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樟树散文

2023/01/12经典文章

樟树散文(精选14篇)

樟树林之恋

文/邹安超

看见香樟树,就想起樟树林。人生中第一次遇见樟树成林,便是上大学报到时。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的一个九月一日,天气酷热,几经辗转坐了一天火车和汽车,来到西南农大的神圣殿堂,当迎新车停靠在樟树林前,迷茫又困顿的我被眼前绿茵茵的一片树林唤醒,虬劲的枝,繁华的冠,密林幽境,瞬间把周身的疲乏和风尘洗却,心也瞬间明媚。

扔掉随身带来的行李,急切地找张石凳坐下,让凉爽的风吹拂着湿漉漉的头发,让炽热的心慢慢沉静,感受着绿意盎然的惬意,欣赏起眼前秀丽的风景,自豪之情从心底翻腾:我一个跳出“农门”的农村丫头,能进入这世人羡慕的高等学府,是祖辈修来的福,我一定不辜负这美妙的景致和幸福好时光。

入学手续办好,漫步在校园的各个角落,走东边看西边,进大门出校门,更惊奇地发现校园内的众多高大乔木,也是清一色的香樟树,仿佛,这样高大的树木把整个校园严严地遮蔽着,成了校园的庇佑。行道边,操场旁,宿舍楼,教学楼,实验楼,图书馆……所有的房前屋后,都密植着樟树。

后来,慢慢才知,樟树林又分左右两林,是农大校园的快乐天堂。林内小径,曲径通幽,石桌石凳,舒畅惬意,聚会,交流,看书,学习等等个人抑或一切的活动安排,大多选择在樟树林。树林后的池子,叫荷花池,池前的公园叫中心花园,成为师生踏青,赏花,品荷的理想天地。

考取大学的兴奋和拼凑学杂费的艰辛,如阴晴不定的天气在母亲脸上交错转移,家中光景,清贫见肘,格外的一切费用,都是对母亲汁液的榨取。深知家境贫寒的我,每月依赖着学校的生活补贴,从此,再也没有向家里伸过手。生活的困苦,激励着更加努力地求学,利用课余时间勤工俭学。

每当,在学习中,在生活里遇到困难,我都会走出宿舍大门,步行十几分钟来到校园里,过溜冰场,绕过高大的铁树,来到我心中这块伊甸园——樟树林,沿着林荫小道走一走,看看挺拔的樟树,嗅嗅空气中氤氲着的水韵气息,望望周围的宿舍楼,偶尔还会去数一数哪幢哪栋教学楼,以此减轻心中的压力和排遣生活的困苦。等到夜色初起,心绪慢慢舒展,校园内的香樟味随夜风慢慢袭来,爽心润肺,所有的烦恼和忧愁,就此消散和忘却,在灯盏还未熄灭之时,又身轻如燕地往宿舍楼折返,那时,就觉得这樟树林美得不行,而我们优美的校园因有了这两片林子的映衬,一年四季总散发着质朴的馨香。

尤其是夏天,燥热一天的热气还未消退,樟树林里已是凉风悠扬,此时,静已伴随热浪的退却悄悄浮上树梢,从食堂吃完晚饭,来不及放下碗筷,就匆匆地步入樟树林,感受林中飞鸟的惊扰,触摸凉风逐夏的欢畅,望着一枝正在拔节的新绿嫩芽,深深地吸一口带着香气的空气,感觉人生是多么美妙。

转眼,樟树林30余载不见,思念随着自己的眼界、学识、事业成就的增长日渐丰满,人生中,自从有了与樟树林第一次相见,就难以忘记那清秀端庄质朴的情怀,那幽静,那温情,那透亮,那清凌凌,都深深地注入每个学子的心海。因此,提及你——樟树林,总是心有所依地想念。

春叶飘落如此静美

文/qianshuiyilan

有诗云“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今日的金华真可以说是“落叶缤纷”。樟树是金华的市树,街道两旁,公园、小区的绿化带,种的多是樟树,樟树是春天落叶的,一早起来,大街小巷满地都是樟树的叶子,真是“叶落知多少”,这个问题,也许只有清早的清洁工人才清楚。

对于樟树,我的了解来源于小时候。小时候,家里有许多樟树板,是用来雕刻的,有一股特有的木香味,这香味极和我口味,闻着就让人神清气爽,现在只要我闭上眼,那味道就会在我身边慢慢弥漫开来。

在一些村口,往往都静立着一两棵粗壮的樟树,我也曾与小伙伴手拉手去丈量过它们的腰有多粗,樟树那老迈的枝条伸出来,极像是邀请孩子们的手。可在记忆中,我曾爬过枇杷树、杨梅树、梨树、柿子树、乌桕树,但却从没有爬过樟树,因为在农村里,人们常叫这种上百岁的樟树叫“樟树娘”。在乡亲们的心目中,可以说是神树,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逢年过节,乡亲们还会在树下敬献香烛,也有在树上挂红布的,于是樟树在我心中也有了一种神秘感,我心中有一种敬畏,不敢再靠近她,如果爬上去那就是亵渎了,我不敢造次,虽然我一直觉得樟树是希望有孩子爬上她,在她身上捉迷藏,给她带去欢声笑语的。没有孩子的笑声,就这样一直静默着,该是多么寂寞啊!试想有哪一个老人不喜欢孩子呢!

到现在,这些记忆已慢慢远去,今天令我惊叹的是樟树的叶子。

前两年的冬天,天降暴雪,看着因为枝繁叶茂被积雪压断的樟树,我曾感叹:哎,为何樟树不像法国梧桐那样,秋天落完叶子,待到春来再重新萌发呢?

到今天,我渐渐有些明白了:樟树四季常青,但新老叶子也需要替换,与其他树木不同的是,樟树在春天落下老叶,抽出新芽。

许多的树木是在严寒中掉光树叶,暗暗地积蓄力量,等待来年的萌发。而樟树却选择了全力迎接凄风冷雨,甚至是暴雪冰粒,她一身抖擞,绿意葱茏。可以想象,如果在萧瑟的冬日,满眼见到的尽是光秃秃的树枝,那该是多么荒凉啊!真该感谢樟树,在寒冷的冬日,带给我们视觉的盛宴,使我们在冬日里感觉到的不只是寒冷,还有蓬勃的希望。

以前我只注意春日里满地的樟树落叶,但今年我却仔细去观察了新抽出的嫩芽。

刚刚抽出的芽很像还没有变白的玉兰花,长长的,尖尖的,暂且叫做叶蕾吧。等到叶蕾初绽,那极像含苞的花,更像微微张开的嘴,带着欲语还休的娇羞;到树叶全部舒展开来,就可以看清新叶了,嫩绿嫩绿的,带着叶的质感,还有新叶的光泽,就像一个正在蓬勃生长的婴儿,给人一种清新、灵动的感觉。仔细一看,叶间还有小米粒大小的花苞,原来那叶蕾中间保护着的不仅仅有新叶,还有花苞,这是一种多么奇妙的现象呀!

现在有许多人会对那种母牛护犊般的爱觉得不屑,认为是对下一辈的变相伤害,认为不让年青一代亲历风雨,他们就不会珍惜生活的和美。

但对于樟树来说,正是老叶用饱经风霜的脸庞去承受风雪、寒冷,保护着新一代树叶的蓬勃生长。守护着新叶长成后,老叶又默默地、毫无遗憾地脱离生她、养她的树枝,在春风中悄然飘落。正因为她们的牺牲,使新叶有了充足的营养,充裕的空间,可以接受明媚的阳光,感受阳春三月的和暖,沐浴春风的和煦,然后去体验作为树叶的美好一生。

樟树的叶子正是用这种方式进行着一代又一代的轮换,然后给了我们一个四季常青的美丽印象。

如果人也像樟树的叶子那样,在幼小时幸福地享受无私的关爱及保护;在正当壮年时,能尽情地展示自己的精彩,尽心尽职地做好作为叶的本职;而到老年时又能像上一辈一样竭尽全力地去保护幼小一辈,待到可以放手时,仍能坦然离去,如此轮回,人世间怎会有那么多的丑恶与贪婪?

所以,不管怎样,我觉得,就单凭樟树叶子的这种无私的爱,就值得人们尽情来讴歌和赞美!

游“古樟园”

文/钱羽昊

假日里,爸爸妈妈带着我去苏州“古樟园”游玩。

一进大门,就看见一排排花花绿绿、整整齐齐的风筝。有金黄色的“小蜜蜂”,有雪白的“大天鹅”,有黑白相间的“小飞机”,还有色彩斑斓的“花蝴蝶”,也有神话故事中本领高强的各路“神仙”……这么多的风筝,颜色不一,形状各异,它们在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把“古樟园”装点得五彩缤纷,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最好看的要数“孔雀风筝”了,它的尾巴又大又漂亮,呈一个大扇形,五光十色,真像一只栩栩如生的“大孔雀”,仿佛正和小朋友们比美呢!

踏上台阶,两棵又高又大的古樟树出现在我们面前。古樟树好高啊,简直耸入云端,像两顶绿绒大伞。古樟树好粗呀,一棵树差不多要十几个小朋友才能把它围起来。它们肩并着肩、手拉着手,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老朋友。据说这两棵古樟树已经有1000多岁了,真是一对“老寿星”呀。

古樟树的下面是一片绿茵茵的大草坪。小朋友们有的在草地上打滚儿,还有的干脆躺在草坪上享受着青草的松软,看着他们舒服的样儿,感觉一定棒极了!草坪旁边还有一条小河,河岸边的柳枝长长的,一直垂到水面上,好像正在洗头呢!从不远处游来几只大白鹅,它们伸长脖子正欢快地唱着歌,仿佛在对我们说:“小朋友,欢迎你们来‘古樟园’游玩。”

“古樟园”真让人流连忘返啊!

春种一棵树

文/徐晟

当阳光捂热了大地,春风染绿了柳枝,就该植树了。

老屋后院,父亲栽几棵桃树、梨树。春天,屋后桃红梨白,蜜蜂嘤嘤,门前莺飞燕舞,柳色如烟,家在画中。果熟时节,我与小伙伴们一起分享果实,心里别提多美!

喜欢和父亲一起植树。那年,父亲栽下的树,我和姐姐都不认识。

“爸爸,这是什么树?”我好奇地问。

“樟树!”父亲说。

“樟树结果子吗?果子好吃吗?”在我的印象中,父亲栽的都是果树。

“樟树果子不能吃!”父亲笑了。

“那您栽它干什么?”一听不能吃,姐姐噘起嘴。

“将来给你打嫁妆啊!”父亲咧开嘴笑,姐姐红着脸跑开了。

姐姐出嫁的时候,樟树长到比房子还高。父亲没有给姐姐打嫁妆,他到另一个世界享福去了。出嫁那天,姐姐扶着父亲种下的樟树,哭得泪人儿似的。

我不能像父亲那样,在自家的房前屋后给儿女种下念想。但我像父亲一样,每年春天种下一些树。分管学校绿化十多年,看着一批批树苗长成一处处风景,孩子们在树下追逐,老师们在林间漫步,来访者不由自主地举起手机,我的心里,便溢满幸福。

春种一棵树,一份希望,就会在心底生根,发芽。生命,便会生机盎然!

上我露台

文/王征桦

我之所以买这套房子,是看上了它有一块大大的露台。

露台和阳台还是有一些差别的。虽然它们功用基本相同,都是居住者呼吸新鲜空气、晾晒衣物、摆放盆栽的场所,但相较而言,露台一般大得多,上方没有屋檐遮蔽,抬头就可以看见天。这一点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从农村来到城市里生活,我忽略的一件事,就是看云彩,看星星和月亮。每年夏季,想在家里找一处凉快之地,最好的地方就是露台。泡一壶茶,躺在椅子上,就容易胡思乱想。在露台上,仰面看见的是天空,所以我就常对着天空乱想了。晚间的天空之上,在乱云飞渡时,皓月当空依旧从容,有时繁星眨眼如笑靥,有时银河灿烂,如梦幻仙境。这总会让我不自觉地想起某事某人,想起童年,想起一些似曾相识的东西。

隔壁人家的院子里,栽着一棵大樟树。枝丫旁逸斜出,有一虬枝伸到我家的露台上。我不忍折断它,只是轻轻地将它掰弯,让它换一个方向生长。这样,樟树的枝丫在围栏上拐了一下又离开了露台。几年过去,它越长越粗大,枝丫上的皮也皴裂了。我认为树的枝还是应该以曲为美,只有曲才能带来不单调的景致。许多时候,露台上的我,闲来或坐或卧,饶有兴趣地欣赏着这个景致。树给予我的享受,它的主人并不知道,我的家人也不知道。不知道是件情理中的事,这使我和树的关系成为单纯的个体之间的关系。因为这种关系,它让我发现了树的隐秘。树叶如同一扇翠屏,把露台围成一个小小的天地。樟树一年四季都是青绿的,我猜想它定是有一个小小的技巧,能暗地里偷换着青黄。昨夜秋风凋碧树后,唯有樟树冷风中不为所动,不随波逐流;到了春天,万物新芽初乳时,樟树却在零零星星地落叶,悄悄然,不让人察觉。故而春尽夏初,盆栽苍翠欲滴,花团锦簇之时,露台上往往零落着时令中的异类:枯叶。毫无疑问,这些枯叶都是樟树的。用扫帚一扫,“沙沙”地响;如果那一天我懒得动,拖着鞋在叶子间走,也是“沙沙”地响。从这沙沙的碎叶之中,我看到了树曾经的繁茂,也看到了它藏匿的悲伤。

说起盆栽,是露台的生机所在。有一钵盆栽里,去年谁吐的瓜子,今天长成了藤蔓。瓜藤凝绿,妖妖娆娆,可就是不结瓜,我想大概是肥力

不逮的缘故。坐在树影藤蔓间,喝茶看书,吃两三粒焦枣。茶是绿茶,本地人爱喝的都是绿茶,喝不惯花茶、红茶、白茶、黄茶和乌龙茶之类的;书则是一本信手拿来的随笔或者小说,我看书多是为了消遣,不求甚解。焦枣则是有名的西山焦枣,它是本地的特产,只有西山一地可产,在清代时它是贡品。青瓷瓦罐里,焦枣状若玛瑙。物稀为贵,焦枣的价格呼呼地上窜,据说吾辈能弄到的焦枣,一般都不是西山的正品。这也无妨,吃的焦枣多了,也慢慢的也会分辨出来真假——西山焦枣的枣核尖而细小,且坚硬无比,这一点和其甩的枣迥然不同。吐下的枣核,我把它埋在花钵里,一边埋,一边想,不知明年能长出一株小枣树否?

甘露被认为是祥瑞之物。汉武帝为求长生,筑神明台并在台上建承露盘,铸铜仙人舒掌擎盘,以接甘露。《汉书·郊祀志上》记载:“其后又作柏梁、铜柱、承露仙人掌之属矣。”三国时,魏王曹操也曾在铜雀台上立承露盘,大才子曹植写《铜雀台赋》。从此改高台为露台,露台之名或由此而来。百姓们不求长生不老,求的是自在轻松。百姓有优于帝王之处,那就是他们能在夏天的露台上赤膊而睡。这无疑是一种独特的享受。夏季的黄昏,泼一盆水在滚烫的露台上,会腾起一阵烟。每每此时,我会产生出似曾相识的感觉,因为在我小时候,我们从屋里搬出竹榻,来晒场乘凉之前,都会先将一盆冷水浇到自家门前的晒场上。夏天的晒场,遇到水时,会蒸发起一阵水汽,场地的温度迅速地降了下来。如今,这种场景又出现了,只是晒场换成了露台。

我上露台,就像一个江湖人回到家里,卸了枪刀,一身地轻;,则宜坐宜睡,宜乱想,宜三心二意地读书。

香樟树之恋

文/刘剑平

故乡刘河大屋湾是个小山村,四十年前,大哥大姐精心栽植下两棵樟树,此后,我的记忆中,处处都有着它们的身影。

冬去春来,寒来暑往,樟树已冠如华盖,郁郁葱葱。在初夏,蝉鸣声声中,浮绿泛金地恭候酷暑的到来;在深秋,为硕果累累的丰收季增添无限雅趣。这两棵樟树,历经风雨,目睹悲欢,见证沧桑,既是故乡的名片,也是人们的精神寄托,把历史与未来掩映在四季轮回中,把灵魂植根在肥沃的土壤里。

最使人难忘的是盛夏时节,骄阳似火,灼烧大地,但樟树下却是凉风习习,小孩子围着大树玩捉迷藏,大人在浓荫下休憩纳凉话家常。樟树承载着许多故事,历久弥新。那年,故乡村民重拾旧梦,再次创办刘河青年楚剧团,演员们就在树荫下排练剧目,吸引着十里八乡的村民前来观看,场面甚是热闹。近几年,还有人欲出高价购买樟树,被爱树如命的大哥婉言拒绝了。大哥认为树是村庄的“眼睛”,有灵气,像忠诚的卫士守护着古老的村庄,也像慈祥的母亲呵护着孩子健康成长。

如今,樟树已年逾半百,但仍粗犷豪放,傲然伫立。它见证着故乡的日新月异,基础设施持续改善,水泥硬化道路干净整洁,漂亮小洋房安逸舒适,一派幸福和谐景象。我迷恋着樟树,梦里它向我伸枝展叶,恣意传情……

春光无限好

文/心婕儿

古往今来究竟有多少人吟诗诵词、描情述景以赞美春光的美好,谁又能得知呢?不过今时今日的此刻我也毫不例外地要赞美赞美它。

阳春三月,连日以来时断时续的雨水把天空洗刷得格外明亮,而空气也尤为的清新自在,更有那闻春绽放的花儿释放出诱人的芳香,着实令心儿蠢蠢欲动。虽然新房还未装修好,可我已坚持到阁楼上静心阅读了。每每悠悠然坐在窗台前瞭望远山近水的时候,视线总是情不自禁随着那一往情深而婀娜的潇水延伸至天际,尔后消逝在青山群峦之间。偶然我也会收回目光,尽享那万楼丛中的一团团绿。暖暖的三月,恰是樟树们齐齐落下一层厚厚的枯叶披上一抹新妆的时刻,它们是那样的新绿,绿得像仙境中的梦,谁都怕迷失,却又祈求能永远沉醉。

很讶然,我曾经未能喜欢过樟树!尽管由于地理的因素,樟树好像从小就长在了我的脑海里,但我一直没有喜欢过它。也许是它既无果实供我解馋,也无美丽的花儿供我欣赏,像一个严肃认真的老爸。不会对我笑,不会拿花儿哄我,也不会忽儿摸出袋中的几粒糖来向我招招手说:“乖宝贝,过来!看爸给你什么惊喜!”那时,多么想得到父亲的一个疼爱的拥抱呀!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记忆中那攀过的的梨树,爬过的枣树、桔树、桃树、板粟树,还有采摘过的无花果、酸枣树、蓖麻籽树、玉兰树等等和另一些数不出名的树木如同美好的向往,有许多都已消失在我眼前。唯有这毫不可人的樟树,幸运的留存并时时出现在我的眼帘。一棵、两棵,不知有多少棵。直至去年,整修的道路两旁居然也种满了樟树,种下去的时候,它们先是像电线杆般光秃秃的,让你怀疑它的生存。到了来年开春,它们却意外地如三毛头顶一样冒出了几撮新枝,再一年已是繁枝满天了。这时候你便知道这些樟树有着极旺盛的生命力,这时候你便恍然春天神奇的魔力和它如阳光般的号召力与动人之处了。

常常,从街上回来的路上我会关注着它们。于是又会联想到从前屋后隔个操坪那棵高大的樟树,它就长在子弟学校的教室前面。听老一辈人说,这棵樟树可有年纪了,可具体多大谁也说不清楚。后来有一年林业部门统计全市的古树时,给它挂了个牌写着“古樟约六百年。”小小年纪的我当时只是想,至少是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辈吧!不过在我心中,它更像极了一个慈爱的母亲。它的躯干很粗大,别说小伙伴,就是好逗乐子的大人连着手也得三两个才能抱住它。离地两米高的地方,古樟好像故意要停歇一下,留出一些空间来,正像母亲那坚实的臂膀,足够好几个孩子在此停歇玩耍。然后以此为根据地,向四周开满枝杈,如同她伸长的手臂。孩子们好像很懂母亲的心,也不常往外爬,大多数时候就坐在这些枝杈间说说笑笑,逗逗闹闹。

我小时候有点老实,眼巴巴望着哥哥和其它小伙伴爬在上面玩,自己倒也愿意坐在裸露的树根前玩玩耍耍。记得每年的夏天,河风吹动着树叶,它那庞大的身躯竟像个超级大莆扇,很远的地方都能听见它巨浪般的风声,甚是慑人。

或许也曾喜欢过樟树,只是自己不愿相信罢了。但相信春天,相信春天的美好是必然的。每到春天来临,我便千方百计地筹划着能去哪儿踏踏青。无论在网上还是在现实的朋友中,耳濡目染了许多油菜花的惊艳与美好,于是自然不会放过。

那天,应同学之约,我们去了甸尾头的桃园和梨园。今年,由于政府倡导出资,一路上的田野里都种满了金灿灿的油菜花,小鸟们叽叽喳喳欢快地在其间嬉戏。我们也真想像小鸟的翅膀一样飞到田间飞向花丛展露欢乐和甜美的心境。到了甸尾头,另一番崭新的天地让我开了眼界。这里遍山遍野都开满了粉红的桃花和洁白的梨花,极是壮观。同学告诉我,她已是连续第三周来到这里了。前两次陪朋友和父母来的时候,桃花极盛,而今桃花的新叶渐次长出,梨花却盛到极致了。

比较前两次,那天好像要安静许多,没有如梭的人流和络绎不绝的车流,连空气也澄明许多似的。在园中往返一两个小时,我们徜徉在这一片巨大的花海山林,感受到大自然的无拘无束和静谧,也感受到了春天无限的蓬勃生机。偶然遇上一些游玩的人和车也并不喧哗,极是恬静和淡雅,年轻的美女们穿着色彩艳丽的服装在花影间留下靓姿俏色给春天更增添了一笔色彩和风景,同时令我神羡。

路过一处山坡地,突然发现几个摄影爱好者,胸前挂着长长的单反,掩隐在桃花园中,指导一个漂亮的模特摆弄着各种POS,MODEL那优美的曲线和肤色简直诱人心愧!那一瞬,我多么想把这春天留住,永远捧在自己的手心,让它在每个清晨为自己绽放,那样就不会有任何烦恼和忧思,而只有蓬勃向上的欲望,让自己每天都活在希望之中,充满活力,抵达人生的目标。

春天,如此之美好,连眼中最不起眼的樟树都这般绿绿的美好,我不由得把目光收住,重又端详起手中的书来。我要把握住春天,把握住这无限美的春的光阴,以祈盼来日的收成。我相信那样,春光才能真正的无限美好起来。

家乡的樟树

文/秋绪

樟树是樟科常绿大乔木,多产于我国南方各省。高可达50米。它有顽强的生命,有坐看莲花看云卷云舒、看花开花落的境界。樟树又有一说与爱情相关,其独特的香味使人感觉浪漫。

喜爱樟树,那是因为它是故乡常见树种中最为普遍,最为众多,又是最平凡的一种树。

在我的家乡,樟树遍布乡村的村前屋后、田野四周、河溪两岸,丘岭山川。樟树以它久远、庄重、常青的风姿而闻名。它与家乡星罗棋布的村庄,袅袅的炊烟,叠恋的山川,绿油油的田地,膘悍的水牛,戏水的鸭鹅,清澈的小溪,人们的劳作一起形成了一幅乡村田园美丽的图画。

印记里,小时候自己家乡的村前就有许多棵百年古樟树,它枝繁叶茂,树体硕大,那儿便是我们这些农村娃们儿时的玩耍乐园,也是村民开会休闲的场所。而在离村庄不远的一口古水井处,同样有两棵参天的古樟在与日月争辉,在无尽的岁月里默默地守护着那不断涌出的清泉。

夏天,村民们在劳动之余,总会搬个板凳或竹床来到村前的古樟下乘凉、休息、聊天。一阵微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呢喃,仿佛是在诉说一个远古的故事。而在它的绿荫掩盖下,穿越而来的是一股股凉爽清甜的风,那种凉爽的滋味真是让人感觉是甜到骨子里了。晚上的月光里,古樟树下自然是全村最为热闹的场所。你会看到孩子们在它的护掩下尽情的追逐与戏闹;男人们则是三五成桌地聚在一起喝茶聊天,谈古论今;妇女们则是忙着各自的针线活儿,时不时地发出一声亲切又悠长的招呼着孩子们的叫唤声。当然,坐在古樟树下,你还会闻到空气里弥漫着那樟树散发出的体香,还有那泥土的清香混合着一股烧焦了的旱烟味。在这样的一个乡村夏季之夜,村里时不时传出的几声吠叫和着姑娘们发出的咯咯欢笑,总会漫过整个村庄,飘向那遥远闪烁的星际。

这些年,樟树已从农村涌入到了城市,与那些林立的楼群和宽阔的马路为伍,构成了小城里又一道亮美的风景。

我现在生活的这座小城,她的每个小区、每条街道,你都可以见到樟树的身姿,看到它那像伞一样展开的优美造型,也总在慷慨的把绿荫分享给生活在这座小城里的人。而它那稳重庄严的姿态极像一个个魁梧的卫士,在守护着这一方百姓的安宁。一身的浓绿也在时刻呵护着这座城里每升空气的纯净。

樟树有其顽强的生命。既是一些有好几百年以上的老树,老得已是空心,由于它的根系扎得深,伸得远,它仍然是郁郁葱葱,一片翠绿,生机勃勃,生命旺盛。

樟树与人们的关系甚为的密切,用途也很广。树的叶子、木材会散发出一种香气而驱虫害。而在70年代以前,那些在家乡风行的家具,人们都以能用樟木原料来打制而称耀。樟树的根和废木材可炼制樟脑油,制造医疗药剂、火药等等。

在树的喻意里,人们常常以松柏比作爱情的坚贞,友谊的长青,生命的久远。我看樟树可与其同列。

喜爱樟树,不仅仅是因为它四季常青,经久不凋,给人生活向上的活力;也不仅仅因为它的生命力倔强,能抵御自然里的风雨,给人以生活的信念和坚定的意志。崇敬的是它那种只付出,不索取,永远忠实于自然的那种无私奉献精神。想起这些,我就禁不住从内心对樟树产生了一种深深的爱意。

家乡的树

文/汤胜星

家乡多树,我家乡的村庄是被树包围着的。我的家乡在南方,气候温和,雨水充沛,港边地头,房前屋后,都生长着各种各样的树,有樟树、槐树、棕树、桃树、李树、莲子树、泡桐树,山上最多的是则杉树和枞树。

春天来了,沉睡一冬的树纷纷苏醒,树枝发出新芽,各种花果树次第开放。白的如玉,粉的如霞,红的似火,整个村庄如美丽的大花园,芳香四溢。人们在田地里翻土播种,种下一年的期盼与希望。孩子们披着花香,在树下嬉戏玩耍,笑闹声不绝于耳。最耀眼的是桃树,粉红的桃花将春天装扮得无比妩媚,引来蜂蝶翻飞,春风驻足,满眼望去,一簇簇花树与田间的油菜花相映成趣,将整个村庄点缀得妖娆多姿。

夏天,满树的浓荫是纳凉的好去处。多年前,村口有一颗大槐树,苍劲挺拔,枝叶如一把巨大的绿伞,高高矗立在家乡的上空。槐树底下是村民们歇脚、乘凉、拉家常的地方。傍晚,大家端一碗饭,纷纷来到槐树底下,或蹲或坐,东家长西家短,大事小情,都在这里传播,槐树底下成了全村的新闻发布中心。天热时,各种树是孩子们的乐园。莲子树上有各种昆虫,我们小时候弄一根竹竿,顶端帮一个圆圈,到牛栏屋角落里将圆圈粘满蜘蛛网,就可以到树上扑昆虫了,有金龟子、天牛、独角仙,最多的还是知了,扑来的昆虫先将其翅膀撕断,它就不能再飞了,玩腻了就将其扯碎,趴到墙角喂蚂蚁。

秋天到了,满树的熟果将树枝压低,果树便成了孩子们最爱光顾的地方。屋前屋后的枣树最先收获,红红的枣子挂满树枝,我们像猴一样窜上枣树,用竹篙乱捅,枣子就像下雨一样噼里啪啦掉落,满地都是,捡都捡不完。其次是梨树,家乡的梨是圆黄梨,摘下来不能马上吃,要放在米糠里埋一段时间,等它稍微软一点更好吃。小时候我们摘果子是到处乱窜的,不管谁家的果树,果子成熟了,就跑去摘,小孩摘几个尝鲜是不能算偷的,大人们发现了也不会呵斥,反而叫我们小心爬树别摔着。现在家乡的果树似乎越来越少了,除了几颗枣树还在,其他的果子都很难再吃到了。

冬天来临,寒风呼啸,满目萧瑟。落叶乔木掉光了树叶,光秃秃的枝丫直指苍穹,枝丫汇合处的鸟窝显得突兀而孤单,鸟是树的忠实伙伴,树多,鸟就多。有时不见鸟的身影,却听见鸟的声音,有的清脆悦耳,有的宛转悠扬。它们从田野飞到山坡,从山坡飞到树梢,树林成了鸟的天堂。南方家乡的树更多的是常青树,一年四季枝繁叶茂,即使大雪压顶,它们也毫不示弱,用银装素裹来妆点乡村的诗意,与田野里收割的稻茬遥相呼应,绘就一幅天然的山乡野趣图。

家乡的树品种繁,数量多,樟树是最常见的一种。樟树树干粗大,树冠浓密,樟树是防蚊虫的最佳良药,樟树也是打家具的上等木料,早年村里人结婚陪嫁品两只樟木箱是必不可少的。棕树是能产生经济效益的树种,棕树要年年剥棕皮,越剥长得越快,如果不剥,反而长不大。棕皮剥下来后,抽出棕丝,能纺成棕绳,棕皮也是制作蓑衣的原材料。用棕丝做的床垫和鞋垫都透气除异味,是上等佳品。

每个村庄似乎都有一颗大树作为镇庄之树。我们汤家林家连接成仓下畈村,汤家有一颗大枫树,树龄数百年,树干粗壮挺拔高大,直冲云霄,树枝遒劲有力,斯曼伸展,气势磅礴。每年秋天,金黄的枫叶在秋阳中闪闪发光,与旁边的树林交相辉映,描绘成一幅美丽的秋意图。林家则有一棵大樟树,树龄亦数百年,树干直径足有数米,树冠如华盖,覆盖范围数十平方米,树下浓荫密布,凉风习习,树影婆娑。汤家枫树和林家樟树多年来已成为一种象征,护佑着一代代村民幸福安康,安居乐业。

我小时候最喜欢树。我爱树护树不轻易砍树,而且喜欢栽树。在我家老屋门前有几株树就是我栽的。一棵是杉树,小时候栽这棵树的目的就是想做一副高脚蹬,于是到后山去寻了一颗小杉树苗,挖来栽在门前菜园里,刚栽下去时隔三差五的跑去看看,就象关心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随着杉树慢慢长大,我也慢慢长大,踩高脚蹬的年龄也过去了,这棵杉树终于没有被我砍来做高脚蹬,后来竟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成为栋梁之材。还有一颗柏树,是我小时候一次放牛时在山上发现的,这棵小树苗清秀挺拔,隽永脱俗,不生旁枝,我一眼就看上了,于是把它挖来,栽在老屋门前上坡的路边上。柏树是吉祥树种,是常青乔木绿化树,村里有人订婚送彩礼挑箩担都会剪些柏树枝盖在礼物上。这棵柏树后来也长成三米来高,树叶浓密,圆锥形的树冠整齐规范,很具有绅士风度。

再后来,家里做了新房,多年后老屋门前的菜园也无人打理,逐渐荒芜,终于到了杂草丛生、蛇虫出没的地步。 有一年我从外地弄来十株桂花树苗,在荒草地里刨出土坑,将这些桂树依次栽下,像列兵一样排成一行。后来每次回老家我都要去看看这些桂花树苗,但终因野草势力强劲,树苗成活率不高,到长长的草地里去搜寻,也没看到几株桂树,颇费煞了我一番苦心啊!

树和人一样,都是充满生机的。家乡的树能为人们遮风挡雨,庇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我多年在外生活,故乡虽已渐行渐远,但无论岁月如何变迁,家乡的那些树时时萦绕在我心灵深处,幻化成浓浓的乡愁,经久不散…

春天来得措手不及

文/赵玉明

南方的春天比冬天还冷,已过惊蛰,下了几天的雨,气温降得比去年冬天还低。尽管如此,料峭的街头,春天的脚步依然悄悄来临。

行走在雨中,路边的樟树虽是郁郁葱葱,都还是去年的叶子。雨下得久了,就没有诗意,甚至会遭到人们的抱怨。可人行道上的一排排樟树,比人淋着更多的雨,却从不抱怨。这些树,静静地伫立在雨中,新的生命、新的叶片已经在悄悄孕育。雨天过后,樟树枝上,那最尖端的部分散开丝丝新绿,像黑天鹅绒般的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不是耀眼的明亮,却让人感受到真实的存在。这点点新绿,被春风一吹,就发散着、传播着、蔓延着。就像人犯困了,刚打个盹醒来,猛然发现,天地不同了。这新绿如冰封的河水解冻了,刹那间洪水泛滥,呼啦啦地一棵接着一棵,一行连着一行,油亮得如翡翠般的叶片迅速成了两堵绿墙,占领人们的视线。

这一簇簇的叶片在每棵树枝的最顶端,春风荡漾中,淡淡的新绿恣意地在空中流淌起伏,就像给樟树披上一件新鲜的绿色罩衣。此时的樟树穿了三层衣服,除了上层的新绿罩衣,最里层是黑褐色,风吹雨打日渐衰弱的叶子,随着微风的吹拂纷纷扬扬地从树上飘落,洒在地上。中间一层是墨绿色,这些饱经沧桑的叶片,独立枝头,栉风沐雨,从容淡定,看着新发的嫩芽,看着飘落的黄叶,思索着自己的人生。

一片叶子代替了另一片叶子,一段生命延续着另一段生命。樟树就这样在一季一季的轮回中,一寸一寸地长高,一圈一圈地长粗。年复一年。

阳台上的那盆茉莉,去年冬天时,落得不剩一片叶子,细细的枝条便有了些北方冬天的萧索味道。我用剪刀剪去一些稍长的枝条,把整盆茉莉剪得像个圆球。早上开窗时,惊喜地看见一片新芽挂在枝头,迎着乍暖还寒的春风,打量着这个世界。没过几天,这盆茉莉就绿成了一个硕大的圆球。看着它,想象着在初夏的清晨,开一圈白色的花,露珠晶莹,香气弥漫,一只只斑斓的蝴蝶围绕着花球,翩翩起舞,那该是多美。

小区里的停车场,镂空的砖块间,那些潜伏在砖缝里的草籽或草根,经过一季的冬眠,攒足了力气和养分。这场春雨过后,它们被唤醒了,急切切地探出脑袋,眯着眼睛,好奇地看着地面上的一切。这些小草小花,眨眼的工夫,就蹿过了厚厚的砖头,连成一片,迅速地霸占了整个停车场。

春天就这样来得措手不及。刚走出雨水,樟树结籽了,茉莉打蕾了,我也不得不急急忙忙地脱下厚厚的羽绒服,穿着薄薄的衬衫,迎接着美妙的春天。

月落乌啼

文/未央

熄了灯,让思绪沉入黑夜。黑夜吞噬白天的喧嚣,一切都沉入了黑色的寂静中。“咕噜、咕噜”忽地从窗外传来了鸟的啼叫,仔细听是猫头鹰的叫声,诧异在小城里竟见了它的踪影。猫头鹰是乡间地边的生物,自由的鸟类动物。想来是自由的飞翔,贪看人间的美景,误入了小城,栖息在我窗外的樱桃树上,声声啼叫似在呼朋唤友,呼唤广阔的田野,许久不听回应,只有不远处传来开过的汽车呜鸣。

我的家坐落在一个山清水绿的小山村,小屋之后一棵五六百年的苍老大樟树,大樟树的树身已被岁月掏空,一个大树洞被乡人作弃物之用,大樟树虽已中空,却以不屈的生命力,年年长出新的绿叶,张开巨大的枝桠,小屋就在大樟树的阴影里立着。树大招风,树大也招鸟来,八哥、黄鹂、喜鹊、猫头鹰寄居在树上,时不时有乌鸦也飞来作客,停栖。

年少的时候,一开后门,山野的风延着空旷的田野吹来,大樟树挥舞着绿叶打着招呼。夜晚,抬起头,透过枝桠看天空,满天的星星亮晶晶地捉迷藏,一轮明月挂在了树捎头,小小的心里便有了满满的欣喜。而年少的我又一个怕黑的孩子,月上树梢,蛙声一片时,父母总会趁着月色如洗,上田间地头给田里灌溉。怕黑的我便一个人不敢呆在家里,赖在邻家大嫂、阿婆家里等待父母的归来,邻家的阿公逗着我说“我们村原来是一个坟地,你家后面的大樟树是坟地的中心,小心你一个人回家,鬼飘着来叫你呀。”吓得我躲在阿婆的怀里不肯出来,阿婆就啐着阿公不要吓唬小孩子。

半夜醒来,声声鸟啼传入耳畔,想起邻家阿公讲的故事,故事里的人就是听到了半夜鸟叫,声声似叫着那人,那人答着答着走出了家门,再后不知所踪。想到这里,吓的不敢吱声,躲到了被子底下。鸟声扰人清梦,父亲放上一个炮仗,忽忽地几声,夜便清静了。

一夜风雨大作,晨起打开后门,忽听的“咕噜、咕噜”响,顺着声音寻去,一只猫头鹰落在铺满枯枝落叶的地上,看到我的逼近,扑扇着翅膀想要飞起来,扑了几下又掉到地下,细看下翅膀处有血迹溢出,想来是昨夜的风雨伤着了它。用一根绳子栓住了它的自由,上了点药,那只猫头鹰成了我的宠物。

拿着米饭喂它,刚走近它,它努力地睁了睁眼,瞳孔放大,似要拉回点精神,可属于夜间活动的动物,睁到一半,瞳孔又缩小了,回到了半睡半醒的状态。它理都不理放在它眼前的食物。

它的伤一天比一天好了,精神却一天不如一天,常常扑扇着翅膀,一根绳子打断了它的飞翔,一次次的飞翔,一次次的跌落,留下的是悲伤的咕噜咕噜声。根据它的习性我抓来了青蛙,老鼠放在它的面前,而它还是看都不看一眼。

一个下午,油盐不进的它,虚弱的又一次试着扇动翅膀,结果可想面知,它灰暗的眼神直直地射进了我的心中,有挣扎有渴望有失落。我不由地解开了绳子,少了脚上的束缚,它的眼中有了一束希望的光,扑扇了几下却没有飞起来。第二天再见它的时候,它已僵硬,不再飞翔。

此后不时的有鸟儿落下,我不再用绳子阻断它们的飞翔,蓝天是它们的家,田野是它们的展望。人类不能自私地为了自己的私欲,用一个借口夺去它们的生涯。一天天建起的高楼夺去了它们的空间,一座座工厂放出的废气容易占领它们的心肺,它们一步步走向死亡。对着天空中一种种日渐消失的动物,人类难道还不能及时地反省自己行为,给动物们一个生存的空间,给自己一个绿色的家园!

故乡的大樟树

文/周可迦

想到故乡,第一印象就是村头的那颗大樟树。它生长在村口的山坡上,树干粗有十多米,高有五六十米,撑起的树冠足有两佰多米,几十里外都能看见它巨大的身影。它就是故乡的标识,是高耸在故乡的一面旗帜。没有人知道它的岁数,也不知道它经历过多少风雨,阅历过多少世事,陪伴过多少代故乡的人们。我在乡里的时候,与它日夜相处,朝夕相伴,对它充满了敬意,也充满了依恋。

每次外出回到故乡或出行路过故乡,远远地看到它,即是看到了故乡,望见它,就象见到了亲人,就会感到很温暖,很亲切。它伸长的脖子,张开的臂膀,就象是永远在探望和祝福远方的亲人,也象是在时刻召唤远方的亲人和四方的来客。它就是故乡的守护神,故乡的亲善大使。它日夜守护村头,看守村庄,家乡人见到它就踏实,望见它就安稳。外乡人看见它也很惊喜,很羡慕。它硕大的身躯,开放的胸怀,友善和慈祥的姿态还时常招引一群一群的八哥、喜鹊、鹭鸶、等鸟儿前来栖息、筑巢、安家和嬉戏,它总是来者不拒,张臂欢迎,为故乡带来热闹欢乐的气氛,为家乡营造一片喜庆祥和的天地。

因年代久远,饱经沧桑,它身上布满伤痕。庞大的树冠中已断裂了好几根粗大的树枝,巨大的树干中也有了一个很大的空洞,而它斜着向上生长的躯干更是有利于我们攀爬,长年累月,树干的表层已被我们摸爬得油光乌亮,已完全看不出是颗树的表层,还以为是一个什么老物件的表面。尽管如此,这一切都没影响大樟树的苍劲挺拔,翠绿茂盛,一年四季枝繁叶茂,郁郁葱葱,身上总有鸟儿啼叫,虫儿吱鸣,它的周身总是一派生机,一片祥和。夏天它为乡亲撑起一把巨大的绿伞,白天为人们遮阳避暑,晚上乡亲们便会集聚到此纳凉聊天。冬天大树底下也不积雪更不结冰,是人们日常活动的好场所。正因为可以遮阳挡雨,还或许是因为大樟树的古老、巨大,具有一种天然的威严和庄重感,村里开会议事都是在大樟树下举行。当时,正是文化大革命期间,经常要组织开会学习,农村不比城里,运动没有那么激烈、火热,但例行的宣传学习总是免不了。我那时还在读小学,就曾被队长邀请到大樟树下给村民读过报纸,在这里组织他们学习过毛主席语录和报刊文章。村里的大小喜庆事项,逢年过节分发物资,年终决算分配粮食,甚至过年过节杀猪宰羊也是在大樟树下进行。村民就是图个吉利,认为大樟树吉祥喜庆,办什么事都要祈求大樟树保佑,村里的大樟树成了村民的保护神。

大樟树还是队里每天出工时的点卯台。那时农村是人民公社,生产队的社员是出集体工,每天出工时,全队的社员都要按时到大樟树下集中,人到齐后,队长站到大樟树下的高台上拿着名册,逐个点卯,然后统一派工。每天有早工、上午工和下午工,一日三次,每次出工时都要到大樟树前来点卯,天天如此。经年累月,大樟树也就成了村里的一个标志,一个符号,一种象征。

有趣的是,我们村里的大樟树不只是村里人们集聚的地方,居然也是鸟儿们的集聚地,也是鸟儿们开会议事的地方。我发现每年总有一两次,四面八方的鸟儿都会飞到大樟树上来,最多的时候能集聚上百只,甚至几佰只,它们密密麻麻挂满整树,有的在树上跳跃追逐,有的在树的上空不断盘旋,叽叽喳喳,吱吱呀呀地鸣叫不停。不知道它们是在礼节性的集会,还是集聚在一起商量什么重大事项。往往从早上开始集聚,一直要到傍晚它们才陆续散去。每当看到这一奇观,我都惊叹不已,感到大樟树的神奇和神秘,觉得大樟树有神秘的力量,具有神奇的魔力,更是对大樟树刮目相看,对它肃然起敬。

白天,大樟树下是大人们公务议事的场所,夜晚就是我们孩子们的天下。那时乡村生活单调,孩子们没有娱乐和游戏,但小孩天性好玩,而且精力旺盛,尽管白天还要上学和干活,但一到晚上,孩子们就要想着法子消遣和娱乐,大樟树就是我们最佳的活动地方。每当夜幕降临,吃过晚饭,全村的孩子们便蠢蠢欲动,早已按捺不住地焦急等待,只要我一声呼唤,他们便急不可待地纷纷从各自的家中,向着大樟树飞奔而来。人到齐后,我也学着队长的模样,站到樟树下的高台上开始点名,然后根据人数和状况决定当晚的游戏名目。那时晚上我们常玩的游戏也就两种:“捉迷藏”和“抓特务”,其实这两种的玩法也基本相同。只是“抓特务”比“捉迷藏”活动范围更大,花样更多,更惊险,更刺激,玩得更激烈而已。到的人数多,状况好,我们就玩“抓特务”,人少,状况不佳,就玩“捉迷藏”。不管玩什么总是分成敌我双方或是甲乙两队,大樟树就是我们游戏的总部,我们活动的大本营。

现在回想,大樟树确是我们儿时游戏的绝好地点,大樟树的前面是田野,背面是山岗,大樟树的两侧便是依山而建的农舍,而紧邻大樟树的旁边就是我们村庄最大的一个屋场,各种地形地貌都有,各种元素齐全。大樟树居于我们村的中心,游戏时可以向四周扩散,范围可大可小。不管走多远,都不怕迷失方向,不管藏在什么地方,也不用害怕,随时随地都可以望见大樟树。大樟树是我们游戏最大的坐标,最大的安稳,最可靠的保障,我们随时可以做到收放自如,张弛有度。胆大的可以漫山遍野,纵情狂野,也不用担惊受怕,胆小的可以就在屋前屋后活动,也有惊险刺激。更神奇的是大樟树本身就别有洞天,因它的树干有一个大洞,从底部一直可通到它的最大的分叉处,足有十多米。巧的是它的树干是斜的,我们在树洞中可以随意爬行,时常有人在外面爬,也有人在里面爬,游戏中,往往可以出奇不意,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而大樟树上面的枝条更是纵横交错,四通八达,象一个巨大的网络和迷宫。我们在上面更是可以任意爬行穿梭,胆大的甚至可以攀爬到树梢的顶端,去掏鸟窝。因树叶稠密,夜晚的大树上藏十多个小孩,一时半刻准找不到人影。大樟树的上面能藏人,树下的大洞中也好藏人,象我们小孩同时可以钻进去四五个,冬天寒冷时,我们还可以在树洞中烧柴烤火,甚至还可以在里面烤红薯,烤芋头,烤荸荠子和红薯片子等,那种感觉更是奇特、甜蜜。

除了在大樟树中游戏,平时我们累了、困了,感到烦了、闷了或是无聊了,都会到大樟树这儿来休息、散心、解闷,甚至小朋友中有谁闯什么祸了,也会到大樟树这里来躲藏、避难。大樟树给了我们很多很多,它给了我们清凉,给予我们温暖,给予我们庇护,给了我们乐趣。它是我们心目中的一颗神树,更是那时我们幼小心灵的一个温馨的港湾。

周可迦 2019.3.1 衡山

樟树是春天的尺度

文/严辉文

4月24日早上,军安南路阳光灿烂,一派初夏景象。

樟树开花了。他随着新洲区文化和旅游局的同志,从35公里开外的单位所在地,下沉到阳逻街军安南路永平社区,一晃两三个月了。

回想起来,军安南路的下沉时光,几乎可以用樟树来记时。

他记得第一晚的帐篷值守是2月16日。那是首场严重的倒春寒之后,奇冷的日子。人就不说了,他觉得连樟树也在喊冷。

几公里长的军安南路,两边只有樟树,很奇怪。虽然夹杂着一些黄叶、红叶,但绿仍是主流,是那种饱受寒冷折磨缺少生机的绿。许多树都长得很不景气,一副很怕冷的表情。

那是他第一次值夜班,也是下沉伙伴们的第一次。下午,他和伙伴们冒着寒风,七手八脚搭帐篷时,已是下午5时了。帐篷搭好以后,没有通电,折叠床和床上用品都来不及准备。都以为不需要值夜了,突然电话通知,按指挥部要求,今天开始24小时值守。

伙伴们都已习惯了多年的办公室生活,不说街头值守不习惯,单是熬夜,就够让人发怵的。

当然,他第一个报了名。

头儿问,今晚没有电,没有床,能挺得住?

他说,我坚持一晚上吧。

晚上又冷又饿时,看到女同事留下的半包饼干,他曾几次伸出手,都咬咬牙放弃了。他曾宣称,一生都排斥这类东西。他宁愿坐着抽烟。到了深夜,他饿得后背贴了前胸,觉得再不给胃里添加点什么就不行了。于是站起身,跺跺脚,拿起了那半包饼干。

过了几分钟,看到手中空空如也的包装袋,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这玩意还真能吃,还真能用于填一个抽烟汉的肚子?

枯坐了一夜。这是他人生中首次拥有的经历。清晨6点,趁着熹微的晨光,他走出帐篷,看军安南路上,那一排卫士一样的樟树。树梢小小的嫩蕾,摆出向人间试探的架式。有些先锋派的树梢上,已经含苞怒放,像极绿色的栀子花。

他记得3月27日的那次夜班。老天爷又颁布了降温令,武汉的春天再次上演季节轮回,一夜退回到了冬天。

之前已有好几次的狂风,总会让人疑心帐篷会被吹走,自从团队里的伙伴们,把帐篷用铁丝加固到两边的樟树上之后,风儿再怎么狂野鼓荡,都不再有帐篷失守之虞了。他开始感激樟树们的陪伴了。

晚上10点多钟,值守的卡口安静了下来。他下意识地摸摸口袋,安静的时候,是他想抽烟的时候。

白天还用过的打火机,现在怎么也不肯听使唤了。对抽烟汉来说,有烟没有打火机,相当于神枪手猎人有枪没子弹。

你不晓得我几遭孽,淋着雨,深一脚浅一脚,找遍了军安南路,都没找到打火机。他第二天早上跟人讲起了打火机的故事。

白天偶尔开门的副食店呢?伙伴们问。

我一家家敲门,哪一家都不开门。害得我身上都淋湿了,忙中出乱,双脚踩到水沟里去了。打火机冇找到,鞋子都湿透了。他讲故事时,喜欢抬起脚看鞋子。伙伴们注意到,两只运动鞋还沾着污泥。

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有事做了。大半夜都坐在取暖器边忍烟瘾,烘鞋取暖。

真是辛苦你了。伙伴们夸奖他。

故事还没完呢。你晓得今天早上5点钟,我遇到对面小区帐篷守夜人时,人家怎么说?

怎么说?

我有打火机啊。

奇了,那人不是不抽烟么?对面小区的值守人,伙伴们也混熟了。

不抽烟不等于没有打火机啊。我也是你们一样的思维,一次次找打火机,一次次绕过了那个帐篷,害得我苦熬了一晚上。

他讲这笑话时,樟树梢的嫩苞都已次第打开,像在收听值守人的故事。他看着那新鲜的树叶,时有变成食叶鸟的冲动。甚至每每产生这树叶可以制成茶叶,甚至能搓成烟叶之类的荒诞想法。

4月23日,又轮到他在帐篷值夜班。晚上9点多钟,一位老头骑着三轮摩托车过来。他已照例把小区卡口封好了,劝老人家干脆把车停在外面。

老人家是老实人,就听他的。到了10点多钟,他在卡口转悠时发现,停在卡口外边的三轮车上满满的都是花鲢。

他想,要是晚上鱼不见了,怎么办?

他进入卡口内晃了一圈,不知道老人住哪里。正着急的时候,看到了帐篷搭电那家的女主人,于是便问:

你知道不知道,卖鱼老人是哪家的?

女主人说,我认得他,在他那买过鱼,有他的电话。

他说,那太好了,麻烦你把电话告诉我,我跟他打个电话,让他把鱼拖进去。

打完电话后,老人披着厚衣服出来,他帮忙拉开卡口的铁挡板,让老人把三轮车骑了进去。

凌晨2点钟,他刚睡下不久,就被吵醒了。他一看,还是那位老人。

做么事?

出去卖鱼。

老人将铁挡板乱拉一气,卡口发出刺耳的怪响,一下子把他惊醒了。

他帮老人拉开卡口,准备再去睡,不到3点钟,有位老太婆又来拉卡口铁挡板。是早起卖菜的人。

他知道,马上环卫工人就要来了,在很多人的沉沉睡梦中,一天的序幕已经拉开。他稍微躺了一下,就起床,一边烧开水,一边欣赏军安南路上的这些樟树。

4月份,樟树表演着绿的奇迹,现在它伸出世界上最好的绿叶,那是最疯狂的绿,没有之一。原来绿也是慢慢发育的,樟树的嫩叶如同雏鸟,慢慢退下嫩绒长出新鲜的羽毛,长成了世间最深沉的绿色羽毛。

樟树梢早已趁人不备,伸出一根根的小茎。他一直不知道樟树打算干什么,现在认真看了一下,它开花了。

高大的樟树,开着羞涩的小花。在他眼里,恍若桂花。虽然同是黄色的小花朵,但樟树花更低调一些。没有桂花香,没有桂花密,仿佛是要让一些风头给那瘦瘦的花茎——它只是花茎比桂花稍长一点。

在这变幻莫测的春天,樟树也像下沉人员一样,在坚守着一些什么。他觉得,樟树拥有新的功能,它是春天的尺度,希望的尺度。即使不起眼的樟树花,也散布着春天的美好期望。

会飞的樟棵

文/剑锋

以前走在路上,我喜欢专寻掉落的樟棵踩,听脚下那不断传来的脆响,感觉像回到童年时代。现在步行在街头,一不小心偶尔踩响樟棵,仿佛听见樟棵在脚下痛苦地呻吟,我的心会一阵悸动,樟棵是樟树的孩子,是樟树的未来。

白沙县城沿沅江岸边有一条由樟、柳、槐组成的大道,既是防洪保险的大堤,亦是休闲健身的理想之地。每天饭后去堤上散步是我多年养成的习惯。秋季来临,日子渐短,下班回家吃完晚饭,天空已开始暗淡下来,桔黄的灯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斑驳陆离地洒在路面上。步行在樟树下,尽管十二分小心,还是免不了踩着掉落的樟棵,不时勾起阵阵怜惜和痛楚。

由于担心踩着樟棵,我不得不改变习惯已久的散步路线,由堤上大道改为堤下小路。堤上靠街道是一排绿茵茵的樟树,提上靠外边斜坡是一排阿娜多姿的杨柳,堤下小路一侧则是巍然屹立的杨槐。从樟树到堤边有大约5米宽的步行大道,从堤边到下面小路有大约20米长的斜坡,这样的距离应该是避免踩着樟棵的安全距离,大可一如既往地健步如飞挥汗如雨。

正当我陶醉在小路散步的美妙之中时,脚下却不时传来一声接一声熟悉的响声,打乱我的脚步,影响我的心情,尽管我坚信绝对不可能是樟棵,因为隔着几十米的距离,除非樟棵长着翅膀会飞翔。也许是河里的小螺钉吧,记得以前散步时,尤其是逢沅江涨水,总会有一些小叮螺从河边爬到小路上,踩起来也会发出跟樟棵类似的声音。

但是不断冲击耳膜的熟悉声音还是让人心生疑窦,我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凭借路灯洒下的微弱光线俯身细看,一路踩响的竟然全是樟棵,身后点缀着被踩烂的棵果留下的紫色印渍。我不由得为自己的鲁莽行为后悔,更为樟棵如何飘飞到小路百思不解,小小的樟棵竟然具有如此神奇的力量。

听说过种子借助鸟儿无法消化的粪便传播,也知道风力可以带走轻盈的种子(如蒲公英的种子),但还没见识过圆润饱满的棵果能随风飞舞。我随手捡拾一粒樟棵,成熟的樟棵褪去油亮丰满的容颜,几乎蒸发了体内的所有水分,包裹果实的光滑表皮变成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皱纹。原来成熟的樟棵为了能凭借风力滚动飞舞,为了能落地生根繁衍生息,居然不惜剥落美丽的装束,牺牲自己漂亮的容颜。

我忽然明白,斜堤上那些杂乱无章一年比一年多的小樟树,原来并不是人工栽培,而是樟树母亲呕心沥血养育的儿女,是樟棵热爱生命顽强抗争的最好佐证。

一颗颗跳动的樟果犹如一个个神奇的精灵,一颗颗飞舞的樟果仿佛一个个火热的生命,我不由得对樟果肃然起敬,我更加小心翼翼地绕开樟果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