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食趣
也许,童年是人生中最丰富、最多彩、最幸福的季节。每每回想起童年的“野味”美食,依然回味无穷,馋涎欲滴。
刚开春,我们一帮小伙伴就利用空隙,风一样的溶入原野。什么猫妮菜啦,瓶瓶嘴、荠荠菜啦,采摘回家,去根洗净,成汤或炒,别有一番风味。春风又绿,椿树萌芽,攀上树梢,掐些嫩叶,腌一二天,清香扑鼻,可谓佐饭佳肴。倘若奢侈点,鸡蛋炒香椿,那滋味就甭提啦。接着可以“采青”,摘取嫩柳叶、杨叶,水煮一下,泡一二天,稍加油盐,纯香可口。滋味最佳的是“榆钱”。烟花三月,春风拂面,“榆钱”簇满枝头,小伙伴踊跃地赤足上树,先做个“美食家”尝尝鲜吧,然后捋些回家,母亲用面粉拌匀,放入锅笼蒸煮。这时,我会不停地敲着锅盖,“敲锅盖,快快快”。“小馋猫!”母便会骂道。然后急急地扒上一碗,蒜泥调匀,既可口又充饥。阳春大地,万物复苏,能够食用的远不止这此,还有槐花、泡桐花,野油菜、野刺菜……随意地挥洒着童稚和欢笑,餐桌上是品种丰盛、花样常新的。
夏天正是“捕猎”的好季节。小村坑塘遍布,鱼虾雀跃。稍有空闲,我便随哥哥们一起玩,看他们争前恐后往水里钻,转瞬间就摸到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儿,可以改善“伙食”啦。雨季之前,坑塘的水位很低,我们就筑成小坝,围成几方小池,用力将水搅混,鱼虾便浮出水面,往往能满载而归。另外一种美味——黄鳝,无法用“混坑”的办法扑获,那就费些力气吧!坑塘边缘,水草丛生,往往是黄鳝的聚集地,轻轻地除去杂草,找到鳝鱼的洞穴,便能扑获一两条大鳝鱼。至于野菜,田野就是“菜园”,母亲只用分咐一声,随手就是鲜嫩的野油菜、鸡冠菜。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除了享受小米加豇豆、绿豆、花生米的“八宝饭”,红薯粉做的凉绊“蛤蟆蝌蚪”外,可往桑园“偷”桑椹,高梁地里采“乌莓”、甜秫杆,也可以到山里摘弥猴桃、野栗子、山楂……最诱人的是捉蟋蟀。
谷子熟了,蟋蟀正肥,掀开割后的谷子,蟋蟀十只、二十只地蹦出来,捉到用狗尾草串起来,洗净油炸,那味道呀,真的好极了!
冬风萧萧,瑞雪纷纷,耐不住寂寞的小伙伴,或者跟大人一起捉野兔,或者随着老式猎人套捉狐狸。这时,雪地上置粗筛诱惑麻雀,成了我们乐而不疲的游戏。
童年一去不复返。进入城市工作已经多年,生活水平愈来愈高,娱乐场所应有尽有,然而童年往事依旧挥之不去,故乡始终是一缕割舍不断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