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短篇文章
倚栏轩精选6篇经典短篇文章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经典短篇文章(精选6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蜡烛
文/罗鸿
幼时在乡下,停电的时候,我特别希望能点上一支红蜡烛,火光中,蜡烛变得通透而明媚。它安静地燃烧着,缓缓流下烛泪,它照亮了四周的墙壁,也照亮了小孩子的笑脸。屋里因为这小小的蜡烛而变得安宁。
红蜡烛很稀少,大多时候只能用白蜡烛。如果说红蜡烛像垂泪的新娘,那么白蜡烛更像白衣飘飘的仙女,那一小团一小团洁白的烛泪,多像她凌空飞起时驾起的祥云啊。我从小就喜欢蜡烛,但我从来不喜欢同样能带来光明的煤油灯。煤油灯乌黑油亮,带着刺鼻的煤油气味,与纤细清爽的蜡烛相比,它们简直就是难登大雅之堂的俗物。
我不怕烫,我把刚刚溢出来的烛泪捏在手里揉搓,在冷却之前把它们搓成小碗小碟子形状,再把桌子上那些已经凝固的蜡烛小颗粒装进去,然后托在手心,我煞有介事地告诉爸妈:"请吃汤圆。"有时候,我还把这些烛泪搓成小动物形状,我说它是老鼠,顺便还"吱吱"叫了两声,我妹妹却抢白说:"老鼠有细长的尾巴,这个笨头笨脑的东西更像一头猪。"这叫什么话,仿佛猪没有尾巴?
父母向来不会评价这种无厘头争执,停电的夜里,他们变得非常宽容与和善。父亲会在烛光里讲故事,有时候还教我们用手指做各种形象,利用烛光投射影子就成了猫猫狗狗的样子;母亲则会抱着尚未织好的毛衣,继续从事白天没时间顾及的编织,他们并不像别的父母那样阻止小孩子玩蜡烛。在我们老家,有一个骗小孩的说法:小孩子玩火会尿床。很多年以后,我似乎明白了这个谎言的意义,他们是怕小孩玩火引起火灾。我父母没有这样的担忧,停电点蜡烛的时候,他们很闲了,谅我们在他们眼皮底下,也玩不出那么大的动静,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我们开心呢。烛火摇曳,屋里洋溢着温馨和快乐的气息。
蜡烛带来过多少乐趣啊,我还有过自制蜡烛的经历,那更是其乐无穷的事。
上中学后,班里有一个叫小强的同学特别淘气,他常常去他爸所在的造纸厂里拿出大块大块的石蜡到学校玩,他用刀子把石蜡切成小段,或者直接在上面刻各种各样的花纹。我问他要了一大块,想把它弄来玩出点什么花样。没等我想出什么名堂,父亲已经替我作出决定了,他说:"这么大一块石蜡,把它做成蜡烛吧,停电的时候就用得上了。"我立刻被这个建议打动了,两眼放光地问:"怎么做?现在就开始?"父亲说:"你想想,要准备什么,总得先把它溶化掉?还要有个细长的模具吧?"我找来一个破旧的搪瓷碗,把石蜡切成小块装进去,放在蜂窝煤炉子上烤热溶化。父亲在屋后找来一根细长的竹竿,把它从竹节下面砍成一段一段的竹筒。他又找来手工线,把线的一头固定在竹筒内的底部。在父亲的指导下,我一只手把线的另一头捏着,一只手则托着竹筒。父亲端起搪瓷碗,把晶莹剔透的蜡液倒进竹筒里。热气传递出来,竹筒也变得烫手。为了让它快速冷却和凝固,我把竹筒放到水盆里晾着。我们如法炮制,把搪瓷碗里的蜡液全部装进一根根竹筒里。等到全部凝固后,父亲把竹筒剖开,一根根雪白的蜡烛就做成了!修长晶莹的蜡烛多美啊,像玉器一样闪着微光,真是妙不可言。此时,天快黑了,屋里电灯的光芒已经投射到院坝里,可我多么盼望停电啊!
我把蜡烛带到学校去,小强瞪大了眼睛,其他同学更是惊讶不已,我们自制的蜡烛比商店里卖的蜡烛要细长得多,绝对是经久耐用的好蜡烛!
好多天以后,晚自习的时候终于停电了!黑暗降临的一瞬间,教室里爆发出响亮的掌声,我们的长蜡烛,终于派上用场了!
很多年过去,我依然记得那段日子里,同学们对停电的期待……
秋雨沥沥
文/丁明烨
儿歌曰:秋雨下,瓜长大;雨绵绵,枣儿甜;秋日雨涟涟,不忙活,不种田,坐在炕上扯闲谈,日子过得赛神仙。
季节一进入秋天,百草结籽,瓜果飘香,农作物田间管理基本结束。这时候,下起淅淅沥沥的秋雨,就是庄户人家的清闲时节。
经过一个夏季的闷热,清凉的秋雨总是惹人喜欢。孩子们最是闲不住,没有雨伞,没有雨衣,他们顶上一块油毡纸或塑料布,相拥着去听风,去看雨。有的甚至直接跑到雨中,尽情地让雨水淋个痛快,"淋一淋,长一长",他们也像雨中的小树,在雨中尽情舒展腰身。
大人们则披上蓑衣,穿上木屐,去田野转转,看看庄稼长势,听听蛙声的鼓鸣,他们虽不晓得"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残荷听雨声"的诗情画意,但他们热爱这片土地,看着他们付出了心血汗水的禾苗拔节抽穗,想想秋天的收成,就是他们心底朴素的幸福。
秋雨连绵,村民们闲来无事,则聚在一起抽烟、摸纸牌拉家常,他们谈收成,谈孩子,家长里短,天马行空,悠闲自得。到了吃饭的时候,如果雨还下个不停,主人就会说,"人不留客,天留客",那就坐在一起喝上几盅,炒上几个鸡蛋,煮上一碟花生米,炖上一盆麻辣豆腐,几个普普通通的家常菜,一群憨厚朴实的庄稼汉,把酒话沧桑。门外雨声淅沥,屋内已是耳红面赤,诉说心事,争论见解,诙谐调侃,嬉笑怒骂,不时有笑骂声飘出屋外,这就是一幅典型的农家乐。
然而,这样的光景在当今农村也难以见到了,现在的人们个个忙生意,想方设法谋利赚钱,好像不停运转的机器,整天不知疲惫地忙乱着、追逐着,早没有了喝酒聊天的闲情雅致。在不知不觉中,在时代快节奏的惯性中,我们被不断膨胀的欲望奴役了。总想用丰盛的物质填充欲望的黑洞,以换取心灵的愉悦,然而欲望又不断的膨胀,以致我们终日匆匆忙忙,总追不到幸福的影子。
慢慢地我们才会发现,幸福只是一种感觉,跟物质的关系不大,只需我们用宁静的心灵去体会。在古朴的田园中,在简陋的炕头上,在工余的小憩中,一样与幸福撞个满怀。
年味,亲情的味道
文/吴建
年味是什么?细想一想,年味就是一缕不断的牵挂,就是一股浓浓的亲情,就是一团凝聚在一起的温暖。"过年回家,我们回家,今晚就要到家。无论路途千里万里,归心似箭啊。"2011年春晚的开场歌曲唱出了常年在外打拼的游子的心声,也唱出了"年味儿"里最浓郁的亲情。
春节是离家的人倦云恋岫、归鸟思巢的期盼,那是数天、数月甚至数年对团聚的向往、期待与憧憬。进入腊月,异地求学、外出打工和他乡经商的游子心中开始有一种情愫潜滋暗长,想象着团聚的甜蜜,不由掰着手指细数归程的日子,悄悄准备着回家的行囊。电话里、邮件中、qq聊,全都贮满了沉甸甸的亲情牵挂,熨帖着一颗颗孤独漂泊的心灵。岁月把盼聚之情发酵为沉沉的乡愁,浓浓的乡思。
熙熙攘攘的现代生活中,只因"回家过年"一丝牵挂,足以驱使我们克服一切困难,迈动步伐踏上归程。日夜兼程、快马加鞭扑进家乡的怀抱,让久别重逢的甘霖洗去旅途的疲劳,让亲人的拥抱放松紧张的心情,在销魂的相聚中感受无限的爱。大文豪梁实秋先生说过:"过年须要在家乡里才有味道,羁旅凄凉,到了年下只有长吁短叹的份儿,还能有半点欢乐?"可见"年"在中国人心里的分量,和家人过春节图的就是一个"团圆".
其实,在外漂泊的游子归心似箭,留守在老家的父母、妻儿,哪个不是望眼欲穿?公交车站的遮雨棚下、村子边的老槐树旁、院子外的篱笆口,从早到晚都有人站在那儿痴痴地张望——— 父思儿、母盼子、妇望郎。羞涩的村姑则怯生生地站在远处,使劲揪着辫梢,深情地眺望着渐渐模糊的远山,焦急地期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尽管有的已在电话中明确告知了返乡的日期,可他们仍然初衷不改,不管刮风下雨,都坚持不懈地眺望——— 那深情盼归的眼神中,透溢的应当是博大的父爱母爱,流露的是真挚的亲情!
除夕灯下,一家老小其乐融融,扯不开割不断的浓浓亲情,就是最浓的年味。父母脸颊上的泪滴已化成了节日的礼花,晶莹地绽放在儿女的心田;妻儿期盼的目光已转换成欢声笑语,长久地洋溢在温馨的小屋里。家的味道在春节浓了重了,沧桑的是岁月,不变的是亲人的面容,年年新春更迭,亲情永不褪色。那一刻,享受着家人的呵护,一年的压力突然释放,心底里涌起的是无限的温暖。甩开烦恼,换上新衣,点燃鞭炮,贴上春联,一种美好的心绪在浓浓的节日气氛中弥漫。
每逢佳节倍思亲,春节让一年的思念沉淀,让最朴素的亲情回归,让人们更深刻地体味幸福,珍惜幸福。亲情是过年真正的主角,过年是亲情的盛宴,是享受亲情的滋润、感受亲情的温暖的时刻。因为亲情,我们要回家过年;因为过年,我们的亲情得以浓郁绵延。
春节是中国人最重视的传统节日,一向被赋予"团圆"、"喜庆"的意义。"过年"是传承了千百年的习俗,尽管这些年年味在变,但年的核心、年的根本是不会改变的,那就是千丝万缕的亲情。过年就是回家,就是团聚,过年的意义多半是家的意义。在这个世界上,只要还有四季轮回,只要还有亲情,就会有年的味道。
伸展的海塘
文/复达
海塘是海岛特有的风景。在海岛迎浪的地方,用泥土或砂石筑起一道坝,那就是最原始最简易的海塘。
海岛多风浪。特别是那些迎浪的海口、海湾,一旦遇到大风,尤其是遇到台风天气,平静的海面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盒子,一下子被搅得天昏地暗。平时看似温顺的潮水,像发了疯似的到处乱撞,而狂风又裹挟着暴雨,如千军万马从天而降。这样疯狂了几天后,海面才恢复平静。缺少防御的海湾、村落、田地一片狼藉。
于是,有人想出了修筑海塘的点子。在海湾两边的岬角,筑一条海塘连接起来,犹如构建起一道海上小长城,阻止海浪的侵入。住在海湾边的居民,首先行动起来,大家齐心协力,用一筐筐泥土、碎石,硬是堆起了一座高高的大坝。在以后与风浪的较量中,海塘显示出了定力,狂妄的风浪尽管来势汹汹,但最终都败下阵来。于是,海塘渐渐成为海岛村民抵御疯狂海浪的有效工事。
上世纪70年代,我曾参与过家乡一条颇具规模的海塘建设。这条海塘足有两三里长,深入海中几十米远。工程用料就地取材,劈山取石砸开的大块碎石装上板车,运到塘口填埋。海塘两头同时开工,每天都有上百辆车来回穿梭。当时,我只有十七八岁,一个人拉一辆装着上百斤石料的板车,走上一两里路,然后掉转车头,对准塘口直冲过去,最后用力一抬车把,整车碎石就倾泻而下。看着海塘两头在慢慢接近,如同历经苦战的两军即将胜利会师一样。
但是,风浪是一头不服输的野兽。它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使尽浑身解数,寻找海塘的薄弱点,试图打开进攻的缺口。以前的海塘,因财力和技术的限制,土质和乱石的塘身经受不起风浪的长期侵蚀。天长日久,海塘渐渐地疲惫衰老,如一只孤独老病的雄狮,艰难地守卫着自己的领地,等待着最后的宿命。那些被拦在塘外的风浪,却如一头头饥饿难耐又看见笼内放着诱人肉食的兽群,红着眼睛,喘着粗气,徘徊顶撞、疯狂撕咬,似乎要把海塘撕裂,撞碎。大浪在巨风、暴雨的配合下,慢慢撕开了海塘的伤口,并一点点噬空了里面的血肉。
从上世纪90年代起,海塘修筑技术有了质的飞跃,海塘强壮得如钢铁巨人,已经无人能敌。钢筋混凝土的身架,梯形的断面,宽厚的塘座,斜面和塘顶浇筑上厚实的水泥,塘上宽敞得甚至允许车辆通行。这样霸气、坚固的海塘,绵延数公里,雄跨两山之间,宛如巍巍的海上长城。有的海塘甚至在朝海的坡面上,浇筑一排长方形消浪平台,在那些风浪更大的地方,还安放着一个个巨大的多刺型防浪柱,俨然密密麻麻、严阵以待的防御阵营。面对这样强大的对手,波浪只能徒叹奈何,一次又一次粉碎在海塘的脚下。
没有了风浪的威胁,海塘成了海岛别致的景点。散步的、乘凉的、看海的、感受风起浪涌的人们,总是络绎不绝。夏天,强劲的海风,驱散了炎热的空气,铺张席子往上一躺,则会倍感凉爽;涨潮时,听听塘下持续的涛声,似乎会让你的内心涌起一阵又一阵豪壮而又舒心的感觉。眺望开阔的海面,波涌浪卷,成排接踵而来,煞是壮观;而远处帆影点点,岛屿隐约,让人顿觉胸襟开阔。
环视塘内,则是另一番景象。海湾里的石屋层层叠叠,从山坡一直排列到山脚下,炊烟袅袅,屋边树木葱茏,鸟声啁啾,一垄垄菜地郁郁葱葱。往远处看,则是几家休闲农庄、鱼塘之类,高低木屋点缀其间。以前,每逢周末,我常来这里放松自己,独自悠闲地漫步在海塘上,平时的烦恼一下子消失殆尽。
海塘还在向海的深处延伸。强壮、无畏的它再也不惧怕风浪的挑战。它大胆地走过滩涂,走出海湾,走向开阔的海面。如今,十足的底气让它有了更大的目标——截断海流,围住更多的海面,然后让其变成自己的属地。泥沙淤积,于是不断有新的陆地生长出来,岛屿渐渐地扩张。
就在海塘为自己的攻城略地欢庆时,它的周边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蜿蜒的海滨公路像丝巾一样衬出了海洋的美丽,美丽的海景房和整齐的工业园让寂静的海岸线充满了生机与活力;还有那一座座岛与岛之间的海桥,把一座座孤岛串连起来,繁忙的渔港洋溢着人们的欢声笑语。
今天,海塘如大树的新枝一般,还在不断地伸展。
草堂夜雨
文/竹影
听雨这种风雅的事情大多发生在南方,北方的雨可是爆烈的紧,不来则已,来则惊人,窗外此时雷鸣电闪,暴雨打消了夏日的炎热,满屋清凉,多年不曾看雨的我在不经意的几瞥中就见到不下十条闪电横七竖八的肆意,划破天空,照亮地面上的每一扇窗户。
今天也足够幸运,下班时还只是小雨,直接回家做饭,洗漱好了室友们都还被阻在路上,这座老宅头一次安静下来,前几日展开在墙上的草帘在一盏黄灯的照耀下有种优雅的昏暗,不由得感慨认真生活的意义不在于展示给他人的样子,而是为自己打造一个宠辱不惊的环境。
记得刚来找房子的时候坐在中介的小电动车上走了一个下午,那天也是下雨,路上雨大了就在地铁站躲雨,看了许久也没遇到合适的,赶巧晚上找到一处,是一座有年头的小区,几座6层的住宅,沿路是一排平房,看到了那一片房间大小的葫芦架,内心就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就是这了,别找了。
不知道是真找对了房子还是自己太懒,总是先安顿了下来。
房子位于老房子的顶楼,没有电梯,我的房间是一间三居室房间的北卧室,不足十平方米的空间里放了一张双人床和一个超大的衣柜,我嫌他们笨重,对于我这种东西少的汉子不实用,问房东可不可以搬走,房东说不行,于是我也不便多说。四面灰突突的墙透着烟草的褐色,看了就叫人没精打采,可是,生活总要继续,而且,心中对于这种充满挑战的事情还是很有期待的。
因为,这样就可以白手起家。
我想我在这一点上真的是很奇怪的,我认识的大多数人更喜欢别人为他们做到事事俱足,巴不得精致的食物端到面前,在众多衣服中挑到自己喜欢的一件。可是对于我来说,我好像从来就很享受一种从无到有的过程,比如做饭,我享受各地的美食,也可以和大家风花雪月,可是能选择的时候,我更喜欢自己做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即便他们没有餐馆的入味,我却独爱材料本身的味道。如果自己会做衣服,估计也不必上街的。
说回房子,早年读三毛,就很向往那种在沙漠里白手起家的感觉,后来重读她定居台北后的作品,被其中的美慌了神,和朋友打电话的时候还兴冲冲的说起,将来一定也要好好装修自己的房子,甚至在加那利买一座,要有杉木板的前面,骆驼头骨,羊皮水袋,摆满自己旅行搜集的艺术品……如今面对这座颓败的房子,权当练手。
早年喜欢格子衬衫,买了不下十件,穿旧了的被我小心裁剪,留下大大小小的布料,这次一并带来几条,颜色不同的格子爬上了红褐色的桌面,屋子就明朗起来。IKEA用作户外家具的方块木地板,被我用作地板铺在黄白色的地面,从此就可以赤脚在房间里走。破旧的床垫和床架用白色的床单盖好,绿白相间的新粗布,被我当成桌布铺在床头柜。买来的绿植放在隔板上,小屋有了自然的绿意。前几日买的草帘也到了货,淡黄色的芦苇编制的草帘被我当成屏风,把一面斑驳的墙壁罩住,反而有了一种古典的风流,灯光下看着尤为满足,不经意间带出了草堂的风韵。
在我忙活的够呛的时候,我的几个室友都很奇怪的看着我,他们觉得我这一切可能都很扯,毕竟是租来的房子,何必那么用心打理。可是我确不那么想,当年在北京短暂的停留就是有着同样的想法,所以每天很疲惫的回家,见到四壁萧然,杂乱灰败的租房,心里就更是化不开的压抑,外加当时的心志不佳,所以没能挺住。可是如今,北京也许还是那个北京,可是自己却不是当年的自己了。每天在这个小屋中醒来,兴致勃勃地开始新的一天,每天回来,舒舒服服地放松,过的充实又幸福,甚至每次经过楼下的葫芦架,看着那几个绿色的葫芦,心里会偷偷的笑:他们熟了之后会不会管门口的老大爷叫爷爷。
我想,无论做什么事情,满足功用的同时不过度挑剔,不要陷入一种执念,就好。高晓松的母亲教育的那句话很对:生活不仅仅是眼前的苟且,还要有诗和远方。有时想想,别跟自己过不去,委屈自己每天活得憋屈,也别太宠溺自己,叫自己太放肆闹到别人就好。
三毛说,自由自在的生活,就是精神文明。
写了一阵,雨小了许多,明天去买材料,把一卷绿色的墙纸贴上去,之前的一匹布已经晾干,明天找个裁缝做成窗帘,这个临时的居所还有很多待改进的地方,可是好在我已经有了那种不慌不忙的自信,并且相信,自己有能力创造一种美好。
找回失落的爱
文/刘维芳
"啪"的一声灯亮,强烈的灯光刺得我眼晴都睁不开。"烦死了",我不满地嘟哝,赶紧把头缩进被窝里。"啪"的,灯灭了。响起轻轻的脚步声,那是母亲。我探出头,只见暗淡的晨光中,母亲熟练地帮父亲套上药圈,点眼药,然后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厨房里传来水笼头"嘎"的一声,接着是哗哗的水声。不看也知道母亲在烧水,准备父亲的午饭。这已是几年来每早固定的一幕了,我也习以为常。可今天不知为什么再也无法安睡……
我的心难以平静,封闭已久的情感闸门正在缓缓开启。不该啊,真的不该啊。每早母亲忙得焦头烂额时,我却还在梦中,母亲不小心吵醒了我还要发脾气,什么时候我的心变得如此冷漠?原来那个充满同情心而又体贴父母的我到哪儿去了?或许因为打击、伤害接踵而至,或许因为看多了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我慢慢学会了伪装、欺骗,一颗热情的心也随之冷却。我忘记了母亲的生日,而母亲那天却做了一桌子菜等我回来。我不知道母亲额上密布的皱纹、鬓边的白发和手上硬硬的老茧是何时有的,也没有察觉母亲走路的步子越来越蹒跚,做事越来越费劲,可这些仿佛过眼烟云,我忽略母亲太久了!
记得父亲那次要接受脑部手术,成功的机率不到一半,全家人都有些害怕。父亲执意不愿动手术,害怕万一失败留下后遗症,给我们带来更大的负担。母亲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那天,从不发火的母亲发火了:"一个大男人这么怕死,手术不成功又怎么了,大不了瘫了、傻了,还有我呢!"没想到母亲那单薄的身子里竟蕴藏着如此磅礴的气势,我当时听了竟怔住。
可后来我一天天地长大,心也越来越躁动不安。家仿佛一把枷锁,锁得我透不过气来。我渴望着外面多彩的世界,我整日穿梭于网友见面、郊游、烧烤……我越来越不耐烦母亲的唠叨,我嘲笑她的老土落伍,连微博都不懂。母亲爱唱歌,可每次母亲一唱,我就笑个不停,说她是音盲,难听死了。起先母亲还争辩两句,后来就很少听到母亲唱歌了。
母亲有一次与我谈心时,伤感地对我说:"人的一生真是残酷。你们小的时候忙着抚养你,像母鸡护小鸡护着你。一眨眼儿功夫你都不小了,都要飞了。以后就只剩下我和你父亲,唉……"原来看似坚强的母亲也有软弱的一面,其实,她也需要关怀,安慰,鼓励啊……
母亲,当你腰酸背痛时我会为你捶背;而在阳光灿烂的时候,我会搀着你去散步;当我为你梳头时,我会将那根根白发藏起来,不让你看见。母亲,我再也不会说你了,你尽管唱吧!你说这样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