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散文
蜡烛散文(精选17篇)
构树
文/小米
构树留给我的印象很浅淡,像水痕,倏忽不见。
构树的叶子像成年人的手掌那么大,形似手掌,叶子的“指缝间”有很深的凹陷,靠近叶柄的部位最宽大,然后均匀地向末端过渡,越来越窄,末端很尖。构树叶子是灰绿的颜色,不是碧绿,不是嫩绿,它的叶子不想太出众。构树叶子表面有一层较长的绒毛,摸上去很绵,跟棉花一样绵。
构树叶子最常见的用途,是喂猪。
我常常光顾构树。谁让它的叶子又宽大又密集呢?一棵构树的叶子足够一头猪的晚餐。我放学回家,提了篮子匆匆出门,猪的晚餐还没着落,在等着我呢。见了构树我是不可能手下留情的。构树的叶子容易采摘,很快就可大功告成,何乐而不为?
我见构树,约在十岁前后。构树这儿一根,不远处,又是一根。树与树之间保持着应该保持的距离,距离才能产生美。构树距村子不远,却也不是太近,生长在阴凉的坡地上,村庄却在山脚下。构树周围杂草丛生,构树惯于跟身边的物种和平共处。构树觉得应跟人这种动物保持适度的距离。构树是对的。我后来就很少见到构树了。在我的家乡,不知构树是否已灭绝。这种可能性太大了。看来,跟人的距离,构树保持得还不够远。
我见到的构树都不高,比少年时期的我高不了多少。是不是构树只能长到这么高?还是,在人或牛羊的反复蹂躏下,构树没机会长得更高一些?
构树皮可以造纸。纸叫构纸。我见过的构纸都是小方块,不大。这种简单的造纸工艺我没亲眼看见过,但我听说过。童年或少年时,在附近的村子里,偶尔还有人这么造纸,然后拿到集市上出售。因为造构纸的人不多,构纸往往供不应求。
构树造出来的纸跟构树叶子一样,也是毛茸茸的,可能是纸浆不均匀,工艺不精湛,纸面显得很粗糙。构纸是否用来写字?估计是可以的。后来知道,构树就是做宣纸的原材料。但我家乡无人做出精美的宣纸来,在构纸上写字的人,我亦未曾遇见过。
家乡人造出来的构纸,不是用来写字的,最普遍的用途是做蜡烛芯儿。
蜡烛是祭祀或上坟的必备品,少不了它。
自制蜡烛有一系列准备工作。先要预备竹子,晾干,再挑选粗细均匀的竹子刮干净,截成大约五寸的竹棍,搁在热锅里熬一熬,去掉残存在竹棍里的水分,再把构纸卷在竹棍上,就能“灌蜡”——在熬热的蜡汤里蘸。蜡汤是蜂蜡、菜籽油和水的混合物。熬好的蜡汤要晾到微热才可“灌蜡”。“灌蜡”时,把卷上了构纸的竹棍,在蜡汤里蘸三四次即可。蘸的过程也有讲究,要“快进快出”——构纸既能粘上浮在蜡汤表面的油和蜡,又不至于粘了水。“灌蜡”完毕,把蜡烛搁在支架上晾凉,就算大功告成。“灌蜡”用的菜籽油是金黄色,蜂蜡也是金黄色,构纸的吸水性很好,蜂蜡和菜籽油的混合物均匀地糊在构纸上,黄澄澄地,恰似黄金,蜡烛看上去格外精美。
蜡烛是给神灵或祖先预备的祭品,马虎不得。
一晃几十年。
在家乡,我已经找不到构树了,连构纸也看不到了。蜡烛仍是少不了的,离不开的。现在乡亲们都用买来的批量生产的蜡烛,不再动手做蜡烛了,图的是省事,方便。
一斑可窥全豹。科技就这么日复一日地蚕食着人的思想和行为,也是日复一日地有了更为广阔的市场,随之而来却是,那种古朴之美,那种内心坚守,必将一天天地,消耗殆尽。
守望幸福
文/温小靚
抬头,一轮明月已挂在枝头。我伸手,握住那一抹月光,那月光像是在告诉我,要铭记身边的幸福。
草木在微凉的冷风中发出飒飒的声响。未关紧的房门,被风轻轻推开。吹散了我的刘海,吹走了我的小惆怅。
静悄悄的秋夜十点钟,我还在写作业。闹钟不发一言。安静的屋里,只有我写字的“沙沙”声。突然,刺耳的声音忽然响起,屋里霎时陷入一片黑暗。
停电了,妈妈放下书,疾步走到厨房抽屉里摸索出一根蜡烛,又找来龙发打火机把蜡烛点上。小小的烛焰在一闪一闪地跳着舞。
这时,妈妈坐下来,烛光照着还有半截空白的演草纸。我偏过头看妈妈,她的背影是弯的。昏黄的烛光映在她的脸上,浮现一片静谧祥和。
我记起儿时的夏夜,坐在姥姥家的竹凳上,听着电风扇转动传来的声音,看着满天的星斗,偶尔传来一声狗叫……
我陷入沉思。幸福原来就在我身边。是妈妈十几年,甚至长大后的几十年如一日的陪伴。
我不羡慕富贵,不仰望权利。就像泰戈尔说过的一句话“我相信你的爱”,守望着我的幸福……
灯笼
文/李志芳
每当看到满大街的红灯笼,各式各样,花样繁多,让人眼花缭乱,就会想起小时候自制的过年灯笼。
印象最深的是我家门口的木头框做成的灯笼,有4根长木条,简单钉成长方体,上下加固,这样的简易灯笼就算完成了。这在当时还是村里的稀罕物,每到过年,哥哥拿出来擦抹一新,打上糨糊,糊上一层从商店买来的粉红纸,等干了之后,哥哥便在上面画上花鸟鱼虫,还有孙悟空呢!
三十晚上,我们在自制灯笼里点上红蜡烛,挂在大门口,邻居家的小孩儿仰头望着,眼中都露出羡慕的眼神,这样的灯笼,他们家都没有,我太自豪了!
蜡烛的灯光是跳跃的,在粉色的纸里面慢慢地燃烧,那纸上的画随着一跳一跳,好像活起来,风一吹,灯笼转动,孩子们跳着喊:“快看!还是转灯呢!真好看!”蜡烛熄灭,我们还要小心翼翼摘下来,生怕哪个淘气的孩子趁天黑给摘走了。
过了几年,这样的灯笼被淘汰了。那年,父亲从县城买来一对红灯笼,那可是吸引了全村很多人的眼球,里面点的也不是蜡烛,换成了红灯泡,既安全又明亮,挂在门楼上,甚是气派,整个小巷老远都看得见。邻居李叔看了,连声说好,白天还站在灯笼下细细端详。
那时候每年过了秋收,地里的活儿停了,人们便进入了一年最休闲的时光,第二年,李叔开始了自己的创作,从我家借走灯笼,按照结构,自己动手做起来。他用的是竹篾,一根根刮好,上下固定,再差老伴从集上买来红纱巾,老伴因为嫌贵,嘟哝了好几天。
要把红纱巾匀称地包在框架上可是个技术活,记得老两口拆了好几次呢,总算给包严实了!
这个灯笼终于在这一年的三十晚上挂在了邻居门口,李叔在门口转来转去,笑眯眯地欣赏自己的杰作,实际上,这对灯笼和我家门口的比起来,还真是差远了,首先竹条在红纱巾里并不听使唤,在往下压时,竟然想拧麻花,外面的纱巾缝的针脚也不精致,接口处看起来疙疙瘩瘩。两个灯笼也不对称,一个稍细,椭圆形,另一个稍粗,扁扁的。我跑到家里对娘说:“你看他家的灯笼,拧劲儿灯笼!”娘斥责:“别瞎说,那可是你李叔费了老大劲做成的,咱还做不成呢!”
是啊!这样的灯笼也是很多人家可望而不可及的,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不完美的灯笼,却给一家人带来了喜庆和欢乐,现在每当我想起那灯笼,真心为李叔一家人对生活的热爱所感动。那些贫穷的日子里,无论是哥哥的木头框灯笼还是邻家的拧劲儿灯笼,都在那个时代留给我们太多的温馨记忆,和对过年的美好憧憬。
成为别人的灯火
文/张军霞
“钟小敏,今天的生字你再抄100遍,写完了才能回家!”那天晚自习时,李老师的声音冷冰冰地在教室里响起。那时,班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有一个人没有完成作业,全班学生都不能走。那个叫钟小敏的女孩,把脸深深地埋在课本里,大气也不敢吭一声,只是拼命地抄啊抄啊。
那个年代,村子里还没有通上电灯,孩子们去上课时,人人都要自备蜡烛。下课了,钟小敏还没有抄完,为了节约,所有的孩子都吹灭了自己的蜡烛,只有最后一排钟小敏的课桌上,还有短短的一小截蜡烛。
那截蜡烛实在太短了,钟小敏写字时,脸都快贴到写字本上了。她知道大家都在等,更加拼命地写。灯光越来越暗了,她的头埋得更低……钟小敏的父母早就去世了,她跟着爷爷一起生活,家里很穷,每次交学费都要拖延很久,害得李老师被校长骂,然后他再返回来骂钟小敏。就像今天,钟小敏其实一整天都表现得很乖,她认真听课,抢着帮李老师擦黑板,整理教具和粉笔,用生满了冻疮的小手,哆嗦着为老师的水杯里注满热水……
可是没有用,钟小敏还是要被罚。因为,她这个学期的学费还没有交,全班,不,全校只剩她一个人了。
她的蜡烛就快燃尽了,光线越来越暗。那么冷的天,她急得鼻涕、眼泪和汗水纠结在一起。
终于,有一个孩子站出来,把自己的蜡烛点着,轻轻地放在钟小敏的课桌上,又对她笑了笑。明亮的灯火下,钟小敏终于写完了生字。孩子们哗啦一下打开教室的门,一起欢呼着跑回家去了。
第二天,钟小敏的座位空着。第三天,第四天……她终于再也没有来。
多年之后的一个冬天,当年送给钟小敏蜡烛的那个孩子,她的工作和情感都受到挫折,正处在人生低谷时,忽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我是钟小敏啊!终于找到你啦!”不久,随着这个电话而来的,是一个厚厚的包裹,里面有一个带有漂亮手工刺绣的大抱枕。还有,一个蜡烛形状的小摆饰……
包裹里有一张纸条,上面是钟小敏娟秀的字迹:上学的那几年,留在记忆里的都是不愉快。还好,最后一个晚上,你的灯火和笑容,温暖了我许多年。
那个送给钟小敏蜡烛的孩子就是我。
那个冬天,很多个想哭的夜晚,我就抱着钟小敏送来的大抱枕,熬过了人生中最为艰难的岁月。
成为别人的灯火,原来是这样一件又温暖又幸福的事情。
约定
文/羊白
秋高气爽,桂花飘香。趁着休假的机会,我来到秦岭深处的石板镇旅游。小镇景色优美,民风淳朴,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因为种种原因,小镇上经常停电,因此就得准备蜡烛。我到就近的杂货铺去买,回答没有。我再到第二家杂货铺去买,还是没有。因此我不得不到第三家杂货铺去买。铺主人同样平静地告诉我,没有。
我纳闷了,一个镇,怎么连卖蜡烛的都没有?铺主是个精壮的汉子,他嘴里叼一根烟,正俯身弯腰抱着一个大茶缸。对我的疑问,他懒得解释,只淡淡地说,利润太小,不划算。
在我印象中,小镇上大致有四家杂货铺,失望之余,我打算到剩余的那家去碰碰运气。
汉子看出我是个新来的。直截了当地告诉我,那家也没有,你到街尾的老阿婆家去买吧,她那有蜡烛。
我将信将疑,顺着石板街一直往前走,走到街尾,在一个缩进去的空挡里,果然有一个简陋的摊位,摆着一些竹编的用具和长长短短的绳子,看上去生意清淡,并没有什么顾客。
摊主是个六十多岁的老阿婆,她对我的到来视而不见,正埋头认真地搓着一根青色的草绳,那编好的部分,蛇一样缠在她的胳膊以及脖子上,再加上她正对着我的一头鸡窝样乱蓬蓬的花白的头发,使我不由感到一种惊悚的意味。
有蜡烛吗?我低声问。老阿婆看看我,这才停止劳作,欣然从木板架下摸出一包。接着老阿婆开始热情地唠叨起来,说她编的草绳如何如何好,只是由于人老了,编不动了,编草绳这活路,手上得有一把力气……付钱的时候,我问老阿婆,生意好吗?老阿婆笑呵呵地说,好、好、好,这不老停电吗?转而一想,话不妥,忙又说,不过老停电,也不方便哟。
一通寒暄后,老阿婆斜起胳膊有些吃力地把蜡烛递给我。我这才发现,老阿婆的下身不能动,估计是半身瘫痪。我冲她笑笑,慢步而去。接连几晚上停电。在屋里呆腻了,我到街上漫步,长街寂寂,唯烛光融融,从各家窗户里探身出来,有一种梦境般的迷幻。
我来到汉子的杂货铺,买了点东西,又闲聊起蜡烛的事。我说,小镇上老停电,蜡烛生意应该不错的,你为什么不进一些呢?
汉子笑而不答,吐几口烟圈,这才慢条斯理地和我说起街尾老阿婆的事。
早先,老阿婆的丈夫是镇上有名的剃头匠,为人和气,人缘颇好,文化大革命那阵却成了批斗的对象,很快撒手人寰。老阿婆以搓绳为营生,独自带着两个儿子,日子过得艰难。
后来,政策好了,老阿婆的两个儿子相继在城市里安家落户。然而,去年城里的两个儿子相继一个出了车祸、一个得了癌症,老阿婆的腿又出了问题,日子顿时过得艰难起来,不得不在门口摆了个简易的小摊。乡亲们有意帮她,可老阿婆是个倔强的人,不愿轻易接受别人的施舍。无奈之下,几家杂货铺商议之后,随偷偷达成了一个约定:不卖蜡烛。
漫步在寂静的石板街上,回想着汉子刚才的一席话,我这才明白过来,整个小镇的夜晚是老阿婆一个人的蜡烛照亮的。这红光朦胧的街景,温暖如桔。而我含在嘴里的,是它的核,一个简单的约定,给予世界的,却是无与伦比的美丽和感动!
在我的梦里,你停留的太久
文/听月小轩
这是我的命,忘不掉你的身影。
目光越过许多年的记忆,落在眼前的屏风上,那上面的自己和画面依然清晰,是那个月夜里烛光下的涂抹,仅仅是为了一个心上的留念,一个时间的定格,一段心情的透视,装裱之后的情趣越加的丰富而浓厚的让我透不过气,你的双眸里承载着浓郁的泪水,没有声音的伤感跃然纸上,静静地融汇在笔端,揉成了这一副山水的精彩。
每一滴色彩的形成,都离不开心中已成的颜色。
这是你的画,也是我的一段历程,与你与梦铺平的日子。
幽静的夜色里,点亮了几根红色的蜡烛,灯光微微地颤抖着,牵引着跳动的画面,就是这样的光影里的情形,那一整个夜晚的涂抹,一整个夜晚的闪亮,那种光明的暗淡是一种多么执着的心诚,无数的语言行走在笔端,淡妆浓抹在那张充满激情的白纸张,没有多一笔的色彩,没有少一笔的调子,一副平静而柔和的山水画默默地形成了,那是从你的心理流淌出来的痴情的感慨。
红色调的色迎合着红蜡烛的光影,弥漫着一层浪漫与朦胧的厚度,醉意着我的心田,你怎么能够忍心离开这里,怎么将这样的一副激情盎然的画面留在我画室里,那一团红色的敏感对应着我们的瞳孔的幽静,仿佛突现了我们的心情,两颗平静而平稳的心在默默地对话,只有这样面对真实的生活,才能武装出各自的前程,才能涂抹出自己的风雨天空。
回味,是一种无奈的怀念,是一种不忍心的回眸,更是一种无声的眷恋和惋惜之中的忍耐。
微微有一点点的酸甜的味道在眼角里滚烫,那种独自的心跳更能用心地去欣赏这幅画的笔韵,那一笔笔的描画,融进了多多的牵挂和纠结的心情,更像是告别的之前的希望和憧憬,更有一种在同一片天空下记住对方的一切,共勉在阳光与月光之中,成为隔空的伙伴。
燃尽一支蜡烛,一支支蜡烛燃尽,你的身影在月色里更加显得清晰,温美的笑容的眼角充满了故事,长发垂直在胸前,一身红色的裙子静默在你的身上,显得格外的暖和稳重,仿佛你就在我的面前抚摸着发梢,静静地卷起来,有静静地舒展开,许多的语言在那一瞬间融进了长发,如同你一转身离开时的微笑,淡然而柔和。
望着窗外,繁星显现,月光依旧通明,院落里静如天空。
明天,这里就要拆迁了,我还能在这里与你的幻觉陪伴这幅画一个晚上,用红色的蜡烛送走这里遗留许久的往事,在黎明之前着我们的那一段风花水月的记忆装载在这幅画里,与我的心影相随。
水蜡烛
文/付世女
从大舜庙后墩遗址回来的路上有点失落甚至有点懊恼,虽然预先备了课,可仅限于网上搜索,怎就没先实地察看一番呢!望着悻悻的学生们,我感到很不好意思。
因为我们没有看到预想中的文物,只好放心情于沿路的景致。所幸这条路,我和学生以前都没有走过,寻找新鲜事物成了我们这一行的主要任务。就在我抢拍水田里水牛时,传来学生惊奇的叫声:“付老师,那是什么呀?真美!”循声而望,学生手指着的是稻田边浅滩上的一种植物,细细的身体,纤弱柔长的叶,正随风起舞,簌簌之声不绝于耳。神奇的是从那柔弱的身体里抽出来的杆子是土黄色的,上面是一段褐红色的大约有拇指粗的棍子,像一团团火把似的傲立于枝头。折下来拿在手里,仔细瞧,那细竿子一头的“棍子”,是由细密紧簇的绒毛围聚而成,还散发出沁人心脾的幽香,“这是什么?”
记得小时候也曾经在离家不远的芦苇荡里见到过这种东西,而且会折下很多,将它们放在骄阳下晒干,点着当蚊香用。可是它叫什么我却真的从未探究过,以前自己叫它菖蒲,真正知道菖蒲的样子以后却一直未曾想过它该叫什么了。学生们人手一根拿着回到学校,急着想问问教常识的王老师和刘老师,或许在他们那儿能得到我们想要的答案。
不料两位老师也一下子语塞,说不上所以然。校长提醒大家去问问方老师(学校海洋生物标本制作社指导老师)。方老师一看就说:“这是一种叫‘水蜡烛’的多年生草本植物,学名叫蒲黄,点燃后散发的特殊气味有很好的驱蚊作用。也有人把它晒干,作枕头的芯。”
水蜡烛!好美的名字。“蜡炬成灰泪始干”这是一种多么凄然的美。水蜡烛,水和蜡烛神奇的组合,这又是一种多么矛盾的美!轻盈而飘逸的白絮,在风中飞舞着,似梦中的一场雪,沾了一身侵肤蚀骨的温柔。
水蜡烛就这样把古朴的乡情融进了我的肌肤。
做灯笼
文/泉都王子
再过几天就是元宵节。
按照以往的规律,我会买几只生肖灯笼,送给孩子。看看沉迷于动画片的女儿和儿子,哎!摇摇头,真不想给他们买。有没有一种方法,既让孩子高兴又让孩子减少了看电视的时间?我看着墙角空酒盒,沉思……
“孩子们,你们要不要灯笼?“
“要,爸爸等我看完这一集,我们就上街去买。”女儿专注地看着她的小魔仙,对我的建议没放在心上。
“我们不是去买,而是自己做灯笼。给你们做灯笼,怎么样?”我提高了声调,“并且需要两位小助手,谁愿意帮助我?”
“我愿意!”女儿蹦跳起来,“我!”儿子也跑过来,抱住我。
“那好,我们开始准备。第一步,关掉电视。”话未落地,儿子已将电视关掉。“接下来准备材料……”
于是我们开始做灯笼。首先用两个废酒盒连在一起,利用酒盒原有的八个面,掏去每个面的一部分,做了灯笼的骨架,又用易拉罐的底部,插上一根钉子,固定在灯笼的下方,以便插蜡烛。最后用写春联剩的红纸,糊在上面,一个八面的红灯笼的雏形摆在我们面前。
两个孩子高兴地手舞足蹈。儿子迫不及待的要求点上蜡烛。天还没有黑,即便点上蜡烛也看不出效果。可还是拗不过他,点上蜡烛一看,发现了许多不足之处。于是吹灭蜡烛,将红灯笼的八个面进行一番装饰,诗与画各占一半。又在顶部与底部做了一些剪纸装饰,即使不点蜡烛,外观也很漂亮。
“哦噻!这是我们做的吗?”女儿高兴地说,“刚才还是一些废物呀。”“对呀,是我们做的。废物利用好了,就不是废物了。就像做人一样,在某一方面一事无成,被别人鄙视称其废物,在另一方面说不定就是专家了,只是人们没有认识到。是不是?做灯笼有没有意思?”“有道理,有意思。爸爸,不过点上蜡烛是不是更有意思?”“哈哈!天黑了,点蜡烛,让大家欣赏一下我们的作品!”
“爸爸,明天我再做什么?”“只要你不常看电视,爸爸会教你做许多好玩的东西。”“好好,我学会做灯笼了……”
一盏大红的灯笼,在女儿、儿子的簇拥下,绽放在喜庆的夜晚……
春节在爆竹的笑声中还未走远,街上红红的灯笼排着队,站在风中,向元宵节快乐的招手……喜庆的滋味萦绕着人的心田,孩子放了寒假,大人的奔波止了步,期盼化作满足,一年的辛苦与忙碌,变成了一种红红的幸福。
愿望节
文/李睿婷
我想设立一个愿望节,因为每个人心中都有很想实现的愿望,但是却有人实现不了,所以我想设立一个愿望节。我希望把这个节日定在1月23日这一天,因为那天是我的生日。
到了我生日那天,我可以许愿。我想让每个人的愿望都实现,让大家都喜欢我设立的愿望节。因为是一年一度的愿望节,很多人都会从外地赶回家,除了能实现愿望还可以和家人团聚。到了晚上,来给我过生日的人把我家挤得水泄不通,他们都用渴望的眼睛注视着我。终于,爸爸妈妈为我准备的漂亮的大蛋糕搬出来了,只见蛋糕上除了多彩的奶油还有新鲜的美味水果,真是让人口水直流。当然最为重要的是蛋糕上那几只充满魔力的蜡烛了,每支蜡烛都能承载一个美好的愿望,熄灭它就能实现心中期盼已久的心愿。随着我的年龄增长,蜡烛也就可以不断增加,我多希望自己快快长大,能多实现一些愿望。
点燃蜡烛之前,我会先进行愿望选择。来参加生日会的人们把自己的愿望写在纸条上,我邀请和我年龄数相同数字的评委来选出一定数字的愿望,纸条数是我的年龄乘以2。之后由我来抽取幸运者。蜡烛点燃了,所有的人一起为我唱生日歌,我又是高兴又是兴奋。多希望早点看到奇迹的出现。接着我颤抖着双手将写着愿望的纸条在生日蜡烛上点燃,要在蜡烛熄灭之前将愿望纸条都烧掉。纸条烧完后奇迹出现了,生病多日的人恢复了健康;失明的盲人重新看见了美丽的世界;悲伤的人心情变得开心起来;小朋友得到了一直想要的礼物┄┄他们的愿望都实现了,人们都很感激我,我成了一个特别受欢迎的孩子,就像一个小明星。这样的生日真是太有意义了。
你们喜欢这个愿望节吗?如果喜欢,那就在我生日那天来和我一起过这个愿望节吧。
挥着翅膀的女孩
文/南星
由于请不出假,老妈把我的生日派对从星期天移到了星期三。我只请了小V,外加借住在家的两个留学生弟弟,倒也热热闹闹。通常在生日那天我总会比平日多出几分感慨,但这次我没有任何想法,也感受不到其他多余的情绪,例如激动,不安,酸涩,或是感伤。我高高兴兴地迎接朋友,高高兴兴地聊天,高高兴兴地切蛋糕。从头到尾我都是高高兴兴的。老妈忘记买蜡烛,碰巧小V送我的生日礼物中有一盒香味蜡烛,只好拆了点上。老爸关了灯,所有人开始唱生日歌,有的用英文唱有的用中文唱,乱得不可开交,小V站在我边上,一脸的尴尬和忍俊不禁。
好容易唱完生日歌,老妈催促我许愿。我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想着往年许过的愿,像是家人身体健康,生活幸福美满,白马王子赶紧出现……诸如此类。千思万绪闪过,我终于下定决心,默默地在心里祈祷:愿我成长为一个勇敢的女孩,勇敢到能够独自面对生活中的一切苦难和风雨。然后我睁开眼睛,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我想起很久以前,我第一次听到容祖儿的《挥着翅膀的女孩》,那时我还不知道这首歌的名字,只觉得心中震颤,仿佛有不知名的激情在默默燃烧。我不算太喜欢容祖儿的嗓音,她的普通话不标准,唱华语歌的时候总有点饶舌,但我很喜欢她的形象。短发,会笑的大眼,一口白牙,活泼泼的,看上去乐观又健康。
有次我在电视上看到她的演出。她一身白衣,背着一双羽毛粘成的翅膀,坐在秋千上从高处缓缓往下降。深蓝色的背景,点缀成星空的模样。她握着话筒,披着长发,倚在秋千上高声唱:你曾经对我说,做勇敢的女孩。流水的音乐中,她的眼睛显得清澈而明亮,像个真正的天使。
我才十九岁,还是少不经事的年龄。究竟要经历多少磨难才能成就一个人,我至今无法得知。唯一能确定的是,路还很长,未来却在逼近,我已不是个孩子,不能再事事依赖父母,在前方等待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除了咬牙走下去我毫无选择。我可以害怕可以恐惧,但我不可以退缩。
总有一天我会学会飞翔。
两地书
文/吴琼
闫老师:
生日快乐!
似乎一般人应该说:“老公,生日快乐!”但谁让咱俩是奇葩遇到奇葩呢,还是延续咱们的称呼吧。
细算下来,从2009年6月相识至今,我已经叫了你6年半的闫老师了。时间过得真快,咱们居然已经认识那么久。
6年半的时间里,我似乎只陪你庆祝过两次生日。第一次大概是2010年,咱们还只是最单纯的朋友关系。我和阿萌姐姐受邀去你家,并且按照你“过生日要吃有鱼籽的鱼”的要求,买了一条肚子圆滚滚的鱼。中午你做了那条红烧鱼,然后不停地追问我们:“是不是特别好吃?我第一次做鱼是不是特别成功?”我们俩相视而笑,没见过这么夸自己的人。阿萌悄悄告诉我:“今天的表现还算到位,平时若没有旁人,他定会对着镜子给自己磕头。”我一下笑喷,你不明就里傻笑着看着我们。
第二次给你过生日,就是去年了。(写到这里突然很疑惑,中间这几年你的生日都是怎么过的,我为什么没有参与。)生日那天,咱们和阿萌、阿甘、丽丽姐一帮人一起吃火锅。准备点蜡烛时,被你拒绝了。你说:“以后每年生日都准备28支蜡烛就可以了!”我们看着桌上的30支蜡烛,狠狠的取笑你。记得大家还说,平时里太忙,难得一聚,以后每年你过生日,大家就可以凑在一起热闹一下了。
没想到,今年你的生日,我登上“雪龙”号船,作为中国第32次南极科学考察队的一员,奔赴遥远的南极。11月12日,就是你的31岁生日了。很遗憾我不能在你身边,帮你张罗聚会、帮你预定蛋糕,帮你插上“28”根蜡烛。我甚至可以想象,你一个人在家,可能会懒得庆祝。对你这个只知道上夜班、加班,没有节假日概念的人来说,替自己操办生日聚会,是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是,你有我啊!我已经提前安排了神秘朋友给你打生日电话。而且,当你看完这封邮件后,快去打开保险柜吧,有生日礼物!
我在船上吃住会很快习惯的,不用担心。虽然有些晕船,但是室友、队友都很照顾我,不用惦记。
重要的事情再说一遍:闫老师,生日快乐!
吴琼
11月10日写于“雪龙”号船
雪夜花灯
文/洪波
完全是因为雪中行走时,那种久违的寒冷。冻得手脚冰凉麻痒,却爽得直想唱歌。至少农民兄弟不再为盼雪而心焦了。
这难言的喜悦里,看到失望之极以後,那不期而遇的雪花,在十里长街的大红灯笼前,简直成了红色的雪。立刻编了个资讯《红雪》发给所有爱我的人:
移居青州十八载,今年竟无一片雪。
正月十五雪打灯,疑是今夜故乡行。
1
故乡的雪夜,那一片片一排排的冰灯啊,像泊在大海里的彩色船只,把人渡向不知名的远方。每次过年都有一次这样的遥想。遥想着别人的灯海里,自己也在那灯海里被别人遥想着。
昨儿还在青州小城的十里长街,窥见柳树抽芽,婆婆丁也不知何时钻出地面,散落在田野边,水渠边,今儿个忽而又大片大片的雪花斜飘下来。一片一片,无穷无尽的样子,直将昨天行在春天的人儿变成风雪夜归人。真是喜煞个人儿。
该冷的时候就冷才是正常。不然总觉得缺失了什麽一样。春节都过去了,还恍惚切盼着什麽似的。教人心里莫名地浮躁着。
这让人盼望了一个冬天的雪花,终於将悬着的心认领了去,心才暖将起来。故乡啊故乡,故乡的雪啊,没有雪,就怎麽也没有了与故乡连接的纽带,就真的感觉被故乡遗落了。只要冬天有雪,就觉得我还是与故乡息息相关的。没有雪的冬天,怎麽算是个完整的季节呢?这多像一个没有经历爱情的人生不算完整的人生啊。北方的孩子心中都有一个秘密的解语,雪花是天地之间的爱情之花。他们常常说,第一场雪的时候我们去买戒指吧,最後一场雪的时候我们曾经拥抱着取暖……
这是在北国的故乡了,我们七八岁,雪平姐姐十四五岁,两条又黑又粗的长辫子。她总是给我们紮麻花小辫子。有时直指云天,有时垂柳下河。每次给我们紮辫子都会说,正月十五我领你们去跑灯花灯。
雪平姐,啥是跑花灯啊?
跑花灯就是我提着灯笼在前面走,你们一大帮提着灯笼在後面跟着。我快你们就快,我慢你们就慢,我跑你们就跑,不准乱套。我带你们一直跑到雪甸子里去,离村庄很远,让家人出来找我们时,只能看到一排排在雪甸子里奔跑的灯笼……
2
一次一次跑到雪平姐家的高凳子上排号等着她梳小辫子,一遍一遍听她的许诺,仿佛这样就能更快地临近那个魂牵梦绕的时刻。
终於到了戴大长围脖,穿大棉鞋,戴大棉手套的时候了。我们早就让父母把手提的纸灯笼准备好八百年了。那种一层一层折叠的纸灯笼。像纸手工折叠的手风琴样的屏风。
她成了我们的小女王。先挨着个地检查我们的棉鞋带系紧了吗,别跑着跑着掉了鞋子,或者自己踩了自己的鞋带子。然後检查棉手套是否用毛线绳或者花布带子挂在脖子上,要不跑着跑着手套掉了也不知道,直到把手冻了也不会知道。只有这两样都合格了,才有资格把自己的折叠灯随着她的灯笼一个一个排在雪地上。她把手套摘下来一扔,从棉衣口袋里掏出一截红蜡烛,捏出一根火柴棍,嚓地划着,点燃蜡烛的捻子,然後朝灯笼底座的中心滴几滴蜡油子,迅速地把红蜡烛牢牢地蹾上。然後让我们也这样做,谁的歪了就得重新滴蜡油子蹾正当,否则会烧了灯笼。
都合格了,她环视大家说,看着我是怎麽提的!我们都安静极了,像个小哑巴似的,只有眼毛偶尔忽闪一下。她右手拿起小棍,挑起了灯笼的顶层,灯笼就像手风琴一样慢慢拉开,与手风琴不同是,手风琴是横着拉开,灯笼是竖着拉开,灯笼越向上就被拉开得越长,直到再也拉不动,灯笼就被提起来了。
蜡烛在里面顽皮地闪烁,像妹妹的的眼睛一样炯炯有神,映出灯笼上的图案,雪平姐柔声念诵着:
春雨如酒,柳如烟。
我看到灯笼上有一个姑娘在荡秋千,飘荡着百合花一样的朝鲜族裙子,仿佛能听到她的笑声。远处有几只鸭子在戏水,下面有蝇头小楷:朝鲜电影,《春香传》。
雪平姐神秘的样子,像个魔术师,我好奇极了,我也学着她的样子轻轻地挑起风琴灯笼的顶,徐徐拉起来,折叠的屏风,心跳着,看那细密柔软的的手风琴里会跳出什麽奇妙的东西来。在一阵喝彩声中,我好像眼看就成功了。几个小脑袋齐刷刷围拢过来看我的灯笼。
蜡烛依旧在里面像个娇羞的小姑娘,在花轿似的灯笼轿子里坐着,闪烁着怯怯的目光。天蓝的背景,一个女子在在织布机前织布,格子窗外立着一个老妇人: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
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 。
转一下灯笼又一幅画撞入眼帘:奔腾嘶鸣的马上一英俊男儿拉弓放箭。边上有竖行行的小字: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
其余的还有《女驸马》、《牧鹅少年》、《水乡横笛》、《关公夜读》……雪平姐姐说:都准备好了吗?是我的兵跟我走,不是我的兵架屁嘣。我们呼啦一下跟上去,生怕被嘣了似的。
都给我听好了,我们现在的任务是去砸东头老倭瓜家的冰灯,然後去北头砸小鼻子家的冰灯。
我说,我不去砸老倭瓜家的冰灯,他是我李大爷,他会唱《霸王别姬》、《四郎探母》、《铡美案》,我爸还给他拉胡弦呢。我光去砸小鼻子家的吧。
不行!要砸一起砸,不要叛徒,要不就不带你了。
那我砸还不行吗?我急得差点哭了。好不容易天天去找雪平姐梳辫子,等了一年了,怎麽舍得放弃呢?
3
开始雪平姐先慢走,我们就慢走,她快走,我们也快走,右手提着灯笼,左胳膊使劲甩着,生怕跟不上雪平姐。
我能想像出,去砸老倭瓜家的冰灯被抓住的下场,一定是被爸爸臭骂一顿,妈妈也会说,你这个小孩,平时怎麽教育你的?心怦怦地跳着,不是该停的时候没停踩了前面人的後脚跟,就是不该停的时候停下来,後脑勺被後面疾走的人的脑门撞个正着,龇牙咧嘴,唏嘘不已。
快到老倭瓜家了,心跳得好像整个农场的人都能听得到。雪平姐说,关键时候到了,谁也不许捅篓子,特别是你!矛头又指向我,我算是被盯上了。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听乒乓乒乓,老倭瓜家的彩色冰灯被飞去的石头子砸破了,蜡烛还在亮着,是很粗的大红蜡烛。
正不知所措的时候,雪平姐又甩过一句话:快跑!逮住了不许出卖我们!我拔腿就跑,腿却不好使了,一个大前趴子,抢到雪地上,灯笼甩出去很远,满脸都是冰凉的雪。後面的跑得正来劲,冷不丁被我绊倒,连人带灯压在我身上。
老倭瓜出来了,谁啊?又来砸我老头子的灯啊?一个个都爬起来跑了,只有我被逮住了。这不是老洪家的大闺女吗?我不敢动弹,也不敢抬头看他,忍不住偷偷看夜色里那一排灯笼,一字排开,亮着不同朝代的故事,春香花木兰和关公,在雪夜的原野里奔跑着,恍惚听见灯上面有整齐的声音漫过来,仔细一听:
学习李向阳,坚决不投降,
敌人来抓我,赶快跳山墙……
雪平姐?雪平姐?我一声紧似一声地呼唤着,一个长辫子回头望我,仿佛猜透了我的冒失,笑了一下,转过头,继续朝前走去,走在青州的十里长街上……
我红着脸,心里却一阵怅然,想起上次回家乡曾听妈妈说,那个调皮的雪平的男人去世了,後来远嫁上海了。
哦,我的雪平姐,此时的上海一定是花灯如海,海如潮了吧?
找准位置
文/何俞成
公安民警再次走进监狱提审陆林,这一次陆林仍然没有说出他两个朋友的去向。这两人对他父母很好,他在监狱的几年里,他们一直照顾着他的父母。
陆林回到监号,分监区长把他叫到值班室。他想他们的谈话内容很可能与提审的内容有关,如果是那样,无论分监区长怎样处罚他,他都不会背叛他的朋友。
分监区长说:“陆林,你是文化人,我考你一道题。”
陆林疑惑地望着分监区长,分监区长说:“房间里有三支蜡烛,刮来一阵风,那么,数小时后还剩几支呢?”
陆林的思绪很乱,但他知道这道题根本就没有具体的答案,他不知道分监区长为什么要给他出这道考题,他困惑了。
分监区长稍稍等了一会儿说:“要想知道房间里到底还有几支蜡烛,就要看蜡烛所处的位置,也就是说位置决定了答案,最终的答案有四种可能,三支、二支、一支,也许什么也没有。就像你的改造,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会影响你的改造成绩一样。”
陆林说:“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如果蜡烛放在迎风的地方,就会被风吹熄,反之则被燃尽。就拿你的那两位朋友来说,他们被欲火燃着,所以触犯了法律,可是法律无情啊!你讲义气,不想出卖朋友,这不是一个积极要求进步服刑人员的表现,他们需要你去吹熄他们身上的欲火……”
“我不想被父母指着脊梁骨说我忘恩负义。”
“那你就忍心让受害者饱受痛苦的煎熬?”分监区长说,“生命如烛,欲望似火,人的一生就是在和欲望较量!”
陆林许久一言不发,末了,他问:“我该怎么做?”
“你自己选择,想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就该找准恰当位置,把蜡烛吹灭,让三支蜡烛不被欲火燃尽。”
陆林若有所悟,随后对分监区长说出了他两个朋友隐匿的地方。
不久,陆林的两位朋友入狱,陆林因此受到了监狱嘉奖,他在给他朋友的信中写道:当我们遭遇欲火焚烧时,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准位置“熄灭它”!但愿我的选择是对的。
飘过的一片云
文/窦郁晓敏
稀疏的雨点在我浅绿的裙上洇成凉凉的花韵,路上人很少,街灯湿湿地照着我黄昏里独行的影,每逢这个时候下雨,总会想起从不喜欢穿雨衣又嫌带雨伞麻烦的茵。
此刻茵已去了远方,不知茵的那个城市是否也在下雨,是否有一把伞伴在身边。
茵是我大学时高年级的校友,她读中文系,我读美术系。
茵不仅如花如草的美丽,还有一种如诗如梦的气质。茵的身边也总围绕一些男生自命不凡地追茵。可茵依然轻松地读书写诗,依然有滋有味地守候校园时光。后来她先我两年毕业离开了校园,再后来我也毕业回到了雪国。一次画展上和茵相遇,茵依然激情依然潇洒,我问她生活得好吧。茵没有直接回答我,却回头看着我的画说:“有些像你的画”。我的画是一片混沌的天空和一个沉重的背影,背影的轮廓模糊于一种茫然的色调里。
几年未见,我和茵都已从烂漫的女孩变为韵致的女人,从对艺术天真的向往到人生旅途艰辛的匍匐,仿佛生命从没有允许我们停止过向前。
茵的家在沿海滨城,茵的白马王子是音乐系作曲专业的高材生,在毕业典礼的舞会上,当茵挽着她潇洒的白马王子翩翩起舞的那一刻,大教室里响起了超乎寻常的掌声,几乎所有同学都为他们的完美而漾起钦羡的目光。在以后许久的日子里,茵常想起那掌声,想起那青春的心跳。然而,在他们即将结婚的时候,她至爱的人去了异国,临行前告诉她一定要等他回来。可是,在茵经历了漫长的千里婵娟的凄美之后,茵懂得了爱不该有结局,懂得了刻骨铭心永远是辞典上的东西,也懂得了女人的路全在女人的心里。
茵是那种渴望爱情而决不为了爱情的女子。滚滚红尘凡家俗女何以奢求,悲痛欲绝所期望的也仅是心与心的契缘。茵相信爱是一种自然,超出自然的爱是不能苛求的。
我以为我能够理解茵,在茵生日的时候我备了蛋糕和蜡烛,茵看我把蜡烛一根根竖在蛋糕上,突然伏在桌上哭了起来:“我不要蜡烛,我不吹蜡烛”,顿时那写着生日快乐的蛋糕和五彩的蜡烛暗然失色,我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难过地望着流泪的茵,心一揪一揪地疼。
茵湿湿的眼神夜一样空漠:“其实你不懂我,让我困惑的不是爱情,而是生命,你不要担心我”。
茵就这样固执地坚持着。
一天,茵告诉我她母亲催她调回去。
后来,茵真的走了,回到她痴恋的大海边去了。临行前,我把那幅画送给了她。
雨依然凄迷地淋漓着前路。
也许,茵知道了雨天该有一把伞带在身边。
蜡烛
文/苟国星
提起蜡烛,人人都会争先恐后地回答:“我见过,也没什么可稀奇的。”其实,它蕴涵着独一无二的意义。
每次家里没电的时候,人们都会拿出蜡烛,为自己照亮的同时,人们也会慢慢享受烛光带来的温暖与光明,而蜡烛呢,默默地为人们带来明亮,自己却十分难受,十分疼痛,但它们却没有任何怨言。我们的老师就像这蜡烛一样,默默地为我们服务。
在所有的老师中,有一位老师让我终身难忘,他就是我三年级的语文老师。小考前,谁都是最紧张的,但是我却不一样,因为在课上我体会到了喜怒哀乐,自然觉得很轻松,紧张的气氛大概早就跑到了九霄云外。
有一次,发成绩单时,当念到我的名字时,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苟国星获得了全班第一名,但是是倒数第一,57分。”天啊!这对我是多么大的打击啊!从小到大,我从没考得这么惨!我的心都碎了。我低着头上前拿试卷,看到老师那不语的面孔,心里更不是滋味,一拿到试卷,我的泪水就涌了出来。小时候,有了“爱哭鬼”之名,我不得不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我实在没有办法让我的泪水止住。
“别哭了,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考验,你只是向成功迈了一小步,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一小步等着你,难道你就要从这里跌倒吗?”“我不要,我不服气!”“对了,就是这样!去放松一下吧!”我看到了老师对我的好和对我的爱。
从今天开始,我要让老师的脸上永远带有微笑,像蜡烛点亮时那样漂亮,让老师成为一盏永不熄灭的蜡烛!永不熄灭的灯!
故乡元宵夜
文/福农
我那偏远的故乡,一年之中最热闹的时候,当数元宵夜了。热闹不是鞭炮轰鸣,也不是筵盛人沸,而是满村的灯火通明。
傍晚时分,这热闹的场面便渐渐拉开了帷幕。每户的当家人,在堂屋进行着一系列祭祀活动,他先洗脸净手,将供桌打扫干净,点亮两边的灯盏,摆上三只香炉,最里边靠墙处放置着有三个台阶的供台,从厨房盛来三只扣碗米饭放在供台最上层,再端出三碗冒着热气的熟肉,上面都插了筷子,正对着扣碗米饭放在第二层,最下层布上三盏酒盅,倒满温热的酒,此时,满屋的米香、肉香、酒香,缭绕氤氲,节日气氛一下子浓了起来。然后,燃香、烧黄表纸、跪拜叩头、小声祷告,祈求一年的幸福平安。当他礼毕站起时,候在门外的人立即点燃鞭炮,顿时一阵噼里啪啦,轰响震天。
然后,家里派人带上香、黄表纸、鞭炮、蜡烛、纸扎的灯笼裤等,去祖坟。到达后,首先在每个坟头插上三根或四根细棍儿,套上纸扎的灯笼裤,将蜡烛在里面插紧,然后焚香、烧纸、跪拜、放炮,最后把灯笼里的蜡烛一一点燃,打道回府,身后留下一片光亮。
回到家中,还要在厨房、桌脚、床腿、门墩、墙洞、牛棚、猪圈、鸡舍等犄角旮旯儿处点着蜡烛,就连茅厕也要点亮,当地把这种仪式叫“送亮”。有人想预测一年的雨水分布情况,别出心裁地在供桌边放上一排12根蜡烛,从右往左对应一年12个月,如果有闰月,再添加一根,同时点亮,观察每根蜡烛燃烧的快慢进度,快者预示雨水多,慢者则预示干旱。供桌一般是木质的,害怕蜡烛燃尽时烧了桌面,有的以硬币或铜钱为托,有的用铁条垫底。这种预测到底准与不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烘托渲染了节日的气氛。
村边的水塘也开始热闹起来,每家每户都在木板上放置点燃的蜡烛,轻轻推入塘中,于是一塘烛光熠熠,又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此时,举目眺望,村前屋后,土坡洼地,到处灯光闪烁,你能说不热闹吗?
元宵夜在祖坟上点灯笼,故乡俗称为送灯。这种习俗只在一小片区域流行沿袭,它源于何时何地,难以知晓。但是,习俗早已根深蒂固,深入人心,曾在这里生活过且有家人埋葬于此的人,无论迁居多远,都会尽可能地在元宵夜赶来送灯。如果当地有亲人或亲戚,他们就赶在天黑前到达,带着礼物和送灯的用品,既拜年串亲,又送灯祭祀,把两件事一次办了,省力、省时、省心。礼物当然可以随身带进亲戚家,但送灯的用品是万万不能带进人家的,这是忌讳,不过,可以暂时放在户外远处,只管放心,没有人会动这些东西的,待送完灯后,便在亲戚家吃饭就寝。
送灯的人事先须计算好要送的是哪些坟,以便提前准备好有关用品。每户人家在一座坟丘上只送一个灯笼,谁家的男丁无论多少,只要分家立户,就各送各的,不能替代,所以,看某个坟头上灯笼的数量,就能知道墓中人后代的多寡、分支的繁简。当然,也有人不按这一规矩,家里的男孩多,不管是否结婚、是否成家另立炉灶,有多少个男孩就送多少个灯笼,以显示其人丁兴旺。
故乡人最不情愿在元宵夜刮风下雨了,风吹雨淋之下,外面是难以点亮蜡烛的,送灯的仪式也只能草草收场,那灯光遍野的热闹场景就看不到了,只留下一夜遗憾。现在,这一遗憾已不复存在了,人们以塑料薄膜代替纸张,以蓄电灯泡代替蜡烛,既抗风防雨,又相对安全。
身在异乡几十载,我一直回想故乡的元宵夜,想念那如繁星闪烁的灯光世界,灯光是安静的,但又是热闹的,充满着浓浓乡情,散发着故乡的温暖,它像游子心中一盏永不熄灭的灯,指引着回乡的路。
投影
文/九月生
大约夜九点,我从婚礼现场回来,发现家中已经停电。
我上街准备买几根白蜡烛,问了几个商店,最后终于找到一家。
蜡烛,我说,要白的!
白的没有,红的要不要?说话的年轻女人正与邻铺另一位同样年轻的女人,嬉笑着谈论乳汁对童男童女一生的牵挂。
拿来看看!我说。
很快她从里间拿出一盒红蜡烛。
我摆弄桌面一看,当即大吃一惊。但见红蜡烛的另一面涂满各种神秘的符号。
我知道,这种蜡烛通常专用于各种祭祀活动。
怎么,老板娘。你觉得我的时间到了吗?这蜡烛我点在床头看书,你觉得合适吗?毫不含糊,看着她的眼睛我问。
不是不是,您说笑了。年轻的女人嗫嚅着,低下头,说。
瞧您这身板,壮如牛。再说,这年头,不会有任何女鬼看上你的,放心吧。
我不知是计,随口应答:怎么,你还别瞧不起人!
这时,真正的老板娘年轻女人的母亲从街上溜达回来了。
妈,要白蜡烛,有没有?
有,有。我去拿。
回来我走近斑马线时,看着前方疾驶而来的大车小车,我突然感觉头皮发凉。
这些夜色中发黄的车灯一时间被我恍惚看成一具具玩命奔向坟场的活棺材。
惊魂未定,回家后,我急忙在厅堂燃起一根白蜡烛,一边喝茶一边用说唱艺术吟诵李白的诗。
果然,在我摇头晃脑第六遍的时候,我家丢失的电回来了。
我一跃而起,准备上网。猛听得耳边妻子一声断喝:地板滑湿,你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