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散文10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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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之韵
文/张春波
正月,犹如一坛醇香的美酒,韵味悠长。
初一的清晨,在城市、在乡村,除夕夜爆竹的硝烟似乎还未散尽,但伴随着耳边声声"过年好"的新春祝福,面带喜色的人们早已迫不及待地拉开了正月火红的帷幕。
正月,无论是走在繁华闹市,或是僻静小街,还是幽幽长巷,一道道带着红色风韵的景致无时不在你的眼前呈现。看,那高耸的电杆上挂着一串串大红灯笼,那人涌如潮的商场大厅里吊着一个个火红的中国结,那空中的气球下面悬着红色春联,那青瓦平房的窗户上贴着大红窗花……红色正月,春之画卷。
正月对孩子们来说,是一段释放童真的美好时光。每个人的衣裤兜里都装满了大大小小的红包和各种糖果,当然男孩子们肯定是少不了装一些零散的鞭炮。他们尽情地追逐玩耍,欢快的嬉笑声伴着"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一起撒在了身后。
正月,情韵绵绵,亲情、友情、乡情得到加深。人们放下手中的活计,走亲访友,联络感情,互拜新年。相聚就是一种快乐!饭桌下品茶叙旧,饭桌上把酒问寒暖,图的就是那种氛围,那种永恒不变的情感。
正月,充满着民俗之韵。那震天的腰鼓,飞舞的龙灯,扭动的秧歌,让沉积了一年的豪情在正月里酣畅淋漓地挥洒出来,人们尽兴地唱着、跳着、玩着,享受这场民俗的盛宴,传承千百年不变的文化。
正月之韵,绵香醇厚,我们需要大口大口地畅饮,更要慢慢地细品:正月的城市最喜庆,正月的乡村最豪兴,正月里的日子最醉人,正月里的笑容最甜美……
深秋的遐想
文/矜持的风筝
城市供暖已经开始两天了,给逝去的祖先的寒衣也已烧过,今年的秋天来的比较晚。
下了一天一夜的雨,发愁早上上班的我,穿上衣服就急忙推开窗子,满眼的梧桐黄叶铺满了小区的院子,深秋来了。
在网络上看到,有研究表明,秋天的萧瑟和苍凉容易使人心情低落,我落座在刚刚打扫好的办公室里,打开电脑,面对招聘网站,心情也随即沉重起来。女儿已经大四了,到了找工作的关键时刻,我也常常为这种忧愁无法安稳睡到天亮。
世人多喜欢春天,我却喜欢这种深秋的景象,可能源于我性格中的多愁善感。不知是瘦小羸弱的我喜欢忧郁还是忧郁导致我瘦小羸弱,中医常说,易思者伤脾,脾虚使人不思茶饭,从小多愁善感的我总是觉得饭菜不香,人也不是很健康,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可放在这样一个以骨感为美的时代里,却成了好多人羡慕的对象。
脑海里憧憬与家人的老年生活也是我挽着家人的臂弯,穿着温暖的大衣,牵着小狗走在铺着厚厚一地落叶的小路上,相互倾听生活的感悟。
深秋有深秋的意境。深秋也意味着酝酿、蛰伏。经过春的旭日,夏的骄阳,才有了初秋的收获;也只有经过秋与冬、寒与冷的洗礼,才会迎来春与夏的绽放,才会有蛹到蝶的锐变。
是啊,人生就像这春夏秋冬,生活也有酸甜苦辣,日子就是柴米油盐。
一个人自生下来,从嗷嗷待哺,到学会走路说话,十几年寒窗苦读,成家立业,直至终老一生。女儿如今面临立业的时刻,也只是人生旅途的重要一步,我祝愿她能找到合适的工作,开启她人生的一段重要历程。
我也祈祷在这大千世界中的每一个人,也能在今年疫情的特殊环境下,减少病痛,平安一生。
渴盼一场大雪
文/关山狼刘杰
自然界的气候变得越来越暖和了起来,想亲近一场大雪都成了奢望,令人渴盼已久。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更真实具体一点,立冬一个来月时间,已经落了三四场雪了,虽然每次都薄薄的,只能印下鸡猫狗的爪印,但比起往年一冬无雪来,毕竟是令人欣喜的事情。
人到中年的我,总是顽固的认为儿时的冬天才是真正的冬天。那时的雪好大啊!在万籁俱寂的冬夜,雪悄无声息的飘落了,只有那些上了年纪瞌睡少的老人偶尔能够听到积雪压折树枝的声音,大多酣睡中的人是不晓得雪啥时候造访山村的,只有在第二天开门的时候才会惊讶地叫一声:"啊,好大的雪啊!"拉开了的门并不是很敞亮,却是一个窟窿的形状,真正的大雪封门啊!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大雪封山、封门的时候,就是山里人好好歇息的时候,大人们聚集在一起,熬罐罐茶抽旱烟,谝传打扑克,还有些好动的,就穿上麻鞋,缠上毛链子,扛上老土炮进山去打野猪。女人们也是三五成堆坐在热炕上,手里忙着针线活,嘴里除了油盐酱醋茶,还有令姑娘们脸红心跳的荤腥话。家家的烟囱里浓烟升腾,家家的石板炕热得烫手。一座座房子就是一个个饱满的蘑菇,就连往日里黑魆魆冷铮铮显得清癯的山林,都一下子丰满了起来,圆润了起来。
冻不住,不怕冷的是娃娃伙。大娃娃们忙着罩鸟,碎娃娃们忙着堆雪人、溜滑。在自家院子里扫出一块土地,撒些秕粮食,上面扣上筛子,用一根系着绳子的短木棍支撑好,再把绳子的一端引到门口,将门合着留一条缝,好多个脑袋挤在一起,屏声敛气地注视着筛子周围的动静。当筛子下面出现一只两只探头探脑的麻雀或者老拐拐时,那些小小的心儿就砰砰地剧烈起来,有耐不住性子的悄声喊着要拉绳子,经验丰富的头领则轻声呵斥几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筛子下面。等到麻雀和老拐拐放松了警惕性,无忧无虑地吃起来时,头领适时的猛拽绳子,压着石块的筛子就骤然间罩住了它们。娃娃们欢呼着冲出门外,把筛子簇拥在中间。有经验的头领用雪把筛子围起来,然后趴下身子,微微抬起筛子,伸进去一只手触摸,不一会就能抓出一只两只惊魂未定的麻雀或者老拐拐来。被抓住的麻雀和老拐拐,爪子上绑上细绳子,被娃娃们拽上玩,如果不小心被猫或者狗叼去了,就会引发一场打闹或者伤心的哭啼。
抢不到鸟玩的娃娃就跑去看碎娃娃们堆的雪人。堆成的雪人大小不一,形状各异,有的头上戴着草帽,有的脖子上围着红的绿的围巾,还有的嘴里叼着旱烟锅,一律开心的大笑着,就是那些掉着鼻涕的碎娃娃们神情的翻版。还有些胆子大的碎娃,坐在一块光滑的小木板上,把门前的陡坡路溜得明镜似的,就是滑得翻了跟头还是爬起来拍拍身上的雪继续滑,不时有被摔倒了的大人在咒骂,但是娃娃们才不管呢!
最令人兴奋的还是撵野鸡。跟上那些十八九岁的娃娃头,把人分成两拨,选定相距不远的两座山头,这面的娃娃们撵起野鸡,不等野鸡在对面的山头落定,那面的娃娃们又边喊边撵起来,惊慌的野鸡又往回飞,如此反复多次,野鸡的体力耗尽,再也飞不动了,就一头扎进深雪里不再动弹,大家就吆喝着冲了上去。晚饭时分,村子里就飘散着馋人的肉香,娃娃们齐聚在某一家,每人手里端着一个或大或小的碗在等候,其实也就是每人喝几口有野鸡肉味的菜汤,但就是这一口肉味的汤,也足以令人兴奋好多天呢。
白云苍狗,尘世变迁。地球的气候变暖了,千年的冰山都开始融化,邂逅一场大雪成了好多人心头的渴望,如果冬天没有了雪的主题,到底是幸事还是危机,我好像有点杞人忧天了。只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算有一场大雪降临,栖居的关山的各类动物再不会被人侵扰了,尤其是那些麻雀老拐拐们,不会再担惊受怕了,移民搬迁的实施,关山里的村庄已经名存实亡;禁猎措施的落实,猎枪都已经收缴销毁,没有谁再会去惊扰它们了,它们真正成了山林的主宰,这倒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
阳台听雨
文/他乡月
雨,哗哗地下着。久旱后的雨天象个顽皮的孩子,难得如此放肆地喧闹一次。
原本计划好了的朋友聚会让这突如其来的暴雨泡了汤,感觉真的遗憾。
百无聊赖是雨天。既然无事可做,又不想枕着雨声入眠,那就索性去阳台听雨吧。
关掉客厅的空调,拿把折叠椅子来到靠着胡同的阳台,大大方方歪斜着身子,将腿架上台面,看看自己这懈怠疲塌的样子,我禁不住摇头:这样子不雅还泼皮。嘿嘿,无所谓了,我的地盘我做主。
雨,越来越急,扯天扯地般地坠落。忽然,两朵伞花绽放在胡同里,伞花下是俩小男孩,他们怯怯地走着,古时候小脚女人般的小心翼翼。咦?还记得老家南湖湾的雨么?三个小伙伴们一起,在这样的雨中光着屁股尽情地呼喊着、舞蹈着。没有一个看客,除了那雨,而舞者却是那么的投入。
感冒?好象没有听说过的事情。下意识地擂一下肩膀,感谢那曾经的无数次暴雨的洗礼。多想再光头光脚来那么一次,可能么?不要说别人,就是老婆看见也会送我去精神病院的。
胡同里的雨水涌动着喧哗着,象一条河,急急地从我的阳台下流过。那些个浮柴,就是这世上如我等草民一样默默无闻地来了又去的人么?那紧紧抱在一团的又是什么?是浮柴堆积的泡沫,一会聚一会散的。聚在一起的象朋友,散开的就是陌路人了吧。是啊!朋友是需要时间来认证的,就象手机里的号码,随时需要更新,或剔除或添加。今天我剔除了两个,我又被谁剔除了呢?管他呢。
"嘟嘟"声又起,朋友的短信吧。今天这样的天气想必如我等如此无聊的人好多,暂且不管他。对于短信,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有时候朋友的一句简短的问候,会让我感动良久;而更多的时候那些个无聊的如出一辙的什么节日祝福,感觉太滥太杂,应接不暇。中国的节日本来不少,而洋节又大张旗鼓地过。虽然如此,多数的信息还是要回复的,免得冷落了人家。将自心比人心,对于我的手机短信并没有多少得到回复的热望——或许人家太忙、或许人家心情不佳,或许……随便了。当然,如果你给人家发三次短信,人家一次也没有回复,那么以后就不必如此骚扰人家。
短信有时也让我苦笑不得。大前天,北京的同学因为福寿螺闹腾得厉害,给我发一条短信提醒不要吃淡水产品。我哑然失笑:海边人压根不吃淡水产品,何况要将海产品当主食的我。最后还是对他的善意提醒表示感谢。想到不少朋友都内陆的,赶紧转发给他们。回复者寥寥,情理之中,一则回复引起我的侧目:你们海边人不吃淡水鱼……呵呵,咱闲操心了。赶紧道歉:对不起,打扰您!
雨打在玻璃上砰砰的响,水气蔓延在周身,感觉出丝丝的凉意。头沉沉的,昨晚的酒意尚且没有退去。昨晚那酒喝的,喝酒就喝酒呗,唱什么歌啊!唱歌就唱歌呗,还要跳舞!!
歌厅里那昏暗的灯光、迷离的眼神、暧昧的话语、污浊的空气、放浪的笑……人都怎么了?老哥哥们一个比一个老练、小哥们们更是生猛。
想回家?别价!跳舞放松一下。不跳舞?你不是喜欢唱歌么?多好的大屏幕啊。
独自在老歌的曲调里寻找那激情岁月的旋律,却不再顾忌那拙劣的叫好和呼哨声。都醉了!我庆幸自己还能始终坚守着那酒后的一份清醒。请客的小子摇摇晃晃过来搂着我——全当搂小姐的姿势,很感激地说:大哥,嫩好人,给俺省一个小姐的费用。
好人原来是这样界定的!我苦笑不得。看来大家意兴正浓,不必坐那豪华车子回家了。手机早已没电关机,什么时候了?得10点多了吧。出去打出租吧,要不回家晚了,老婆那12591不知道要打多少遍呢,一个来回的出租车车费也不止。
客厅的灯光还亮着呢,那温馨的光照着晚归者疲惫的脸,灯下可是老婆那狐疑的眼神、盛怒的脸色?
一个炸雷响起,雨又大了。
赶紧思绪收回,哦,晚上该吃啥呢。
石头部落的春天
文/是知书屋--方远
许多人来到枣庄山亭,都会去翼云山上的石头部落看看。顾名思义,那里的所有建筑都是石头的,彰显着某种原始的生活意味。来到山下,正是日挂中天之时,自然是春光明媚,遂迈起坚定的脚步,沿着盘山公路蜿蜒而上,不禁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走了半个小时,这石头部落就到了。
实际上,石头部落乃一古村落的石板房,因为保存完好而成为一景。冬暖夏凉的石板房为鲁南山区的先人们独创的一种民居建筑艺术和文化遗产,先人们层层开采满山遍野的石头,砌成石墙、石瓦、石径并制作各种石具。成年累月,一座座石板房相继建成,傲立山顶,遂形成山寨。石板被雨水冲洗得一尘不染,有青有白,在阳光或月光下泛着清幽的光芒。在翼云山上的石板村中尚保存完好的石板房,最早可追溯到明清两代。但石板村究其建于何代,却无从考证,只留下老人们所说的"祖祖辈辈",其先民主要为单氏和陈氏两姓。村落建于翼云山东部山肩之上,故早年取名为东岭。
沐浴着习习而来的春风,端坐在石级之上,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都是这特色独具的石板房:一片片极其普通的薄石板一片压着一片,错落有致地搭放在椽子上做房瓦,石板与石板之间没有泥浆黏合,却极为牢固。石块砌墙可垒至4米多高,从地基到屋顶,从地面到四壁,除了石板还是石块。毫无疑问,这些石板是天然的。无须打(,完全保持着一种原生态,看上去参差不齐,却是井然有序。一切都是那么本色与质朴,让每个游人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天然之美。在村子中央有200年历史的石碾旁边,有一处宽敞的空地,是村人农闲时聚集聊天休息的场所。为了抵御盗匪与豺狼,村内建起5座高约10米的炮楼。每座院内的石桌则是祭天台,是村民逢年过节以及结婚等重大事件祭天时摆放香炉与供品的地方。
世间万物均有一个兴与衰以及复兴的过程,这蔚为壮观的石头部落自然也不能例外。几百年过去后,古村落逐步衰败,外人称之为"穷命庄".但是,生于斯,长于斯的村民们却挚爱石板房,并自我保护,立碑宣传,美其名曰"兴隆庄".你认为穷命,我却谓之兴隆,这正是大山人的性格:乐观豁达,不屈不挠。如今,翼峰承雾、深谷藏云、方塔朝曦、云湖暮岚、邾亭遗韵……石头部落的12个景点已经悄然形成,向世人展示着古老的石板房文化,成为人们品味原生态生活的绝妙去处。
春天里的石头部落总会充满勃勃生机,那么,就趁这大好春光,将自己置身于这石头部落之中吧,在满目的石头中,你当会听到野草于石缝中顽强地发芽的声音,从中领悟"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生命真谛。
蒸年馍
文/洁骜小仙
年关将至,今年的年馍已蒸完。
打算蒸馍的前一天晚上,母亲就和好了酵面,第二天清晨七点多,便起身烧水和蒸馍用的面了,和好后的一大盆面,就放在热炕头上等着醒发。同时,蒸馍的准备工作也陆续进行着:提来前一天洗干净晾晒好得蒸笼,叠放在灶房旁边;锅灶洞烧火用的煤炭用水调和好,柴火也堆放好;给大锅里添上满满的一锅水。等到面发好了,我们就在大案板上开始揉面,面揉的次数越多,蒸出来的馍皮儿会越薄越光滑。我们揉面做年馍的时候,如果父亲在家里,就会把我们做好的年馍一笼一笼捧端到有阳光照射到的地方,等第二次醒发,或者给邻居倒茶水,或者给灶洞里填煤炭和柴火。早先,奶奶在世时,常常是她老人家守着灶火,一直要到年馍蒸完……
现今,人们的物质生活越来越丰富,亲朋好友没有缺粮食的,所以拜年时,大多数人都已经不再带年馍走亲戚。不论走到那一家,吃食都是连递带塞送到嘴边,而且花样繁多,如此,来拜年时,亲朋好友们吃的馍就越来越少,母亲蒸的年馍也便一年少过一年。
记忆中,前多年蒸年馍时,我们家里总是要蒸上两三锅,一锅足足有七八个大蒸笼。每逢蒸年馍的日子里,村子里哪一家要在哪一天蒸年馍,附近的邻里相亲就会得知。关系好的邻里,一两个会被请来帮忙;知情的邻居,会自觉的不在那一天去蒸年馍的邻家串门;遇上不知情的乡邻,来串门知道后,就一定要先进到厨房,给主家锅灶洞里添柴加薪的图个吉利。
这一天,全家人好像都是忙碌而兴奋的。母亲会在前一天准备好包子馅,等到第二天包包子前再进行调味。那个时候,几锅馍里最先蒸的一定是大包子。大多数人家,蒸的都是萝卜粉条豆腐包,各家就只有红白萝卜和调料味重味轻的差别。慢慢得,人们日子越来越好,健康饮食逐渐被重视了起来,包子馅的也就变得五花八门:有萝卜粉条大肉的,有南瓜的,有核桃穗儿的,有豆沙的……各家的差别也就大了起来。包子馅包完后,如果还有空的蒸笼,就做过年时吃的可爱的小巧的圆馍。包子是面与菜的混合体,既能满足人体对多种营养的需求,又能让母亲们省去额外炒菜的麻烦,还能让干活后的人们快速解决饥肠辘辘的问题。如果吃时嫌包子凉了,还可以放在锅灶洞里的炭火边烘烤,烤的金黄后再吃,那味道,又跟才出锅时热气腾腾带着竹笼的竹子香味不一样的了。
第二锅蒸的,基本上都是给长辈拜年或者给小辈送灯去要拿的花馍。前几年,每走一家亲戚,包里是一定要装够十个年馍的,预示着十全十美。给长辈们拿的花馍是油包子,这种花馍,是用面把用食用油做的油酥包裹起来,做成圆形,最后,给馍上面从中间再捏出一道漂亮的有褶皱花纹的细梁。那时候的孩子们,掰开别家送来的油包子,会争先恐后的抠出里面的油酥来吃……给小辈送灯时,拿的是叫做茧娃娃的花馍。这种花馍有公有母,公茧是镶了枣的头在馍上面正中间位置,周围用剪刀剪出很多小刺儿。母馍是用枣做的头在傍边,然后用梳子印些花纹在馍上面。做完主要的花馍,母亲还会做一些各种各样的花卷儿,遇到亲戚家里有老一辈人的,去时会带上一两个,走时给老人留下来吃。次外,遇上过年哪家亲戚家里要是添了小孩儿,母亲还会做一些小鱼一样的花馍,这种鱼,长有长身子,扁圆的鱼头,头上有用剪刀剪开塞着红辣椒的嘴巴,有塞有红枣的鼻子,有用黑豆做成的眼睛,鱼身两边有用梳子压扁后压出来带有花纹的鱼鳍,还有身后不一样的尾巴,有的尾巴是用剪刀简单分叉折弯而成,有的则用梳子做成了动画片中美人鱼的尾巴,样子很是可爱。做够了走亲戚要带的花馍,最后剩余的面,母亲会按人头给家里每人做一个浑全馍,浑全是留在年初一下午吃的,寓意浑浑全全。它有着圆滚滚的身体,上面有用面条简单盘起来的粗花纹,正中间镶上一颗大枣。有的浑全里,母亲会包上硬币,吃到硬币的,无疑会是让人羡慕的、幸运的、有福气的。不过近几年来,蒸年馍时母亲会给每个浑全里都包上硬币……最后,如果还剩有多余的大枣,这是的母亲就会再给我们家做一个枣山。做枣山时,要把面先做成条状,而后两边裹着大枣反向卷起来,最后按照下宽上窄下多上少的原则,一层一层把这些小的枣山单位拼接在一起。这样的枣山,看起来,阔气霸道,浑身上下满都是火红的大枣!但是,枣山蒸出来是不能立即吃掉的,一定要在灶火爷前供奉到二月二才能吃。有时候,年过到了正月十五,年馍还剩余很多时,母亲就会把一些年馍用刀切成薄片,用自己纳鞋底的线绳穿起来,挂在房子里距离天花板半米高的地方。阳光好的时候,母亲便张罗着把馍拿到院子里太阳底下晾晒。我们有时候饿了,会随手掰一块儿下来,放进嘴里嘎嘣嘎嘣的吃,嗯,那溢满嘴巴的、太阳的味道,总是让人不能忘怀…馍片一直要挂到二月二,谚语有"二月二,龙抬头,咬虫虫"一说。二月二前一天,母亲会把早已晾晒好的馍片,掰成小块儿,放在大锅里用油和盐炒一下,炒过后的馍块才是真正正式食用的。唉,那个时候的油香也真是能解嘴馋啊!如今,过二月二的人家,大多都是用集市上卖的棋子豆来代替炒馍块了……
今年,母亲只蒸了一锅年馍。随着父母年事已高,要拜年的长辈亲戚已经没剩几家,花馍大都是给小辈们在他们来拜年后往回捎着回礼用的。年馍蒸得大多数是包子。另外,科技服务于生活,已经让日常生活变得很是便捷,馍蒸起来也方便,母亲说吃完再蒸新鲜的。虽然,我们觉得老家的馍,无论在什么时候,吃起来都是麦香四溢新鲜宣软的……
蒸馍的时段里,家里到处是忙碌的身影和欢快的话语声,间着孩子们嬉笑打闹声,偶尔还有调皮的清脆的摔炮声,伴随着锅灶洞里呼呼的火苗声,从前院到后院,到处洋溢着欢乐和祥和……
年馍蒸完后,帮忙的邻居,主家往往会让带上几个包子给家人吃;借给蒸笼的邻居,去送还蒸笼时也会带上几个包子以示感谢。
老家的日子就这样恬静、安然的过着。此刻,耳边仿佛响起了先秦古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于我何有哉!"
日子就这样舒缓而美好的流淌着吧……
中年
文/文晓雨
总觉得"中年"很远,远到不需要去担心。每提到中年,便觉得是那么疲惫的一个状态,略带风霜,更多一点憔悴,譬如秋天的柿树,果子红了,叶子黄了,少了些许生机,更添了几分萧瑟。"红颜恃容色,青春矜盛年",感觉自己一直是这样的小女儿心态。然而,时光终究不会欺骗自己,一晃便还是触碰到中年的年轮。
某天,手机不断收到生日的短信祝福,不断提醒我,不要试图去拒绝中年的邀约。这个冬天一直多雨,这天却意外晴了,许久不见的冬日的阳光洒在窗台上。我伸出手想要抚触阳光,阳光却从指缝间漏过去。而我对待中年的态度,或许是从此刻开始转变的。心里的魔障一旦消失,认同感也就来临了。现在的人说中年是从四十五岁开始,可是细想,中年并没有严格地区分,却是由你内在的心理来决定的。
中年像是一叶把青年和老年连接起来的扁舟。人到中年,意味着上有老,下有小,意味着承担和付出,意味着一日日的忙碌。而从大的方面看,则意味着人生的不可承受之轻。孔子说:'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当我静下心时,更能体会到这句话的分量。我问自己,我立过了吗?我不惑了吗?我又该在中年的旅途如何前行?
这个时候真想停下来歇歇。看逝水流年,父母已然老去。那种无声无息的老,就如同父亲头上日日渐增的白发,母亲愈来愈模糊的记忆。而身边的朋友,许多走着走着就散了,这之后,渐渐懂得,人生的某些遇见不过是一种擦肩。就像成长的过程注定是孤独的。回首来途,青春的气息还依稀可辩,便仓促地把自己撵到了中年。
原来让你最迷茫的,不是无路可走,而是仓皇地站在中年的路口。一步步接近人生的本来面目,生命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想,那些年少轻狂,那些搁浅在青春里的梦想,已无迹可寻。如同在没有方向的黑夜里,你把手伸向前方,去触摸梦的影子,却扑了个空。
这一刻,站在时间的渡口,我试图把内心的浮躁都还给生活。人生中能让人自主选择的事物那么少,我无法回头,所有事都无法回头,但我可以在剩余的光阴里对自己更好一些。光阴如水,人事皆非,渐渐明白,人生就是一场经历,经历春夏秋冬,经历酸甜苦辣。我的心里不再是满满的热闹,更多的是淡定。我不再为眼角的一丝皱纹而感叹,不再把委屈忍了又忍咽进心里,内心的纷乱终了归于安宁。
原来中年也是需要修练的,更需要宽容和智慧。多年之后,还记得旧时情怀,旧时人事,更明白生命短暂。我无法抗拒吞食一切的时间,但我可以把自己的脚步放慢一点,再放慢一点;从容一些,再从容一些。在人生的秋天,将自己开放成一朵春天般的花。
芳邻
文/范宁
我家对门的邻居去年把房屋出租了。
租户是来自外地的祖孙三代四口人。五岁的豆豆上幼儿园,孩子父亲在一家企业里打工,婆媳二人在楼下找了个空地儿,卖韭菜饼。豆豆的奶奶很和气,每次见面都会嘘寒问暖,两家相处特别融洽。
六月的一天下午,突然下起了急雨,因为女儿上学没有带雨具,我很担心并着急。等匆忙奔到学校门口,却看到豆豆的奶奶正一边给已经放学的女儿穿雨衣,一边帮着她拎书包。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向前走着。我不忍打断她们的话题,只有默默地跟在后面。
九月的一天,因为线路出现故障,小区不得不连续停电,进行抢修。晚上八点多,我突然想:豆豆家洗菜和择菜摸黑怎么办?于是我找出蜡烛,替换下正在使用的应急节能灯,送了过去。果然,一家老小正盘腿坐在地上,分工捋着韭菜。三四根蜡烛一闪一闪地散发着不均匀的光。应急灯一开,屋里顿时亮了好几倍。线路第二天就修好了。下班回家,我正准备做饭,豆豆的奶奶敲门,让过去一起吃。进门后,只见大盘的小菜、熟食和水果已经摆上桌。豆豆妈妈端出一个竹簸筐,里面是刚刚摊好的一摞韭菜饼。馅儿很多,口感很有嚼劲,面皮也又软又香,显然是精心准备的。
国庆小长假,我们出去旅游了几天。回来后,却没见到对门邻居的身影。后来打听知道,就在我们走后第三天,豆豆七十多岁的老奶奶得了急病,她们都赶回老家了。两个月过去,屋子的主人领着新租户过来看房时告诉我,豆豆马上就到学龄,但因为无法在本市落户,只能呆在农村老家。她们不会回来了。
年前的一个周末,忽然听到有人在楼道里喊我的名字。打开门,一个陌生的面孔站在门外。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微笑着:"你们这里不好找,要不是他们再三嘱咐,我都不想来了。俺和你原来的邻居豆豆家是一个庄里的,听说俺上济南,他们让把这个捎给你们。"说完,他放下东西,并把记着我家门牌号的纸条递过来就离开了。
我拎起这份来自远方的沉甸甸的真诚和情谊:一提杂粮礼盒,一桶自家磨的十斤装花生油。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山村的鸟音
文/苏诚林
霞光熹微的凌晨,一片热烈的鸟鸣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兴奋得像个孩子,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匆匆来到门前的小溪旁,掬一捧清凉的泉水洗把脸,呼吸一口格外清新的空气,顿时神清气爽。
我是有意来聆听清晨之鸟音的,因此昨夜寄宿在九华山脚下清泉岭一带的华西古玩村。这里宛如一块袖珍盆地,四面环山,惟有融贯东西的318国道从山谷里穿过,除此以外,跃入眼帘的全都是郁郁葱葱的山光水色。霞光熹微之中,天空由灰暗而淡白,而粉红,而玫瑰红。周围的群山刚刚苏醒,即披上粉红的霞光,这霞光映衬着空山雨后郁郁葱葱的绿色,显得分外明亮,分外养眼。
多美的大自然,多美的山村风光,多美的春天的早晨啊!她们勾起我对自然、对生活由衷的热爱——这就是我刻意在这霞光熹微的凌晨,在这空气清新、充满诗情画意的凌晨,前来聆听天籁般悦耳动听的鸟音的理由。
我独自静静地伫立在明净而空旷的天空下,静静地聆听来自山林间千万只鸟儿的啼鸣声,心里祥和地感受着无数只自由快乐的鸟类与人、与自然、与万物的和谐。这是一种何等美妙的享受啊!而此刻,所有远离乡村、远离自然而呆在城市的人们,是无法聆听这美妙的鸟音,无法体味这美妙的感受的!
我面前的山林参差起伏,有近有远;那阿娜多姿的竹林里,那苍翠欲滴的树林里,那密匝匝的灌木丛里,到处都有鸟类轻盈的身影,处处可闻它们欢唱的声音。这里汇集了成千上万只种类繁多、个性各异的鸟儿,俨然是鸟类栖息欢聚的乐园。你听,那唧唧喳喳吵吵嚷嚷的声音,大都是山雀和画眉在嬉闹;喜鹊有一副金嗓子,它像领唱似的,叽叽喳喳热烈而欢快地歌唱着;那细声细气圆润婉转的歌喉,无疑是黄鹂富有个性的演唱;杜鹃的啼鸣婉转而悠扬,细细地发颤、发亮,犹如一位回味着爱情的佳人在炎热的夏天品味一杯香茗;最动听的鸟音该数八音鸟,它声调尖柔多变,音色清脆悦耳,旋律婉转优美,是皖南山区林子里最着名的音乐师……还有许多不知名的鸟儿,这些自由王国里的鸟类,迎着黎明的霞光,在它们情有独钟的山林里,时而轻快地跳跃,时而欢乐地飞舞,时而纵情地歌唱;它们美妙的嗓音有高有低,且快且慢,忽长忽短,此起彼落,不绝于耳,余音缭绕,弥漫在空荡的山谷里,飘逸在熹微的晨光里……
一个人能在风光绮丽的山村,在宁静的清晨,惬意地聆听千万只鸟儿的歌唱是幸福的,能在聆听鸟类歌唱的同时静静地思考问题也同样是一种幸福。尤其是我,一个注重精神享受的自由职业者,居然在锦绣江南一座城市边缘意外地获得如此美妙的天然野趣,是什么报答了我的善良啊!
我在深刻体味这独特感受的瞬间,蓦然生出一股热血沸腾的激情——感激飘泊不定的生活,让我寻到了"华西古玩村"这样优美的生态环境;感激这座山城,无意中将我放到宁静而寂寞的西郊与一片山林相邻;感激这些天使般无忧无虑快乐无比的鸟儿,毕竟是它们自己高兴,自己开心,才吟唱出如此美妙,如此动听的春天的晨曲。
我此刻的心情像鸟儿一样快乐,一样激动,一样浪漫!我想,我会珍视这一切的,即使生活一时半会不能给我恩赐什么,我也会发自内心地热爱自然,热爱生活,直到永远!
春天的歌
文/张国雪
立春过后,虽然天气乍暖还寒,冬天却如残兵败将一样迅速撤退。当一股股温柔的春风从遥远的南方吹来,首先复苏的是泥土和泥土里的生灵。"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春风唤醒了沉睡的小草,小草先是探头探脑,丝毫不惹人注目。"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待到人们注意时,仿佛突然之间,那满眼的柔绿,满目的生机,满心的欢喜,已铺满了田野。那时人们也惊异地发现到处是鸟语花香,发现一树树摇摆的柔柳,一片片桃花的云彩,一层层接天的麦浪……春天里,一切变化都将令人目不暇接。
最先捕捉到春的讯息的是诗人。枝条上呼之欲出的花苞,田埂上羞怯的草芽儿都躲不过诗人的眼睛。"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你只有弯下腰来,才能在暗绿和土黄之中辨认出还未返青的荠菜,再仔细瞅,竟然发现有的荠菜正举着几朵迎春的小白花!小小的纯洁的花儿不畏料峭的春寒,悄悄唱响了春天的序曲。这至真至柔至纯的歌声,如天籁的童音,带给人无限的憧憬和希望。在春天里,诗人们激情澎湃,抒写的是篇篇生命和美的赞歌。
已经忙碌起来的是农民。农民朴实的心总是和大地的脉搏一起律动,农民在春天里的歌谣总是和土地有关,和庄稼有关。"立春春打六九头,春播备耕早动手","立春雨水到,早起晚睡觉"……农民们对农谚如数家珍,深知春不种,秋不收的道理。他们又开始了乐此不疲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生活。哪块地该翻耕播种了,哪块地该除草施肥灌溉了,农民更是心中有数。他们像养育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尽心尽力地侍弄着给人希望的庄稼。田野里的春之歌是一首淳朴而温暖,清新而浪漫的民谣。
满园春色关不住的是校园。学生们都懂得"一年之计在于春"的良训,在新学期里拿出了最佳的学习状态,刻苦学习。朗朗的读书声把校园里的树芽儿都唤醒了,外面的行人也忍不住微笑着驻足谛听。辛勤的园丁们深深懂得"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的艰辛,他们不辞劳苦,任劳任怨,不仅仅传道授业解惑,还把春天般的温暖注入孩子们的心扉,把爱的语言播撒在孩子们稚嫩的心田。他们循循善诱的教诲让莘莘学子志存高远;他们赞赏激励的目光,让孩子们如早春醒来的小苗沐浴温暖的阳光。校园里的春之歌,是一曲昂扬奋进、生机勃发的光明和希望之歌。
再看各行各业,各条战线,无不焕然一新,纷纷投入到紧张、忙碌的新一年。放眼祖国大地,到处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春景。不论是自然界的春天还是人生崭新的春天都将如潮水般涌来,让我们珍惜好今天,珍惜好所拥有的一切,创造更加美好的未来。在这美丽的春天里,我们一起来唱一首热爱生活、自强不息的歌谣:"告别冬天,不再徘徊犹豫,我走进春天,春天把我记起,曾经的泪水和汗水,流在春天的大地,绽放鲜花的美丽,弹奏青春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