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树
在家乡从没见过有枣树生长,在野外没见过,住平房时,在谁家园子里也没见有栽植枣树的,养果树人家的院里摇曳着的总是那些樱桃树、沙果树,李子树等,偶见谁家的稠李子树开花了,院里院外弥漫的特殊香味儿会令我驻足刻意做上几个深呼吸。
我想,枣树应该是喜热不喜寒的,在我们大兴安岭的岭南岭北都无法将其请来结果子的吧。我们的江套子上长生的都是耐寒的野果树。这些山丁子、稠李子、山里红等无需掏腰包买着吃,拎着篮子或面袋子走向野甸子下功夫摘采就可入嘴了。
想吃红枣吗?那就花钱买吧。
吃过大枣,小枣,蜜枣、酒枣、脆枣以及红枣糕什么的,对枣类的甜味还算喜欢。也知道汉族人讲究在新人的婚床上撒红枣和花生,取其早生贵子,花着生养的寓意。只是不知这无比亲民惹人喜爱的枣树生有何等尊容?好像也从未产生过对枣树想了解一番的兴趣。有得吃就好了,管它长得标志还是歪瓜裂枣呢。
枣树是去年秋季主动进入我视野的。那天我们外出回来较晚,当我们乘坐的车小心避开别人停泊的车和矮树坪隔成的窄道拐向我们居住的四号楼时,车灯映照下一棵不是很粗壮的树上结的累累果实映入了眼帘。那是什么果子啊?手脚快的亲家母好奇地下车摘采几枚回来,返回时边吐出吃进嘴里的果子边说“是枣子。还没熟呢。过些日子熟了就可以摘下吃了。”
家门口居然就长着枣树,有点让人喜出望外。时常经过那里,却从未留意过,它已然悄悄结了满树的果实,都没引起我的注意,若不是车灯的作用,它可能永远也引不起我的关注。亲家母摘的那几枚果子不是很大,青里透红,根据我的经验应该是小枣。下楼探手就可摘到枣子吃,是让人很愉悦的感受。然而,我们下手晚了,无缘尝到它熟透的味道,在等待它成熟的日子里,不知何时被人给采光了。枝顶虽遗有几枚红透的枣子,探手的距离是绝对够不到的了,只能望枣兴叹了。
我们楼前共有三棵枣树,最初发现的那棵位置好,日照时间比另两棵要多些,所以结了果子,另两棵可能因几乎晒不到太阳,根本就没结果子。
以前只知小枣,大枣、新疆和田枣,百度中却发现枣有许多品种的,比如七月鲜、鸡蛋枣、梨枣、赞皇大枣、晋枣、鸡心枣等等,又获悉了中国人种植枣树的历史能追溯到八千多年前的裴李岗文化时期。1978年,在河南省郑州市发掘新郑裴李岗文化遗址时,发现了8000年前的碳化枣核,这说明那时就开始种植大枣了。
再来南昌是去年11月底,枣树的叶子全落光了,与北方冬季坦然裸露枝条的树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它的枝杈不像柳树的那样看着顺滑,而是很任性的想怎么弯曲就怎么弯曲着。
枣树发芽并不早,貌似是个稳重而且定力强的家伙,花花草草从春节后就闹腾着,满树繁花的茶花也从绽放到呈败落之相,枣树却一直沉默着,不参与任何植物的争春攀比,管你漫山遍野绿色铺地呢,它只按自己的步奏来。虽置身南方,也一定要遵守自己的节奏,三月底开始吐露的新芽,每天途经观察,新芽无比鲜嫩,惹人怜爱,生长的不急不慌,让人联想到龟兔赛跑中的龟,虽很慢,却一直在奔向目的地。
哪热闹往哪钻,唯恐自己会错过什么;做事毛燥急于求成或只能维持几分钟热情的人,是否应该学学枣树的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