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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优秀作品

2023/09/07好文章

倚栏轩精选6篇散文优秀作品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散文优秀作品(精选6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在心里种一棵树

文/张宏宇

小时候是在农村长大的,我每长一岁时,父亲就会为我种一棵树,父亲说,树会伴着我成长,希望我长大后,像树一样挺立,不畏风雨,能够成材有出息。

十八岁那年,我家的屋后有了一片树林,共有十八树。我考上了大学,要离开了我的家乡到异地求学,那时家里很穷,没有钱给我交学费,父亲最后狠了狠心,伐了十棵树,凑够了我的学费。父亲告诉我,我现在长大了,以后不再会为我种树了,希望我能够自己种树,还剩下八棵树,留给我结婚用,盖房成亲的时候,选一两棵成材的树做梁做柱。

我怀揣着大学通知书,临走时,在屋后的树林待了整整一个上午,我抚摸着这伴着我成长的树,这些树就是我的根,虽然我离开了家乡,但我是无法移动故乡,我的根一辈子都深扎这里,这些树一直种在我心里,会不断地成长着。

到了城里后,我发现,没有人种树,他们也没地方种树,也不需要种树,他们为了城市的美观,还会不断地伐树。城里的树没有乡下的树长得茁壮,城里的树布满了灰尘,叶片也很暗淡,乡下的树长得又粗又大,非常精神,叶片饱满绿油油的亮。

城里的花园,全是人工合成的,有树,也是装饰用的,不是从小栽种的,经过风雨长大的。他们读不懂树,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树,他们的树是买来的,不是亲手种下的,他们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树。

去城里找人,人家会告诉你,坐几路车,到哪站下,或者直接打的,下车后就可以找到了。去乡下找人,只要开口问,就有人回答:村西头最大的一棵银杏树旁边的那家就是,屋后还有一片松树林,最后还补上一句:院里还有三颗樱桃树。

在乡下,树是生活主题,家家都有树,家家都种树,树成了生活中不可能缺少的一部分。树是有生命的,它和人一样,深扎土地,根植故乡,靠着努力与坚韧的成长。树是整个生命历程的象征,在乡下,有了树,便会有人气,有了树,家族就会兴旺,就会得福气。树是一种财富,也是家族的底气,更是乡下人的精神。

人的一生,多多少少要种棵树给自己的,伴着我们成长。树就是我们的影子,城里人,没有种树的位置,应该在心里种一棵树,一棵完全属于自己的树,茂盛的枝干,碧绿碧绿的叶子,透露着大自然的气息,是那样的和谐。

在心里种一棵树,不管枝叶多少,只要有一棵树,我们就有了一个所属的位置,在需要时,它就能为我们的内心遮蔽风雨。在心里种一棵树,就有了向长的欲望,就有了挺直的姿态,无论你身在何地,无论你境遇怎样,无论身份高低,你都应该努力,像树一样坚强,像树一样挺拨地活着。

在心里种一棵树,我们便有了一片的绿洲,有了一个可以栖息的地方,它可以为我们遮阳蔽日,在我们累的时候,让我们能够有所依靠,在心里种一棵树吧,那样我们便可以拥有一个绿意盎然的世界。

冬瓜

文/徐明冬

在乡下,冬瓜是司空见惯之物。因其上面有一层细细的绒毛,村人们习惯称其为毛冬瓜。

儿时,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比较疑惑这个名称——这冬瓜生于春夏,收获于夏秋,似乎和冬天没什么瓜葛啊?见多识广的语文老师解释说:"冬瓜成熟的时候,表面会有一层类似白雪一般的霜,所以起名为冬瓜。瓜形状如枕,也有称枕瓜的。"

在藤蔓类植物中,冬瓜的种植是最为省事的。春天,找一块向阳的地方,把种子撒下去,用不了多久,便有青翠细嫩的小苗冒出头来。盛夏时节,冬瓜的藤蔓便肆意疯长起来,或爬上墙头,或攀上树枝,所有的空间似乎都是它的世界,地上冬瓜绿色的叶子把它路过的地方遮蔽得严严实实,采摘的时候,需拨开叶蔓,才能看到隐藏的冬瓜。

小时候,我比较喜欢吃冬瓜,因为,一般吃冬瓜的时候,可以吃到肉。在那个贫困的年代,可不是像现在天天能吃到肉的。母亲先去掉冬瓜厚厚的表皮,掏出里面的冬瓜种子,晾晒到地上,把冬瓜洗净,剁碎,挤出水分,加到准备好的肉馅里,中午就有一顿美味可以享受了。或者,把冬瓜切片,加入肥肉一起红烧,冬瓜吸收了肉的味道,吃起来也和肉一般的滋味,直吃到肚皮鼓鼓的,才肯依依不舍地放下筷子。

冬瓜的种子也是一道不可多得的零食,放锅里炒熟,吃起来,齿颊留香,一点也不亚于现在的五香葵花子什么的。

去年春天的时候,妻子从超市买回一个小冬瓜,皮呈青绿色,很光滑。吃了冬瓜,我把种子放到阳光下晒干,撒到墙角边的空地上,到了夏天,冬瓜藤蔓便爬满了角落,只是几次拨开叶子,也没见到一个冬瓜。我想,或许这是外地的冬瓜吧,不适合我们这儿的土壤。妻子几次要拔掉,我说,墙角都是石块瓦砾,让它生长在上面,一片绿色也满好看的。

直到几个星期后的周末,我清理垃圾的时候,才惊喜地看到墙角处竟然有大小不一的六七个小冬瓜,我笑着对妻子说:"你看,幸亏没拔掉吧,这就叫厚积薄发。"妻子大笑。

那天,午饭是冬瓜馅的饺子,吃起来是格外的香,一如童年时母亲做的味道。

门外的风景

文/王君超

我居住的小区很普通,大门外面就是瀍河,小区与河仅隔一条顺河路。这条不起眼的路,却有个很好听的名字——翠阜路,让人联想到碧绿滴翠,感觉清爽惬意。

翠阜路东连勒马听风街,西望对岸九龙台。相传,三国时期,关羽在此勒马查看西岸曹操的点将台。

民间只是传说,让后人发挥想象吧;前人种下绿树,使得"翠阜"名副其实。你瞧,仅几百米的路,两旁矗立着许多高大的杨树,粗壮的树干把树冠举过六楼房顶,浓浓的树荫把路遮盖得严严实实。

百花盛开的季节,大杨树也不甘寂寞,树冠挂满了杨花,风一吹,飘飘洒洒落满地,乍一看,白茫茫一片,疑是下了雪,覆盖并映衬着河岸的翠柳碧草。一边是火树银花,一边是瀍壑朱樱,此时此地,大自然把平凡的角落装扮得别具特色。

暮春初夏,杨花白絮落尽,大杨树一夜之间换了绿装,翠绿的叶子被阳光照射,水嫩得闪闪发亮,苍翠欲滴。叶子稍大一些,风一吹,就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回荡在寂静夏夜当空,显得欢快而清脆。听到它,让我忆起小时候在家乡的情景。那时的夏夜,在平房顶铺条苇席消暑过夜,四周有高大的杨树守护,杨树叶子被乡野的风吹拂摇摆,哗啦啦弹着节奏响个不停, 犹如催眠小夜曲,此时此刻,我仰望夜空,数着星星,惬意入梦乡……

秋阳染叶,一阵秋寒袭来,叶子渐黄渐红,翩翩起舞;进入严冬,霜打叶落,杨树光秃秃片叶不存,树杈间原本若隐若现的鸟巢,没了树叶遮挡, 此时更扎眼了。偶尔会看到喜鹊登枝,喳喳喳鸣叫着,似乎在呼朋唤友,又像给路人传递喜讯。偶尔一场大雪降临,高大的杨树每条枝干一夜变白,与铺在路上的积雪交相辉映,构成一幅素雅的都市风情画。

居住都市里,尽赏田园景。翠阜路边的河流原是"龙须沟",经过几次改造美化,如今水盈草丰,碧波荡漾。白鹭翩跹溅水花,渔翁甩竿惊青蛙,踏石阶赏花,看小桥流水,听燕呢蛙鸣,漫步于此,其乐融融。

城市在不停扩展改造,翠阜路的大杨树却矗立了半个多世纪,成为城市的记忆和符号;大杨树又像久居此地的老人,见证着城区的发展变化。

去年下半年,政府投资数百万元改造提升翠阜路。如今,翠阜路更平整,路旁灯更亮,美化绿化亮化后的河道,引来黄河水,滋养润泽河岸新栽的树木,"润色"后的小区门外风景,变得越来越秀美。

难忘 初为人师情

文/胡兆喜

那年9月,怀揣一纸介绍信的我,于万家灯火时抵达我将任教的山乡小镇。人地两疏,我向一路人打听到中学怎么走。当那人得知我是刚分配来的教师时惊讶地说:真看不出来,这么年轻就当老师了。了不起,了不起。直乐得我美滋滋地偷笑。

当晚,校长领我到镇上一小餐馆吃饭,店老板竟也对我赞不绝口:不错,不错,挺年轻的嘛。感谢你到咱们这里来教书,免费给你添一份炒菜。嘿,还没走上讲台的我,原先对教师这个职业的偏见和微词,顿时冰融雪化,消失殆尽。

至今,那饭店老板的热情赞语和那盘很普通的肉丝青椒还令我回味无穷。

自豪而又感动的我,于正式上班的第一天,便趴在属于我的办公桌上很激动地写下"认真教书、本分做人"的字条,压在玻璃底下作为鼓励自己的座右铭。为了不让自己在课堂上难堪丢面子,更怕自己担了"误人子弟"的赖名声,我总是随时随地向老教师讨教方法和经验,翻阅他们的备课笔记。前辈们都很热心地给予我帮助和指教,那些淳朴的山村孩子们也从未存心刁难过我。

渐渐地和学生们熟了,男生常到我的宿舍来问题目,偶尔也聊天吹牛。我也毫无顾忌地和他们在操场上你追我赶、跌打滚爬。也有三三两两的女生到宿舍借书什么的,她们一来,我就借故溜了出去,等她们走了,我才敢偷偷"溜"进家门。现在想来,当初那份拘谨和古板,实在稚嫩可笑。

屋里只有一人、一床、一桌,空间大,进出方便。许多中午在校吃饭的学生都喜欢把碗筷放在我家。往往,桌上、桌下、墙角都堆满了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饭碗饭盒,也难怪同事笑说我的宿舍变成了饭盒专卖店了。有时,学生们没能吃上饭,我就多淘把米,邀他们和我一起吃。邻居曾说,你既当了他们的老师又做了他们的保姆了哩。又说,你刚教书,新鲜着呢,时间一长,你就烦了哩。

如今,我已任教十数年,娶了妻,有了孩子。可对学生还没烦呢,照样和他们在球场上喊着叫着,大汗淋漓地追着赶着;家里依旧放着五颜六色、大小不一的饭盒;学生们照样随意进出我的家门,求知求学,谈心聊天,以至我的爱人和小女也能准确地叫出他们的姓和名。

邻居说:你的性情真好,这些年了,你怎么就不烦呢。我就半玩笑半认真地道:"因为我热爱我的事业,所以就会永远爱着每一位学生呀!"

腌菜记

文/方华

过去家里穷,每到秋天,总要腌制几大坛咸菜过冬。品种基本就是白菜、芥菜、雪里蕻。母亲在时,腌菜全是她的事。母亲走后,弟妹还小,这腌菜的任务自然就落到我这个当时十几岁的老大头上。

买菜、晾菜、洗菜、切菜、腌制,一整套程序虽然生疏,但毕竟多少年看母亲操作,耳熏目染,也做得头头是道。有疑惑,可向左邻右舍阿姨大妈讨教。

自己腌菜才知当年母亲艰辛。菜要经霜才腌得好吃,因此,腌菜时节气温一般都已低过零度。这时候在水中洗菜,手指冻得像一截截的红萝卜,先是针刺的感觉,后是麻木,凉意顺着胳膊往身子里钻,冷得发抖。幼时伴母亲在塘边洗菜,只知道在水中砸石子、打漂漂,哪里晓得母亲的冷。

母亲说,腌菜是讲究"手气"的,"手气"差的人腌菜,吃不了几天就一拳头到底(喻烂到底),"手气"好的,腌的菜吃到第二年的夏天都是嘎蹦脆。可能是遗传了母亲的好"手气",我第一次腌菜,就大获成功。从坛子里掏出的菜,放在盘中黄珑珑,吃在嘴里脆蹦蹦。

腌了多少年菜,知道腌菜除"手气",也是有点讲究的。买回的菜一定要晾,晾短了,腌的菜水多,且容易烂;晾长了,菜又容易"皮",腌出的菜不脆蹦。菜要洗净,不洗净,不卫生不说,还砂牙。最重要的是腌制,一双手在大盆里将菜一遍遍地揉搓,那绿油油的蔬菜好比是个惯宝宝,你急不得也缓不得,就那么近乎"温柔"地盘弄、翻抚,直到它出汁,流出它感激的泪水。放盐也很重要,盐放多了"喉人"(太咸的意思),盐少了又酸,恰到好处确实很难把握,这就是许多腌出的菜或咸或淡的缘故。

菜年年腌,便玩些花样。比如在坛底放上几匹石蟹,在白菜心里裹上生姜和红辣椒等等,一盘腌白菜端上来,白的梗、黄的姜、红的椒,像一幅诗意的小品,让人生羡,更让人开胃生津,垂涎欲滴。

菜腌出道道,亲戚朋友间无不称我的腌菜为"天下一绝".近有长年在外打拼的朋友归,席间提起我的腌菜,仍不断地说:流口水啊。他还是十几年前吃过我的腌菜了。而我曾经居住的老居民楼,每到腌菜的时节,许多邻居不惜好烟好酒招待,单为请我为其腌制一坛小菜。

现在生活过好了,家里有腌菜坛子的越来越少,城里会腌菜的更少。但吃多了大鱼大肉,就想换换口味。于是就有人做腌菜的生意,一年四季腌制蔬菜来卖。我家附近就有一对农村来的中年夫妻,租了一套带院子的房子专门腌菜,几年下来,竟在小区里买下了一套商品房。生意来钱,自然就有若蚁趋之者。前段时间有报载:有人用化学药水腌制蔬菜,当天晚上腌,第二天就能卖,真是害人匪浅。更有报道,说某某地方的农民就在田间的大粪窖里腌菜,从田里铲起的菜在渠水里"摆摆创创",就倒进不知道涮未涮尽的粪窖内,灌进水,码上盐,压上几个大石块,十天半月后就拉到了城里的菜市场。

本来今年不准备腌菜了,因为吃不了多少,想吃就到菜市场买一点吧。可一看到一个个塑料桶里向外渗淌得黄得有点异样的腌菜水,妻子对我说:还是自己腌一点吧,不说你的手艺扔了可惜,也图个干净放心啊。

心祭

文/林奇敏

十八岁那年盛夏,我因工作需要,沐着青春朝气,来到离家十里的一个约百户人家的小渔村,住在一渔村村干家里,有幸认识了她的母亲:一位脸庞黝黑、刻满沧桑、刚度古稀的渔姥。别看她上了年纪,可还精明能干着呢。她那勤快的性格,一副待人炽热的心肠,十里八乡驰名,尤其是对我,犹胜亲祖母,让我久久难忘……

渔姥卞氏,生于1906年,是一个纯粹的渔家苗裔。她父母早故,姐弟数人幼年过着海上漂泊的渔家生活,处境艰难,十几岁便经媒人介绍,与连家船翁姓渔夫结为伉俪,连生五个清一色男子。不幸的是,在她三十多岁时,丈夫便撒手人世,扔下她和五个儿子。她坚强不屈、勤劳能干,拉扯着最小还在襁褓中的五个儿子,又是打鱼又是织网,供给全家衣食,还送两个儿子上私塾读书。

除了坚强不屈、勤劳能干,为了生活,渔姥还善于经营人际关系,不仅跟贫穷邻里关系融洽和谐,还跟当时富甲一方的荷屿刘家财主交契甚密,经常送去各种海鲜,以换取粮食等物品,以致今日,刘家嫡裔还与她一家人世交,礼尚往来。刘家当年有一前辈,曾对渔姥说:"你的八字极佳,将来儿孙满堂。我呢,虽是财主,但命不如你,将不久人世。"这说着玩的话,居然应验了。没过几年,全国解放,闽东随之实行土地改革,这位前辈被镇压了;而卞氏古稀时,儿孙总数已逾三十多人,可谓"儿孙满堂"了。

渔姥待人心肠尤炽,爱憎也分明。看不惯的人,她总是嫉恶如仇;看重的人,她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在她家居住的三年多时间里,她待我胜似亲孙子,不但在衣食住行上问暖嘘寒,关照有加,而且在精神上也给我带来祖母般的温馨与厚爱。

记得我在渔村工作时,有一次因业务外出一段时间。那时候,没有电话、手机,渔姥便天天念着我盼着我。一日,她忽听邮差上门递信,以为是我的信件,喜得急跨门槛,摔了一大跤,幸亏伤情轻微。事后,邻里告诉我,让我心里充满了无限的不安和感激。三年后,我因工作需要,离开那片充满深情的热土与依依不舍的她。因为时刻惦念着她的爱,二十多年以来,我们一直密切往来。我一有空,便会托人捎些礼品给她,或亲往看望;她来城里,也总是不忘来看我。1999年,九十四岁的老人因年事已高,撒手人寰。弥留的前两月,我听说她身体越来越虚弱,便赶紧去探望。望着她那萎缩的身体与憔悴的容貌,我哽咽难言,欲哭无泪。归来不久,她便与世长辞了。噩耗传来,我无限悲哀,含泪写下了"想当年一段慈情,问暖嘘寒如祖母;看此日千行泪雨,瞻容仰德恸孙男"的挽联,亲往吊唁。

韶光荏苒,转瞬间三十多年过去了。而今,中年的我,常为生活与琐碎人情世俗而感喟,经过人生淬炼,更深刻体味到炎凉世态与冷暖人情。不过,纵然光阴易逝,往事如烟,但渔姥的形象和对我的深情慈怀,已永远锲进了我的记忆,时不时就会在梦里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