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梦

永远是这样吗，陈词滥调。十二点半，到了思念慢慢发酵的时候了吗？那么，需要加眼泪吗？

记得你靠近时的感受，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空调的声音，耳畔呼呼的风，全都不记得了。我听到的，是你均匀的呼吸。

道路永远笔直，没有兴趣去猜测它终将通往何方，两边的树木伴着一闪而过的田园风光。你身上的气味，同空气中弥散的泥土香气混在一起。昏昏欲睡。

阳光同样笔直地落下，分明感受到那就是你的重量，带着一丝温润，在我身旁。

偷偷合十双手，祈祷这条路没有尽头，祈祷不要有太大的颠簸，我怕你会醒，我怕乌云遮住了光。天暗下来，看到的，只是你的背影。星光璀璨，看不到大海，却听见了水拍击岸边的声音。这是你带给我的，回忆如是，心境如是，无法自拔。

突然落下的夜晚，偏过头看坐在一旁的你，拼命追赶的，是片刻的宁静，还是此刻内心的悸动与不安？灯火阑珊，目光游移，不知道放哪里好。无所适从。

天上的星光连成一条线，地上的灯火连成另一条线，一如你我的命运。

你说你相信命运，还是不信，记不住了，只记得运是天定，命要争取。你是在努力活着的吧。

习惯走在你身后，看你留下的一串脚印，觉得安心。

故人沉睡的地方，神明寄居的地方，合十行礼，然后说出我的永恒不变的祈祷。

不时冒出的念头，在最热闹的时候，看一眼窗外，然后想起你。已然成了习惯。窗外景色变幻，空气流动，好像有一条大鱼从城市中间游过。

很大的很大的鱼，眼睛是琥珀色，鱼鳍末端是金色。吐着泡沫，搁浅在十字路口。无可奈何。

看着这鱼，眼泪是止不住的，当我看着它的时候，可以从它眼睛里看见，所有关于你的记忆。宛如它眼中泛滥的水花，一点点溢出来，滴落到正午十二点的太阳下，然后，被你的温度蒸发殆尽。

画面回到我的左肩上，现在，上面盛开着一片绿洲，温润如春。这个聒噪的夏日，在这片绿洲的四溢弥散的花香之中，我看见你，慢慢地，转过身来，带着初春早晨的温度，笑了。

这个梦，如果明天注定会醒，我希望睁开眼睛，可以看到你的笑颜。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