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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听雨……

作者: 王文跃2011/10/26散文随笔

秋的脚步走得很急,昨天还浓绿满目,今天早已叶落絮飞。放眼萧条的大地,免不了有一丝惆怅,希望生命的绿色再层林尽染。土地不会让我们失望,不信你仔细瞧,那新出土的一垄垄嫩黄,不是正冲着蓝天微笑吗?哦——小麦出土了,生命的绿色又在风中抖动,于是,盼望一场秋雨。

好雨应时,当一阵北风刮来一片云絮,性急的秋雨便噼噼啪啪把脚步迈进农家,这雨儿就这样不紧不慢地下着,从早晨一直飘到黄昏。当炊烟袅袅升起的时候,云住了,不知是那家的孩子用竹竿又捅了捅云层,雨开始变得淅淅沥沥,落地的雨点也不温不火地汇成汩汩的细流逶迤着流向远方。

掌灯了,雨中的乡村变得端庄静谧,唯有柔柔的灯光把天降的珠帘照透,唯有多情的天使在屋檐下的美人蕉叶上奏出快乐的音调,听着窗外的雨声,耳边似乎在飘渺着古曲《雨打芭蕉》,是哪位乐师让雨珠富有了灵性,翩舞着翅膀奏响塞北江南;是怎么样的一双素手,轻捻慢弹让雨丝沁入心脾!

忽然,袅袅地从窗外传来一串笑声,我清楚这是那些打夜班的少男少女正在雨中赶路,他们将在秋夜里,沐着风雨迎接一个清丽的早晨。爽朗甜蜜的笑声,让我平生了许多感慨,秋雨,没有春雨那般焦人的等待,没有夏季里惊悸的雷鸣,它降落在丰收之后,让农家人安下心来享受它的那份恬静、那份淳厚。这般爽朗甜蜜的笑声,在春雨里有过,因为和风细雨把农民的希望膨胀;这般爽朗甜蜜的笑声,伴着惊雷飘过,因为酣畅的倾盆大雨催绿了农民的希望。在今夜面对着珠雨细流,有多少农家人端坐炕头,焖着小酒,讲着笑话,尽情挥洒丰收的喜悦,把庄稼汉的这份闲情逸致在风雨中飘扬。

我曾读过不少关于雨的诗赋文章,然而,哪一篇文章都没有把农民对雨的情感揉进去,因为他们不曾经历对春雨的渴望,对夏雨的张慌,对秋雨的感动。一场秋雨,会把麦苗儿洗得青翠;一场秋雨,会把大地润的酥软;一场秋雨,会把庄稼汉沉积半年的心事抚平;一场秋雨,会把对来年的希望写进日历!我的农民兄弟,盼天吃饭,对落雨有着特别的情愫,这份情愫只有绿茵茵的禾苗知道,只有丰收的果实知道,只有那不曾倦怠的身躯懂得。庄稼人喜欢雨啊!党的富民政策是春雨,三农惠民是及时雨,农村医保是心雨,稳步提高是绵绵细雨……

在这雨夜,伴着秋风听得蟋蟀又在灶台轻弹,这是生命的最后交响,因为在雨后,只有鸟雀再唱响黎明。也许明早树端的黄叶会因雨而飘落,但落叶会明白,有秋雨的滋润,它们明春还会蓬勃在枝头。树木有这样的念想在扩张着层层晕圈;大地有这样的念想,会深储幽藏;庄稼汉有这样的念想,会创造新春的辉煌!

秋雨,你静静地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