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车散文
风车散文(精选6篇)
故乡的风车
文/魏咏柏
最近回了趟老家,在大伯家柴房里,我看到了靠墙摆放的一台风车。一时间,我不由心潮起伏。
儿时的农村,几乎家家都有风车。风车一般为杉木结构,箱体有四足,箱体左为出风口,摇动扇叶产生的风,把那不饱满的谷粒从这里吹出去。风车出风口顶部是一个四边梯形风箱漏斗,上口大、下口小,均为长方形,与风箱上口孔相吻合;装有一木制阀门,用左手控制木制阀门,可用来调控漏斗开口的大小;风车垂直下方有一个斜斜的出口,出口下面刚好放得下一只箩筐,右手只要一摇动扇叶,箱体便产生风,把那不饱满的瘪稻、稻壳从箱体吹出,只留下饱满的谷粒。
风车的出现,大大解放了劳动力。因此,宋朝诗人梅尧臣曾写诗歌颂风车:“田扇非团扇,每来场圃见。因风吹糠籺,编竹破筠箭。任从高下手,不为暄寒变。去粗而得精,持之莫肯倦。”
农人收割完稻谷,先在屋前晒谷坪里晒稻谷。稻谷晒干后,就将风车从屋里抬出来,放在晒谷坪的一角。农人先用畚斗将晒干的稻谷装好倒入风车的漏斗里,然后站在风车前,用右手均匀地摇动手柄。随着风叶的转动,一股风就悠悠地从出风口吹了出来。然后,用左手将漏斗下方的阀门轻轻打开,好让稻谷匀速漏出来,那不饱满的瘪稻、稻壳便从箱体的出风口吹出去了,而饱满的稻谷则漏入谷扇下方出口的箩筐之中。
虽然有了风车,但“车”稻谷则是一门技巧,摇风扇的力度过大或过小,都不行。力度太小,杂物和不饱满的谷子吹不出去;力度太大,又会把饱满的稻谷吹出去。摇手柄的人也不能分神,要专心致志。有时小孩子帮大人们车谷,为了好玩,故意将手柄反摇,用力过大或过小,都是要被责骂的。
闲来没事时,我们还把风车当作玩具玩。在闷热的夏天,几个小孩轮流摇动手柄,其他孩子则站在出风口,悠闲地享受来自风车的阵阵清凉,真是惬意无比;有时,个别顽皮的小孩趁大家站在出风口正享受凉风时,忽然从地上抓起一把尘土放进风车的漏斗里,这时出风口便吹出一股土灰,有的落到身上,有的则进入眼中,大家顿时乱作一团,待我们去捉那闯祸的小孩时,他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如今,随着科技的进步,风车早已完成了历史使命,进入农具博物馆成为“古董”,留给人们的是一种逝去了的情感印记。
晒谷
文/青田子
晒谷需要晒垫,如同吃饭需要碗,割禾需要镰。从农具的角度来讲,晒垫是乡间最大的农具,它长约两丈,宽约一丈,摊开来,足有我的餐厅或书房那么大。晒垫的材料为竹篾,薄薄的,有些柔软,秋天一过,谷晒完了,晒垫便被卷起,背到茅间里,等待来年秋收时使用。
每年初夏,篾匠便如潮水一般涌入故乡,在一户户人家的厅堂里做篾。打个土箕,编担箩筐,补个晒垫——晒垫经了日晒雨淋,篾质便有些老化,不小心一折,篾条便从中间断开,此时,须用一条新篾沿着旧纹路修补,如此地“左右逢源”。倘有阔绰的,则置几床新晒垫,于是,篾匠便开始剖新竹,尔后整出薄薄软软的篾条,师徒两人在厅堂里织起晒垫来。晒垫做好,在太阳底下晒几个日子,便贮藏起来,静静地等待割禾。
打谷机一响,晒垫便大行其道。将晒垫从茅间背出,抖落上面的蒙尘,将它们摊开在宽阔的晒场上,用几块砖头或鹅卵石压着。将新割的稻谷倒在上面,用木丁耙一耙,金黄的谷子便十分匀称地摊开在晒垫上。随着太阳升起,水分开始蒸腾。再不时地耙几回,到傍晚,谷便干了,用风车一车,用箩筐盛着,乡人喜滋滋地挑回家去,将它们储在二楼的谷仓里。
就强度而言,晒谷是个轻活,在故乡,多由细伢子或年迈的老人执掌。细伢子在大人的催促声中晨起,揉揉惺忪的眼睛,将牛牵往河边草滩,用一个木桩拴好,尔后将晒场上的晒垫一一打开。太阳刚出头,出早工的乡人便回来了,将一担担带些稻叶的湿湿的谷子倾倒在晒垫上。细伢子扛把耙,如同猪八戒一般,开始“耕耘”晒垫上的谷子,将它们理得十分均匀,开始火热的晒谷过程。
就工艺而言,晒谷又是个细活,须反复翻晒,谷才能干。于是,细伢子和老人三三两两地出现在晒场上,一遍一遍翻弄着愈来愈黄愈来愈干的谷子,并作着先直耙,后横耙,再直耙,再横耙的循环往复。细伢子翻完谷,聚在一起,捡些石子,下些算盘棋,抑或玩玩蚂蚁,逗逗家狗,作着只有乡间小孩才有的游戏。而那些老人,则擦把汗,手执蒲扇,寻个邻居,憩在深巷里,眼望骄阳,东家长西家短地话话家常。
经了整整一天的暴晒,整整一天的翻炒,太阳落山时,晒垫上的稻谷早已被太阳“炒熟”,干干地候在那里。细伢子和老人便将它们扒成一堆,只等大人前来车谷。
乡人回来,放下手中的担子,便抬出风车,径奔晒场,咿咿呀呀地车谷。在我的印象中,风车实在是“天工开物”,睿智得可以。手摇扇柄,风便在车内生出(风车由此得名),左手握住风车腰部的开关,谷子便从风车顶的谷斗中缓缓流下,进入风车中,被风一扇,重者沉入箩筐,轻者扬出车外。这选优汰劣的方法如同时下的招聘会,人才留下,庸才退出。
谷子一箩一箩地倒入风车,再一箩一箩地车好。晒垫上的谷子便愈来愈少。最后,谷子车完,乡人将其挑回家中,细伢子或老人便将晒垫卷起,候在晒场上。这卷晒垫很需要些功夫,初学者,往往卷得一头大一头小,被乡人嗤之为“喇叭筒”;精到者则卷得细小,再细小,如同一卷纸那般裹得紧紧,而两头,则平平整整,一模一样。
小时候,我便时常加入卷晒垫的劳动中。大人一头,我一头,有时是祖父,有时是祖母,母亲则负责车谷。我缓缓地移动着小小的步子,卷着晒垫前行,却总赶不上祖父母的节奏,不是太快,就是太慢,晒垫便自觉不自觉地“喇叭筒”起来。祖父见了,发了急:
“看到,格郎卷!”祖父说着,做了个示范。
我独自一个人卷着,时不时如大人那般拍一下,结果,仍旧不得要领,一头大一头小起来。
“咳呀,格郎卷!”祖父又示范起来。
末了,我仍旧没有学会,只好由祖父搭把手,两人卷一床。他不时停下手,叫我将晒垫按住,噼里啪啦地一番拍打,晒垫于是走向平整。说来惭愧,直到十五、六岁回乡作田时,我才学会卷晒垫这门“手艺”。
如今,因了钢筋水泥楼房的普及,故乡的晒场被一一搬到楼顶。晒垫,完成了它久远的使命,被一一弃在幽暗的茅间里。偶尔的一两块晒垫,也如同乡村遗老,出现在用砖头围出的园子里,叹息着,成为隐匿的秘不示人的风景。
哎,晒垫同故乡所有的农事一样,行将在现代文明里销声匿迹。而我,拙劣的文字,如何能记录它的光辉,留下它的芳名?
收藏农具的人
文/李晓
锄头、镰刀、手摇纺车、耙子、量米用的斗、榨甘蔗的器具、石磨……这是友人孙老大收藏的农具。孙老大说,今年,他要建一个农具博物馆。
孙老大捂着胸口对我说:“这些,真可以抢救一下啊,它们是我们祖先安身立命的东西。”我问孙老大,你家有多少代人没种过粮了?孙老大激动地站起身说:“我爷爷那一代人,都是种地的人。”
孙老大是城里一个小老板,不过有钱的人可比他多了,用他的话说就是“这辈子只是不愁吃穿了”。他收藏这些灰头土脸的农具,是啥意思呢?
四年前腊月的一天,孙老大陪几个城里朋友去他老家乡下溜达,老孙和几个友人,差不多是在杂草丛生的路上打着滚找到亲戚家老屋的。一个亲戚那天给他们几个人做午饭,正要把一个吹稻谷用的风车劈了,准备做柴火炖腊肉。孙老大顿时喝住那人:“给我留下,留下!”一个风车,就那样在半空中抡起的斧头下抢救了回来。那亲戚说,这东西现在有啥用啊。孙老大抚摸着老风车,摇动摇柄,呼呼的风把衣衫掀起,他突然一把抱住风车,喃喃地说:“这都是我们祖辈的宝贝啊,得留下,留下……”这个风车,被孙老大扛回了城里。
孙老大向我说起一件事,他说有天深夜惊醒,梦见屋子里的风车自个转动了起来,让屋子里流淌着风……孙老大说,风车是有魂的啊,它肯定是回想起了稻谷归仓的日子了,那是一个风车忙碌的季节。
我去孙老大的屋子里,看望过那个风车,它由漏斗、风鼓和三个排泄口组成,风雨侵蚀,岁月包浆浸透,它已呈灰白颜色,让我想起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用嘴一口一口吹着稻谷里的稗子,每一粒稻谷,都经历了风雨雷电。风车的出现,大大帮助了农人们。这样一个风车,它呼呼呼掀起的风,把稻谷、麦子、高粱里的杂物抛开,留下结实饱满的粮食,养育着大地上的人。
孙老大收藏农具的行动,从此一发不可收。几年来,他深入乡村农家,运回了一个一个农耕时代的传统农具:独轮车、老纺具、犁、耙、磨、石磙子、碓臼、辘轳、打铁的风箱、拉粮车……这些沧桑的上千件老农具,摆满了孙老大整整两个大房间。孙老大常常就坐在屋子里,怔怔地望着他那些收藏的传家宝。“你轻一点啊,轻一点……”每逢有人出于好奇心跑到他屋子里摸着这些老农具,孙老大就在旁边一遍一遍地叮嘱。
孙老大在城里的农具收藏“馆”,让我们这些有乡愁的人,在城里也仿佛看到了屋顶上的炊烟袅袅、农人耕作时的佝偻身影,也听到了布谷鸟的歌唱……
童年的风车
文/闫涛
每当看到有孩子玩风车的时候,我的双脚便再也迈不动了。于是我会停下奔走的脚步静静地凝望,那些陈年往事便一件一件地浮上了我的心头。
小时候,我最喜欢玩儿的玩具就是风车了。因为它可以随风旋转,在旋转中让我感受到了童年的美丽。
我的第一个风车是父亲给我做的。只因我考试得了满分,父亲为了奖励我。起初看着它其貌不扬的样子我还不太喜欢,可是当父亲将风车迎着风高举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它可以旋转,而且旋转起来还非常美丽,就像是一幅优美的画卷,一直镶嵌在我童年的相册里。
此后我就爱上了做风车。其实风车做起来很容易,只要找来一张四方的彩纸,然后用剪刀剪出几个口,再将剪开的部分捏到一起,并且固定在一个木棍上,一个会随风旋转的风车就诞生了。
小时候,可供孩子玩儿的物件并不多,于是这个风车就成了我们最好的“玩伴”。下课的时候,我们几个小伙伴会拿着自己的风车迎着风跑,一路上洒下了我们的欢声笑语。那是一种多无忧无虑的快乐与幸福。可是,时间的脚步并不老迈,一直不停歇。转眼间,童年就在我们的玩乐中渐渐地消失了踪迹,留给我们的只有无尽的怀念。
如今,很少再能看到孩子玩风车,虽然有些失落,可是每当想起童年的那些记忆,我的心中还是会生出很多欢喜。
童年的风车一直在我的记忆深处旋转,它永远都不会停止,因为它是我的最爱,转出了我成长的年轮……
风车
文/莫小米
男孩出生在马拉维,一个贫困的非洲内陆国家。
一家人生活的小村落,旱季雨季更替,雨季遭遇洪涝,旱季土地龟裂,收成很不好。父亲每天在地里埋头苦干,还是付不出拖欠的学费,男孩失学了。
不过男孩聪明,日常爱好修理,从收音机到房子,都能修。村里的垃圾场是他的“宝地”,有事没事到那儿转悠,搜寻各种废弃的零部件。
校方将他赶出了门,老师却喜欢这个学生,允许男孩溜进来上科学课。有次他惊奇地发现老师的自行车车灯居然是由车轮带动发电的,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在图书馆找到一本介绍能源利用的书,如获至宝,书中讲到的风能发电让他浮想联翩,沙漠上肆虐的风,该是多么巨大的能量啊,若是将其转化成动能,整个村庄家家户户的灯都能点亮了,废弃许久的水泵也能启动了……男孩的心中浮现一幕又一幕美好的图景。
而现实是残酷的,全年地里出产的粮食只够全家吃两个月,还被饿坏了的饥民抢走,村人纷纷离开,男孩的姐姐也不辞而别,跟着男友去别处谋生了。
男孩觉得必须做点什么,他拉着小伙伴一起,制作了一个模型,可以利用风来发电,当收音机唱起歌来时,小伙伴发出阵阵欢呼声,只有男孩默不作声,心中酝酿着更大的计划——造一个风车。
风车计划中重要的一环,是需要拆掉父亲的自行车,改造成带动风叶转动的装置,父亲听了怒不可遏,踢翻了儿子的模型,扔给他一把锄头,让他跟自己去地里干活。
默默劳作的男孩依然不放弃,一有空就拿出模型和零件捣鼓。不久,家里的小狗饿死了,男孩悲从中来,抱着它失声痛哭。在母亲的劝说下,父亲终于转变态度,支持儿子的想法,改造自行车,发动村人一同搭建起十多米高的风车。男孩爬上风车,接上电线。村里的男人女人围成一圈,抬头看着蓝天下的装置。
一阵风起,巨大的风叶转动起来,越转越快,连通水泵的电源灯亮了,像亮起了全村的希望,几十米深处的井水顺着管道上升,沿着事先修好的沟渠汩汩地渗入干渴的土地……
自古以来靠天吃饭的小村庄告别了饥饿,男孩在老师的帮助下得以继续学习,最终出国留学,获得环境科学学士学位。这件真人真事被搬上了银幕。
绝望的父辈们爱抬头问天,他们终于看到,湛蓝的天空下面,巨大的风车像一个隐喻,心动,风动,板结的生活也随之被撼动。
人情顺风车
文/陈亮
春节回老家过年,说什么也得给家人办好丰盛的年货。
一大早,老妈就督促我和妻子起床:“赶紧起来吧,没看都8点了,待会迟了集上人多拥挤……”“不是还早吗?这办年货有啥迟早?”我对老妈说,“今天我赶天黑前给咱办好就是了。”“这腊月天集上人多,买东西不方便,可不比平时,你还是赶早不赶晚的好。”母亲对我解释说。
听母亲这么一嚷,我睡意全无,三下五除二地穿好衣服。刚刚洗漱完毕,老妈就烧好了两大碗鸡蛋醪糟。我和妻子刚端过饭碗,邻居的发小二胖就过来对我说:“阿亮,你今天去城里置办年货吗?”“当然去呀,我这吃完饭就走呀!”我对二胖说。
“你如果去的话,那就别坐班车了,我今天专门开车去置办年货呀。”二胖边点燃我递给他的香烟边说,“班车拥挤,你就坐我们的顺风车吧。”听二胖这么一说,我和妻子都不约而同地回答:“那行,谢谢啦。”“那就这样了,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发车去。”
看看车上,光二胖家就有4个人了,再加上我们夫妇俩,总共6个人。我就对二胖说:“我俩坐上这不是超载了?”“超啥载呀,没这么严重。”想想二胖说的也是,再说坐顺风车总比挤班车轻松,不仅不用出车费而且没有班车那么拥挤。何乐而不为?
一路上,我和二胖他们都无比开心,此刻的心情正如车上播放的音乐一样无比惬意。不知不觉间,车子就过了市区收费站。刚刚过站,就被路边几个交警拦住了,他们一一查验了二胖的驾照和行驶证后,正欲放行,另一个又点了下车上的人数,说了句“超载”,就没收了二胖的证件。
这下原本高分贝播放的音乐也在瞬间如我们刚才还火热的心情一样戛然而止,不待我们反应过来,一个大盖帽就说:“你们超载一人,扣三分,罚款200元。”见要罚款,还要扣分,二胖就向交警好言解释,但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想想今天的罚款都怪拉了我们夫妻俩才引起的超员,要是人家自己人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我就赶紧掏出钱来……
见此情景,二胖死活也不肯要我交钱,最终还是自己掏钱给了执法交警。交警开过罚单之后,嘱咐我们不能再继续乘坐这么多人,我赶紧主动下车另行搭车。
原本坐下顺风车图个方便,没想到竟然出现这样的插曲。一路上,我的心情都十分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