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演绎的伤逝
文 古枷
如果这个世界上曾经有那个人出现,那么其他人都会变成将就。
---------写在前面的话
两个人,一段情。记得,亦或忘记,都已不再重要。那藏在指缝间惊慌躲闪的记忆已碎成片,再也无法复原。
一
十年一晃而过。
呼呼~隆隆~
就要到英国了,这个漂在海上的孤独的小岛。
他睡得有点挣扎,梦境是杂乱的,来来往往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车辆,令他的梦无章之余亦多了层烦躁。
睁开了双眼,看到穿着制服的空姐走了过去,眼珠就定格在了那里。英国,这个字眼于他来说已如隔世,曾经她说会在未来的某天同他一起来这里,这个只有她认识他,他认识她的地方,那时拥抱就不需要理由了。而今,他一个人来了,像奔赴着什么,可是远处却丝毫没有期许的迹象,她给的未来他还是没有看到。
这些年,他重复着同一个梦。梦中,他耳边总会萦绕着班德瑞的《初雪》,眼前她穿着一袭白纱若隐若现,初晴的阳光下她抿起小嘴微微地笑,身后是一座披上了岁月的基督教堂。风把浮在她眉眼间的笑容慢慢地吹向了云山,她静静的笑颜就荡漾在天边,那个伸手就能触及的顶端。是她吗?那么离开的那个又是谁呢?
每每回首的风拂过,那个人,那个景,那段无法言说的过往就会落在他的掌中央等待着他的抚摩。他没有足够的勇气和理由走到她的世界去问她,梦里的新娘和梦外离开他的姑娘,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
那些与爱情有关的日子,已被流年磨得不见了痕迹,他在她的世界早已淡出了吧?可是他的心却来固执地留在她那里,不舍得离开。那些不经意间的幸福、快乐,辛酸、心痛,甜蜜、温暖,泪水、笑容;那些历历在目和即将失去的过去,这样偶尔间的想想让他觉得那些感觉在他和她之间还是真正的存在过的。他就是这样傻傻的认为,是啊,他就是很傻。曾经他是她口中的“傻子”,曾经,曾经,有多少“曾经”!
他下了机,到了机场的吸烟区,不一会,烟雾就在他的两指间腾起,在他的口中吞吐上升。他曾经一度认为对她的思念会像这烟雾一样将他吞噬,然而可笑的是他依旧活着,活在各种燃烧的烟雾中。他记得她不准他吸烟,而今他却已经离不开烟了。
他在北,她在南;他距她海角,她隔他天涯。他曾对她说:“宝贝别怕,虽相隔千里,我也会一步一步走向你的,只要你愿意。”那时,他看见两颗心在风中荡着秋千。
然而,天涯隔海角这个距离足够遥远,远到他还没有走完,她就说:“不用了。”
他没有目标的走出机场,曾经一个少年就是这样穿过整个国家由北向南平静地行走着。他以为他可以让她信任,给她依靠,为她遮风挡雨,让她安心的把侧脸埋进他的胸前。可是如今,人到中年的他还是一个人无能为力的在伦敦的街头痛哭,此刻天空中正下着雾蒙蒙的雨。回忆是那么力不从心,他早已无法挽留。
二
伦敦的天气像极了冰冻的桑拿房,冷湿的和这个连爱情都透水的年代一模一样。
他站在宾馆的阳台上,数着一颗、两颗打在台上“嘣嘣”响的水珠。
这个精致的国度,却雾湿了他的心。不!应该是他的心雾湿了这个精致的国度。
曾经他们在雨中追逐,把伞狠狠的丢在一边,那笑声至今仍在耳边。他们的影子曾经在过去某个夏天重叠,两个拥在一起的影子左右摇摆,她踩他的脚,他踩她的脚,笑个不停。阳光下,这爱如空气般干静而透明。她走在石阶上,他走在石阶下,牵着手。她低下头,他稍稍掂起脚,那吻不再遥远,铺在一起的影子是多么的好看。曾经某个过去的冬天,雪花亦如秋叶般安详地落在地面,薄薄的一层层厚,他们不用花费太多力气就可以在上面写下彼此的名字,食指间沁入的丝丝凉在对方脑门一点就演变成了温暖。蹲下,低头,抬头,互看,微笑,不语,彼此的名字在对方笔下,是如此的好看。曾经某个秋天的午后,他牵着她的手,她挽着他的肩,落日的余辉斑驳在路面。她,聚眉;她,撒娇。
“方韦,我要房子!”
“好。”
他弯下腰,捡起一根细枝,在道旁一个沙堆的边缘一直一直画出了一座房子,有大门,有秋千,有车库…
他想他们可以永远住在这座房间里,像文字一样生长不息。
然而,当风抚平沙面上的印迹,所有的文字都沉寂了下来,无法再继续了。
曾经,某个春天的傍晚,他们躺在一片农家的麦田,头贴着头,仰望着上空云朵的浮浮现现。他转过头,风恰好掠过她的脸,那笑刚好填满他所有的心甘情愿。他转过脸,紧紧握住她的手,“执子之手。”她望了望他,“与子偕老。”他们对视,周围的麦苗摆动着,他们在彼此的眼中寻找“嘭嘭”的心跳。
三
半年后。伦敦。海滩。黄昏。
他沿着海岸线,数着步子,一步、两步,走着。北面来的海风吹起他半睁的眼上遮着的零碎的流海,清瘦而落寞的背影被夕阳打落在沙滩跟在脚边。
砰!砰砰!
一颗心在不规则地跳动着。
呼呼,呼呼!
这一刻的空气似乎很忙碌,急促地来不及吸入。
是她,她来了!
眼前不过数十米的距离,他能冲上去拥她入怀吗?他不知道。
是啊,不过数十米的距离,思念却如泛滥的沙土,装得满目都是。他知道。
她看见了他的看见,呆住了,既而又会心的笑了笑,一如往昔,嘴角上扬。有那么一瞬间,夕阳与沙滩织出蜜色的光,他感觉她眼中的全是他的表情,他这样固执地认为。
“帮着捡贝壳呀!”她笑着说,声音透着颤颤的欣喜。
“哦,好。”他弯下腰,捡起了脚边一枚蓝色的贝壳。
起身的兴奋,终是抵不过瞬息间的变化,那一刻,云烟散了那么多的过往。
“走吧,再晚就涨潮了!”一位高大帅气的男士站在她的身边,“乐乐,咱们回家喽!”朝着不远处赤着脚的小孩嚷道。
他无力地笑了笑,呵呵。那孩子有七八岁吧?这数十米的距离隔的究竟是什么啊!?他终是没有走向她。
转过身,逃似地一步并一步地退出了沙场。风从湛蓝的海面吹来,带着海水苦苦的味道。
他突然间想不起了她的样子,耳边似乎有人在唱:
春夏秋冬有多少人会走/春夏秋冬有多少人会留/外面的雨下得太久/我的心感觉很冷/看到这场过云雨/你是否会想起我…
“姑姑,你答应的哦,回去要帮小乐把贝壳串成风铃。”小男孩仰起脸天真的看着她,胸前抱着许多大大小小的贝壳。
“姑姑什么时候骗过小乐呀?”她苦苦地笑了笑,望了望被遗落在沙滩的那枚蓝色的贝壳。
“姐,都两年多了,那人来了吗?”旁边的男人问道。
她幸福地笑了笑,不语。
她跑出去了几步,蹲下,捡起了一枚白色的海螺。迎着风,轻轻地它放在唇边,片刻之后又把它扔了出去。
“姑姑,为什么不把海螺给小乐?”
“因为它里面藏着一个秘密,小乐拿不动。”
“哦,这样呀。”
…
海螺静静地躺在海滩上,它里面的秘密,也许他会在某天听到,也许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她想。
时间是个很奇怪的家伙,阴差阳错的会让相爱的两个人很伤。在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些那么一些东西,它们很轻,可是我们却负担不了。
----------写在中间的话
爱过,就已足够了。有这样一个人说不出哪里好可就是谁也替代不了,错过了,你或许活得很好很好,笑得很开心很开心,可是只有自己知道,那只是快乐,与幸福无关。
四
两年半前。伦敦某个时刻。
她来了,来到了这个她曾说过同他一起来的地方,一个只有她认识他,他认识她的国度,只是她来了,才知道那个不需要理由的拥抱,还需要等待,她等着。
一等就是两年,只想告诉他,她摆脱了束缚,想要依偎在他的怀里,再次牵着手踩着对方的影子,在雪地上写下彼此的名字,要住进沙子上他画下的房子。
这里的风很大,两年里不止一次的吹掉她眼角的泪滴,不止一次撩起她的长发和那些关于他关于他们的很多细节,相遇、相知、相恋、分离…
多年前的一天,迎着亲朋好友的诘责,对着父母爬出皱纹的脸,她对着电话说了那句“不用了。”
傻子,对不起。有些东西我们负担不了的,不要怪我。
挂下电话的那刻,她明白这句话于他于她都是一剂断肠草。
两年半前,她来到了这个漂在海上的国度,父母终是疼爱她的,放她出来了。然而,时隔多年,尘埃还是落得满身都是。她想,也许这就是宿命,他们的距离他和她终是没有跨过。
他转身离开,她没有追;亦如,多年前,她离开,他没有挽留。
他无言,她亦无语。
“方韦,我把对你的爱留在了这里。爱过,已足够。”她望了望这片海滩,转身,离开了…
五
机场。伦敦某个时刻。
她走了,背影还是他钟爱的祥和。
带着曾经的美好,她走了。
想着他曾说过,语惜,牵着你的手,就想这样慢慢地变老。
想着自己曾叹过,方韦,如果这个世界不曾有你出现过,我又会在哪啊?!
想着他也曾撒娇,语惜,和你在一起,即使什么也不做都会很满足,所以,不要分开,好不好?
想着她曾地甜蜜趴在他肩上,方韦,没有你,我会快乐,但没了幸福。
如今,她没了幸福。她想,以后她还会笑,只是这笑充其量也只是开心、快乐,与幸福已无瓜葛。
六
机场。北京某个时间。
她走出机场,迎来的是父母期待的泪光,这几年,父母苍老了很多。她想,那份责任还在。
笑了笑,依旧的,嘴角上扬。
爱过,就已足够了。
七
伦敦。N年之后。沙滩。
有位老人捡起了一枚白色的海螺,放在耳边,笑了,那岁月磋跎的脸上湿了的泪。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他想对某个人说,这些年,他一切安好。
语惜,我记得我爱过,那些爱的记忆和意志在陪着我慢慢的变老,一切安好……
《 《完》
故事就这样结束了,一个很老套的爱情故事,记得朋友曾经说过:“喂,我说你还是不要写情呀,爱呀的故事,写不好就会很俗。”是啊,在这个人来人往,灯红酒绿的社会,每天也不知道会上演多少有关爱情的故事,那些故事是用文字无法捕捉的,写不好只会将美好的东西流俗。在这个爱情已在人们心中泛滥的年代,我取了这一瓢,文字粗糙,但愿能给你们带去一丝一毫的感动,这就是我的初衷了。故事写完之后,心还在隐隐的作痛着。我安慰自己说,这个故事还没完,因为它还没有被划上句点。
------写在后面的话
《 《完》
故事就这样结束了,一个很老套的爱情故事,记得朋友曾经说过:“喂,我说你还是不要写情呀,爱呀的故事,写不好就会很俗。”是啊,在这个人来人往,灯红酒绿的社会,每天也不知道会上演多少有关爱情的故事,那些故事是用文字无法捕捉的,写不好只会将美好的东西流俗。在这个爱情已在人们心中泛滥的年代,我取了这一瓢,文字粗糙,但愿能给你们带去一丝一毫的感动,这就是我的初衷了。故事写完之后,心还在隐隐的作痛着。我安慰自己说,这个故事还没完,因为它还没有被划上句点。
------写在后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