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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红薯

作者: 陶陶居2011/07/17散文随笔

中秋以后,红薯陆续上市,街的两边,不时可以看到有卖蒸红薯或烧红薯的小摊。蒸红薯时,把生红薯洗净一蒸就成。那烤红薯不仅甜,还特香。我看见店主们大都是用一个大铁桶,里面用煤生火,盖着块薄铁皮,把干净的红薯排到铁桶的内壁周围,让热气慢慢地烘,软了便熟了。远远地就能闻到烤红薯特有的香气,这香气每每要引得我停下来,花上一两毛买上一个,慢慢的享受。

小时候,红薯种得比现在多,主要是那是稻谷的产量不高,人们为了填饱肚子,就大面积的种红薯,一亩田大约能产红薯几千万把斤,十数倍于稻谷的产量。红薯的吃法也是以蒸为主,或是混在饭里汽(也是蒸),吃得多了,就有些胀肚子,好放屁。

红薯即使餐餐要吃,也不是很多,不便窖藏,储存就是个问题,我们家的红薯都是放在糠头围子里的。“糠头”就是风车扬出的秕谷,堆放在柴灶前,用土砖就墙角砌一长方形的圈子,这就是糠头围子,糠头吸湿通风,红薯放在里面不会烂,慢慢地蔫了,还怪甜的,成了孩子们上好的水果吃食。

每到放学,肚子里“哗啦哗啦”响,一股酸水直往上冒,走到家,拿起红薯就啃。挨到烧饭,总要挤在灶前帮妈妈烧火,把草把扔进灶膛,用根棍子拨空,让草燃得旺些,偷空把一两个小红薯扔到红灰中,让灶火“烧”。等一段时间,估摸熟了,用烧火棍拨出来,稍冷,便迫不及待地抓起来,用两手倒夹着抛来抛去,象棒操一样,边抛边哈,吹去外皮上沾的灰屑,也使红薯冷得快些,等待可以入口的时机。这温热的烤红薯比又冷又硬的生红薯吃下去要强得多了。烧红薯比现在的烤红薯更香,大概是柴草烧烤的缘故,也可能是儿时美好的记忆作祟。

以红薯为饭食的年月已成为过去,红薯成了一种菜,还金贵起来,有时为了尝鲜,我买些回家出来,佐上葱花调料,但妻子和孩子很少下箸。每当有红薯上市,我就静静地坐等她们放碗,我好包下那一碗红薯,间或拿上一个去火上烤着吃,妻子起初有些纳闷,慢慢地习惯了,认为这是我的一种嗜好,轮到她买菜遇上了总会买些回来,只是吃红薯是我一个人的事,妻子便也懒得费心切煮了。

儿时的记忆会随着岁月的远去而愈加光鲜,不知道我的孩子会对她今天的生活留下什么样的记忆,待到我现在这般年纪,孩子会有怎样的生活,我不知道,也无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