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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的微笑

作者: 小杨2011/07/12心情短文

鹅毛大雪纷纷飘落在高速路上,高速上的车辆行驶的很缓慢。严寒并不能熄灭司机急切赶回家的心情,相反他们变得更为急躁,因为出现这么大的雪高速路肯定是要封路的,能在封路之前下了高速返回家,他们就能在温暖的家中陪自己的家人吃年夜饭过一个幸福的年。

车辆的长龙彻底不动了,张连晋打开车窗户探头向车窗外望去,只见一排汽车整齐的排着长队一眼望不到头。车窗外几片雪花飘落在他紧皱的眉头上,一股寒风吹了进来不禁打了个寒战。在他的脸上只有忧愁与别的司机所表现出来的焦急完全不一样。他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地抽了一口,头靠着座位闭上眼睛依然是紧皱着眉头的叹了口气,吐出的烟顺着车窗飘向窗外随着飘落的雪花消失在空中……

快过年了,但是张连晋却是忙的不亦乐乎,他找到了一个没有自动报警的汽车,那个粗心的主人忘了开报警,很快用他吃饭的金钥匙——铁钩打开了车门。他爬了进去用他娴熟的技术接上线头启动了汽车,并把他的那根金钥匙挂在了车顶上装饰用的毛绒玩具上。在一阵快节奏DJ声中,他的车已经行驶在郊区的公路上。正在这时他的电话亮了,一看号码老家打来的。关了车里的音乐,他想为什么又打来呢,前几天不是说好了工作忙又不能回家过年了么,难道家里有急事?接通了电话,让他猜中了,弟弟张连银说妈病了而且还很严重,让他说什么也得回家。挂了电话,他想了很长时间决定还是回家看看吧。他原本叫张连金,老家在农村,原本想到大城市干一番事业,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卖了带着钱来到了北京。可谁曾想事业没干成他手里的钱就被大城市的繁华给吞并了,无奈之下干起了扒手,而且在道上还混出了名堂,道上兄弟都叫他“金哥”后来觉得这个名太土自己给自己起名叫“张连晋”。自己已经三年没回家了,一直都是跟自己的一帮兄弟在一块,要不是老家时不时的一个电话问候一下自己都忘了自己还有个妈还有个弟弟。自己与弟弟是双胞胎,爸爸在他俩五岁那年就因为村子里的一场大火去了,是妈妈一手把自己俩兄弟抚养大,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他从小就暗暗发誓长大了一定要努力让妈妈和弟弟都过得好起来,可是现在的自己就算是有了钱也从来没给家里过一分,都被自己和一帮弟兄挥霍一空了。

想到这里张连晋的眼睛都湿润了,他有一股冲动,想立马赶回家跟妈妈跟弟弟说对不起,说他错了。也就在这时车辆开始走动了,慢慢的开始加快了速度。一个小时以后高速路上的车已经很少很少了,当走到一个收费站时候看到封路不能再前行了,无奈只能开到慢行道向着自己家乡的方向驶去。想到自己出来时把家里值钱的都卖光了妈妈跟弟弟的生活,想到自己平时的种种……汽车就像是滑行在雪地上的雪橇一样向前方驶去。他的眼泪就像关联着天气一样,随着雪的增大而再也无法止住,雨刷虽然在快速刷动着,却怎么也不能刷尽纷纷的大雪,更刷不尽他那喷涌而出的泪水。忽然,他感到原本平稳的汽车失去了平衡,随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地动山摇,自己在随着汽车一同翻滚,自己什么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等到一切恢复到平静下来之后他明白了,自己的车开进沟子里了。变了形的汽车把他死死的挤在狭小的空间里动也不能动,他想大声呼救,但是却怎么也喊不出来,他的喉咙上插着一根铁丝,鲜血从嘴里流了出来。罪魁祸首就是那个自己那根被当做金钥匙的铁丝钩,它死死的插在自己的喉咙里。绝望之后的人往往能平静下来,连晋安详地趴在车里,自己的手机就在他的眼前,可是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能拿到。他的眼前还有他买来准备孝敬母亲的东西,也有给弟弟的,可是现在当他看到这些东西,心里是那么的难受。那些东西在他的眼前就好像是在嘲笑他一样。这时汽车又翻了一下,他吐了一大口血,仰面躺着透过亮光看向天空。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太阳也出来了,照进车里。看着温暖的太阳他慢慢闭上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他开车回到家的情景,他回到了那个记忆了他童年的小村子,看到了他的弟弟搀扶着母亲,母亲还一边拄着拐棍拖着疲惫的身子去街上接他,看到了母亲在他下车时候扔掉拐棍跑过来紧紧抱住他喊:“儿啊,你可回来了,可想死娘了!”看到了一旁啜泣的弟弟,看到了他们一家三口抱在了一起。泪水混合嘴里的血着流满了连晋的脸庞,他的脸上还带着甜甜的微笑。

在一个农村的小院里,虽然房屋简陋但是处处洋溢着春节的气息,虽然家里的房子不多,但是到处贴满了春联,就连猪圈甚至还有一间塌下来的屋子上也贴上了春联,刚刚打扫完厚厚的积雪,地上还残留着杀完鸡后留下的鸡毛和点点血渍。手工做的一个个小灯笼挂满了那扇糊了厚厚一层旧报纸的窗户,犹如一片火一样映衬在白雪覆盖房子下面,煞是好看。一个长得跟张连晋模样差不多的男子走出屋来,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好像在看院子还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赶紧收拾一下。一个老年妇女的声音传了出来:“二银哪,咱家街上的雪扫了么?”这个男子就是张连银,张连晋的孪生弟弟,那个屋里的老年妇女就是张连晋的母亲。连银赶忙答道:“哎呀,娘,这还用你问,早打扫干净了,雪还没停我就开始扫了,总共扫了三遍呢!”

“你扫到哪儿啊?”连银妈问道。

“扫到三叔家门口。”联姻说道。

“那哪儿行啊,今天你哥来摔到他咋办啊,还听说你哥要开车来,扫到村东头去,顺便看能接到你哥么。还有给你哥打个电话问问来到哪儿了。”连银妈责备道。

“恩,好的。知道了,娘!我哥要来,看给你乐的病也好了大半了。”连银高兴的答道,转而扛着扫帚哼着小曲往街上走去。

正在这时,连银手机响了,一看是连晋打来的,正想跟妈说哥打来电话了要不要听一听。可是接通电话听到电话那边的说的话时,霎时间他的表情变得紧张了,继而脸色变得煞白,脚底晃了一下,表情一下子很难看,死死的咬住嘴唇。哽咽的接完电话,连银拿了把雪涂在了脸上,搓了搓脸,捂住脖子控制了一下声音说道:“娘,刚才我哥他…他打电话说……说他单位忙今年又不能回来了,而且还说过完年再回来。还说他挣了大钱了,过完年就把你接到城里享福去,还让您好好养病。”连银说道最后时候终于忍不住哽咽了,大步迈开向大街上走去。

“恩,知道了,唉……”屋里一位躺在炕上的老人,一脸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