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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八年的秋

作者: 木xx木2010/11/27情感说说

南高峰,北高峰,一片丰收烟霭中,秋来愁杀侬。

昨天,感冒了,体温基本正常,一直昏昏欲睡却睡不安稳。我需要服下一个笑话来入睡,却要不来。一夜的辗转,忘了关窗,早起时冷得发抖。

在家从来就是在半径多少多少以内活动,今天出于无奈,要踏出这个圈圈了。方才踏出就后悔了,我遇着了八年前的我,八年前不足一米五的我。

我陷入了“别人”的地盘,只能凭任“别人”四处乱窜,让我一件一件地想起记不起的事。

经过的稻场,稻草被捆扎好,堆砌成了一座座“山”。记得原来我眼里的山,现在不过两米多高,找个不偏的点,垫垫脚,一切“崇山峻岭”就都尽收眼底。当时,在山间鱼跃,从一座山跳到另一座山,用的都是软着陆,着力点是肚皮或背。那一瞬,你可以很浓烈地闻到稻秆的味道。现在想,当时怎么就没夭折呢。

群山间,自然都是一群好汉,男的女的。翻山越岭,四处游走。等熟悉地形了,就要开打了,自然是两派分将开来,以前有想成立第三派的,都被武力收编了。似乎,每次开打的两派都是同样的人,一派我打头,另一派自然是寇。我这一派明显占据优势,似乎我们总是正义的一边,于是高喊某一个口号就开始厮杀,漫山遍野的喊,惨叫声不绝于耳。我们的成就感是将匪类摔至山下,或者在山间穿越时可以不着地,只是踏着稻草垛儿。当在山间穿越时,如果你够聪明弄了一件“披风”,那就更有成就感了。

由于当时还年幼,没考虑一些很实际的问题,比如说复活时间(当时基本上是即死即活),死亡人数的统计等等,搞得到最后如我辈正义之师也不免伤痕累累。

记得在一些写童趣的文章中看到麦垛,只是笑而不语。怪不得如此境况,原来是小时候让麦垛扎的。

走过一段别人屋前的路,两米来宽,是临着山腰围起来的,落势也小,却不由有些警惕。记得以前它是很宽敞,可跑马。

看见那间一直弄不明白的屋子,今天看明白了,在坡道的上升的过程中是一扇厨房的门。

以前很弯弯绕的小路,很深邃的山,原来都只是小土丘。原先,夜色不好的时候,会发慌。小路旁,总是田。现在都是茬子了,上面又发了芽,今天我戏称这是“青黄相接”,好兆头。记得,两三年前一次,在路上,空气中就满是烧茬子的味道。那是麦茬,农村人的恶习,不环保。

那个季节,一般我们都会去烧山,山上都只是草,草很容易就点燃了,借着风势,呼呼就是一片。由于知道“野火烧不尽”,所以也没当回事儿。如果遇到大人们,斥骂,就会一哄而上,使尽浑身解数变着花样儿灭火,当然,这也是一种享受。有时候,会自己点了火,自己去灭着玩儿。

要去今天的目的地,要过一小土丘。这条路,很熟悉了,今天却格外熟悉,仿佛是因为,学了地理对这一带的地貌已然清楚,学会了调整视角鸟瞰一下描个地形图,学会了用逻辑去思考借助现有的环境去推理那边是什么。先前的翻过这个山,就是又一个世界变成了,世界在我心中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突然觉得索然,环顾四周,就都是我留下的影子。想不到人的视野可以如此之广,不仅看尽了空间,还看尽了时间。

回路很快,想趁这些感觉还在,记一些下来,聊以慰藉这八年的一个秋。可等到写到这里时,才发现,可能这不是八年的一个秋,应该是十年。十年间,我再也没有在这个季节过那样的生活,再也没有去感受这样一个季节它真实的存在。十年间,我都离开了这里,不间断的在校,似乎与此相关的只有人生前十年。十年间,我所感觉的都只是一个秋字,而不是对这个字的洞悉。

这样的秋,像童年一样,远去了再也不会回来,但也不值得去惋惜,惋惜的应该是那些不该远去的却远去了的。

什么时候,我还会在这个季节又一次回来?可能不会有了。在这个季节,可能会加班加点,可能偶有空闲,会去到一个地方,那里是名山名水,或去到另一个地方浅饮浅茗。

将这些混杂在一起,回味,突然觉得是一番不错的味道。世界之大,我四处游走,领略他们不同的风韵,却不会在这些韵味中被同化,因为有份太深的感情扎了根,正是因为有了它,才能更好地去感受大千世界的不同,世界也因此才有了些许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