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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枝文章

2022/12/22经典文章

荔枝文章(精选20篇)

杏花心事

文/王欢

北方三月的春风,还裹着些许寒意。素面相迎,扑了满怀的清冷。坐在公交车后排靠窗的位置,任头抵着不甚透亮的玻璃窗,思绪或是清零,或是随车摇曳,都不打紧。阳光浅淡,静静地飘散在脸上,抓不住的温暖从眉梢划到眼底,眼里全是车外走马观花的街景。

桃花儿谢了春红去,时间总是太匆匆。这匆忙直叫人无所适从。昨夜雨急风骤,残红着地,萧萧然铺将开来,树与树的间隙,就这样被任性地填满。粉白相间,自是一种软糯喜人的模样,煞是惹人怜爱。杏花儿果然是春天里最风情的花,即使被圈养,那满园盎然的春色也会从铁栅栏的守卫中倾泻出来。

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儿时的小村庄,老家院子里的那棵杏树也如这般一样,花开似锦,灿若繁星。馥郁的香粉惹来了许多蜜蜂,翁嗡嗡地上下翻飞,自成一场天然的热闹。点点微风拂过,零星的花瓣散落在娴静的小院里,更是春情万种。孩子的天真可顾不上花开花落的情绪,馋猫儿似的只想着杏子熟时的光景,嘴角忍不住上扬。总是盼望着时间能够快一点,从开花,结果,再到成熟恨不得一天完成,灼灼的目光直盯得那杏树羞红了脸蛋儿,一阵花枝乱颤。

据说早些时候,老家的院子里是没有杏树的。院子里的空地上,奶奶总会种一些花花草草和时令蔬菜。后来爷爷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了一株杏树苗儿,就栽到了院子里。接着,苹果树,石榴树,李子树,核桃树,梨树……也都陆续出现了。记得爷爷曾经还培育过荔枝树。因为杨贵妃的钟爱,合着“一骑红尘妃子笑”的诗句流传了千年,使得国人对于荔枝本身就存着一种偏爱。这种南方特有的果树,对于北方人来说是很稀有的。而爷爷把这种喜爱直接付诸于行动,在院子里的沙地上种起了荔枝树。神奇的是,荔枝树居然真的长出来了,郁郁葱葱的小苗儿,特别可爱。但是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荔枝也不例外。爷爷种的荔枝树,结局并未带来更多的惊喜。

爷爷的果园,是我孩提时代很重要的存在。在爷爷打造的果园里,我和小伙伴们春赏花开,夏品杏李,秋收苹果,冬拾落叶,嬉笑打闹,四时不怠。每当闲暇之余,家人总是散座在果树下,说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常。那时候,时间很慢,日色很慢,车马很慢,邮件很慢。

后来,果园还在,唯独杏树没有了。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那会子爷爷不知道从哪儿听到的,说什么“一夜杏花落”之类特别玄乎的东西。讲白了就是说,杏树栽在院子里不吉利,会影响子孙的福祉。这当然是无稽之谈。但不知如何,一直沉稳理智,不信鬼神的爷爷,居然认真了。年近八旬的他,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愣是把比碗口还粗的杏树连根拔除了。也是在那之后,爷爷的身体每况愈下,直至一年后离世。父亲总是耿耿于怀,说爷爷是因为挖掉杏树耗费了太多的精力,那么大年纪了,本来就不容易恢复的。自此,我家院子里就再未有过杏树。

眼前的这棵杏树,像极了记忆里的那棵。杏花微雨,更是一场赏心悦事,别有一番滋味。杏花总是一马当先,最早绽放,没有百花开罢我方开的隐忍、谦让,总是迫不及待地要告诉人们春天的讯息,总是着急地想要温暖还存了冬日余温的大地。然而,镜花水月,都不过虚惊一场,妄论惊魂惊心,终不过个人心事罢了。

清明雨上,折迎春花寄到爷爷身旁,不觉泪已拆两行。那些年,家人闲坐于一院,灯火可亲,日月可心。如今,涓涓心事埋于心底,再找不到有爷爷的天堂。

六月芳流墩

文/李本明

芳流墩,很文艺的村名。村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家,常年瓜果飘香,绿意缠绕。就是这朴实飘香的红土地,养育了洪三泰那样名闻遐迩的大作家。

这一天,有幸踏上这片芳香的土地。心情像六月阳光,尽情地绽开,金黄而灿烂。果真,随着脚步声,这浓浓的绿,便扑面而来。小道旁,门前屋后,种着许多果树,高的、矮的,几步之间的距离,就能看到一棵果树,碧绿碧绿的,很美。

这不是黄皮果么?黄灿灿的黄皮果,滚圆而酸甜的情意,就在枝丫绿叶间缀挂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布满眼帘。这时候,我圆圆的眼瞳也是酸甜的。这时候,我的舌尖的口水也是酸甜的。

走近另一棵树,那是一棵菠萝蜜树。大大小小的果实好像在跟大自然接力,一个接一个,贴在树干上,摇摇欲坠。有的果实在树上初熟了,椭圆形的,真大。以饱满的姿态膨胀着我的欲望,令我垂涎欲滴。真想伸手摘下一个,扒开,用牙齿咀嚼想像,一个个清甜的苞,是怎样塞满胃部空间的。

呵,到处是触手可及的绿,到处是满眼丰腴的果实。正陶醉着,这时候,洪三泰老师一家人出来迎接我们了。洪老师丝毫没有半点大作家的架子,伸出手,一一主动握着我们的手,脸上始终洋溢着,像成熟的果实那样,稳重而纯天然的笑容。

有人提议道:想去瞧一瞧有故事的三棵古荔枝树。大家齐声叫好。跟随洪老师的脚步,轻轻一拐弯,古荔枝仿佛早已敞开长满故事的枝条,在向我们轻轻摇曳了。

说起这三棵古荔枝树,可大有来头哩!从洪老师嘴里得知,这三棵荔枝树大约有二百多年的历史了,三棵古树呈一字状排列着,腰粗手臂长,两三人才能合抱,给人感觉,非常粗壮。有力的枝条仿佛要向天边伸去。不止枝繁,叶也茂,在树下几乎看不到阳光。盘根错节的,虽然很老了,但显得精气神十足。

小时候,洪老师经常爬上枝条,透过涂满阳光的绿叶,与小鸟一起歌唱,一起捉迷藏。最重要的是,他的母亲经常在树下一字一句一音一韵教他唱民歌,他勤奋好学,通常利用放学后闲暇时光,爬到树枝上,用高亢的声喉,一遍遍温习母亲教的民歌,直至滚瓜烂熟。慢慢地,通过母亲的民歌,他爱上了诗歌。

母亲的民歌宛如绵绵春雨润物细无声,一滴一滴地,抽出了诗歌嫩绿的枝叶,随着洁白的云朵,撑开了远方湛蓝的天空。是呀,洪老师的诗歌能走向全国,多亏了母亲的民歌呀!

这时候,人逐渐多了起来,都向荔枝树这边涌来。洪妈妈在众人搀扶下,也来了。我们围在老妈妈的跟前,都愿化作一朵朵鲜花,盛开在老妈妈的身旁,向老妈妈祝福,向老妈妈致敬!老妈妈已是耄耋之年,今年94岁了,多么高寿而幸福的数字呵,看上去精神矍铄,说话吐字流畅而清晰,神态平和而自然。

瞧,满脸的皱纹可是一滴滴辛勤的汗水,经过长年累月浸透成岁月的沟壑?满脸的皱纹可是一个个出息的子子孙孙,篆刻成一行行着名的诗行?来吧,一个一个来吧,跟老妈妈拍个照吧!来吧,咔嚓,把老妈妈那段深情的岁月留住,把老妈妈现在的辛福留住。

洪老师为了防止下雨,叫人在荔枝树下竖起了几顶大帐篷,果真,雨真的下起来了,在洪老师淳朴而激情的讲话中下着;在洪老妈的嘹亮深情的民歌声中下着;在我们真诚深情的诵诗声中下着;在大伙儿响亮热烈的掌声中下着……

六月,芳流墩,洪三泰老师的家乡,我们来了。收获了浓烈的阳光,收获了深情的雨,收获了金黄的瓜果,收获了老妈妈满满的感动,收获了洪家的深情与沉甸甸的诗行!

唠叨唠叨

五月的开始这几天天气一直不是很好,广州几乎每天都下雨,闷热的气息一下子清爽了很多,空气也清新了很多,走出宿舍门口,一阵风吹来,清凉清凉的,感觉很好。就让我静静地享受这一切吧,雨后的空气,雨后的植物,雨后的操场……

阳台的栏杆被雨水淋刷地干干净净,似乎焕然一新的感觉。我的心情也应该清洗一下了,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这些日子忙着休养身体,因为上个月的一场病让我足足瘦了十斤,我的身体很虚弱,真的应了秀泳那句话,我快成林黛玉了,病怏怏的。不过我依然感激那场病,因为每病一次我的抵抗力就增强一些,呵呵,况且我也不是经常生病。喝了很多中药,吃了很多西药,也许就是这样,身体就变得很虚弱。最近都在积极进补,希望体重早日恢复到以前的样子,那个是我的标准啊。虽然很多人都希望自己瘦一点,但是我觉得胖点好,太瘦可不好。

依然每天那么早起床,去饭堂吃早餐,画画,早上的灵感特别好,很想快点完成几幅作业,然后看看英语,四级又来了,心态很好,我努力了我不后悔,即使不能如我所愿。

弟弟要去参加什么专业比赛,跟我说要拿第一名。我呵呵笑,我告诉他尽力就好,不一定要拿第一,人生很多事我们没必要样样第一,没有第一生活也是很美好的。 弟弟很少会主动打电话给我,经常都是没钱了才打电话找我。他问我五一有没有出去玩,我说留校赶作业,我告诉他我不参加那个和谐杯的手绘设计大赛了,因为没有把握,一点信心都没有。一般情况下,没有一点把握的事我是不会去做的。原来弟弟想要叫我帮他买板鞋,说了很多,他才说:“姐,你那边的板鞋质量怎么样啊?我这边的很差啊。”嗯,我知道了,都是有目的的。我说:“我到时出去看看吧,最近没空,合适的就给你买吧。”没办法,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为他去做,只要他好好学习,好好生活就行,因为这是我的责任啊,谁叫我是姐姐呢。

其实很感激这场雨,家里好久没下雨了,荔枝都长得很小,前些日子打电话回家,妈妈说希望下点雨,荔枝才会 长得快。

很感激旦英上次带我去坐火车,我以后会坐火车了,回家就能省很多钱了,不知道端午节的时候荔枝能不能吃了,以往在那个时候是可以的,只是今年荔枝长得很慢。如果可以,端午节就回家吃荔枝。

舍友说:大家记得哦,八号是母亲节了。呵呵,是啊,母亲节又到了。妈妈永远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尽管她的文化水平不高,但是她教会我的永远是书本上学不到的,感谢妈妈!我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妈妈担心。

希望明天天晴吧。

苏二村的韵味

文/黄明聪

满目苍翠的雷州半岛点缀着无数风景秀丽的村庄,有的村庄的名字犹如诗般美妙,如吴川的霞街村、麻章的庐山村、雷州的足荣村……其中也有一些村庄的名字与姓氏有关,如林屋村、陈家村、姓李村等。我认识这么一条村庄,它虽然冠以姓苏的苏字,但世居村民却为黄姓,它就是远近闻名的遂溪苏二村。

苏二村是建新镇辖下的一条村庄,人口3000多人,离湛江市区和遂溪县城均不过30公里的路程。说起这“姓”不符实的苏二村,还跟宋代大文豪苏东坡有直接的关系呢。

话说宋绍圣四年春,苏东坡因一首《纵笔》诗而为政敌所害,由惠州再被贬到海南儋州。他途经雷州的茅亭驿站(即现在的岭北镇调丰村)时,在这里停留数日。欣闻附近有条荔枝村盛产一种名叫“双袋子”的荔枝,苏东坡立马前往该村,却被告知荔枝的采摘期刚过。4年后,苏东坡被赦北归又途经雷州半岛,此时正是荔枝的成熟期。于是他第二次来到荔枝村,村中长老拿出本村特产“双袋子”来招待他。后来村民为了纪念苏东坡二进荔枝村而将荔枝村易名为苏二村。

可惜的是,苏东坡二进荔枝村没有留下墨迹和遗物,以致这段历史无从考究,甚至留下疑点。但从苏东坡的性格和爱好来看,这段传说应是可信的。众所周知,苏东坡对荔枝情有独钟,他被贬到岭南写过多首有关荔枝的诗,著名的《食荔枝》中“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一句广为传颂。离荔枝村不远处有一条千年古官道,苏东坡曾在位于古官道旁的调丰村停留过,并饮用过一口古井的井水,这口古井现在还在。当地人为纪念苏东坡而将此井命名为“东坡井”。苏东坡在调丰村留宿数天,喜“啖”荔枝的他,慕名而去荔枝村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黄姓人将村名改做苏二村一事也就可信了。

“人世有代谢,往来成古今”。现在苏二村已名列第一批“广东古村落”,第一批“中国传统古村落”以及第六批“中国历史文化名村”,这些闪亮招牌完全是靠文化底蕴擦亮的。

苏二村除了流传有“苏东坡二进荔枝村”的故事外,还有一则“状元拜猪槽”的故事。

相传清朝年间,村里的举人黄中润和粤西唯一的状元林召棠结拜为兄弟。林召棠第一次造访黄家时,刚到门口就见到一位正在喂猪的老妇人,经介绍得知就是黄母,林召棠赶忙跪地而拜。黄母见状急忙回屋洗手更衣,再出来时,只见林召棠还跪在猪槽旁叩拜。林召棠孝敬长辈及知书达礼的形象,一直激励着苏二村一代又一代的村民。从此,苏二村勤奋读书蔚然成风,人才辈出。自从恢复高考后,该村先后有100多人考上各类大专院校,其中不乏清华大学、中山大学、华南理工大学等著名高校的学子。

当我们漫步在苏二村古朴的村道上,正欣赏着那一连片的古色古香的民居时,在一口千年古井旁,我们遇到了该村的村长。村长介绍说:苏二村现存明清古民居113座,占地面积4万多平方米。这些古建筑以砖石结构为主,存有大量的木雕、石雕、砖雕,这些雕刻,体现了一个时代的特色,也代表了一个时代的水平。苏二村的古民居平面布局有一进四合院式、二进四合院式,这些建筑都为红砖砌就,并且十分注重山墙和线条、门额题字、花雕图案及屏门花草雕刻等装饰,工艺精湛。其中代表建筑是一座共有50间内房的“拦河大屋”,屋中保存着完好的枪眼和炮眼,屋顶的古墙蜿蜒盘曲,气势恢宏,顶墙上共有100多个垛口。这座民居占地一条巷,其布局之工、结构之巧、装饰之美,营造之精颇为罕见。

时过晌午,艳阳高照。村长请我们一行到树下避避晒,为我们遮荫当阳的是三棵高大茂盛的百年老树。村长说,苏二村有很多古荔枝树,还有三棵国家保护植物——见血封喉树。每天都有大批游客来这里,他们都是冲着苏二村的古树、古井、古民居而来。村长的话我信然。

无独有偶。900多年前苏东坡二进荔枝村,900多年后的一个诗意盎然的春天,广东著名诗人、国家一级作家洪三泰也第二次来到苏二村,并写了一首诗,诗曰:“绿荔风清百鸟音,同吟苏二入名村。千年古道东坡客,万里新知南岭人。大屋犹藏怀远志,高墙莫锁报恩心。安得两袋天天笑,贤圣迎来百姓门。”

哦,苏二村就像一坛淳朴佳酿,越久越馨香。

听雨,静思……

坐在厅中,凝视着窗外的滂沱大雨,细听着敲打心扉的雨声,品味着杯中的绿茶,静思着这风风雨雨的日子,酸甜苦辣五味集陈一起涌上心头……

不知是绿茶的清淳甘甜,还是前几天那朋友间会心的约会触动了我的神经,心里突然变得甜滋滋的!

今年的龙舟水真应节啊!整天都不停地下着倾盆大雨。本想下了一整天的大雨,第二天天空应放晴了,心一直在祈祷着!没想到一觉醒来,推开窗一看:天空依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我们铁杆兄弟约好去从化择荔枝吃农家菜,还去吗?是我组织的,问他们,不好吧?心里纳闷得很!还是去吧,多年没有一起这样聚了,管他风吹雨打,雷打不动照上路吧!

上车前,问太太有没有接阿本或阿鹅的电话,她说没有。

"这么早出发又下这么大雨还去?怎么择荔枝啊?"太太疑惑地问

"去!立本和阿鹅是讲信用,重感情的人!没来电话,肯定不变"凭我对兄弟的认知,十分肯定地说。

"那几点会合,谁去接阿鹅?"太太不放心又问。

"十点在鳌头高速路出口会集,阿本说,难得阿鹅有心情去郊游,他去接"我既肯定又深情地说。

车子要加油,雨又大,路又滑,能见度极低,我车开慢了一点,没按时上高速路,约好九点上高速路,阿本准时打了个电话来说他们己上高速路,再三叮嘱要我小心慢慢开,安全为主!不急!我看着车窗外的横风大雨,心有感触地想这是风雨同舟的兄弟啊!心照吧!阿鹅遇到他人生最不测的事,我们做兄弟能帮的就是在他身边,能帮就帮!能扶就扶!记得:以前,在我太太遇到不测之事时,阿鹅第一时间帮我找人时,说了一句深情的话,令我至今还铭刻在心:

"回家一见到太太就想到你太太的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放心吧!"这真是只有兄弟才说的话。

"我们己准时到了鳌头出口路边等你,慢慢开,风大雨大小心开"阿鹅十点来电话,话语开朗而保留原有的语调,让我顿感放心!舒心!

十一点,我们准时到了朋友的农场,雨突然停了,我们心中庆幸,赶紧去拿伸长剪,去择荔枝。到了荔枝树下,看到又鲜又嫩又红又大的荔枝,大家都心花怒放,但阿鹅刚一伸剪,碰到树杆,荔枝没下来,树叶的水全下来了,来了个天不下雨树下雨,我们几个身都湿透了!阿本指着阿鹅讲:"记得,小时候,刚下完雨,阿鹅话有说,要我到树下说,我走到树下,他猛一摇树就跑,树下倾盆大雨我湿透了!"

"不是我,是大头力干的事"阿鹅看着湿透的身,辩解地说。

我们相互看了一眼大家狼狈不堪的样子,都开怀大笑……

雨又下大了,我们拿着自已亲手择的了了无几又小又生的荔枝就走了。到了农家菜小饭馆,随便点了几样农家菜,谈天说地,尤其说起小时候的调皮事最开心;说到现只见阿鹅再三讲不要随便吃药,以锻炼身体为主,年龄大了少吃肉……他真是兴致勃勃,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此时,我看他的样子,我释怀了!我舒心,随手拿起几个自已亲自择的荔枝,让大家尝尝,此时,大家都觉得特别的甜!甜得透心……

雨还是不停地下,情不停地续写着……

荔枝水香

文/若夫

“缓步罗袜生尘,来绕琼筵看。金缕霞衣轻褪,似觉春游倦。”

南国的果王,林影翠章;北国的相思,王妃丽佳。只因一幕俏姿雅秀,醉在温柔乡。

香柔的自传,水心思恋。凝眸每一处蕴秀,都是花的香斑,水的清玄。

流萤里一场邂逅,一撩篝火,轻唤起你的笑靥,独见你随风释香。

一粒香醇,纤枝星天的彩阵。佛祖拈花一笑,调动起无数灵犀的力量。爱,本就是生命中芬芳的主宰,美才保留了香馨的情感。

咀嚼,还要珍藏在花事间。沉潜一袭幽梦,亦会浮现出盈香轻漫的福音。

那一刻,我珠雯玉霭的牵念,又成为圆梦的夙愿。

粘着香走,充盈浪漫;沐浴爱里,相携着顾盼。燕云楚水的情怀,在光阴中参差。

屹立的是山,流径的是水,履迹是一路娇嗔的笑靥。

有一种爱情叫做“要不起”

文/陈晓辉

女友聚会,荔枝却没来。问及原因,莓莓答:“没空,闹离婚呢。”语惊四座。

我们这个圈子里,公认荔枝的爱情最曲折动人,公认荔枝的婚姻最坚固长久。想当年她出差时认识男人一见钟情,异地恋谈得风生水起热火朝天,天天深夜视频到天亮,时不时在朋友圈撒狗粮虐狗。谈婚论嫁时不出所料,双方父母大人都投了反对票。两人都是独生子女,谁去谁的城市?

荔枝是个孝顺的女孩,跟男人执手相看泪眼,打算从此萧郎是路人。于是男人开始上演琼瑶剧,我只爱你只爱你只爱你,我可以为你生为你死,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记得荔枝每一个小爱好记得他们相识的第15387个小时的纪念日……隔三差五飞到她的城市,在她家楼下风雨立中宵。

幸亏他们那时跌宕起伏的爱情没让琼瑶阿姨知道,否则怎一部《情深深雨蒙蒙》了得?

最后男人的父母不让他出去找荔枝,他干脆开了煤气闹自杀,结果送到医院吸了氧又没事了。但那一罐子煤气吓坏了男人可怜的父母,他们的爱情终成正果。

婚礼上,两人甜蜜幸福地庆祝来之不易的革命成果,我们伴娘团几个大龄未婚女青年感动羡慕情比金坚,莓莓无限神往地承认:又相信爱情了。

那时我们都不知道,有一种爱情,轰轰烈烈撕心裂肺,但就是无法岁月静好与子偕老。

正在我们为荔枝闹离婚感叹物是人非爱情短命的时候,荔枝哭着走了进来,头发凌乱脸上还有一块淤青。再一问,居然是男人家暴!我们简直无法相信,这还是当初那个“离开荔枝就一分钟也活不下去”的人下得手?

在荔枝的哭诉中,我们得知今天家暴的原因,原来不过是早上男人说晚饭想吃糖醋鱼,荔枝做成了红烧,男人就大发脾气,荔枝分辨了几句醋用完了没时间去买,男人就动了手。“这不是他第一次闹事了,我一定要离婚!”荔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打女人的男人最不可原谅!我们一致赞成荔枝离婚,可是,一段美满爱情,怎么就变成了不堪婚姻呢?

荔枝说,刚结婚时两人还是如胶似漆,但很快,男人就变了模样。天天回家玩游戏,家务不做一点。荔枝夜班回家,要经过一段黑漆漆的小路,男人也不去接。荔枝冬天洗了碗,撒娇地伸过来冰冷的手,男人不耐烦地拨开:“你可真自私!”

当初有多热烈,现在就有多荒凉。

荔枝也怀疑过他是否移情别恋,但没发现一点小三的蛛丝马迹。反而荔枝发现,越是轰轰烈烈的爱情,就越是经不起平淡。

他们因为爱情闹得天翻地覆时,就连洗碗、加班之类的小事也成了大事。男人被崇高的爱情带进战争状态,天天热血沸腾。进入婚姻,就是进入了爱情的和平年代,柴米油盐吃饭睡觉工作赚钱,没劲儿,成了男人常说的一句话。

可是红尘俗世,谁又能为谁日日月月年年提着劲儿过日子呢?

他可以为你开煤气罐,可以为你生为你死,可以为你做一切事,轰轰烈烈撕心裂肺的爱情,耗费了太多的能量,以致到了寻常日子,爱情就开始轻飘,分量还抵不过日常相处的一杯热茶、一句关心;爱情开始褪色,颜色甚至抵不过大米的晶莹青菜的翠绿。

姑娘们需要的爱情,不是生死大事,而是诸如热水洗碗、寒夜接送、下厨做菜之类日常的体贴。所以姑娘们,别憧憬小说电影中那些轰轰烈烈缠缠绵绵的爱情了,咱们肉体凡胎,要不起。而岁月荒凉漫长,寒冷中的一点温暖,黑暗中的一点安心,相携相伴的那一点贴心贴肺,才是我们要得起的爱情和婚姻。

亲亲春天

文/李梅

阴雨了个把月,太阳刚露出半边脸,各种花草就迫不及待地红了、绿了,仿佛不探出头来大口呼吸一下,就对不起自己憋闷了一冬的委屈。

争着发芽、抽叶的有猪秧秧、播娘蒿、米儿蒿、蒲公英、灯笼棵……它们紧贴褐色的大地,是春雨一夜织出的绿锦。争着开花的是迎春和红梅。黄的迎春娇媚柔软,像条条下垂的发辫;红的梅花热烈奔放,像停息在树枝上的片片红云。刚进入三月,春天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和我们撞了个满怀。

眼睛因这充满生机的春天而变得饥渴起来。周末,迫不及待地去享用这视觉上的饕餮盛宴。春风微醺的天空怎能少了风筝?热爱鸟类的放老鹰、沙燕,喜欢人物的放孙悟空、白雪公主,崇尚简单的就放只瓦片。它们在湛蓝的天空中相遇、交谈,偶尔纠缠。我一直疑心它们是在开会,讨论要不要换回曾经那个美丽的名字——纸鸢。

目光饱餐了一顿盛宴,肚子好似有些嫉妒,咕咕地叫了起来。别急,春天怎会亏待了你?收回风筝,拿一小铲,投身于广阔的田野。荠菜正嫩,或隐身于麦田和菜畦,或招摇于路边。只要你有一双慧眼,它们一定会毫不留恋地离开大地,跳进你的篮子里。细心择净,洗好,开水里略焯一下,沥干水拌拌,吃一口,满嘴春天的清香;或剁碎,掺入肉末、葱花、粉丝包饺子,咬一口,口齿留香。最期待的还有另一种美味,叶片比荠菜宽大,因表面皱如荔枝壳,所以叫荔枝草,家乡俗称赖包棵、癞蛤蟆草。它是野菜,也是草药,去除枯叶粗根,洗净切碎,打入鸡蛋,拌上面粉摊煎饼,或直接炒鸡蛋。味道清香又带点微苦,对于刚经历了一番油腻的胃而言,荔枝草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奔波了一天,心美身倦,拥被而卧。微寒的春夜似乎比冬夜要明亮轻盈了多。没有尖利的风声,亦没有聒噪的虫鸣,除了安静还是安静,这个温柔而又盛大的夜晚好像在等待什么。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流逝了。终于,一个熟悉而又模糊的声音由远而近,不连续,也不悦耳。但就这偶尔的一声鸣叫,让这春夜生动起来。那是北归大雁的鸣叫。分别了整整一个寒冬,它们又飞回来了,驮着春天的画轴,凡经过之处,是正徐徐拉开的春天的帷幕,里面有着让人欣喜的姹紫嫣红。它们归来了,春天才真正归来了。

有了这一声深夜里的雁鸣,今天的春之旅才算得上圆满。闭眼入眠,我听到梦里的自己说:亲亲春天。

杨梅红了

文/项伟

“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 夏至前后,又是梅雨季节,老家后山的杨梅逐渐由青变红,风也顺带着捎来成熟的香甜味。一颗颗饱满而水灵的果实簇拥在枝叶间,似灯笼、赛玛瑙,看得人唇齿间不由得泛出口水来。

继樱桃、枇杷上市后,杨梅紧随其后。杨梅熟时,正是芒种前后,时雨时晴。几场大雨滋润下来,杨梅林里,红压万枝,沉沉欲坠。刚摘的杨梅,置于碧竹筐内,盖着几片狭长的叶,鲜艳悦目。《红楼梦》里,鲜荔枝配缠丝白玛瑙碟子,紫杨梅饰绿叶配水晶盘玛瑙碗。玉丽玲珑的颗颗杨梅,置于水晶盘中,这样的美感只有樱桃能与之比。

杨梅未熟时颜色青绿,极酸;半熟时,呈红色,酸中带甜;成熟后,红紫发黑,甜中带酸。喜欢酸一点的,就吃红的;喜欢甜一点的,就吃紫的,随个人喜好来。

东坡在尝过吴越杨梅后,对它曾有“西凉葡萄,闽广荔枝,未若吴越杨梅”的评说。之前他在岭南做官,尝了当地的荔枝后,信誓旦旦写下: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可是,一到吴越尝了杨梅之后,见异思迁,竟对杨梅一见钟情,认为葡萄、荔枝都不及杨梅。杨梅和荔枝,到底谁胜一筹呢?这是一则公案。

而在这个时节,平日里寂静的杨梅树下,开始传来叽叽喳喳的说话声,那是特意绕路为杨梅而来的小孩。性子急的男孩子,不顾我们的劝阻,把外衣往腰间一扎,像猴子般麻利地爬上树,或站,或骑在树上,面对满树佳果,不知先尝哪颗才好,这一株杨梅才吃了两颗,又瞄准旁边那株大杨梅树,正待伸手,又觉得上头那枝的杨梅更大更紫,恨不得像千手观音一样,可以朝前后左右都伸出手来。女孩子们则站在树下当指挥,手指着叶间的果说,那边,那边,哎呀,你怎么看不见呢?

有调皮捣蛋的,趁人不备,站在别人的背后不停地摇晃着树干。在树梢摘果的人随着树的惯性,一上一下地晃动,吓得树下的女孩子们心惊胆战地大喊起来。一时间,哭笑声、叫骂声充斥于杨梅林里。

到了采摘杨梅的时节,爷爷会扛一把人字梯,提个藤篮,一步步蹬上梯顶,小心翼翼地摘,尽量减少对杨梅树的伤害。摘完东面,又摘西面,奶奶负责在树下帮接装满果的篮子。不一会儿,一对箩筐就装得满满的。抬回家的果,奶奶还要细心地把烂了半边的,或者被虫子啃过的果子统统剔出来,留下来的好果子,奶奶都会装上几大篮往附近邻居家送去。奶奶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嘴里还对我们说,大家吃才更甜。

遇到收成不好的年头,看着树上稀疏的杨梅,奶奶会站树下喃喃自语,送不成了。只是,大度的奶奶却自有她的一套做法。杨梅收下之后,奶奶照例挑出好的果子,然后摆放在门口的青石板上,凡路过家门口的人,见者有份。

今年的杨梅又红了,但爷爷却已不在,他离开我们已有五、六年了!在我心里,他却仿佛从未曾离开。当年他亲手种下的这几棵杨梅树,如今依然挺立于天地之间,笑看世事变幻、沧海桑田!

荔枝缘

文/高洪波

最早知道“荔枝”这种令人神往的水果,应该感谢散文家杨朔,他的《荔枝蜜》是我们这一代人的语文教材,教材往往具有权威性乃至神圣的意蕴,所以儿时在内蒙古科尔沁草原小城,杨朔用《荔枝蜜》为我勾勒出一幅水墨画般的南国风光、岭南风物,同时借助他的引用,苏东坡“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的名句深深地钉入到脑海深处。其中一个“啖”字,我知道与此方“吃”字同义,而让大文豪东坡先生入迷的水果,就更具有了神奇与神秘的色彩,说光芒也成。

后来我入伍云南,在中越边境一次巡逻中,意外见到若干棵高耸入云的荔枝树,边民们背着箩筐上树摘采,边摘边让我们品尝,当我们吃得肚圆时,热情的村民告诉我道:“每棵荔枝树味道不一样,快尝尝,快尝尝……”

高大的荔枝树,美味的鲜红色的果实,以及无比真诚热情的边民兄弟,成为我军旅生涯抹不去的记忆。

不久前去惠州,又与荔枝邂逅。地点在惠州市惠城区的水口镇,我说是“口水镇” ,因为首届荔枝文化节奉献了太多的让人流口水的荔枝,这个文化节还取了个很文化的名字:“荔枝红了” 。不光是看节目,还有吃荔枝的口舌体验,这样一来,水口镇岂不真真变成了“口水镇” !

鲜红的荔枝摆在桌上,一粒粒晶莹美丽,清香的荔枝饮料也让人沉醉,再加上地方色彩浓郁的演出,一位苏东坡的扮演者脚步轻盈,身披一袭白衣,竭力演出苏东坡的风流倜傥,殊不知东坡先生贬惠州时已59岁,再贬海南时62岁,已是人生的晚秋时节,虽然他天性乐观,写了如此之多旷达的诗篇,但惠州毕竟折损了他的爱妾王朝云,朝云逝世时年仅33岁,非常可惜。

来水口镇前我们曾在西湖拜谒东坡遗迹及王朝云墓,天极炎热,汗出如浆,遂得一首小诗:“欣逢岭南桑拿季,汗出如浆访坡公。江山美人皆如画,历史烟云一望中。 ”印象中的朝云应该是瘦弱纤巧的,可墓前塑像过于现代,壮硕且露乳,真不如留白不塑更好。朝云墓素有若干石刻诗文,石涛《舟过六如亭》我认为最贴切:“丰湖水碧草芊芊,蕴玉埋香五百年。过客停桡访遗迹,六如亭畔吊婵娟。 ”同时配了一幅石涛的画,诗画一体,道出数百年过客心声。

苏东坡在惠州住了两年零七个月,留下诗词180首,平均每月创作六七首,真是天才的文曲星。更重要的是他为惠州拟就两句不可替代的广告词:“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 。其实东坡写荔枝的名诗不少,如《四月十一日初食荔支》中有“海山仙人绛罗襦,红纱中单白玉肤。不须更待妃子笑,风骨自是倾城姝” 。把荔枝与美人相比,后边还写了荔枝与江鳐河豚因为异味,评价更高。此外东坡还有《荔支叹》长诗,颇有杜甫感时伤世风范,如果说前几首是诗人苏东坡的天真风趣,这首便是大宋公务员苏轼先生的另一种做派了:“十里一置飞尘灰,五里一堠兵火催。颠坑仆谷相枕藉,知是荔支龙眼来。 ”顺便把龙眼也批评了。

吃荔枝上火是早知道的,但没料到水口镇见到惠城区委徐书记,先指点我如何选择最甜的荔枝,又认真解答“上火”问题,说本地人吃荔枝才上火,北方人吃多少都无妨,因为南北体质各异而已。

这是一条放胆吃荔枝的理由,于是大吃特吃,从糯米糍到妃子笑,从桂味到黑叶,除了挂绿之外,几乎都在水口荔枝文化节上尝到了,我特别幸运的是还品尝到一颗网球大小的“荔枝王” ,虽然称王,但味道一般,也许我期望值太高所致。

不光吃荔枝,还结识了一个荔枝迷薛子光,他专门种荔枝和开发荔枝,分明是一个为荔枝而生的奇人。他开发的荔枝醋香且酸爽,荔枝酒度数高但不上头,广东荔枝在薛子光手上,应该是宝剑与侠士的良好互动。

告别惠州之际,东道主专门安排我们到一个园子里采摘荔枝,品种是黑叶,但果子却红得诱人,如宝石般放出灿然的光,我在举手可摘的荔枝树下留影,也留下一个疑惑:云南边疆的荔枝树高达数丈,采摘极其不易,广东的荔枝为何可如此惬意采撷?

惠州朋友笑着说了一句话:“这些树全是矮化培育的。 ”

于是恍然大悟,人类改造自然的本领,从来层出不穷,何况让人如此垂涎的荔枝呢。

走惠州,品荔枝,别说,还真的没上火,怎一个“缘”字了得……

半生瓜的睿智

文/荷华

广东人称苦瓜为半生瓜。

苦瓜有癞葡萄、锦荔枝、红瓤、凉瓜众多别名,唯有半生瓜这个名字让我惊艳。有人说,是苦瓜在半成熟状态采摘,烹饪至半生状态最好吃而得名。我鄙夷这种毫无情趣和文化内涵的解释。我宁愿相信:此名来历,是因人过半生后,历经挫折和磨难,才能体会苦瓜的睿智,才能从苦涩中品出清冽和明澈。

小孩都不喜欢苦瓜。从它碧绿的疙疙瘩瘩外表,到它清苦寡淡的味道,都让快乐甜蜜的孩童生厌。成年人却对它情有独钟。仿佛只有人过半生后,才会适应那丝清苦,才会习惯那份寡淡,才会钟爱那种苦涩。就像张小娴所说的那样:“苦瓜跟年龄无关,也许跟岁月有关。当你尝过了人生百味,苦瓜的苦,已经算不上苦了。”

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说:“苦以味名,瓜及荔枝、葡萄,皆以实及茎、叶相似得名。”苦瓜味苦,却有“不传己苦与他物”的高贵品质,更难能可贵的是它也不沾染他物的味道,坚持“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节。清代屈大均撰写的《广东新语》称之“有君子之德”。

家乡四川有种美食叫“苦瓜酿肉”。苦瓜切成5厘米左右的圆筒,剜去瓜瓤,灌进调好味道的肉馅,蒸熟后勾芡食用。小时候,在夏日夜晚满天的闪烁星光下,一碗红苕稀饭,一盆苦瓜酿肉,一碟四川泡菜就是我们的饕餮盛宴。孩子总拨拉肉馅吃,留下一个个掏空的苦瓜壳。苦瓜的君子之风,让我们虽厌恶它的苦涩,却能毫无负担地吃下其内里的肉馅。妈妈一边嗔怪我们,一边随口吃下苦瓜壳,眉目间没一丝勉强。我们表情惊讶,眼神崇拜,觉得不怕吃苦的妈妈是超级英雄。

苦瓜原产印度东部,17世纪传入欧洲,传说明代初期传入我国。苦瓜曾非常稀有,奉为宫廷贡品,台北故宫里珍藏的白玉锦荔枝玉雕就是证明。后来慢慢流传,因其珍贵,多次被写入文学作品中,引领着时尚风骚。明代兰陵笑笑生的《金瓶梅》中,西门庆招待胡僧,“又是两样艳物与胡僧下酒:一碟子癞葡萄、一碟子流心红李子。”《金瓶梅》成书时间在1589年左右,那时,苦瓜是显贵餐桌上的佳肴。明代徐光启1639年撰写的《农政全书》中提到南方人喜食苦瓜。清代吴敬梓的《儒林外史》中,汤知县招待张师陆、范进两人,“席上燕窝、鸡、鸭,此外就是广东出的柔鱼、苦瓜,也做两碗。”《儒林外史》成书时间是1749年,这时苦瓜已经飞入寻常百姓家。

苦瓜被历朝历代的文人所钟爱,留下许多流传甚广的诗句。可我不爱苏轼、李商隐等名人写的相关诗词,却独爱清朝叶申芗写的《减字木兰花·锦荔枝》:“黄蕤翠叶,篱畔风来香引蝶,结实离离,小字新偷锦荔枝。”结实离离,这四个字实在太美,寥寥数字,瓜果繁茂景象跃然纸上。写诗歌颂苦瓜,绝不是爱恋苦瓜的最高境界,清朝大画家石涛爱苦瓜到自诩为“苦瓜和尚”。石涛的人生跌宕起伏, 从亡国的皇室宗亲沦落到卖画为生的苦行僧,曾经的锦衣玉食如过眼云烟,空余怨愤和颠沛流离,他餐餐离不开苦瓜,不知道是效仿勾践卧薪尝胆,还是与苦瓜同病相怜。

捧着一杯鲜榨的苦瓜汁,听着陈奕迅唱的《苦瓜》:“今天先记得听过人说这叫半生瓜,那意味着它的美年轻不会洞察吗?”猛喝一口苦瓜汁,努力回想往事,妄想品味出歌词里说的半生瓜的睿智。

荔红野趣

文/廖君

人有那么一种习性,呆久了,总想动动。

农历四、五月,是我家乡乡野最热闹的时候。进入荔红时节,总有一种活色生香的诱惑与冲动。粤西浮山岭下,漫山遍野的热情与红妆。每年摘荔、送荔、剥荔、啖荔,是乡间一道最生动最亲善的风景。

素有“果中皇后”美誉的荔枝,在粤西有二千余年的种植历史。白糖罂、糯米糍、妃子笑、黑叶、桂味,壳如红绉,膜似紫绡,肉如白脂,甘似清蜜。“卓绝类而无俦,超众果而独贵”。家乡成为全球最大荔枝产地,这里出产的荔枝占全球五分之一。“一骑红沙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大唐古老驿道将长安与家乡连接起来。“应是殿前高力士,最将风味念家乡”,这里有岭南最古老的荔枝贡园。贯穿两地的包茂高速公里,将打造成“荔枝高速”。

家乡的荔枝节开幕了。每逢荔红时节,人们喜欢选择安静的山野,亲近荔红味道。一家子驱车,五月艳阳下深入荔林的腹地。

广阔的田野,荔山果海。我们践约而来,放牧山野,逐嬉荔林。往日荒凉的荔枝林,四下忙碌又喜庆。太阳热情,彻底改变晌午恹恹欲睡的情状。汗液淋漓中,涉过清凉的溪水,只见四下簇拥在绿叶丛中的沉重红果,摇曳飘香。“千棵秾芳倚树斜,一枝枝缀乱云霞”。那满眼的荔林红果,给人心动的艳丽。信手能摘,质感厚实,生香可餐。

在果园,我们变得挥洒自如。踩上温热的野草,采摘荔枝,大快啖食,无限的痛快,鲜有的轻松。最快乐是孩子们,拥有果实的游戏,在荔林间乐不思蜀。采摘荔枝,现场剥啖,是许多城里人心仪的野趣。硕圆,浑红,温润,甘洌,水渍渍,透着甜香,不用嘴咬皮壳,手剥的同时赏心悦目。荔果落肚,褪脱红妆,吐哺黑核,落红缤纷。

穿越绵密的荔林,从啃草的黄牛旁经过,曲径通幽。靠近百年老荔树,另有一番洞天。粗壮高大的老荔树干,身痕斑驳,虬枝横生,伞叶盖地,空中挂果累累,阳光下姿色璨然。亲友专门挑摘叫“暗叶”的荔果,即躲在丛叶中不被太阳暴晒而自然成熟的果子。剥开仍带青的外壳,滋味果真与众不同。抓牢坚硬的枝叉,攀爬而上,许多成色红实的果子,须伸捞才能采摘。偶有惊喜斩获,树根地面家人雀叫着争相迎接。串串连着青枝绿叶的红荔,裹着阳光自枝叉梢头抛下,空旷的荔枝林内,人们奔走试啖,欢声传扬。

终于孩子说饿了,荔果毕竟当不了饭吃。厚道的亲友,在山林果园旁边的农家张罗着饭食。钻进绿篱笆围绕的院子,柴门,猎狗,在烈日下守候着我们。灶炉里柴火燃得旺极了,蒸气袅袅。放养于荔枝林的土鸡,很快被水煮白切,香喷喷地端上来。有干煎脆鲩,洒着点葱花。一大盘,青绿的通心菜。亲友在村头弄了一刀猪腩肉,在大家摘荔枝时在瓦煲里生炖,是时候揭盅了。热腾腾的饭香,亲友朴素的热情,飘荡在四围溜圆的仙桃、弯腰的香蕉、黄橙橙的树菠萝之间。

农家院落外面,山野的荔果正红,蝉声最噪。

马塌窝的神奇色彩

文/赖家文

六沙大岭位于大井镇木广垌村的南面,是附近最高的山峰。六沙大岭山势雄伟,风光秀丽。六个山峰酷似一头昂首举爪的雄狮。在狮子的尾部有一个宽五六十米、深几米的大坑,坑边有一块大石,石上有一个形状像马蹄印的深坑。这就是传说中的马塌窝。

古时候,六沙大岭古木参天,鸟语花香,真是人间的天堂。特别是夏天,这里果实累累、流水淙淙、凉风阵阵,是一个避暑的好地方。相传,农历五月的一天,天庭举行盛大的仙果盛会。因为吃腻了天上的仙果,王母娘娘便命令八仙到凡间采集奇果。

八仙遵照娘娘的旨意,下凡来到了六沙大岭采摘奇果,当八仙采完果子,驾云上到古树顶上向四处张望,欣赏凡间大自然美景时,蓝采和忽然发现东北方向出现一幅奇景,几棵树的树枝弯得像弓,阳光下叶间忽绿忽红,在夏风的吹拂下,果子像称砣一样摆动着。蓝采和不禁大声欢呼:“仙家们,那边好似有果树!”大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不禁惊喜万分……

当七仙赶到树下,蓝采和早吃了几颗荔枝。何仙姑称赞荔枝果实鲜红,吕洞宾却说果实可甜呢,张果老称赞这荔枝肉多核小还脆脆的,韩湘子赞荔枝有桂花的香味。

八仙回到六沙大岭,稍作休息,又沿着山路游赏起来,他们来到一条小溪的旁边。大家走到溪边,捧起清澈的溪水,拍拍脸庞,啊,舒服极了。还没等他们喝上泉水,突然,远处传过来一阵马叫声,一队天马从天而降。大家连忙跑过去,只见一个天将急急下马,远远就对他们大喊:“八位仙人,玉皇大帝有旨,天庭有急事,召汉钟离速速回去,并请蓝采和带着所摘果品上天复命,其余六仙稍后回去。”

因为蓝采和提着满满的果篮,比其他人要重,天马仰头长嘶一声,前足腾空,后足重重地踏在地上,腾空而去。六仙一看地上,不禁惊奇大叫。原来天马在地上踏出了一个大坑,连在石头上也留下一个深深马蹄印。

从此,后人把这个地方叫马蹋窝,窝里长年流着清澈的泉水,从未停歇过。最神奇的是石头上的马蹄印,无论流水带有多少沙土,它也从不堆积在马蹄印里。

话说剩下的六仙迷恋人间美景,在这里继续向东游玩,很久才肯离去。后来,人们又把一个只有六个仙人游玩过的山谷叫六仙坑。而神仙所摘的荔枝正是果中极品桂味荔枝,生长在木广垌大冲口村,这些老树约有千年的树龄。

如今,六沙大岭从山脚到山顶都种满了从老树繁殖而出的极品荔枝——红果桂味。盛夏时节,红果桂味挂满枝头,带有仙气的红果桂味更增添了马蹋窝的神奇色彩。

朋友,这个传说不但有物证可寻,还有诗为证:

荔红岂止凡人乐?

惹得神仙下凡来。

仙人渺渺已过去,此地空留马蹋窝。

草莓别样甜

文/亚伟

夏天是个葱茏的季节,万物的孕育都到了鼎盛时期。阳光丰沛,雨水适中,正是草莓成熟的时期。

初夏,天刚热起来,草莓们像一个个小巧的新嫁娘,羞红了半边脸,散发着甜蜜的气息。这时候,家乡连成一片片的草莓地,到处是喜庆的色彩。

有外乡人以为草莓是长在树上的,所以远远地仰视而来,在枝头的高度搜寻着。没成想,一低头,却发现草莓正静静躺在地上。于是,惊奇地俯下身来,与草莓对视良久。

草莓绿生生的圆叶子,边缘锯齿形,不起眼;开小白花,碎碎地散落,貌不惊人;刚结出的草莓青涩涩的,如一枚枚绿纽扣,也朴实无华。所有的不张扬,都是在为结出甜美的果实积蓄力量。草莓一成熟,仿佛一个珠宝盒被打开,遍地的草莓红玛瑙一般,让大地都焕然一新了。

红红的鲜草莓,还没吃,口水先下来一大串。能吃到刚摘下来的鲜草莓的人,是世上最有福气的。鲜草莓不用洗,味道是纯天然的,有阳光雨露的气息。草莓的肉质细滑,味道酸甜。牙齿咬上去,软软的,滑滑的。浅浅的甜,淡淡的酸,一起滑上舌尖,味蕾一下子兴奋起来。那味道,是无与伦比的鲜美啊!

草莓是平民的。一个“草”字,让人觉得它如野生植物一般,有旺盛的生命力和遍地丛生的平凡。是的,草莓出身一点也不高贵,但这并不妨碍人们像对待贵宾一样对待它。现在,人们在吃上特别讲究。有人喜欢把草莓洗净,放在白瓷盘里,上面再铺上厚厚的白糖,并美其名曰“踏雪寻梅(莓)”。

草莓不论身处“贵贱”,始终保持平民的本色,不跋扈,不张扬,不论何时,都有温厚的品质。草莓永远都是匍匐在土地上的。我喜欢“匍匐”两个字,是一种朝圣者的虔诚,全身心投入土地,汲取了天地精华,草莓才会如此别具风味。苏东坡诗云: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草莓可不能三百颗三百颗地吃,吃一颗,就要感恩天与地慷慨的恩赐了。不要笑我拔高草莓的身价了,草莓这等草芥平民,哪里比得上荔枝高贵?

说到荔枝,因为有个贵妃喜欢它,皇帝把三千宠爱给了贵妃,贵妃分了一半给荔枝,荔枝便一跃成为枝头的凤凰。荔枝风光的时代,草莓不知道在哪个穷街陋巷里默默无闻呢。相比较荔枝而言,草莓太平凡了。也许正是因为草莓的平民气息,才会让人们的喜爱更亲切和持久。

吃草莓,最好是在初夏。草莓不像西瓜,整整一个夏天,滚在人们的视线内,直到人见了没有半点惊喜。大棚草莓在春节期间可以上市,冬天的草莓冰凉凉入口,怎么都觉得像一场早恋,新鲜倒是新鲜,太缺乏醇厚了。夏天,草莓的好时光没有几天,像花期一样短暂。另外,草莓也特别不易保鲜。惟其如此,才更加让人珍惜。

初夏的草莓别样甜,选一个清风朗日,来草莓地走上一遭吧。踏着陌上青草,采上几颗鲜草莓,不要辜负了好时节啊!

都市放蜂人

文/马继远

荔枝花开时,深圳莲花山公园里的那片荔枝林,就成了放蜂场。树下,齐整地摆放着木制蜂箱。天气潮湿多雨,蜂箱表面,白一块,紫一块,土气得很。密林深处,隐约露出几点塑料棚,是放蜂人的临时住处。那些蜜蜂倒也乖巧,几乎从不飞出荔枝林。人走在林间小路上,若非听见嗡嗡声,还真难察觉里面有人放蜂。

没几日,路边的荔枝树下,支起了小桌,放几瓶蜜,荔枝蜜开卖了。放蜂人常当着游人的面,打开蜂箱,取出蜂框,驱走蜜蜂,割下蜂蜡,把蜂脾放入摇蜜机,摇一会儿,琥珀色的蜂蜜就流出来了。滤净,装瓶,出售,没有人会怀疑蜂蜜醇正与否。桌上另放着几瓶冬蜜,色泽更深。放蜂人讲,那是蜜蜂冬天采集的鸭脚木花蜜,很难得,价也高,是荔枝蜜的两倍。

时常穿行于莲花山公园,我渐渐对那些小蜜蜂生出了兴趣。在深圳这座繁华大都市的中心地带,在一片不算特别大的荔枝林里,居然隐藏着无数忙碌的小蜜蜂,还有一些似乎本该远离城市、出没深山的放蜂人,确实不可思议。何况,放蜂人现场演示蜂蜜的制作过程,也让人开眼界,长见识。我便找机会与两位放蜂人闲聊。

这俩放蜂人,姓李,是对父子。老李六十岁左右,高、瘦、黑,常戴着防蜜蜂蜇的面网。他讲客家话,我基本上听不懂,大概明白他放蜂已四十多年。他割蜂蜡、摇蜂蜜的动作,一看就是行家。小李三十多岁,个子不高,和他父亲一样瘦、黑,衣服不大合体,裤腿上沾着草屑。他倒健谈,说他属猴,河源市紫金县人,孩子五岁多,他们那里七成人养蜂,他放蜂已十多年,不想让孩子再当放蜂人了。

讲起蜜蜂,小李如数家珍。蜂箱内是个女儿国,一箱有两万多只蜜蜂,蜂王是雌性,吃蜂王浆长大,寿命最长,有三五年,但比较宅,一生通常只飞出蜂巢一次,择偶交配,然后回巢产卵,再出巢的话,定是出了新蜂王,它分家出来。那些辛苦采蜜的工蜂,数量最多,全是雌性,只能吃三天蜂王浆,发育不成熟,不能产卵,只能干活,寿命很短,一般三个月,忙碌时可能只活一个月。还有不少雄蜂,寿命也很短,不采蜜,发育成熟后,一起外出,追赶蜂王交配。交配成功的那只雄蜂,几分钟后就死掉了,其他雄蜂回巢后,因好吃懒做,或被驱逐,或被饿死……

闲聊间,父子俩不时起身割蜜,摇蜜,装蜜,卖蜜。有买蜜的游人,说没带现金,问能否用微信、支付宝付款,老李就喊小李拿手机来收钱。在他们卖蜂蜜的小桌子旁,蜂蜜味儿颇浓,引来不少蜜蜂,落到游人身上、脸上,吓得游人惊恐不已。小李提醒游人别乱动,说人如果不攻击蜜蜂,蜜蜂一般不蜇人,蜇了人,它也活不成了;即使被蜜蜂蜇了,也不会很疼,他和父亲常被蜇,都快麻木了。

荔枝树上的花,很快要落光了。

一个傍晚,暴雨过后,天气溽热,我又遇见这父子俩。小李正挨个检查蜂箱,关闭巢门,打开蜂箱通气窗。我道出心中疑问,为什么要到深圳市中心这片荔枝林来放蜂?他说,是习惯吧,放蜂人就像候鸟,什么时候到哪里去,已成惯性,每年都要算着花期,奔波在广东各地放蜂。过几天,他们就要到惠州去,采那里的荔枝蜜、龙眼蜜。他还半开玩笑地说,到深圳放蜂,蜂蜜能卖个好价钱。

我一直觉得自己活在现实的苟且中,便称赞他们放蜂人的生活很好,自由,自然,自在。他说,其实放蜂和打工差不多。然后,他开始抱怨深圳今年雨水太多,影响到蜜蜂采蜜,导致蜂蜜产量减少。这让我想起,每次下雨,我只是说,又下雨了,天好湿、好潮,便再无其他。

那会儿,荔枝林内,蜜蜂归巢;荔枝林外,万家灯火。

恩爱

她比他小20岁,嫁给他的时候,家乡的人都以为她傍上大款。只有她知道,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黑,丑,一口黄牙。媒人当初可没这么说,只说是个过日子的男人,就因为家里穷给耽搁了,一直没找上媳妇。那阵子,没找上媳妇的都去山区找,有四川的、山西的、湖南的……花几千元就可以找来。那男人也托人带一个回来,这就是她,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

媒人说男人富着呢,靠手艺吃饭。女人因为急于逃离那个家庭,问都没问男人会什么手艺就嫁过来了。过来后才知道,他的手艺就是在外面风吹雨淋地修鞋,再加上男人长得丑陋,让她有种上当的感觉。回去,已无退路,婆家人叫她丧门星,说是她克死了丈夫。

再婚后,男人很宠她,隔三岔五给她买些小玩意来,一盒粉饼,一支口红,几串荔枝……她长到30岁,从来没有用过口红,更不用说吃荔枝了,很快,她就觉得自己比杨贵妃还要幸福,吃荔枝的时候,男人不吃,只是傻傻地看着她吃。她说:"你也吃。"他说:"我不爱吃它,看着你吃我就高兴。"后来,她偶然上街,随口问了一下荔枝的价格,吓一跳,竟然要20元1斤。她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他怎么可能不爱吃荔枝?他是舍不得吃呀。

她更加疼他,早晨早早起来给他做饭,晚上做好热乎乎的饭菜等他回来;冬天的时候,男人在街上修鞋,一天下来,冻得全身冰冷,女人就把男人的脚放到自己怀里暖着。男人也很知足,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才会娶到她,他为什么50岁还没有结婚,就为等她呗。说得女人心花怒放。

女人见男人每天那么累很心疼,她说:"给我买台机器吧,我和你一块修鞋去。"男人不答应,说他挣的钱足够养活她,可女人认真了,偏要去。于是街上总能看到一对老夫少妻在修鞋,两个人紧挨着,有鞋修的时候,两个人就一起动手,空闲时,就有说有笑地聊着。冬天刮大风,女人的手都冻红了,耳朵也冻得青一块紫一块,这时,男人买来一块烤红薯,红薯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男人剥开,用嘴吹着,却不吃,

他把红薯放到女人嘴边,女人幸福地咬一口,又吹一吹,让男人吃。他们一人一口地吃着,好像享受一顿美食,好像吃着爱情的圣塔。

有一天,男人对女人说:"总有一天,我会走在你前面。"女人就哭了,说:"那我和你一起去。

男人说:"不行!"然后男人又说:"我们现在的钱还不是很多,再挣几年,给你养老应该没问题。我给你在地里种了500棵树,等有一天我去了,你也不能动了,那500棵树也长大了,我相信它们能够养活你。

女人扑到男人怀里哭了。500棵树,那只是500棵树吗?这一辈子从没有人替她这样想过,可这个男人甚至为她想到老年,她觉得这辈子真是值了。现在城里人兴什么夫妻树、爱情树,而她的男人给她种的树要比那些树珍贵一万倍,那是一片夫妻同心树,

一个没有吃过荔枝的女孩

文/月在中天

周二。下午第二节课。语文。

窗外是刚刚落过的今冬的第一场雪。而我也刚刚从外地赶回来,经受了多年来第一次刺骨的寒冷,深深体会到冻透了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教室里还算温暖,新盖的教学楼,宽大的玻璃窗,阳光尚好。翻开课本,开始讲戴望舒的诗,《我用残损的手掌》。

戴的诗我还是比较喜欢的,尤其是他的《雨巷》。“撑着油纸伞,独自走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这些字,总会让我想象着南方,我一直向往和憧憬着的南方。很遗憾课本上所选的,不是这一首。课本上的东西,总是牵扯太多的政治因素。不过诗人终归是诗人,只要是诗,无论政治或不政治,都写的足够情调。我给学生讲戴的求学和工作历程,讲他曾经被日军抓捕入狱,讲他在狱中是怎样的铮铮铁骨,学生的劲头一下子上来了,当我讲到这首诗的确是他在狱中所写时,同学们似乎都被深深打动了,每张脸都变得异常严肃。我说题目是“我用残损的手掌”,这既是虚写,其实也是实写,当时诗人经受了日军的严刑拷打,的确身体致残。而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诗人还是想象着自己在抚摩祖国的每一寸土地,从长白山的雪峰,到黄河的泥沙,到江南的秧苗,再到寂寞的憔悴的岭南的荔枝花。

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一句的时候,说到“岭南的荔枝花寂寞地憔悴”的时候,我忽然想多说几句。我说,同学们,大家想一想提到岭南诗人为什么就写到荔枝花呢?同学们异口同声,荔枝是岭南的着名水果,就像长白山的雪峰,就像黄河的泥沙,就像江南的秧苗。我说,太对了,就像于家洼的大桃,就像河南管公的韭菜,就像马家寨庄的草莓。同学们都会意的大笑,笑里带着自豪。我又说,那么岭南的荔枝这样的出名,大家是怎么知道的呢?同学们又都异口同声,“有诗为证!”我说,“哪句诗呢?”

“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做岭南人!”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这次轮到我开心的笑了。我说,“太对了!那大家有没有吃过荔枝呢?”

“吃过!”声震屋瓦。

“那好,觉得荔枝好吃的同学请举手。”

呼啦啦,举起了一大片。

“那大家起来谈谈你吃荔枝的感觉好吗?比如它的色泽,它的味道等等,来谈一谈,好吗?”

呼啦啦,刚才举起来的手,放倒了一大片。

我又恼又觉得好笑。我说,“大家甭急,觉得不好吃的同学照样得站起来谈,你也得从色泽或味道多个方面来谈一谈你的看法。咱们得学会用优美准确的语言表达内心的想法,你吃了总会有个感觉吧,把这种感觉用自己的语言准确而生动、生动而简洁、简洁而优美的表达出来,这就是语文呀!”

我慷慨激昂地启发了一通,终于有人肯站起来说,是徐志花,一个文文静静的女孩,成绩优异。她说,我觉得荔枝很好吃,它的味道甜美,而且给人很凉爽的感觉。我说,好,请坐。

其他的同学还在沉默,没有人肯举手。他们总是懒于表达,愁于表达,拙于表达。这就是我们坎坷的语文!

我说,那好,觉得不好吃的同学请举手起来谈谈吧。

举手者依然寥落,不是喜欢吃的人太多,而是愿意回答的人太少。

那个叫杨柳的胖乎乎的女孩站起来了,她有些羞涩地说,“我觉得荔枝不好吃,有点烂地瓜的味道。“

全班哄堂大笑。

我说,笑什么呢,难道她说的不好吗?同学们都说,不是不好,是好,就是这样的感觉。我说,我觉得也很好啊。我就不喜欢吃荔枝,我觉得也有点像烂地瓜。同学又都笑了。

我说,那你们怎么不站起来说呢,无论好吃不好吃,只要起来谈谈自己的感觉,能用上恰当的词语,就很好呀。我们缺乏的就是表达,不要只是心里明白,嘴上却说不出来,笔下也写不出来,这样的话,我们的语文就白学了呀。

“那,有没有没吃过荔枝的同学呢?”不知怎么地,我脑子里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教室里忽然鸦雀无声。大家似乎在等待一个结果。

大约2分钟。但感觉有些漫长。我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提这样一个,这样一个,问题。

但一只手,坚定地举了起来。

是个女孩。短发乌黑,微卷。我记得她以前是长发,应该是刚刚剪掉了的。脸颊消瘦,眼睛不大,但眼角上翘,目光炯炯。

全班60多双眼睛,齐刷刷地聚向了她。

我的心,微颤。

“李亚平,你没吃过荔枝是吗?“

“是的。”清楚的回答。

“那你有没有见过荔枝呢?”

“见过。”响亮的回答。

“那好,你能不能起来谈谈你对荔枝的印象呢?”

她大方的站起来,一直紧抿着的嘴角开始一张一合:“荔枝圆圆的,像一个个小球。表面凹凸不平。”简洁,但形象。

“很好。那你能不能谈一谈,通过对荔枝的外观感觉,你认为荔枝好吃吗?”

“不好吃。因为它外表看起来,那样的坑坑洼洼。”

“好,你的意思是,水果也应该表里如一,是吗?”我笑着问。

“对!”嘴角又抿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有些激动,也有点心酸,但我不再后悔我提过的这个问题。

这个叫李亚平的女孩,是我的初中同学李京杰的哥哥的女儿,他们的家境一直不好,李京杰当年就是因为贫穷而辍学的,尽管他的成绩相当好。而李亚平的成绩也一直很好,也非常用功,且一看就是那种心地善良、为人忠厚的女孩。她,就是表里如一的人。也许与贫穷相伴的,往往就是这些东西吧。

他们的村庄,就是有名的大桃之乡,我知道她的家里也种了好几亩大桃,这几年收入尚可,但今年春天却又经历了冰雹,一个刚刚有点起色的家庭,又开始经受严峻的考验。她的穿着,在班里很明显的不如他人,但她的表情,向来都透露着一股倔强和自尊。其实当初她举手的时候,我就没有觉得太诧异,但是我也知道,她并没有因此而觉得有失尊严,而是用自己最真挚的声音,给了同学们一个很响亮的回答。

是啊,没吃过,又怎样?!我依然能用我流畅而完美的语言,表述出我心中的感觉。这,才是学习的成功!

我对我的学生们,如是说。

荔枝树的联想

文/万国伟

单位大院里有3棵荔枝树,今年都挂满了果。一棵清甜,一棵还行,一棵不好吃,酸。

特别清甜的这棵荔枝树又特别高,树高有十来米,最底下长果的枝丫也离地有两米左右,估计是上百年的老树了。红彤彤地挂了一树的果,果实还青嫩的时候,“馋猫”们就偷偷地踮起脚跟,把树裙最底下的果实摘了个七七八八。台风“艾云尼”过后,暴晒几天,荔枝基本就熟透了,小子们搭着梯子挥着竹竿,硬生生地扫荡了竹竿可及之处的荔枝,可怜了树枝也被打得七零八落,像台风过后的伤痕累累。没两天,除了树顶上还残留着够不着的稀稀疏疏的果实,其余的都尽入腹中了。

然后,人们的目标转向那棵“还行”的荔枝树,很快满枝的累累硕果也被连枝折断,分吃殆尽。

而那棵“不好吃”的荔枝树上的荔枝,至今依然果满枝头,绿树丛中红得惊心动魄,似彩霞满天。微风拂过,悠然地摇摆着,成了一棵独特的风景树。

《庄子·人间世》中有一则故事,话说栎树气势不凡,树冠伸展开去,可遮蔽千头牛,高数十丈,树干需十余人才能合抱,一群工匠见之,无不赞叹,唯独他们的师傅正眼也不瞧。众弟子甚为不解,师傅道:“此乃无用之木!以之做船定会沉没,以之为棺椁定易腐朽,以之为器皿定易损坏,以之做房门定难合缝,以之作屋柱定遭虫噬。栎树就是如此无用之物,所以才能长到这般粗大,无人砍伐。”

庄子虽推崇“无为无用”的处世之道,却也并非鼓吹一味隐世遁形,而是以栎树为例,主张找到最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才好。

我们总是追求做一个有本事的人,有影响力的人。自己做不到时,就把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今年高考已经结束,多少家长“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其实大多数人都是普普通通的,做一个平凡人,不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吗?我们对自己和孩子都不必期望太高,如果连我们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为难孩子了,只要孩子健康快乐成长,又有什么不好呢?

乡院乡音话巨变

文/高青春

常听人说家乡的变化挺大,总想回去看看,没有机会。退休了,时间是自己的了,终于在上个月回到了阔别三十年的故乡。

吃罢午饭,我忘了旅途的疲劳,怀着急切的心情,恨不得把家乡的新景象尽收眼底。我走出院门,信步在家乡的街道上,举目望去,一幢幢崭新的砖瓦房整齐地排列着。路边垂柳亭亭玉立,婀娜多姿。各家院子里,满园的瓜果蔬菜孕育着勃勃生机。牵牛花悬挂在篱笆墙上,微风拂动花朵,我仿佛听到千万只小喇叭在演奏着一曲希望与收获的旋律。置身在这如诗如画的田园环境里,我的心中漾起惬意的涟漪。

突然,远处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循声走去,高大的老榆树下围坐着一群老人。他们见到我非常高兴,亲切地叫着我的乳名,热情地问长问短。我仿佛一下子回到了童年,一缕温馨与幸福涌上心头。老了,都老了!可是从他们一张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又似乎可以看出,一股股年轻的气息在他们身上涌动。

望着舅奶满口洁白的牙齿,我想起几十年前一段有趣的往事。那时舅奶虽然年纪还不算太大,但牙齿已经掉光,嚼饭和别人不一样,我们这些小孩子常常好奇地看她吃饭。她嚼饭时,薄薄的嘴唇严严实实地闭着,尖尖的下巴一拱一拱的,好玩极了。调皮的孩子有时还会学她吃饭的样子,气得舅奶操起笤帚,一边追一边骂着:“小兔崽子,让你学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吓得我们四散逃窜……想着想着,我禁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舅奶问我笑什么,我说:“看到您这一口牙,想起小时候淘气包们学您吃饭,气得您拿笤帚吓我们的事。”“真快啊,一晃几十年过去了,你们这些小孩子都老了。”舅奶感慨道。“您的牙是啥时候镶的?”我问。“镶十多年了,说是仿瓷的,镶这一口牙花了几千块,可心疼死我了!这不是嘛,我家你老弟过富了,一个人种了十多垧地,一年收入十多万!”舅奶越说越起劲儿,“现在种地可真容易,下上灭草剂,不用铲,草不出,土松散,可真应了当年老人讲的‘瞎话儿’,春天种上地,站在地头念叨几遍‘草死、苗活、地发暄’,然后到秋擎等收成。种地不交租,国家还补钱,活这么大岁数就没听说过!这个社会啊,真好!哪儿找去哟!”

7月中旬天气很热,张木匠手中的芭蕉扇不停地扇着,衣襟“呼拉拉”地响。“张大爷的半截袖不错啊,花多少钱买的?”我问。张木匠听我一问,不无炫耀地拉着长声说:“五千多块,说是什么纳米的,是进口的,孙子给买的,他养了几年鱼,手里多了没有,能有个几十万吧!”

“几点了?老王头,谁还不知道你戴块破手表,总瞅啥?”陈老头粗着嗓子说。我这才注意到王老头戴的是块瑞士表,值六七千块。“人家老王头现在可牛了,儿子在外地开了个海鲜店,哪年都能挣几十万,你看人家吃的、穿的、戴的,都快赶上皇上了,就差没三宫六院了!”闫老太太机关炮似的一通抢白,逗得大伙哈哈大笑。

“老三媳妇,给我们上点水果,来客了。”战二奶奶冲着小卖店喊了一嗓子,一会儿工夫,满满一大盘子水果摆在我们中间,有苹果、橘子、香蕉,还有荔枝。老孙太太指着水果说:“这时候想吃啥都有,早些年想吃根冰棍都没有。记得张万才快死时,心热,就想吃块冰。那年也是这个时候,大热的伏天哪有冰啊!他儿子三胖骑自行车上镇里去给他买冰棍,回来时他都已经咽气了……”

“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滕老学究的吟诵声把大家从之前有些的伤感情绪中吸引过来。老先生感慨地说:“唐朝杨贵妃想吃新鲜荔枝,得从几千里外运回,不知跑死多少匹马,现在咱平民百姓都能吃上这新鲜荔枝了。”

正在这时,远处一辆轮椅缓缓而来,轮椅上坐的是李老太太,她瘫痪多年,卧床不起。她告诉我,轮椅是孩子们给买的,还专门雇了个保姆,天天推着她出来溜达。她说,自己这个病挺遭罪,头些年都活够了,现在条件好了,怕死啦。

“改革开放这些年啊,咱们农民多喜欢啊,也不说吃和住啊,天天像过年啊!”爱唱爱扭的江大喇叭用二人转调唱起了自编的几句词。“咱们别在这儿唱了,到文化大院唱去,那儿有音响,多来劲儿啊!”老王太太说着站了起来。“文化大院离这儿有点儿远,走不动啊。”八十多岁的战老爷子颤巍巍地说。“不用走,坐车去!”说着,徐老头拿起了手机。没几分钟,一辆轿车停在我们面前,几位老人说笑着上了轿车。望着远去的轿车,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家乡变了,变得让我快要认不出了。

记忆的力量

文/卡吹的生活哲学

今天在天津名流茶馆听相声,相声不管多草根都是一种极为优秀的艺术,因为她能诱发共鸣,能让你在两个半小时内哈哈大笑,这就是艺术的力量。任何艺术都有力量,一种能撩拨心灵的力量,不管是毕加索的画、卡拉扬的音乐、奥格威的文字,还是日本的爱情动作片,都有这种力量。内心是一座隐私的花园,其实外在很难进入,随着年龄的增大,内心会慢慢变的更加坚硬,也就越难被触动。所以我们的泪点和笑点也会变的越来越高,所追求的艺术也会也来越多。不过我相信任何人的内心都有一块最柔软的地方,那是一块仅属于自己的地方,从不对外示人。这块地方往往只有记忆才能拨动。

对于男孩,成长过程中总有一个形象像是经年不灭的明灯,伴随着踏出的每一步,在或明或暗的闪动中,撩拨着内心中最柔软的那一部分,这是记忆的力量。

记忆本不该成为最坚固的标识,少年的天性是反叛,反叛一切,一切的规范和不许可,反叛一切陈旧和过去,未来和新鲜才是生活的全部,以前我一直以为如此。直到最近才发现,十几年过去了,自己从未走出内心那座花园,从未远离花园里那棵荔枝树。

荔枝是家乡南国的记忆,温婉柔美。伴随的是白色带有花边的衬衫,城西南山上晶莹的水晶,烤漆斑驳的飞鸽自行车,老城区县府大院内跳动的沙包,实验小学木质课桌背面的刻痕,硬邦邦咯牙的糖果,还有一笑一颤抖动的肩膀。当我有一次看到荔枝的时候,这些就都回来了。

十几年变化很多,从小子到哥哥,再到白发悄生的叔叔,太远了看不清自己。

十几年没有变,从丫头到少妇,再到两个孩子的妈妈,还是红云青丝的荔枝。

荔枝本非树、牡丹实无甘!!!

这就是我的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