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日报中的优秀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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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鞋的筋骨
文/张懿鸣
小的时候,穿的是妈妈手工做的布鞋,那时能穿上一双上海回力胶鞋觉得特有面子。皮鞋更是不敢想,只有在外工作吃商品粮的人才穿。时光飞逝,时下一双纯手工的布鞋反而成了奢侈品,价格不菲。
做鞋子离不开糊巴壳子。糊巴壳子是布鞋的筋骨,没有这筋骨,鞋子就很软,不但外形不成样子,而且穿不了多久就会软掉了后跟,穿不上脚,鞋子也就废弃了。
进入冬至后,妈妈就会根据天气的情况,选几个连晴的好天气,开始准备制作糊巴壳子。妈妈将家里穿坏的旧衣服一件件的拆开,用剪子挑开线缝,剪成手帕大小的布块,一块块的在大腿上铺展开来,再浆洗干净叠好。再从米缸里舀出两碗糯米,倒入家里的石磨,磨了又磨,最后再用一个网眼极细的筛子用心筛过,形成了细细的糯米粉。选一个暖阳高照的日子,在大锅里烧上开水,搅上一盆热米糊。妈妈总是不忘记给我留下一小碗,这小碗米糊里时常还加一点点芝麻和白糖,算是一个特别的零食。一碗普通的米糊就能让我期待很久,幸福很久。
叫爸爸帮忙卸下一块家里的门板,妈妈开始制作糊巴壳子。先用清水将门板刷洗干净,再用刷子糊上厚厚的一层米糊,将浆洗好的布块一张张平铺到门板上。铺好了一层,再刷米糊,开始铺第二层。铺第二层的时候要用布块把第一层的接缝全部压上,这样制作出来的壳子才会更结实耐用。如此类推,直到把所有的布块全部铺完,最后形成了四到五层又厚又硬的大布。经过四到五天的晾晒,几层布被糯米糊牢牢地粘在一起。妈妈用铲子轻轻地从门板上铲下来,得到了一大块浆硬的大厚布,硬挺挺的,这大布就叫糊巴壳子。妈妈小心地将糊巴壳子卷成一个大圆筒,放在柜子里备用。
第二年春节后,地里一时还没有什么活。雨水节气过后到清明播种期间的日子,天老下雨,村里的女人便相邀聚拢做鞋子,说话。妈妈也会同几个要好的伙伴一起纳底做鞋,互相交流新式的鞋样,讨教做鞋子技巧。有时还互相交流着使用对方的糊巴壳子。纳底的时候在中间夹上一层硬糊巴壳子,鞋底就不易变形走样。做鞋帮子更是少不得糊巴壳子,它起着修形的作用,如同人的骨骼,没有骨头,人就无法站立和走路。
妈妈一生最节俭,从不乱花一分钱。布底鞋,不能见水,见水就烂。我们年幼不知做鞋艰难,尤其是有同伴来邀,有时忘记换下布鞋就跑出去,一脚泥水回来。回家后妈妈会严厉批评,还会将我们的鞋子放在炭炉边烘烤。成年后听到解晓东在《中国娃》里唱道"最爱穿的鞋是妈妈纳的千层底",唱出了多少人的心声。看到一则介绍纳底鞋的资料,一只纳底鞋的鞋底接近两千多个针脚,一双就是四千多个针脚。难以想象妈妈是怎样用一根钢针和一根麻线串起这个密密麻麻、错落有致的鞋底。这得花多少功夫,得断多少根钢针,得在手上磨出多少个水泡,才能纳成这一双鞋底呀!
成年后参加了工作,中午时间短无法回家休息。妈妈担心我整天穿皮鞋不养脚,尽管年近花甲,坚持用两年时间给我做了一双千层底鞋子,让我上班的时候换着穿。每当穿着这双鞋,就如同妈妈陪伴在身边,一份爱永远地在支持我,时时叮嘱我要立得正,行得端。妈妈常说:鞋子离开了糊巴壳子,便没有筋骨,鞋子就没了精神。人也一样,若没有几两硬骨头,就不能称为完整意义上的人。
风雪回家路
文/潘志红
当时光的脚步走进了腊月,年就离我们越来越近了,这时在外的游子无论离家有多远,都要回家过年,回到父母的身边。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浓浓的年味。
那年冬天,我在上海一家服饰公司打工。农历腊月二十七,公司给我们外地的打工者放了半个月的年假,带着对家乡的思念和对亲人的牵挂,我于当天晚上就踏上了回家的路程。乘火车转汽车,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长途颠簸,第二天上午到了离家三十多里地的县城,这时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在车站见到特地前来接迎的父亲,我十分高兴。而更让我高兴的是,远在石家庄当兵的弟弟也回家过年,再有两个小时就到了。我把行李绑在父亲的自行车后架上,在车站门口耐心地等候着弟弟。我和父亲紧盯着进站的每一辆班车,寻找着弟弟的身影。时间过得很快,当地上积满了厚厚的一层雪时,穿着军装的弟弟从车上下来了。弟弟回来了,今年我们能过个开心喜庆的团圆年了!
父亲领着我们找到开往村子方向的特殊交通工具——农用三轮车,把行李和自行车都搬到了车上,同行的还有几位乘客。三轮车的车棚上盖着一块大油布,敞开着门,我们拥挤在里面冻得直哆嗦。下午三点,三轮车载着我们,迎着风雪沿着淮洪新河大坝,一路向东。大坝又高又陡,砂石路面很窄,刚好容下两辆三轮车。大坝南面是庄稼地,北面是宽阔的淮洪新河。河水浪高水深,万一三轮车一打滑,蹿进了河里,后果不堪设想。我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时隔多年,每当忆起,父亲还有些后怕。
平时半小时的路程,那天却走了近两小时才到渡口,从渡口过了河,再步行三四里路才能到家。
俗话说,隔河千里远。我们望"河"兴叹,河面上白茫茫的一片,岸边的树木隐约可见。此时的雪花夹杂冻雨,打在脸上像鞭子抽一样疼。宽阔的河面风高浪急,有着多年丰富经验的老船工,也对这恶劣的天气摇头叹息,但他还是被我们回家的迫切心情打动了,他用了十二分的努力,小心翼翼地搬桨使舵,顶着风浪和冻雨雪,向对岸划去。突然,一个大浪打来,船头翘了起来,船身在旋转。我吓得大气不敢出,虽然从小在河边长大,但是这样的情景并不多见。我们和老船工一起努力,终于把船从南岸划到了北岸。但是,更加艰难的路程还在等着我们。
大雪覆盖了路面,我们只能朝着家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去,不管小水沟还是庄稼地,都在我们的身后留下了深深的脚印和自行车印。"瑞雪兆丰年",明年一定又是一个好收成!父亲推着自行车,我和弟弟在后面扶着大包小包。迎着风雪冻雨,一边艰难行走,一边还谈笑风生。突然我脚下一滑,摔了一个大跟头,还没站稳又摔倒了,父亲和弟弟都笑了。很快,不知不觉一抬眼看见老屋的后墙了。
"妈,我们回来啦!"听见我的叫声,望眼欲穿的母亲迎了出来,她边给我们掸去身上的雪,边怜爱地看着我和弟弟,心疼地说:"你们把从小到大的苦和累都受了。到家就好!到家就好!"弟弟说:"能回家过年,受再大的苦累都值得!"是啊,人生在世,还有什么能比和亲人在一起过年更幸福的呢?
五年前,我和父母也来到了石家庄生活,父母在哪,哪就是家,过年再不会为回家历经艰辛了。但是,那次回家过年的记忆,真像电影一样常在我眼前上演。
是的,再远的距离,再难走的路程,都挡不住回家过年的脚步。此刻,顺子的那首《回家》又响在耳畔,又要过年了,回家过年又成了一幅幅温馨的画面……
年味儿渐淡的春节
文/冯大力
春节年年过,年味儿却是越来越淡了。
从前,最能体现年味儿的,在家是贴春联、放鞭炮、吃饺子;出门是赶年集、走亲戚、发压岁钱。而今,这些虽然还有,但都变味儿了。
从前,写春联、贴门神是特别喜庆而庄重的事情。买了红纸,请了先生(村里毛笔字写得好的人),报了家门,按照先生的要求折叠好,就恭恭敬敬地等着先生给写对子。那时,先生给每家写的对子的内容都不一样,否则,先生就没有资格叫"先生"了。门神也各有样子,否则,门神也不神了。而今,银行、饭店、商场、单位等等都给客户或职工送对联,什么请先生写对联,就连买对联都没必要了。门神也随对联一起奉上(往往是"福"字)。于是,家家都省事,家家都没有了个性化的对联与门神。年,也千篇一律了。
从前,年关时,赶年集、买年货是热闹而喜庆的事。而今,家家物品丰裕,平时吃喝与过年无别。于是,为过年而去赶集、购物就成了另类,仿佛是不知魏晋的桃花源人。
从前,食品短缺,一家人团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包饺子,热气腾腾地煮饺子,边吃边聊地品饺子,是过年的经典内容,浓缩了亲情、和美与欢喜,所以,连俗语都说"谁家过年还不吃顿饺子".而今,美食天天处处有,饺子实在算不上美味了,一家人团圆在一起包饺子的情形很是稀罕了,买了饺子吃不过是不得不沿袭的传统,实在不再是一件期盼中的快乐。甚至大鱼大肉、生猛海鲜也不吸引人了。品美食,似乎已经淡出了年的内容。
从前,"新年到,新年到,穿新衣,放鞭炮",是我们儿时最熟悉的儿歌。如今,孩子们不再穿打补丁的衣服了,"新衣服"的概念也随着"旧衣服"概念的消失而消失了。淮河以北的中国一年内有大半年时间被雾霾笼罩,连全国空气质量最好的海口在世界城市空气质量排名中也仅列273位。于是,我们不敢沿袭传统放鞭炮了。随心所欲地放鞭炮,似乎成了极不道德的行为。
从前过春节,小孩子最快乐的事当然包括得到压岁钱。除夕,家中长辈会给孩子发压岁钱,叫做"压压岁儿,富一辈儿".初二之后走亲戚,长辈也会给来访的晚辈发压岁钱,五毛、一元不等,两元就是大数目了。这样的年俗,既让小孩子高兴,也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礼仪。那时的压岁钱都明着发,并顺口说出"富贵、平安"等吉祥祝福语。而今,不管是父母还是亲朋,给孩子的压岁钱都装进红包里。心意不再是通过祝福语表达,而是以金钱数目的多少来表达。压岁钱变成了"宣誓钱".对孩子们来说,网上抢红包比实际上得到红包更快乐。
从前,除夕是家人团圆的时间,大年初一是拜访亲族长辈的时间,初二之后是走亲访友的时间。春节期间,亲朋好友相互走动,叙叙旧,吃吃饭,喝喝酒,欢聚一堂,其乐融融。而今,亲朋好友的走动稀少了,微信、短信、电话拜年盛行起来了。拜年的时间,也提前到了除夕夜前,有的甚至提前到了除夕的前一天。即使有的带着礼品走动,也是礼品奉上,短聊即退,绝没有叙亲情聊见闻的想法。礼品,似乎就代表了亲情。
从前,人们习惯在家过春节,自由、散漫、轻松而温馨。而今,春节是全民长假,全民出游。于是,就出现了三亚海滩人贴人、免税店内人挤人、高速路上卖糖葫芦等等奇观。春节出游本为寻乐,结果是处处寻堵,路堵、人堵、心堵。
从前并不遥远,也就是三十多年前。那时,商品短缺,腰包干瘪,交通不便,竞争不强,但是,亲情浓厚,心情愉快,情谊真挚,走动频繁,春节是热烈、喜庆、轻松、温馨而饱含浓浓真情的。而今,经济增长了,商品丰富了,腰包鼓囊了,机动车替代双脚了,手机掌控人心了,春节的内容丰富多彩了,但是,年味儿变淡了,亲情变淡了,家里冷清了,外面热闹了,时尚稀释传统了,奔忙代替轻松了,微信代替问候了,春节奔波在嘈杂、炫富、攀比、郁闷和不知所措中,愈发光怪陆离了。
这样的春节,还是中国人的传统节日吗?
柴香
文/路志宽
一直觉得在乡下随处可见的柴禾,是有着属于自己独特的香味的。
一捆柴,就是一顿农家饭菜的香味,就是真实的人间烟火味儿。
想想那些年月里,没有电磁炉,也没有液化气,做饭就只能用砖头和泥巴砌成的锅灶,锅灶上放着一口大锅,炉膛里就要烧柴了,此时,就会看见那一缕真实的炊烟,淡淡的,轻轻的,随风而舞,袅袅升腾。
用作做饭烧火的柴,一般都是那些枯死的树枝,也有用庄稼的秸秆的,但是它们不受烧,一般不常用,不像这些树枝,一截木头,在炉膛里就能烧上几个小时,一般几截木头,就能轻轻松松地做上一顿饭了。
蒸馒头,炒菜,熬稀粥,烧柴的锅灶都能完成。如今想起来,更要感恩母亲,感恩她的勤劳,感恩她的心灵手巧,感恩她用一日三餐养活了我们兄妹几个。
在许多文人的笔下,这些炊烟,总是带着几分诗情几分画意,出现在一些作品中,其实于我而言,炊烟带给我的更多的是真实的人间烟火味儿。
那些年月里,每次从外面归来,还未进村,就能远远地看见村庄上空升腾着一缕缕的炊烟,我知道其中的一缕炊烟之下,母亲一定正在拉着风箱,烧着灶火,在做一家人的饭菜了。
母亲常说,用木头劈柴大火做出来的饭菜味道好,起初我并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知道后来我离开家乡之后,我才慢慢明白其中的原因。然而,如今电磁炉、液化气都代替了劈柴烧火做饭的方式,用电用气方便环保,但是做出来的饭菜,总是没有儿时用劈柴烧大火做出来的饭菜好吃。饭菜香与柴香混在一起,那才是真实的人间烟火味儿啊!
如今,老家的灶台还在,只是炉膛里再也没有生过火了,如今又闻柴香,也只能是在梦里。
老家、灶台、柴香、炊烟、母亲……都成为一个个经典的画面,定格在我的记忆里,让我时时地想起,让我时时地回味,将我时时地温暖,其中的柴香,将会芳香我的一生。
芦荟开花好运来
文/乔加林
清晨,爱人起床,忽然发现,飘窗上那盆最大的芦荟的正中心竟笔直地伸出了一根茎,茎的顶端有着许多绿色的条形状花苞,有的花苞已经开出了黄色的花!凑近它时,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因为拆迁,几年前,我们搬来了如今的小区。刚搬新居,新铺的地板,新买的书柜、衣柜、床等家具,极易产生有害物质。为祛除屋内甲醛味道,我在战友经营的花卉店购买了十多盆花草,并将客厅、书房、卧室、阳台都摆放了花草,给新房平添了绿意和融融情趣。
第一个冬天过后,开花的几盆,枝黄叶弱,病怏怏的有些萎靡不振。到了春天,十多盆花草只剩下一盆芦荟和一盆玉树。玉树已是伤痕累累,唯独那盆芦荟依旧葱郁苍翠,生机勃勃。
芦荟的茎又粗又壮,叶子是向下弯曲的,叶子的边还有许多三角形的小锯齿,它的叶子都是交错向上生长的,没有一个是重叠的。叶子上面有一层薄薄的膜,把它掰开可看见里面的肉,厚厚的,还有许多汁,往脸上一抹,滑滑的、黏黏的。在网上查阅资料,芦荟开的花有红色的、白色的、黄色的……它不怕干旱,就算是土里一滴水也没有了,它也能活,因为它的叶子里都是水分。
在我家卧室飘窗上已经生长几年的芦荟,从根部又长出许多小的芦荟,我买了几个空盆回来,将根部长出来的小芦荟进行移栽。现在我家的飘窗上有着大大小小的十多盆芦荟,就连我家对门和楼上楼下的邻居都来移栽小芦荟。养殖芦荟至今已经六年了,平时也不关注它,更不知道芦荟会开花。我总觉得它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既无可人的仪表,又无高贵的品相,稍高一点还东倒西歪的,既无观赏价值,又庸俗不堪。有时,我真想把它扔掉算了。自从见到它开花,全家人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开心无比。我们都是第一次看到芦荟开花,爱人第一个拍照发朋友圈,向亲朋好友炫耀种植六年的芦荟开花了!
早晨起床,每每站到窗前,茁壮葱郁的芦荟总是抢先映入眼帘。芦荟茎叶饱满凝重,剑一样指向空中,彰显着生命的顽强。最近几年芦荟产品风靡全球,我不知道它的功效是否如其炫耀的那么神奇,但芦荟确实有一些妙用,倒是深有感触。夏天蚊虫叮咬,甚至被蜂蜇着,只要掐一小段芦荟,就会有黏黏的汁液淌出,把黏液涂擦在皮肤上,稍等片刻,确实能止痒消痛,胜过良药,立竿见影。芦荟最好养活,不用精心伺候,任它风吹日晒,即使泥土板结了,也依旧葱郁茂盛、苍翠欲滴;而且一年四季,它总会留一抹葱绿,把一份平淡和满足,深藏于人们的记忆里。
有一次,我出差一个礼拜回到家,一看芦荟的叶子已发黄,茎节也干枯了,像个苟延残喘的黄脸老太婆。由于在飘窗上,阳光正常照射到,泥土已经干裂,我赶紧跑到厨房用水来浇灌,又用剪刀清理了黄叶,真怕它活不成了。没料想,过了几天,它竟然新长出了两根茎和几片绿叶,又生机盎然起来。这种就是懒人也能种活的花草,别看它身价比较低微,从电视上可以看到,上到美国白宫办公厅,下至非洲贫民窟,都能看到它的芳踪。芦荟有顽强的生命力,不管在怎样的恶劣环境下,它都能生长,非常容易满足。既使在最为干渴的时候,人们赐予它几滴水,它就会感觉连喝水都是一种幸福,将自己雕琢得碧玉般清丽,出尘脱俗,用最嫩的绿色来回馈人们。
有家的地方,一般都有着芦荟的影子,难怪有"芦荟纯情"一说!可惜芦荟因为"慎开花"的缘故,甚少得诗人称赞,要不然的话,芦荟恐怕也该多一些浪漫的情味了。
自从芦荟开花,我就彻底改变了对它的看法,更觉得人也要像芦荟一样顽强,勇敢地生活。希望今后,在我痴情地照料下,我家芦荟能开出更为纯情的小花来。
据说,能看到芦荟开花的人会有好运气呢!
想念你,我的童年
文/诗心静美
沉浸,这两个字真好!像冬日里的小棉袄,把自己包裹,暖暖的,柔软的,又像夏日的凉风,清爽,怡人。
喜欢沉浸在童年的回忆里。
那时,全家住在一个小院里,院子不大,四间平方。院旁有棵三层楼高的槐树。每到夏季的雨后,落满小小的,白色的槐花。风吹过,像下了一场槐花雨。站在树下,头上,肩上零星的落上白色的小槐花。不忍摘去。
夏日,银盘似的月亮在空中悬挂。晚饭过后,院中,摆着一个长方形的,一尺高的小桌子。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喝茶,吃西瓜。偶尔,邻居的大妈、大叔、大婶也过来同坐,聊聊天,说说趣闻。那是那个年代独有的消遣。不过,最喜欢的是爸爸边喝茶,边给我们讲西游记。邻居有个姑姑,经常过来串门,她讲起西游记也是头头是道,两个人配合着,你一句,我一句,互相补充着对方没说到的细节,他们常常把我们几个孩子讲得入了迷。夜很沉了,也不想睡觉。
院子的西边,爸爸盖了一个小平房。每年的国庆节,离家不远的公园,有个烟花燃放点。只要听到"咚咚"的声音,我们会冲出屋门,爬上木梯,坐在房顶上看烟花。烟花五颜六色,被深蓝色的夜空衬托的如此的艳丽。烟花每一次升空,我们会情不自禁的呼喊。隔壁的小伙伴,也会爬上他家的墙头,和我们一起看烟花。每家的房顶上、墙头上,都会有孩子。掌声、说话声、呼喊声,在空中游动。尽管,没有现在的烟花形态万千,但,那是我童年里,最美丽的风景。木梯、房顶、烟花、还有那些快乐的孩子。
冬日,堂屋里有个火炉。晚饭过后,我们几个姐妹围在炉子旁边取暖。炉子上,罩着一个用铁丝围的笼子。我把洗干净的小手帕平铺在上面。炉子周围,放着几块白薯。肥皂香,白薯香不时的飘来。手帕,不一会就干了,叠成方形,放在鼻子下一闻,真香。于是,放在自己的衣服兜里。喜欢那样的冬日,炉火,把我们的脸照的通红。大姐时常站着,手放在炉子上取暖,红彤彤的炉火,把大姐的脸照得像花儿般灿烂;二姐坐在炉子旁,手灵巧的织着毛衣,不时和大姐聊上两句;我捧着一本书来读,沉浸在书中的文字里。
我家的西边,是成片的菜地。不同的地方种着不同的植物。当玉米快要成熟的时候,我和几个孩子,钻进玉米地捉迷藏。玉米地好大,我怎么也找不到他们,于是,大声呼喊。这样,一个个小脑袋就会钻出来。玉米上常有黑色的,像面粉一样柔软的东西,手破了,听说,它能够止血。有一次,玉米叶割了我的手指,流出血来,我们在玉米上寻找,找到后,我用指甲抠下一点粉末,涂在手指上,果然止住了血。至今,我也不知道,那叫什么,为什么会起到这样的作用。
西红柿地是最诱人的。见到西红柿由小到大,由绿到红的过程真是欣喜。当成熟的西红柿一个一个挂在绿色的秧上,火红,真像一个个的小红灯笼。在这样的田间行走,西红柿的香不时扑来,馋涎欲滴。有一次,我和一个叫点点的孩子实在忍受不了诱惑,以为四处没人,悄悄摘了一个装在兜里。刚摘完,好像听见有人在喊。远远的有个人影。定睛一看,是住在我家东边的爷爷。我的心跳个不停。我和点点撒腿就跑。第二天,再看到爷爷,我的脸红了,可爷爷好像跟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最喜欢的是清理西红柿地的时候,西红柿秧的下面会藏着好多奇形怪状的西红柿。像一个个的连体婴儿。遇到这样的西红柿,我舍不得吃,装在妈妈给我买的孩子玩的小竹筐里,我天天看着,抚摸着,就像抚摸着一个个出生的婴儿。
紧邻铁路,有个水井。地下水。水井四周被砖围上。透过砖缝,往下看,好深。我的腿有些软。水,从一个黑色的粗管子流出。周围是个水槽。不深。里面有好些光滑的石子。这些水,通过水沟,流向不同的菜地。我时常光脚在里面来回行走,水,冰凉,穿透肌肤,在这炎炎的夏日,格外舒畅。妈妈是不允许我到铁路上玩耍的,她说,当火车驶过,会像风一样把你带走。我很怕,远远的听见火车的轰鸣声,看见火车从远到近的驶来,我会蹲下,因为这样,我的目标会很小。火车带不走我。现在,偶尔,我还会梦见铁路,火车快开来了,我拼着命的想逃离铁轨
我时常想起自己的童年。时常沉浸在我的童年里。尽管那时物质生活没有现在这样富足。但是,我们是一群快乐的孩子,是大自然的孩子。我们从大自然中来,在大自然中度过童年的每一个365天。欢乐,幸福陪伴我们走过生命中最无忧无虑的日子。我想念,我的童年。当我沉浸在童年的幸福中时,我会想起槐花、小院、烟花、菜地、火炉、水井、铁路……它们是我生命里不能遗忘的记忆。想念你,我的童年,永远永远的想——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