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运文章
春运文章(精选11篇)
我也曾在春运的故事里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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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逢全国大中院校的学生放假回家时候,全国的交通客运场所里,一张张年轻的面孔和朝气蓬勃的样子,真的让中国悲壮的春运的景色里显得勃勃生机、非常给力。
我的女儿也置身其中,走出校园,手拖拉杆箱,肩扛着大挎包,正坐在长途火车的硬座上。她和一群大学生挤在拥挤闷热的车厢里,吃着简易的充饥零食,喝着一斤重的塑料瓶装矿泉水,欢喜而兴奋。女儿在电话里告诉我,她的口袋里只有60多块钱。我知道她剩下的这点钱根本就不够用。其实她得了一笔不大不小奖学金,完全有条件坐飞机和卧铺。可是,她还是放弃了这种享受,因为,她很想尝试自己的生存能力。
从北京到新疆乌鲁木齐这条近万公里、中国最长的铁路线上,一群新疆的大学生,正充满着一股傻乎劲,艰难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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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孩子们一身臭汗挤在春运大军里,和民工大潮一起回家过春节的新闻很多。其中,就有一位大学一年级的孩子竟然骑着自行车,从湿冷的南方到河南周口市,风餐露宿骑了十七天。他每天骑车十多个小时,硬是咬着牙让自己坚持着,从学校一路骑着单车回到了地处农村的家里,第一眼就看到了揣着手、坐在门前急切等待的父亲,一路没有流过泪的孩子,好像此时,一下子落泪哭了。
这样的场景为什么能够时时地感动我?因为我很小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经历。为了读书上学,小小的就开始住校。为了节省几块钱,能给家里买一些实用的油盐针线,我选择了走路回家。还有几次,口袋里穷得没有了坐车的钱,索性一咬牙走着回家。一个人在戈壁滩上,需要走上整整一天。从学校走回到家,疼痛的双脚和大小腿都似乎不是自己的了。所以,人一到家,所有的恐怖胆怯、所有的委屈和劳累,一股脑地扔在身后。整个人像散了架,一觉睡过去就像死去了一样。
------我就是从那个故事里走过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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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我上中学时,身高不足一米二、三,根本就不像现在的孩子们人高马大、发育齐全。我在兵团连队长大的。当时兵团的连队没有中学,半大的孩子往往要住校。新疆地广人稀,每个连队的住地都非常偏僻,与有学校的团部距离很远,我家所在的连队就离团部有二十多公里。而且,这条上学的路上要经过没有人烟的戈壁滩,涉过水流滚滚的乌伦古河和河岸两边的连绵的参天树林,还有一片一人多高野兽出没的湖草地。我们这样的孩子人在其中,除了脚下的小路像一条细细的白布条那样曲折蜿蜒之外,整个人站在草丛里,只能露出一串小小的脑袋瓜子来,一晃一晃,起起伏伏,了解的人知道是上学的孩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穿行在草丛中的一串葫芦头。
所以说,我非常熟悉每一个急于回家的孩子,也知道他们心里那一份渴望结束恐惧、闪身进门的强烈感觉。
我自己就曾经被凶恶的狼盯梢过,远远近近的跟了几公里,甚至都扑到了我的面前。好在我早就习惯和不害怕了。这只狼的来回盘旋和试探扑腾,也被我用柳条筐子结实地挡了回去。在抵挡之中,我清楚地看到它肮脏发黄的长牙和流着涎水的舌尖,还有它尖锐乌青的爪子。幸亏我命不该约,在狼准备把我放血的关键时刻,恰逢别的连队的马车拉着货物路过,甩长鞭子、尖声吆喝,才让这只不甘心失败的狼恋恋不舍地走开。在回家的路上,我也因为好奇和饥饿,抱着试一下的心情,被路过生长的毒草中药放翻在地,眼直口沫,不省人事。更多的时候,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在空旷的大地上飞快地行走,简直就是一副拼命逃跑的样子。在这份特殊的状态里,时光被凝固了,生命被安静地制伏了,我听得见自己巨响的喘息声,那种惊讶,令我至今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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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学时代,周六晚上回家去拿下一周的食品。一个人独自回家,出了中学大门,我才知道了黑夜的可怕。
那一份始终跟在身后的恐怖,那一坐沉重背在身上的颤栗和害怕,还有在铺满了黑色的背后小路上小兽蹑手蹑脚路过时的细碎声响,回声是那样的巨大。走在回家的路上,前方的太阳一点点地落山了,小鸟们一只只地归巢了,蛇虫们也回洞里憩息了。而在行走中的我,还在没命地夺路而逃,就像一名被时光之影紧紧追赶的天涯逃犯。黑色的绝望坠附在沉重的双腿上,始终走不到连队的家里。直到今天,我也忘不了少年的绝望是一种什么的感觉,就是独自一人埋没在粘稠状态的黑夜之中,无能为力地从气管里呛出水来的滋味;就是在一眼望不到边的惊恐中,一路狂奔才会有的那份惊魂不定。
所以,我始终害怕在黑夜里行走,那怕是在城市的街巷上。如果要独自回家,非紧急情况宁可不回,不走夜路。然而,尽管我从小就开始怀有这样的理想,可惜,在现实的生活里,在压力忡忡的生存挤压下,为了那一口饭,那一份养命养家的薪水,这份算不上崇高的理想,总是一一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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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们一代人的故事。在年轻人回家的路途上,都会出现很多说难以预测的事情。就像我们的孩子在从内地的大城市里放假回家的路上,可能也一样会出现虽然小心防范,却时时难以避免的一些事情一样,生活让孩子们在问题之中,一点点地学会了应对的本能。回家,对每一代人来说,折腾和反复,预防和应对,渴望和艰难,都是对一种能力的细细培养。
每一代人都是一样的,都有着自己时代不同形式的春运,并且在回家之路成长着。我们这一代人也是在自己的春运里,涌出学校的大门,坐在敞蓬老解放牌汽车的绿色斗子里,头发和眉毛上都持满呵气形成的冰花。我们也身背着大包小包,放声地唱着歌曲,走在回家的路上。
当然,所有人回家的意义都是一样的。
就在回家的路上,我和你们找到了共同的话题,在奔波回家的过程里产生着年轻人的共鸣。同样,我和我那一代所经历的那些个故事,也在那个不同的时代,始终跟随在生命背后的荒凉中,远远地走过。
三代人的春运
文/余平
父亲老家在武汉,他上世纪五十年代在广州的一家机械厂工作。老话讲“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每年父亲都要回老家过春节。五十年代的春运,旅客坐的是蒸汽机车牵引的绿皮车,自然是没有空调,也没有软座。由于车速慢,到站停靠次数多,从广州到武汉要开上二十多个小时,远没有今天的高铁快捷。
那时客流比较小,车内还显得宽敞,两排座椅之间还有小茶几供旅客放东西。五十年代人们以无比的热情投入建设新中国的热潮中,人与人的关系也很融洽,素昧平生的旅客同坐一列火车也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父亲说那时在春运火车上人们常挂在嘴边的话:“从前我哪儿敢这样想呀”,“今年又比去年强”,“回了家就给孩子们发水果糖”。当时列车上的服务质量也不逊色,列车员拎着开水壶主动为乘客倒水沏茶,车上还有报纸杂志看,有时候列车员还会为大家表演节目,比如唱红歌、演快板、吹口琴,让漫长的旅途也充满了欢声笑语。
上世纪整个八十年代我都在上海打工,那时的春运已经很有规模了。火车还是那种绿皮火车,每到一个小站都会停,还常常晚点。那时的交通网不发达,车次较少,火车票很紧张,好在我们单位为外地员工统一订了硬座票,才不至于从上海一直站到武汉。车厢里异常拥挤,过道上满是人,有的人干脆钻到座位底下睡起大觉,行李也被人见缝插针地乱放,真让人感到无处下脚。我最怕的是上洗手间,这几乎是春运最困难的事情,因为从座位挤到洗手间,即使是短短十几米的距离也无异于一场人海里的“长征”,所以整个旅途我只能尽量少喝水。“冷”是我对那个年代春运最深刻的感触,春运期间天气都是极冷的,绿皮车车厢密封不好,更没有空调,常常有寒气侵入,我裹着军大衣还是冻得直哆嗦。
女儿如今在外地工作,她每年依然回家过年。现在铁路运能大大提高,车速快,车次多,购票方式也多样化了,乘车环境、软硬件设施等都有了很大的改观。那种春运艰难挤绿皮火车的体验,也远离他们这一代人了。女儿这几年都是乘坐高铁动车组回家过年,高铁车厢宽敞,温度适中,乘坐舒适,座椅上面有靠枕,旅客头顶还安装了阅读灯方便旅客阅读。车厢内还有音乐播放设备,旅客只要把耳机插进插口即可自由选择列车为旅客准备的各种音乐,放松身心、消除旅途疲惫。女儿开心地说:“现在过年回家是件轻松惬意的事,行李早就快递寄回了家,我只用背着个小背包上高铁,拿出平板看两三部喜欢的电影,再一抬头,哇塞,到家了!”
春运记忆
文/杜浙泉
若用一个字来形容当年晋北春运的状况,那就是:挤!
上世纪70年代初有个口号叫得很响:“抓革命,促生产,安全正点保春运!”彼时春运总体规模比现在小得多,盖因客流仅为占总人口比例不大的探亲者与全国仅30来万(如今已有900多万)的大学生。1968年我被下放劳动检修火车,春节前后在大同火车站常见车还没停稳,站台上黑压压的人便蜂拥而至车门口,却是干着急上不去;很多人背大包提小袋窜来窜去,无奈所有车门口都拥堵不堪,因为车厢早已爆满。那用来缓冲车厢振动的圆弹簧本有间隙,却因起码一倍多的超员,而不堪重负被压得死死无缝儿;这不仅令旅客由于弹簧失去弹性而颇感不适,更因弹簧硬抗导致断裂影响行车安全。
某日一趟进京过路车,出站信号机早已显示绿灯,可就是开不了,因为那些挤不上去的旅客不甘心,死死抓住老式客车的“手把杆”;站方出动多人连拉带拽,趁此空当儿车总算开了。但刚启动,突见有人复又抓着手把杆,边走边往车梯上迈腿。
危在旦夕,他如果一步走不好,腿就会伸到站台下边;只见女列车员双手紧握手把杆,伸出一条腿假踹,那人就手扒下她的一只皮鞋,摔在站台上。
当年春运规模不大,但运输组织和投入的运力远不如现在。客车数量、质量都难以保证,好多加开的“临客”用的是解放前制造的杂型车,车外皮及座席皆为木板;短途临客如大同至王村的市郊车甚至用载货的棚车,称作“代客”。总之,运能不高,效率较低,舒适度差。
因条件所限我一直未在老家过春节。1980年母亲来信让我务必回家过个年。路上遭老罪啦,大同至北京这一段本已吃不消了;而北京站换乘,一开车就爆满,座底地板那狭小空间全躺着人,就连靠背顶上也“耍杂技”,甚至有人上了行李架。尽管不敢喝水,难免憋不住;然而厕所近在咫尺,可就是过不去;地板上的人可谓“亲密无间”,那才叫水泄不通哩。我好不容易拔出腿,却又没处落脚,只好金鸡独立,找缝儿强行插入,那阵势,就差人摞人啦。待拼到目的地,却见里面有4个人,幸亏都是男性。
后来又回老家过了个年,只是再也不敢受那“一层皮的罪,索性来个“极端”,除夕下午走,赶在初一到。结果一节车厢只有三个人,还享用了一顿免费水饺。
唐诗里的“春运”
文/雨林
正是春运如火如荼时,远在他乡的游子纷纷踏上了回家的路。这条路,也许有风、有雨、有雪,尘土飞扬,但是在游子们的心中,它却是最美的风景。
中国人向来有除夕团圆的传统,外出的家人都要在除夕前返回,“春运”也就随之诞生了。今人春运回家难,古人春运回家更难。相比今天,古代交通十分落后,基本上靠坐畜力车或者坐船,千里迢迢回一次家,动辄耗费数月,很多出外游学、经商、为官的人几年都不能回家一趟。而游子对家乡和亲人的思念也是一年胜过一年,催生出了唐诗里众多的离愁别绪,引发一代又一代游子的共鸣。
“一年将尽夜,万里未归人。”唐代诗人戴叔伦在《除夜宿石头驿》中将自己除夕夜滞迹他乡的寂寞苦涩描写的淋漓尽致。本是万家团聚之际,诗人却驿馆长夜枯坐,只有寒灯相伴。回首前尘竟是一事无成,令人感到悲凉伤心;孤独的诗人只有苦笑与酸辛。愁苦容颜变老,白发爬满双鬓,在一片叹息声中又迎来了一个新春。诗人作诗,多半是思想感情的自然发泄,本是思乡情切,加之诗人晚年任抚州刺史时期被诬拿问,愁肠百结,郁结于心,其诗蕴含着无穷的悲怆感慨和不尽的凄苦况味,自然不难理解了。
除夕之夜,唐代诗人高适也是彻夜难眠。在举国共庆团圆的日子里,如今的我们还可以看春晚,玩微信,抢红包。他却独自一人旅居客店,想着千里之外故乡的热闹景象,心中难免涌出万千感慨。“旅馆寒灯独不眠,客心何事转凄然。故乡今夜思千里,霜鬓明朝又一年”。
大诗人白居易也曾遭遇古代春运,无法回乡过年。“岁时销旅貌,风景触乡愁。牢落江湖意,新年上庾楼。”年岁无情地销蚀着旅人的容颜,所见景象触动了诗人的悠悠乡愁,失意江湖壮志未酬,新年里只好上庾楼消愁解闷。
王维自状元及第后,便在京城出仕,后又在济州、凉州等多地为官,苦于路途遥远,鲜有机会回到故乡。但对及故乡的人和事,诗人一直记挂于心。当有乡亲来京时,他便迫不及待地追问“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可是问什么好呢?“来日绮窗前,寒梅着花未?”不问人事而问物事,这时梅花开没开花?咋一看,如此突兀。可是正是这样一问,才是妙趣横生,令人回味无穷。其实诗人的真正目的,哪里是梅花啊。诗人想说的话,想问的问题不知从何说起,对家乡的思念竟在这一个不经意的问题之中。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游子形象。虽然饱经沧桑,却依然超然尘世保持自由心态的精神风致。
因为有家的守候,有亲人的呼唤、有爱的牵挂、所以才有了漫漫春运路,长长思乡情,古今皆是如此。血脉相连,这才是我们急着踏上回家之路的终极目标。
三代人的春运行囊
文/黄红坤
春运上线了,大家开始收拾行囊加入了春运的大军。回家,成了心头唯一的念想。看着人潮中行色匆匆的人,背着、扛着、拉着各式各样的行囊,踏上归家的路。这些行囊记载着人们的思乡,也记载着时代的变迁。
父亲回忆起当年,七十年代,春运还没有这么热火朝天。那时,春节期间的返乡人流没有这么多,出远门时,行李少就直接装入小布包里,行李多时,就直接用布条捆了背在背上。父亲在外地工作,每到年关回家时,他常常拎着一个帆布包,包里是他的衣裳和礼物。他说:“那时,我们拎着这样的包回家乡,大家一看都知道是从大城市回来的,你爷爷奶奶觉得脸上特有光呢。”说完,父亲哈哈大笑,笑声里似乎回到了当年,看到乡里人无限羡慕的表情。父亲还说,当年这样一个帆布包在乡下是个新鲜东西,到家后,邻里的孩子都过来要提一提这个包。父亲的那个帆布包也一直载着父亲的行囊回家。
我的记忆中,大学时外出求学,每逢寒假来临,春运大军必是拥挤不堪。我那简简单单的行囊被安放在一个不大不小的黑色拉杆箱里。拉杆箱只有两个轮子,行囊不再像父亲当年一样用手拎着,携带起来方便很多。后来工作之后就换了一个鲜艳一些,带有图案的拉杆箱。箱内的行囊不再是自己的几件衣服,还有给爸妈带的礼物。有时,在等待火车时没有位置,有时在火车上只有站位,我的拉杆箱结实地充当着我的脚力停歇点,帮我支撑着一段又一段的旅程。
如今,女儿的春运行囊也不是我们当年的那个样子。她的行囊安放在四轮箱里,不需要手动推拉,因为在她手上的手环可以自动控制这个行李箱。“空手”出行已不是梦。所以,每次回家,她都将自己的行李箱塞得满满的,恨不得将箱子再弄大一点,以装下整个世界的小礼物。她总是说:“妈妈,我觉得我出差的地方有好多好东西,都想给你和爸爸带一点,就是这行李箱塞不进了。”父亲惊讶于现代科技的发达,他说:“时代不同了,行李居然可以不用自己拿就可以走回家啊。”
其实,无论我们的行囊如何变化,无论你在哪,无论你手里拎的物件是什么样,承载的意义却是一样的,都是装满了一年来的收获,装满了对家人对自己的期盼。而且,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方向:回家。
春运之“大开眼界”
文/司马新锐
每天在干着为人民服务的工作,内心却感到很空洞。
每天除了上班就是睡觉、玩玩电脑,实在无聊就看看书。感觉这种生活方式快要把我从内心渴求的生活中剥离开来啦。弄不明白到底是自己思想落伍啦还是真正地为生活所奴役。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走上了春运志愿服务的岗位。说完完全全是为人民服务,感觉自己又没这么崇高,虽然每天还是挂着党徽上班的。现在如果允许我作一番假设,我会怎么做?如果不是因为工作求职的需要,我会不会参与春运志愿?如果不是学校制定的那一系统订单班管理办法,我会不会也能如愿去春运并全心全意在工作岗位上服务他人?当这几个假设的问题在我的脑海里打了无数个转时,我隐隐隐约约谛听到内心深处回荡的声响。我本意还是接纳这项工作的。可每天当我有所为时,我总感觉到自己在排斥着什么。这项工作?不完全是。因为当我如斯般发问时,内心深处给我的答复从没有骗过我。
当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心理得了什么病时,你就真的是病入膏肓啦。但我相信,我还不至于病得这么严重。
当你看到世间的阴暗时,你是否还能阳光地生活着?!对于愤世嫉俗的人,他们有的只是满腔的愤怒。这愤怒甚至把他们那仅剩不多的理智都冲没啦。我觉得我有点愤世嫉俗。如果是在高中时,我算是个彻头彻尾的愤世嫉俗主义者。当我步入大学,更多地接触了这个并不完美的社会时,我多多少少对于世上的不公产生了些抗体,不至于马上过敏。因为光做一个愤青,对于解决问题是无济于事的。于是,当我看到火车站的师傅们帮别人屯票时,我傻眼了。可我却看到帝边的同学还在虚与委蛇地在一旁敲边鼓。虽然我也用我的学生证帮要好的同学买过票。我说过,我有点愤世嫉俗。但我不能冲上去呵斥。正如鲁迅先生所说的,当整个铁屋子里熟睡着一群人时,你不能大吼大叫。因为,当他们被叫醒时,马上会因为兴奋过度而窒息死亡。是的。当周围所有人都希望最好是一片漆黑时,你点了灯,你就是异类。而异类是无法在这个环境中生存下去的。看到这种情形,我只能选择远远地站着,呆呆地看着。可透过窗外,我发现有成百上千的旅客还带着渴望的眼神通宵达旦地等着回家的那一张票。不够巴掌大却承载着多少游子归心似箭而不得归的愁情。有时,当我暂停服务去卫生间的镜子里认真的盯着自己,看看自己到底还认不认识自己。因为我见证了世间诸多阴暗与不公,却对此无动于衷。经过几十秒的彷徨后,我还得走出镜子,去面对现实。
自考《行政管理学》我觉得自己弄得最明白的就是这么一句话:缺陷的社会离不开科学合理的法规制度。作为一个社会人,当他还是一个不够成熟的社会人时,道德和法制的约束对他来说是必不可少的。可制度的完善又不是一蹴而就的。但我觉得,只要这个社会,这个国度还在追求着进步。那么终有一天,这个社会会趋于完美的。而我们作为单个的社会人,作为灵魂和肉体均未染病的社会人,我们都应当阳光般地活着,尽管在这个社会上,阴暗的角落无处不在!
那些年的春运闷罐车
文/汪继业
现在的春运,虽然也买票难坐车辛苦,但和几十年前相比,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我每年都要回重庆过年。达州到重庆有一趟专门的慢车,还有多趟路过的快车。但春运期间,在达州站就只能买到那一趟慢车的票了。要想坐快车,得去前一个站万源,花钱费事不说,还不一定能买到票,所以也就只有坐这趟慢车了。
这趟慢车在其他时候也是正常的绿皮车,但春运期间,绿皮列车被调去开行加班列车了,相对短途的慢车车次就通通换成了闷罐车。
闷罐车平时是用来装货的,四周封闭,只有车厢中间的两侧开有推拉门。车厢里面没有配备任何的客运设施,一切都要自备。我嫌带凳子太麻烦,就准备了两张纸板,一张坐,一张垫在背后,靠壁而坐。本来还要准备水和食物的,但想到了车上没有方便的地方,就作罢了。上车后发现,车上有大大小小的不少石头,是以前的乘客留下的,遂找了一块大而平的,放在厢壁当座位。
这趟车的乘客不多,没有春运期间其他列车的拥挤,一路上逢站必停,乘客中有不少是去附近车站所在地走亲戚的人,欢声笑语不断,倒也热闹。而乘客的上上下下,也随时都有或站或坐的一席之地。
这趟慢车按运行图本来就需要六个多小时,但因为当时铁路不是复线,凡有列车晚点,必须有车在车站等线路腾空,就必然是这趟慢车停下来等。而春运期间,晚点的情况又比较频繁,这趟慢车就得经常停在车站等其他列车通过后,才能继续前行,运行时间也就增加了一两个小时。时间长了,即使不吃不喝也免不了要方便,男生小解好办,停站时跳下车找个偏僻点的地方就能解决,有的为了免除便后爬上车来的麻烦,甚至直接就站在车门解决。但女生就麻烦了,得几个人约在一起,跳下车后互相“掩护”解决,然后在男人的帮助下才能爬得上车。不管男女,遇到大解就恼火了,要选大站停车的时候,先向列车员问清楚停车时间和车站厕所的方位,车一停稳,就马上用百米跑的速度冲向厕所,快速解决后,再冲回车厢,才能赶得上车。
后来,铁路方面做了一点改进,在车厢的角落做了一个临时的隔断,里面放了一个尿桶,再挂个布帘,让乘客的小解能在车内解决。但车厢里面也因此多了一道气味,并且一直伴随始终。
每个闷罐车里面,仍然有一个乘务员,不做清洁,不整理行李,只是每一个站用口语报站。车厢两侧的门也不用关,关了就真成闷罐车了,开车时,用一根粗绳子把门拦住,到站时就把它取下来。虽然不是很安全,但也没有听说发生过坠车事故。
中国人善于苦中作乐,就是这样艰苦的条件,也有人取出带来的扑克牌,拉起场合打升级,并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乘客关注。在不知不觉间,七八个小时就过去了,重庆到了,大家各自拍拍屁股,起来走人。
我们作为乘客,一年也就坐一两次这种闷罐车。而这种车上的乘务员,在春运期间却是天天要坐的。我和一位乘务员摆谈过,他说分到这个班组了,就只有受这个罪了,有啥子法呢只有认命吧!
哎,那些年住在达州的我,又偏要在春运期间坐火车回重庆过年,也就只有坐闷罐车的命咯!
春运那点事
眼看着又快放寒假了,身边的同学们都火急火燎的忙着买火车票回家过年,个个使出浑身解数,又是上网,又是打电话,又是直奔代售点、火车站,凡是他们觉着能弄到票的途径都一一试个遍,就差求助于票贩子了。话说回来,自从铁道部门实施了实名制售票后,票贩子在数量上确实与日剧减。然而,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办法总比麻烦多。票贩子终究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依然活跃着各大火车站。离假期愈来愈近,同学们的心情也愈来愈急切。已经买到车票的喜上眉梢,还在为车票奋战的愁眉不展。
韩晓征的室友们也是此番情景,离放假还有一个多月的时候,就把回家的车票的事情搬到了日常讨论话题之内,可谓一日三小论,三日一大论。放假之前一整个月都在想着这事,无暇而顾其他。此间,在校园里的某些犄角旮旯里亲热的情侣明显减少,大概就是为了买票这事,没闲暇来谈恋爱了。恋爱都找不到时间了,期末考试更是早已被抛诸九霄云外了。韩晓征所在的宿舍有六个成员,其中两人是本地的,所以毋须为买票一事担忧,而另外两人也早早托别人通过团购车票而成功拿到车票。只有另外一个叫小黑的室友经过连续几天的鏖战,打电话、上网等,总之前面说到过的方法均亲历亲为了不只一次,终于某日早晨,在网上还剩最后一张票的时候被他成功抢购到,还是个无座的。但终归是买到了,小黑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笑颜逐开,朝室友们打出OK的手势。
此时此刻,韩晓征正躺在床上为他所读的小说陶醉着,浑然不知发生何事。小黑走到他床前,一手拿掉他看得正酣的小说,看了看书名,便叫道:“哇,《围城》,老韩,果然非同凡响啊,看的都是大师级别的作品啊,有前途。我自愧弗如。”
韩晓征抿了抿嘴,作古人语调:“哪里哪里,我本一介书生,只是百无聊赖,借以消遣一下心中的寂寞。”
“你看大家都为火车票忙前忙后,焦头烂额,你怎么这么淡定啊,还有闲情看小说?”小黑满腔疑问。
“不急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百年大计,教育为本。难道铁道部还能不让我们这些祖国未来的花朵回家过年?票肯定会有的,不用慌张。淡定淡定。”韩晓征慢条斯理,摆了摆眼镜。
“别扯淡了,是不是已经弄到票了?速速从实招来。”小黑急切的问道。
“他叔叔在这里,他当然不用慌了。”宿舍其他人大声答道。
小黑瞬即恍悟,似笑非笑用手指着老韩:“我差点把这茬给忘了,你有个可爱的叔叔在这里啊,难怪如此淡定啊。是不是把车票一事交付给你的叔叔了?”
韩晓征大笑道:“Yes.Absolutely right!今年我叔叔也要回老家,我们一起回去,所以关于买票一事我就不必操心了。我所要做的就是把身份证、学生证一并给与我叔便可。”说完,又继续埋头啃起《围城》来。
“有个亲人在身边就是好啊,哎,你看我为了这张车票折腾了多久啊。”小黑叹气道,“我在票没买到之前真有炸掉铁道部的想法,哈哈。”
韩晓征见到小黑为了一张票奋斗了几天,最后还是在万能的因特网上搞定的。难免展开他悲天悯人的情怀,心里想到像他们这些大学生们能够通过网络订票买到票,但是成群的不懂电脑、不知网络为何物的农民工怎么办呢?他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深深为他们感到同情。别看韩晓征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文质彬彬,但他也是极富正义感,嫉恶如仇,经常在网上写一些东西,抨击社会的丑陋、不公,竭力为弱势群体发言,批判既得利者的腐败造作。当然,他不像某些人只说空话,不干实事。平日生活中,他也是积极发扬“雷锋精神”,助人为乐,服务大众。就在前几天,他在网上看见一则新闻,说的是一个人买火车票,凭着有铁道部门的熟人而强行插队,而且口中还念念有词:就是这么牛B。看完这则新闻后,韩晓征极其愤怒,半个小时内作出一篇气势磅礴的批判此事的文章,言辞甚是激烈。写完后还给室友看,得到大家一致好评。
话说韩晓征他叔叔,名为韩冰,年纪不大,四十岁不到。在本市的安全监管部门工作,官职为一办公室主任。官倒不是很大,但是人缘颇丰。自有一套为人处世之道,吃喝嫖赌,能征善战,在单位被公认为“全能战士”。与单位的其他同事也相处得其乐融融,可谓有口皆碑。就在一天,韩冰动员整个办公室的同事为他订购火车票。连同韩冰和他侄子韩晓征,外加韩冰妻子以及他儿子四个人,一共要买四张票,韩冰要求买卧铺票,整个办公室的人员忙活了将近半天,一张票也没弄到。虽然他们也是打电话,也是上网,但毕竟他们大多是六七十年代的人,对网络不是很灵光,所以一个上午也没订到一张票。
韩冰心想这么规规矩矩的按照订票方式看来是买不到票了,即使买到了,那日期也是很靠后的。于是他就换了方式,这时他的人际关系派上用场了,由于他认识本市火车站的一些工作人员,便联系了他们,让他们给自己弄票。韩冰也觉得这事稳妥了,便无忧此事了。谁知世事难料,韩冰托的熟人最后只给他弄到两张卧铺票,这个熟人还跟韩冰大吐苦水,说今年不比从前了,买票都是完全公平、公开、公正的,手快有,手慢无。当然,所谓的完全公平那是忽悠大众百姓的。要知道,这个世界自从有了人类,就没再公平过。这个社会,没有绝对的公平,只有相对的合理。否则,这两张卧铺票又从何而来呢?事实是每年春运期间,列车都会腾出少部分卧铺车票预留给市政府有关部门领导,他们要么自己用,要么把这些票给他们的亲戚或者熟人用。而这两张车票便是从市委宣传部弄过来的。听车站那熟人苦诉后,韩冰也觉得能弄到两张票已实属不易。而这天,正是韩晓征结束最后一门考试的日期。
当韩晓征知道此事后,内心很纠结。这么说自己不是要随叔叔一起走后门吗?自己一向是极其厌恶傍关系、走后门的人与事。前几天还在网上挥洒笔墨痛骂凭关系插队买票之事,而今自己又将做同样的事,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这和骂完婊子开牌坊是一个道理。然而叔叔好不容易找人托关系,况且确实回家心切。韩晓征思索再三,终于咬牙下定决心,算了,就跟现实妥协这一次,绝无下例。
车票上显示的发车时间是第二天下午三点,四个人,两张票,怎么办呢?韩冰又想到了关系,想找熟人帮忙。如今迫在眉睫,只能找人,让熟人将没票的两人送上火车。只要上了火车,一切自然好办,不过是补票的问题。春运期间实行实名制售票,已经得到的那两张票是韩冰的妻子和他儿子两人的,而他和韩晓征两人没票。经过韩冰的一通电话,终于找到了熟人,是火车站的副站长。有了副站长这层关系,事情自然顺畅不少。但现在的秩序确实比原来要强许多,原来你只要认识车站的某个人,不管这个人的职位高低,只要穿着工作服,从进站口到到上火车这一段路程中,你手中无票那也是畅通无阻。现在虽有副站长带路,从车站外头进候车室这一段,没票也进不去。所幸还有两张票,所以韩冰的妻儿先走进去,然后他儿子从出站口把两张票递出来,韩冰和韩晓征再进去。进了候车室之后,一切便如预期般的顺利。四人在副站长的带领下,畅通无阻,进入了贵宾室,而后提前进入了上车之地。韩晓征和他叔叔手中无票也成功踏进那两张车票所显示的车厢。临别时,韩冰与这位副站长挥手致意。一会儿,列车便缓缓移动起来。
此时,韩晓征回顾着从车站外面到车上这一路的情景,又想起前几天写的那篇文章,越想心里越发不是滋味。那文此景,情何以堪。一缕夕阳透过车窗射过来,照在韩晓征毫无表情的脸上,此刻,他打开笔记本,迅速记下这样一段文字:我们恨贪官,又拚命报考公务员;我们骂垄断,又拼命往高薪单位钻;我们讥讽不正之风,自己办事却忙找关系。总之,我们愤怒,不是因为觉得不公平,而是觉得自己处在不公平中的不利位置,我们不是想消灭这种不公平,而是想让自己处在不公平中的有利位置。这种骨子里的自私,才是我们真正该反思的。
春运与高铁
文/吕蓓卡
年前春运大军滞留广州火车站的消息纠结人心,后来听说一些买了普通火车票的旅客被免费升级转乘高铁,爱心广州的做法让外地旅客意外惊喜。
前一段我乘高铁去了潮州,每次乘高铁似乎都是愉快的旅程;同样是铁路出行,但与近期春运大军近乎悲壮的回家行为相比,完全是两个世界。3个小时就到了公路开车6小时才能到的地方,而公路交通的6小时其实是挺难熬的,因为小车里无法随意走动。高铁时代,对近途交通的意义更加重大。
我第一次坐高铁大约是在6年前,当时是从海口到博鳌(其实那只是动车),感觉高铁方便高档,就像旅游小火车,一出海口机场就是醒目的高铁站,在售票窗口随时购票上车,即使是一等票也很便宜,座位宽敞,车行平稳,在清爽宜人的冷气车厢里透过窗纱看热带的景色真是一种享受……这次愉快的出行让我对高铁留下美好的印象。高铁跟以往的中国铁路给人的印象完全不同!就在10年前我还坐过一次广哈线,虽然提速了、也不用北京转乘了,卧铺车厢可还是基本未变:抢行李架,大吵大嚷、因为长途旅行无聊而在火车上打牌的旅客们……而到了2010年,中国铁路终于彻底升级换代了,这真让人感慨!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为了上大学我在京广和京哈线走了四年,18次和48次列车在当时已是一级特快,可是那时铁路给我的印象就是拥挤、混乱、肮脏……但是铁路的尽头是我的家,我唯一的渴求就是想归家时我能有一张票,哪怕是硬座和近40个小时的晃荡,哪怕坐得下肢浮肿、哪怕为了避免上厕所一路上不吃不喝……毕业之后一旦我有钱买机票了我就第一时间远离铁路,中国改革开放30年间因为人口流动和打工大军,春运一直是拥挤、混乱的代名词,铁路交通也总是让人联想到民工和漫长的、省钱的出行方式,总之就是忍受……
此时我从广州南站上车偏晚,一坐下来车就开了,当我坐安稳了,车已经到了深圳,到深圳就是半小时车程嘛!而高铁3个小时的车程对潮汕地区的人们到省城实在是大开方便之门!不过说真话,潮汕的高铁站候车大厅虽然外观很有气势,但内里空间不足、冷气不足,卫生也差强人意(尤其是卫生间),铁路要想比肩民航还是要修炼内功。
对人们习惯的铁路交通来说,南站离市内确实是远了些,我一直纳闷为何高铁不在广州市内多设一个站,可以设在东站或者北站啊,地上不行就在地下走也可呀,这样可以方便很多市内乘高铁的人。南站还有一个缺点,网上订票的取票口永远都是排长队,建议增加更多自助取票机。
我这个不爱出门的人可能缺乏说服力?那说说我一个常年跑出差的朋友的体会吧,他说:跟民航比起来,高铁最大的好处是风雨不误、准点儿!这比什么都重要!
春运记忆
文/张帮俊
又是一年春运时,随着春节脚步的临近,对于那些身在异乡的人来说,能拥有一张回家的火车票应当是最幸福的事。
火车票在春运期间特别紧张,想当年,我提前半个月就在网上预购火车票,可是,都没抢到票。没办法,只好去火车站排队购票碰碰运气。火车站售票厅排起了长龙,队伍都排到大厅外面了。本来买票速度就慢,再加上购票者多,因此,排队的长龙移动得很慢,本来我站在后面,不多时,一回头,身后又站了很多人,队伍又延长了。
如果有票,等待也不算是煎熬,可就怕排队半天,没票了,白忙活一场。就像那天,好不容易排到我,刚说出站名,就听见售票员口中说出冷冰冰的三个字“没票了!”好在运气不会总那样差,这回,我终于买到票了。
那时,坐火车叫“挤火车”,从检票开始,人群就开始骚动起来,大包小包的行李、人头攒动、大声叫喊,汇成了最富有动态表情的坐车图。走出检票口,大伙就撒丫子往停在站台的绿皮火车那儿跑,从上火车那一刻起,人们便施展着“挤”功,在春运期间,这种功夫施展得尤为激烈。
能坐上座位的是少数,很多人要站着,没一定的“站”功这趟旅程还真够你受的。不过,可别以为坐着的人就舒服,屁股坐的是硬座,可不是你家中那舒软的沙发,能自由变换姿势。能坐上临车窗的位子是件很幸运的事,可以最方便地呼吸到最新鲜的空气、看最美的风景。
出门在外靠朋友,同坐一辆车就是缘。在拥挤闷热的车厢内,随处能见到人间真情。“大爷,您老到窗口坐坐,这里空气好!”“兄弟,站着累,咱们换着坐!”“大妈,您这是去哪儿?”“咱们一起打会儿牌。”很快,互不相识的陌生人便攀谈起来,一起打发着无聊的行车时间。同样的,车厢内也会诞生奇妙的爱情。车行半程,疲倦袭来,此时你会看到各式各样的睡觉表情图。也有睡不着,睁着大眼睛四处观望的……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腿让一让了!”听着这熟悉的叫卖声,那肯定是列车员推着小车来卖东西了。真佩服他们,愣是能从人群中弄出一条道来。望着车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听着那“咣当咣当”的声响,不知不觉我也入睡了。
“旅客们请注意,南昌站到了,请准备下车,请您从所在车厢的正前方左侧车门下车……”这个清脆柔媚的声音就是提醒语,这意味着几个小时的煎熬旅途终于结束了。再看乘客们,很多已经亲密得像一家人了。
我将这张火车票保存下来,看到它,就会想起那难忘的春运记忆。
回家的路
文/袁恒雷
春运已过大半,作为每年这个星球最大的人口流动,春运带给我们太多或欣喜或酸痛的记忆。但乡土中国,家国情怀的强大力量,让中国人无论离家多远,都愿意在春节前夕,踏上回家的路。
如果你没有离开过家,没有切实地在寒风冬日里踏上拥挤的回乡探亲流,是无法想象这种既欣喜又忙乱的复杂心情的,而我却一下连续拥有了八年。2003年,我从吉林前往苏州求学,从这年开始,每年的冬天我都会回东北老家过年。读大学期间,火车站会派专人到大学去卖学生票,学生凭借学生证可以享受到半价优惠,比起在火车站和体育场的漫长排队,校园排队真的不算什么。2011年的春运购票我是在苏州体育场购买的,我的身边人群的身份从学生转变成了各路社会人士,虽然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但社会的汹涌人潮是在校园待惯了的人们所难以想象的。
回家的路从春运购票开始了。十几年前的春运购票没有网上购票,完全是现场销售,所以造就了半夜就去排队的悲催过往。而春运真正考验人的地方仍然是从启程那一刻开始的。坐公车来到火车站,我经常乘坐的是从宁波开往吉林的那趟,这趟车来到苏州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所以到了车上不大一会儿人们就开始睡觉了。但春运的上车就是个挑战,每一个门口都会排上一大溜的人群,人们常常是在列车长好几次的哨音催促下才挤上了火车。而上了车后,找到自己的座位也不是分分钟办得到的事情,我们发现放眼望去,包括厕所在内全是人,我们拖着抱着行李物品,跋山涉水地找到了自己的座位,这时我们的座位应该是被前几站上车的站票群众坐着呢,让他们起来需要出示我的坐票。但无论如何,我终于坐上了回家的车。从苏州到吉林,整整30个小时,那时候只有坐票打半折,我又很节省,并且身体年轻抗造,这30来个小时就一直坐回了吉林。
我记得我在一本杂志的封面彩页上看到了某一年中国人的春运掠影,除了人们肩扛行李脚步匆匆等等较为常见的各种样子外,给我印象极其深刻的就是一对母子吃泡面,母亲端着泡面,拿着叉子叉起面条,儿子歪着脑袋在下面仰起脖子吃,他们的打扮是那种最乡土的,但在春运的大背景下展示出来,给人带来的心灵震撼更多的是心酸。而这对母子显然是众多春运大潮中一个最简单的缩影,十几年前的国人,特别是大学生和民工,能够吃得起火车上饮食的毕竟还很少,所以更多的时候,我和很多人都是等着火车上卖的盒饭推来推去挺多次打折了才买,因为光吃泡面实在是太腻了。
在春运的火车上,人们的活动是缤纷多彩的,白天可以赏玩祖国大好山河,前后的乘客很快就会熟络,喜欢玩耍的会在一起打扑克,不喜欢玩的就听歌看电影打游戏,至少可以聊聊家常,人们用各种方式度过这漫长的旅途。当然完全可以想象,如此多的人群在一个车厢里,无论是去厕所还是去打水泡面,那都是一场极其艰辛的跋涉,所以许多人选择呼呼睡大觉,要么就是少吃喝,等到坐过几个大站,特别是进入山海关以后,下去的人居多,上来的就少了,车厢逐渐宽敞了,人们的睡姿也可以不再拘谨,因为睡觉最疯狂的时候,不仅站着可以睡着,你甚至可以发现,你的座位下面都有人睡觉。
不过,当我们看到家里炊烟的时候,当我们看到家里灯光的时候,当我们看到亲人迎接我们的笑脸的时候,回家路上所有的过往瞬间归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