生动描绘了北方人和南方人,由于气候条件不同,生活习惯也不相同。
最生动有趣的取暖诗,当推清人方朔的《暖炕诗》:“燕山之寒南所无,十月重袭已拥狐。白日乘风面似割,夜气一肃尤彻肤。欲卧又畏衾似铁,独坐往往依红炉。主人慰予勿复尔,有炕胡不生火乎……石炭布满木炭引,焰一发处光腾舒……三入三出热已偏,美哉衾枕皆温如……”此诗描写了诗人初到“燕山”,对冬天的寒冷十分不习惯,白天冷风割面,夜晚寒气刺骨,想睡觉怕衾被冷似铁,只好“依红炉”独坐。但是主人告诉他,尽管天气很冷,但困难很好解决,你只要把煤火燃烧起来就解决了。在主人的指导帮助下,地炉点起来了。过了一小会儿,火炕就烧热了。不论是枕头还是衾被,都是温暖宜人。这样一来,诗人不仅没有被寒风所冻,反而在暖和如春的火炕上睡个好觉,又做了个好梦,真是舒服极了。
寒气袭人的隆冬时节,捧读这些诗作,不知不觉间,仿佛与诗人一块儿走进温暖的世界,心头不禁泛起丝丝暖意。
寒冬与雪
文/郭改侠
有一天,不戴手套骑电动车,手指头疼了。又有一天,早上用自来水洗脸,冰手了。接着,开窗户时,被一股涌入的风冲得咳嗽了两声。又过几日,拉窗帘时,碰到了玻璃,冰凉竟顺着手背的筋脉往胳臂上爬了。有人晒出了自己的窘态:又到了起床靠毅力、洗澡靠勇气的季节了。
马路上的行人,捂得越来越严实了。且不说怕冻皴了脸损了形象,帽子、围巾、口罩都武装上的妹子们,就连撑了好些年的大叔帅哥们,也不再为了硬汉的虚名任由刀子似的西北风在脸上割刮了,纷纷戴上了帽子、头盔、口罩,变精了。
早晨,牛肉汤、羊肉汤、豆腐汤馆的生意越来越好了!人们端着大碗,端一小盘饼丝或指头间夹块烧饼,碗放上桌,一大勺辣椒,几勺姜末,吃喝得那是涕泪交流。几分钟工夫,那辣椒,那姜,那冒着的白烟,随着热汤都被灌到了肚子里。谁都不客气,谁都不在意吃相,傻子才假正经呢!大家都尽力吃着喝着,硬是把那一方天空吃得雾气腾腾,馆子都成了一个个蒸笼。
傍晚下班时,楼栋口往日列坐于两侧石条上的大妈大爷不见了,进了楼栋,听到步梯间传来熟悉的打牌声和笑闹声。
树木都摘掉了首饰,一袭素颜挺立于空中,把五彩斑斓都打包交于了秋风。大概冬喜欢骨感素颜的美人,为了冬,树木抛却了所有的繁琐,把真实质朴和坚韧一并捧给了冬。
人和树木都在寒冷里坚守着,等冬的一个承诺。
不言而喻、不约而同、不谋而合,都在等冬掏出那张底牌——雪。没有雪的冬,谁待见呢?所有的冷都来了,雪有什么理由不下?人们明里暗里说着雪,唱着雪,画着雪……已经有几个雪球在心里滚动了。急躁的西北风东奔西跑,鼓动所有的树木摇旗呐喊,都在逼冬下雪。
天空阴沉,把八方的冷气调来,憋足了劲,要做一场雪事。风不刮了,水不流了,鸟不叫了……万物都在等待一场庄严的大幕拉开。
大家都凝神屏气,注视着空中,静听雪来的脚步声。心里,早已下得纷纷扬扬,铺展开了万顷雪野。
雪,总算是来了,人们的心也跟着着了地,脱了褴褛旧衣的树木,也被雕琢成奇迹。冬,终于有了立足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