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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散文

2023/01/11经典文章

无聊散文(精选7篇)

打败无聊

文/游识猷

在不愁吃穿的人群里,无聊已是新的“流行病”,91%的美国年轻人觉得生活无聊。但你可能不知道,研究显示,“容易无聊”的人,也“容易一生不顺”——死于心脏病的风险是普通人的2.5倍,还更可能抑郁、更可能焦虑、更可能胡吃海喝,动辄激动愤怒、个人成就较低、更加觉得生活没有意义,还容易对烟草、毒品、酒精、赌博上瘾……

怎样摆脱无聊?直觉的答案是“刺激”。不过,刺激只能在非常短暂的时间内让你忘却无聊,而且你还需要越来越强的刺激,才能维持这种逃避效应。这种恶性循环只会让情形越来越糟。想要真正摆脱无聊,就得让自己有能力随时进入美国心理学家米哈里·契克森米哈耶所说的“心流体验”。

获得心流体验的关键是“集中注意力”。注意力是我们与世界关联的方式。如果没有给自己事先安排好“打算专注的目标”,注意力就容易滑向烦恼之事和生理不适,于是越无聊越是浑身不舒服,越无聊越是情绪低落。

而当你面对一个明确目标,清晰知道自己必须采取哪些步骤来达到目标,而你的个人能力与需要挑战的难度恰好相当时,就有机会进入一种全神贯注的专注状态。这一刻,你“心无杂念”,情绪、意图和想法相互配合。事情做到尾声,你才恍然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而当你回顾自己刚才的成果和体验时,会不自觉地心生感激与快乐之情。

在刺激过度的世界,要用专注打败无聊,不妨从清理手机做起——删掉不重要的APP,关掉不重要的提醒,确保自己能注意到重要的提醒。然后,专注在你眼前的任务上。

做一个无聊的人

文/赵丰超

看《笑傲江湖》的时候,经常听到冯小刚、宋丹丹说“这段戏太无聊了”,而后笑得前仰后合,可见在喜剧里面有时缺了无聊才是真的无聊。其实无聊是一种状态,常被用来形容一些人无所事事,整天发呆。可它又是一种感受,愣在那儿你不觉得无聊吗?无聊。于是迅速改变这种状态,进入到一种功利的、感官刺激的状态,马上便有趣了。在常人眼里,有用的、有趣的事物才不是无聊的。

可我却觉得,我们恰巧缺少的就是无聊。无聊可不可以看作一种品质呢?一种不求有用、脱离了功利主义的、自得其乐的品质。无聊算不算一种境界呢?不求有趣,用冷静的质朴的原始的表现方式,来创作,来生活。

我听说在上山下乡时期,有个学生被下放到农村看鱼塘,寡淡漫长的日子可真够无聊的,想找本书看吧,却发现什么书也没有带,身边只有一本《康熙字典》。他便坐在鱼塘边看起来,一遍又一遍,他甚至无聊到跟自己赌博,如果一下子翻不到某个字就不吃饭,不洗澡。那些同样下放的孩子,乐于钓鱼游泳,搅翻了他的鱼塘,一起嘲笑这个看字典的孩子,如果背字典有用,那字典哪还有存在的意义?他自己想想也是,可是游泳钓鱼与看字典又有何区别?不都是打发时间的一种吗?他仍在看,谁叫他是个无聊的人呢?

后来回城的时候,他恰巧遇到一帮修订《新华字典》的人,而他竟成了唯一一个以学生身份列席编委会的学者。当然,我们提到《新华字典》还是以“有用的”思想来评价他的“无聊境界”,我们真的达不到他的“无聊境界”,因为他在看字典的时候确实未曾想过它的用处。他只是乐在其中地打发时间,从未想过从中获益……

这几天看新闻,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国外有帮手工制作性玩偶的匠人,一家公司想以高价收购他们的创意,却被他们拒绝了。因为他们做这个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它的“有用”,而且他们都是正常的人,从不使用这些玩偶。有人问,那他为什么还要做这些玩偶?他自己也回答不上来。当他们埋头在灯下,一点一点打磨挫削的时候,你说他们多无聊?这种事中国也有很多的,比如“牙戏”,周立波说看不到它的美感,当然它也没有什么用处,更不符合现代人的娱乐品味,偏偏还有人去学它。这些人是不是很无聊?

我们在阅读时也有一个习惯,尤其在今天,一篇小说如果故事不精彩,连复仇、推理、爱情都没有,就会觉得无聊。连美人、动作、速度都没有的电影,谁会去买票?可是有人说过,真正伟大的文学作品,不是催泪弹,不是兴奋剂,它脱离了感官刺激,它用生活琐事在冷静地叙述着生命的真谛。而在我们眼里,它却很无聊。

其实,我们都应该做一个无聊的人,能在大家都在围着钱转的时候保持自我,无聊地做一些无用的事;更应该安静下来,读读无聊的书,看看无聊的电影,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我在做某件事时,如果有人说你真无聊,我便会会心一笑,真的,我又进步了……

痛苦在过去

文/文影

文影

依稀记得那段时间是我最无法忍受的一段时间。

从晚上七点到十点多,近三个小时的时间内没有任何事可以做,也不想做什么事。是迷茫吗?周围没有一个人,陪伴我的也只有那黑暗吧。但那黑暗似乎也想离开我,即使他已笼罩在我的身边,我却感受不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从他那传来了些许低沉的蛐蛐的叫声,还有远处朦胧的学校铃声,我感到到的却只有安静,安静的让我窒息。这是在熬时间,此刻的每分每秒过的都是如此的艰难,无聊啊。这是种恐怖的无聊,我想给它起了个名字,就叫“深度无聊”吧!

那种无聊的情绪应该是一个极限。我本以为我会长时间处于这种无聊之中,但是后来发现我再也没有过那种无聊抑郁的情绪。或许当一个人承受这种极限后就会对此免疫,当他再经历的时候就会对此从容许多。

小学成绩不太好,直到后来转了一所学校,新学校的环境确实对我造成很大的影响。周围的人的学习都很好,不得不感到自己与别人相比产生的落后,这种落后亦非轻易能追上的,就像清代中国,学了外国很久最终却还是个弱国。逼得自己每天放学写四个多小时的作业,早早起床拼命背书,那时我还仅是在四年级。而之前的我则幼稚许多,对学习还真是没什么概念。改变的过程总是痛苦的,就像一锅被热火焚烧的水,当它达到最高温度而沸腾的时候,他也就开了,当巨大的差距强压在自己身上时,蓦然回首发现这些也不过尔尔。

那段时间没有取得什么成绩,但夯实了我的基础,落后的那一大截已跟上去。后来掌握了一些方法,学习也就更加灵活了起来,再回味下那段当时令我抑郁的痛苦,释怀许多。

此后又经历了许多,成长了许多,改变了许多。从小学到初中,我并没像他人那样有过渡的不适;即使是到了青春期,我的棱角也很快被磨平了。而那被碾压的苦楚,虽仍能体会到,但心情也已豁然开朗,留下几声嘲笑声。

夏天,失眠无聊的夜晚

文/leolee

夏天,屋里闷热,我是被一股凉爽的风吸引到这半封闭的阳台来的,确切地说,它只是一个大的露天窗台。这风里有夏天难得的芳香和泥土的味道,我无法抗拒这种纯朴的吸引,我比那沙滩上的鱼还渴望海水涨潮,渴望一个回浪把我带回心悦的大海。这时候时间已至凌晨,我奇怪我竟然没有一丝睡意,但我不是这个时间这个城市唯一独醒的人,外面有很多楼房或者厂房的灯光还亮着。

新建的花园还没有路灯,黑漆漆只看得见水光微亮,是借了远处的灯光反射上来的光芒,星星实在太小,也不亮,那亮度只能供眼睛看到,它无法把光芒传送到在我眼前的池水上,所以我看到的水光只有烧伤的感觉,不像星辰所射的光芒诠释出池水清凉柔美的模样。我趴在阳台把目光向天空投去,我在搜寻月亮,可是找了半天也没看见,我不知道是这扇窗不够大遮挡了我的视线,还是这时候根本没有月亮,总之,我是非常恼火而又非常失落。而另一方面,我又为这样的搜寻感到幼稚和虚假。我总是在看月亮的时候努力去想一些古人的诗句,顺便也胡诌一些句子,可我其实是故作凄凉填写的惆怅,这让我本真的心感觉羞耻。没有月亮是对的,我不清楚有多少人借着月亮撒了多少弥天大谎,总之,我是不愿如此下去。

突然,远处放着烟花,我不知道这时候放烟花有什么意思,除了像我这样失眠无聊的人瞥几眼,谁会看。他们大概想把失眠无聊的夜晚填充得有趣一点吧,或者,他们在庆祝一场爱情的诞生,而实际上那都是浪费,都是白辛苦。我只能看到烟花溅落的一地残渣。我只相信那枚忠贞的草戒指。

我更愿意看云,它们被星星的光芒折射的那么美丽,像一块薄薄的软软不化的冰,一会儿飘在天空的左边,一会儿飘在天空的右边,再多看一会儿,我感觉它们其实就在我眸子里飘着,像微风一样蠕动,像露水一般湿润,还有那轻灵的声音,简直就是我童年轻吹的一段牧曲!

我童年轻吹的一段牧曲!那是一根五寸长的竹管削成的笛子,钻了几个孔,我不知道那算不算一支完美的笛子,而它能发出声响,我便认定它就是笛子了。我常带着这支笛子去牧牛,牛也不多,就一头而已。我们家乡称呼“一头牛”总说成“一条牛”,所以这条牛比鱼还能跑。我每天跟在牛后面跑,累得半死,有一天我也生气了,找来一根绳子把它拴在有草的一棵树下,然后掏出竹笛子吹。起先牛不习惯,总是挣扎那根绳子,摇晃得拴它的那棵树把叶子晃落了一大半,我装作没看见,继续吹我的竹笛,后来牛也不挣扎了,开始安静地啃草。时间一长我也懒得带绳子拴它,牛却乖了,它每天就守在我的周围,一边啃草一边向我吹出笛声的方向投射目光。就是那个时候我发现牛的眼睛特别大,还含着一颗欲落不落的泪水。这是我拴它之前未曾发现的。我自然也不知道那滴泪水是它天生的。有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我于是放下笛子跟它玩耍,牵它的耳朵,或者挠挠它肥胖的身子。牛是通人性的,我母亲曾对我无数次地说过。它开始用头蹭我,看到我掉落在地上的笛子呼呼吹着气。那一刻我好像能明白它的意思,随即又捡起地上的笛子,即使我早就厌烦了这样每天吹笛子,果然,它很安静。回家后我告诉母亲这件事情,她说我哪会吹笛子,分明是在吹牛,然后笑笑个不停。

牛后来被大伯家借去耕地,那一天我清闲了,没去放牛,跟同村的孩子到河里捞了一天的鱼,笛子也在捞鱼的时候被水冲走了。回家的时候母亲牵着我去大伯家,说是去分牛肉,按照村子的规矩,谁家杀的牲畜村邻都有份的。我问大伯家哪来的牛肉,母亲冷冷地道:“是我家的牛,你大伯说牛身上有很多蚊子和跳蚤,所以往牛身上涂了敌敌畏,想药死蚊子和跳蚤,可没多大一会儿牛就站不稳了……”

我看见牛的时候,大伯正拿着一根粗长的棍子往牛的头顶砸去,牛应声而倒,泪水还是欲落不落。我吓得没有上前摸摸牛的耳朵和身子,哪怕离它近一点。我看见他们迅速地破开牛的肚腩,掏出血红的里子,一盆一盆地舀水去冲洗那些不断冒出的血水。血水像是永远冲洗不净,它们从牛的骨髓里冒出来,像它的泪水一样欲落不落。大伯说这样吃新鲜,就没有用水再冲洗,直接砍好放到铺好的竹席上了。那些内脏被挖坑埋尽,老人说那些吃不得,有毒。之后,分来的牛肉我也没有吃得下,即使没毒。在后来明白,情感只是一对一的感觉,对于其他的人,杀死吃肉算不得什么。

这样想着耗着,大概时间又过去了很久。

突然,隔壁邻居起夜弄出的声响令我猛然惊醒过来,若不这样,我大概要在这场忧伤的回忆里惆怅很久。

故园雪忆

文/枫林主人

近来,京城天气渐至大冷,且少有晴碧,多半是昏沉沉的天亮了,又不觉昏沉沉的天黑了。虽说人要无聊起来,散散漫漫地管不住,但不知为何,每不自主地还要寻些由头,藉以开脱它的无辜。颇叫人尴尬的是,这缘由到头来还是寻在自己身上,全与别人无涉,更与天气无涉。尽管如此,整日间灰白的天,静穆的树,昏暗的窗,也不可推个干净,无聊固然是我的,但我要说它们为其诱因所在,想必也不能算是虚赖。

阴沉的天气诚然不好,可抬眼看去,那里面却隐隐地带着欲雪的意思,于我浅淡的无聊外,又浅淡地给人以雪的念想。这好比寒极的水结成了冰,虽不复一湖的柔绿,但却成了滑冰者的乐园,所以,倒不能说它一无是处。再譬如我吧,浑不自知地活到现在,亲人渐远,故乡遥遥,孤独之感自然倍添无减,然又正因了这远,才常常念及,反让我在心间梦里与他们亲近。冬的沉寂,本然如此,这原是预见的料想,即使它眼下不幸成了一个无聊的诱因,但也有幸成了念雪的因,而且尤其让人所念的,又每每是故乡的雪。

我小时候是个极懒的,到了冬天,贪床的功夫尤好,本答应要起来,常又借故衣服太凉而作罢。于是,母亲便走过来,取了我的棉衣架在炉火上烤,里里外外烤透了才让我穿。当时举着双腿伸进衣筒儿的感觉自不必说,简直得用一千个暖字叠起来方可形容,仿佛雪地里走了一天的人,忽然得着了一盆温煦扑面的炭火。当下就是跑到屋外去,来回的走几圈儿,也不觉寒冷,那衣上的暖意非但不散,还时不时从脖颈间浅浅的漾出来。这让我觉得那时的数九寒天,不过如此。

朦胧间又是一天的清晨,我迷迷糊糊地还躺在被窝儿里,耳边就听见外面有人扫院子,时不时呯呯跺着脚,还有铁锹擦着地面,发出呛呛地清脆的响。“啊,下雪啦。”我心里一个激灵,忙睁开眼,看见南面的纸窗,满透着一大片醒目的白光。看来,今天没人替我烤衣服了,不如早早起来帮着扫雪吧。一面在心里嘀咕着,一面穿好衣服下了地。

刚拉开门,就有一股寒气扑在脸上,待掀开门帘,满院子炫目的雪光,顿时逼得我虚眯了眼。父亲和哥哥,正用铁锹平推着厚厚的雪,往一处堆积,母亲和姐姐,则在后面打扫着铲过雪的地面。这会儿,雪还没有驻,正从灰白的天上,乱绕绕地飘下来,不一会功夫,刚扫过的院子又花白一片了。母亲见我起来,便叫我替她扫雪,然后,她进了东屋做饭。姐姐问我,寒假作业写到几页了,有没有不会的,并嘱咐我不要整天乱跑。我一面应着,一面寻到枣树底下,使劲儿踹了几脚,枝上的积雪,扑簌簌地落下来,钻进脖子里,凉极了。

到了晚上吃过饭,大人们就踏实了,围坐在炉台边,没事儿拉些闲话。我则等着伙伴儿来找,一起溜出去玩。既是溜,便不能大张旗鼓,他们总会不轻不重地往我家后墙根上踹两下,这动静仿佛只有我才能听到。等溜出了门,外面的夜已然浓黑,只有房顶,街道,柴垛上,树枝上,耀着亮白的雪色,恍惚间觉得那些不是雪,而像是铺了一地明亮的月光。我们照例寻到一个老人家里,去听他讲鬼故事。他则像个说书人,咳一声清清嗓子,然后喝口酽茶,便书接上回,有板有眼的讲起来。故事倒没什么新奇,不过是白胡子老头,书生,秀才,遇狐撞鬼之流,但他时而鼓腮瞪眼,时而抚须长叹的动作,实在好笑又吓人,后脊背上不由得一股子一股子地往上窜凉气,使我总不敢听,又忍不住要细听。

终于捱到散场,一起离开老人的家,到了街口儿,大家也都各自散了,我只好一个人壮着胆子走回去。时已夜深,各家的灯都灭了,胡同里静得出奇,我踩着厚厚的雪,脚下发出咯吱吱的响。听大人们说,走夜路不能回头看,否则会有不干净的东西跟着。可我总疑心,现在已经有什么东西跟上了,仿佛我走,它也走,我停它就停。终于到了家门口,我才大着胆子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条长长的雪路,在夜色里白得发亮。我寻摸着进屋上了床,大哥已经鼾声如雷了,后半夜还被他一脚从床上把我蹬下来,费力爬了好几回,才又上去。

天气一放晴,我就可以跑到野外去玩了。腊月雪,赛如铁,是轻易不化的。一望无际的旷野,雪洲无垠,天又蓝得像擦洗过的,在明亮的阳光下,能清楚地看到附近的村子,全然裹进一片茫茫的雪海。选定一处地方,和几个伙伴儿扔沙包儿,常常玩得一头大汗,衣服上滚得满身是雪。玩的累了,就躺在雪地上,仰望着高远的蓝天出神,憋得急了,就随意找个地方解决,看那一股散着热气的急流,窜落在雪地上融出绝美的印迹。我晃动着身子,移动着脚步,隔空在上面写出一个大字,若憋得时间够长,还可以写出一句床前明月光,不过要注意风向,否则弄得飞珠溅玉的,吹洒在身上就不好了。

本待还要写下去,可抬眼看见窗外,忽然飘起了小雪。这里的冬天,终于也有些腊月赏雪的意思了。故园玩雪的话,不如暂且搁笔不谈了罢。

无聊处闲看落花

文/薛中蝶

无聊处闲看落花,寂静时常念旧愁。面对着大大的空屋子,心里明显感觉到潜藏着感伤,却难受不起来,不由地嘴角上翘,竟笑了起来。

墙角那一年种下的芦荟,现在发了新芽,成了三棵。右边墙上你挂端正的镜子,现在成了两瓣,那一夜,有风刮了下了,我忘了关窗。撑着你红袖白边的衣服的衣架子,现在被撂在了柜底,不想再用了。书桌上的电脑如今也卡的不成样子,没有了以往的顺畅。

书桌的电脑旁,多了一个粉红茶杯,十元钱买的,比你那个好用,最起码不漏水。衣柜上安放着两个观音像,一个木料的,一个玉料的,我信奉佛教,不求发财,只求平安理德。床边的墙上挂着一把伞,白底黑花,罕有的样式,深沉里带些高贵。抽屉里多了一瓶香水,等待的,茶香的。

转头看了看自己,一个人的世界真好,寂静,随和,由心,顺意。

躲避着矛盾,争斗,猜忌,不平,深吸一口气,看清楚了自己身边的美好,真好。

一个人的日子是寂静的,静得能听到黑夜与白昼交合的磨擦,能听到阳光出来的一霎那,能听到轻飘屋檐的落花,能听到十年前的琵琶。

一个人的夜太明亮,能看到有人驾驭着哀伤,一把一把撒播着失望。能看到破碎镜子里的你的脸,虽然已过了十年。能看到明月在雨中洗礼。

我想,我或许该休息了,该进入梦乡了。梦里有人在牵绊,有人在流连。牵绊着我不让我进入现实,流连着我怕我离开了梦里。

容颜华发,老树枝桠,都在梦里依稀沉沦。随着牵绊,变成云烟,随着流连,燃进了紫檀。我的梦里永远都有你的出现,但你的梦里,永远都没有我的一席之地。

我想这辈子都不回首,一直勇往直前,不回首,就不会有永久,只有细水长流的以后,没有濒临灭绝的等候。只有嘴边常挂的足够,没有辜负昔人的愧疚。更有容貌大好的年华豆蔻,没有了岁月尽头的那一眼看透。

将那红尘都看透,将那年华也看透,即使那十年前的旧情也被披露。唯一难琢磨的便是什么都看透了的我,我看清了世间,看清楚了轮回,看清楚了流光,却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

桃花红了,梨花落了,风也起了,云也停了。轮回开始了,岁月旋转了,流光被抛了,年华焕发了,十年开始了,牵绊也跟着脚步行动了。

樱桃也红了,芭蕉叶落了,十年的牵绊痴缠也到头了,一眼世界,遍布落魄,一眼自己,冷眼沉默。我讽刺着这个世界的苛刻,却忽略了自己的冷漠,恨不能踏碎自己的懦弱,解开心底的迷惑。

我用香水香了自己,却臭了世界。我用相思寂寞了自己,却丰富了情感。看往事折磨着回忆,我却想用遗忘了结这一场戏,关上那个抽屉,抽屉里有香水,还有你。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一眼相思,看一眼回忆,虽有悉数情意,繁华迷离,却挡不住我双眼一闭,尽数丢弃。

昨夜已是往事

文/种玉为圃

有一些往事,理应处理得像曹雪芹那般曲笔的。不禁意就会将它们束之高阁,欲在清冷的月光里冷淡。等待一有些风来,恰似破了一颗颗晶莹的枫露。在声声破裂里,本能变成了习性。于是,千百个华丽的夜晚,如瀑的是对你爱恨的斗转星移。天越来越高,心事就愈来愈近了。我知道,这些无眠是要永远属于我一个人了。无论回归的路是烟水相隔,还是离恨蓑蓑。

以前,喜欢用历史消磨无聊、勾我入眠。可是,昨夜我心躁动汹涌。枯槁的过去竟能成为我的痛的慰藉。直至今晚,我也根本没有勇气去看些夜半的香花晓月。愈是花繁愈伤春。这种心情,类于李煜心中的故国,恰似杜工部眼中的国破,但与两者却还有些参差。因为他们还有希望,而我确实心无尘灰。有时禅家的“无”、“空”是用流尽最后一点希望的血作为代价的。所以便没有了痛和殇。我就曾是众生中那个的一个,佛非我愿,但你让我成了佛。

拂晓时分,灰白的天色让我有了睡意。我情愿入眠,但究竟无可奈何。忽然想起昨日午后,儿子带我去超市。不禁意听到了两个浓妆的女孩谈史。问题应该是源于一部类似还珠的清宫肥皂剧,她们大概说文学评论家的史实,是很复杂亦或无聊的东西。她们本是怀着膜拜的心思去面对那份遥不可及的。我想:两人实在是因为太单调。所以要拿无聊的东西作为消遣的。其实,浓妆恰恰是她们的研究。她们是有自己的乐趣可以忘我的。我却没有,面对貌似丰富生活,但我却感到很寂寞。

喜欢声色犬马的人们大可以鄙夷我的寂寞了,我却不会菲薄他们。就像当初不屑杨太真种了一地榴花,任我谤诲,她却从未回应一样。直至今天,我才真正明白了为什么白居易要去做《长恨歌》。如果李太白的“云想衣裳”是为了解脱自己,白居易也在解脱,我也是。

在迷茫生死的时候,我曾经毫不掩饰的羡慕过一块石子。当迷茫人生的时候,我痴迷的艳羡着每一个为低级或者高级趣味不懈追寻的人们。陶平章的高洁曾经折腰了亿万人,但他嗜酒也被一些头脑冷静的学术家所不齿。无论褒贬,陶渊明曾经还是活着,今天他也活着。虽然不能吸呼,但至少没有销声匿迹,依然是一座高山。但我的这个夜晚却真的要一去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