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散文
迎春散文(精选20篇)
迎春的银杏
文/杨嘉利
夏天走了,秋天也走了,看着窗外满眼的绿色又渐渐成了金黄,纷纷扬扬从灰蒙蒙的天空中翻飞而下,忽然明白一年的时光转眼又过去了,寒冷的冬天又在这个岁末的时节不经意地来临。
冬天,总让人有些落寞之感。在成都,尤为如此。湿漉漉的空气,时时夹杂着几片小小雪花,让剌骨的寒风竟如同锋利的刀子割在脸上,再加上天空灰暗得让人仿佛喘不过气来,难怪有很多北方人在这个季节来到成都,也会忍不住瑟瑟发抖说:“成都的冬天真比北方还要冷呀!”感慨一座城市竟因为寒冷而完全失去了生气和活力。可冬天,漫步于成都街头,你依然会看见充满生命活力的景色,那就是无数金黄色的叶子或在树梢上跃动,或在天空中飞舞。冬天的成都,尤其是数不清的银杏,就像披上了庄严而华丽的龙袍,满树的金黄明快而响亮。
银杏树,第四纪冰川运动后遗留下来的古老植物,在植物界享有“活化石”的美誉。作为成都的市树,更是这座城市的标志,包含了这座城市的精神和内涵,是这座千年古都经历战火洗礼、沧桑变化依旧巍然屹立的历史见证。昂首冬天,银杏树对于成都就宛如一次次被翻开的画卷,记录下的是千百年成都人辛勤耕耘、创造幸福的努力和追求。而这样的努力和追求,也正如千百年来生长在成都的银杏,尽管沐雨经霜,却矢志不渝,成为了这座城市的精神写照。
在很多人看来,这是一种极为普通的树,几乎每条街道上都能看见它的踪影,就像每天与我们亲密相处的伙伴,甚至很多时候会忽视了它的存在。尽管在地球上,银杏树的历史远远超过了人类,庇佑了人类从弱小走向强大,从野蛮走向文明!然而,因为普通,它又从没有像今天这样闯入过人们的眼帘。难怪一代文豪郭沫若也曾由衷感叹:“可是我真有点奇怪了,奇怪的是中国人似乎大家都忘记了你,而且忘记得很久远,似乎是从古以来。”他还在《银杏》一文中写道:“你这东方的圣者,你这中国人文的有生命的纪念塔,你是只有在中国才有呀,一般人似乎也并不知道。”好在如今在四川,在文豪的家乡,一条以银杏为主题的景观文化街正在打造和形成,并成为这座城市又一道亮丽的风景。漫步于成都武侯区由锦绣街和锦绣巷共同组成的跳伞塔银杏文化街区,初冬的傍晚树影婆娑,满眼金黄,那是一种怎样的美呀,可是画家们的笔下能够画出的景致和感动?置身于这条银杏小道,难怪总有人会忍不住驻足观赏,或拍照留念,或拾捡几片金黄色的银杏叶,于手中把玩一番;那金黄色的银杏叶,形似一只只坠地的蝴蝶,又如何不让人心生怜意呢?
漫步在银杏小道上,我不由想:或许到了银杏落下最后一片残叶,也就是寒冷的冬天将要离去的时候,又将迎来了满满一春生机盎然的绿色吧。
迎春的枇杷
文/唐晓堃
在南方的旷野,冬季能见到枝头上的果子,最常见的恐怕就数枇杷了。一年四季,大多水果在夏秋成熟,而枇杷在春末成熟,时下枇杷当之无愧称得上枝头报春的青青雏果了。
无论是花,还是刚挂枝头的青果,连同枇杷树的干、枝、叶、根都经历了严寒的考验。较之还在冬眠的光秃秃的李树和桃树来说,枇杷树一直在忙绿着。尽管枇杷的天性喜欢温暖,然而季节的现实却往往残酷到极限。严冬里,白朗朗的花开满了枝头,似与梅花竞相开放,人们可以尽情地欣赏花的灿烂,却不能一厢情愿地期望果子的数量,因为谁也不能保证枇杷花不遭受寒风的摧折和低温的冻伤,没有人数得清一棵枇杷树一季开了多少花,可到了春季一棵枇杷树我们往往有耐心数得清结了多少果。
老家门前的这两棵枇杷树已有茶杯那样粗了,它们是我从果农冉老师果园里搬回来的,当时只有大拇指粗,这个品种是最初从外地引进的五星枇杷,我出于好奇,但带回家就忘了,细心的老爸发现后,顺便栽种在了屋门前的空地上。枇杷树成活后,前两年就像木偶一样傻傻地成长,毫无开花结果的迹象,又过了两年,树干渐渐长粗了,两棵树就像比赛长高似的,阳光充足的那棵树个头长高了好长一截,可就是没有开花结果的痕迹。在一个春天的上午,冉老师顺路经过,问起曾经的枇杷树果子结得怎样了,我说:“你看路旁的两棵枇杷树都快成风景树了。”这让他感到大失所望。第二天,冉老师就从自家果园里拿来工具和种苗给枇杷树做了嫁接,冉老师遗憾地说:“这可是你们自己酿成的啊,栽种了就要好好管管嘛!”我的老爸笑着说:“老冉,你是种果树、种花的,可我是专门种菜,种田的,谁知天生的果树也那么讲究呢?”我们听到老爸这番话都爽朗地笑了,也许枇杷树得到应有的呵护,她的春天真的要来了。
从此,每到春节回到老家,我和孩子都要仔细地观察门前的枇杷树,看看开花没有,结果子没有,嫁接后的枇杷树果真跟先前判若两人,第一年就开花了,可无果,第二年也开花了,可果子很稀疏,到成熟时节几乎树上的果子寥寥无几。似乎这两棵枇杷树就要淡出我的记忆了,枇杷树嫁接后第三年的初夏,老爸从农村给我们提了一大口袋黄澄澄的枇杷到城里来让我们品尝,我知道老爸不会去买来费这么大的力气,果真是自家门前的枇杷!我心花怒放,我们一直等了七年啦!仔细看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枇杷,每一颗都带着笑脸般的五星,我还未大口大口地贪吃,早已甜到了心里去。
今年春节,回到老家过年那些天,天气还很冷很冷,温度还很低很低,来到枇杷树前,我是那么的轻手轻脚,我不想惊动树上的“宝贝们”,它们一定躲在树妈妈的怀里悄悄地熟睡呢,地上的残花已经变成了酱色,树干就像脊梁,撑起了小小枇杷的家园,丫枝在寒风中微微摆动,像在招手示意,远看只有酱色的残花包裹在枝条上,满眼是叶子的绿色。我走近了,目光定在了一根枝条上,大的果子已有小指头般大,有的两个、三个挤在一块取暖,露出青涩的笑脸,在凋零花瓣的遮掩下,显得羞羞答答。老爸告诉我说:“等天晴了还要为果子打打除虫剂,进行人工包装,保护果子的皮肤不受污染,果子密的地方还要舒枝护果,才能保证收成呢!”原来老爸把种菜的精力分了部分在枇杷树上,我们才能尝到自家果树上鲜美的果子啊!
春天来了,乍暖还寒。我想在暖融融的春阳下,高挂枝头的青涩枇杷将是春天里最骄傲的雏果了。
迎春花开
文/素波银涛
今日在公园散步,突然发现迎春花开了。顿时,一股春流来袭,思绪万千。
春寒料峭之际,迎春花开了,春天也就来了。也许就在昨夜,伴随着满天星晖,伴随着万家灯火。
迎春花,别名又叫小黄花、金腰带、黄梅,落叶灌木丛生。因其在百花之中最早开放,花后即迎来百花齐放的明媚春天而得名。
相传,“迎春花”本是大禹的荆藤腰带,治水时送与了涂山的一位姑娘,相约治平洪水后再相聚。几年以后,洪水归海,人民安居,大禹回来找心爱的姑娘。可是,那姑娘却早已在对他的守望中化成了石像。她的手和荆藤长在了一起,她的血浸着荆藤,荆藤竟然变青、变嫩,发出了新的枝条。大禹上前呼唤着心爱的姑娘,泪水落到石像上,霎那间荆藤竟开出了一朵朵金黄色的小花儿。大禹为了纪念这位心爱的姑娘,就给这荆藤花起了个名子叫“迎春花”。
迎春花,穿越千年的时空,日夜诉说着她的思念、她的向往,她在痴痴的等待着心上人的归来。
迎春花与梅花、水仙和山茶花统称为“雪中四友”,是我国常见的花卉之一。迎春花不仅花色端庄秀丽,气质非凡,且具有不畏寒威,不择风土,适应性强的特点,历来为人们所喜爱。在我国,迎春花栽培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古诗中均有记载。唐代“诗魔”白居易的《代迎春花召刘郎中》:“幸与松筠相近栽,不随桃李一时开;杏园岂敢妨君去,未有花时且看来。”宋代词人韩琦的《迎春》:“覆阑纤弱绿条长,带雪冲寒折嫩黄;迎得春来非自足,百花千卉共芬芳。” 清代小说家曹雪芹的红楼十二钗中,有贾府二小姐名唤“迎春”,此女落落寡合,不喜与众钗黛为伍,颇类迎春花凌寒独开之禀性。看来,古人也并不嫌弃这并不起眼的迎春花,难怪我省鹤壁市已将其作为市花。
初春时节,迎春花作为一道独特的风景,在山涧沟壑,在田间地头,在道路侧旁,随处可见,绽放着一串串黄色的小花,如璀璨的星星缀满枝头,其间夹杂着嫩嫩的泛黄的花蕾,迎风摇曳,随风起舞。虽然没人浇水,没人施肥,可她还是凭着一种执着,突破严寒,划开积雪,一路开来。迎春花尽管没有牡丹之富贵,没有玫瑰之艳丽,没有梅花之清雅,没有月季之娇美,平平常常的颜色,简简单单的花形,不高傲,不娇贵,却能绽放美丽,吐露芳香,扮靓大地,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带给人间,让人们在春日最早的时间里感受到春的气息。
于是,在迎春花深情的呼唤下,春风来了,轻轻的,柔柔的,暖暖的;春雨来了,细细的,润润的,绵绵的;春燕也来了,双双的,剪剪的,啾啾的。
乍暖还寒时候,迎春花开了。那缕缕枝条仿佛祖国建设中的条条战线,朵朵花儿犹如条条战线上的各族人民,而那单一的黄黄花色不正是中华儿女信念如一的集中体现么?正是这些许许多多像迎春花一样的人们,在神州大地的各个角落,默默无闻,勤勤恳恳,把最美丽的笑容绽放在自己平凡的岗位上,无怨无悔地妆扮着人间美好的春天。
迎春花开了,春天来了。迎春花开了,民族复兴“中国梦”的春天还会远吗?
千步连翘不染尘
文/扎西东方
44年前在晓庄师范读书时,我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迎春花谁是连翘花。因为,迎春花和连翘花外形真的很像,都是一丛一丛的,黄颜色的花从细长的枝条上开出,远远望去,金黄一片。后来在季伏昆老师的指点下,才将它们分辨清楚。
其实,仔细观察一下,不难发现迎春花和连翘花区别还是比较明显的。迎春和连翘虽都是木犀科植物,但是前者是茉莉属,而后者是连翘属。迎春开在正月,植株外形呈灌木丛状,较矮小,枝条呈拱形、易下垂。而连翘开在二月底三月初,外形呈灌木或类乔木状,较高大,枝条较挺拔。从枝条上看,迎春的小枝为绿色。而连翘的小枝为浅褐色。迎春的枝条是实心的,排有片状髓。而连翘枝条中空无髓。从叶片上看,迎春是三小复叶呈十字形对称生长,叶片较小,卵状椭圆形,全缘,先端狭而突尖。而连翘是单叶或三叶对生,叶卵形、宽卵形或椭圆状卵形,叶片较大,边缘除基部以外有整齐的粗锯齿,是久传盛名的茶品原料,具有清热解毒降压的功效。从花形上看,迎春有六个花瓣,而连翘则只有四个花瓣。从果实上看,迎春花基本不结实,而连翘花结实。
连翘的果实是一味中药,是“羚翘解毒丸”、“银翘解毒丸”中“翘”的成分,具有消炎、解热、抗肝损伤以及镇吐、强心和利尿等作用。连翘果实在秋季成熟,有青翘和老翘之分。白露前后采收的为青翘,寒露以后采收的为老翘。有药学专家对连翘果实的煎液做过抗菌试验,其结果是连翘能对八种以上的致病菌有杀灭或抑制作用。因此,连翘提取物可作为天然防腐剂用于食品保鲜,尤其适用于含水分较多的鲜鱼制品的保鲜。连翘提取物能有效抑制环境中常见腐败菌的繁殖,延长食品的保质期,是一种很有希望的成本低而安全性强的新型绿色食品防腐剂原料。
连翘的生长没有什么祈求。它喜欢光,但又不怕阴。它喜欢温暖湿润的气候,但也很耐寒,耐干旱瘠薄。它不择土壤,只要有土它就能顽强生长。
观赏连翘花的最佳地当选河南新密市岐伯山。这位歧伯就是自古以来被人们传颂数千年的大医家岐伯——“岐伯,北地人,生而精明,精医术脉理,黄帝以师事之,着《内经》行于世,为医书之祖。”在歧伯墓的东面有一条沟叫大臣沟。每年春天,大臣沟的沟上沟下密布的连翘花肆意开放,一片金黄,游人如织,十分壮观。
说起连翘这个名字很多人都感觉叫得怪怪的。其实,在民间有一个关于连翘花名字来源的传说,而这个传说还就与歧伯有关。相传,五千年前的一天,岐伯带着孙女连翘在山上采药时,因自品自验一种药物,不幸中毒,口吐白沫,神昏脑胀,双目直视,不省人事,但嘴里却不停地念着:连翘、连翘。连翘看爷爷中毒严重,有生命危险,泪流满面的抱着爷爷哭喊着:救命!救命!连翘呼喊了好久无人应答,无奈之下,她急中生智顺手捋了一把身边开着黄花的细枝条上的绿叶,在手里揉碎后塞进爷爷的嘴里。稍过片刻,岐伯慢慢苏醒过来,把绿叶咽下肚里。又过了一些时辰,岐伯恢复正常。此后,岐伯对这绿叶进行研究,发现这绿叶有较好的清热解毒作用,效果甚佳,便把这绿叶记入他的中药名录,并以其孙女代名,取名为连翘。
“千步连翘不染尘,降香懒画蛾眉春。虔心只把灵仙祝,医回游荡远志人。”这四句诗,写出了连翘的神采和韵味,是我喜欢的味道。我也和其韵胡诌了四句:“连翘花开不染尘,枝枝金黄赛迎春。细究药理歧伯祝,治好多少染病人。”
在南京的各大公园与迎春花一样都种有大量的连翘花。其中尤其以古林公园的连翘花更养眼。每年,在梅花将谢不谢的时候,在路边,在石缝中,在山体斜坡处,都有一蓬蓬连翘迎着春风摇曳着细长的身姿,将这个园子染成金黄。吸引着蜂蝶,也吸引着游人,更是受到摄影者的亲睐。
迎春花儿开
文/金克义
柳哨还没有吹响,迎春花就开了;桃花水还没到来,迎春花就开了;紫燕还没有做完冬天的最后一场梦,迎春花就开了。当然,我这里说的不是温室里的迎春花,不是木本的迎春花,也不是所谓的迎春的梅花,而是北方的迎春花,草本的迎春花,野性的迎春花,前卫的迎春花,也叫冰凌花。她是大自然迎春花中的最原始版本,是高纬度地区觉悟最早的灵魂。她以透明的金黄,最先扯起春天的旗帜,组织起一支小小的娘子军,开始了诗意的行走路线。她不需要优越的软环境,不需要人工配送的温度,在险象环生的背景下,她悄悄地打开自己的心灵,给貌似强大的冬天一记响亮的耳光。她似乎没有认识到自己的渺小,没有认识到自己的不堪一击,固执地摇着黄色的小旗,向漫天风雪,遍地寒流发起了最初的圣战。
就在冻土上的寒流还在张牙舞爪之际,迎春花在向阳的山坡上悄悄地睁开媚眼。她最先吹响了迎春的集结号,在被严冬压迫最重的地方,开始了突围行动。面对强大的残冬势力,她随时都有被击溃的可能。不排除有些花朵倒在通往春天的路上。但是她们代表的却是温暖,代表的却是生机,代表的却是春风的意志,代表的却是战胜苦寒的价值。寒冷可能不会让迎春花随时达到目的,但是这些小小的灯笼已经出发,点燃了金黄金黄的希望。我看到她身边的残雪,还不肯轻易退位,冰层下的小河却涌动起春潮,它在倾听迎春花的心跳。
作为春天的信使,她在季节的拐点上出现,给时令的转折点缀上清香。作为春意融融的向导,迎春花还要跋涉一段乍暖还寒的道路,直到最后一抹阴影被春风融化,直到小鸟的忧伤在沉重的翅膀上消失,迎春花才能结束自己的使命,揭开百花盛开的序幕。
迎春花有女孩一样天真的笑容,有童话一样迷幻的色彩,有民歌一样朴素的表情,有蝴蝶一样灵动的诗意。她不用着名二字包装自己,不用炫彩二字炒作自己,不用辉煌二字吹嘘自己,她没有野心,没有权欲,没有利用春天的旗帜兜售自己的私货,当田野上初见新绿,百鸟登上枝头,回头再去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踪影,甚至没留下任何痕迹。
冬日迎春
文/清风爽爽
阳光穿过冬日漫漫寒风,从窗外透进书房,暖暖地洒在我的身上,亲吻我的脸颊。此刻,享受着片刻宁静,屋内多静啊!只能听见头顶上空调发出的嗡嗡声。抬眼向窗外望去,几只鸟儿在昨天飘落还没有来得及融化的雪堆上用喙不停地啄着,寻找填饥食物。更多不知寒冷与疲倦的小鸟在干枯无叶的树梢上欢快地雀跃。真羡慕这些不知忧愁的小生命,它们快乐高涨的情绪深深感染着我。
真想融入它们快乐的世界,如果可能在没有尔虞我诈的世界里生活,该是何等惬意。又该是多么幸福啊!当然,如果没有可能,就让我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尽情享受宁静的时光。几天来,江东这座美丽小城,被清纯洁白的雪姑娘装扮的格外妖娆。雪后空气里透着清新香甜的味道,不喜欢人声鼎沸的喧嚣,只想一个人漫无目的走走,穿好羽绒服,推门向屋外走去。
小区花园里黄枯的草坪上铺满厚厚白雪,在阳光的照耀下,白皑皑的雪被映照泛着星光在慢慢融化,雪水渐渐渗透到泥土深处,喂养待青的小草。即将来临的春天里,大地母亲的体内正孕育着这弱小的生命。现在,是春天来临之前最寒冷的日子,可想到春天,心中便涌出一阵阵暖意,春天快要来了,寒冷还能坚持多久?
花园墙角下,几位妇女悠闲地晒着太阳,打着毛衣在闲聊。不远处,一群放寒假的七八岁十来岁的孩子在花园小道上玩耍,放着鞭炮,远处断断续续传来零星鞭炮声,再有几天,就要过年了,新年气氛越来越浓。
春节就在眼前,那些在外打工的人们,无论怎样恶劣的天气,车票即使再难买,也要想着各种办法回家。想起前几年在外工作的日子,每到春节来临,回家的脚步从没有迟疑过,快乐与痛苦并列着前行。
现在又是春运的高峰期,有多少匆匆的脚步往温暖的家里赶着,人们无论贫富,想到家心里都充满着温馨。忙碌的人们平时仿佛忘了回家的路,只有春节,中国传统的节日里,再忙碌,也要放下手里的活儿,马不停蹄的往家里赶,要的就是团圆相聚的那份喜悦,只有在这个时间里才能体会酒菜香鼻的欣悦。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冬日的时光也即将过去,春暖花开的日子就在眼前……
草色入帘青
文/王霞
书房的飘窗,阔大而明亮。常常手握一杯暖茶,盘坐在此,看帘外四时之景的千变万化,悠然而神飞。
先不说二月梅红,三月桃艳,也不提石榴似火,桂子香溢,各随时令变幻,有一种颜色,在这种种之上,永恒相伴。
“最是一年春好处,草色遥看近却无。”没错,我就是这样觉得,要有这样一个秩序:最是一年春好处,那草色淡淡,映入眼帘,给春天的世界涂上一层充满生机的底色。
于是,一切都在这浅淡柔和的新绿上,一日日生动起来。先是鹅黄色的迎春,一朵、两朵,直至成串,然后成片成片地铺展开来,金灿灿的那么温暖。
随着这草色渐渐清晰,迎春退场,樱花、海棠、蔷薇等等一干花儿们又开始热烈起来。可是不管她们是如何的姹紫嫣红,总归离不了那青青草色的陪衬。也只有在这清净的底色上,她们才美得绚烂。
花开花落一个春。当所有的灿烂随春风远去时,那草色渐浓,浓成一片化不开的碧,从窗外的草坪一直延伸进窗口,再由眼入心。直把个被尘世烟火熏染得沧桑不堪的心,洗得通透而轻灵。
正月迎春笑开颜
文/心随你动
今年春节,依旧热闹非凡。白天,街上行人,接踵摩肩,路上汽车,拥挤成海;晚上,爆竹声声,震耳欲聋,烟花阵阵,夜空如昼。
老舅当兵转业后,一直在长春工作,并安家在长春,只有春节长假才有时间回故乡与我们一聚。其子虽已上高中,但从没去过位于奉节的全国着名的旅游景点——白帝城。因此,我们一家人特邀老舅一家共游白帝城,去欣赏欣赏三峡夔门的鬼斧神工,去品味品味诗城碑林的千年古韵。
初五,驱车半小时,来到白帝城。进入大门,百米风雨廊桥张怀迎接,千年古城白帝映入眼帘,万年巍峨夔门雄立为幕。这对于一个常年生活在奉节、每年都数次来白帝城的人来说,都还是让人深感震撼。可惜,今日天公不作美,乌云遮住了太阳,冬日的余寒让丝丝微风都觉得刺骨,峡口之处更是风如刀割。但坏天气挡不住好心情,更挡不住这浓浓的亲情,我们坚持顶风前行,我们依旧谈笑风生。
走过风雨廊桥,巨大的诸葛亮雕塑呈现在眼前,诸葛亮手持白羽扇,指挥三军,气度非凡。其身后屏风之上正面、背面分别雕刻着着名的《前出师表》《后出师表》。沿着石阶继续前行,放眼四周,尽是枯草丛丛,好不容易有几棵大树,也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这寒风中瑟瑟颤抖。这时,远处林中的一片鹅黄深深吸引住了我的眼球,原来是迎春花。那密密麻麻的明黄,犹如中国古代的泼墨画一般,淡淡的墨色线条,豪放奔洒、淋漓尽致地将满枝桠的小黄花们呈现在泛白的宣纸之上。我快步前行,来到花丛前,感觉自己置身在霞光四射的云彩之中。细看那每一朵小花都呈淡淡的鹅黄色,六片花瓣围成一朵,每一片花瓣都是上尖下宽,桶状花身,略微带一点儿红色,花中花蕊如同细针,黄中带橘,甚是惹人喜爱。无数朵汇聚一枝,无数枝汇聚成片。一阵微风吹来,迎春花随风摇摆,一阵阵淡淡的清香钻进我的鼻腔,流进我的心田。这时,居然从乌云的缝隙之中漏出了几丝阳光,那破碎的阳光透过迎春花的枝间,反射出斑斑的金色光芒,映衬着朵朵迎春花更显娇艳。
迎春花又名金梅、金腰带、小黄花,她与梅花、水仙和茶花统称为“雪中四友”。可世人都只赞梅花迎寒开、水仙案上供、茶花满山艳,却忽略了迎春花,更有宋人刘敞说:“黄花翠蔓无人顾,浪得迎春世上名”,说迎春花是浪得虚名。然而,这只是刘敞的个人的看法,还是有许多诗人喜欢迎春花的。明代王世懋在《学圃杂疏·花疏》中曾记曰:“迎春花虽草木,最先点缀春色,亦不可废。余得一盆景,结屈老干天然。得之嘉定唐少谷,人以为宝”。宋代董嗣杲在《迎春花》一诗中写道:“破寒乘暖迓东皇,簇定刚条烂熳黄。野艳飘摇金誉嫩,露丛勾引蜜蜂狂。万千花事从头起,九十韶光有底忙。岁岁阳和先占取,等闲排日趱群芳”。宋代韩琦也曾写道:“迎得春来非自足,百花千卉共芬芳。”我也爱上了这小黄花,因为在它的身上我看到了朴实无华、淡泊名利和无私奉献!
在迎春花的芬芳中,我们逐一游览了白帝庙、托孤堂、明良殿、武侯祠、观星亭、碑林等景点。就在离开的那一刻,我忍不住回头再去看看那摇曳的迎春花,心中顿悟:迎春风中笑展颜,春天已经到人间!
杏花迎春
文/祁玉富
季节沿着树枝攀缘。
流动的风,温情的水,从大地和阳光的薄羽中穿行,空气的清新,便次第点亮了杏花的灯盏,还有一些摇曳的目光,让孤芳的清纯在三月的季节赋予了哲学气质,挂在盈满心动的三月。
于是,三月的气象在杏花的丰姿中热烈。
杏花舞动斗艳的流光,将潮湿的心情悄悄打开,红润的笑意嫁接于春天。在晴空下,在风雨里,在农人热情的渴望里,万方仪态而率真的青春灵性地张扬,很有些巧笑倩兮的感觉,季节就换了模样。
从此,春天的绯红离诗歌已是很近了。
那些染醉的注视,在杏花挺拔而俊秀的造型里律动。杏花涉过严冬的凛冽坚贞而来,绽放美好的希冀,开始燃烧如歌似锦的日月。
杏花伫立在料峭于寒风中的枝头,以一种姿势,一种形象,一种气节,似乎都无法抑制生命的蓬勃,更无法阻挡清丽的淡雅。只是在涌动花期的舞台上庄严地昭示生命的可贵,卓尔不凡,独开一景,傲放以超然,凌寒而不惧,将生命之源的坚韧和铮铮铁骨的豪情写满枝枝丫丫,一如坦荡的心胸,四处都会流淌顽强秉性和不阿正气。
在春天的芳菲中,杏花是昂首彩排中的先驱,更是义无反顾的猛士。它的粉亮登场,便将春天的风神如画般地写意,时尚般地惊艳,诗意般地绚丽。在它的身后,春天是一望无际的锦绣。
而时,季节也便徐徐深秀起来。
迎春
文/宋鸿雁
一场柔柔的春雨,唤醒了沉睡的大地,滋润了千年长安。鸿雁肃肃北归、柳条微微返青、小草悄悄探头,我的心也被这场春雨润酥了!
路过安远门立交,路两旁的绿化带内,星星点点的迎春花亮了行人的眼。我几乎天天从此路过,下穿通过头顶的陇海铁路线,绕明城墙安远门环岛,沿城墙顺城巷东行。元宵节的花灯依然璀璨,安远门城楼上玄武灯柱挑着的串串红灯依旧耀眼,原本灰褐色的迎春花枝条渐渐透出绿意。广播里传出《西安人的歌》:“看夕阳西下,就坐在护城河,怀里再抱上一本贾平凹的小说。西安人的城墙下是西安人的火车,西安人不管到哪都不能不吃泡馍……”城墙下的火车,是西安一景;安远门立交的迎春花,是北门外第一景,也可称古城第一春,总是第一时间给人们报告春天的消息。
每日清晨,送女上学。头顶陇海线时有列车呼啸而过,古朴雄伟的安远门静静伫立,幽深的顺城巷槐影斑驳。在明城墙北城墙根脚下,有一所历史悠久的中学。坐在教室里,能望见明城墙;站在城墙上,能看见校园内的莘莘学子。女儿就读于此校,所以,每日清晨,我都要来一次明城墙一日游。
一个细雨的清晨,空气中还有寒意,我和女儿穿行安远门立交。女儿突然惊呼:“妈妈,迎春花开了!”那灰褐色枝条中难掩的一朵金黄,凌寒沐雨地绽开了芳颜,在路灯的映衬下,是那样的娇羞明媚!
是被春雨唤醒了吧,迎春花伸展伸展腰肢、舒缓舒缓纤臂,迎着春风轻摇微晃,积攒了一冬的气息正在呼吸吐纳。用力顶出一个花苞,一个、两个,一星儿;用劲绽开一朵娇黄,一朵、两朵,一串儿,直到路两旁变成了金腰带。正如宋词《清平乐·迎春花》所云:“纤秾娇小,也解争春早。占得中央颜色好,妆点枝枝新巧。 东皇初到江城,殷勤先去迎春。乞与黄金腰带,压持红紫纷纷。”
是啊,迎春花开了!看着那朵娇嫩的小花,再看看身旁同样娇嫩的女儿,我的心慢慢明媚。女儿的学习,一直让我牵心,不急不缓,不慌不忙的学习态度,导致学习成绩逐步下滑。“迎春花开了,春天来了,你们也开始了新学期的学习。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妈妈希望你能像这迎春花一样,在早春的寒意里,敢为人先,抢春争春,学习能有新起色。”
女儿看着迎春花,听着我的话,默默地点着头。不知我的话对女儿能起多大作用,只知此后,迎春花越开越密,女儿学习越发用心。“覆阑纤弱绿条长,带雪冲寒折嫩黄。” 心愿迎春不负春光;“迎得春来非自足,百花千卉共芬芳。”唯愿少年不负光阴!
初春的痕
文/淡月扫花冢
今年的冬天很冷,直到春节气温还在零下几度。每日缩在空调房里,除了简单的三餐,基本不出来。
春节过后,腊梅的消息蓦然出现在各个聊天群里,有图有诗,让人瞬间想起关于梅花的种种传说。我也喜欢腊梅,崇尚着腊梅花的“凌寒独自开”的傲然,奈何居于乡下,乡人庭院和乡间田野难以看到梅花的倩影。
诗社里,诗友们传上来很多梅花的篇章,显示着经济大潮之下人们内心深处对精神家园的建构。
然而,我却写不出一句。前几年为了应付,也写过几首梅花的诗词,可是,那毕竟不是我眼中的梅花,更不代表我对初春的情愫。文人墨客笔尖歌之咏之的迎春使者,初春形象的代表,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与我而言,苏北的初春还是那么冷。
广漠的原野上一望无际的仍然是浅浅的麦苗,公路两旁的杨树还是呈现灰黑的颜色,干瘦的枝条在空中犹如枯槁的老人徒然望着苍穹。树梢上的鸟巢稳稳地坐在枝杈间,更增添了苍凉和萧条。
这就是我眼中的初春,它和几个月来的冬天一样,空寂落寞。
当城市里的人在低吟浅咏腊梅迎春的消息时,我的乡间,春天何在?
我走上了平时常走的路。这是一条才修了一年的公路,路两边有绿化带,或许这里有梅花的消息?然而,放眼望去,没有那鲜亮的一抹惊颤,或许它会隐藏在冬青和桃枝之间?放慢脚步,我仔细审视着每一个枝条。忽然,枝条上的一个个凸起的芽苞似乎在酝酿着一股劲儿,彷佛立即就会绽开,那灰黑的芽苞的尖上,已经是绿色的了!然而,这是桃花呢。梅花虽不在,桃蕾切迎春。我的心中忽然诗意大发。无意间向田野远处望去,那戟似的杨树枝条上飘起了一层绿烟!原来,春天不仅只偏爱城市公园,它并未忘记乡村的田野。
“桃李虽未开,荑萼满其枝。”明天我们就可以看到这样的景象了吧。
初春郊外闲步
闲步小村道,依然寂历郊。
草枯桃蕾闭,麦浅暖风寥。
矮屋隔荆道,疏杨支雀巢。
夕阳回首望,枝上绿烟飘。
养花记
文/铁迟
断断续续养花有些年份了,可就是养不好花。
送女儿上学回来,原来绿意盎然的旱莲干成了破纸片,郁郁葱葱的文竹面黄肌瘦脱了形,托盘里有盆湿湿的迎春手一碰叶子全落了……面对眼前景象,我真的束手无策了。
上网查资料打电话询问精于盆景花艺的袁大夫,这才慢慢放了心。旱莲无法挽回,文竹浇水撒白砂糖放阴凉处,迎春开窗通风慢慢挽回。经过一阵子的忙活,文竹焕发了生机,恢复了绿色。迎春光光的枝条上绽出了嫩嫩的绿芽,慢慢地又是满盆绿意了。
只有有水就是娘的藤三七始终是绿的。给一点水,它就会拼命向上生长,攀着一切可以依附的东西向上延伸。不需要肥料,三五天半个月不浇水也不会有事。
年底,担心迎春受冻,刚放到窗外几天又端了回来。后来又听人说,迎春只有挨冻才会开花,于是又放了出去。去年太冷楼层又高,迎春几乎要冻死,不要说开花,如果不是端进来及时,恐怕小命都难保了。文竹、藤三七都置之不顾了,我一门心思全放在迎春身上了。换盆换土,家里没有阳台,将迎春放在宽宽的窗台外面。担心干死,只要看到表面是干的,就赶紧打开窗户浇一些水。几乎一周看三四回浇两三次水,从花鸟市场买了花肥深埋在盆底。慢慢地,天气冷了,落掉叶子的枝条上缀满了米粒大小的花苞。这些花苞逐渐变大逐渐饱满,就是未来的迎春花了。
我望眼欲穿地看着窗外的迎春,仿佛闭了眼,眼前就是一树黄闪闪的迎春花。一有空闲,我就站在窗前。以前是看着女儿放学回家,现在是一门心思全在迎春身上了。一个个米粒大小的花苞在我眼中光彩无比。
冬天异常温暖,才进入腊月,同事家的迎春花开了,连天水湖畔无人看护的迎春也是鹅黄点点了。我的迎春似乎静止不动了,米粒依旧是米粒,颜色由暗红逐渐变黑了。端进屋子,手指捏了捏,花苞是干瘪的,翠绿的枝条也发黑了。问同事问袁大夫,说可能是浇死了。
我不甘心,端进屋里,浇足水,希冀它能再次创造奇迹起死回生。因为迎春生长在土崖边,不惧严寒不惧干旱不择水土,是一种极易生长的植物。
文竹郁郁葱葱,扦插的藤三七已经顺着铁丝爬到窗户的顶端。有三四年光景的藤三七也该换盆了。有一天,在藤三七盆里长出了一棵二片叶子的嫩苗,极像朝天椒。我小心翼翼地将这棵幼苗移栽在以前女儿养过含羞草的瓷花盆里,想看看它能长成什么。
旧盆里的藤三七清理了出来,有用的根和枝条送了同事,腐朽的根全部倒掉。腾出来的花盆里陆续栽上虎皮令箭铜钱草。说是爱花,从来不浇水也不管花的妻子忽然间心血来潮买来了两盆绿萝。
家里是绿世界了。
倒春寒刚一过去,放眼望去,满眼都是姹紫嫣红春意盎然。先是迎春花,接着连翘、玉兰花、樱花。漫步在天水湖畔,仿佛置身于花海。天光水色,鸟语花香,让人顿时感觉神清气爽。绿萝绿意浓浓,扦插的藤三七踩着铁丝疯长。像朝天椒的幼苗,窄而长的二片叶子变成了三四片,光滑的叶子长成了锯齿状,枝干上有了细密的绒毛。噌噌噌,见天长,倏忽间快一米高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连一向对花草不闻不问的妻子也发出疑问了。于是我拍了图片,见人就请教。同事看了一眼说,西红柿!我顿时蒙圈了:没人栽西红柿我也没买过西红柿种子,哪里来的西红柿?长长的茎秆摇摇晃晃,不足二米高的窗台上是放不成了。幸好暖气停了,放在女儿卧室窗台底下,用竹棍当拐杖,高高伸出的头部可以望见早晨的阳光。
扦插的几盆花几乎都活了,探头看着阳光的西红柿苗在每一次的接触中都会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西红柿味道,茎秆间有四五个花苞了。回头看窗户底下的迎春,铁青着脸,花苞依旧瘪瘪的,枝条干干的没一点水分,用手折折,嘎嘣一声干干脆脆。迎春彻底死了。
连迎春都能养死!同事听说后满脸的诧异和不解。可这能怪我吗,本以为细心呵护关怀备至能够使它茁壮成长,谁知事与愿违,好心办坏事!
瑞雪迎春
文/储北平
下雪了,梨花飘,白蝶舞,棉絮飞,连微信微博里也落下一大片。
这是2008年以来最大的一场雪,小城银装素裹,遥望天柱山更是山舞银蛇,冰清玉洁。雪是上天给予的馈赠。除了上天谁会有这么大气魄,一夜之间将从世间汲取的水气提取得如此纯净,没一丝杂色。再抛下来,撒开去,让漫天飞舞,让遍野覆盖,活脱出一个全新的世界!
雪是乡村的画境。最美雪景,不在城中而在乡村,在那承载乡愁的地方。苍翠的松树挂满雪凇,有的结成冰棱般的雪花和冰晶,沟谷的危岩上悬挂着似刀如剑的冰挂,妆点出一派冰雕玉砌的奇观。深藏在雪花中的嫩绿和红果,与洁白雪色交响辉映,透出一片顽强而蓬勃的生机,那里蕴藏着春的讯息。农家院落里,灰鸽从穴舍里腾空,拂过墙基、牛棚、草垛,直扑天空。它们被这场雪叫醒,从蛰伏的日子里走出来,迎着雪的清新,振翅飞抵一个高度。雪地上,黑狗儿蹦前蹿后,高兴得直撒欢。亢奋时叫几声,把郁积叫出来,把快乐叫出来。
雪是梅花的布景。我所居住小城叫梅城,一听名字就知道踏雪寻梅别有一番风味。“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自古以来,雪与梅,如影随形,难分难解。的确,那鲜艳热烈的红梅、妖娆跳跃的黄梅、妩媚多情的粉梅、淡雅沉静的白梅,以超然脱俗的气韵,以轻逸若仙的风骨,在漫天飞舞的白雪里更显得风姿绰约。遒劲的梅枝在雪水浸润之后愈发苍老古朴,映衬得梅花愈发水润清高。而一旁羞答答的绿萼,却不紧不慢,满枝花苞,影影绰绰,让人生出无限怜爱。“万花敢向雪中出,一树独先天下春。”梅花作为报春的使者,历经风霜,依旧傲然挺拔,其贞秀丰姿和盎然生命力让人欣喜,也让人赞叹。
雪是孩子的童话。没有雪的新年不是新年。学生放假了,犹如一群小喜鹊,不约而同的走出来,哪管雪的冰凉,用冻得通红的小手攥一个又一个的小雪球,先放嘴里尝尝,呵呵,可不甜,也不香。不知从哪里飞出了一个雪球,于是打雪仗的戏开始了。天空雪球横飞,在空中划过道道白色的弧线。小朋友们尖叫着,嬉闹着。雪后的冷空气荡然无存,仿佛整个世界都沸腾起来。有了雪趣,孩子的生活才无空白,才无遗憾。
雪是诗人的盛宴。读古诗发现雪和诗有缘,两缘相契,产生许多咏雪诗和由雪生出的诗话。《诗经·采薇》最早记录了诗意的雨雪:“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雨雪霏霏酿造一种情境,情境常能激起情怀也能发人诗思。再如咏雪诗:“拂草如连蝶,落树似飞花。若赠离居者,折以代瑶华。”瑶华是玉一样的花,把它送给寂寞的、离群索居者,以慰其心。咏雪诗有极其直白的,很简洁,如“大雪洋洋下,柴米都涨价。板凳当柴烧,吓得床儿怕。”很形象,人被冰雪所困没柴烧,连家具都烧火取暖了。
雪是农民的挚友。若说诗人爱雪带着几分矫情,那么农民对于冬雪的爱则爱得深沉。雪花结构松散,导热性差,田间积雪能防冻害,保护作物越冬。积雪融化慢,流失少,大部分可渗入土中供作物利用或贮存。在常刮干冷西北风的冬季,雪覆盖可以减少土壤水分蒸发。雪水浸入土内还能杀死冬眠病虫,减轻开春的病虫害。正因积雪具有保暖、增墒、灭害等作用,所以冬季降雪可为来年丰收提供有利条件,这就是“瑞雪兆丰年”的道理所在。
雪是精灵,让人放飞灵魂,时空错位地狂想。多少美丽,多少浪漫,被雪唤醒。待到雪化时,俗世复归喧嚣,新春便迎面走来!
迎春添福
文/谭旭颖
腊八过后,年味渐浓,摊床上琳琅满目的春联、灯笼、中国结、福字,金灿灿,红彤彤,格外引人注目。想必每个家庭在这个时候,都会购买几件,装点家居,感受年味,图个喜庆。
在这些传统的新年饰品里,我对福字情有独钟,简单的汉字,寓意却颇深,被制作成贴纸、挂饰,或简约大气,或精美典雅,总有无限期盼蕴含其中。
有这样一个传说,当年姜太公分封神仙时,把自己的妻子叶氏封为穷神,并且告诉她:有福的地方,你不能去。从此后,家家过年都要贴福字,祈求富贵安康。我并不是个迷信的人,但是这等讨吉利、增年味的美事,何乐而不为。
还记得小时候,邻居住着一位慈祥的大爷,他的毛笔字写得特别漂亮,每逢春节,经常看到人们求他帮着写福字,好不热闹,有的家庭还会倒贴在门上,寓意着“福到”了。那时,我也会争抢着帮父母贴福字,抹上母亲熬的浆糊,让妹妹在旁边帮忙,看看有没有贴歪,别有一番趣味。
现在的福字款式多样,有传统剪纸的、绒布材质的,还有福字灯串、小挂件,跟随生活品味,越来越精致时尚了,逛着逛着,总会遇到爱不释手的款式,统统收入囊中。
时间匆匆,一年又一年,生活在改变,我们也在变,小小的福字折射时代变迁,唯一没变的,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和期盼!
那一挂绿瀑
文/贺有德
一道高高的石墈,拔地而起;一挂长长的绿瀑,飞流直下,与高墈长相依,演绎成气蕴流动的风景。
走过这石墈,最想看见这绿瀑——那是碧绿的迎春藤,多少年了?就这样,在高墈上披挂,在风雨中摇曳。
春寒料峭,花儿们还在梦乡,这端庄而优雅的迎春花,不择地,不择时,凌寒怒放。迎春藤缠络着,绿叶儿还在小睡,金黄的花儿已然清香远播。迎春花一朵一朵,花瓣黄得玲珑剔透,薄得宛如蝉翼,在寒风中摇曳;而含苞欲放的,恍若酣眠中的婴儿……迎春花挨着,挤着,一串一串,那是春的消息——花开只为报春来。迎春花开,引得百花竞芳菲。韩琦《迎春花》诗云:“覆阑纤弱绿条长,带雪冲寒折嫩黄。迎得春来非自足,百花千卉共芬芳。”哗啦啦、齐刷刷,春天悄然走来。
也许是金黄的花儿召唤,碧绿的叶儿如约而至,染绿光秃秃的藤蔓,蓬蓬勃勃,与花儿相映。花儿还需叶儿扶,有了绿叶,迎春藤华丽转身,一袭绿色长裙,临风飘舞,盛开的迎春花,金光闪闪。金黄的花,碧绿的藤,天然的风韵,在春与夏,在天与地,在风与雨之间尽情芬芳。
热浪炙烤着山水草木,平日里阴森森的角落,也被热气卷了进来。迎春藤,烈日下静静地悬挂,仿佛剪刀裁出的绿叶上,似乎发着白光,但依然绿意流动,娴静而优雅,没有倦意,没有萎靡,不愠,不躁。清晨,傍晚,不再忍受难熬的炙烤,似乎滋润了,绿得青翠,青翠欲滴。忽然一场雨来,生生淋湿了滚烫的夏天,轻轻拥抱了绿藤——这绿色的、韧性的、不屈的精灵。这时候,站或坐在远处,看那一挂活生生的绿色的瀑布,恍若听得见一泻而下的水鸣;走近了,仿佛立于水帘洞前,凉意隐隐拂过脸颊,暂时忘记了还是夏日。
草木开始凋零,山山水水,清冷起来,寂静起来。落叶跳着生命里最后的舞蹈,无声无息;秋叶静美,演绎着生命的绝唱。迎春藤舒缓地、无怨无悔地走向生命的极致。一岁一枯荣,它不能抗拒,也不会抗拒;只是,百草凋零,而它只是绿意渐渐淡了。秋阳下,秋风中,望着远山近水,沉静地微笑着。倘若临水,仍不忘揽水自照,盈盈秋水,映现出曼妙身影,依然风韵犹存。直到秋冬交替时节,才慢慢染成浅黄,却不见衰微,更不见枯萎,另成一番风致:沉稳、灿烂、透明、圆润。
直到冬日,水瘦山寒,才成金黄,缓缓坠落,满怀感恩,从容而深情地融入大地……冬日漫长,迎春花却不冬眠,不用多久,凤凰涅盘,浴火重生。当雪花还在飞扬,天地间依然寒冷而沉寂,迎春花却不惧严寒和寂寞,悄然开放了。靠山,临水,路旁,坡上,墙边,窗前,乃至以为花篱,随处看得见迎春花冷艳的风姿……引得诗人白居易吟诗盛赞:“金英翠萼带春寒,黄色花中有几般?凭君语向游人道,莫作蔓青花眼看。”
这与梅花、水仙和山茶花并称为“雪中四友”的迎春花,黄花携着绿叶——即使花儿隐去叶儿依然的迎春藤,是大自然恩赐的一挂绿瀑,也是在天地间安放一道碧绿的窗帘,迎风送雨,笑傲风云……
人生一世,草木一春;人之一生,亦当如之:单程旅途中,自当有风景,或如树木之浓荫,或如花草之灿烂。迎春藤不惧烈日炎炎、雨雪霏霏,展现生命的颜色——金黄的花、碧绿的叶,摇曳多姿,生命的长度和厚度随寒暑易节而走向极致。这绿,是生命之绿,心灵之绿,是生命中的勃勃风景和巍巍丰碑。
迎春最先开
文/章铜胜
第一次见到迎春花,是在很多年前,春节去走亲戚,路过一处山塘,从一户人家依塘而筑的院墙边,一大丛枝条如瀑纷披,垂落而下,枝上缀满明黄细小的花朵,在明媚的阳光下,在清澈春水的倒影里,那一片金黄,明媚照眼,就像是为苍灰阴冷的冬天无情地画上了一个休止符,坚定而决绝。其时,我并不知道这就是迎春,只是觉得春风未暖,花先迎春,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对于一种陌生的植物,在某个相遇的瞬间,你也会有如遇见一个熟悉朋友般的相知,会心有所感,惺惺相惜。是那些植物给了你某种感触,也或者是在你心中一直深藏着的某种情感,被一种植物所唤醒,是被它的花、叶、独立的姿态,或是这种植物与众不同的品格所触动,因之而生发出一些别样的情绪。那些植物不是为你而存在的,它们只是在一个合适的时机为你积累的情绪找到了一个表达的出口,或者是催化了你的情感在瞬间喷发。这样的感受是可遇却难求的。
有些植物,唯有用心,才能去认识去感知它,将它视为生命中的相知。如一丛迎春,它们年年岁岁地在山野,在篱边,在不被人注意的一隅,静生默长,开开落落,枯枯荣荣。如那些卑微弱小的生命,只为自己而存在,它们不会因你的关注而绽放生命的璀璨,也不会因你的漠视而萎靡萧索。
正因如此,我们常常会漠视许多美好事物的存在,而只在乎自身的感受。就像我,见过那么多次的迎春花开,也没有过多地去留意它,甚至没有多看它一眼,这样的态度,是一种对生命的潦草和敷衍,它注定会让你失去更多更有意义的人生体验。
认识迎春,是在学习园艺之后,知道迎春是木樨科的一种,花色金黄,叶丛翠绿。它们并不受人重视,即使是专业的园丁,也只是将迎春点植在湖边、溪畔、桥头、墙隅,或是在草坪、林缘、坡地,作为营造景观的一种陪衬。没有迎春,人们会选择其他的灌木,如开花的杜鹃、常绿的黄杨。迎春在园林景观中不是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相反却是可有可无的角色。而迎春并不在意,总是在早春的不经意间,花开满枝,给喜欢它的人们一些惊喜。
感知迎春,困难了许多。就像很多一直存在于内心的情感和感怀的东西,需要我们经历一些人生的磨难,在生活的砥砺前行中去感去悟。你不用心用情,这些感情会一直沉睡,等待着被你唤醒的那一天。有时候,它需要一种遇见的缘分。如迎春,我与它在最初相遇时的陌生,到后来生出一些偏爱,于每年的初春都去寻它的芳影,就像去看一个经年未见的熟悉朋友。
我喜欢清晨的初阳之下,在春水新涨的湖边,去看一丛迎春花的浪漫开放。那是新年之后,我见过的第一丛热闹开放的花朵,在纷披而下的垂枝上,花儿细细小小,挤挤挨挨,像幼儿园里排排坐,等着分糖果的孩子的笑脸,张扬着、嬉笑着,金黄一片,满是春天的稚嫩。走近,伸手去摸,有一点清凉,那是花心里藏着的一点清露,有一丝的凉意,迎春该是有着一片冰心的。
在早春,含着冰心,灿然开放的迎春,像是素朴的乡间女子,有着照水清柔的明艳,也有着迎来春风最先开的勇气,于平凡中,就见出一丛黄花吹开春风的可贵了。
迎春锤炼
文/潘晨宁
寒冷的北风,吹走了秋天的金黄和凉爽,带来了冬天的萧条和严寒。花,凋零了;草,枯萎了;树,苍老了……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了往日的生机。但孩子,那群天真活泼的孩子,却隐藏着神奇的气氛——欢乐。而我,也一样,像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冬天,更盼着过年。
一到春节前一段日子,我们就会来个“除旧迎新”。新衣,新鞋,新春联,新爆竹……几乎所有都是新的。今年也不例外,但也出现了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以前,我家都是买春联的。可这次不一样了。“晨宁,快来!”爷爷扯开大嗓门喊了一声。我应声一看,只见爷爷满脸欢笑,招着手让我过去。我莫名其妙地走过去,说:“怎么了,又没有喜事,叫那么大声干嘛?这足以惊天动地了!”“哦,你有所不知。你写的字多棒啊!而且又练过毛笔,这次的春联你来写……”爷爷的话还没说完,我就像脱缰的野马准备离开,爷爷抓住我的手说:“写,你写得最棒了。”我心里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既高兴又紧张,高兴的是可以让我大显身手,紧张的是怕我写得不好会被别人笑话。来到桌前,我看见“文房四宝”一个不差地摆在我面前,心中又增添了几分紧张不安,就怕写不好,连笔墨纸砚都笑我。我调整了一下心态,深呼吸了起来,抖着手拿起了毛笔,翻开崭新的纸,小心翼翼地写了起来,谁知墨汁又出了问题,还好问题被爷爷解决了,我终于踏上了新的征程。
我为了防止意外再次发生,紧张得满头是汗。但还是很认真地一笔一划仔细地写……终于一副完整的春联写好了,下面对我来说太顺手了,如同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由于兴奋,写了一个下午,写完后才觉得腰酸背痛。不过看着我辛苦写出来的每一副对联好像都在向我微笑致谢,深感欣慰。
写春联使我沉浸在了“年味”中,这是一种锤炼。
大师妙笔书迎春
文/荆墨
“二月迎春花盛柳,清香满串荡悠悠。”当百花还沉迷于深深的睡梦中时,迎春花早已踏着寒冬未尽的霜冻,悄然绽放。迎春花素妆淡雅,朴实无华,为大地迎来百花齐放的春天,深受人们的喜爱。
迎春花是春天的使者,是生命、希望、活力的象征。郭沫若先生在上世纪50年代写了一本诗集《百花齐放》,载有101首写花的诗,每种花都有一幅木刻,十分精美。其中《迎春花》这样写道:“春天来了,我们的花开的比较早,金黄色的小小喇叭,压满了枝条。花多,花期长,或许是我们的好处,缺少香气,认真说是有点儿单调。不过,我们的枝条还相当的柔软,可以让园艺家们作任意的蟠缠。”作家写出了迎春花的特点,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迎春花具有默默奉献、积极进取的情怀。她是金色的小喇叭,百草在她的吹奏中苏醒,百花在她的歌声中开放。1963年1月31日,周恩来总理夫妇拜访作家、盆景艺术大师周瘦鹃,走进“爱莲堂”。周瘦鹃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意,特地献上了一束迎春花。周总理一边观赏“爱莲堂”的盆景、诗画,一边与园艺家亲切交谈。周瘦鹃特地赋诗:“殷殷促膝话家常,读画看花兴倍长。三沐三熏温暖甚,一时春满爱莲堂。”一段佳话,让人羡慕不已。
迎春花还具有不畏寒威、不择风土的特点。张恨水先生对早年北京最初的印象,就是迎春花带来的。早春时节,满街的路树,正发着嫩绿色的细芽,告诉行人春来了。若是顺着东西长安街的马路,一直向中央走,到了天安门外市民花圃里,便可以看到左边平地堆起一片红色,是榆叶梅,右边一片黄色,是迎春花。其间杂以点缀的叶子,真个如锦绣铺地一般。加上绿亮黄瓦的高楼之下,是双耸玉阙,四绕红墙,画师也画不出这伟大美丽的景致来。
自然界中有迎春花,曹雪芹的笔下也有迎春。贾府里二小姐迎春,外貌是:“肌肤微丰,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迎春由贾赦作主,嫁给孙绍祖,此人绰号“中山狼”,是一个骄奢淫荡、作践妇女的虐待狂。可怜迎春这个“侯门艳质”、“公府千金”,在他的拳打脚踢之下,只有一年时间就一命呜呼,魂归阴曹。如果说,迎春花是最早开放的花朵的话,那么迎春恰恰是大观园里最早出阁的闺女。可惜她迎来的不是明媚的春光,却是金风萧瑟的晚秋。
由此看来,迎春花虽没有牡丹的富贵,没有玫瑰的艳丽,没有梅花的清雅,但迎春花自有自己的快乐。无论是作为农人的花篱,还是雅人的盆栽,她总是那么寂寞地开放;迎春花开,绽放的不仅是一种美丽,更重要的是,她要告诉人们:春天已经来了!
又见迎春花儿开
文/舒舒觉罗
三月上旬的济南天气出奇的暖,离开家时仍旧身着冬装的我,感到的不是春寒料峭,而是难耐的燥热。刚想打开车窗吹一点凉爽的风,扑面而进的却是滚滚浮尘,无奈只好又将车窗紧紧锁闭。
车子一拐进学校的校园里,最先撞进眼眸的是一丛丛的、色彩温暖的金黄——啊!迎春花开满了枝头。原来伴随着济南气候的急遽转暖,性急的迎春花耐不住整整一个冬季的寂寞,已经率先绽放出它的娇美与妩媚。
故乡似乎没有迎春花,至少我在那里生活的时候没有见过。初识迎春花是在大学校园里,第一个寒假过后。虽不再戴着新生的“头衔”,但毕竟对校园里的许多事物不如老生那样明了,仍存有极强的好奇心。于是趁着还没开始上课,就与同样爱玩的同学相约,边聊边唱地四处溜达起来。
很快,山坡上的一片花丛引起了我们的兴趣,那一丛丛的温暖的金黄在仍旧带着点点寒意的风中,妩媚地摇曳着。当时不知道那花儿的名字,只是一见钟情地喜欢:因为她春寒中的暖;因为她纯纯的黄;因为她花蕊的娇小;因为她花瓣的秀美;因为并不刚毅的她那份“出人头地”的性急……她是那么的素雅,那么的清新,那么的充满生机,不得不叫人刮目相看。
同学告诉我:这就是迎春花。哦!原来这就是迎春花。在“破四旧”的年代里,曾偷偷地看过冯德英先生的《迎春花》,当时这还是一本“禁书”,一边读着书一边在脑海里想象过迎春花的模样,却直到如今才认识了她的真实容颜:迎春花开着鹅黄色的花朵,并不大,样子像个小喇叭,有的朝下,犹如倒挂的金钟;有的朝上,好像在吹奏着“春之曲”。她的枝条纤长而尖细,呈四棱形从根到梢由粗渐细,枝青花黄蕾泛红,搭配的十分和谐。她没有玫瑰那么娇嫩,也没有牡丹那样芳香,但却不畏严寒,以顽强的意志在寒冷的初春泛绿﹑吐蕾﹑开花,第一报告春天的来临。
忍不住采下几朵娇小的花朵,轻轻地夹在随身携带的书本里,带回了宿舍。不几日,花朵就干枯成了“标本”,却还保持着鲜活的色泽,金黄温暖。我曾用她制作了几个别致的书签,寄给了儿时的好友,引得他们跟随着我爱上了迎春花。
因了心中的爱,就时常关注对于她的描述,于是知道了许多。最喜欢的是唐代诗人白居易的那首《代迎春花招刘郎中》的七绝,代花招友,风趣极了:“幸与松筠相近栽,不随桃李一时开。杏园岂敢妨君去,未有花时且看来。”这分明是夫子自道:与松竹为邻,不与世俗的桃李争媚,而是独自开在“未有花时”的风雪寒天!也爱宋代诗人赵师侠曾经填过的一首专门讴歌迎春花的《清平乐》词,词中写尽了她的形貌、风韵:“纤浓娇小,也解争春早。占得中央颜色好,装点枝枝新巧。东皇初到江城,殷勤先去迎春。乞丐黄金腰带,压持红紫纷纷。”
以后,在迎春花的花开花落中,我又走过了风风雨雨三十多年的人生。在每一个初春时节,迎春花都会用她的“小喇叭”对我吹奏出新年的迎春曲。
在我生活的城市依然春寒凛冽、万物萧瑟时,我却在温暖的济南,今年里第一次看到了让我心中记挂的迎春花。下车后,我没有马上去学校招待所登记,而是来到花丛旁,静静地看,细细地赏,认真地拍。于是,我再一次拥有了鲜活的迎春花,而这些金黄色的迎春花将伴随我又一个四季轮回。
初春的痕
文/淡月扫花冢
今年的冬天很冷,直到春节气温还在零下几度。每日缩在空调房里,除了简单的三餐,基本不出来。
春节过后,腊梅的消息蓦然出现在各个聊天群里,有图有诗,让人瞬间想起关于梅花的种种传说。我也喜欢腊梅,崇尚着腊梅花的“凌寒独自开”的傲然,奈何居于乡下,乡人庭院和乡间田野难以看到梅花的倩影。
诗社里,诗友们传上来很多梅花的篇章,显示着经济大潮之下人们内心深处对精神家园的建构。
然而,我却写不出一句。前几年为了应付,也写过几首梅花的诗词,可是,那毕竟不是我眼中的梅花,更不代表我对初春的情愫。文人墨客笔尖歌之咏之的迎春使者,初春形象的代表,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与我而言,苏北的初春还是那么冷。
广漠的原野上一望无际的仍然是浅浅的麦苗,公路两旁的杨树还是呈现灰黑的颜色,干瘦的枝条在空中犹如枯槁的老人徒然望着苍穹。树梢上的鸟巢稳稳地坐在枝杈间,更增添了苍凉和萧条。
这就是我眼中的初春,它和几个月来的冬天一样,空寂落寞。
当城市里的人在低吟浅咏腊梅迎春的消息时,我的乡间,春天何在?
我走上了平时常走的路。这是一条才修了一年的公路,路两边有绿化带,或许这里有梅花的消息?然而,放眼望去,没有那鲜亮的一抹惊颤,或许它会隐藏在冬青和桃枝之间?放慢脚步,我仔细审视着每一个枝条。忽然,枝条上的一个个凸起的芽苞似乎在酝酿着一股劲儿,彷佛立即就会绽开,那灰黑的芽苞的尖上,已经是绿色的了!然而,这是桃花呢。梅花虽不在,桃蕾切迎春。我的心中忽然诗意大发。无意间向田野远处望去,那戟似的杨树枝条上飘起了一层绿烟!原来,春天不仅只偏爱城市公园,它并未忘记乡村的田野。
“桃李虽未开,荑萼满其枝。”明天我们就可以看到这样的景象了吧。
初春郊外闲步
闲步小村道,依然寂历郊。
草枯桃蕾闭,麦浅暖风寥。
矮屋隔荆道,疏杨支雀巢。
夕阳回首望,枝上绿烟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