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自己
春天,望着风筝在空中摇曳,尽管没有像样的乐器,可还是口含着柳笛吹出一段没人能够明了的悠扬。夏天,听着恼人的蝉鸣与蛙唱,在炎炎的烈日下,顶着荷叶挥着莲蓬,嘲笑着那飞来飞去的蜻蜓是多么的慌张。秋天,提着自制的灯笼追逐黑夜里的萤火,不留神摔倒在草丛里,就索性仰躺于地傻笑着点数天上的星光。冬天,迎着寒风做个野孩子,在如镜的河冰上疯狂地滚来滚去,满身的尘土,满心的欢畅。
时常用脏兮兮的手,从冷饭盆里翻弄出又黑又硬的锅巴,淌出的口水,为的是那焦糊了的香。偶尔会病上那么一场,得到了朝思暮想的水果罐头,还能把不去上学当做一种额外的奖赏。挨了父亲母亲的训斥,倔强地不承认错误,流下的泪水还有鼻涕,不过是极其短暂的沮丧。急切地想要知道广播剧的结局,每天丢下作业,准时坐在小板凳儿上托着下巴守在收音机旁。
那时候,不懂得什么是忧愁,不知道什么是迷茫,不必为谁忍受悲伤,也从来不用对未来冥思苦想。
而如今,我怀念儿时的玩伴,我怀念儿时的自己,还有那喃喃呓语的睡梦中一去不复返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