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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优秀散文

2023/08/29好文章

倚栏轩精选6篇中国优秀散文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中国优秀散文(精选6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犹记儿时照泥鳅

文/王祖远

儿时,夏至以后,故乡的夜晚开始闷热起来,泥鳅都从泥里窜出。捉泥鳅的人很多,有用手翻泥,有撒茶枯水,有放篾笼诱,我们捉泥鳅是用火光照。泥鳅见到火光,就欢喜得变"傻"了。

上世纪五十年代,小城民用电力不足,每到夜晚,处处是一片昏黄,没有电视看,有电影院、戏院子,但我们没钱买票。大人们拿着棕扇子,坐在小巷子里歇凉聊天,我们男孩就邀伴去乡下水田里照泥鳅。

夜晚来临,我们高举着火把,带着照泥鳅的工具,全副武装出发了。一路上,天空有淡淡的银色月光,有闪烁着稀疏的星星,朦朦胧胧的田间,洒下了我们的欢笑。来到山旁的梯田,已经有拿着松柴火把照泥鳅的人了,也有一些照青蛙的大人在田坎上走动。近郊田里照泥鳅的人多,我们就去远一点的山谷。有的梯田里刚插完晚稻,有的刚耕完田,一片水汪汪的田里,泥鳅钻出泥洞,漂在水面上悠悠然然,尤其是靠山崖岩坎的梯田,有不少石眼冒出一线泉水,清凉凉的,泥鳅喜欢在这田边水里活动。

照泥鳅主要是用松柴火把,也有的用火网罩,把点燃的松柴放进网罩里。当年有两节电池的大手电筒卖,一束光很刺眼,那是照泥鳅的最好光亮,可谁也舍不得花钱用手电筒照泥鳅,水里的泥鳅见到火光,纹丝不动了,这时,我们就用针刷,朝泥鳅身上猛然扎去,把泥鳅扎在针上,再放进系在腰身上的小篾篓里。

泥鳅身上很滑溜,妈妈学着别人为我做了一把针刷。就是用扎鞋底的大号钢针,把针眼一头放在炭火上烧热后,快速扎进一把废塑料牙刷柄上,十二根钢针固定成两排,再捆上一根握手的长木把。扎泥鳅时,我们轻声闭气,有时还没伸出针刷,眨眼间,泥鳅闪电似地摆动身子,搅出一圈浑水溜走,不见了踪影。

泥鳅很敏感,只要感觉稍有不安的风声,就溜进泥里去了。有时候我们的手脚稍缓慢一点,火光还没照准,泥鳅也会溜掉。我拿着火把,在水田里一边走一边照,松柴偶尔发出一丝燃烧的声响,散发出一缕松油的清香,有时火光弱了,我们到田坎上清理一下火把,加足新的松柴,燃得盛旺的火光照在水田里,一条条泥鳅追遂着光亮游过来,这时,我们手上的针刷对准泥鳅,快速扎去,遇到大条黄鳝,针刷扎不住,我们就用篾片编织的大勺子舀。山间田园的小溪里,还有小鱼。当年农村没有农药,水稻田、小溪沟,泥鳅黄鳝小鱼小虾生长得很快。

有一次,我在依山傍水的田里照泥鳅时,突然听到一阵青蛙的惨叫声,接着,看见从山崖水畔的灌木草丛里,窜出一条扁担长的菜花蛇,嘴里咬着青蛙的一支脚,正沿着石坎旁溜动。我吓得转身快走。

回到家后,会拉琴的二哥听了说:"真可惜,那蛇皮可以蒙琴筒用。"他约定第二天陪我去照那条大蛇,要带上竹扫把去,先打蛇身再抓七寸。邻居老四听了则说:"真可惜,那蛇肉煲鸡是大补。"他也约定第二天晚上同我一起去照,他还说要带一个三节电池的手电筒去,强光直照。我不知道,夜晚的小动物怎么都喜欢追光呢?

每次照泥鳅,我们小伙伴都要到晚上十一点多钟才回家。当年的泥鳅一角五分钱一斤,比五角钱一斤的猪肉便宜多了。我一次晚上就可以照二斤多泥鳅,想当年都是野生的,肉嫩味鲜,妈妈常用茶油煎炸,放酸辣椒闷炒,还有用清水煮泥鳅下面条,吃了还想吃。现在野生泥鳅三十元一斤还难买到,如今饲料激素喂养的泥鳅,刺硬肉粗,也要二十元一斤。

用火光照泥鳅的往事不再有了,往日我们照泥鳅的夜晚,田园山间到处是松柴火把光焰在流动,一幅浓郁的山乡夜景民俗画,已留在记忆的屏幕上了。

小城的魅力

文/晓阅

已经说不清在什么时候,我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了这座小城。而恰恰因为这样,我的心却陷入一种反反复复的矛盾之中,无法自拔。

这是一座长宽约十几公里的小城,不算大,但也不小。虽然比不上都市名城的繁花似锦,更没有他们的车马水龙,灯红酒绿;但小城却有着自个独特的魅力。不紧不慢的生活节奏总给人一种格外舒适温馨的感觉,可以在上班的闲暇读读书,看看报,提提品味;可以在下班的时间里喝喝茶,聊聊天,谈古论今。城里繁华但不拥挤,郊区美丽却不遥远,城市坐落于田野之中,北依雄伟壮丽、绵延起伏的山峦,三面一片坦途,极目千里。有曲径通幽、韵味别致的公园;有气度恢弘,设计精巧的广场;有水波荡漾,自然天成的湖泊;有碧绿美丽、阡陌交错的农田;有挡风遮沙、绵延千里的防护林;防护林之外便是广阔的戈壁沙漠。

在这里住久了,就慢慢的留恋了。每当离开这里出差在外,总有一种思归的感觉;当重新回到这座小城时;心头涌起的那种亲切让人难以自抑。

毕业后,错过了去着名学府深造修炼的机会;也失去了选调到偏远地区成长的可能;带着很多的疑虑和希望来到了这座小城。一年后,已经很难说清楚曾经的选择是对是错了。我只知道,只要在这里好好的过日子,只要再略微节省一些,就不会为房子发愁,也不会为汽车而忧;甚至可以在郊区弄上一块农田,造上一座木屋,在周末时养养花、种种菜。我只知道,要是我们有足够的智慧和胆气,完全可以在这座小城开几个商铺、抓几个项目;赚点钱,滋润滋润生活,施展施展才能。我只知道,在这种稳定和安逸中,将父母接到自己的身边,一家人和和睦睦的生活应该是人生最幸福的事情了。

小城的魅力大概就如此吧,前十五年的奋斗已经让我在这里有足够的竞争优势。这里不比上海、不比西安,不存在大学生满街走的怪象;只要能融入这种俗文化,就可以赢得尊严,追逐梦想。或许围着魔台转的小毛驴永远也不可能像驮着唐僧西天取经的白龙马那样的见多识广,但小毛驴却从不担心死亡和饥饿。有的人喜欢平平淡淡,有的人喜欢轰轰烈烈,争论了几千年,也没分出个对错。

隆中的山好清;水好绿。独卧草庐倾听飞瀑流泉,漫步田野细数柳暗花明。"躬耕南阳、好为梁父吟"的孔明先生本来是要"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的。但他终究还是在27岁时离开了隆中。是对功名利禄的热衷吗?不是,促使他离开隆中的本源就在于他的心,常常"自比于管仲乐毅".鲁肃本是富户大族,毅然决然的飘过江东,为苟全江东、三分天下而来,成为一代圣贤典范。人生于世,似乎可以淡泊名利、宁静致远,如李白、似杜甫,成仙成圣;也可以追逐功名,建千秋功业,如商君、白起。关键是不能违心,心之所向,行之必往。

或许我们渴望那片刻的淡泊和宁静,但是心却似乎已经飘得很远。沿着小城往北走,就是昔日苏武牧羊的地方,那份忠诚和坚贞,留给我们的到底是怎样的精神气质呢?沿着小城向西去,就是霍去病策马扬鞭、建功立业的古战场,那份勇略和胆气,留给我们的又是怎样的思考呢?岁月已经尘封了那段陈迹斑斑的历史,我们已经无法循着古人的踪迹去追寻其中所蕴含的奥秘。蒙受着祁连山千年积雪的滋润,甘凉古道成为故国文明永远无法抹去的永恒记忆。小城的魅力浸透着前辈先贤的辛酸泪水、回响着昔日的战马嘶鸣。也正源于此,我们才有资格在这里去享受片刻安逸和宁静,如果有一天,防护林被摧毁了,沙漠群狼回来了,我们还有机会吗?

这种感觉让我心烦意乱,心倦了渴望宁静,心静了渴望奋斗。我们不敢想象一个还未到而立之年的青年,已经开始日复一日的重复,少了激情,缺了志气。可是当我们真正走入竞争激烈的丛林,面对凶神恶煞的豺狼虎豹时,我们拿什么去保护自己幼弱的身躯。不是谁都可以"胜者为王"的。不是我们缺乏担当"败者寇"的勇气和毅力,而是我们从出生的那刻起,就已经被远远的甩在了后边。种了十几年的庄稼,犁了十几年的地;有一天,别人告诉我们,比赛的内容是"弹钢琴"、"开跑车".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有必胜的信心。

当我们面对两难的处境,恐怕唯一的办法就是要听听心声吧!难的是噪音太大,我什么都听不清。

落叶之美

文/朱凌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犹爱泰戈尔的这句诗。冬天将至,街道两旁的落叶,纷纷地随风飘扬。

黄昏,天边的那抹黄,还是那般地明亮,落叶在风的吹动下,飘在半空中。那是美的,那落叶中有淡黄,深黄,还有暗黄,每一种落叶,在我看来都是一个生命的载体。此时的它们,虽然正渐渐地走向死亡,但却有着让人说不出的美。

已是初冬,叶,经历了春天和秋天的洗礼,如同一个人,已然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人这一生,与这落叶又是何等的相似?年少时,我们象那刚长出的枝叶,在属于自己的美好时光,尽情地成长着。经历了风雨,经历了世事的沧桑,我们渐渐地感悟到了生命的美好以及无常。

当年老一天天走近时,多数的人都能够平静地看待这一切。因为原本我们也曾年轻过,我们也曾灿烂过。就象这落叶,当冬天来临的时候,它终能够接受这样的命运,因为它们懂得,在属于自己的花期里,它们也曾艳丽过。

落叶之美,美得让人不忍直视,或许是因为它即将归入尘土,然而即便如此,人们记住了它最美的样子。

这个初冬,面对着满地的落叶,我静静地站立、欣赏,心中响起泰戈尔诗:"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古道寒梅

文/李智红

在滇西大高原的深处,在我那万树森森,千山凝翠的故乡永平,无论田野间,村道旁,山岗上,到处可见有一株株的高龄古树在生长着,在茂盛着。古朴的造型,老辣的枝叶,无不渗透出一种历史的沧桑和久远。

古树的种类,也极为丰富,有古榕、古樟、古银杏、古丹桂、古槐、古桑、古杉木,都是成百上千岁的年纪。令人敬重油生,暗发思古幽情。

在故乡永平,百年以上的古树数不胜数,形成了一个深远厚重的古树群落。不过,由于故乡地处蛮荒,山偏水遥,自古就是边关寂地,因而古往今来的名流骚客们,多把滇西视为生命的畏途,这些生长于弃土废关之上的古树们,自然就没有中原大地上的那些古树名木们的幸运与福份,能够蒙皇封,受碑铭,承名人题咏,得雅士附韵,因此而得以名播四海,成为名树,成为古迹。

故乡的这些古树们,枯荣自便,生死随缘,散淡于天地之间,古迈于边关寂地,无人歌咏,无典载录,自然少去了那种悠久凝重的历史文化的沉浸与附会,积淀和渲染。所以,在我的故乡滇西,古树虽众,但可圈可点的并不多见。好在世代与这些古树比邻而居,和谐共处,相互依存的故乡人并不在乎这些。

千百年来,故乡人总是把每一株古树都视为是吉祥的图腾,是兴旺的象征,是拜谒历史的信物,是护卫家园的屏障。

在故乡人看来,每一株古树都维系着大地的血脉,每一片绿荫都关乎着种族的兴衰。有古树庇护的土地,才能诞生美丽的家园。有古树蓬勃的山岗,才能扎牢生存的根基。

故乡人敬重古树,也很懂得爱护古树。故乡人把每一株古树都看得极为庄严,极为神圣,说那是历史,是祖宗留下的遗产。故乡人认祖归宗均以古树为记,那些古树也便因而有了姓氏,有了后主,有了精心的呵护,有了虔诚的膜拜与供奉。

故乡人对古树的敬重,来自于血脉深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尘缘。象是一种宿命的情结,一种潜移默化的秉性。

我也和所有的故乡人一样,对每一棵古树都满怀着深深的敬重。不过,最早让我萌生敬重之情的古树,却是一棵栽种于元代中叶,生长在穿越过我故乡的那条及其有名的西南丝绸古道边的梅树。

在我的故乡,古树虽多但名木稀少,只有这株元梅是众多古树中唯独一棵有确切的碑文典籍记载,并且已被专家学者考证认定了的,迄今为止在我的故乡所发现的年代最为久远的古树。因为这株古梅与元代一位著名的游方僧人有些干系,且与明代著名的学者杨慎也有着极深厚的渊源,自然受到了故乡人格外的礼遇和敬重。

古梅所在的普照寺,现在是一所名叫"花桥"的村级小学。出身乡绅世家的小学校长很有眼光,知道古梅是老祖宗留给后代儿孙的一份珍贵的文化遗产,出于对故乡悠久历史的尊崇和敬重,仅有初中文化的小学校长在没有任何部门敦促的前提下,自发组织学校里的教师和学生,给古梅筑起了一圈半腰高的护墙,并且经常为古梅培上新土,修剪枯枝病杆,使得这棵始种于元代的,濒临垂死的古梅得到了有效的保护。

尽管古梅由于年岁太大,历经了千百年的沧桑风雨,已显现出一付老态龙钟的垂暮之像。但在小学校师生的精心照料下,每年的春天,它抖擞豪迈的铜枝铁杆,依然会爆吐出点点鲜活的新芽。仲夏季节,它巨大的树冠,依然会生机勃发绿影婆娑,像一支碧色的火炬,绿焰灼灼,清气袭人。寒冬腊月,它更是满树繁花似雪,暗香浮动,蔚为壮观。

它老而不朽,古而不迂,傲而不孤,媚而不俗。论风骨、论精气、论性情、论神韵,均远非一般古梅可以匹敌,可以比拟。它那古老的枝杆里涌流着、奔腾着的,旺盛而悠远的生命活力,着实令人感奋,令人钦佩。

我无意去考究当年那个栽种梅树的人是贩运丝绸的商贾,还是出家清修的僧尼。我永远满怀敬重的,是古梅那副阅尽天荒地老,历经世纪沧桑的凝重与厚实。它那盘曲的树杆,那古迈的皱褶,永远在警示着我:什么叫久远?什么是永恒?

花开有声

文/尔婕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柔和地照进卧室。鸟鸣声声,融合在溪水的流淌声中。如果花开有声,一定是她们在唤醒我。你看,迷迭香的浓郁,薄荷的清凉,洋桔梗的粉嫩,紫阳花的娇羞,绣球花旋转的舞步,她们的香气有一种触角,无形中如风拉扯我的衣裙,她们有自己的声音,唤我前来。

前年冬天的紫玉兰,今年三月开花后,这个月又一次莫名绽放,不知预示着什么,但愿有惊喜。这里,玫瑰花的嫣然一笑,金钱叶的治愈系温柔,爬藤类凌宵花的枝枝蔓蔓,为什么诗中说不学攀援的凌宵花,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大树,爬藤类植物,曲折柔韧,婉转迂回,委屈求全,进退自如,原来从一株植物身上,可以学到好多做人的哲理呢。

花洒下的水柱,洒向她们的同时,对自己的内心,也是一场治愈净化之仪,再泼一瓢清水,把砖雕镶嵌着的青石板泼洒得清白若骨,那个当地书法大家的"彼岸下午茶"的刻印,越发清晰可见。洗衣用的大石槽,青石上雕刻:掬水月在手;故乡家园的朽木,是爷爷当年的长板凳,那可是百年的旧物了,对应了:弄花香满衣。沏一壶凤凰单枞,来自好友的茶香扑面而来,昨天刚刚网购的《京都山居生活》,看他人的播种,浇水,劳作,收获,对应眼前的新绿,相视一笑,闲花照水。二月的初芽,四月的芳华,始于播种,终于凋零,循环往复,生生不息。写作和园艺,创造和享受,劳动和冥想,入世又出世。这一刻,迷离的双眼,端详着眼前这些植物的静谧与丰饶,对应着女人的丰饶与静谧,一种同质同感的通灵气息,温柔相待,惺惺相惜。

最后的花开,一定是自己灿笑的样子。在这个盛夏的清晨,写在这里,感叹世间的四季有序,女子有行。

若爱会伤,伊人白雪

文/爱你很温暖

琉璃白瓦世界,绵雪霏霏时节,夜风阵阵袭来,亟待破晓雾白,推门相望远,万里无埃,映雪连伏枝,大雪好覆盖,沾手菱花溶去越沟渠,入雪化尘埃。轻轻踱步几来米,巧逢长桥连扶堤,白雪田下景,几时斑白几时情,倏忽"扑棱"声欲鸣,乃知谁家家禽未曾还,一至逢雪起,哪堪风雪半凄凉,寻声踏至欲归去,只待雪融重觅食。

眼前风景眼前情,弱柳枯叶化雪相离去,只留孤影共长鸣,大雪压枝干,好风来作伴,疏条"簌簌"雨,一柳斑白一柳章青,好不风情万种。白石桥下寻倒影,哪有破冰消融,薄雪叠叠又重重,倒影只往浅中藏,雪半白,残影色,忽明忽暗,别有影姿绰绰,婉转柔情。俄尔,姑子相呼唤,浆已成,但怎得忍竟离去,道不是半分痴傻半分浓情。

痴儿眼里只闻得痴语,痴人心存的痴念,休言此世无绝者,羞话连篇。偶逢过路者,闻之,晨晓闻初露,披衣晨运。路人相告之,源尽两旁交叉处,万梅竞芳菲,红雪苒苒,别世风情。心中如蚁钻,捣鼓千万下,抛下眼前念,一路欣赏一路行,忽然忆得一诗之"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三分益处已足矣,不争万世空名利。踏雪而行,小心越翼翼,怅然恐摔倒,怎忍污雪一点渍。

乃生于北国,北国风光美,"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昨宵初闻雪欲飘,一夜辗转反侧难入梦,只为等待北国锦绣河山,雪铺满地的万里无涯。一夜听风紧,只望雪铺面径,上苍知我意,定不负我情,今夕雪满城,还送红梅至。一路思来一路浅行,回首相望处,排排脚印相连起,可爱亦可笑,足下生辉,朵朵残云,步履越轻盈。

倏然迎起晨朝霞,红光白光交汇处,点点霞光扶摇,画板尚动人,不似画蛇来添足,此时添之境更远,意更浓。雪光亦皎洁,参照相呼应,灼光熠熠,不能近观,亦不忍拂离。老人尝语:"雪落暖园,冰化手僵。"霞光越夺目,指尖温暖待流失,送至嘴边取暖,道不知唇亦无语,不忍行将离去,寒梅尚临风而立,傍雨雪而依,生命画卷相去泼墨重彩难远,自己不做那迷途的羔羊,艰难复前行。

舟渡有缘人,梅会痴情人。没有约定是偶然的邂逅,拙成了造物者,不胜堪羞。踱至源之尽头,极视梅林深处,尚且未至,香气已袭来,花香满鼻。尔者傍清风,越渡远方,香铺满径,沿着香气寻来,招客至,迎宾到,好客远迎,满眼红光闪烁,万里梅林竞芳华,纵横捭阖,指点江山,俯首苍茫万里,竞无可与之争锋之辈,她竞目下无尘,傲然而立,不与沧桑相较之,无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之恋,独守一份清幽在源之头,水之幽。独恋红尘一句末世繁花锦,来时花满径,去时怎荒芜。寂寥空念远,相逢在悠长。只极尽芳华,奢尽芳香,遭入世之缘,尽尘世之责。此时,宾客始来,争芳斗艳,群艳共舞,静的是在画中,香的是在茶中,香气怡人,人欲醉,沉溺在浓烈的香气里,风声耳不鸣,寒气竟不觉。画卷或卷或展,枝干或高或低,梅枝竟然无叶,红花还需绿叶,想来此时却是赘余,雪依梅,梅枝压伏低,朵朵红梅,片片白雪,蓝桥之恋,结下尘缘,梅雪相偎,香气浸雪,雪亦迷香,这样白红相依,白的愈净,红的愈烈,好一幅白冰红颜的世界,不怕魑魅魍魉来作揖,不道是乃上道神族降临,竟不知世上竟存在如此神圣不得侵犯的灵魂。

疏忽间,碰触一枝梅,菱花飘,亲吻我的脸颊,冰凉的触感,忽从睡梦中惊醒,朝霞隐,寒风起,扬扬熠熠雪复来袭,撼动河山,惊醒乾坤,日月潜藏,万物屏息,梅枝静默,靠岸静赏之,白花从天而来,却是泥里伸展而出,无法比拟,只敛眸呼之,热情待之。彼时雪梅相依,子不孤独,卿不寂寞,飘零落叶也是多余,梅雪短暂相逢,你侬我侬,却道常情,侬今梅雪缠绵,此屡雪落此地,逢此花,他年彼时痕迹埋何乡。

已然相离去,默然行之,不待回首,湘江秀丽依旧,身后繁华渺远,眼前道路经纬分明。情念起,感恩母情,忆得家中饍已成,不待家人再来呼,梅已记心下,只待晚来伏笔,灵魂尚独立。以喻之:怎需濯江之水饮之,是以万水之源,取一杯井水饮之又何道不可?至此,不道弃之,江之源头喻之梅之高洁,谨记心中,又有何需望夫成石,执起千般念,独道一语成就,毅然而去。

去路雪愈紧,新雪盖旧雪,脚印化迹消,暖阳潜藏,听梅者,闻梅香,观雪落,饮雪茶,杯沉见底,欢心鼓舞。至家中,晚起暖炉煮酒,白烟袅袅,借以杯酒驱寒,伏案起笔,转起还低,俄尔皱眉,俄尔概叹,本欲乞梅,嗟伤室内空寥落,只以一文记之,却待落笔之余,疑闻得梅香,倏尔,家姐从门外而入,手捧寒梅,词穷的嫣然,怎得如此的满室生香,映的姐姐明媚如光的笑意,幸福插翼铺面而来,陋室温暖如春。

掩灯踏帐,倦意拳拳,伴雪入梦,残梦遇倩影,偈语告之,蓝田玉寒日结霜,破冰鲫鱼闻梅风乱舞,软浆幽径雪满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