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文章
建筑文章(精选20篇)
岁月的吟歌
总爱站在高处,但并不喜欢俯瞰,我更爱微微抬头望向更高的地方。
从高高的清真建筑望去,望到了远方。隐约飘来断续的歌声,是一段旧时旋律,但却激起心底阵阵涟漪。突然觉得它是世间最纯净美好的心声。
建筑的顶端直指天空,在其与天接壤的空间里,我望见了更远的方向。
那是一种心的追求。朦胧。
突然想到了海,纯净无垠的海。
想要去它的身边。想要靠近它。
靠近心的方向。
因为家位于学校的南方,所以总不愿朝南方望去。
习惯朝着一个陌生的方向看。看。看。望眼欲穿。知道真地走到那个地方。
原来,未知引领人前进。
追寻澳门
文/兰草ygl
真想有机会走近澳门,这种渴望想起来已有15年了,光阴是堆看不见的沙,一不小心就从手指间溜掉了。
15年前,珠海还是个刚刚起步的年轻的城市。夜晚我在拱北海关倚着海边的栏杆眺望澳门,林立起伏的高楼眨着迷人的眼睛,万家灯火,一片波澜起伏的灯海勾勒出道路和建筑,壮美得令人目眩。心中便多了一份亲切和神往。我猜想,那座汇集了澳门人全部灵性的小岛该是什么模样啊!那毕是我人生第一次看到外面世界的心情。后来两次去珠海,乘船环澳门半岛游,岛上飞驰的小汽车还有行人都看得很真切。还有那大同小异的道路和高低不等曲折多变的建筑。
这次从香港乘船到澳门,正是中午时分,澳门一片喧闹,到处是穿着休闲服操着各地口音的游人,街路给我的印象狭窄曲折蜿蜒,载着游客的中客车游鱼似地转来转去。脚下的澳门不再是远处朦胧风景和无尽的猜想,一切都是真实亲切的存在。
历史记载,欧洲有组织地到中国来最早的是葡萄牙人。如果说,鸦片战争之前葡萄牙商人来澳门还主要是定居贸易的话,鸦片片战争后侵占凼仔岛和路环岛则是明目张胆的侵略行径了。往事烟云,400多年来,澳门这片小小的土地到处弥漫着枪炮硝烟,让住澳门这段历史就记住了中国的昨天!
澳门的葡萄牙殖民文化无处不在,好象葡萄酒一样,是一种让人饮来微醺的温柔存在,不像大英帝国苦味和霸气十足。从政府和邮电局的老建筑到澳门菜肴,还有街坊门牌上的葡萄牙文,不知有多少人还能看得懂。
澳门是在风雨和硝烟中长大,是东西方合壁的城市。建筑是城市的衣衫,从中可以断出它的性格、情调品味和历史和遭遇。大三巴是澳门的象征,始于1936年由耶稣会建造的圣保罗教堂,数次大火之后仅存数十级台阶之上的那座高耸着的浮雕残垣,残垣后面是刚修复好安放殉教基督徒的地下墓穴。铺在大三巴下面的碎石坡路被岁月磨擦得参差不平,坑坑洼洼的台阶上挤满了兴致勃勃拍照的游人。这座不甚华丽的废墟是种残破中的壮观和美丽,带给人的是一种怀古之幽思,游客们不都不是天主教徒,所以其宗教意义不大,透过这令人痛彻的毁灭,可以想象出澳门旧日的辉煌。
在澳门象大三巴这种被称谓人类文明遗迹的残垣断壁不多见,但在老城区,可以说世界上的建筑风格大都能在这里找到蓝本,既有古希腊和古罗马式的,也有巴洛克和哥特式的,更多的还是既有红顶白墙的葡萄牙式洋房和有青顶白墙的大瓦房的中国式建筑。人类智慧和灵巧开出了永不凋谢的建筑之花,那些残存的旧时的门窗瓦砾,向游人觉悟地讲诉着斑驳的往昔,勾起了人们对澳门历史的回顾。不仅建筑澳门的宗教也是多元化的,这里能寻到罗马式教堂和圣母,又能见到大屋顶的庙宇和菩萨。妈祖庙更是多见。葡京赌场圆柱形建筑,很像一个被缕空的花瓶。总督府和市政厅虽不高雄伟,但却独特气派。
大三巴牌坊紧邻大大炮台。澳门作为港口要塞,大大小小的炮台有许多处。三巴炮台是葡萄牙人当时为防海盗和防荷兰入侵建造的一重要的军事设施。炮台置于高岗之颠,上面花园绿草郁郁,鲜花芬芳。四周围墙的炮垛口临海安放着一一台哑炮,炮身被游客抚摸得光可鉴人,上面的阿拉伯数字和英文依稀清晰可见。
是由澳门半岛、凼仔岛和环路岛三岛组成,澳门半岛与凼仔岛、环路岛被两公里宽的海峡隔断开来。两座相继建造的跨海长龙使天堑变通途,将三个岛紧紧地连接在一起。
澳门不仅一天天变高,也一天天地变大。近两10年来,澳门在不断地围海造地,面积增了4平方公里,这是十分浩大的工程。澳门国际机场是填海造地的结晶,一只只银鹰在悬于海是的跑道上时起时落,是澳门的奇特的景观。
赌博在澳门有着响亮的称谓——博彩,是一大支柱产业,赌的规模和名气在世界也可谓名列前茅。赌马、赌狗、赌钱,形形色色的赌,吸引了东南亚和一些澳洲、欧洲、美洲的赌客纷纷踏至。赌王一年上缴政府的税利就达上百万。入夜的普京赌场格外热闹,缕缕青烟与色彩斑斓的灯光辉映在一起,一排排错落有致、霓虹普灯闪耀的赌博机,伴着轻柔的音乐,听着那悦耳的金属撞击声,里里外外若大的空间全部爆满,有的人在满怀希望地赌,有人在一旁聚精会神地看,有点人满为患。不同的语言杂交,最后在我脑子中形成挥之不去有如蜜蜂的嗡嗡声。尽管赌场拿出其盈利的一部分回报游客,或者说,它可以让你一夜间摇身一变成为百万富翁,但赌场是比竟是一个张开的鸟笼,走进去就是肉包子打狗,赌资扔进去再吐出来的极少,一夜间成为身无分文的乞丐者有之。究其原因是人们的心里那种输者想蠃,蠃者想获得更多的爆利的心理作崇。在国外的赌场,老年人居多,他们常常像钉子一样钉在那里,泡在赌场,消磨光阴。
走出普京赌场,五彩缤纷的街灯闪闪烁烁,高高低低,远远近近,象浮游在天空的点点繁星。迷离闪烁的灯光下,可以看见两个相媲美规模更大造型更别致的赌场正在建设中,其中的一个赌场在海边伸出一座曲桥,有点仿造美国旧金山的渔人码头。澳门博彩业的前景很可观,赌王已把赌的生意从澳门半岛延伸到了凼仔岛和环路岛。这里的宾馆酒楼无论是外观造型还是内部装饰,都更开阔更具现代特色。我记不得了,当年在心中苦苦追寻的澳门是不是这种意境这般模样!
邂逅清晨
文/八万里兴安
依然是同一个清晨,我在岸边走,水在河里流。记不清有多少清清的水流过这条弯弯的河,也记不得有多少河底的石曾经被水冲刷。
这条古老的河似乎总是那么年轻,仿佛永远都不曾衰老。它总是记忆非凡,记得熟悉的天空与月亮,记着河堤旁那高高的建筑和一排排冬天的树,只是想不起来昨夜梦中那些星星微笑的眼神。光滑明亮的水喜欢边走边贪玩,它们追逐嬉闹,天赋中似乎总有许多顽皮的气质。它们舞动着婀娜的身姿,水的衣裳宛如透明的丝绸在水中轻轻荡漾着。来不及躲藏的月亮显得很疲惫,甚至有些慌乱。树象醉汉一样在水中摇摆左右,河堤上的护栏与笔直高大的建筑在水中的样子俨然像是个淘气的孩子很滑稽也很幽默,波浪的起伏增加了建筑的灵活和视觉上的想象。如果你还认为这只是一个普通单调的清晨,却是让人很遗憾与惋惜,单是那光滑的水所创造的乐趣就让人恋恋不舍,流连忘返。
我或欣赏或赞美或感叹着这水性的力量,它是流淌的音乐,是神奇的传说,是律动的光影,是大自然的胶卷,它是这个世界唯一的水,它不仅光滑、柔顺、生动、殷勤、复杂,还很自由、奔放、精力旺盛而又不可思议。
远处的水总是迎着你来,然后离你而去,经过哪些熟悉而又陌生的落差后,或者盘旋或者喧哗,拥挤着扩散着宣泄着,我喜欢水与水调皮的气质,也喜欢波浪与波浪开玩笑的样子。这个清晨我在那些流淌的快乐中受益,因为我懂得流水不寂寞,也只有它才能填满河的空虚。
对于这个清晨,我没有什么可做的,如果非要给我机会让我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我只想为这个清晨做出贡献的水深深表达我的敬意。
红瓦·绿树·碧海·蓝天
文/兰草ygl
青岛把红瓦、绿树、碧海、蓝天多情地揽在怀里,造就了青岛美丽的奇观。想一睹青岛红瓦与绿树相衬成锦,碧海与蓝天浑然一体的秀色,想了很久了。终于有了机会,又是在一年一度万木吐绿的时候。
青岛依傍水,山青水秀。象一张独特和谐、安适宁静具有一种的整体美感的网,诱惑寻你钻进去就出不来。
沿山而筑的幢幢房屋,织出一条条并不宽阔但十分幽静的街巷。街巷蜿蜒奇曲,有的地方陡得令人头晕,依然可见自行车游鱼似地穿梭。
登上高高的信号山旋转厅,青岛尽收眼底,红瓦、绿树、碧海、蓝天交织成一幅巧夺天工的壮观画卷,勾人魂魄。
信号山那掩在林中金碧辉煌、巍峨壮观的亭台楼宇很精美,说心里话但我无暇观赏,我虔诚地希望和每一片红瓦、每一棵绿树还有那一望无际的碧海、蔚蓝色的明净的天空交谈,倾吐我慕名而来的虔诚,接受青岛深沉的抚爱。
站在高高的山顶,一眼望去,遍布整个城市大块文章般的艳红,既明净又热烈。青岛这座近代崛起的城市,在一座座充满异国风情的建筑上,寄语着无限的情韵。建筑与其说是“凝固的音乐”,倒不如说是“凝固的历史”。那些为防止积雪形成尖尖的屋顶,斜度很大,造形别致的洋房和高耸群楼的哥特式教堂,都清一色红瓦屋顶。就连海滩上一排排小巧玲珑的更衣室和其它服务设施,不论色彩多么艳丽,也都戴着一顶顶小红帽。远远看去, 象一簇簇跳荡的火苗,象一把把别致的红伞,象一面面飘展的红旗,像一片片盛开的映红。红艳艳的在辽阔而雄浑的天空映衬下,仿佛象披着红纱的少女向我跑来。这就是我曾梦牵魂绕的青岛?这就是使我的思念变得焦渴,向往变得灼人的青岛?我惊呆了!
与那成片成片的红屋顶相映衬的居室的阳台更是夺目,挂红流绿,伸向半空的居住,寄以多少近代青岛人的生活情趣,多少酸甜苦辣的尘世故事,在这些与人们息息相关的居住阳台中表述着。
近代的青岛,曾是殖民者的乐园。可是我记忆的屏幕上决没有因此成为一片空白,我知道即使是在近代,青岛这座城市有着它独具活力、聪慧、革新、进取,这就是青岛的城市意识和城市风格。是近代青岛文化最真实而可贵的历史见证。
建筑是历史的脚步,不同时代的建筑,凝结着不同时代的经济、文化、艺术和风俗。走在青岛的街路上,发展中变化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城市建筑。新的高楼拔地而起,以各种各样形态和姿色的别墅群分布在各个角落,改变着青岛地平线的轮廓。新的建筑正以空前的速度驱赶、挤压着旧的建筑。这些西洋式建筑作为历史余韵大都被保留下来,是一件很欣幸的事。
街巷两旁,林木葱葱,满眼绿色,一座小花坛百花争艳,精巧别致。信号山、双鱼山等袖珍公园百树争茂,参差有致,如同一座座植物园,绿树无遮无挡地漫过峰峦山脊,深深浅浅的绿色交相衬映。慷慨无私的阳光又镀上一层金辉。植树种花,是青岛人享受自然享受生活的一部分。我想,青岛虽美,如果没有绿色的点缀,那突兀的岩峦、那壮观的建筑、那竞秀的海滨或许都索然无味儿了。青岛的绿色构成的浓郁独特的春意,在我眼里,要比节日夜晚那璀琛诱人的灯火更有韵致和意境。绿是青岛的本色,用“碧芙蓉”、“绿菊翠”来形容青岛的秀美恰如其份。
青岛的海博大、壮观、清澈,浪浪相跟,波波相连,绽开一朵朵银花。海水浴场沙细水清,坡缓浪稳,撩拨着人们浓浓的畅游兴致。建于清光绪年400米栈桥沿海伸展开去,半圆形的防浪堤上的那座二层八角亭,是登高远眺的好去处。与栈桥隔水相望、长堤与陆地相连的琴岛,犹如海上摇篮,奇石嶙峋,花红柳绿。高矗的白色八角灯塔,为来往船只导航。
入夜,灯影、月色和波光交相辉映。坐在岸边的礁石上,嗅着海浪的气息,听着海浪的呼吸,顿觉心胸象这里的海一样宽阔。海天一色。天湛蓝湛蓝,象个大屏幕。白云在蓝天上飘浮,海鸥在自由飞翔。
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青岛以日新月异的变化,令人瞩目。如果说,碧海、蓝天是画卷中的底色,红瓦、绿树是画卷中的线条、墨迹,那么满怀信心开拓新生活的青岛人不就是画卷中的风骨和神韵吗?我在心里这样说。
夜晚,在青岛信号山脚下不远的宾馆,枕着对青岛的深沉眷恋睡去。从此,青岛象个梦,藏在我的记忆。
记浙江南浔古镇游
文/王敬礼
前几天去江南旅游,游览了浙江的南浔古镇。此镇位于浙江北部,毗邻江苏,是江南六大古镇之一,距今已有三、四千年的历史。游览此古镇,能体验到浓郁的古代文化和古老的建筑艺术。
走进南浔古镇,你会看到古迹众多,充满着浓郁的历史文化底蕴 。最具代表性的景点有小莲庄、嘉业堂藏书楼、独具江南风情的明清古建筑群。真可谓石桥粉墙乌瓦,小桥流水人家;中西合璧佳景,绮丽风光俱佳。
步入了小莲庄。便见园内绿枝繁茂,各类建筑别树一帜,内外两园风貌各异。外园是一占地十余亩的荷花池,因其形似挂瓢,人们称之为“挂瓢池”;漫步池畔,风荷袅袅,顿感觉心静气爽。沿池碑刻长廊曲径蜿蜒,留有不少名人佳作。池畔掩映的西洋建筑“东升阁”,则给人一种异国风情之味。那“净香诗窟”构思独特,厅内房顶一呈升状,一现斗状, 故称“升斗厅”。随后又来到扇亭、退修小榭、掩醉轩、养性德斋等景点,但见这些古建筑不但设计独特,且还各有出典。
最具特色的景点要数“嘉业藏书楼”了,此楼缘于末代皇帝溥仪所赠“钦若嘉业”的九龙金匾而得名, 整个建筑呈中西合壁风格。进入正门,只见左边是一荷叶形的莲池,沿池环绕着由太湖石堆垒而成形似12生肖的假山。最引人逗趣的是那3米多高的“啸石”,上前凑近石上小孔,使劲一吹,便如虎啸般声振全园,游人纷纷上前,欲欲而试。藏书楼为回廊式的两层楼房,中间的大天井如同一个大球场,四边由7间两进和左右厢房组成,共有书库52间。此楼创始人为刘镛之孙刘承干,历时20年费银30万两所造,藏书60万卷。刘还以雕版印书蜚声海内,刻书200余种。这些藏书和雕版现在已捐给国家,成了国家文化宝库中珍贵藏品。
南浔古镇自古以来人杰地灵,人才辈出, 仅宋、明、清三朝统计,有进士41名、京官56名、州县官57名。近、现代在全国有影响的专家学者有80多名。
游南浔古镇,收获颇丰,很多游客感叹:到此一游,不虚此行。
恭城的味道
文/廖君
是在探访桂林海洋乡银杏林时,发现这座小城的。
恭城,一座美丽的桂北县城,无限向往。
认识恭城,从县城拱辰街一碗米粉早餐开始。初冬的桂北,乍暖已寒。除了桂林城的米粉,可能这里的米粉最好吃了,当然未到过桂林米粉发源地兴安。恭城山水培育的食材,质地天然。米线爽滑软弹,有筋道而不硬。在茶南路小食店坐下,配上锅烧、香菜、酸豆角、炒黄豆、碎萝卜干,还有桂林辣椒酱,那种穿透味蕾荡漾口腔的滋味,久久难忘。
我们是奔着恭城古建筑群来的,出发前一直在思索,一座广西偏远县城,为何拥有如此多的文物古迹?原来恭城是千年古城,是中国历史文化名镇。古时恭城是中原地区通往两广交通要道,与湖南接壤。古代水运发达,一条茶江穿越桂北,直达梧州、肇庆,水路转达佛山、广州。恭城从隋代建县,至今一千三百多年。原名“茶城”,唐代改为“恭城”。县城地貌酷似大八卦图,茶江以“S”形绕城区而过。这里瑶族人占大部分,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民风淳朴。中原文化在这里与土著文化交流融合,相互渗透,催生了岭南瑶乡文化。
“山水秀美在桂林,古建精华在恭城”,恭城有“华南小曲阜”的美誉。最感兴趣的是恭城古建筑群,这里有深厚的历史人文味道。文庙、武庙、周渭祠和湖南会馆集中在数平方公里土地上,并称“三庙一馆”。还有古老的拱辰街、太和街。徘徊在拱辰街上,只见西山南麓的文、武两庙,气势恢宏,蔚为大观。庙内浮雕、石刻做工精巧,镂空木雕工艺高超细腻,脊山彩陶人物花饰别具一格。恭城文庙是县城最古老建筑,有六百多年历史,轴线上主要建筑有状元门、棂星门、泮池、状元桥、大成殿等;两侧有乡贤祠、名宦祠、昭文楼、尊经阁等建筑,分布在依山六级平台上。走过山东曲阜孔庙、北京孔庙,这应是南方地区保存最完整的孔庙。在香火氤氲中,我专门深入武庙,这座供奉武将关羽的庞大建筑有四百多年。由戏台、雨亭、头门、正殿、后殿等组成,戏台为武庙建筑之精华,台基前饰戏剧故事浮雕,雀替、雕花,脊饰多种戏剧人物和花草虫鱼,形态逼真。
穿行在县城的大街小巷,虽然难寻到瑶族着装的人们,但坡屋顶、小青瓦、白粉墙、吊脚楼、花格窗的现代建筑与独具民族特色瑶乡文化巧妙结合,成了恭城的城市特色,无论是县政府办公楼,还是人民医院都统一建筑风格。
清晨的恭城,远山如黛,江水潺潺,宁静从容。路过手工打铁铺,偶尔有修理的叮当声。从拱辰街拐过茶南路,到达油茶飘香的太和街。这一片是古老文化街区。钟灵毓秀的桂北小城,历史上名人辈出,如周渭、马君武等。恭城能沉淀深厚的历史,也与名人有关。官至北宋监察御史的周渭,是小城千年来重磅式人物。他一生廉洁奉公,执法如山,屡建政绩,被朝廷敕封为“忠祜惠烈王”,家乡百姓感戴他的恩德,捐款为他建庙和立像。
恭城周渭祠也叫周王庙,建于明朝成化年间,有五百多年了。庙由门楼、大殿堂、左右厢房等组成。只见门楼重檐歇山式,面阔五间。木构件浮雕、透雕动物、花草、人物图像。建筑群的内墙壁画精巧,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我们久久地徘徊在门楼下,向上端详,门楼上的斗拱叫“蜜蜂楼”,除了有装饰作用,还有奇特功能。斗拱由坐斗、交互斗、鸳鸯交手斗组合成蜂窝状,使气流通过产生回流而发出轰鸣声,令蝙蝠不敢稍歇,鸟雀恐为蜂巢,有抵御虫鸟侵害的作用。这是古建筑艺术奇葩。听四周街坊说,农历六月十五是周渭的诞辰。恭城县城及附近农村群众在周渭祠前演戏“酬神”,沿街家家户户摆设供品祭祀,仪仗队抬着周渭的塑像游行,锣鼓喧天,气氛热烈。湖南会馆与周渭祠相邻,由门楼、戏台、正厅、后厅和左右厢房组成,属著名清代文物。建于清朝同治年间,由当时三湘同乡会集资所建。
我们沿着太和街,继续向北循江而行。街道由古老的青石板铺成,两侧多为古旧的房屋,庭院深深。我好奇地征求了一户人家同意,深入恭城人家。经过前厅,在黑暗过道穿行良久,只见两个天井夹着一间厢房,楼上隔出了三间房,中间又建了一层阁楼,除了两边墙,中间的房间、地板、楼梯全是木板。年代久了,人走上来,木板吱咯作响。太和街古建筑保存较好,但许多还是破落了,布局形式具有一定岭南特色。太和街门牌号是从码头开始,对面互错,这里曾是民国年间恭城最繁华街道。
信步走到太和街北部东门水码头。一株高大的古樟树,最少有二百来岁。来到江边,呆在码头石礅上,我们不想走了。水秀山清,景色宜人。初冬茶江的水位略低,码头散放的竹架上晾着三两排渔网,瑶族大叔一丝不苟地整理着渔具,停业的竹筏静泊水边。古樟树叶婆娑,篁竹簇拥,恭城的老伯在岸边岩石上怡然垂钓。恭城的婆姨在埋头洗涮着菜,也不喜欢搭讪。远处,拱形的茶江大桥隐约可见。寻觅江边顽石,偶有斩获一阵惊喜,一不小心扰了恭城的宁静。
初到恭城还有一种传统小吃,油茶。这在拱辰老街已见识过。
恭城油茶是瑶胞一种传统食品,始于唐代,距今一千多年历史。油茶不说煮而称“打”,是各地统一称法。恭城人每天早餐都“打油茶”,有的家庭甚至三餐离不开油茶。油茶以老叶红茶为主料,用油炒至微焦而香,放入食盐加水煮沸,多数加生姜同煮,味浓而涩,涩中带辣。恭城一带还加花生粉,使味道多了醇厚少了涩,恭城油茶享誉桂北和广西各地。喝油茶不分季节,一年四季、一天早晚都喝。恭城被评为中国长寿之乡,长寿秘诀与油茶或许有一定关系吧。“恭城油茶喷喷香,既有茶叶又有姜。”下次探访恭城,再认真品味油茶。
非常眷恋地在古老的恭城溜达,但还是要离开了,下午要赶到十三四公里外的莲花镇红岩村。那里有恭城数百年来的一种特产,月柿。
进入莲花镇,四处奔突的拖拉机运送的都是金黄的柿子。村镇街巷,到处是一堆堆的红柿。只见万亩月柿基地红果累累,漫山遍野,不愧中国月柿之乡。作为全国十大魅力乡村的红岩村,背倚马头山,莲花河穿村而过,清澈缓流,河岸翠竹林立,绿柳成荫。山清水秀,四季瓜果飘香。风雨桥,滚水坝,梅花桩,百年古柿树,清代古民居,一排排竹架上晾晒的柿饼,构成如诗如画的岭南乡土图。抓住恭城月柿节的尾巴,我们很快没入人海柿林之中,去品尝恭城柿子的味道。刚从树上摘下柿子,涩味特重。还是经过去涩处理的,才清脆香甜。
我们要回家了,上包茂高速返粤西的路还很远。
恭城,很眷恋的广西边城。
桂北小城,瑶族人家。
油茶的味道,月柿的味道,人文的味道。
寻找生命的意义
文/京鹏立缘
独自走在海边,看着潮起潮落。海鸥自由的飞翔,高傲的呐喊着。阳光打在海面上,远处海天相接,只几艘帆船的模糊的影子。放眼望去,真有一种“极目楚天舒”的意境美。忽然想起了张雨生,耳畔又想起那熟悉的旋律。我不禁脱下了鞋子走一走湿软的沙滩,淌一淌微冷的海水,冒着被硌脚的疼走到离海最近的礁石上,伸出双手大喊一声。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在我的眼里。“惊涛骇浪,千堆卷雪”,海风吹进我的怀里,带着一股芬芳和海特有的腥味。尽情的呼吸吧,深情,高远,波澜壮阔,你赋予我的一切,我将告诉世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角落的自由的灵魂。
由第二海水浴场相连的是去往八大关的几条小路。听说八大关是由中国古代着名关隘命名的。坐落着许多欧式的建筑,举凡古希腊式、罗马风式、哥特式、文艺复兴式、拜占庭式、巴洛克式、洛可可式、田园风式、新艺术风格式、折衷主义式、国际式等建筑风格,在八大关的建筑中皆有所见。每一条街道都有一种植物镶嵌其间。美丽的如同仙境一般。从入口处,有一个坡度不大的丘陵,上面俨然一座阁楼掩映在苍松翠柏之间,有栅栏相围。我抚摸着那些高大健壮的树木,感受着历史带给我的厚重的故事。小山脚下,小路旁,还有用石头砌成的矮墙,下面遍布着五颜六色的花,还没有完全开放,羞涩的打着朵,和着参差交错的小路,叫人忘却了尘世的杂念。
这里还有许多新人,伴着这情这景许下终身,我拿出相机,记录下每一处风景的同时,也定格下他们脸上洋溢的幸福,祝福你们,在尘世能获得幸福。沿着小路上行,有一排木板铺成的路,走在上面咯吱作响,真似江南小镇的街道向晚。在小楼里品一杯茶,观一观沧海,“一杯沧海”的字眼就在我的眼前。
这是四月初的季节,樱花还没有完全开放,一切新生的事物还是那么神秘莫测。可那些微微的枝节墨香,我能清晰的嗅到。不管是庄严的雪松,还是高大威武的针叶树,甚至是路旁的栏杆,扑上金黄的颜色,都是这个季节里,天使种下的最美的种子。
夕阳落下,城市的夜幕降临。街灯花了我的眼。我一个人背着相机,耳朵里塞着音乐,走在或寂静或喧嚣的街道,身旁闪过无数的人和车辆。高矮不齐的建筑群。我不知道,未来的我将身处何方,也不知道这座城市边缘未来是否会有我的一席之地?但那颗永不停歇的心将会永远为这幸福和自由,为那些躁动青春的梦想,奔走天涯。寻找生命的意义。
桃坪羌寨
文/钱国宏
这里,有着保存完整的碉楼与民居融为一体的古建筑群,享有“天然空调”美名;这里,有着完善的地下水网、四通八达的通道和碉楼合一的迷宫式建筑艺术,被中外学者誉为“羌族建筑艺术活化石”;这里,有在时光的风雨中矗立了2000多年的古老民居,讲述着一方源远流长的民族文化……它,就是“东方神秘古堡”桃坪羌寨。
桃坪羌寨,羌语“契子”,位于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理县桃坪乡,距理县县城40公里,离成都市区139公里。桃坪羌寨历史悠久,始建于公元前111年,距今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居住在这里的羌族是个古老的民族,他们自称“尔玛”,意即“本地人”,并自称是治水大禹的后裔。
我们的汽车刚进山口,便远远地望见了两座直冲云霄、宝剑一样的建筑,随行的理县朋友说,那就是羌寨中的地标建筑——羌碉。
此时正临近中午,阳光送来了新鲜的气息,寨中人或挑水打柴,或在门口搓着苞谷,石巷深处清晰地传来几声犬吠,将羌寨的那份自然与淳朴、淡泊与从容漂洗得纹理分明。走在光滑的石板路上,倾听着哒哒的历史回声,我们走进了羌寨的连绵画卷。
桃坪羌寨没有建在群山包围的平地之上,而是“依山而居,累石为室”。褐色的石屋顺着山势逐次上排,随高就低,深浅自如,错落有致,美观自然。古民居就近取材,利用附近山石,先在地面上掘出两米深的方形深沟,用大块石片砌成基脚,再用黄泥作浆,胶合片石。石墙自下而上逐渐见薄,逐层收缩,重心向内,相互挤压而得以牢固。民居内房间宽阔,梁柱纵横,一般有二至三层,下层为牛羊圈舍或堆放农具的杂房,上层住人。屋顶结构层次由下至上分别为主梁、椽子、劈材层、竹杆、黄刺、棕耙。这种累石而成、颇具民族特色的民居,集数学、几何、力学为一体,彰显了羌族悠久的历史文化传承和智慧。民居施工时不绘图、不测算、不吊线,纯系手工砌成,但结构匀称,坚固精巧,是建筑中的奇观。而且,寨中所有民居均相连相通,外墙混砌以卵石、片石,斑驳精美;石屋周围还建有低矮围墙,从中可以窥见远古羌人居“邛笼”的生活习俗。
桃坪羌寨的标志性建筑是寨中的两座高大羌碉,远观雄浑挺拔。征得主人同意后,我们登上了寨中一座羌碉。此碉楼共有9层,高30米左右。羌碉当年主要起防御作用,故而在建筑上完全着眼战争防御,每层四方均设有射击窗口,四季敞开。楼顶设有“钟孔”,其功能和烽火台类似——一旦发现有外敌入侵,人不出楼即可敲钟报信。站在羌碉楼顶的平台上纵目四望,全寨景象悉入眼底:远山如黛,郁郁葱葱;坡上民居如隐居林间的智者,质朴厚重;民居错落排列,间以潺潺溪流,沿坡铺展开来,恰似一幅巨大的油画,景象清晰,生机盎然,美得令人叹为观止!
清澈的杂谷脑河水从桃坪羌寨前淙淙流过,给羌寨带来了生机,也带来了自豪。羌寨广场上塑有“大禹治水”雕像。我们走在寨中的石板路上,耳边一直响彻着叮咚的水声,纵目四望却又寻不到水源。经询问得知,羌寨的水源来自于寨中设施完善的地下供水系统:水源引自远处的雪山,经过羌寨地下的暗沟,在寨内形成纵横交错的地下水网。全寨人因此吃上了“天然自来水”,水量丰沛且极为方便——揭开自家院中的地面石板,就可以从引水暗渠中取水。纵横交错的水网,不仅方便了羌族群众生活,也起到了消防、调节室温和湿度等其他作用。古老民族的智慧,由此可见一斑。
羌寨中的巷道也是寨中一景。古代村寨多采用东、西、南、北四门的建筑形式,而桃坪羌寨却一反传统,筑成了以羌碉为中心的放射状8个出入口。而8个出入口又以13个甬道织成了四通八达的路网,成为全寨的“经脉”。寨内人进出自如,畅通无阻;而外来人却如入迷宫,不辨方向,难以通行。神奇的路网、水网、碉楼,构成了羌寨地上、地下、空中立体交叉的交通网络和防御体系,其高超的设计与建筑格局,引得游客慕名而来。
建筑的魅力
文/龚泽瑞
作为一个建筑迷,我总会去关注最新建成的建筑,去捕捉那些惊艳的现代建筑设计。去年夏天,澳门摩帕斯酒店建成,那是已故女建筑师扎哈·哈迪德的作品。
几乎一夜之间,我对扎哈的建筑作品迸发出一种非凡的狂热。真是“相见恨晚”!我开始如饥似渴地查阅其作品相关资料。从德国维特拉消防站到北京银河SOHO建筑,我痴迷于她笔下勾勒出的梦幻曲线,那些海蓝色整面整面的玻璃幕墙,钛白边框之间优雅的组合,这些无一不震撼着我的心。一个人享受着建筑大师带给我的饕餮盛宴,关掉电脑的那一刻,我总觉得缺点什么——这么美的建筑,这么迷人的扎式曲线,却只能一个人默默欣赏,颇有一种高山流水却知音难觅的空虚之感。
一个人倘若收获了喜悦与新知,不与他人分享,快乐散去只留下空虚。独享,这还不够。
我有种想把扎哈大师及其作品介绍给大家的冲动,我希望能有更多人领略扎式线条的优雅。于是,我把它带到了志愿者活动中。为了向听讲的小朋友更好地呈现大师作品,我开始收集和整理讲座资料。从建筑作品设计图纸到灵感创意,从建筑术语概念到设计手法,我不放过任何一点;在百度、在扎哈事务所官网,我一次次地输入词条,从任何能想到的信息渠道去摘章整理。但是,我发现光有概念性的东西还不够,怎样才能提升讲座趣味性呢?于是我几易讲稿,力求让语言美和建筑美融为一体,还要通俗易懂。
准备工作很繁琐,但我并不感到乏味,我不仅对扎哈大师及其作品有了更深的理解,而且更加期待分享的那一刻。千盼万盼,这一天终于来了。投影仪白光照在蓝色志愿者
服上,讲台上的我侃侃而谈。一页页翻去,我带着大家穿过空间隧道,去抚摸扎哈在建筑上勾勒出的完美曲线。小朋友们听得入了迷,我从这些小脸上看到了赞叹与憧憬。通过志愿者服务平台,我有幸把对建筑的热爱和理解分享给了更多人。小溪水虽不多,却能供给路人甘甜与清凉,带来喜悦与满足。独享,这还不够,把自己所学所感分享给更多人,带给自己的必将是对其更深的理解和感悟以及甜美的回忆。
现在,只是分享,这还不够,我会努力向扎哈大师那样,去创造更多……
寺平村流眄
文/张宗涛
若寺平村是位深藏闺阁七百年的秀美女子,纤纤的身量敌不得风霜欺凌,则九峰山就好比铁骨铮铮的护花壮汉,奇崛突兀,筋骨崚嶒,其九峰禅寺曾拥有过殿宇两百多间、僧侣两千余众的辉煌,名震彼时江浙。傍其山而得其佑,寺保平安,寺平村的芳名,恰恰地透着这番两情相依的缱绻呢!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相传,葛洪炼丹于斯,得道成仙;达摩圆寂在此,悬棺绝壁。南齐徐伯珍讲学九峰,授徒千人;东晋陶渊明隐居山麓,采菊东篱。元代画魁黄公望钟情这一方山水,其精心描绘的《九峰雪霁图》,现就珍藏在中国国家博物馆,以供万代观瞻。集雁荡之奇、桂林之秀、庐山之峻、华山之险于一身的九峰山,高士名流足迹遍布,佳话传奇千载流吟,能不深深地影响当地人文?
在金华,在婺城,在九峰山阴的汤溪镇,寺平村无疑就是这种人文凝结出的灵秀图符。踏入寺平村,你便踏进了一块风水宝地,门前碧水澄莹,屋后青山列岫,整个村子氤氲在水汽山岚之中,宛若仙境。
寺平村以水光潋滟的一弯月塘为向心,屋宇俨然的明清古建依北斗七星的格局排列,那可是七星伴月的天象,落入了这爿水丰草茂的沃土。寺平人会言之凿凿地告诉你,当年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织女为表达她对爱情的坚贞,摘北斗七星之勺舀月起誓,可惜牛郎遭到王母娘娘的惊扰,失手将那盛着月牙的北斗七星跌落人间,于是便有了美丽如画的寺平村。
寺平村的婺式古建,飞檐翘角,街巷勾连,九曲回环,较之于一般的民居,高大巍峨,气势恢宏。其始建于明,鼎盛于清。连绵的七百多个春花秋月里,世事更迭,风云变幻,天灾人祸中,有多少名胜古迹遭到了毁坏甚至毁灭,可是寺平村却毫发无损、容颜依旧,这难道不是一个奇迹?细究起来,这既蒙释风道骨儒精神的九峰山庇佑,更得益于姑篾后裔敬畏天道的人文风习、崇义尚理的人文精神!
最抢眼球的是寺平古建上的那些砖雕,那是刻刀下流淌出的诗句,石砖上绽放开的花朵。栩栩如生的百鸟朝凤,是祥瑞的祈望;活灵活现的鲤跃龙门,是进取的心愿。二龙戏珠,如意与翔龙完美融合,寓意丰赡;吉祥花草,写实和写意巧妙搭配,鲜活生动。雀立梅花,寓意喜上眉梢;鹿驻竹下,取譬祈食俸禄……尤其“九狮戏球”的大型砖雕,集浮雕、圆雕、透雕于一身,九只狮子神态各异、姿势不一、大小不同、位置迥然,既威风凛凛,又憨态可掬;而其爪下的绣球杂于硕大的花朵之中,浑然天成,妙趣横生。整个雕刻纤毫毕现,充分显示出古代工匠高超的雕刻技艺和天然的审美素养,令人叹为观止。神话传说和戏曲人物也是寺平村砖雕艺术的一大特色,方寸之间,人物、楼台、花草、树木、山石应有尽有,层次分明而错落有致,其生动活泼的神态、表情、动作、姿势,惟妙惟肖,逼真传神,让人难禁欲闻其声、欲辨其心、欲察其情的向往。难怪中外建筑专家大赞寺平村的砖雕艺术为“华夏一绝”呢,它将婺派建筑独特的风格和高超的技艺,表现得淋漓尽致,令人扼腕!
金华著名的建筑设计专家洪铁城先生自豪地介绍说,寺平村婺派建筑有异于徽派建筑的独特之处,在于它的砖雕是生坯雕刻烧制而成,不像徽派是熟坯雕刻,故而工艺、工序上要求更加精细严格。而且徽式建筑的门脸儿多采用门罩式风格,把砖雕、石雕、木雕杂糅一起,常有拼凑之感;而寺平村的婺派建筑,则运用牌楼风格架构门壁,其规模恢宏,浑然一体,以其别样的壮观,给人十分震撼的视觉效果……
能不对寺平村刮目相看?
与这些巧夺天工的砖雕媲美的,是寺平村古建群厅堂里那些千姿百态的木雕。在其顺堂、立本堂、崇德堂、崇厚堂、敦睦堂、百顺堂和五间花轩,额枋、梁架、梁托、斗拱、柁墩、雀替、撑拱、檐条、栏板、窗棂、栏杆上,随处可见古色古香的木雕,具象的人物、飞禽、走兽和抽象的云纹、水纹、回纹,构成了岁月的凝眸、时光的吟唱,是风习的瞬间凝固、人文的千载轮转。雕梁绘心愿,画栋谱诗篇,瞧那一方梁托上别具匠心的造型:龙角、凤喙、鱼尾杂糅一体,踏着如意,缭绕着祥云,左右两只抽象的大胖鱼头相向对接,其构思大胆新颖,意趣盎然,把龙凤呈祥、鱼跃龙门、吉祥如意、连年有余的寓意总括其中,令人拊掌叫绝。忽联想到“立本堂”里的一副楹联:“创业维艰祖若父备尝辛苦,守成不易子而孙慎勿骄奢。”寺平人就是这样,他们把祈愿与劝诫密切关联,让装饰符号升华成情深意长的文化图腾,以供代代敬畏,生生不息。
请不要纳闷!寺平人一定会告诉你,他们这份荣耀的繁华,是一位名叫银娘的美丽女子荫佑的。银娘少时满头癞疮,轻生投井获救后,头上的癞疮却奇迹般好了,出落得越来越美丽,明成化年间被选秀入宫,做了明宪宗的妃子并以德获宠,寺平村因此披承皇恩,历免赋徭,由此得以繁荣。“娘娘井”和“五间花轩”便是明证!
这倒是很耐人寻味的故事呢,是东方的“丑小鸭变成白天鹅”,又如同今天的“星光大道”,给寺平村披上了一层幽远的历史轻纱,与九峰山烟岚、姑篾溪水雾,浑成一派旧光阴与新岁月的交融,触人遐思——无论中外古今,追求幸福美好生活的愿望,永是人类历史波浪式前进和螺旋式上升的伟大动力,自始至终,亘古不变,任谁也无法阻挡!
禅声水韵
文/未必
朋友老傅从国外发来微信,邀请我某月某日前往上海朱家角水乐堂,跟着谭盾去听“天顶上的一滴水”,并说,来了会给你一个惊喜。
天顶上的一滴水?听起来有些悬,却极具诱惑力,似有纤巧手指在不断地撩拨,撩拨着你好奇的心弦,撩得你恨不得立刻就去探个究竟。
作为音乐大家,谭盾本身就是个金字招牌,冲着他的名望也值得一去,更何况他是实力型的国际大师呢!确实佩服谭盾,或许是血管里流淌着“不安分”的血液,他总是有着与众不同的创意创作理念,正是与众不同,其音乐作品屡获高级别大奖,使得中国音乐在国际乐坛占据一席之地。
那么问题来了,这“不安分”的血液是如何流淌到朱家角,整出个“水乐堂”,又打造出“天顶上的一滴水”这台实景演出来?着名主持人杨澜也曾问过他,水乐堂为何建在上海青浦的朱家角,而不是纽约、威尼斯?他说,这源于朱家角的人情、水景和古老的园津禅院对他的影响。
一个初夏的傍晚,他轻舟荡漾在朱家角的小河上,听到河对岸园津禅院的僧人吟唱,情、景、声交融,美极了。宁静中他有了一种幻觉,好像听到了音乐圣人巴赫在唱歌。幻觉中,他感知了“天人合一”的美妙,领略了“东方与西方”相融的魅力。他音思涌动,创意大发,决定创作“建筑音乐”,把建筑和音乐溶于“水乐堂”,将河水引入屋里,再流出去,让观众和演出者犹如获得洗心的经历。
这就是谭盾。这就是谭盾打造的水乐堂。这就是他创意的实景水乐——天顶上的一滴水。
百度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须亲历。那日,正是周末,我们一行应约来到素有“上海威尼斯”之称的朱家角。小桥流水,粉墙黛瓦,深巷幽弄,吴侬细语,典型的江南水乡风格,与周庄、同里一般模样。我们循着路旁指示牌,上街,过桥,穿巷,无心欣赏夕阳余晖洒落河面的波光水景,亦无心品尝街边漾着味、飘着香的各色小吃,直接奔着谭盾的水乐堂而去。
水乐堂是由古镇老宅修整而成,其外观依旧保留着水乡民居的原始风貌。而其内里,构建的是21世纪多功能空间,融合着环保的理念、水乡的文化和天人合一的哲理,而这也成就了谭盾对音乐空间的一个梦想。在这里,建筑是凝固的音乐,音乐是流动的建筑,可以把音乐当建筑看,亦可将建筑当音乐听。作为实景水乐,《水乐堂·天顶上的一滴水》是建筑也是音乐。
晚7时,演出准时开始。水从河上流到屋里,观众围坐的一池水面,即是“水乐堂”的舞台。四场演出皆贯穿于水,水韵十足。演员起始席水而坐,继而和着音乐踏水而舞,女高音唱着含有江南小调元素的清歌,在水中手舞之、足蹈之,几位小提琴手边行边奏,加入进来,立于女高音周围,相视而笑,踢水抚弦。演员踏水溅起的水花落在观众身上,引来观众互动,拍手以应,报以赞许的微笑。
忽然,只能说是忽然,因为观众此时正专注于舞台,沉浸在水的旋律,舞台后方三四米高的落地玻璃门向两边缓缓打开,水乐堂与玻璃门外的小河以及河对面的圆津禅寺连为一体,我(也可说是全体观众)顿觉眼前一亮。屋外月色正好,水面泛着银光,强劲灯光照射下的寺庙显得巍峨庄重,寺塔中部的廊檐下,十余位僧人面向水乐堂,双手合十,伴着禅乐,低声吟唱,专心地做着“晚课”。月色溶溶,梵音袅袅,清风徐徐,我恍若步入仙境。
落地玻璃门徐徐合上,情景切回到堂内。但仍觉梵唱绕耳,如溪水一般,潺潺流着,从堂内流向屋外,又从禅寺流回堂内。忽然,又是一个忽然:一束水从屋顶像眼睛般的天井中骤然落下,水幕下女演员们或以水筛筛水,或敲击水鼓,周边一片澄明,唯听水声叮咚。渐渐,堂内归于寂静;寂静中,传来滴答、滴答声响,似天籁之音,有着叩击心灵的震撼。天顶上的一滴水,滴落世间,恩泽苍生。
此刻,有人享受着,有人遐想着,也有人思忖着。曼妙的歌声再度响起,女高音用清亮的嗓音唱出如画的诗句:“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演出在如诗如画的意境中落下帷幕。对岸禅寺和渔舟上的僧人隔河与我们挥手致意。岸边泊着一叶扁舟,我们几个坐上去,摇摇晃晃地划向吃宵夜的地方。
禅声。水韵。月色。谭盾喜欢水,他说:水知道一切。这禅、这水、这月,过去、现在、将来,什么荣辱、什么得失、什么多少,这一刻,仿佛有了新的哲学思考。
湖区小镇
文/兰草ygl
从伦敦去湖区小镇,中间还要倒趟小火车。小火车给我印象很深,好像一幅卡通画。车头是工业革命时期的蒸汽式,车厢只有四节长,车厢里的坐椅、木窗和厢体上的告示牌、宣传画,一切的一切都很古老,稀奇古怪的样子,但看上去又很考究很艺术,给人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坐在车窗旁往外看,视野里像电影般消失的是一座座丘陵、一片片绿地、一排排树木、一群群牛羊,还有一幢幢房屋。
火车的终点站就是小镇,素雅古朴风格别致的建筑,从火车站到湖区错落有致地漫延开来,一幅典型的英格兰乡村风情景色。小镇的历史一定很悠久,从那满视野古色古香的建筑中渗透出来。街路两旁的建筑大都二、三层,高的三、四层,有独栋的,也有连排的,有的温馨浪漫,有的纯朴典雅,设计独具匠心,造型巧夺天工。那种古典柱式建筑风格,或是借鉴古堡建筑理念,无时不在地向你传递出一种民族特有的文化元素和文化情韵。一家一户的门前小院也很别致,有的是铁艺围成的,有的是木栅栏圈起的,有的是石块垒起的,有的是小树隔断的,也有的根本没有遮拦,一大片绿色的草坪就像刻意铺就的绿地毯。隔着绝少雷同的建筑,可见一处古老的钟楼,大概就是小镇的中心了。
沿着通往湖区那条不算宽阔的柏油路前行,两旁是一字排开的工艺品店、咖啡屋、酒吧,一扇扇精致的门窗和房檐屋角上的雕刻,记录着上百年历史的印迹,斑驳的墙体透着岁月的沧桑。
因为小镇打的是旅游品牌,临街的一幢幢小洋房,生意最火的还是家庭小旅店,旅店的招牌各有特色,也很引人入目。按理说,小镇的旅游旺季已过,可正逢星期六休息日,小旅店大都有挂出了客满的牌子,门前停着一辆辆各式小轿车。
小镇的建筑越伸向湖区越密集,风格越现代,商业的氛围也越浓。有两家紧邻的西餐店,墙上爬满了青藤,宽敞的院子到处是五彩缤纷的鲜花,屋檐下挂着一串串红灯笼,人从门前经过,走像走进万紫千红的花园,心情也像花儿一般怒放。
一幢青砖骑墙、铁画为窗、绿树为景的小书屋,推门进去,有一股清纯丰硕的味道,吊灯、挂画看上去很随意,但很别致,又很温馨。书柜、书椅清一色亮色原木制成,有点老艺人手工的痕迹在里面。书香伴着木香,凭窗而立,可以看见远处的一湖碧绿,心一下子静得如水一般。
记忆最深的是一家儿童照像馆,明净的橱窗里摆满了天真可爱孩子的笑脸。有个小男孩,双眼半睁半闭,裸露的身体蜷缩成一个白白胖胖的肉团,身上一丝丝血迹告诉我,这是一个暂新鲜活的生命,摄影家拍下的这种永恒,无疑是生命刚刚诞生的瞬间。
走到小镇的尽头,眼界一下子开阔起来,一片清清的湖水涌入眼帘,心情也随着湖水荡漾起来。湖边高大的浏览示意图,将湖区分布的六个大大小小的湖有层次地连在一起,整体上看上去就像一条蜷缩的蟒蛇。从地图上看,小镇紧邻的湖,是湖区面积最大的一个。远处可以看到绵延起伏的绿色山峰,蓝天下像条绿色的缎带,一艘艘游船渐近渐远浮在银色的湖面上,组成一幅湖光山色的秀美画卷。湖区可以说是英国最美丽的一角,湖泊、河谷、瀑布,星罗棋布,水无疑是湖区的灵魂。
紧邻湖边,几乎看不到任何建筑,大都是一片片高低起伏的绿地和一排排挺拔的树木。浓淡有致由浅入深的绿色,看久了便有种直至欲流欲滴的感觉。大片的绿色中间,还夹杂着一些果树,弯弯的树枝上挂满了红色的或是黄色的果实。越往深处走,草越茂,林越密,水越清,山越高,幽静秀美得让人目不暇接。
走累了,坐在湖边的木椅上小憩。远望,天水一际,如油画般浓厚硕大的云朵,在空中飘逸。脚下,成群的白天鹅、黑天鹅在湖水边戏嘻,有的玩够了,干脆摇摇摆摆地从湖水里钻到岸上。一只只都是肥肥胖胖的样子,伸直脖子与你齐肩而立,左右围着游人觅食。一对夫妻推着一个周岁左右的孩子走过来,有趣的是,孩子母亲手里拿着一块面包,一会儿喂孩子,一会儿喂天鹅,看她那神情专注的样子,我想,在母爱的眼里,孩子如同天鹅般美丽,天鹅如同孩子般可爱。
我注意观察来湖区游览的人,英国本土的人最多,其次是阿拉伯人,还有些印度人,亚洲人几乎见不到。我猜想其原因,一个人到十分陌生又特别想往的国度考察或者浏览,通常来去匆匆,走马观花。若不是朋友的提意,我也不会万里迢迢专程到湖区。
天色已晚,我们在湖边的一家小旅店里住下来。旅店是个三层小楼,楼梯狭窄弯来转去,朋友填好登记卡,旅店的主人是个扎着马尾巴的姑娘,她把我们领到楼上一个大房间。
旅店的房间陈设很简单,也很明快,一张大双人床,还有两张小床,适合于一家人旅游居住。此外还有一张小桌子,一个衣柜,一对竹椅。地上铺着米色地毯,很干净,没有一丝污迹。雪白的墙上挂着一幅镶嵌画,画面上一只胖胖的大黑猫蜷作一团,背上还蹲着一只小老鼠,猫鼠为友,让人有点不可思议,更的趣的是,无论你站在哪个角度,黑猫都好象在用警惕的眼神与你对峙。
早晨醒来,天刚蒙蒙亮,撩起窗帘往窗外一看,哦,下雨了。朋友还在熟睡,我不想打扰他们,没有什么事可做,就一个人静坐在柔软洁净的地毯上,身子倚着那扇特别好看的木窗,漫不经心地观赏窗外的景致。
雨水从天空中不紧不慢地往下飘,落在柏油路上,溅起一个个小小的水窝,瞬间又顺着弯曲的街路向低处流淌过去。路面被雨水冲刷得一尘不染,可那辆清洁车转动着两把大刷子,还慢悠悠地顺着柏油路一会儿开过来,又一会儿开过去,一遍遍地冼刷着路面。
窗的不远外,有一辆小轿车停在那里,旁边一个穿着风衣的老头在柏油路的石阶上站了许久,一手撑着雨伞,一手拿着手机在打电话。我听不见他说话的声音,但能感觉出他是在轻声细雨地与对方说话,表情很淡定。天这么早,我猜想,不会是车子出了什么故障吧!
这时一位中年男子捧着一摞报纸,从小旅店旁的胡同里走出来,很吃力的样子,另一位年龄相仿的女子为他撑着一把很大的雨伞,很怕浇湿了怀中的报纸,从他们的神态举止上看,好象一对夫妻。他们将报纸放在车的后备箱里,然后男的坐在司机的座位上,女的坐在他身旁,车子朝旅店左侧的方向开走了。我推测,他们应该是小镇的送报人。后来我发现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因为大约半个小时的功夫,那对夫妇又开车回来,从胡同里又捧出一大摞报纸放在后备箱里,朝着旅店右侧刚才相反的方向开走了。
雨还在不停地下着,天还是灰蒙蒙湿漉漉的,小镇还没有在沉睡中完全醒来。街上偶尔有行人走过。一个时髦女郎顶着细雨,背着大挎包,上穿红得耀眼的吊带背心,下穿蓝色短裙,脚穿一双细细的高跟鞋,身后跟着一条大花狗,笑盈盈地从窗前走过,我猜她应该就是这个小镇人。不一会儿,又有一位老妇人手里撑着一把黑雨伞一步一踱地从窗前走过来,老妇人想迈上路边的台阶,脚下一滑身子差点倒下去,我暗暗地为她捏了一把汗。慢慢地老妇人重新整理好自己的步履,渐渐地消失在窗外的视野里。
面对静静的街路和偶遇的行人,我想,这次湖区之行的确不错,满目山青秀水,真的很赏心悦目。但细细想来,真正诱人的还是小镇,小镇的建筑、小镇的风情、小镇南来北往的游人,给我留下太多的记忆和回味的空间。
小镇的名字叫温德米尔,小镇紧邻的湖区是英国着名的国家公园,也是一处文学圣地,许多英国着名的作家、画家都曾为此留下优秀作品。英国有位着名的诗人将湖区称作是一个“能让人忘记生活中的区别——年龄和财富的地方”。或许这个真实而又形象的描述,让我更真切地记住了湖区,记住了小镇。
我的建筑情结
文/张克群
我从小到大一直在清华大学里转悠。开始是念清华附小,然后是清华附中、清华大学。要说清华园,那真是个得天独厚的世外桃源啊:不光是有山有水有河流,而且它既有清代王府的底子,又在外国人手底下建了一批“洋房”,这简直就是个东西方文化融汇的小型实物建筑博物馆。
我家后面不远的地方住着建筑系的教授梁思成先生,我们称他为梁伯伯。梁伯伯下巴上有个挺大的痦子,我曾问过他那是干什么用的,他说:“我要是想你了,就按它一下,嘟嘟两声,你就来啦。”我信以为真地踮起脚用手去按了一下,结果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来,倒是逗得梁伯伯哈哈大笑起来。
1959年我上高中一年级。那年暑假,大学组织教师和家属去北戴河海边避暑。这天我正坐在沙滩上写生,忽听脑袋上方一个和蔼的声音:“啊,你喜欢画画呀,画得还不错嘛。”抬头一看,是刚刚游泳上岸的梁思成伯伯。梁伯伯问我高中毕业后想考什么大学,我说还没想过。梁伯伯说:“想不想学建筑呀?”我问:“建筑是学什么的?盖房子吗?”梁伯伯光着膀子坐在我的边上,连比带画地给我讲了起来。大致意思是说建筑是比工程多艺术,比艺术多工程。我说,那我将来就考建筑系吧。
梁伯伯一听很是高兴,叫上刚从海里爬上来湿淋淋的弟弟一起照了张相。
1961年,我如愿地考上了清华大学建筑系,终于可以正式在课堂上听梁先生讲课了。梁先生教的是中国古代建筑史。作为他的学生,我目睹了他对中国古建筑由衷的热爱。在放幻灯片时,他会情不自禁地趴到当作幕布的白墙上,抚摩着画面上的佛像,口中念念有词道:“我是多么喜欢这些佛爷的小胖脚指头啊!”在他的课上,我深切地感到中国文化深厚的底蕴和古代匠人们的聪明睿智。
2002年春天,我基本退休了,我想:既然生活在北京,我就要把身边的古代建筑先弄个明白。于是我边查阅资料,边看实物。从5月初到11月底,我跑遍了北京城里和远近郊区县的大小村庄。一听见谁谁说哪里有个古庙,马上驱车前往。朋友们都笑称我是“破庙迷”。后来因故到了美国,当了个大闲人,为了打发光阴,几易其稿,终于纂成了三本“北京古建筑物语”。其一,《红墙黄瓦》,说的是皇家建筑;其二,《晨钟暮鼓》,讲的是宗教建筑;其三,《八面来风》,叙的是早期洋人在北京盖的建筑。
有人问我:“费了半天牛劲,你为什么呢?出版赚钱?写着过瘾?”
我说:“什么也不为,只为此生的这段建筑情结。”
打卡天坛古柏
文/何杰
去北京旅游,天坛是必须打卡的景点之一,这里是明、清两代帝王祭祀皇天、祈五谷丰登的场所。提起天坛,大家可能都会立刻想起标志性建筑祈年殿,或许还有回音壁、圜丘坛、皇穹宇,这些巧妙运用了力学、声学、几何学原理的建筑。这些古建筑结构巧妙、工艺精美,的确具有独特的艺术风格,但除此之外,天坛里最不能让人忽略的恐怕还是那遒劲挺拔的古柏。
柏树四季常青、木质芳香、经久不朽,象征吉祥昌瑞,有“万代千秋、江山永固”之寓,所以被大量种植在皇家坛庙、皇家园林以及帝王陵寝。作为明清两代皇帝冬至祭天、正月祈谷之处,天坛不仅因世界上现存最大的祭天建筑群而闻名于世,环绕着建筑而生的大片古柏也同样令天坛举世闻名。古柏郁郁葱葱的绿冠与恢宏壮观的建筑相映相辉,更显天坛的庄严肃穆。
名园易建,古木难求。这些古柏从扎根在这里后就从未停止过生长,他们默默无闻地守候在那里,不论季节如何更替,他们总是保持着不变的苍翠,月季园里烂漫多彩的花草也只是他们的点缀和陪衬而已,他们历经明清两代、辛亥之光、军阀争战、抗日烽火,他们看惯了刀光剑影,听惯了鼓角争鸣,他们阅尽人间春色,参透世态炎凉,他们才是天坛永远不变的主人。
天坛内有古柏3600多棵,这里是北京地区面积最大的“古柏林海”,名柏众多。回音壁外西北侧的“九龙柏”,躯干上布满了突出的干纹,从上往下盘曲苍虬,像数条巨龙绞身盘绕;祈年殿东侧的“槐柏合抱”,槐柏两树,青黛交映,情趣盎然;回音壁外西南侧的“问天柏”,它树冠上的一个直立向上的大枯枝,其上部仰斜倒下,仿佛是一个人在仰天长叹;宰牲亭外东北侧的“莲花柏”,粗干周围生长着一圈大树瘤,远远望去,仿佛是一朵盛开的莲花……这里的每一棵古柏都有着自己的姿态和神韵,他们是“无声的诗、活动的画”,是天坛悠久历史的重要组成部分。
天坛面积辽阔,行走其间,更让人感觉自己的渺小。在厚重的历史面前,在斑驳的古柏面前,我们任何人都只不过是“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的匆匆过客。我跟随汹涌的人潮行走在丹陛桥上,不禁感慨万千,天坛庄重的祭祀仪式早已离我们远去,只能从这些留下的建筑中寻找当初繁华隆重的痕迹,几百年前森严而神秘的皇家祭祀神庙何以成为普通大众游玩健身的公园,大约是因为人们明白,只有把幸福建立在自己身上,才能获得真正的盛世安宁。
异乡,不一样的风情
文/芹燕衔泥
在异乡,习惯用眼睛去丈量风情,喜欢用心灵去领悟民俗,不管身处何地,一砖一瓦,一人一事都让我有着说不尽的情怀。
摇鞍有两大特点,是我之前很少见的。北方少雨自然应以平房为主,可在摇鞍随处可见的都是尖顶瓦房,高高的围墙砌成深宅大院,朱红的大门镶嵌其中,院里的枝桠许是耐不住寂寞爬出了院墙,这样的建筑,在家族观念浓郁的北方庄严又不失生机。从小在山村长大,见得最多的就是躺在山脚或山腰的石板房,很少见过这般建筑,脑袋里满满的都是问号:院墙为什么砌这么高?大门为什么用红色?房顶为什么是尖的?以农为生的村民又该在哪晒粮食?
走在异乡的小路上,看朝阳满天、夕阳余晖,看农作的人们三三两两欢颜笑语,也就懂得,不是所有问号都要有所以然,怡然自乐就是最好的答案。
在摇鞍,除建筑外,见得最多的就是带篷子的三轮摩托了。这种车,多是妇女接送孩子上学,也有老人赶集用的。初见,甚是惊奇。小时候,家乡的出租车还少,那时就是用这种带篷子的车载人的,不过是那种农用三轮车。渐渐地,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这种出租车就不见了踪迹。远离家乡,当我看到这种车的时候,亲切之外,对摇鞍人民的聪明才智又多了几分钦佩,接送孩子,遮风挡雨,防寒抗冻,篷子车竭尽所能地发挥了它的价值。
晚饭一般很早,我喜欢饭后出去走走,叫上朋友,沿着公路走上一段,有说有笑,既愉悦心情又打发时间,还能小小的锻炼一下。有时会想,在路上如果遇到当地的村民,我一定要停下来,听他讲讲摇鞍的故事,说说这里的风俗民情、逸闻趣事。
已是小雪将至,办公室外的小槐树在风中不断摇晃,树叶变黄、凋落,树上的鸟巢不知道是否还有温度,巢里的细草应该不会被风刮掉吧,想去看看,但没有勇气,这个时节,它是整个院里唯一富有生机、藏着秘密的地方,我不可打扰它们。
我是到这半个月后才发现这一秘密的,惊叫着告诉朋友,飞奔到树下,踮起脚尖,拨开树枝,空空的巢里看不到鸟的踪迹,说好的鸟儿呢?几天后,一只小脑袋探了出来。
我们在城市中飘荡,灵魂却无所凭依
文/北方人
如果我们没有丧失记忆的话,那么我们不妨回眸一下我们曾经居住的建筑。当我们栖息于黑色屋盖下依傍着温馨的木柱时,我们对于大地是怎样的亲近,对于生活是怎样的依恋;当我们活动于青砖白墙构筑的家园时,我们的内心是何等的充实。这些都曾取决于我们的传统文化和营造思想。
中国传统建筑的土木结构让我们闻到了土的芳香、触到了木的绿意。但钢筋混凝土的发明和在建筑上的广泛使用把我们带进了现代社会,我们越来越鲜有机会看到泥土了,我们身边刻意营造的绿色也越来越与我们疏远。因此,我们进入了一个呼唤土木但又绝少土木的时代。
那么再让我们遍数一下我们居住的城市,那种千篇一律的建筑仿佛让我们感觉到进入了现代社会,我们曾经为这样的建筑而激动,也曾为这种建筑为我们营造的现代化的城市空间而欢呼。但当我们行走或居住于这样的建筑群当中时,我们常常会感到我们与这些建筑之间的隔膜。也许建筑师并不关心这种隔膜,但现代建筑的这种态度却深深影响到我们的社会,影响到我们的心灵。
建筑是空间的艺术。现代建筑的千篇一律打破了中国传统社会的人伦关系,让人们在绝对的平等关系中失去了方向。我们很难从我们居住的“方盒子”感受到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层次。我们每天匆忙地从这个方盒子当中走出去觅食,又匆忙回到这个方盒子当中消化食品,然后呼呼大睡,第二天又重复这样的动作。我们无暇去与我们同住的父辈和晚辈去交流,更无暇与我们的邻居去寒暄。我们在一种绝对平等的关系中失去了自我的参照系。因此,我们无法找到我们自己。
这些都怨建筑吗?当然不能。但当时代把建筑推向一个无法自主决断的境地时,建筑的服从让我们叹为观止。我们曾把现代化作为我们的理想。我们曾为我们自己描述的现代化状态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这种描述让中国绝大多数人向往城市,更进一步说,向往城市的高楼大厦。当一代代农民进驻城市、变为市民身份之后,他们便在现代建筑环境的制约下不知不觉地失却了自己的传统生活方式,开始向先行者学习。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速,建筑成为一个显贵的领域。建筑师为城市居民建造的房屋逐步由低到高,由小变大。传统建筑渐渐隐去,现代建筑迅速拔起。城市越来越拥挤,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也变得越来遥远。
中国传统的土木建筑现在除了一大部分农村百姓在使用外,城市当中的土木结构的建筑则往往成为遗产或旅游观光点了。我们当然再也无法回到建筑的土木时代。但我们的建筑师能否从我们传统的土木建筑当中汲取一点灵感?能否学会让土木传统向现代建筑渗透一些?20世纪50年代的建筑还考虑到在方盒子的大楼上加一个中国式的屋盖。尽管看起来也并不觉得多么恰如其分,但这层屋盖至少能够唤起中国人的文化情怀。
然而,进入20世纪80年代后,高度现代化的观念使我们的建筑师连这层屋盖也掀掉了。建筑要么秃头秃顶,要么抄袭西方。90年代以后,加速的城市化进程推进了两类建筑的出现,一是旧城改造出现的商业化巨型大楼,二是因城市人口的聚增而出现的各大城市郊区的居民楼群。这两类建筑扩大了我们城市的地盘,改变了我们城市的天际线。天空不再开阔,道路不再宽广。我们再也无法依靠我们大多数人的代步工具——自行车去郊游了。汽车开始大量出现,大气污染、交通拥堵成为令人蹙眉的城市景观。
我之所以这样说,除了一点怀旧情结外,更多地是希望我们的建筑投资商和建筑师借助传统改变一下思维方式,不要一味地追求什么“欧陆风情”,这种建筑听起来煞有诗意,但这样的诗意被重复多了,就会令人味同嚼蜡。
中国人有革命的传统,动不动就要激动起来,革一下传统的命。在全球化进程席卷中国之时,我们曾强烈呼吁保持我们文化的个性,但我们的个性却越来越消逝在我们所居住的环境当中。满眼的西式建筑愣生生地摆在我们眼前,包围着我们,我们如何在为自己建筑的“异乡”中寻找自己?
曾几何时,建筑不再是按照人们居住的需要而建筑,建筑摇身一变而成为商品。社会分工的细密让非从事建筑的人们失去了亲手建设家园的机会。他们除了在有限的空间去装饰一下外,对于建筑的外观没有任何做主的权利。紧张的社会节奏把人们推进一个陌生的空间,人们似乎无暇关心能否在这样一个空间安居了。当开发商把他们建好的房屋强行摆在居民面前时,当居民面对楼市别无选择时,建筑的残酷性就体现出来了。人们曾把建筑比喻为凝固的音乐,但这凝固的音乐却凝固了我们的生活。我们在这一座座堆积如山的凝固物中迷失了。
海德格尔说,住宅就是我们的生活本身,是我们的存在。但在现代城市当中,我们的空间已非我们自己能够选择的空间,我们不得不居住在远离我们生活和存在的住宅当中。
我们在城市中飘荡,灵魂却无所凭依。
看海
文/妃子
舍友说,想去看海。
我答,想去就去呀,只是别抱幻想,海不过是宽一些的水罢了。
她说,海南的海水是蓝色的,肯定不像青岛的海,不会让人失望的。
原来我是看过海并且失望了的人。
我记忆里的大海,包括一望无际的水,湿漉漉的沙滩,若隐若现的礁石,浩浩荡荡的浪花,并不漂亮的生物残骸,捡海藻的生意人,形形色色的游客。
我是那形形色色游客之中的一员。
未见大海前,总想着要用手机录一段海的声音带回来,那是像我这种文艺青年最应该干的事情。见到大海,听到的大多是叽叽喳喳的喧闹,海的声音很混乱,手机无法过滤,所以录到的声音里平添了许多笑声,不是一个人的。
沙滩是一定要踩的。无论是脱了鞋袜赤脚上阵,还是吧嗒着人字拖混着海水,沙子都能钻进脚丫,也冷也热,全凭运气。运气好,就能踩到在你前面的人踩过的那一片沙,趁海水还未赶来,温暖瞬息;运气不好,哪怕你寻着前人的足迹,也别想从海水底下抢一片暖和的沙。
其实沙滩比海水有趣。可以在上面签个名,自己的;也可以用沙子堆一个姓氏,别人的;矫情地刚刚好。海水是看不惯矫情的,它一来,再精心的情意,都化为乌有。
看海,也不仅仅是看海。海边会有其他的建筑。青岛的建筑是德国风,哥特式的格调,细看,会生出一种格格不入的古怪,因为这里毕竟是中国。中国人看西方建筑,看不懂太正常了。所以如果我说它是哥特式有错,也只能怪我是个中国人,并且没有多少学问。
很多人会因为不同的原因想去看海。海面宽广,可以疏解心中烦闷;海水放荡,可以洗涤些许失意;浪声恢弘,可以感受自然秉性;海纳百川,可以吞噬烦恼俗物……
肯定没有这样的原因更让人心疼。
我从远方赶来
你说不见
没关系
我是来看来看海
窑洞,北方家园
文/常龙云
在黄土高原流连的那些日子,我见识得最多的,是北方的窑洞。
黄土高坡上,一孔孔窑洞,像大地睁开的眼睛,安静地打量着这个动荡不息的尘世。春种秋收,生老病死,风起云涌,南讨北伐,改朝换代……一切尽在眼中,从来不做评说,默默庇护着众生。
提起窑洞,一般人都会认为,山畔崖壁,凿土掏洞,于其间起居生活。鼹鼠、蛇、兔子、蚂蚁等动物和昆虫,都是这么生存的。窑洞,成了蒙昧、低能、贫穷的近义词。
不要简单地理解窑洞,更不可小觑窑洞。
追溯人类足迹,祖先从大树溜到地上,结束巢居,进入穴居时代,开启了陆地文明。最初,找到一个理想山洞,能遮风,可避雨,还能抵御野兽侵袭,就心满意足了。总有不满足的人,尝试着凿土为洞,垒石成壁,筑土为墙,积木为屋,创造出越来越多样的居住形态。历经漫长的时间洗涮,许多建筑形态灰飞烟灭,湮没在历史长河里。古老的北方窑洞,却保留了下来,至今仍被人类使用。
这是建筑史上的一个奇迹。蕴含其中的窑洞文化,具有不朽价值。
北方民间流传一种说法,有百年不漏的窑洞,没有百年不漏的房厦。意思是说窑洞坚固、耐用,非一般木石砖瓦建筑可比。黄土粘性强,土质密实,是很好的建材;深藏在黄土中的窑洞,风吹雨淋不到,使用百年乃至数百年,并不罕见。还有一说,土打的窑洞丈二宽,夏天凉来冬天暖。不仅说明了窑洞简朴易建、省材省料,还道出了窑洞生活的优点。如果没有这些优点,在人类居住进化过程中,窑洞早就被淘汰了。
从窑洞的选址,我们见识了先民在自然环境和条件恶劣的时代,适应自然、运用自然的能力。选址讲究地基、环境、朝向、光照等诸要素,利用地形地貌,山势走向,山形结构,避阴就阳,避低就高,避湿就干,先民的风水智慧,不逊于今人。山坡上,土崖下,塬地边,星罗棋布的窑洞,如挂在云雾中的洞天神府,令人心向神往。尤其是对于厌倦都市喧嚣、污染,渴望自然、宁静的现代人来说,最具诱惑力。
窑洞的建筑形态,也是多样的,主要有靠崖式、下沉式、独立式等。靠崖式是从崖壁水平掘进,成本低廉,视野开阔,这种窑洞较为普遍,随处可见。那些宽旷的山坡,靠崖式窑洞层层叠叠,依山向上,呈台阶式分布,宛若天上宫殿。下沉式窑洞是向地下掘坑,一般都掘成齐整的方坑,在坑壁挖凿窑洞,形成地下四合院。民谣“上山不见山,入村不见村,平地起炊烟,忽闻鸡犬声”,描写的就是下沉式窑洞景象。而独立式窑洞,顾名思义,无需靠山依崖,也无需向下掘坑,平地上筑基垒墙盖顶,形似窑洞,实则近似现代民居了。
窑洞有独孔的,也有多孔的。多孔窑洞,洞与洞之间有通道相连,类似现代建筑的套间房;其孔数大有讲究,宜单不宜双,这跟当地风俗习惯有关。从拥有窑洞的孔数,就知道这户人家的家境了。
走进窑洞,别有洞天。洞顶拱形构筑,符合力学稳定原理,最牢固,居住放心。起居、餐饮、储藏等,功能分区明白,家具依据功能空间,摆放有序。最显眼的,莫过于临拱形窗户的大炕,用砖、坯砌成,约占窑洞面积三分之一。炕上夏天铺凉席,消暑解热;冬天铺棉絮,炕内烧火,温暖如春。吃饭、睡觉、纺线、织毛衣、招待客人、孩子做作业,都在炕上;炕是家庭的大舞台,悲欢离合戏,都在这里上演。坐在窗前炕上,外面的山山峁峁尽收眼底;阳光照进来,把纸剪的窗花印在地上;风吹进来,吹来远处悠扬的信天游。
黄土地上的农民,一辈子辛勤劳作,节衣缩食也要建一孔属于自己的窑洞。黄土高原一带,由于早期轮番过度开发,生态严重破坏,沦为荒凉苦寒地。农耕时代,普通农民要建一孔窑洞,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路遥长篇小说《平凡的世界》中的主人翁孙少安,昼夜操劳,最后还得四处借贷,才打了二孔窑洞。有了属于自己的窑洞,才有自主任性的天地,才有踏实感,家才有落地生根的地方,男耕女织,生儿育女,香火代代相传。
我站在黄土大地,打量那些面目沧桑的窑洞。广袤的北方,巍巍的高原,窑洞有着壮阔的背景,苍凉的历史。它是人类家园的活化石,远古的印迹和气息,源源不断地向我涌来。四千多年前,轩辕黄帝驰骋在这片辽阔大地,征服了北方各部落及东夷、九黎族,形成了统一的中华民族。他们生息、繁衍、壮大,经过漫长的历史,创造了灿烂的文明,成为世界上最强盛、最辉煌的民族。
窑洞,当之无愧是中华民族的摇篮。
历史在车辚辚、马啸啸中,一次次重演。八十一年前的那个严寒十月,中央红军转战南北,行程二万五千里,来到陕北黄土高原。他们衣衫褴褛,满面风尘,饥寒交迫。一孔孔窑洞,热情接纳了他们。那位新中国的缔造者,在延安窑洞一住就是十三年。凤凰山、杨家岭、枣园等地,都有他曾经居住过的窑洞。《矛盾论》《实践论》《论持久战》《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等,指导中国革命航向和胜利的宏伟论著,就是他在窑洞的油灯下写就的。
窑洞,无疑也是新中国的摇篮。
欧洲的色彩
文/韩红艳
从西安到法兰克福,我们经历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其后的旅程安排是从德国、捷克、奥地利到匈牙利,愉快地消磨了十四天光阴。我第一眼看到欧洲时惊艳到叹息。上帝如此偏爱欧洲,简直在这片土地上创造了世间所有的美。
欧洲的四月天,随便一眼望去,就是一幅绚烂的风景画。一路上,天和地空旷幽静,仿佛合为一体。清澈蓝亮的天上白云四处游荡,地上是看不到边际的森林,时而一条青碧的河水绕着森林而过,林中还有一排排的树姹紫嫣红,点缀在浓郁的绿中,色彩明艳地跳入眼帘。欧洲的地势平缓而有起伏,却不是波澜壮阔的大起大落,让幽碧的莱茵河、多瑙河、伏尔塔瓦河和哈尔斯塔特湖等温柔地拥抱,欢唱着流过城市小镇,水中倒映出一个个光影,勾勒出一幅幅油画。一路从天空到地面都是这样的风景,大同小异,令人心醉。
猝不及防在春天遇到了冬天的礼物,相遇了白茫茫一片的雪景,人就格外地兴奋。我们在哈尔施塔特镇的雪地里撒欢,雪落在身上,不一会儿已是满头的雪。天空、森林、草坪上都是雪,天地一色,阿尔卑斯山的雪景呈现在眼前。雪落在湖泊中悄然不见,只见天鹅在湖中游荡。雪落在橙红色的屋顶上,落在开花和没有开花的树上,落在知名和不知名的花上。比如说那粉色的樱花上,那各色的郁金香上,那满园的紫藤花上,还有随处可见的黄色蒲公英上,让人着实怜花惜雪,柔弱了心肠。
欧洲人是如此地热衷于描摹自然。身在景中,我才明白欧洲画家笔下绚丽的光影色彩,音乐家音符中流淌的大好山河,文学家对大自然无限的颂扬。欧洲人对大自然的热爱,是对自己生存土地的热爱,是对美好的生活倾诉。在此,我能深深地体悟到《瓦尔登湖》寂静的独白,感受到“湖畔诗人”悠长的吟诵。大自然中的山川、水流、草木,在美中浸染着心灵的纯净,是人与自然的对望和相守。
欧洲的色彩还来自于人创造的建筑与雕塑。每一个城市都有这些:哥特式和拜占庭式精致壮观的教堂,古旧的外表里却蕴藏着金碧辉煌的神圣色调;气势恢宏的王宫和城堡,在巴洛克和洛可可式的繁复中体会纸醉金迷的色调。教堂和王宫相互争艳着自己的奢华气度。高大伟岸的国会大厦,雕梁画栋显赫而庄重;平民住的房屋,色彩愉悦而明丽。还有连接河流两岸的各色坚固的桥梁,街道广场随处可见的大理石、青铜雕塑,衬托得建筑更加华美精致。尽管这片土地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的硝烟,却不曾留下一点残垣断壁的痕迹,欧洲人修旧如旧,抹平了战争的血色。而现代建筑摒弃了华丽装饰,以玻璃和银灰色为主,让历史和现代共存,而没有生分与疏离。
小镇的色彩是我的最爱,呈现着世外桃源的温婉色调。蓝天碧山、小桥流水、教堂人家,日常生活就是诗意地栖息。小镇幽美静谧,每家的房子都是一栋独立的艺术建筑。房子五颜六色,红的、黄的、绿色、白的、蓝的,自然界的各种色彩都被涂抹在墙上,那么随心所欲,又那么自然流畅。古旧的褐色和土黄色显出房屋的沧桑,新近粉刷的各色干净清爽。有的主人不在,游人却能看到窗户上绽放的鲜花,青藤沿着墙壁攀升,体现着主人的品位。房前屋后,是修剪整齐的草坪,花园栽种着鲜花,屋旁边就是湖光山色,人与自然就这样相处。街上随处可见的咖啡馆,天气晴好时,人们坐在街头巷尾,喝着咖啡,和朋友家人聊天,共享时光的闲适与从容,在此想携手相爱的人一起终老。
欧洲的色彩明艳清亮,各种颜色融合在一起,多样而和谐,人恍惚在童话的梦境中游历,令人在记忆中反复回味。
凝固的乐章
文/巩本勇
桓台县的建筑工匠们从隋唐时期就留下了许多古建筑,华严寺和寺内的隋文宝塔均系当时国内建筑的代表作之一。冯氏住宅在当时被誉为住宅建筑的“建筑之根”,明万历年间建造的“忠勤祠”、“四世宫保坊”更是以其造型奇美,气势宏伟,古朴典雅,工艺精妙而闻名于世。桓台县的古建筑以神奇壮观、新颖规范、施工精良细致闻名于国内外。这些古建筑文化,都已成为桓台人精湛的建筑艺术的历史见证,它是古建筑遗存的瑰宝,是研究建筑发展的活教材,也是开发旅游的重要资源。
在漫长的年代里,桓台人先后建筑的隋文宝塔、华严寺、忠勤祠、四世宫保坊、冯氏住宅、齐鲁大学办公楼、索镇玉带桥、济南惠丰面粉厂等各个著名建筑,记载着桓台工匠们的聪明和才智。到了1948年,桓台在国内外开办的建筑营造厂、建筑公司以及包工队多达90余家,有7家在国外。当时,桓台建筑业已初步形成了坐镇济南府,涉足海内外的局面。
“一把瓦刀天下闯”是代代桓台建筑工匠的真实写照。荆家镇孙桥村工匠之多,可谓冠全县之首。当地流传着这样一首民谣:“东孙桥村路一条,不当瓦匠就烧窑,剩下两人没啥干,小清河里玩渡槽。”这个村里的一名工匠李壮功,因参建北京人民大会堂有功,受到周总理的亲切接见。
新中国成立后,桓台建筑业这一传统工艺得以发扬光大。桓台工匠在外地承建的纪念性建筑物很多,其中矗立在河南省省会的郑州“二·七”纪念塔,也是出自荆家人之手,是由工匠吴佃玉承建的。该塔建于1963年,高达45.5米,并列11层,是中西合璧之作。它以其设计新颖规范、砖木结构精巧、造型雄伟壮观、施工精良细致,成为郑州的一大景观。
桓台的工匠们不仅在县内有自己创建的伟绩,而且在省内外也有巨大成就。1985年,彭真委员长亲笔为桓台题词“建筑之乡”,不仅肯定了桓台建筑业在全国的突出地位,而且对其后的发展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1987年,桓台建筑施工队承接了高17层的中国科学院外国专家楼、亚运村华侨大厦装修工程,均以优质高效誉满京华;1989年,桓台建筑工程公司首次走出国门赴约旦王国承建王宫;1993年,山东省人民政府正式命名桓台为“建筑之乡”。以已拥有国有一级资质的县建筑企业集团总公司为核心的8万建筑大军,施工区域遍及全国各地,先后承接了一大批高、大、难、尖的名优工程。闻名全国的万鑫、天齐、新城、起凤、齐泰等一批骨干建筑企业由此迅速崛起。
无论怎样发展,建筑业一直是桓台县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撑和载体,“建筑之乡”也一直是桓台人引以为豪的地域“名片”。鲁班奖(中国建设工程鲁班奖)是中国建筑业协会为贯彻执行“百年大计、质量第一”的方针,促进我国建筑工程质量的全面提高,争创国际先进水平,在建设部的支持下,于1987年设立。鲁班奖作为全国建筑行业工程质量的最高荣誉奖,每年颁奖一次,授予创建出一流工程的企业。1996年,新城建工承建的齐鲁石化综合楼荣获国家最高建筑工程质量奖“鲁班奖”。之后,桓台建筑企业有相继近十项工程获得鲁班奖。
文化有“阳春白雪”,也有“下里巴人”。有喜欢京剧的,也有喜欢现代剧的,不管什么格调,它总得让人喜闻乐见,建筑文化也是如此。这些年,城镇开发都在逐年进步,实质也是建筑文化的逐渐演化。抛弃了千篇一律的格局,规划更加合理,形体追求美观,出现了许多令人赞美的建筑。
在桓台,现在首推的就是宁静庄严的王渔洋故里,这是一个组团式结构的景区。这片古建筑全天候都散发着不同的色彩,每一个时间你都能发现它不同的美丽。故居保护修复过程中,基本保存了古建筑原有的制式,如中跨院四进院落完整地保留了已有的民国建筑风格,从而保留了民国时期西城别墅沦为冯氏住宅的那一段历史记忆。在不影响古建筑整体结构和风貌的前提下,院落当中不同的角落还留下了桓台解放前后以及文化大革命时期的点滴痕迹。对于按照古建筑传统规制应该有而现已不存在的建构结构,如屏门、仪门等,按照古建筑专家的建议进行了地勘,在原有的地基上进行了部分修复。2012年11月,由山东省政协历史文化遗产保护视察组到桓台考察,称王渔洋故里保护开发项目为“家族文化的瑰宝,文物保护的典范”。
2009年金秋时节,红莲湖的迷人魅力呈现在世人面前。谁能想得到,这个长一千六百米,宽三十八米,绿化面积六十二万平方米,水域面积二十六万平方米的人工湖,会是在一条叫大寨沟的旧河道和一处废弃的窑湾上改建而成的。大寨沟如何取名“红莲湖”的呢?“红莲”是吉祥、圣洁、美好的象征,同时也是桓台民俗文化的重要象征;“红莲”一词又出自“新城八景”之一的“会泊红莲”这一桓台古代的胜景,是自然环境的象征。红莲湖是一项民生工程,建设突出了“生态、人文、休闲”理念,为市民提供了一处休闲、健身、娱乐的好去处。红莲湖不奇特,也不神秘,只不过是祖国灿若织锦中的一个花纹,一个色点而已。但就是这一个花纹、一个色点,却承载起一座城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建筑是凝固的音乐”,这是一句无数哲人极力推崇的名言。我历时一年多创作的长篇小说《苍生谣》(原名《大包工》),就是以桓台县为背景,用纪实的笔法写出了中国乡村建筑业的发展历史,这是一部宏大的建筑之乡纪事之作。生于斯,长于斯,我深深爱着我的家乡,一生一世,更深深陶醉在一座座“凝固的音乐”中展现的桓台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