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散文
芦苇散文(精选20篇)
剪芦花
文/马浩
凡花皆美,各有不同。芦花之美,如邻家小妹,美得平实、舒心、温暖。
秋日,行在野外,不经意之间,就会见到低洼处,成片的芦苇,一穗一穗的芦花,指引着风的方向,牵引着人们的目光。
儿时,深秋,常随着奶奶去河滩捡芦柴。奶奶总会折一枝芦花给我,让我独自玩耍。手持芦花,眼瞅着毛绒绒的芦絮,感觉像捧着只灰色的小兔,贴在脸上,柔柔的,带着秋阳的体温。那时,天空一定湛蓝,河水一定碧绿,野菊一定金黄,可我并没有如此这般的记忆。我回忆的画面里,总有打着绑腿,着青色印花大襟褂,踩着小脚,弓着腰在河滩捡芦柴的奶奶。在画面的一角,还有个口吹芦絮,满地追跑的孩童。
西北风一吹,父亲便把成捆的芦苇搬到小院中,奶奶、母亲开始剪芦花。芦花,乡人俗称芦毛。剪芦花,可以说是农人的闲趣。冬日,草归垛,粮归仓,廪内有粮心不慌,闲着没事找点事做,充实日子。俗话说,有活干有饭吃。芦花剪在筐里、簸箕里,蓬蓬松松的。孩子们常会过来凑趣,帮着把芦花集成堆,端的端,抱的抱,时而跌倒,散落一地,芦花粘人,衣上、发上沾满芦絮,顿成毛人。
寒夜,看着火盆,油灯下,母亲把芦穗撕成条条芦絮,奶奶用拧线的工具拧成绒线,然后编织茅翁鞋,也有地方称之“毛窝”。父亲则在一旁把芦苇劈成须篾,父亲在做活时,问我脚冷不冷,给我鞋里多塞些芦毛。芦毛是一宝,暖脚身不冷,这几乎成了父亲冬日的口头禅。芦花还可以填枕头,柔软又暖和,枕上去,便会坠入梦乡。
芦花,虽以花相称,它的美却无关花草,有着人间烟火之气。
秋水芦苇
文/孙文胜
几场秋雨过后,凉意是越来越浓了。应好友之邀,周末一大早,我就急匆匆地朝渭河岸边赶去。因为朋友说,秋天的芦苇是最美的。
清晨的河岸,笼罩在一片浅淡的白雾之中。青草、绿树,挂满了细小的露珠。渭水汤汤,悄然东流,成片的苇子比肩而立,稚嫩、柔顺的苇眉子随风轻舞。苇丛不大,被荷塘间隔成几块。小桥、凉亭、碎石小道点缀其中,风格质朴,自成雅趣。
走进苇子秋天朦胧的意蕴里,很容易就想起了《诗经》里那个怀揣纷乱心事的少年。“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秋水伊人,若隐若现。少年几欲近前,可惜前有险滩,道路曲折漫长。可望而不可及的情境,令他踯躅水畔,心事重重,一双躲在苇丛里的眼睛,充满了羞涩和惆怅。
唯美的画面,浪漫的诗意,让人心如鹿撞,吟咏再三。
我的故乡在关中平原的中部,有一望无垠的辽阔土地,有茁壮丰硕的小麦玉米,却没有大片的湖泊和芦荡。芦苇无尽的妩媚,我小时候也只是像今天一样在渭河的回旋之处,或村头淖池的积水里领略过。那时,我不知道诗经里的芦苇茂盛又繁密,片片根连根,是让人遐想的爱情草。只看见父亲将砍回来的苇子,剥去叶子打成捆,等待席匠来编席子、打粮囤。抑或是在艾叶飘香的端午,按娘的吩咐打几摞苇叶裹粽子。
最难忘的还数掏鸟窝。盛夏时节,密密的芦苇已长成了齐人高的青纱帐,不知名儿的鸟儿,叽叽咕咕地在苇丛里穿来穿去。掏鸟蛋的孩子手扶苇枝,四处寻觅。找见了,轻轻拨倒苇秆,将鸟蛋尽数收藏。鸟儿刚刚产出的卵暖暖的,我总是喜欢仰着头,闭着眼,用那枚热卵在眼皮上摩挲。只是苦了那被覆了巢的鸟儿,唧唧喳喳地谴责数落。
有年秋末,去某景区办事,突然就想去看看那一波千顷的芦苇。那个时节秋水已寒,苇叶已白,芦苇完全没了春日的飞扬和柔曼,更多的只是无数残枝旁逸斜出。面对残败的芦苇,我莫名地眼前就浮现出了李玉刚演唱“霸王别姬”的情景。
垓下一战,项羽损兵折将,十里连营,只剩下孤零零一座帅帐。暮色西沉,虞姬轻挪碎步,愁肠满结,一声“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唱出,就令闻者无不心底一沉。项羽闻声而出,他虽不乏舍我其谁、气拔山河的英雄气概,但沉重的步履,顿足、击掌的动作,更多表现出的则是绵绵的悔恨和无奈。珠玉般的古琴徐徐响起,虞姬霸王相依相拥,翩翩起舞。为了坚定霸王突出重围的信心,虞姬以敬酒、饮酒、舞剑、祈祷等一连串独舞动作,尽情展示生命之美。曼妙的舞姿,让霸王沉醉在片刻的欢愉之中,谁料她却突然抽出霸王佩剑拧身自刎,一代红颜顷刻间香消玉殒。激情的音乐戛然而止,霸王仰天长啸,痛不欲生!那一刻,我被李玉刚空灵、凄美、富有表现力的舞蹈语汇震撼了。
和着剧情的发展,我无端地就把芦苇作为一种悲剧元素,植在了乌江岸边。
天地昏暗,江水呜咽。霸王顶风而立,壮怀激烈,身后枯黄的苇叶飒飒作响。遥想当年,江东八千子弟西渡江,现如今执锐勇士无一还。山河失色,英雄气短。霸王欸乃一声,刀起命殒,茫茫苇丛只留下一声无可挽回的叹息。
事实上,芦苇是坚强的。他们喜水喜阴,极易生长。风起,顺势而为,雨来,根固神稳。它们生死相依,不离不弃。以忠诚的守望,见证了生命中诸多的浪漫和沧桑。唯此,也才有了千年不谢的多情和美丽。
日近中午,薄雾散尽。安详的渭河波光粼粼,苇子兀自随风起舞。
深秋的河畔
文/辛淑英
上下班途中,我总要穿过那条河畔。
十一月天气了,可是仍感觉光日照样温暖,深秋在河畔的怀抱里流连。包括迎面的风里,除了草木的气息、河水的腥味、还有淡淡的花香弥散在空气中。
那迟开的花是紫薇花,墨绿坚硬的叶片映衬下,不过少了几分浓艳,蜜蜂飞落在蕊间,低语了一阵,可能觉得无趣飞走了。
河流上方,湛蓝的天空里飘散着些云朵,洁白又丰满,像受尽强劲的风摧残的雪块,影子浮在水面,显示美的姿态。可是一会儿功夫,漫游似的云朵从河这边飘到河那边,瞬间融化一般不见了踪影。
浅水处的芦苇颜色苍黄。芦花飘飘,软软的,白白的,随风摇荡。我顿有感悟,芦花虽然没有花草的鲜艳浓绿,也没有岸边杨柳的婀娜,它抱定平凡,质朴,以瘦弱之躯迎风接浪,执着与钟情,曼妙翩然的舞姿回报着水的滋养,给人一种超然之美。
靠水吃水,记的早些年,我在微山湖畔的留庄居住,每当深秋时节,那里的人们开始下湖割芦苇,大车小辆的装满着卖到码头的收购站,运向全国各地。据说那不起眼的芦苇,到造纸厂里可变成光洁的纸张,或是做成人造纤维,织成色彩丰富的布匹。当地的农家生活里,用它编制苇席、箩筐、囤条、盖房或搭建临时建筑,很常用。
当一阵风经过芦苇,你听,沙沙地响声传递,是它在风中弹奏心曲?抑或那白白的芦花想化作云朵,永远飘荡在诗画里?静立中沉思良久,直到几只飞鸟叽喳叫着划作美丽的弧线芦苇间飞走,我才离开。
那消失的云朵变成灰色又悠忽飘来,遮挡住太阳及地面上的花草树木。草在风中可劲儿抖,像似要把那残存的绿色抖落尽;树可劲儿摇,那梧桐,那槐树最不禁摇了,金黄的叶片簌簌地落下,匍匐在向前延伸的小道上,像展翅欲飞的形态各异的蝴蝶,我甚至怕踩疼了它们,只好小心行过。
浅水中还有一片片叶掌墨绿的植物,一夜之间也变得瘦黄,河水没结冰之前,那里面乃是野鸭们的庇护所。野鸭金灿或银灰的羽毛,不时地发出清脆的叫声,但怕人,没等你靠近岸边,就飞速游进水草丛不见,只能远望它们悠闲地浮在水面上的情景。野鸭最初的一两只,现在数也数不过来,已是一个欢乐的大家庭了。
树丛中的鸟雀开始鼓起它们的舌簧,由风儿将那声音融汇成一片,分享给散步的人们听,分送给河里的鱼虾和其它植物听。人们听着,抬头仰望稀疏叶间的它们一眼,脚下的脚步轻快了许多;鱼虾听了,不时地跃出水面吐出串串水泡,欢畅地游动;紫薇听得入迷,落了几朵粉泪,轻慢地飘落在草上凝住了,远望过去像草上开满了粉色小花;小草听得大醉,合着鸟唱的节拍起伏,看似没有息宁的时候了。
在小道上还走着一对母女,那小女孩正是上幼儿园年龄,她发现紫薇树下的花瓣,欢快地跑过去捡。不远处的妈妈凝神望着光日下的孩子,好像被那画面迷住了,在孩子欢快的笑声中,打开手机快速拍照。
看到桂树,我又想起它那三秋压众,流入人间次第开的的芬芳,“靡靡风还落,菲菲夜未央”悠然梦中情景。
深秋的河畔里,一缕缕草木的气息、河水淡淡的腥味、紫薇残落中淡雅的香气纷纷弥散在空气中。再看那漫游的云朵,仍是从这岸到彼岸地飘荡。云雀的歌唱还是布满整个河畔。深秋在河畔的怀抱里流连啊!草木、鱼虫,鸟儿、云朵,把深秋领落得尽是迷蒙。而那对母女的笑声听起来渐行渐远。
河滩上的夏夜
文/曹春雷
夏日的夜晚,老家村子里,最热闹的地方一定是河滩。月亮底下,在街上,两人对面遇到了,一人问:去哪儿啊,另一人很可能就答:去河滩。问的人就会说:我也正要去呢,于是两路并做一路,一起去往河滩了。
河滩在村南。河不大,河这边是村子,河那边是菜地。只要不发洪水,河流永远是温和的,潺潺而下。相对于河面来说,沙滩大,且平整,沙子柔软,很适宜坐,或躺。风从水面上,把凉气一阵阵吹过来,即便无风,听着水流的声音,心里也觉得凉爽呢。
如果你这时找村里的某人,到沙滩上来找好了。沿着河滩,轻轻那么一喊,保准能听到应答声。他或她,会招呼你过去,喊你坐下,你也不客气,挨着坐下就是了。沙子不脏,你起身离开时,拍拍屁股就好了。
有人是夹着凉席来的。凉席是用芦苇编的,芦苇是去年秋天从河边割的。凉席铺开,在上面躺下,很惬意呢。正在河边站着的芦苇,披了月光,于风中飒飒,到了秋天,它们也会变成一张张新的席子,与人亲密接触。
有青烟,在月光下缭绕起来。那是有人点着了蚊绳草。那是田野里的一种野草,采回家晒干,编成绳,夜晚乘凉时,点着,驱蚊。人闻着,有种很清香的味道,但蚊子却会躲开。
离着人群远远的,在河的上游,有媳妇姑娘们在洗澡,茂盛的芦苇,为她们拉起了一道厚厚的帷幕。她们洗着,说着,笑着,笑声如铜铃一般,摇响在月光里,把岸边树上栖着的喜鹊都会惊飞了。河的下游,通常是男人们,他们洗着,沉默无言,岸边的蛙声却格外响亮。
河滩上有时放露天电影。镇上的放映员傍晚时就赶来了,在沙滩上安上放映机,在岸边两棵树之间扯上幕布。孩子们晚饭匆匆吃几口,就到沙滩上来,占地方。有时,平日里很要好的小伙伴,也会为一点“领地”争得脸红耳赤。但当放映机咔哒咔哒响起,屏幕上出现人影后,两人便和好如初了。
姑娘小伙子从来不会坐在人群前边,只会在后面站着。姑娘们花枝招展,小伙子们头发也抹了油。他们和她们的目光,不只在屏幕上。电影看着看着,便两两一伙,往僻静处去了,这时候,月亮也会害羞得扯块云彩遮住眼睛。
河水流了一年又一年。如今在夏夜,河滩是安静的。人们与河疏远了。只有月亮依旧,一夜又一夜的,照亮了这条河。
东营湿地公园
文/方中
乍听到公园,眼前会立刻浮现树木,绿油油的林子,间或几株挂着牌子需要保护的古木,花圃,当然还有人工湖或者还有几艘小船飘荡在绿呼呼的水面。到处扎堆的人群,孩子的笑声。
东营的湿地公园不是记忆里的,也不是臆想里的。用震撼,用辽阔,用苍茫,用寂静,用美丽……都不能说出身体在它面前的颤抖。芦苇田,柽柳,赤碱蓬,天鹅湖,都是以万亩计算的。闭上眼睛想像那摇着穗子的芦苇田,那远远望过去像绵绵山峦的柽柳,那铺成红地毯的赤碱蓬,无数鸟儿翱翔的天鹅湖,黄河与大海轻轻挽起手就似乎成了一副黄与蓝拼接的织锦……你只想慢下脚步,一言不发地享受着这“思想的寂静,视觉的音乐”。
到了湿地的时候正是黄昏。太阳正以一种怀着激情的愤怒和疯狂点燃了整个对面地平线上的天空。听到噼里啪啦的燃烧的声音。云也被激怒了一样,滚动着不断地聚拢起来,想把太阳的愤怒压下去,想用庞大的冰冷遮盖起这烈焰。可一会儿就被火焰点燃了,烧成了碎片散开去,再聚拢起来,却又似乎在畏惧,在观望。焰火挥舞着手扑打着它周围的一切,云,聚集起来的云便调转了头,如同滚滚的浓烟,深灰色的,灰白色的,交织在一起,缓缓地后退着,挪移着,观望着,不停地变换着阵列的形态,这会是山峦,这会是城墙,这会是森林,这会是狮群,这会又成了飞鸟,每一次靠近火焰,云都被改变,或被烧成灰色,或被烧成红色。
那火蔓延了整个天地,一直蔓延到湖泊,芦苇丛……蔓延到皮肤,蔓延到感觉。一切都成了液体,以融化的形态跟着太阳的火焰燃烧。眼睛所到之处都是红彤彤的、光闪闪的火,燃烧的天空,燃烧的云,燃烧的湖泊,燃烧的芦苇的倒影,燃烧的面孔和衣服……太阳还是燃尽了激情。一点一点沉落下去了,温和的橙色的光透过芦苇丛的缝隙漏过来。然后沉下了地平线,云更清晰起来了——森林,宫殿,山峦。飞鸟,水面,倒影,面孔,还有远处的树,在水面无限延伸的枫木的小桥。都蒙在一层灰色的雾里,水墨山水画一般的朦胧。
夜色从太阳燃烧过的地方漫过来,漫过了眼睛。身体似乎被这夜色托浮着,飘荡着,没有压抑,没有渴盼,没有需求,从内心深处冒出来的纯真的快乐洗涤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想笑,嘴角就浮起最甜美的笑意。
夜色浓了,星星亮起来了,低垂着。明亮的星空,静谧的夜,忽明忽暗的湖泊映射着的芦苇的倒影,远处黑黢黢的没有边际的芦苇田,有小虫啾啾的鸣叫,也许是每一片芦苇的叶子都忍不住在这披着轻纱一样的雾霭里轻言细语。沿着小桥看向前方,是梦幻般的静寂的水,没有微风,也没有波痕,有星光在远处折射了一下。晚上的湿地公园仪静体闲,慵懒安详。
白天的湿地公园给人的感觉又成了别的,放下了激情和柔软,在阳光下,它浩大,沧桑,是电影里那个独自穿越沙漠的男人。这个时候你就站在秋天的芦苇田里凝望着远方,它也让你觉得它是一个云淡风轻的女子,安静幽怨,你只看到她的背影,你可以想象她冷漠迷蒙的眼神,秀丽婉约的容颜。
广告牌上写着:最年轻的湿地。是的,年轻的,它处在生命的开端。
它以各种的姿态,奔向你,苍凉的性格,挺秀的身姿,高傲冷淡的眼神,清淡的微笑,燃烧的激情,触动真情的疼痛,低垂的星际,纯净蔚蓝的天空,无边的浩大……
打粽叶
文/吴琼
端午节就要到了,用粽叶包裹着糯米、甜枣或者咸肉的粽子,吃起来实在是一种享受。可老妈嫌市场买的粽叶容易破碎又不新鲜,想要原生态的,这原生态的粽叶哪里弄呢?——当然自己亲自去打喽!
原以为打粽叶应该是件挺容易的事儿,也就没考虑这其中会有多少麻烦,只顾忙着戴上手套,穿上皮靴,满心欢喜地跟着老妈去打粽叶。
我们来到一片芦苇丛,太阳还舍不得离开,低低地挂在西边的天幕,洒下一抹红霞。微风轻拂,芦苇扭动起纤细的身躯,在落日余晖中摇曳。不知从哪儿飞来了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停在芦苇丛上,尽情地追逐嬉戏,忽而腾起,忽而轻落,那景象是那么的生动。“丫头,你在看什么呢?”妈妈的声音把我惊醒了,我回过神来。老妈早已开工了,只见她正飞快地打着粽叶,像江南采茶姑娘那般灵巧,没一会儿的工夫就采了一大把,又随地捡了根稻草,娴熟地将这摞粽叶捆了起来。
我看得心里怪痒痒的,也想灵巧一回,便迫不及待地开工了。我随意挑选了一片粽叶,抓住中部向上拔,以为可以轻松拔下,谁知它却像一只顽皮的猴子抱着芦秆死活不下来,我只好使出力量拼命拔,那样子估计挺难看的。妈妈看见了赶忙跑过来说:“你这傻丫头!要不是戴了手套,这么拔还不弄伤了手。你要一手抓紧芦苇秆子,一手捏住粽叶底部,向下一折,粽叶就轻轻松松采下来了!还有啊,这么窄小的叶子,你要我包‘迷你粽’不成?”我吐了吐舌头,心里感叹道:原来生活中也有这么多知识啊!
老妈嫌外圈的粽叶不够好,走进里面去找好粽叶。我望着那其实并不见得很深的潭水,心想:这水里说不准有蛇什么的,要是被咬了怎么办?还是别下去了,太恐怖了……
夕阳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抹,暮色渐渐浓起来,我们满载着粽叶回了家……
芦花深处是故乡
文/高山流水
回到故乡,已是中午,我在老屋旁的水塘边徘徊良久,目光与水塘里的芦苇对视着,那些青翠欲滴、柔嫩修长的芦苇,把我带回了纯真美好的少年时光。
我的故乡在里下河地区,频临黄海,沟河纵横,密密匝匝的芦苇丛是这里一道最平凡不过的景观,它有点像竹,细细的,长长的,长着疏散的绿叶,随着气候的流动,写着季候的印象。
初春,尖尖的苇芽就在冰冷的沟河中钻出,芦苇像是如许的一支画笔,点缀了翠绿的春天。到了初夏,尖尖的苇叶以最朴素和平凡的打扮,将故乡的绿色表现得淋漓尽致,一眼望去,那一丛丛、一簇簇肆意生长的芦苇,在微风中轻轻地摇曳,成为单调的水面上一道颇具韵味的风情。
故乡的秋天,最美的地方就是河流的两岸了,清爽碧绿的芦苇,一棵棵挺拔而立,丛中的苇鸟在啼唱,轻灵灵的声音带着水韵,连那洁白如雪的苇花,都高兴得伸开紧缩的身躯,随风自由地飘飞起来。
生长在海边的孩子,谁不爱芦苇呢,我当然也不例外,每到端午时节,我和小伙伴们总是一边帮大人们打苇叶,一边把打下的苇叶折叠成小小的苇叶船放在河面上,让它随着河水轻轻地飘向远方。
最有趣的就属在芦苇荡里捉迷藏、打水仗了,茂密的芦苇荡正是藏身的好地方,几岁的孩子,露着身子光着腚,由于天长日久阳光照射,孩子们的肌肤几乎和苇叶一样呈青紫色,躲藏在芦苇荡里,不易被发现,浅浅的河水溅在脸上,浑身上下被芦苇的叶子划出一道道血痕,我们竟全然不顾,躲藏在芦苇丛中,想找到伙伴的最好办法那就是聚精会神地倾听哗哗的流水声了,谁在芦苇荡里走动,谁就极易被发现。
秋风乍起,芦絮飘飘,芦苇荡又平添几分景致,雪白的芦花开遍整个河面,那随风飘散的芦花像是洁白的棉絮,在半空中飘来飘去,有的落在树枝上,有的落在河面上,也有的落在行人的身上。时有几只白鹤从身边飞过,一声声清脆地鸣唱,在芦苇荡里穿梭。那时,顽皮的孩子们这时就更不安静了,有的学苇鸟啼唱,有的做苇哨吹,喜欢争强好胜的孩子们,相互不服气,谁的手里拿的芦花多谁就会当上一回孩子王,大家兴致颇浓,一个个跟在“司令”的后面,跑来跑去,勇敢的孩子手里拿着一支支芦花带头从桥上往水里跳,有的还变换各种姿势,真有点像高台跳水运动员。
对于故乡,我是离别了太久的游子,芦苇还是当年的芦苇,而我已不再是当年的我了,心里涌出一股浓烈的乡愁和忧伤,眼前那一簇簇芦花在向我微笑点头,也似乎在注视着我、劝慰着我、开导着我。此时我想,人的一生,多像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芦花,开了,谢了,谢了,开了。
风,从河面上吹过,芦花在微笑,笑声是那样的轻盈、憨态、可亲。这一刻,我真想跳进河里,去拥抱芦花,一如拥抱我儿时亲爱的伙伴。我突然想起父亲对我说过的话语:你是在芦花下长大的孩子,芦花里有你的影子,你无论走多远,飞多高,都不要忘记家乡的这片芦花呀。我记住了父亲的嘱托,不由得俯下身子,采下一支芦花拿在手中。
那晚,我在芦苇花的陪伴之下安然入梦,我睡的是那样的深沉香甜,一如儿时的我,睡在故乡的怀抱里!
春江水暖话芦苇
文/崇英俊
转眼间又过了清明,在这春暖花开、万物葱茏当中,固然少不了跃跃欲试的新一茬芦苇,正争先恐后地跳出地面,如同芝麻开花一样节节攀升,展示了特有的生机与活力。
正因为自小在苏北里下河地区的射阳河畔长大,在我们家紧贴着的射阳河支流长达22公里的篆河两岸,几乎到处都布满了大片的芦苇滩或柳淦(杞柳),面积不下数万亩。每到这个时节,红绿相间的新芦尖就开始逐一蹿出刚刚解冻不久的河滩与水面,经过七八个月的成长历练,直到冬至数九方才收割进仓,并成为沿岸百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源,真是令人难舍难忘!
说起芦苇的益处、功效及当年的贡献,真是不胜枚举。我的家乡——如今滨海县正红镇(即“五卅”烈士顾正红的出生地)境内,有两个自然村庄,因为位于篆河上下游的两个湾底,所以一个称作上古尖,另一个叫做下古尖。记得在我幼年的时候,当地就流传着这么一句顺口溜:养闺女不嫁下古尖,陈柴(芦苇)没做完,新柴又冒尖。意思是说这里的女人常年劳作极为辛苦。
此话当然不假,由于当地的芦苇资源非常丰富,产量多得惊人,每年一冬一春,各家各户无论男女老少,主要劳动几乎都紧紧围绕着柴、柳编织展开,且家庭分工各有侧重:男人和孩子们大都只负责撕柴(用小铁块将柴从头到尾划开一道口子)、压柴(用石磙将柴压扁、压熟)和驳篾子,而女人主要负责打摺子、编席子等稍有技术含量的活。这些活需要心灵手巧、行动轻快,同时还必须要有坚韧的毅力。
编织出来的无以计数的各类芦苇制品,除极少数自家留用外,绝大多数都源源不断畅销到外地,甚至海外,换回的是家庭日常开销,为人们带来的是生活便利。
除此之外,芦苇还可以用来打笆片、盖房子,小些的芦苇还可编柴帘、做篱笆、苫砖坯等。总之,终能物尽其用,丝毫不会浪费。那时滨海县还有另外一句顺口溜:金东坎(指县城关镇)、银八滩(指五醍浆酒原产地镇),篆河两岸金银摊笆翻。这充分表明取之不尽的芦苇资源早已成为当地农户无法替代的收入来源,为富甲一方百姓立下了汗马功劳。
同时,芦苇还具有它独特的环境和生态价值,如喜盐消碱。从它的生命力看,只要你到过海滩碱薄地带就不难发现,哪怕这里盐碱再重,只要略有水气,芦苇就能自然生长,旺发难收。
记得小时候少数年景河边有几片芦苇长势不旺,队里就会让人将粗盐当肥料往滩里撒一遍,再用水一漫,第二年满滩的芦苇长得又肥又壮,分外喜人。难怪在我们当地有“柴滩撒回盐,几年好收成”的说法。据说芦苇若生长在酸碱环境中,还有降酸滤碱的净化作用,而且还能发挥稳堤护滩的功效。
如今,随着时代的变迁,人们对生活要求逐步提升,昔日多用难舍的芦苇早已风光不在,芦苇的许多用途相继被大量新兴材料所取代,广大城乡居民对芦苇的热衷与依赖已渐行渐远。
去年11月我乘火车西行一趟,从黄海之滨一直到2700多公里外的嘉峪关,沿途看见大批金灿灿、熟透了的芦苇,散落在河、渠、沟、塘里,置身荒野,被人遗忘。特别是近年来,许多低洼地区的农户将一片又一片芦苇滩地挖成收益更高的鱼、虾、蟹塘。不过,在沟、渠、港、汊里生长的零星芦苇依然茁壮,气势不凡。
惋惜啊,我心爱的芦苇。
芦花白
文/王毅
最后的一片绿荷,褪尽了生命的幻想;最后的一粒稻穗,告别了原野的醇香;雁阵结束了漂泊的打工生涯,怀揣思念飞回南国的故乡。晚秋时节的江汉平原,空灵而沉寂,宛如分娩之后的轻松与宁静。
就在这不经意间,漫天的芦花白了。江滩上,河塘边,沟渠畔,处处是芦花的洁白世界。如轻柔的云朵落下来,似弥漫的薄雾浮起来,有水的地方就滋长芦苇。一支支纤细绵长的白绒花,竞相高举优美的手指,向蓝天白云炫耀她的纯洁。秋风吹过,一束束芦花在阳光下摇曳,仿佛女人精致的化妆刷,轻轻荡去天空的尘埃,涂抹上淡淡的蓝粉。我这个大男人,也把沟壑纵横的面颊凑过去,让毛绒绒的芦花轻抚,抚慰灵魂的伤痛,抚平人生的沧桑。
我常静坐江边,遥望江心洲上铺天盖地的芦苇荡,想那稠密的神秘的芦苇丛中,一定隐藏着鲜为人知的故事,故事一定与爱情有关。我的家乡的芦苇荡,远比莫言笔下的高粱地广袤丰富,而且这芦苇荡恰恰就在水云天地间,江水在洲滩边缓缓流淌,轻涛细浪,越发衬托出芦苇荡的寂寥幽深,湛蓝的天空深邃莫测。在这样的背景下,茫茫芦苇荡深处,自然充满着野性、粗犷和率真,故事也就注定生动热烈。
其实,我家乡的芦苇荡是有故事的。土地革命战争时期,洪湖根据地的红色武装,就出没在水乡芦苇荡中,依靠这天然屏障,创建了湘鄂西革命苏区,星火燎原。芦苇荡见证了血与火的悲壮,见证了爱恨情仇。
没有人播种,没有人养护,水乡的芦苇,漫天遍野兀自疯长,我扼腕慨叹芦苇生命力的旺盛。春天,芦笋萌发,那鲜嫩爽口的条条芦笋,是天赐的人间佳肴,或清炒,或煲汤,原汁原味。秋天,纷纷扬扬的芦花白了,芦苇的枯黄意味着成熟,收割的芦苇,成为造纸的绝佳原材料。
“芦花白,芦花美,花絮满天飞,千丝万缕意绵绵,千里万里梦相随,莫忘故乡秋光好,早戴红花报春晖。”舒缓的歌声中,我折一枝芦花,和这晚秋一道,储存到思念的梦乡,珍藏在心灵的深处。
秋来芦花白
文/乔兆军
“野菊他乡酒,芦花满眼秋。”傍晚,在湖边散步。夕阳把湖面涂成了金橘色,芦苇在夕阳的背景中悠悠摇曳,簌簌喧响,美得令人心颤。流苏似的芦花,音符一般散落在水面、树顶和岸边。
想起了家乡的芦苇。初春,芦苇刚抽出淡黄色的新芽,母亲就会早早地掐回来,做成一盘可口的小菜,清凉败火。夏日,母亲砍回芦苇,一小把一小把地捆好,摆在门前晒。花絮可用来做枕芯,柔软舒适。苇秆用来编席子,或编成苇帘挂在门和窗上,既透风又挡蚊蝇飞虫。即使细小的苇秆也舍不得丢弃,可编成筲箕或扎成扫帚。
我们则抽了芦苇的叶子,做成芦笛,悠悠扬扬吹出许多热闹的曲调。或干脆折下一段来,模仿戏台上武生的马鞭挥舞。调皮的孩子在芦苇丛里捉迷藏,掏鸟蛋……芦苇给孩子们贫瘠的童年生活带来了无限的乐趣。
一株芦苇、一束飞扬的芦花也曾醉倒了许多文人墨客。《诗经·蒹葭》中就有:“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唐人司空曙的《江村即事》一诗中也说:“纵然一夜风吹去,只在芦花浅水边。”南唐后主李煜的《望江南》中写道:“芦花深处泊孤舟。”一个“孤”字,几多沉痛、凄恻,尽在不言中……
深秋时节,我总喜欢一个人去看芦花。秋水清浅,清寒,在阳光的照耀下闪动着迷离的光泽。水岸边的芦苇,离水很高,裸露着纵横交错的根须。芦苇聚众而长,撑着一蓬蓬好看的芦花,洁白轻盈,像灿烂的微笑,摇动在秋天的酒杯里,优雅生动。
芦苇丛也是鸟儿的天堂。白鹭鸶、灰斑鸠、野鸭子、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小鸟,经常在这儿落脚。箭一般地隐入芦苇深处,一声吆喝,又扑棱棱地腾空而起,直入云霄。这是一幅鲜活生动的画呀,散发着淳朴浓郁的乡村风韵,让人沉醉。
我轻轻拉过一株芦苇,芦叶掸着我的衣,发出窸窣的声响。芦花拂着我的脸,痒痒的。捋一捧芦花入手,细滑如缎,有一种暖暖的感觉也随之传来,就像母亲为我做的芦花鞋,样子像鸟窝,穿起来既透气又暖和。如今,芦花年年开放,母亲却已永远离去。那份伤感、怀想,在秋天里那么密,那么长。
芦苇纤弱,但它的骨子里却透着一种执著、坚韧、刚毅,给人力量。“谁谓河广?一苇杭之。”其实一个人就是一棵芦苇——一根能思想的芦苇。能守得住生命的本真,做一个正直的人,灵魂就会永远是站立的。
大洲岛滋味
文/王春凤
近了,大洲岛近了。
江面烟波浩渺,一望开阔。我们从松江大桥码头溯湘水而上,几分钟的航程,到达大洲岛。不远处,有几艘大渔湾驶向对河——我的家乡塘门前的渡船。我知道,渡口也有驶向大洲岛的船只。
靠近大洲岛,我的心火燎一般,多少年了,大洲岛还是那种逼人的葱绿。岸边的大树倒映水中,上下一绿,纯粹,彻底。一踏上岛,我们就仿佛置身绿的海洋,从绿中来,回绿中去,郁郁青青铺天盖地扑过来,让人防不胜防。推开一重一重的绿色屏障,我恨不得舀几瓢浮萍,在草地上打几个滚,又想亲吻棕榈,拥抱竹林。漫步在林荫小道上,秋蝉连续不停地鸣啼,瓜果蔬菜,窃窃私语,大肚子癞蛤蟆经过我的脚边,一跳一跳呱呱叫。我定是为了这份生机而来的。
找到那棵千年古樟,七八个人手牵手比划环抱。往上看,枝桠繁多,细叶青翠。她历经千年,谱写多少佳话!她依然峭拔挺立,耸入云端。她俯察湘江船只的人家风情,她傲视大洲岛上的世事变迁,她是吸取天地的精华,还是勇斗风雨自身修炼的结果?环顾四周,聚生一群藤蔓,一根又一根,缠绕着大树,层层纠结,他们一路上是相互扶持,还是对比映衬?而那些白鹭、老鹰是独恋千年古樟,还是守护林中的松杉、竹类呢?脚下的青草漫过膝盖,不知不觉思绪就飘得很远很远,牵着心,牵着情,袅袅绕绕,缠缠绵绵。
那时候,渔船一排停在洲头,宽阔的卵石沙地,密密匝匝的芦苇林,成了我的乐园。水退下去后,芦苇的根扎进泥土,长势挺好,一盆一盆,比大人的头顶还要高。我和小伙伴绕过一个一个高高的芦苇堆,追赶捕吃小鱼的水鸭和长脚鸟。风来时,耳边尽是芦苇向两边倒下又弹起的唰唰声,我们终也跑不过他们。秋日里,芦苇瘦长,不再丰腻,而那黄色芦苇杆传来的阵阵笑声是那么丰满,那么爽朗。
在渔船昏黄的马灯下,父亲说到大洲岛神龟的故事。大洲岛是湘江上的三大岛屿之一,岛上居民以打渔种菜为生,他们非常敬畏神龟。传说有一年涨水时,一只神龟侧身进了祖堂。祖堂大门有七八尺宽,退水时,神龟却怎么也爬不出来,居民想方没法也无能为力。神龟临终时,居民跪地祈愿。每年祭拜,居民取下神龟身上一小块龟板。此后,涨大水时期,大洲岛再也没有完全被淹没了。也不知过了多少年,终不见了龟板。神龟也成了岛上的神话。
记忆版图上也有紫色的温暖。洲尾岸边的桑树要多些,枝干粗壮,桑叶肥硕。渔船停靠河岸树边,熟透的桑子情不自禁地垂落下来。用竹篙稍用力一敲,紫红,紫黑像雨点一样砸在船板上。桑子纷落,煞是好看。放进嘴里,轻轻咬下,一股清甜香味顿时从舌尖漫溢开来,甜到心里,甜透童年的五月。
来到大洲岛,模糊的记忆沉淀得越发清晰,在芦苇林、桑树下,我一下子找到感觉,即多彩的亲切。
我们从大洲岛靠岸的一侧坐船离开,和以前一样,水面平静,而大洲岛与陈家洲之间河段水流不再湍急,也不见白色浪花翻卷,可能是土谷塘筑坝水位上升的缘故吧。离开大洲岛,我的心中有几分依恋。大洲岛的风景有不变的,也有些变化。明知会有离开的时刻,明知清新、梦幻的风景只是一场空,但还是喜欢那满满的空,因为就在此刻心中充满着饱满。就像生活中行走的路上,一如绿蔓与大树的依附,有攀缘的辛累和失意,也有剥离的真实和感悟,终是满心欢喜这场独特的体验,因为我来过,也无悔。
回头望了望,水湛蓝湛蓝,大洲岛远了……
春城里的芦荻花
文/人生如水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很多事情仿佛就在昨天,可如今我已经退休回家安度晚年了。翻翻过去的老照片,2103年12月在毛主席家乡韶山拍的照片,看上去还挺年轻的,体力旺盛,精力充沛,可现在已是花甲,夕阳西下的时候了,这真是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天气一暖一冷一年过去了,头发一黑一白一辈子过去了。
时间过的太快了,眼看着2017年又过去半个多月了,过了小年立春又要来到,实在没有办法让时间慢下来。面对着时间的转眼即逝,我深深的感悟到,时不我待,命不我定,要在生命的有限时间里,抓紧享受生活带给自己的无限快乐,趁着身体还健康的时候,停下来看看风景,千万不要等到老的那也走不了时才知道后悔和遗憾,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篇作文的照片是深秋、入冬、小寒的时候拍摄的,深秋的是在家乡,冬天是在长春。初冬湿地园的的湖水还没有冰封,而再回长春时,已经是千里冰封了,深秋时在老家拍了旱苇(羊草),初冬后拍了湿地园的芦苇,严寒中再次拍了湿地园景色,时间太快了,这些照片竟是跨年的,本来《春城里的芦荻花》的作文,2016年初冬就完成了,写的东西太多,一直没发出来。
走出家门寻找冬天里的“花”,冬天春城的原野里,所有的树木、花卉枯萎衰落了,唯有湿地园的芦荻花还在苍凉中飘荡。每年冬天的时候,都到长春南部的八一水库和湿地园看看那芦荻花。八一水库那片芦苇面积很大,芦苇也相当茂盛,那里的芦苇足有2米高,钻进芦苇荡什么都看不见,和武汉汉口江滩的芦苇差不多。而长春湿地园的芦苇相对稀疏一些,长在湖岸的边上,拍出的照片效果非常好。
我的家乡也有芦苇,因为是丘陵山地,家乡的芦苇有两种:一种是旱苇,一种是芦苇。对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植物,很难分得清楚。家乡的山坡多旱苇,也叫羊草,一到秋末,满山遍野的一片由红转白的羊草花,在寒风中摇曳,为颇为单调的秋景,增添些许热闹的景致,然而这种热闹一片白茫茫的,终究还是给人苍茫萧瑟的感觉。秋天时阳光下的羊草在山岗上发出道道银光,很是好看。
冬天本来就是苍凉肃杀的。芦苇和羊草同样飘着花,芦苇长相与羊草有点类似,在古人的诗文里时常出现的“芦苇”,在东北却老是被人误为是羊草,或者羊草也老是被人误为是芦苇。其实它们是很不一样的两种植物。简单的鉴别方法:芦苇生长在水边或浅水里;羊草生长在山上黄土中。虽然水边也会发现羊草的踪迹,但山上的黄土,却从未出现过芦苇的影子。羊草叶呈锯齿状,会割人肌肤;芦苇不会!
在家乡我专门跑到山岗上拍过羊草,羊草飘起白絮,就到了秋收的季节,这是羊草的叶子变成橙红色,而下面的叶子还是黄绿色。芦苇则不同,芦荻花的白絮是团状,芦苇叶是黄色的。我知道芦苇的生命力极强,小的时候和父亲种小片荒的时候,在北小乡的涝洼塘子里挖大垄,就是为了切断芦苇赖以生存的根系,但是过了两三年即使用火烧,都不会断绝芦苇的生长,可见芦苇的生命力有多强。
正因为小时候对芦苇的特殊印象,所以对芦苇还是旱苇都有极好的印象,每每看到芦苇时就会兴奋、就会冲动。三年前在武汉,正值冬天,江南的冬天,没有东北那样的冰天雪地,即使节气已过大雪,田野里该绿的还依然绿着。太阳高照的时候,室外温暖如初秋,暖阳万般柔情的俯视着大地。在武汉长江大桥闲逛时,听到有人说江滩的芦苇特壮观,随即坐上江轮前往江滩,江滩的芦苇的确壮观高大,看芦苇只能爬到栈桥上,否则就会淹没在江滩的芦苇中了。
我们东北的芦苇没有武汉江滩的芦苇高大了,但那种团队精神却是一样的。看过在江滩芦苇中的老照片,更想看看家乡的芦苇了。于是走出家门,若不是天地间一片银白,还意识不到这个冬天如此的寒冷。新年忽然就飘起了片片雪花,漫天飞舞洋洋洒洒,行色匆匆的路人,总有人惊喜的停下脚步好奇的看着那些曼妙的雪,忘记刚刚还脚步匆匆,或仰头欣赏,或伸出双手迎接她。
这个冬天,随着一场场的雪来了,寒意无时无刻不侵袭着人们,御寒的衣物大如羽绒大衣、厚厚的羽绒服,小到棉手套、针织的棉帽子、棉袜子一样都不能少,就这样捱着日子,期盼着等待着春的再现。终于,又见有晴天,不出去走走实在辜负好时光,那就走吧,再去长春湿地园看看。
走到繁荣路,坐上292线公交车,穿过前进大街、南湖中街、人民大街、亚泰大街、东岭大街,跨过伊通河繁荣路大桥,在临河街站下车,就到了长春湿地园。站在湿地园湖岸的栈桥上向南望去,远远的就能瞧见一片芦苇。我不止一次来过这里,在这里我曾拍过水禽,凤头??驮着自己的孩子,在这里拍过白鹳,这里拍过油鸭,拍过黑水鸡,说起芦苇,我喜欢叫它蒹葭,更喜欢称其芦荻花。还会想到一则故事。
孔圣人的弟子闵子骞的故事,一天闵子骞驾车随父外出,因寒冷致使马鞭落地,其父怒以鞭打之,不料却从闵子骞的衣服中抽打出片片芦花。其父大惊,再剥其弟之衣,内尽为上等棉絮,其父方知是续弦妻偏心所为,遂怒写休书。子骞却跪地求父曰:“母在一子单,母去三子寒。”此举终于感动了后母,遂倍加疼爱闵子骞,全家人终能和睦相处!这就是《鞭打芦花》的典故。
所以每每看到芦花,总会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些面目可憎又歹毒后妈、想起孤独无助的没妈的孩子。那马鞭抽打之下片片飞起的芦花、严寒、破衣、马鞭下的瑟缩……眼前这片芦荻花,盈盈弱弱随风飘舞,在蓝蓝的天空下、暖暖的冬日里充满柔情与温暖……走在周边都是芦苇的栈桥上,望着那随风飘荡的芦苇,心想,芦苇与水边是脱离不了关系的。
所以《诗经》里才会有这么一句脍炙人口、引人无限遐思的诗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蒹葭”即是芦苇,芦苇花开在秋天、长在水边,所以才成为“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引言;也是后来有“秋水伊人”这种说法的根源了!
初冬时我来湿地园,遇到两位女子在拍照,她们是专程来拍芦荻花的,对视一下照相机,我们不约而同的都笑了,我背的相机很小,是尼康610S,只是比卡片机多了个变焦功能,她们带的相机很大,是佳能6D基本是专业相机了,老哥你那小相机能拍出效果好的照片吗?我自信的回答,当然能。不信我拍两张你们看看。结果拍了两张让她们看,她们是赞不绝口。
然后两位女子邀我用她们相机拍几张人物照,我爽快的答应了,拍的效果也不错,这才引起了话题,她们问我学过摄影吗,我告诉她们我从未学过,只是在反复拍照摸索的。专业相机也要不断实践,不断探索,不断变换角度,才能拍出专业水平的照片来。相机的好坏确实有区别,但是画面的好坏却在人的脑袋里,同样用最好的相机,不见得拍出最好的照片。很多时候都要修炼,通过修炼达到某种境界。
芦荻花,你在暴风骤雨、芦笛的天籁声中,凸显了无畏无惧、歌声高亢。这就是你,生生不息无人呵护的芦荻花;这就是你,漫无边际、无声无息的芦苇荡。
芦苇深深
文/段海军
芦苇,古已有之,《诗经》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蒹葭即是芦苇。印象中,芦苇总是依水而生,傍水而长,是不折不扣的水生植物,何以在水源匮乏、岩石裸露的大山深处竟有此等尤物。
抱着如此疑问,在寒意深重、秋风萧瑟的季节,我们几个好友,相约慕名去探访太行山中那一片神秘之地。
眼前的芦苇荡,规模不大,没有莽莽苍苍、浩瀚辽阔的震撼;身躯纤细,没有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的气魄。保持与生俱来的容颜,没有丝毫修饰,头顶洁净无瑕的芦花,身披中空挺直的苇衣,亭亭玉立在深山旷野中。微风过处,芦苇不疾不徐,踏着独有的节拍,优雅地舞动,在短暂的生命舞台,独自绽放出绚丽的精彩。
少有人知道,这片芦苇来自何方?更无人追究,这片芦苇历史的长短。年复一年,寒来暑往,芦苇自生自灭,绵延传承。没有时光短暂的感伤,只有对生命轮回的向往。心平气和,笑对雨雪风霜,淡泊宁静,直面世间沧桑。
来观赏的人群络绎不绝,却鲜有大声喧哗者,这是对生命的敬畏,对岁月的聆听。芦苇深处传来沙沙的响声,这是世间最纯真的声音,这是来自远古最深情的呼唤。没有慷慨陈词,缺乏群情激昂、轻声细语,说尽世上喜怒哀乐,娓娓道来,诉尽人间世态炎凉。
芦苇深深深几许,人生漫漫其修远。每个生命,来到世间,都是一个传奇,不要妄自菲薄,更不应该破罐破摔;不要抱怨出身贫穷,不要哀叹怀才不遇,即使当不了栋梁之才,也要甘心做好边角余料、砖头瓦块;即使成不了万众景仰,也要学做深山的芦苇,独自盛开。
心中拥有一片湖
文/冰山雪峰
美丽的衡水湖,宛若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华北平原之上。驻足湖畔,沐浴湖风,洗却尘垢,荡涤心境,悠悠湖水,清澈潋滟,平静碧波,微泛涟漪。多少含蕴,多少淡然,多少念想,多少期盼,都在顷刻间淡淡付诸流光水湄。静静沉淀的陈年往事,如湖底的细沙,润滑细腻。经年墨染,拖出一湾心湖,澄澈、清丽、婉约、多情,笑了风月,笑了风景,笑了韶华,笑了雾霭茫茫的缱绻人生。环湖的美景,和谐的自然风光,无一不令人心旷神怡、心驰神往。驻足流连之际,仿若遁入远离尘嚣的世外桃源,又恰似陷入扑朔迷离的南柯一梦。荡舟湖中,近眸远遥,敛滟秋光尽收眼底,一湖清波演绎秋景秋韵风光无限,瞬间激起了仪心雅兴。凝眸湖水,澄澈清明,宛若不饰一丝瑕疵的童年,天真烂漫,纯洁冰清,没有虚伪,没有遮掩,没有面具,没有叵心。物竟天华,润泽生命,融进天地一水间,心也盎然,情也盎然,意也盎然,人也盎然,一片湖心沐浴山水间。
春的温柔,滋润了田田碧翠的荷叶,夏的翡翠,娇柔了冰肌玉骨的荷花。荷叶那细细幽幽几乎不易被人觉察到的芬芳,诱惑着粉红色的花苞,菡萏待放,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却分明瞧见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绿叶红菡萏,在清幽晚风的吹拂之下,摇曳缤纷、婆娑起舞。在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与叶子之间,零星的点缀着些许白花,有袅娜的开着的,有羞涩的打着朵儿的,宛如刚出浴的绝色美人……倏忽间,幻影叠现,清丽的倩影,可曾是那下凡的仙子,身披玲珑剔透的玉衣,袅袅娜娜,妖娆并不轻浮,那清纯的香味四处飘荡,荷叶之间闪动着莹光,那是水的灵魂,徜徉在层层叠叠的碧绿中笑靥如花。
"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一茎孤引绿,双影共分红".年年荷花开,岁岁溢清香。花香从美丽的衡水湖辗转到钢筋水泥固定的城池,悄美的荷花从池塘蕴散开到万千家中。"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皆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宝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对莲花情有独钟,当是周敦颐莫属。爱莲赏莲赞莲赋莲,并非是文人墨客在夸大其词地赞美颂扬,也不因为在乎她的清纯淡雅妩媚悦目,更不是迷恋她雍华婀娜的清雅高洁和所散发的悠悠清香,而是源于她冰洁玉清的灿烂霓裳,不畏酷热顶着骄阳悠然开放,满含韵致笑口敞开。对莲花执着的偏爱,是它不似浮萍那样浅水自安,飘荡自得,而是彰显浩然节气,出污泥而一尘不染,更欣赏她含苞欲绽的美妙,舒坦花蕊时清纯宁静般圣洁高雅之仪态。
"碧荷生幽泉,朝日艳且鲜。秋花冒绿水,密叶罗青烟。秀色粉绝世,馨香谁为传?坐看飞霜满,凋此红芳年。结根未得所,愿托华池边。"走过风雨,走过春夏,如今是一种饱经沧桑的成熟,那朵不甘凋落的心荷,依旧留恋着曾经美丽的花容月貌。满湖翡翠的叶子如今也略显老态,变得黄绿相间,似乎是经过了长途跋涉的疲惫一般,累了、倦了,铺开了"身躯",没有了满怀心事,一切便已释然了。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在李清照的笔下,荷花则是一种凡花,词人托荷喻情,借荷消愁,给人的是另一番感概。在凄美婉约的诗行中,似有雨打芭蕉的凄婉,又有留恋往昔的怅然,这便是词章的精髓所在,也是女词人的一腔凄婉情愫的最真切的体现。
"纵使清凉遮炎夏,为甚委靡躲寒冬。既然不愿纤尘染,何必立身淤泥中?" 满荷晶莹的水珠,陈述着一生的历练,既然选择了风雨,就得不畏风雨兼程;既然选择了饱满心事,就用厚重搭起了莲蓬;既然选择了驻足淤泥,就得洁身自好、冰清玉洁。立意湖畔,对酌岸边,随风飘摆的垂柳,喃呢着它们的故事。那满湖晶莹透亮的水晶石似一块无暇的翡翠,不存任何杂念,只是一味地烘托着碧荷。芦苇,闪着清辉银亮,与天上的云一起凝视着这个世界,倒映着湖上的红瓦绿树。
太阳温和的亲吻湖面,忽然好想吟诵《诗经。国风。秦风。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于是又想唱咏《琵琶行》"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风雨夜泊》就有"苦竹林边芦苇丛,停舟一望思无穷"的诗句。芦苇一丛丛,一簇簇地抱团生长,此刻正值暮秋时节,片片苇丛,围上了精致的白纱巾,正应了一句《嘉兴界》"平野无山见尽天,九分芦苇一分烟。悠悠绿水分枝港,撑出南邻放鸭船".远眺,芦苇接夕阳,映照丝丝烟雾,织就成黄绿相间的缎带,镶嵌在美丽的衡水湖畔,织成了晚秋一幅清幽旷远的独特的景致。洁白苇花随风飞舞,疑似朵朵白云散落人间,更似有亦真亦幻的凌霄仙境之感。
傍晚夕阳西下,燃尽蓝天,渐渐暮色覆盖的芦苇湖面更是一种悠悠迷离。 湖水吻破了夕阳,流淌着满湖的温馨,秋风习习,拂袂荷风荐爽,怎不教人眷眷忘情,陶醉于柔婉芳馨的曼妙意境之中。回忆往昔,曾在夕阳下,荡舟湖心与朋友小酌,饮醉夕阳,高朗其怀,旷达其意,揽景会心,时听芦苇漾风,淅沥萧萧,连翩瑟瑟,声韵悠然,这种风味佳境,岂不为人间最真切最美好的享受。此时此刻,心也融融,梦也融融。路边几株姹紫嫣红的山茶花,正在艳开着粉红色的花朵,为晚景的婉约更平添几分姿色,不知怎的竟信口吟出 "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的诗句来,或许这芦苇和竹子也有几分相像吧。
荡漾的小舟,缓行在一泓碧波之上,潋滟的水湄,划开了一湖心事,如血的残阳,氤氲的晚霞,漂染了澄明的苍穹。踯躅在夕阳晚霞之中,静静聆听,是柔情,是虔诚,还有那些羞涩的风情。
夜色中,湖水静静的,渐渐的融入了苍暮。月伴潮生,夜渐渐明朗起来了。明朗的月,明朗的水,月轻柔地为湖披上一层飘渺的银纱,一泓水湄顷刻间更清丽、更婉约。婉转的湖水在月下一片静谧,湖边树木都依次睡去了,天籁窃窃,那一片似雪的芦苇花,朦胧的让人生起无限遐想,别有一番柔情在荡漾。
天和地都在沉默,寂静中别有一番威严,这古老又年轻的衡水湖啊,那荡涤奋进的衡水湖小调啊,在我的心底冉冉升起。几番想从思绪中挣脱,却又陷入更深的激情豪迈之中。 一叶小舟孤零零地漂浮在月色中,舟中的人儿是否满载而归?那青纱帐的航道啊,更增添几分庄严肃穆。新月如钩,更增添了些许的离愁,些许的无奈,些许的落寞,静静肃立的树木,可是在怀念天涯海角的恋人。沐浴在共同的月光下,情牵千里,带走了许多感喟,也留下了许多无奈。
耳畔依旧是昨日,衡水湖畔的马拉松盛况仿佛还在继续上演,那热闹非凡的呐喊声依旧不绝于耳、响彻云霄,来自二十六个国家的选手,在这方韵满遐想和希望的热土上,自强不息、超越自我,就是为了那一刻璀璨光环临幸时的骄傲!
在如水的月色中踏歌漫漾,在花红的激情中低吟浅唱,在摇曳的苇塘中婆娑起舞,在波光潋滟柳条柔的秋光中且歌且行。荷花盛开,在故乡、在城市、在心中;荷花幽香,在天地、在梦中,在记忆;芦花摇曳,在眼前,在湖畔,在旷野,既是那样地熟悉,却带着些许陌生。凝情抒发文才的笔端,无不抒写荷花变换的季节,芦苇飘逸的仙姿;多思善感淳朴宽厚的情怀,无法搁浅与生俱来的默默执着,在纷繁里简单,在简单中复杂。花的盛开,犹如相似的人生一样存在,充满意境或者永恒的固有,恰如一泓荷塘静静的绿水,一泓碧波漾起的水湄,清清淡淡、平平常常。好似如梦如幻的月下温柔,流淌在所有懂你赏你人的心间,漫没无边,牵挂如初。
美丽的衡水湖随着时间也在不断成长,你的经历拥有和骄傲也正如成长的人生,透着丰韵的体态,迈着稳健的步伐,彰显成熟的韵味。衡水湖,你便是我心中那片最美丽最圣洁的湖。
如诗的洪泽湖
文/卓维平
蓝天轻拥着白云,挥舞着洪泽湖的碧波,在苏北大地上,泼墨出一幅幅唯美的画卷,点亮了一行行动人的诗篇。
水为墨,云为笔,跳跃出的婀娜,空灵神奇,一颦一笑,抖落满身的旖旎。水中,听芦苇拔节声响;岸上,看谷穗迎风摇荡。在这充满活力的沃野苏北,在这钟灵毓秀的水乡泽国,每一处均蓝天厚土、碧水农庄,每一景皆充满朝气,播撒希望。
一方方水田银亮如窗,窗边树木葱茏,排排成行;窗内鱼游、虾打、蟹闹;窗外稻谷飘香,好一片耀眼的金黄!看湿地四季:春风暖暖,芦苇絮语诉衷肠;夏日炎炎,新荷绽放吐芬芳;秋果硕硕,虾蟹满塘,鱼跃人欢畅;冬回漫漫,微雪茫茫,安宁静谧,似版画模样。洪泽湖湿地四季更迭,闪亮换新装。那如梦似幻的水杉林,春夏翠色欲流,秋来巧换金装,冬至慢披雪纱,似蒲公英般轻盈飘逸。春总想拽住冬的手,秋也总想拉住夏的衣裳。但她们都未及回一下头,只留下一片片迤逦的天然画廊。
最让人开心的当数秋收景象。粉红的山芋甜润心潮,火红的石榴张开笑脸;饱满翠绿的碧根果探头探脑,成串的富硒花生,带出新鲜的泥土,黄土地种出了黑珍珠;燃烧的朝天椒映红了菜农的笑脸,晶莹的汗珠点缀着紫红色的两腮和鼻尖。白嫩的莲藕永葆高洁,暗红的芡实与石榴比妖娆;穿紫袍的龙虾张牙舞爪,披铠甲的螃蟹横行霸道,金色的大鲤鱼欢快地躺入渔人的怀抱。苏北的秋啊,永远唱着丰收的歌谣。
最令人炫目的是那些白色精灵们。领头王鹭起飞盘旋,仿佛是在抚慰众卿。其他则静立池塘,如数点茫茫星辰守候满天月光。求偶之际,它们或在林间梳理洁白的羽毛,或跳起空中芭蕾,或与意中人喁喁私语;育儿之刻,长辈谆谆传家训,孩童谦谦守高堂。它们时而舞动着曼妙的身姿,群起欢歌;时而静若处子,相亲相依,互诉衷肠。
最壮观的是群鹭云集飞向高空的景象。蓝天下,它们与白云牵手共舞,与太阳辉映大地。早晨,它们追逐着朝阳;傍晚,它们在枝头鸣唱。盛夏,它们翱翔于绿野树林,如白色风暴翻卷于大海的碧波之上;暖冬,它们流连棕黄色的芦苇荡,似轻风嬉戏于起伏的麦浪。俨然它们早已把洪泽湖当成了自己多年的故乡。
全球濒危鸟种——震旦鸦雀在芦苇荡安家落户,繁衍后代;白色野天鹅结队在湖面优雅闲游;长嘴鹬在水上跳着优美的舞蹈……不同的鸟类,从不同的方向,携来共同的愿望,在苏北这片清灵空濛的水域共同修筑着蓝色的、绿色的、粉色的梦想……
湘江水浅芦花白
文/陈惠芳
太阳朗照,假日出游的人明显增加。湘江橘子洲大桥上,人流如蚁。我们只好从河东徒步过江。
俯瞰湘江,主航道总算通行着大小船只。但水浅的地方还是很多。橘子洲沿线,沙滩与沙窝一片接一片。河道分割成一个一个的水洼。
前几天,我们踩好点。河西桃子湖附近的湘江风光带,与江中的一线沙洲相连,可以进入。如果是丰水季节,这处沙洲只能守望。
沙洲上长满芦苇与野花。洁白的芦花迎风飘飞。那天,从爱晚亭观赏菊花回家,朵儿就心驰神往。我答应带她登上沙洲玩一个下午。
枯水的湘江,带来了别样的风景。这成为很多人休闲、玩耍之处。老人、小孩、妇女、学生、三五成群,或穿行于茂密的芦苇荡,或戏水于起起伏伏的沙滩,自得其乐。
朵儿最喜欢芦花。修长的芦杆,雪白的芦花,修饰着我们的想象。这里比不上南洞庭的芦苇荡,没有那么壮观与深邃。也没有水天一色的辽阔,但芦苇的青翠与芦花的洁白依然。
芦苇荡内外,还有各式各样的野花、野草。荆棘丛生,明明暗暗,自有一番乐趣。
头顶明晃晃的太阳,慢慢柔和。远处的岳麓山,笼罩在夕阳的余晖之中。随风摇动的芦苇,将芦花舞成新娘的头饰。沙滩上的水洼,也清幽起来。涌入沙洲的人,越来越多。
我们坐在岸边,静静地观赏着。远处,橘子洲大桥像一把梳子,横跨在湘江之上。近处,龟类的沙滩书写着甲骨文。
时间静静地流逝,水洼不动。待我们离开沙洲,走上湘江风光带,发现一枚小小的、金黄的月亮已经挂在河东。
沐浴着淡淡的月光,我们回家。
梦中的红海滩
文/幽幽池儿
无数次听朋友们谈起红海滩,谈它绵延的红,夸张的,荒诞的红色,静脉血似的沉静的红,我总是抑制不住一探究竟的欲望,就像我忘情于烟雨江南的红药,仿佛那桥畔的红药移到了辽西的湿地之上,而因油而生的盘锦也被勾勒的愈加锦绣了。于是,有一日我奔它而去……
十月的辽西,迎接你的是稻香十里,白云蓝天。时有叫不出名字的飞禽出没,待你凝神捕捉,它已不知去向。在你略显失意时,不知从哪蹿出的别样大鸟,又一次提起了你的兴致,啊!辽西,这车犹如小船,载我在它平坦的腹地起起伏伏。
经过大洼县几十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排列整齐的芦苇荡,真像冷兵器时代的战阵,萧杀和掩埋的气势,无论谁走进去都会被淹没。据说这里在解放前曾经是匪患猖獗之地,我信了。听有人说,过芦苇荡就能看见红海滩了,我期待着。
走进红海滩,我被眼前浩瀚的深红,浅红,暗红,震撼了。红海滩是藏在这个盛产大米,河蟹的鱼米之乡上的一块圣土,仿佛是神仙嫁女遗落的一块红帕子,让你渴望追溯它的起源。红海滩为什么是红色的?哦,原来是与盘锦是盐碱地分不开的。由于长时间碱的渗透与海水里盐分的浸润,这海滩上生长的碱蓬草慢慢的就变成红色了,在你走上伸进红海滩的廊桥,看着脚下随风摇摆的纤弱的碱蓬草,真是叹服它适应环境,和被环境适应的能力。当你完全沉醉于这塞外红色,我惊喜的发现,你身体里细腻温婉的江南气质,也被填上了粗粝的一笔!就是你眼前,那几只安静的水鸟,也在为之动容。你看它们多像画家填上的笔墨,隽秀挺拔的身姿,让我想起江南绣娘指尖的针脚。而这些灵动,精彩的生命是不可替代的。
在这片一百二十余万亩的地球上最大的湿地之舟上,生活着数以万计的这样的水鸟,而你在盘锦市场上却看不见一只出售的野禽。这足以证明这方水土上,为什么有这么完美的纯绿色旅游生态链。而构成这一生态链的碱蓬草,讲解员说它又叫碱蓬菜,五月份生长,九十月份转红。适合在盐碱地里生长,其他的土质难以成活。碱蓬草之所以叫碱蓬菜,因碱蓬草的草籽、茎、叶可以食用。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自然灾害时期,曾经拯救了一代人的生命。我想谁也无法量出湿地人,对这片最大的地球之肺,在敬畏里,又增加了多少感恩的成分。
放眼望去,在碱蓬草中间,油井林立,红海滩下储存着大量的石油。曾经听在油田工作的朋友谈起,所谓的红海滩是一大片红红的海草,海草丛中蛰伏许多蚊虫,他们从事野外工作备受蚊虫叮咬之苦,也就顾不上欣赏红色的美景了。
回到梦里,我看见殷红的碱蓬草与晚霞合为一体。海水在碱蓬草之间自由的涨落,尖尖嘴的海鸟们吮吸如血液般的营养,翩跹成天上的云朵。白了头发的芦苇们摇头晃脑的感慨“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在梦里,红海滩生成了凤凰浴火的壮美。
冬寂芦苇滩
文/路来森
冬天到来了的时候,芦苇就收割了。空旷的芦苇滩上,还有白刺刺的芦苇根茬,每一根都像一把刺向天空的锋利的匕首,极力想去划破冬寒的寂寞。阵阵寒风吹过,积水潭结了冰。冰层下,有游鱼,有等待萌芽的苇芽,还有……生命,大地深处无处不在的生机。
一场大雪,落下了。芦苇滩,完全被皑皑积雪所覆盖。一场好大的雪,一场好厚的雪;陈实丰满,天地一白,芦苇滩,沉睡在一床巨大的棉被下。雪霁后的芦苇滩,冬阳惨淡,阳光在雪面上跳跃,莹莹灼目,白剌剌的,眯着人的眼。
没有行人,没有兽迹,连飞鸟也躲进了它的窝里。静,神一般的静。好想,看到有人走进这一片雪地中,砸冰垂钓,或者烹雪煮茶;雪地上冒出一顶斗笠,或者升起一缕炊烟。
于是,想起张岱《湖心亭看雪》中的句子:“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唯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
可惜,河中无船,亦无亭;只是静如太古的境况,略略有些相似。更没有如张岱这般的雅人,自然,也就缺少文人的一脉风流。
芦苇滩,是自然的,是野性的。不过,芦苇滩的美,也正在于此。
月光下的童年
文/赵玉英
夏天的晚上,月光皎洁,漫步湖边,耳边传来《童年》的乐曲声,听着听着,我的思绪回到了温馨的童年。
那是一个物质极度贫乏的年代,糠菜是老百姓的家常便饭,只有过大年时才能吃上一顿饺子,吃上白面馒头,吃上点肉,日子过得非常清苦。可到了清风朗月的晚上,孩子们就忘记了白天的苦,尽情享受月光带来的欢悦。
当夕阳带着最后一丝留恋落入地平线时,玉盘似的的月亮姗姗而来,如水的月光倾泻在大地上,一切都被漂成了银白色。一听到街上传来“东头的孩,西头的孩,都到街上跟我玩”的喊叫声,我就把饭碗一推,快速跑向村头的打谷场。
打谷场已如集市一般,热闹起来。歌声、笑声、喊叫声汇成美妙的交响曲。伙伴们十个八个一伙,有的玩“老鹰捉小鸡”;有的玩“丢手绢”;有的玩“挑兵挑将”。还有的几个人悄悄爬入草丛中,像夜里行动的小猫咪,循着蛐蛐的鸣叫声,翻开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借着月光,一双手紧紧捂住鸣叫的蛐蛐,小心翼翼地捉住,然后再把蛐蛐放到打麦场上,和蛐蛐来个赛跑,玩得不亦乐乎。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原来是几个小伙伴在玩“踩影子”。月光下每个人的影子投射在地上,几个人你踩我的影子,我踩你的,踩过来踩过去,谁也躲不过,每踩中一下,就会响起一阵清脆的笑声,那笑声飘荡在夜的上空……我们沐浴在月光里,一个个银人似的。
我们几个最要好的伙伴最喜欢玩的游戏是捉迷藏。村南有一片芦苇丛。夏天芦花已吐新穗。闪着银光,滑溜溜的,像一串串丝线,美极了。我们约好,晚上做迷藏就藏于芦苇中。游戏开始,通过剪子包袱锤,决定由小英子捉,我们几个藏。我们刚刚跑进芦苇荡中,栖息在芦苇荡中的萤火虫突然穿出,漫天飞舞,星星点点,衬着月光下波浪一样摇曳的芦苇,美极了!我们忘记了正在做的游戏,呆呆地欣赏着满天的星星飞来飞去。当我们回过神来,那颗颗星星又陆续飞入芦花,只剩下优雅地芦花轻轻摇动。为了这满天的星星,我们在芦苇丛中,放肆地相互追逐,看那小灯笼似的萤火一闪一闪,点燃了满天星辰,我们追着它们飞来飞去,好像在童话世界里畅游……
和萤火虫闹累了,大家就上气不接下气的走到打麦场,往地上一坐,缠着大人讲故事。听的最多的是《牛郎织女》《嫦娥奔月》的故事。每当这时,我们就会仰望天空去寻找天河,天河两岸的牵牛星和织女星,真的希望那狠心的王母早点死去,牛郎和织女永不分离。有时我们还会争辩月亮里的嫦娥正在做什么。渐渐地一个个都躺在地上睡着了。不知什么时候,大人们喊叫着、拉起睡得迷迷糊糊的我们回家去。打麦场上顿时变得宁静,只有满地的月光独自回想着那快乐的声音。
似水流年,岁月的时光已染白我的青丝,可是那童年的记忆却永远刻在我的心上,融进我的血脉。每当仰望那圆圆的月亮,就想起那荡漾着月光的幸福童年!
芦花飞絮
文/赵彩萍
只是一刹那,就暮秋了,苍凉了的秋光里,荒废枯萎的影象,来势汹汹,好像要把大自然所有的美好全收回的样子,那么的凄凉、那么的寂寥、那么的绝情,一下子,整个身心染满了愁思。
寂寥廖的河岸湿地上,秋水长天,碧波奥妙,孤独的云,缕缕的飘向远方,湿地辽阔,风透凉,空荡荡的枯草和碧水之间,有大片大片枯黄的芦苇荡,雪白的芦花随风摇曳,在我的眼前飞舞。在这样一个不敢张扬、不敢狂妄的季节,满天飞絮的芦花,就那么突然地,闯入了我的眼帘,荡进了我的心魂,像一个久违的梦,一个洁净、素然的梦。
情和爱,花为媒,千里万里梦相随。我的心颤动了,那一刻,我听到了芦花在轻轻地吟诵:“蒹葭苍茫,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芦花啊,你荡尽了我伤秋的阴霾和纠结。我不觉惊心叩问:“哦!芦花啊,你就在这里等我吗?”而我,才来,我错过了你风华正茂的季节,却在你褪尽繁华的时候,来了。
在亘古沉浸的湿地里,那一层层,一丛丛,一蔟蔟的芦花,不知历经了多少年的流光,经历了多少次的生生灭灭,漂浮、沉积,终于,修炼成这一滩滩的芦荟,挺立着高出水面,有的一米多,有的甚至二米多高,静立在河岸的湿地里,无数芦花的精灵,零落成泥,堆积成这芦苇根下的黑土,滋养了一季又一季的芦色青青。
青黄相接,芦花飞絮的留痕,就是岁月的年轮。在四季流转间,芦苇从容淡定地走过,并在荒芜的季节里,张扬地飞舞出满天的芦花,追逐在蓝天碧水间,在人们的心头荡漾出多少的情爱恋意。
冰雪融化时,春雨滋润,芦苇就疯狂地青了,鱼戏碧水,万鸟飞翔,那朝阳的时光,像一个亭亭的美少女,醉倒在青春的梦中,那么的舒展妩媚;夏风吹拂时,艳阳高照,芦苇就肆意地绿了,蝶花飞舞,蛙鸣璀璨,那铅华的美景,像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荡漾在静美的湖面上,那么的柔情怡人;秋风初起时,秋雨清凉,芦苇就悄然地黄了,枝叶多彩,百虫齐鸣,那妖娆的气象,像一个成熟的女人,行走在陌径小路上,那么的醉人;晚秋的风雨,肆意摧残,芦苇枯黄,芦花飞絮。
芦苇拔节成长时,我没有来,芦苇翠绿繁盛时,我没有来,暮秋了,当大地一片苍凉时,我才从远处奔赴而来,来了,就遇见了芦花飞絮。秋光里,我久久地凝望,绽放飞絮的芦花,那么的唯美,此时,在秋的水岸,思念,融合成满眼的温暖,当我再次回望这枯黄秃废的秋景,却又是满眼的,一片的凝重,一片的长绵,分外庄严。
爱这样素白的芦花,爱这样不晚的等待和相遇。此刻,我已经融化成一朵风中的芦花,散散淡淡,舒舒展展,自自在在地追逐在蓝天碧水,望着阳光,争着朝夕,无所顾虑地为爱追过万水千山,你就用最美的心胸融化我,温暖我,让我们共舞在苍茫的秋光里,舞出一世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