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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美的适合朗诵的短篇文章

2023/09/05好文章

倚栏轩精选6篇优美的适合朗诵的短篇文章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优美的适合朗诵的短篇文章(精选6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修鞋匠

文/王贵宏

在我居住的小城里,修鞋匠愈来愈少,有时为了修鞋,得在街巷里不停向路人打听,然后走很远的路,才看到一个小小的板房,写着"修鞋"两字。

过去,在我居住的小巷,修鞋匠总会在路旁支起一把遮阳伞,放上一个马扎,两个小木凳,在面前打开一个如同百宝箱的多格木箱,里面装着小钉、碎皮子、鞋掌、胶水等,然后支起一架老式缝鞋子的手摇机器,再摆上些切刀、锥子、剪子、铁锤等简单工具,生意就开张了。

巷子里的人有的从家里拎出双旧鞋子,有的围在一块唠着家长里短的市井新闻,在树荫下打发时光。修鞋匠则寡言少语,很少搭话,那双裂了口子缠着胶布粗糙的手不停地缝着、钉着,鞋子被一点点修复。来修鞋的人逐渐多了起来,着急穿的便耐心等上一会儿,不急的放下鞋子匆匆离去。修鞋匠面前的鞋子也开始增多。有的走路多了将鞋跟磨偏,有的身重脚大将鞋子撑开了线,有的干活将鞋帮踢出裂口,还有的鞋跟掉了,也有爱惜新鞋没穿几天来打掌的。有的人把修好的鞋子重新穿在脚上,精神抖擞地在地上跺了跺脚,掏出几元零钱放在修鞋匠面前,然后满意地走向他的目的地。黄昏时,人皆散去,修鞋匠才推着他那装着全部谋生家什的三轮车踏碎满地的斜阳,消失在寂寥的巷口。

现在,修鞋的人越来越少了,好不容易找到这家铺子,我每次去都会看到戴着老花镜的修鞋匠在里面一刻不停地忙着,他的心思全在手中的鞋上。有时,我竟产生这样一种感觉,他不像在修一只旧鞋子,倒像是摆弄和修理一件工艺品。

修鞋匠很憨厚,也很乐观和知足,有时他会对现在的鞋评论几句:"现在的东西做工、材料和过去没法比,样子好看穿起来不结实。好多皮鞋说是真皮的,其实是合成革,价钱却不便宜……"

如今,人们生活水平在不断提高,修鞋的人也比以前少了,有些人鞋子穿旧了便随手丢掉,换双新的。可鞋匠却仍守着他们的手艺,修补着人们脚上被岁月磨出的洞。

素色锦年不自知

文/飞花逝梦

三月长风,吹皱了一池春水,吹散一地落英。纷纷白雪,在了然凝思中翩然坠地。那一树纷繁的花儿,已在昨日的香梦中成永恒。来年旧树,是否依然记得前世的姻缘。

——题记

日子,在淡烟薄雾中穿行,三月,轻若鸿毛地来了,又在悄无声息中流逝。三月的阳光,常常躲匿在厚厚的云层后面,固执而任性。取而代之的是湿冷的空气,以及,缠缠绵绵的絮絮梅雨。患得患失的心情如同三月多变的天气,惘然迷失在烟雨中,寻不着归途。有些路,一生中总要走一次。如枝头那些早谢的花,有的上场,有的退场,人也一样。

往事和流年,不难忘,自会忘。守着微微泛黄的记忆,诉说一个人的地老天荒。惊蛰过后,山岳的桃花已在小亭边盛开,就那么横斜的一株,冒着微雨,冒着春寒,携些许嫣红,衬托着身后寂色的山峦,开得很肆意,很勇敢。那若有若无的幽香,在细风冷雨中氤氲飘散。

三月,雨淡烟若雾的下着,鲜有几日停歇。在那淡淡微雨的情调中,缠绵于体的各种病症渐次好起来。偶尔闲下来,亦是对着绵绵雨雾,沏一杯绿茶,细细品读那些时日累积的刊物。清冽的风从四面吹来,没有浮躁,没有不安。安静地守着时光,些许颓郁从轻风微扬的窗口悠悠飘走,从纤细冰凉的指尖悄悄滑过,仅轩窗外那沾满晨昏的雨露,点缀在三月的枝头。

仅几日不见,后山上嫩的芽苞已缀满树枝,不知名的小花儿随着枝藤,绕上刚着绿的树干,拥抱三月的青翠。下过雨的山顶雾霭袅袅空气清新,就连那枯枝似乎也被周遭的绿色感染,及不可待地抽出新芽,这座苍翠环抱的小山,遗世而独立。它孤傲,却不拒人千里之外。

连日春雨后,久违的太阳露出了羞赧的脑袋。透过厚厚云层的湿黄的光晕,把轻柔的暖淡淡铺陈。在这样的天气里,喜欢一个人静默于此,手捧一杯新沏的绿茶,任凭头脑空空。午后,雅打来电话,说许长时间不曾逛过街了,问我有没有兴致与她同行。在这个阳光充裕的午后,雅的电话来得很适时。

人声鼎沸的女人街,商贾云集,不仅有名目繁多的专卖店林立此处。亦有各色小吃烧烤店见缝插针的布罗其中,虽不太喜欢置身于声色犬马的滚滚红尘中,但凡一个女人,哪又耐得住轻裘罗衫的诱惑。与雅之间,皆是爱素的女子。通年着装,皆落于黑白素宁之间,为此,雅曾佯着嗔恼的说:"我肤质不好便也罢了,你通年着那些素衣,倒辜负了父母给的好肤色。"

话虽如此,在众多友人中,雅却是一等一的美人坯子,打小随父亲于高寒藏区长大的雅虽肤若古铜,而身形高挑玲珑的她,着什么样的衣物皆显俊俏飘逸。蒙上天垂幸,父母虽给了好肤质,而我却认为,人的某些积习一但形成便难以更改或伴其一生。不是没有试过那些媚色的服饰,仅是那样的衣物若着于身上,倒觉自身那副躯壳反是向人借来的少了自在。那样的灵肉分离,岂不辜负了自己。而雅哪里又会知道,那些鲜衣怒马的生活,又怎会与我的个性相匹配。

经年,秉承简单从事,简单做人。如此走来,便已惰性丛生。即便生为女子,亦不施粉黛。仅素衣相待,素面相持。沉溺与这样的格局,虽从容自在,却落得,单衣试酒正当时,素色锦年不自知。

茶香幽幽,清芳无边

文/百无书生

神通八极的是酒,思联四方的是茶。好酒可做侠客,爱茶方为隐士。

古之为士,或相忘于江湖,或济世于庙堂。打马红尘,碌碌柴米,百事丛脞,为人忙,为己忙,忙里无念之暇,就没了士的清雅,少了士的高古,自然就芸芸众生了。

汲汲于红尘万丈丝缕薄幕的纠缠之中,芸芸众生,三六九等,人的兴趣爱好各不相同。有的擅权,有的贪钱,有的喜色,有的好赌,有的嗜文,有的黩武,有的善饮,有的乐食,有的爱动,有的悦静,才有了纷纷他人,他人纷纷的世界。吾俗人一个,生来就无甚专长喜好,若非要附庸风雅,也象某些专家一样,发掘考古,论证分析出一个能颇具代表性又能信服于人的兴趣爱好,于我,却是难而又难,难于上青天。我除与人们相同的吃喝拉撒睡之外,每日必重复的就是饮茶。干着朝九晚五的工作,每日起床,洒扫清除之后,泡一杯清茶,看绿叶在清水中荡漾,任思绪在盈盈的茶香中氤氲,一天的生活就伴着淡淡的清香开始,如此看来,我也就算爱茶人中的一员了,但我这个爱茶人却不是真正的茗中客,既没有风云际会行走于江湖成为英雄豪杰江湖汉,因为江湖已同锈迹斑斑的青铜器一同深埋在秀美的河山里;又无治国匡世之才居权利之巅济世于庙堂,因为庙堂已随金戈铁马的记忆被锁于故宫的幽深里。茶于我,只能是散淡之中盈握的一杯生活气息,让我在不咸不淡的时候若有若无地品咂。

红尘滚滚,人生幽幽。生活幽幽。茶香幽幽,清芳无边。

雅人文士把好茶叫香茗,饮茶就雅成品茗了。还讲究什么茶道茶艺茶经茶文化,把饮茶分为三个境界:一饮涤清迷;再饮清我神;三饮便得道。饮茶就成了一种修行。万物皆有道,心静便是道。身处红尘中,难逾三界外,借茶这凡俗之物,达到神清气爽、物我两忘、宠辱不惊的出世情怀,修行就在红尘中。吾一红尘俗务缠身整日为人忙为己忙的庸碌过客,自然不晓什么茶经茶道茶文化,无暇体悟茶道空灵曼妙的层次和境界。我还是觉得喝茶这个叫法才亲切,才大气,才接上了家乡那粗旷自在的地气。豪情侠义,充盈丹田,神清气爽,力量膨胀,酣畅淋漓。

茶香幽幽,清芳无边,一香千年。

我的家乡在西北黄土高原,祖祖辈辈,父老乡亲面朝黄土背朝天,彳亍在这贫瘠的沟壑残塬上,用汗滴肥沃着禾下的黄土,生长着年复一年的希望,困顿匆忙,追星赶月,仰头乞天,俯首叩地,只能勉强赶制出不饥不饱的日子,那还有闲情逸致小杯小碗,一洗二涮三等待地磨蹭上半天功夫,都是大杯大碗,一仰脖子,咕嘟嘟一大碗就下了肚,那种酣畅淋漓的痛快,连田间慵懒的禾苗都滋润得纷纷挺拔了腰杆,把被日光挤压得无精打彩的田野挺直成一片葱绿,成就着丰收的念想。来,喝碗茶,缓缓劲!来,喝杯茶,提提神!这亲切的招呼声就是家乡最铿锵最温婉的劳动号角。

朋友来了有好茶。

家乡的好茶就是浓酽热乎的大碗茶。

家乡是不种茶的,也不居茶马古道,但也曾是秦陇之地的交通便径。据上辈人讲,在那人背马驮的年代,家乡还辉煌着呢!只是近些年来被一条条柏油路高速路给抢了风头,暗淡无光了。这里曾是古丝绸之路的支道,由陇入秦的便捷通衢,贩夫走卒,来往客商,都要在这里打尖补给,缓足精神后或上关中走长安,或过六盘去塞外,把一路的辛劳和风雨盘成充实的日子。家乡人好客,吃饭喝茶都用粗瓷大海碗,那叫实在,大碗饭大碗茶,充实了客商南来北往饥渴劳顿的寂寞旅程。黑粗的大碗盛着同样浓酽得发黑的大碗茶,咕嘟嘟一大碗下肚,多少个日夜的仆仆风尘就荡然远去了,风雨颠沛的旅途一下子就激情万丈,漂泊的步履立马就轻盈而坚定,商旅们的日子也就红红火火了。家乡的车马店也就红火地生长,遍地开花了,父老乡亲的生活也就日渐丰腴,平常的日子就有了幸福的模样。

茶香无边,清芳来自阳光雨露。

对于这大自然恩赐的清芳,我只是从茶杯和街肆的茶叶店里看到过它孤寂的模样,总没有看过这寂寞的背后是怎样的一种芳华的生命。前些年,有幸来到云贵茶乡,身临其境,亲近了它原初的芳泽。在那青绿逶迤绵延不绝的崇山峻岭间,茶树不高,多没人腰。从山下一沟沟排去山顶,像犁铧耕过的翡翠山,像九天挂了碧玉锦,期间鸟雀大都绿羽,鸣叫清丽,婉转的妩媚多情,再陡的山都被柔化。采茶的尽是女子,巧手翻飞得极快,寂静的山便空灵而活泼。劳动的美朴素而自然,看得人笑眯眯甜蜜蜜。那些采茶女子还将这美的动画配了音,让闲着的嘴口吐莲花。茶女音都不高,但脆,像附在茶树上的灵气,缠绵徘徊绕树三匝,余音有股甜甜的回味,撼动人心,最后连同茶女汗汲汲的体香都沉淀在刚采集的新茶里,怪不得新茶里总有一股淡淡的女儿香,这原本就是劳动的积淀。

我对茶是后知而不觉,至今仍没有什么超俗的体悟。喝茶也是参加革命,走上工作岗位后才有的事。我是学农的,毕业后第一个工作自然是"大有作为"的"广阔天地",一个不通油路的山区乡镇,连绵不断的山梁沟峁挨挨挤挤,几条小河被挤得九曲八弯,极不顺畅,山峁沟岔、河谷水边零乱地散落着全乡几千口男女老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河,却没有自来水,每天都要与辘轳和井对话,日子在单调中重复着。这辘轳打出来的井水沁凉甘冽,但水质偏硬,饮后胃脘鼓胀,偏就是这浓酽的罐罐茶能消胀去嗳,由初尝苦口蹙眉到食后必饮,最后喜品其苦味里蕴匿的绵长幽香,"煮白石,泛绿云,一瓢细酌邀桐君".每有闲暇,就一炉火,井水一壶,砖茶一块,与一二知己,三五村夫,煮茶论英雄。前三黄后五帝,把绵长的寂寥投入熊熊的炉火中,看着轻飙的理想与炉火一起灰飞烟灭。炉火里燃烧的是柴草和心思,火炉里熬煮的是酽茶和淡泊,木犁下深翻的是黄土与思想。广阔的天地,把淡淡的岁月煎熬成纯青的信念,饮茶成了我入世的第一个轮回。一本永续的般若经。清清浅浅,一唱千年。

后来工作几经变动,但饮茶的习惯却已成自然,只是现在大都是开水冲泡,再也难以找回那炉火酽茶的散漫和从容。对茶的认知也只是形而学,唯书本论了。茶树始于野生,最早尊茶树为神树,发展到家植始于唐宋,鼎于元明,工序精致,精工细作,论品分级,已是到了清代的事了。茶是生活必需品也是商品交换流通货,现在人对茶更是讲究,视采集时令不同,其性级各异。清明春尖,清香润喉,夏丽玉露,沁心透凉,金秋谷华,凉香回甜,银霜太华,滋补养人。茶已与日益繁盛的养生需求对上了暗号挂上了钩。酒醉了要茶去醒,饭吃腻了要茶去解,亚健康也可用茶去调理,称茶为还魂汤倒也名至实归。

我对茶的功用没有过多的研究,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只能人云亦云了。我喝茶,是为解渴,更是喜欢那盈握一杯,清香入怀的闲适。

都是太阳惹的事

文/水莲墨墨

天上的太阳,不知是否是多了一个,亦或是就象传说中的九个日头如今又再现了。要不,怎能呈现出四十多度的高温来呢?若不是几个太阳轮流上场,这高温不退的日子,又岂能拖延得如此一天又一天呢?只可惜,整个小城里的人们都只顾着避暑乘凉去了,没有人还记得去数一下,天上是否真的多了几个太阳。你瞧那满天满地的刺目的阳光,象是从一把把利剑上发出的光芒,伤神刺眼。

地里的庄稼,究竟能有多少敌得过如此高温的考验,老农知道,菜农知道,买菜的市民知道。那些不知柴米油盐贵的人,是不会知道的。但是,在这等高温不退,老天久不赐雨的时节里,谁都可以想象得到,今年的农民的收成里,该会参入多少令人失望的神色。

所幸去年把屋顶上的泥土统统搬运撤走了,要不然,今年定然会眼看着满屋顶绿色无奈地消失在火扑扑的太阳底下。这样的烈日里,屋顶上无疑是早已就变成了火焰山了。人都得退避三舍,谁还能顾及得了那一片绿色的希望呢?

那位留着满头脱屁股长头发的邻家的女孩,已经成了非洲移民。从这个夏天起,我开始对其表示了我由衷的敬佩之情。

说来,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原因吧,父母白天在外替人打工,晚上才归家。白天的她除了得负责自己和弟弟的吃喝外,还得负责摆摊设点卖水饮品。从上高中起,她几乎都利用暑假的期间把自己的学费赚取得个盆满钵满。每天还负责带着个弟弟,在我家门前路旁的高高的白杨树下搭个大大的遮阳伞,摆个长方形的大冰柜,为过往的行人车流递茶送水的,忙得不亦乐乎。这个暑假已经是第三年了,她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小有经验的小老板了。成天绽开一脸的纯真的笑容,默默地浇灌着来来往往的无数的渴望人的心田。除非下雨,否则,她和她的小弟的身影都会在这个路边出现,倒也成了我家门前盛夏里的一道靓丽的风景。

烈日下,一天一天,她的笑声不变,她和她弟弟的时有的打闹嬉戏的身影不变。唯一变化的,是她的笑脸,由白皙变成黝黑。可我居然发现,她变黑了的笑容,比原本白皙的笑容,更加迷人,更加令人喜爱。虽然如此,但是我还是替她姐弟俩担忧,酷暑高温,千万要记住防暑抗热,保护好自己稚嫩的身体。我甚至都开半玩笑似地提醒她说,冒着高温替路人送水,水价可以适当提高一点。她同样是用一脸黝黑的笑容对着我笑不作答。真心希望她和她的弟弟,能够早点赚到学费,早点脱离烈日的考验。

今天,一整天,我的心思都沉沉的。这跟热有关,但更是与那一句"儿行千里母担忧"的老话有关。

看着别人家的孩子独立自主,坚韧不拔,无比欣慰。却不忍心自己的孩子多承受一点的酷暑。这大概只能说明是母性的自然流露吧。顶着40多度的高温到外地上学的儿子,出门时脚上拖着个人字拖鞋,背上背着个大包,手中还提着袋行李,那边儿的脚步还没有走出家门口,这边娘的忧心已满上了心头。

见他满头满脸就大汗小汗地直淌,我的心里就开始犯起了嘀咕:这一路上,可有他受的了,下了火车,行李太多,提得动么,脚上的鞋如此单薄,能吃的消么?这火炉样的天气,路上不会中暑么?虽然,对于身强力壮,年青得冒烟的他来说,在我面前表现得总是那么不屑一顾,如此地漠然视之。可是,这些偏偏就成了我的一滩漆黑的忧心,成了我一时无法摆脱的牵挂。

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情形。想起了二十年前的我娘,在我每次上学远行出门前那一些千叮咛万嘱咐。想起了当初的我是那么地刚愎自用,年少无知,不自量力。而后总是因为把那些耳鬓叮咛视为唠叨格外付出代价,为此多是自讨苦吃。今天的我的儿子,就是二十多年前的我,在此刻的他心里,觉得这一些话语,就是一堆废弃了的唠叨。当然,那其实也就是一些日常里的琐碎,既决定不了事业的成败,也改变不了人生的方向。所以常常将它们视作不以为然。

所奇怪的是,当年的那一些废弃的唠叨,在后来的漫长的人生当中,竟然越来越觉是我一生当中最为弥足珍贵的宝贝。一想起曾经耳边的那些唠叨,和唠叨人的身影,就感觉到无比的幸福。才明白,有一份唠叨,就多一份疼爱,多一份疼爱,才添一份幸福。有些东西,真的如璞玉,必须经由时间的雕刻,才得以返璞归真,才得以暗香盈袖。所以无论看待什么问题,都得一分为二。这不,时间对于女人的脸,简直就是天敌,它可以让天使变成魔鬼,可对于某些东西,却可以变废为宝,譬如唠叨,譬如那些淹藏得很深的情感。

窗外的阳光变幻着不同的身影,向着我沉思的方向投下漫无边际的光和热。静静的时光里,思念也会更加浓烈,特别是,当离人的背影刚刚消失在眼前的那一阵,还带汗水湿透散发的余味,带着对他的坚毅的脸庞下面藏着的那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青涩与迷惘,便又会揪住了心一样地让我难以抛弃牵挂。

于是,忘记了周围的温度,忘记了满身的汗湿了的背夹,一个人回到屋里,看着儿子刚吃过的桌上冒不出热气的饭菜,猜想着此刻的他该是已经过了重山,涉了重水了。于是,一些他小时候的笑脸浮现在我脑海。

只是,在这样的日子里,想他的时候,再热,也不觉得。

傍晚十分,风乘着太阳离去的背影,舞弄着娑婆的树影,吹散开一圈一圈的热浪,扑向被太阳逼得宅居了一天、纷纷涌出家门的四巷八楼。有狗儿伸着长长的舌头,在朦胧的夜色里,依旧不离不弃地跟着它们的主人。大伙们在一起,与其说是诉说各自的心声,倒不如说是共诉着天热带来的不适。这个说成天被空调吹得都晕头转向,那个说被热出了眼病,这边说谁中暑差点没命了,那边说这回感冒特别难受。而后又仿佛都陷入了沉思的呓语里,经过这样次夏天的历练,才恍然大悟,发现了冬天无数的好。

因为惦记着在外的儿子,恰好那边儿子就打电话过来了,他说,早已平安到达学校,只是,那里比家里要热多了,比起在家的日子来,真可谓是天上人间。

挂了电话,无边的牵挂就象一只长长的触角,在黑夜里蔓生。这样的夜,身处火炉样的地方,你该如何入睡?我仿佛看见无数双无眠的眼睛,正在校园的角落里,象不落的星星一样,眨巴闪烁着光芒。

想着那边的天空,只恐怕,今夜,我也将陷入无眠的沼泽。唉,这都是太阳惹的事。

看江的蓑笠翁

文/ 沈伯素

曾经市区无立锥之地,只能在长江边搞一间暂避风雨的蜗居。其实那日子倒也乐趣不少:乐趣之最是看江。看江令人长进。

长江江面宽阔,江水浩渺,江上光景叫人目不暇接。空闲时间里,选个江湾,啥也不干,就看江。

站立江边,既可以极目远眺,也可以左右环视。这时,江面上可能就有江鸥在眼前飞过,就猜:它们是闲适还是匆忙?是觅食还是求偶?时而一片飞霞浮出,又咀嚼起"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佳句来。鸥鸟、飞霞、水光……在眼前闪烁,其美妙叫人从内心发出赞叹,以致在江边站立多久也不寂寞,不疲劳。

看江是吟诗,也是读史。视野里,"京口瓜洲一水间","潮平两岸阔","不尽长江滚滚来"……这江,她令多少诗人和英雄陶醉!她又是怎样"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站立江边,随即就感受到了历史的厚重?

看江也是感受现实社会。时下的江景,早已不是孟浩然眼里的"孤帆远影",即便小船儿也都装有啪啪啪一路吼叫的机器,极个别靠扬帆航行的,即便有人摇橹,也难从中找出古画里的味道。江里更多的则是络绎不绝来来往往的大船。那万吨大轮还不时呜的一声嘶鸣,声音是不是有点朗诵诗的味儿呢?我琢磨过,没有答案。现实社会毕竟与古籍有一定距离!

我看到,众多船只看上去都是不慌不忙,执著,沉稳,其实都是江上的匆匆之客……都知道的,船上都不是闲人,都在忙于事业。有道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江中无论船只大小,不都是在奔波?不都是在追逐那个"利"字?在承包年代,利人又利己,逐利又何妨?就想,行船也好,开车也好,承载光环的也好,默默无闻也好,包括像我这样闲站江边的人,谁不要为生计操劳,不也要为一口饭而忙?忙人肯定要比伸手派高尚百倍;忙碌这个词眼儿,绝对百倍地胜过无为和贪赃!一个忙字,倒也令人感受到现实社会前进的脚步。

长住江边,大都有一点"靠水吃水"的爱好和特长。俗话说:"早钓鱼,晚钓虾,中午钓个癞蛤蟆。"这早,这晚,这大好时光,白白浪费掉太可惜。我想钓虾。钓虾最容易学,又不耽误看江。

看江久了,认识了不少渔夫,我递出一支香烟,就同他们攀谈起来。与我年岁相仿的,特别是老年渔翁,既和蔼又善谈,一谈个把小时,有时谈完,又买了他打到的鱼虾,这样,有的就成了我的良师益友。我向他们学到了不少有关钓虾的常识和经验。

先得制虾网:我买口罩做网,一只口罩拆去缝纫线正好可做一张网,用从废品堆里拣来的旧螺母做网脚,各各用细绳、竹杆结好后虾网就成功了。我一口气做了二十张虾网,然后,依照老渔人教给的办法,用面粉和芝麻面揉匀搓成小条,再煮熟晾干做成虾饵。网上装了饵,就可以开钓了。经验告诉人们:潮头虾好钓。为此,就要会计算潮起潮落的时辰。经老手传授,我懂得了"一天一大潮一小潮"和"次日潮晚三刻"的规律;具体算法比如:今日大潮是早晨八点,小潮就是傍晚八点;明早大潮就是八点三刻。

我算好时辰,哪怕潮头在半夜,也不失时机拎起虾网就走。或者正好下起雨来,我就穿蓑戴笠。我赶在大潮前到江边下网,每隔丈把远下一张,一溜边下二十张网,然后,先下的先提,依次提来,每每提一网就有一两只虾。俗话说:"一网一只虾,赛过种棉花。"我渐渐成了钓虾能手,虾多时,可以在一小时之内钓到一斤活蹦乱跳的大江虾!

喜人啊!不善作诗的我忽然有了诗兴,就在江边钓虾时,吟出了五言歪诗一首:

有幸住茅棚,烦恼不入胸。

花开花谢时,户外柳迎风。

且喜炎日过,秋露禁寒虫。

碌碌看江人,怡然蓑笠翁。

吟出"怡然"二字, 也算是一种自嘲吧!

我想知道思念的味道

文/弥勒内院看门人

思念的味道

曾经以为:春去春会来,花谢花会开。可后来我知道,再来的已经不是那个春天,再开的也不再是那朵花了。也许人生也只能如此,错过的就这样永远的错过了,失去的终归不能复活。

有时侯,思念是浅浅淡淡的,像初夏的阳光,静静地淌过绽放着花儿的窗台。那不是辛晓琪的味道,没有烟灰和泪水,我的思念安静而祥和,有一点点的暖还有些微的凉,更多的思念已成为生活中的习惯。从来不敢也不愿温柔地去想一个人,那是一件很残酷的事,对于我来说,疼痛的感觉悄悄地漫过心底里最柔软的部分,触动了那份痛楚,淡淡的相思,其实是空空荡荡的牵挂,没有结局的怀念。

孤独地守着一台电脑,用简单或雅致的文字拼凑苍白的美丽,堆积冰冷夜幕下的繁华。网络之间的交流,凄美得让人心疼。挨了太久的心开始有些疲惫。想象某个落日的黄昏,与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对面而坐,嗑一碟瓜子,品一茗茶,悠然自得。沉默不语,但是心明白。天蓝云淡风轻,生命的过程其实是一场自然而然的叶随风落的经历,很平常的经历,很平常很平淡,如四季的更替般安静。

静下来的时候,我会轻轻地哼一首老歌"忘忧草",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狠狠面对人生的每次寒冷,依依不舍的思念过的人,往往有缘没有份。谁把谁真的当真,谁为谁心疼,谁是唯一的情意间人?伤痕累累的天真的灵魂,早已不承认还有什么神。美丽的人生善良的人,心痛心酸的事太微不足道,来来往往的你我与她,相识不如相望淡淡一笑……在心底里有一个声音不厌其烦地对我说,忘了就好,忘了就好。而我执拗地以自己的方式守候着一个约定,静静等待着天荒地老,一直坚信着"缘尽自我情份来".

不经意间被碰伤的心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保持沉默,冷眼旁观,看阳光下繁华的城市,还有夜深时清冷的街灯……而我,则如同夜游的精灵,在这个夜空冷冰的城市里游荡,任凭灯光把我的身影拉长又缩短。心境静如止水,平静得甚至有些残酷,在很久很久的日子里都无动于衷。流的泪太多,我忘记了哭的方式,经历了那个多雨的季节之后,这颗心是否真的有些锈蚀?

帘卷西风的日子,早已成为岁月中的烟尘,只有心事不改万千的惆怅。碎了的事再也扯不动我的心弦!唯有在云静风轻的夜晚,轻轻地为自己奏一曲清丽的歌,感动镜花水月。循着固定的轨迹走下去,我无法快乐亦无法悲伤,在这个秋天静默成一株草或者一棵树,深秋的风冷漠地掠过心头,清凉、冰冷。一种悠远的感觉在心底里悄然蔓延,久远而又恍然。令人心碎的钟声,沉重地敲击每一寸光阴的流逝,孤独把我禁锢在一段不为人知的岁月里------往事历历在目:灿烂的雨季,浪漫的花季,读不懂的少年心事,故事古老而耐读------如风,潜行如四季,及至你的内心。掠过心底淡淡地忧伤,越过那份沉沉重重的眷恋,祈盼流水与落花的重逢。

古道西风,那个尘封已久的背影,满面尘埃未定。飒飒秋风,卷满月"黄蝶",堆积酽酽的相思,飞扬在行者的额际,在暮色苍茫时愈飞愈远,愈坠愈低……"青山遮不住",难道真的不会再有斜阳似血的黄昏和在斜阳中俯身拾叶子的人了吗?一弯如霜的冷月在心的行程上滑行了很远,眼底最后的温柔在不经意间被记忆的碎片刺伤。一时之间,深深地感动于"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望尽漫漫天涯,断桥之上,清歌为谁。今夜月寒如水,打湿一地杨柳风絮,纵有万转愁肠,牵动千缕思绪,又该何去何从?愁易结,愁难解。世事如梦,人如秋风,天气乍凉还暖时候,夜风最是无情,我那远方的友人,请珍重加衣。

人生漫漫,错过的,错了的何止万千?那么,罢了,算了,让往事随风而去吧。其实,真的是该随风而去了。然而,不能,也不会。一次次地梦中萦回使我不得不承认,有些东西是深深地烙印在心里的,挖也挖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