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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鸟

作者: 陈瀚乙2023/07/09散文随笔

领雀嘴鹎

它在马桑树、鸡屎藤、杂木树间飞来跳去,我看见的时候,它好像累了,也吃饱了,在一棵马桑树上,以嘴啄脚,头转过来,啄羽毛;抖抖毛,头摆一摆,在枝丫上窝片刻,似睡非睡。

这只颇似画眉的鸟,虽少了画眉环眼圈的白,却在颊与耳羽黑色处有白色细纹。颏、喉黑色,其后围以半环状白环延伸至颈的两侧到耳后,余部多为橄榄色。我觉得马桑树的绿色、果子的枣红色还是可以对比出来它的。所以,它慵懒的状态没有被较密集的枝丫与叶子遮挡住,我能看到这只鸟的下班时刻,或者说饭后的暂闲时刻。

我此刻也在休闲,它不一定看到。我的休闲遇到它的休闲,且与它有沟通的空间。我决定一动不动,就像规避一些不懂作息时间表、无事也在8点上班前打电话的人。不过,我此时不动,不比动清闲,眼睛还是比较忙的,打盹不得。

另一刻至:它竖起头顶的毛、蓬松开,翅膀散开。离得有点远,有些阻碍,我只看到它这样。我努力了,为观察到哪怕一只小蚊子,未果。

正当悻悻然未终结时,它的再一时刻到:飞到另一枝丫上,一会儿"pa-de,pa-de",笛音悠长;一会儿抬头发出哨音,时急时缓,错落有致。

约莫30分钟——我见到这只领雀嘴鹎的几个时刻,而我状态基本未敢变。转念一想,也许,领雀嘴鹎是不想让它的休闲时刻只有一种方式和状态吧。

黑鹭亮翅

我喜欢看白鹤亮翅,一袭白色,红脚红嘴只一线。红鹤(火烈鸟)亮翅,一袭的朱红色,黑嘴也只有一线。两个一线,仿佛更能凸显色彩的搭配,是有效果的。黑鹭呢?整体一黑,颜色不变,形状搭配,亦有美色。

白鹤喜欢曲颈,火烈鸟也会表演颈部。我注意到颈部长的鸟,似乎不忘要将自己的长处发挥出绝妙的技艺,亮翅时,宛如颈部适逢天时地利人和似的,最美的颈部艺术遂问世了。也难怪,太极拳有"白鹤亮翅"招式,创立者察之虑之方得。

所以,观长颈鹭鸟,你会感受到它们曲为"S""Z""U""V",时而如此,时而别样。观长腿鸟,你会欣赏到它们亮翅,这是其最美的时刻。鸡是窝着亮翅,晒翅膀,暖暖身子,显慵懒。鹭真正飞的时候,与飞鵟能比?不能。它们不是在一个高度飞的鸟。而在亮翅这个领域,鹭鸟最能体现自己的气质与美丽。

黑鹭亮翅有时是一种工作状态:水面上,一个凉棚搭建了,是黑鹭的翅膀展开了。黑鹭的头呢?缩至翅膀的某一个位置了。它何时懂了"请君入瓮""守株待兔"的,看似遮阳的伞,喜阴凉的鱼儿来了,黑鹭的计谋与机敏一下逮一条鱼……

自然之美

有一次,我见到棕头雀鹛,觉得这是我们秦岭南边的鸟,很美。只是在一棵树与藤条之间,总感觉缺少整体美。又一次,我见到褐河鸟在一枝莲花上,乍看,怀疑鲜花配了丑角,不过对褐河鸟的美,还是认同的。还有一次,我看到一只天鹅飞在蓝天下,背影也很美,我想我对天鹅持唯美论了。

这样的情景常遇。鸟儿都会有自己的一棵树、一朵花、一片天空的,有时在这儿,有时在那儿。不论在哪儿,天空辽阔,峡谷幽深,湿地芦苇飘逸……这才叫自然美。鸟儿不论艳丽朴素,本真、纯粹才美;不论有多少神态,能够自然停驻、飞翔、行走,率性最美。

一只一只的鸟儿,在这儿,在那儿。我喜欢这样看,那样看。其实,当我改变了一些理念,鸟儿好像能这样美,还能那样美,宛如从一处飞临另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