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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年文章

2022/12/18经典文章

拜年文章(精选20篇)

乡村拜年

文/唐常春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漂泊在外的村里人不管挣钱多少,都要从异地他乡千里迢迢地赶回家过年,他们肩扛手提,带一些外地的土特产或烟酒之类的东西孝敬父母和送给亲朋好友。我们也不例外,每年都要回农村陪公公婆婆过年,遇到叔叔大伯大婶热情嘘寒问暖,敬上香烟,津津有味地聊起在外打工发生的那些新鲜有趣事儿,惹得大家忍俊不禁,捧腹大笑,给小村庄增添了几分喧哗和热闹。

大年初一,天还没亮,我们就被外面的鞭炮声吵醒,公公婆婆早就起来放开门炮了。按当地风俗,这天,小孩子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给大人请安,并用清脆的童音唱着歌谣:“拜年拜年,屁股朝天,不要粑粑要挂钱!”大人便轻轻地拍一下小孩子翘起的屁股,把早就准备好的贴着红纸的“挂钱”交给小孩儿,还得说几句好好读书、平安健康之类的祝福语,小孩子接过“挂钱”,一边说谢谢,一边做个鬼脸,笑呵呵地跑到外面放花炮去了。

大人分成两组开始干活,我们把茶水烧好,把装满食物的果盘放在桌子上;还要准备一些供品放在堂屋的正中央,用碗盛上一块猪肉,倒上三杯酒,烧几根蜡烛,燃几刀纸钱,焚香祭拜完先祖后,才能吃早饭。

婆婆下面条,放上生姜、葱子、蒜头等调料,还要放个荷包蛋,每一个人要吃一碗长寿面,表示家庭和睦、团圆美满,同时预祝寿长百年。过一会再吃碗米饭,喝几杯自家酿制的米酒,幸福欢乐洋溢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公公在当地德高望重,辈份最高。吃完早饭不久,门外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是乡邻来给公公婆婆拜年了,大家双手抱拳,双脚合拢鞠躬,我们马上招待客人就坐,请大家喝茶吃点心糖果。这波人一走,又来另一波人,鞭炮声和拜年声响成一片,笑语连连,其乐融融,我们忙得也不亦乐乎。远的乡邻就留下来吃中饭,加上家里的人至少也有三四桌。婆婆做事麻利,加上能干的姐姐们帮忙,不一会,色香味俱全的十大碗菜就端上了饭桌,东安鸡、炒血鸭、三鲜汤、红烧鱼、金钱扣,还有村里人过年前干鱼塘时我们拣回的小鱼虾和小蚌壳爆炒红辣椒,自家制作的豆腐等都是我们最喜欢吃的菜,那柴火烧出来的饭菜特香!

客人吃过中饭走后,我们下午和哥姐们也挨家挨户地去给乡邻拜年,每家都很客气,硬要我们坐下来喝点茶水和品尝糖果,还要留我们吃饭,走时还每家送一个小礼包。

在乡邻相互拜年的祝福声中,送财神爷的生意人也不失时机地来凑个热闹,那小嘴儿一动还真甜:“财神菩萨到你家,你家富贵享荣华,日里银子用斗打,夜里银子用秤称”;“财神到,一帆风顺好运来,四季平安发大财,恭喜发财”;“财神到,天天来财家兴旺,时时平安行四方,年年好运”;“财神到,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天天好运”……大家听了这吉利话像喝了蜜糖似的,条件差的人家会给个一角二角的,条件好点的人家给个五角一元的,买下那画有财神爷像的纸,然后把它贴在大门上招财进宝。初一这一天不能说不吉利的话,不能骂人打架;更不能动用扫帚,不倒垃圾,否则会扫走运气、破财。若非要扫地不可,也只能从外扫到里边。还有妇女不能动剪刀针线做活,否则本年内遇事破败。

大年初二,按照“初一崽,初二郎”的农村风俗,出嫁的女儿要带着夫婿和儿女回娘家给自己的父母亲磕头拜年,并留在家里吃午饭。去娘家时必须穿戴整齐,携带成双的礼物和“压岁钱”,分给娘家的小孩,父母亲和娘家人在笑纳礼物的同时也会给小孩子一些“压岁钱”,借此走亲机会,和久未见面的娘家兄弟姐妹叙叙旧,话话家常。

“喝了元宵酒,锄头挂耙不离手”。乡亲们从大年初一拜年到正十五,开心地走东家、出西家,过了正月十五元宵节,乡村的年味渐渐淡去,农人们开始盘算着开春的农事,期盼新年有个好收成。

蕴藏着丰收喜悦和温馨的乡村拜年,现在慢慢消失贻尽,成为我们这些回乡过年的城里人抹不去的乡愁。

一碗蛋酒待年客

文/刘卫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我们老家小县城流行着用一碗热气腾腾、香飘四溢的蛋酒来款待前来拜年的客人。

除夕前几天,母亲开始忙碌起来,一趟一趟地采购回大量过节食材,同时还不忘通过门路买回红糖,叫县郊亲戚送来一大坛自酿的米酒,再买上一大筐土鸡蛋;与此同时,她还全家齐动员,叫我们把腊肉切成薄片,搓糯米珍珠球,以备不时之需。

除夕当晚,一家人吃完让人期盼已久的年夜饭,就开始守岁。那时没有春晚,父亲就跟我们聊着天下事,家常事,鼓励着我们来年学习更上一层楼,以后争取上个好大学,实现人生的理想。聊得太晚了,实在是熬不住,我们小哥俩就钻进被窝里睡个跨年觉。母亲也让姐姐小眯一会儿。快天亮时,母亲才叫她起床帮忙。她们生了七八只炉子,一溜儿在小院里排开,有的烧水,有的煮米酒,顿时热气升腾,清香四溢,小院内外飘荡着一派温暖和喜庆。

我和弟弟觉得自己是小大人了,嚷嚷着要去同学家拜年,踏雪去街上看热闹。母亲无奈,只好强留姐姐“春节值班”,协作她招呼来拜年的各路客人。父亲拾掇得比平常更像“领导”,身着笔挺的呢子中山装,脚蹬锃亮的皮鞋,神采奕奕,精神抖擞。他代表着我家的形象,也是迎来送往的主陪。

大年初一清晨,雪花飘飘,土路柔软,不少大人行色匆匆,马不停蹄地去往各家拜年。伴随着一阵短促的鞭炮声,我家小狗“花花”伶俐地带进第一批客人。从初一到初三,整个白天我家的客人就没断过:有父亲的下属和朋友,有同级领导,有近郊亲戚,有母亲学校领导和同事,还有我们的老师和同学,一拨接一拨。母亲和姐姐根本歇不下来,忙着打鸡蛋,下米酒,煮糍粑,弄腊肉面,连轴转,不亦乐乎。

一碗碗香甜的蛋酒,寄寓着我家“好客”心意,也与人分享着过节的喜悦,传递出厚重的亲情、友情。期间,父亲也用自行车载着母亲,忙里偷闲,穿街过巷,尽可能去往多的地方进行回拜,款待他们的大多也是充满浓情厚意的蛋酒。

多少年过去了,人们的生活发生了巨变,物质更加充盈。现在,人们可以在手机上用微信等拜年,但老户人家用一碗蛋酒款待登门拜年贵客的风俗没有变,因为面对面表达新年祝愿更显亲近,来得更真诚。

正月的记忆

文/路军

正月就像春天的燕子,在我眼前飞来飞去,儿时的正月记忆,如一幅幅画浮在眼前。

除夕夜睡得晚,正月初一不能睡懒觉,也睡不着。不知谁家的鞭炮早按捺不住急性子,早早地噼里啪啦拍着巴掌迎接春节的来临,那些个愣头小伙子——二踢脚,更是瞬间钻到云天,如雷声轰鸣。母亲喊着我们起床,还说,再不起床,一会儿拜年的叔叔大爷看见赖被窝就要笑话了。

于是,我一个骨碌就起来。父亲早已经站在余寒犹厉的院子里,拴好的鞭炮交给我举着,高高的木杆直达蓝天,碎屑如花飘落,声声脆响如铿锵蓬勃的鼓点。一枚枚的二踢脚,挺拔帅气,就等父亲的一支烟星星一样的火焰点燃,就直蹿蓝天,与村庄里迎空飞舞的烟花一同奏响春天的旋律。

早饭依然是吃不够的饺子,母亲一碗碗端上桌子,先给我爷爷。那时候的冬天,还没有塑料大棚,菜窖贮存很多白菜,厨房内的酸菜缸腌渍的酸菜也好了,正月初一的饺子就是这两种馅儿。我享受着母爱的温暖,一枚枚好吃的饺子常常让我在这一天格外憧憬,真希望每一天都像过年一样热闹和温馨。

拜年的序曲在大年初一的早晨达到高潮。一拨一拨的乡亲来给爷爷拜年,爷爷是长寿老人,尊老爱幼是村子里的规矩。我跑出门,先给亲戚本家拜年,一个接一个的磕头,然后就走街串巷拜年。家人从小就教育我,不忘拜年就是不忘本,念书的人应该知书达理。儿时,于此认识不深刻,只有走出故乡,才知道故乡的分量,故乡在我心中的浓浓情结。见到一些长辈,我常常不知道该用何种称呼,二爷爷变成了大爷爷,长辈并不在意,拉着我的手给我塞花生瓜子和糖果,勉励我好好学习,整个上午,就在这份浓浓的乡情中度过。

拜完年后,剩余的时间就交给自己了。在冰天里像一只小麻雀飞来飞去。我喜欢跟一帮小伙伴们去山上玩,冬天再冷,也阻挡不了对自然的喜欢。藏猫猫,钻进玉米秸垛里,让人寻觅;在梯田的石头墙上爬上爬下,磨砺胆气与勇气;或者回到街巷中,打木球、撞拐(单腿互相撞击的一种游戏)、拍啪唧(废纸叠成的玩具,互相拍打,使其翻转而获胜),比拼力气与智慧。

过了初五,各式各样的花会就串山乡来了,我就跟在高跷、地秧歌、龙灯的后面,像看动态的小人书一样饶有趣味地看着、听着、想着、记着。翩翩而飞的水袖,粗犷豪放的彩扇,铿锵跳跃的腰鼓点,咿咿呀呀的清唱,宛转悠扬的唢呐,中午散场后亲人互相拉扯请吃饭的火热,时隔多年,依然在我的心海浮现,

儿时的正月,我玩够了,不忘自己的学业,我倚在小炕桌旁写字读书。太阳透过窗子,室内还有些清冷,握笔的手冻得有些发麻,就使劲儿搓着,一行行的字迹就像春天田地刚长出的秧苗,在春风中长大成型。爷爷常在身旁哼哼呀呀地唱着我课本中的文字,我不知道爷爷跟谁学的这样的腔调,心想,老师怎么这么教的呢?间歇之际,我倚在窗玻璃那儿,出神地眺望远方的大山,心思已经化作一只飞鸟,在远方飞翔。

儿时我的正月正,就在流年似水中走过了,我享受着年的浓情、故乡的温暖,在时光悠悠中做着我的梦。

初一拜年

文/张亚凌

大年初一,起床后顾不得洗脸收拾好自己,我立马跑向大人房间——磕头呀。先是奶奶的房间,再是母亲的房间。头磕得很仓促,小手伸得挺快挺长,只有被大人娇惯坏了的最小的我,还会在“过年好”后再加上“压岁钱好”。

母亲一直不让我磕头,说女娃不磕头照样给压岁钱。可我还是喜欢磕头。那一天,再调皮再捣蛋,大人们也不会嗔怒,更不会拍打你的小脑壳,满眼都是疼溺。

简单吃点早饭后,父亲会带着俩哥哥出门,喊几个叔叔跟堂叔叔们,去拜年——很快就形成一支队伍,十多个壮年男人在前,快三十个从十八九到几岁的男娃在后,浩浩荡荡,走向大堂伯家。我一直很纳闷,咋不让我跟堂姐妹们同去。母亲解释,你们女娃娃终归要嫁人的。

“主”在大堂伯家。我们这里将祖先的牌位叫“主”,“主”在哪家,族人大年初一第一个拜的就是那家,给“主”磕头上香。“主”就是个竖着的带底座的木板——呸呸,大不敬。不过多年后,我还会常常想起“牌位”的事。或许是同一根木头,做成牌位,人见了就得磕头;做成楔子,就要老挨揍。人啊,是不是也是把自己塑成啥就是啥了?

大队人马从大堂伯家出来后,再按年龄大小去爷爷辈家里,磕头,请安。直到本家健在的长辈都拜完了,才分散开来,各自去自己能谝得来的同龄人家。父亲在巷子里颇受敬重,我们家来人不断,他都没空去别人家。

母亲会敦促哥哥们去巷子里大伯大妈叔叔婶婶家转转,说你俩是小辈,邻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不管平日里说话多少,交往多少,都要有礼数。

大年初一也有很尴尬的人家。家家户户都准备了招待的东西等乡亲邻里来。多数人家是简单的爆米花、炒红薯片、棋子豆、几个红枣,过得好点的人家会放进炒花生、核桃,也只有富裕的或有人吃公粮的人家才放几颗糖。总有几户门可罗雀,几乎没人进,都是日子过成筛子底,被人瞧不起的。即便是这样的人家,母亲也叫哥哥们进去转转。也不知图个啥,我曾问过母亲,她说图个心安。

的确安心,巷子里失盗,庄稼地被糟践,我们家从没遇到过。

或许大年初一走家串户去拜年,拜的也是一份相互的尊重吧。

给爷爷奶奶拜年

文/刘兵

小时候,我们对春节充满了期盼,能对平常难得一见的各种美食“大快朵颐”,能得到一串八百响的鞭炮,能穿上新衣。最让人憧憬的是,给老辈们拜年,能得到“不菲”的压岁钱呢!首款而且是数额最多的压岁钱铁定来自奶奶。

除夕夜,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完年饭,我们意犹未尽,根本睡不着,兴奋地谈论着奶奶会带我们去哪几家亲戚拜年呢?亲戚家有的大方,有的小气,家境不同。不过,出去一趟,转下来,总还是有些收获。我们仨姐弟聊着,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进入到甜美的梦乡。

大年初一,父母和爷爷奶奶早起床了。门楣上贴好喜庆的对联,大门挂上红红的灯笼,门口的雪被铲得干干净净,整个小院内外被收拾得洁净亮堂。母亲系上了围裙,准备来拜年的亲戚朋友招待好吃的。揉着惺忪的睡眼,快速地洗漱完毕,母亲给我们换上了新衣。没等吃热腾腾的肉糕挂面,姐姐拉了我们一把,得先给老辈们拜年啦!

爷爷和奶奶端坐在堂屋里的太师椅上,笑眯眯地看着跪着的我们。弟弟心气儿足,十分机灵,不用姐姐提示,他的吉利话一套套地脱口而出:“祝爷爷奶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那一刻,爷爷颔首微笑,也祝我们新年快乐,健康成长。慈祥的奶奶脸上荡漾着幸福,颤颤巍巍地把那包了几层的手巾打开,一毛一毛凑成的十五块,给我们每人发了五块。

在一旁拿着拖把的父亲跟弟弟开玩笑道:“二子,该轮到给我们拜年啰!”小弟伸伸舌头,调皮地说:“谁发红包,我就给谁拜。”说完,他一溜烟地爬起来,进了房间,清点“战利品”。堂屋里一阵哄笑,父亲无奈地摇着头,说这小子越来越调皮了。母亲赶紧从屋里柜子里摸出三十张一毛的新票子,给我们补发了一块。

随后几天,我们由母亲带领着,到最近的几家亲戚拜年,也能收到五毛一块的压岁钱。集腋成裘,整个春节下来,我们发了大财,压岁钱竟然有十几块。我们心里幸福满满,盘算着开年后,就能把那套心仪已久的连环画买下来,还能买一双洁白的回力牌球鞋。姐姐节省,只打算用这钱做一条漂亮的裙子,再买一对蝴蝶结。如果有结余,她不准备再跟大人要零花钱,甚至给我们这两个花钱大方的小弟弟补贴,以备不时之需。

以后长大了,每年春节,我们总能如期收到奶奶给的压岁钱。通过母亲,我们了解到,这些钱都是奶奶省吃俭用积攒了一年才得来的。母亲时常给她一点零花钱,叫她买些点心,小病小痛的去医院看看。奶奶舍不得吃,舍不得用,身体有小恙就拖着。

得知原委,我们觉得奶奶给的压岁钱里饱含着对晚辈厚厚的爱意,也有生活的艰辛和对我们的期待。打从上中学后,我们再也不要奶奶给的压岁钱,学会自强自立了。

现在,慈祥的奶奶早已离我们而去。而每年的春节,我总是想起小时候给长辈们拜年的情景,奶奶“厚重”的压岁钱温暖着我们的一生。

给师傅拜年

文/赵树生

记忆最深刻的是20世纪80年代初,刚刚参加工作后的拜年。那时都是亲自上门,面对面地或给长辈,或给师傅,或给老师,或给工友,或给朋友,或给同事拜年。面对面拜年,里面蕴含的那个亲情、友情,是难以用语言表达的。

当年拜年是过年很重要的一项活动。几个人商量好,今天去你家,明天到他家,后天到我家,很是热闹,关系也特别融洽。平常工友之间、同事之间的一些小矛盾、小意见,也在这拜年的热潮中化解、消融,既增进了感情,也加强了友谊。

那时,我刚参加工作,厂里都是三个一群两个一伙结伴,或一个小组七八个人相跟上,一起前往师傅们家拜年,拜年队伍是那么的壮观。那个热闹,那个气氛,是现在无法相比的。

我所在的小组,全是50多岁临近退休的老师傅,就我一个年轻人,拜年也就显得比较孤单,我一个人跑了这家跑那家。拜年要在初一拜完,初二就不去师傅们家了。当时我所在小组有18个师傅,住地比较分散,加上自己年龄小,涉世浅,没经验,第一年没拜完,大年初一就过去了,得罪了一些师傅。工人师傅们特别要面子,如果给这个师傅拜,不给那个师傅拜,人家就说你看不起他。后来,就采取了轮流拜年的方式,今年给这个师傅拜,明年给那个师傅拜,解决了去这个师傅家,不去那个师傅家的麻烦和说道。

老家亲人来拜年

文/柴秀兰

今年过年,我们家和往年还真的有所不同。因为,我们老家的亲人从千里之外来给我拜年了。

我从小跟随五爷、五奶在太原居住,60多年来我已经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太原人。过去,父母健在时,就是一封书信寄托着对亲人的思念和眷恋。随着时代的变化,电话拜年、短信拜年、微信拜年、视频拜年已成常态,现在,旅游拜年也成为人们的新宠。特别是近年来我一直在电话里向亲人们讲述着咱太原的变化,讲述咱太原汾河景区的迷人风景,晋阳湖畔的碧水蓝天,名扬中外的晋祠风光,气势恢宏的蒙山大佛……我邀请老家的亲人们来看看我生长的这片土地,来我们太原观光旅游。正月初四早晨,老家的弟弟、弟媳、侄儿、侄媳、侄孙女一行五人,自驾从河南老家一路北上来到太原。他们还给我带来了老家的特产——铁棍山药、清化姜、土蜂蜜,真是虽然相隔千里,但亲情是永远血脉相连。特别是看到侄孙女“老姑、老姑”地叫着,真的是感到自己老了。想起65年前父亲领着我半夜起身坐着火车,一路绕到石家庄,倒两趟火车十几个小时才能来到太原。现在,仅用4个小时就能和亲人见面。真是今非夕比呀。

为了让家乡的亲人在这里过好年,孩子们在家门口的旅馆里订了床位,并带他们游览了晋祠风光,参观了蒙山大佛,到动物园逛了庙会,到食品街品尝了太原小吃,到西山万亩生态园观看了花灯展。还观赏了滨河西路火树银花、流光溢彩的景观灯饰。亲人们感慨地说:太原真美啊,生长在这座城市的百姓太幸福了。

三天的游览,让亲人们对我也放下了心中的牵挂。过去,家乡的亲人们总感到我一个人出门在外,渐渐年迈,孤孤单单,没有娘家亲人在身边总是放心不下。现在,看到我生活得如此幸福,特别是再有两年,太原—焦作的高铁开通后,只要两小时就能从老家来到太原,早上出发晚上就能返回,太方便了,我也能随时和亲人们见面。憧憬未来,感到我们这一代人真的好福气,赶上了新时代的最后一班车。

视频拜年

文/梁建军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特别是在外的游子,不能回家,也要给长辈拜年,那是一个绕不开的情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游子的拜年形式也在悄然发生着变迁。

记得上世纪80年代前,父亲每当春节不能回老家时,就会给老家的爷爷奶奶写上一封家书,再寄上一些钱,算是拜年。向爷爷奶奶进行节日的问候,报上自己的平安,并简要汇报自己一年的情况,让爷爷奶奶放心。

到了上世纪90年代,住宅电话逐步普及,爷爷奶奶已经过世了。父亲每当过年时已不再写信,但在初一时要给老家的叔叔打个长途电话进行问候,送上春节的祝福。这时已与家书有了很大区别,由于通讯工具的便捷,沟通已是家常便饭,电话拜年,礼节性的成分更多了一些。

新世纪以来,手机普及。每当过年,我就向老家的叔叔姐姐发条短信祝福,拜年简单快捷,开始时感觉很时髦,时间一长,总感觉亲情的成分淡了许多。

近几年,微信发展迅速。我们拉上一个家庭群,叔叔婶婶、兄弟姐妹都进了群里。到过年时,群里有祝福的话,有图片链接,也有语音聊天,表达自己的情感。后来,过年时还将聚会、吃年饭的照片也发到群里,大家分享,内容丰富了很多,甚是热闹,亲情味又浓了几分。

今年,在老家的叔叔婶婶及姐姐还学会了视频。大年初一的早晨,我刚吃了饺子,就分别向远在百公里之外的叔叔婶婶、姐姐姐夫拜个年。打开手机,开启了视频模式。视频接通了,那感觉大大的不一样了,鲜活的图像出现了,大有不在跟前胜似跟前的感觉,笑貌容颜跃然屏上,一口乡音如回乡里。不时,旁边有亲人插话问候,遇上听着太原话费劲的,咱还得说几句那几乎忘却的家乡话,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手机一转,还能看到家里的年画,花馍,锅里冒出的腾腾热气,隐隐还听到那“呼踏踏”的风箱声……

父亲的拜年电话

文/张帮俊

每到新年的时候,父亲总会拿起电话给他的几位战友一一拜年。他打电话的样子,我至今仍印象深刻。

大年初一的早上,父亲会早早起床,放完开门年炮后,便开始了每年一度的“拜年电话”。“那么早打电话,吵醒人家,不好吧!”虽然,母亲这样说,可是,父亲却只是笑笑说:“拜年电话就要早些打,这样既吉利,又显诚心。”母亲知道拗不过父亲,以后,索性也就不说了。

父亲拿出电话本,找出战友们的电话号码,然后,按照号码拨通电话。电话通了,父亲急不可待地,兴奋地大声说道:“老高,新年好啊!给你拜年了。”电话那头,也传来高叔的回话“老张,谢谢,也给你拜年了,代我向嫂子问好,祝你们全家新年快乐……”就这样,两个老战友抱着电话来了个“煲电话粥”,一聊就有半个小时。在电话聊天过程中,不时传来父亲的笑声。

一个战友拜完年,父亲又开始给其它的战友电话拜年。当然了,也有战友不在家,电话没打通。父亲会换个时间再打,反正,对他来说,拜年电话都要打通,一个都不能少。当所有的拜年电话都打完了,他这才放下电话。

这些战友与父亲在当兵时结下了深厚的友情。退伍之后各奔东西,拜年电话也就成为彼此联系情感的方式。

当然了,父亲也不是光给战友拜年,也会收到战友给他打的电话。有年春节除夕夜,父亲正在洗脚,电话响了。他让我接,我一接电话,原来是老班长李叔打来的。我忙喊道:“爸爸,李叔的电话!”谁知我的话音刚落,就听“咣当”一声,父亲打翻了洗脚水……父亲干脆穿着拖鞋跑过来,接过我手中的电话,喊道:“老班长,新年好啊!”

在那个没有手机的年代,电话成为父亲与战友间最亲密的联络方式。如今,随着智能手机出现,父亲的拜年电话方式也有了些改变。今年,微信语音已成了父亲和他的战友们拜年的新选择。

奶奶过年

文/司葆华

我们村不过重阳节,仪式化的尊老敬老集中在大年初一这天。大伙儿早早吃过饺子,便三五成群到长辈那里拜年。

奶奶是村里年纪最长的寿星,拜年的乡亲们来了,她那平时显得空荡的屋子,一时变得很挤。每年的热闹喜兴,都叫她过后好长时间念念不忘。奶奶是个喜欢热闹的人,离过年还有很久,她就开始计算日子了,心情的迫切,一点儿不亚于同样盼望过年的孩子。

在三十晚上,奶奶要早早睡下。换作平时,电视里的戏曲节目能让她熬到深更半夜。而在除夕夜,就是春晚都没法让她提起兴致,叫一家人笑翻的小品,她却感到味同嚼蜡。奶奶严格安排作息,确保充足睡眠,一切为了第二天大伙儿过来拜年。

初一早上,我们总是很早吃完饺子。奶奶不愿意人家拜年的都来了,一家人还端着饭碗磨蹭。初一的这顿饺子,奶奶一定坚持要给她盛上一碗。年纪不饶人,对付实实在在的一碗饺子,奶奶心有余而力不足。为了满足她的要求,我们往往给她多盛一些汤汤水水,凑满一碗。锅里唯一的“糖心”饺子哪个能有幸吃到,这一年便福星高照,好运相伴。没有“悬念”,每年奶奶都能吃到“糖心”饺子。

吃了“糖心”饺子的奶奶,心情不错,显得更加精神矍铄。一拨一拨拜年的人来了,屋子里欢声笑语。奶奶几乎能准确无误地叫出每个人的名字,还能开玩笑地叫出人家多年不喊的乳名。大伙儿自然要问到她的饮食起居,对于还能不能吃一碗饺子的问题,得到的自然是奶奶肯定的回答。于是大伙儿纷纷说:饭量好就身体好,您老人家百岁不老!

我和弟弟的拜年史

文/丁迎新

说到过年,就少不了拜年,尤其是在农村,拜年甚至是过年的重点戏和主要内容。

从我和弟弟能单独走动开始,我家的拜年重任就落在了我兄弟俩的身上。原因有三,一是父亲身为一小小地方官员,在家时间非常之短,就这非常之短的在家时间还得接待以拜年为名的各类同事、朋友,再者言,以他的身份,只有别人来拜他年的份,哪有他去给别人拜年的理?二是母亲为全家生计的总管,人来人往,锅上锅下,离家一步都会出现告急情况,哪能在正月来客旺季离家半步?三是拜年主要是男人们的事,虽有两个姐姐,她们却无须为拜年而轻移莲步。好了,只有我和弟弟担当此任了。好在是兄弟俩一起,有个伴,走在路上不寂寞,到了人家,坐在饭桌酒桌上也有个照应,比别人又多了几重乐趣。

初时很烦。原因也有三,一,父亲是个极讲求礼节的人,除了自家的正宗亲戚关系须一个不少都要拜到以外,叔伯家的堂亲等旁枝末节亲戚亲戚关系也必须拜到,只要人家到我家来拜年了,我们就必须回拜。包括对一些拍马屁的人(父亲的清廉是有目共睹的,谓之还礼,免得落下话柄)。一个正月,我兄弟俩起码得跑上三四十家,不到正月十五不得罢休。二,拜年是不可以空手的,哪怕少到一两包糕点,也得有礼才行。往往一个庄子上因为一两主亲兼带十几家副亲,我兄弟俩小小的人却像大人们拜丈人年似的,肩挑背扛,明明是挑夫了。三,拜年的家数一多,就得马不停蹄,要不跑不过来,本想趁过年好好玩玩乐乐的想法全泡汤了,全在路上走着了。你说烦不烦?

可在咱家,父亲就是至高无上的皇帝,他的指示就得照办,怨气再多也不敢言语半句。那拜年也就成为苦不堪言的事了。可渐渐地,情况有所变化了。

先是爷爷和奶奶去世了,他们的晚辈同时也是父亲的同辈们,也就无须到我家来行拜年之礼了,他们不来,我们也就可以借口不去。去掉若干家了。父亲调到远离家乡的镇上工作了,拍马屁的货色们几近于稀,又去掉若干家了。我和弟弟长大了些,有自己的思想和见解了,对于有些人家,我们敢于拿出无须去拜年的理由,最关键的一点是,我们会借拜年之机,赖在舅舅家或姑姥家几天不回,一方面是图玩个痛快,一方面也是躲。几年下来,慢慢地又丢了不少人家,到最后,只剩下舅舅、姑姥等主要亲戚家必须要拜年的了。

我和弟弟都参加工作了,忙了,而且不在一起,但年还得拜,还是兄弟俩一道。已经退休的父亲啥都不愿管了,每到年前,我兄弟俩就凑在一起先计划好,以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几家亲戚的年都拜到。所谓拜年,仅仅是形式了,成为蜻蜒点水,一天跑一个方向一条道上的亲戚,喝杯茶就走,甚至连茶水也不碰一下。照母亲的说法,叫“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四代认不到了”,能跑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吧,我们老了,是你们的事情了。

拜年,对于我兄弟俩,又多了一项功效了,成为长时间不能相聚的我兄弟俩畅叙的好机会和好时光,家长或里短,沟通或交流。且将拜年进行到底吧!拾取已逝的记忆,追思血脉的来源,与亲情碰撞,回味生我养我土地的深情。

仅此,也足矣!

闲扯拜年

文/辜建格

年复一年,又要过年,又要拜年。过年拜年是我们民族最大的民俗,自古以来,经久不息,人们乐此不疲。

我的童年在经济困难时期度过。那时候,一年上头就盼望着过年。那时家庭条件不济,但过年也还是有点肉吃,过年也还或许有新衣服穿,过年还可以玩点鞭炮,过年最好玩的是拜年走“人家”(走亲戚),吃“东道”(大肉大鱼)。

80年代中后期,中国的改革开放效果逐渐显现,老百姓的生活水平也迅速提高,年的氛围也越来越浓厚,拜年,也成为一种时尚。那时,家父是镇政府里的民政助理员,大概也还负责一些有关民生的具体事务,帮人做好事的多,在小镇里还是比较受欢迎、受尊敬,被尊称为“辜伯”,母亲被尊称为“易妈”,因此来家里拜年的除了亲戚,还有家父的一些同事、朋友,还有些是受惠之后来表示一下感谢意思的。正月间里忌讳空手进别人家的门,因此拜年总是要提点礼品的,但并不复杂,提烟的,提酒的,提一瓶几瓶水果罐头的,提一包红糖一包糕点的,提一盒两盒保健品什么的,贵点的普通的都有。进门就喊“辜伯,易妈,拜年!”家父就会笑着说道:“啊呀,天气这么冷,你还跑起来搞么得!”说着就起身张罗母亲安排招待。我们也会起身去泡茶,去抓花生瓜子糕点糖果水果之类。一般情况下,正月初几那几天家里总会人流不断,亲戚,朋友,同事,那些家父平时关照过的一些平民百姓。午时,晚餐,总是有客人,母亲总是变戏法地弄个几大碗,大鱼大肉,芳香四溢,我们也总是有机会一起享受这过年的福利。

那些拜年收到的礼品,也会成为拜年的东西,东家来的,又会送到西家,西家来的,说不定就会送到南家,南家的,北家的,就这么流通着,有不有转一大圈了又转回自家的?那肯定是有的,碰到这种情形,一屋人也只是哈哈一笑了之,谁也不会在意。

来而不往非礼也,有来有往,有礼有节,有情有义,父母也经常出去拜年。有的是他们自己去,有的是带着我们去,有的安排我们兄弟几个代表他们去。刚开始,父母派我们出去拜年还算是一份美差,不用干活,有吃有喝,不亦乐乎。后来随着一个个年龄增大,也都懒得跑了。

那年在澧县二中补习,过年之后不久就要匆匆返校。家父交给我几瓶酒,叮嘱我到某某老师某某那里去拜拜年。我极不情愿,但父命难违,只好提着这几瓶酒上了去县城的班车。到学校后,我将酒放在学生寝室,满屋飘着酒香,几个馋虫就嚷道:我们出菜钱,喝了算哒。我立马把脸一拉:别打主意,拜年用的。可是十天半月过去了,正月间都快过完,我却一直没有出去拜年的动静。在一天不上自习的晚上,几个馋虫闻着酒香,又在我面前反反复复地啰嗦,不间断地引诱,我本来就五心不定,经他们这么大张旗鼓地煽动,我终于抵抗不住,道:喝了喝了,拜么得年。话音刚落,几个就冲上来抢着来提酒,簇拥着我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餐馆。几个东一句西一句,点了几个菜,个把小时的功夫,几个人就把这几瓶酒消灭得干干净净,那天晚上寝室里就一直没有安静过。还好,此后面临高考,学习进入“三十壮年猪”的紧张时段,高考结束之前我再没有回过家,家里人也没有谁追究我到底拜了年没有。

我现在外出拜年也是极少,每年除了亲戚之外也只是到老领导家里坐一坐,其他朋友同事同学都是发个拜年信息,后来连信息也发得少了,年的味道就这么淡薄下来。回过头来看,这个状态也没有什么不好,过年安安静静,轻轻松松的,刚好休息休息,不像别人一天到晚左提右拎,东奔西走,赶车赶船,那么忙碌,那么慌张,那么喧哗,那么疲惫,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如此折腾,何苦来着?

说拜年

文/马俊华

小时候天天盼着过年,除了年三十那顿一年中最隆重的团圆饭之后,还有穿上新衣服到处去串门拜年的欢喜。

正月初一吃过早饭,穿上母亲准备的新衣服,我便小跑着去要好的小伙伴家拜年了。进了门,先给大人们鞠躬行礼,向大爷大娘叔叔婶婶们问一声:“过年好!”长辈们一准会乐乐呵呵地回上一句“好!好!”然后拿出一块水果糖塞到我手里。此时,我通常会故作推辞,然后再红着脸小心地攥在手里。之后,也不停留就赶紧去另一家,这时候便可以与这家的小伙伴结伴同行了。东家走西家串,一会儿的功夫,小衣兜里的糖果就装了不少。

到了小学三四年级,拜年又有了新去处,找上两个要好的同学一起去老师家拜年。老师很热情,给我们让坐,拿出糖和瓜子招待我们,通常还会问上一句:作业写完了没?毕竟长大些了,去街坊邻居、长辈家拜年,大人与我们的对话也多了些,问问家里过年的情况,玩了什么,吃了什么……大人们也都互相串门拜年,但不像我们这帮孩子那么起大早,多会在算计着对方已吃过早饭,收拾停当了才去,大家都是朴实的农民,到哪家,盘腿炕上坐,卷起老旱烟,沏上浓茶,唠上家常嗑。1979年,哥哥参军入伍。那年春节,农场的领导们来家慰问军属给爸妈拜年,秧歌队在我家门前扭了好一阵子,送上了猪肉之类的慰问品,那年春节全家都觉得无尚荣光。

我上高中是改革开放以后,生活条件明显改善,标志性的大件——电视机搬回了家。虽说只是一台14英寸的黑白电视,但能在除夕看上春晚已经是那年春节的头等大事。吃罢年夜饭,一家人守在电视机旁,直到那首令人回味的《难忘今宵》响起。正月初一的拜年也学着大人的样子,估计对方家里已收拾妥当才起身。拜年时,规规矩矩地坐上一会儿,前一天的春晚是主要话题,大家讨论着小品中的经典对白,欢声笑语。街坊邻居大人来家给父母拜年要更晚一些,不和孩子们争先抢早,他们的话题多是来年的生产。

上大学时,拜年的感觉又不同了,因为我是家乡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孩子,是当时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去老师家拜年,老师乐得合不拢嘴,不停地询问我在大学的学习和生活情况。到邻居家拜年,长辈们也为我高兴,记得一位邻居大娘,看我来拜年,连忙把土炕扫了又扫,拉着我让炕上坐,回忆着去年拜年的情景。

上个世纪90年代,我在城关镇当教师,春节拜年又和农村不一样了。通常只去几位年龄大些的同事家拜年。邻居间的走动也不多,多是路上遇见问候一声。我的学生们会三五成群地来家里拜年,我也像当年我的老师一样热情地和同学们说笑,其乐融融。

后来,固定电话进入了家庭,亲朋好友用电话拜年,拉近了远隔千山万水的人们之间的距离。手机普及后,又增加了短信拜年,从年三十上午开始,各种拜年的短信就开始发个不停。我的拜年短信基本上都是原创的,多是按照古体诗的形式把祝福的心意表达出来。我还曾受朋友之托帮他编写过好几年的拜年短信,当然这都是在年三十之前。现在最时髦的是微信拜年,不但可以用汉字、语音,而且还可以搭配上各种表情包和动漫效果,既新颖喜庆又诙谐幽默。

随着社会的发展变化,拜年的形式也在变化,但不变的永远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和向往,亲朋好友间真挚的祝福!

走遍亲朋拜遍年

文/朱晓剑

“红萝卜,蜜蜜甜,看到看到要过年。”每每想到这则旧时童谣,就知道年要到了。旧时成都过年花样繁多,但最为重要的一项则是拜年。

旧时拜年多是去看望亲戚,恰如竹枝词所言:“自家翻历拣良辰,遍约诸亲与比邻。今日娘家明日舅,预先分派配均匀。”谁先谁后,都得有个秩序,混乱不得。这体现的是人情,也是中国人的古礼之一。拜年是一种礼数,旧时,该去拜年的人家,一定得去看看,哪怕是平时不来往的亲戚,都需照顾到,正所谓“走遍亲朋拜遍年”。千百年来,这是中国人遵循的老规矩。

小孩子最喜拜年,遇见大人就拜,也不管辈分高低。皆因拜年之后,多少会有些压岁钱。成人之间的拜年,则是展示过去一年收获的好时机:“绸缎绫罗任意穿,栏杆镶滚又花边。共说好看年年换,只计时新不计钱。”亲戚朋友,当然都希望不但自己过得好,对方也过得好,过年时穿“绸缎绫罗”,可令对方放心,但有人若是借此炫耀,就没太大意思了。

如今,人们的亲戚不似以前那么多了,但好在有朋友和同事,大家也可互相拜拜,热闹热闹。科技的进步,让拜年也越来越简便,电话、短信拜年已不新鲜,视频拜年正在流行。从效率来讲,这些拜年的方式是一种进化,但少了面对面的交流,总觉得不那么对劲儿。你看,过年那几天,过去街巷间都是赶去拜年的人,如今是不是冷清很多呢?年味儿淡了,说到底,是人情味儿淡了。

脚印

文/程泽

老家习俗,大年初一不走亲,只给邻里拜年。塘前埂后,岗上坡下,常走动的少来往的,一律挨家挨户登门,拱手拜年,问好祝福,感恩一年的关照。

一夜薄雪,路面平整得像一大匹绸缎。初一一大早,拜年人的脚印,从这家到那家,串起路上的繁忙。各家门前,先是几行往来的脚印,有自家出门的脚印,也有邻里上门的脚印。新脚印叠着旧脚印,进进出出,屋里家长里短的话,陆陆续续。

慢慢地,门前的脚印错综,已经分不出来过多少人了。路上的大足小印,也已经无从分辨了。年,也彼此拜得差不多了。

密密麻麻的脚印,就这样走出了邻里热热乎乎的交情。

大年初二,去外婆家拜年,柏油马路走完,还有一截泥泞小路。积雪消融,或是冻土被太阳晒化,就会泥淖一片。一脚轻,一脚重,走起来似在险峰。脚印也不清晰,盛满路人的小心翼翼。

外婆听见孩子们的叫嚷,忙出门迎接,身后跟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她的鞋子,已经沾泥带土。

没几年,水泥小路通到路口,外婆也过世了。再来拜年,再也没有一串脚印追着外婆来迎我们。

“春来依旧催人老”

文/徐子芳

“爆竹声中一岁除。”今年除夕,我把小区的爆竹声推出窗外,转身泡一壶清茶,欲坐客厅静思。这时,手机响了,拜年的短信接二连三发来。这是新年里特有的一道风景,它相比于放烟花爆竹,已是不可或缺。

拜年的短信,有的署名,有的无名,我都一一先把手机号码记下来,然后再针对不同类型的人,定身制作拜年短信予以回复。我戏称这是在放“电子烟花爆竹”呢。有时竟被“炸”得手忙脚乱,但它不会伤人,也不会造成空气污染。有的是“喜在心头,笑在眉头”。因为这些拜年短信,有的令人怡情、开怀,有的让人幽默、捧腹……不亚于在享受一场新年里的“文化盛宴”。

有一位在政府部门担任领导职务的朋友,相识相交40余年,“君子之交淡如水”,惟文字相酬耳。他不仅为官清廉,守“贫”如饴,而且文章写得极好,有才子之称。他曾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写作出版了多部专业理论着作,在全国业界颇得好评。另外还出版了三部散文作品集,我为他作序的那本,曾获得省政府颁发的文学奖。除夕之夜,我收到他的拜年短信是首《鹧鸪天·除夕》:“雨雪疏密隔岁深,宵光画染未分明。锦屏清供梦初醒,不放东风曙色新。倚窗远,酒重斟,炉火难暖亦千金。春来依旧催人老,数点梅花始到今。”词律协调,声韵合辙,足见作者在诗词格律上用过功夫。词篇语意清丽动人,意境畅酣超旷。言近旨远,发人深省。身为政府官员的他,这种学而不倦的精神,新年伊始,对我等学人来说,是莫大的给力。

“春来依旧催人老。”这是自然规律,谁也违抗不了。作者尊重科学的胸襟、不粉饰伪劣的气魄,在这首词中和盘托出。而“不放东风曙色新”,则是他勤奋的真实写照。我仿佛看到在这新旧岁交替的曙光中,他还在伏案为诗为文的情景。

莫让春色负白头。一切繁华都是浮云。我们现在抓紧要做的是:趁着这大好春光,像这位官员朋友一样,多学一点新知识,多做一点有益的事。不断求索、奋进;永远爱国、爱家、爱人、爱己,这才是人生的快乐和幸福。

正月里来去拜年

文/鲍海英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处于童年时代的我很喜欢跟着大人去拜年。拜年不光可以穿好的,吃好的,还可以拿到压岁钱,更重要的是七亲八眷欢聚一堂,那份暖融融的亲情十分温馨难忘。

正月初一早晨起来,母亲就准备去拜年的礼物,这礼物用一个特制的拜年礼桶盛着。拜年礼桶呈圆球形,高约三十厘米,直径二十厘米,用木板箍成,上面有手柄可以提,外面刷着喜庆的朱红漆。由于物质生活匮乏,礼物只是一些过年货,比如泡鲞、油泡、豆腐干、猪头肉等,装得拜年礼桶凸上去,再用两张浸湿的豆腐皮盖着。把拜年礼桶装进豆腐袋,提上就可以出发了。

记得那时总是爸爸领着我和妹妹去拜年,正月初二去外婆家。外婆家离我家只有四五华里,所以我们一般是步行去。到达外婆家,大姨丈、小姨丈也带着表姐弟们前后脚到,似乎事先约定好了一般。外婆早已泡好了荔枝茶或者是鸡蛋茶,我们喝了茶,午饭也可以吃了。舅舅招呼大家在八仙桌前坐好,倒酒的倒酒,分碗筷的分碗筷,像在家里一样随便。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饭菜端上桌,大人们说着一年里的收成和见闻,孩子们则闹着吵着吃着,喧闹的声响和着饭菜的香味氤氲着幸福和快乐。午饭后,大家又坐着嗑瓜子、花生,闲话家常,直到夕阳西斜,我们才相互道别,各自回家。

初三的早晨,爸爸则领着我与哥哥去奶奶家拜年。奶奶家比较远,爸爸就骑自行车带我与哥哥去。爸爸的自行车很高,是永久牌大型车,车前横杠上放一只车篮,我先坐上去,然后爸爸蹬几步骑上车,哥哥则跟在后面跑几步,双脚用力一蹬,坐上车后架。那拜年礼桶则挂在车把上,晃晃悠悠,荡秋千一般。

到了奶奶家,已经时近中午。奶奶先泡鸡蛋茶给我们吃,然后就烧浇头面。奶奶有一手腌猪肉的好手艺,腌出的腊肉色泽红亮,吃起来满口生香,又不太咸,让人停不下嘴。那浇头自然少不了红艳艳的腊肉,此外还有玉白色的豆腐,金黄的鸡蛋丝,嫩绿的葱丝,鹅黄的冬笋丝,深黄的黄花菜,真是五彩缤纷、香气氤氲、色味俱佳,让人食欲大振。

到奶奶家拜年照例是要住在那里的,一则因为路比较远,而最重要的则是我与哥哥都喜欢在那里玩。我有两个叔叔,过年时他们都在家,家里非常热闹,每餐饭几乎都是围着八仙桌,吃得热热闹闹、高高兴兴。

在奶奶家玩了三四天,我与哥哥才意犹未尽地跟着爸爸回家。回到家,邻居们都打趣说:“现在才回来,拜年礼桶的板都被你们啃光了。”大家哈哈一笑,彼此心里充满愉悦。

过年了,又到拜年的时候。只是不同的是,我的孩子却比我更憧憬着年的到来,因为我可以带着孩子,全家再一次去拜年了。

拜年琐忆

文/张敦田

人年过古稀,就爱回忆旧事,偏是对那孩提时经历的事儿,记得极为清楚。新年已至,脑海中于是忆起小时候拜年贺岁的情景。

小时候,我记得有这样一句民谚:“老子回头,不觉重添一岁;孩童拍手,喜得又遇新年”。过年不仅老人喜欢,儿童们更为喜欢。我们小时候,把公历1月1日称为“新年”(俗称阳历年)。而把夏历正月初一则称为“阴历年”。直到1949年9月,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会议上做出规定:公历1月1日为“新年”,夏历正月初一为“春节”。从此就有了“春节”这个称谓。

春节是我国民间最重要的传统节日之一。春节不仅是我国规模最大,时间最长的一次民间习俗的大展现,而且也是我国传统文化最集中,最完美地一次展示。我国的春节,历经千载,传承延续。虽然社会在发展,岁月在更迭,至今春节依然保持着特有的韵味和无穷的魅力。春节期间多种多样的年俗,更是丰富多彩。

年,是一年生活新的起点。人们总是把未来一年的理想和欲望,通过各种年俗,把它表达出来。在过年的众多习俗中,给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拜年。据有关史料记载:“京师元日后,上自朝官,下至庶人,往来交错道路者连日,谓之拜年”。由此可见,明清时期,北京元日朝野拜年的盛况。

按照老兰州人的习俗,大年初一天明之后,就要打开大门,喜迎来拜年贺岁的客人。开门前,先要放三声炮仗,这叫“开门炮仗”。以炮声辞旧迎新,开门迎年。大年初一早晨,不能睡懒觉。平常瞌睡再大,这天都要早早起床。初一早起床,就意味着这一年“早起”,这是个口彩。起床后,男女老少都要着新衣冠,穿新鞋袜,个个打扮光鲜。

迎来新年之后,由家中的长者率家人晚辈,出门拜谒邻里亲友。即使是平日里少有往来的邻里人等,这时见面也要贺年问好,互拜于门。我们这些小孩子,只是跟在大人们身后,到各家去拜年施礼。每到一家,都要给长辈们磕头作揖行礼,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上几句拜年祝福的吉祥话语。拜完年后,主人还给小孩们象征性的给点年钱。

有些富裕人家,还在门首设一记事簿,这种记事簿,也叫做“门簿”。是专门用来记录那些登门拜年施礼贺客名单的。就是不设“门簿”的寻常人家,对登门前来拜年的新朋旧友,内亲外戚,也会铭记在心。那时候,邻里之间,亲朋好友之间拜年贺节,多是真心实意的,很少有什么功利色彩。

旧时代人们拜年的规矩是:“先家内,后家外”。拜年时间的安排顺序是:初一拜本家和邻里。初二、初三拜舅父母,姑丈,岳父岳母。初四、初五拜亲朋好友。兰州人还有正月初二,上坟给祖先拜年的习俗。按照旧俗,拜年最迟不得超过正月初十,超过初十就有慢待之意了。人们把年前拜年称为“拜早年”。初十以后拜年则称为“拜晚年”。丧家拜年要迟五天开始,否则就是不懂礼数。

另有一种“望门投帖”的拜年形式。在旧社会那些官宦人家,有钱人家,常常自诩清高,不肯亲自登门拜贺,便派人送去贺帖,这种贺帖也叫“红单”,类似现在的贺年卡。有四大才子之称的诗人文征明在《拜年诗》中写道:“不求见面帷通谒,各纸朝来满敝庐。我也随人投数纸,世间嫌简不嫌虚”。这种投笔拜年的方式,多为有钱人家,官宦人家所使用,寻常百姓鲜少采用。我说的这些,都是些六七十年前,拜年贺岁的古风旧俗,都是些老话了!

其实,人际交往,也是春节期间的主要内容之一。拜年活动,就是在节日里为人际交往架起的良好桥梁。人们通过拜年贺岁的方式,走亲访友,相互来往。邻里之间,亲友之间小小的矛盾或隔阂,许多不开心,不愉快的事儿,通过相互拜年即可烟消云散,一扫而光,亲密如初。

“拜年”这种习俗,自汉代产生以来,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在不同的历史时期都会出现一些新的拜年方式。近年来,每到春节期间,国家都要举行大型的团拜会,国家领导人向全国人民拜年问好。这种新兴的团拜方式,既体现了党和国家对人民的关怀与祝福,也增加了人民的幸福感。这种团拜会,也是对千百年流传下来的拜年礼俗的传承和创新。

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春节期间,人们拜年贺岁的方式也在与时俱进,不断创新。如今,电话拜年,手机拜年,网络拜年等等,已成为了与现代社会相适应、与当代文明相协调的新兴的拜年方式,这也是对我国传统拜年方式的一种创新和发展,并成为了一种新的时尚。从古至今,拜年的习俗一直在渐进式地变化着。历史上,周秦时代以及后世那些繁文缛节的拜年习俗和礼仪,而今已所存无几。然而,无论拜年方式如何变化,拜年传递友情,促进家庭团结和睦,增进友谊,和谐亲情,促进社会人际关系和谐的本义,却始终未变。拜年是民族文化认同的重要仪式和环节,也是培育民族精神不可或缺的形式。

拜年还是人们寄托乡愁感情的一种载体。现在,我们中的许多人,走出了乡村,来到了现代化的大城市,住进了高楼大厦,成为了“小楼一统唯寡人”的城里人。不过,无论他们在外面如何风光,也无论他们在异地他乡是贫是富,只要条件允许,他们都要带着儿女,回到自己的家乡,给自己的祖先拜个年,向家乡的父老乡亲们问个好。这种思乡念土的桑梓之情是割舍不断的。

拜年仪式

文/李汝骠

除夕当晚,全家祖孙三代11口人吃过年夜饭后,大儿子招呼年轻人在客厅摆好沙发和桌椅,开始了首次隆重的集中拜年仪式。大儿子担任主持人,他拿着事先准备好的议程。

首先让我们老两口坐在沙发中央,过了年我们都已是耄耋老人了。先是给我们围上了红色围巾,然后儿孙们站在我们面前行三鞠躬,齐声祝愿我们新春大吉。孙女担任摄像,摄下了这难忘的全家福珍贵镜头。

然后是大儿子一家三口给我们拜年,他们在《运动员进行曲》中列队入场,除了齐颂祝福外,大儿子还汇报了他们一家人去年取得的进步。大儿子出版了《灵魂徒步——阳明心学管理智慧》一书,是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并应邀在全国各地举行了几十场讲座,受到了欢迎与好评。孙女读硕研,去年获得了学校颁发的奖学金。大儿媳退休了,她参加的和平舞蹈队参加了“山西首届电视舞蹈大赛”,在参赛的39个团体中取得了第四名的好成绩。我们高兴的同时,给孙女发了压岁红包。

接着是女儿一家三口给我们拜年。女儿汇报说,她现在是大学学工部领导兼两个中心的主任,工作十分忙碌,腊月二十九深夜才从成都赶回太原,与家人团聚。正在北京大学读博的外孙汇报说:“去年我在山西运城挂职锻炼了一段,收获很大。如今通过勤工俭学,已有了收入,生活基本自立啦!”外孙的发言透露着一股成熟与干练,我们感慨孩子确实长大啦!女婿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最后是小儿子一家三口给我们拜年。小儿子去年除了做好本职工作外,还尝试利用业余时间,给一家培训学校授课,终于实现了从小想当一名人民教师的梦想。孙子正上大四,去年12月份参加了硕研考试,说到父母对自己的关爱和培养时,孙子双膝跪下,冲到父母身边大声说:“我爱你们!”只见小儿媳热泪盈眶紧紧拥抱着儿子,太出乎意料了,我忙用手机拍下了这感人的一幕,全家人都兴奋地鼓起掌来。

主持人对全家人首次集体拜年仪式进行了总结,并建议每年春节坚持下去。

我家的新春拜年使传统的习俗更充满了仪式感和庄严感,我家的春节是全家人热爱生活、积极向上、看重亲情的自然流露与最好体现。

小镇的年

文/刘先卫

农村的年要等到大年三十才肯姗姗登门,但小镇的年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年还在路上,街上的超市、商店已里里外外装扮一新,一些广告单塞到赶集的行人手里,有的雇人挨家挨户送上门来,都是些印着猴年的大红彩印纸,写上诸如新年吉祥、恭喜发财的祝福贺辞,散发着淡淡的油墨清香和丝丝的年味。小到柴米油盐大到家用电器无所不包,丰厚的打折商品物美价廉,诱惑着居民鼓鼓的钱袋子。

过了小年,街上似乎一夜间突然冒出来很多年轻人。学校放假的学子、回家过年的老乡,他(她)们穿戴一新打扮时尚,携手逛街出入成双成对,成了小镇新年一道靓丽的风景。茶楼酒肆里更是座无虚席,要么是那些荣归故里的老友相聚,但更多的是阳光帅气的年轻后生,欢聚的愉悦感人的笑脸,使古老、沉闷的小镇有了些许青春的魅力和活泼朝气。

这时,商场里大多年货爆满,超市人多拥挤,农信银行、邮政银行的取款机前排起了长队,街道上挤得水泄不通。市场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只见人来人往,摩肩接踵,这样盛大的场景,在我们湘南小镇泉湖,只有过年和农历二月八民俗庙会上才能够见到。

322国道上和新农贸市场里,时不时看见公安民警和政府干部在疏导交通、维持秩序,为节日保驾护航,确保全镇人民平平安安过春节,让百姓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心海阵阵激荡起春天般的温暖。大红灯笼高高挂,张灯结彩贺新年。一串串火红的红灯笼、中国结、对联、福字……过年的装饰品和红灯笼将小镇照耀得光彩艳丽,使小镇凭添了祥和、欢乐气氛。

年迈的父母亲住在偏僻的乡下老家,打电话过来要我们回老家过年,老人年事已高盼子女回家团聚成了最大的心愿。直到大年二十八晚上,我们夫妇俩还拿不定主意,因为我们的小小复印店就在镇政府与派出所旁边,店子代收着电信缴费,机关单位还没有放假,也就是说还有一些复印生意。虽然复印几角块把钱的生意发不了大财,但为了老乡群众办事方便,最迟也要等到大年夜关门歇业。何况儿子正在念大学,经济上有一些压力,我们没有其他收入来源,靠勤劳的双手多挣一分是一分。

快过大年了,受不了老婆的唠叨,匆匆忙忙上街去理个发。平时5元钱剪一脑头发现在要10元还得排队,过年谁都没有时间和心思去讨价计较,理完头脸上乐呵呵的步子轻快快的。辞旧迎新贺新年,烦恼忧愁也随风而逝,仿佛一下子年轻了10岁。平时口笨舌拙的我,新年来到,自己自信起来话语也多了起来,遇到老乡熟人迎上去握个手,互祝一番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祝福之类的吉利话。

走在大街小巷上,腊肉的熏香、米酒的甜香、油炸豆腐的醇香充溢鼻孔,人们在努力寻找年味的记忆,你瞧:小镇的年伴随着人们匆忙的脚步如约而至,刻印在屋檐下的红灯笼上、跳跃在孩童的欢呼声中、荡漾在老人们的笑容里。新年到来,披上了节日盛装的小镇,显得既干净又清爽。

羊年欢腾辞旧去,金猴开岁迎新春。新春佳节的大年初一,我们踩着鞭炮的碎红,离开小镇去老家拜年,今天与大年街上的拥堵相比,小镇似乎显得有些异样的安静、平和,拜年的车辆三三两两驶上了山道,农舍院内笑语不断祝福不断,和着“噼噼啪啪”的爆竹声,喜鹊也叫得格外清脆、欢畅。

尽管人们觉着年味过的越来越淡,不管时代如何变迁,但小镇的年与其他地方不同,也是极为隆重和富有地方风俗特色的。除了在腊月忙年货春节拜年走四方外,小镇的居民好客,有“拜年不歇客”要拜到二月八的传统和习俗。

衡阳自古有民谚云:“拜年不歇客,拜年拜到泉湖二月八”。农历二月初八,是民间传说中寿佛老爷(又称无量寿佛)的生日,庙会上举行农事体验、风味小吃、筑庙唱戏等原生态的非遗展演和文娱活动,在春天的潮汛中以隆重的祭祀礼仪和聚会方式开启春耕生产,那才是小镇真正的过“大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