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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除夕的故事

2023/08/29好文章

倚栏轩精选6篇年除夕的故事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年除夕的故事(精选6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除夕夜,枕着你的思念入梦

文/泪在笑

除夕的午夜已过,曾经喧闹绚丽的夜空一片寂静,恢复了应有的安宁。我打开电脑,忽然在我的空间里看见了你的身影……你还是那么飘逸清秀,温文儒雅脉脉含情……

这一刻,我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动,血液已经开始凝固,不能呼吸不能思考,大脑一片空白……

片刻,我情不自禁的用手抚摸着屏幕上的你,透过那块冰冷,我竟然触摸到一手的温暖……我知道那是你的体温,透过冰冷的指尖,传到了我的心里。我的身体涌动着一股暖流,心里荡漾着无法抑制的冲动,人虽坐在原地,灵魂却已迈开欲望的步履,穿越遥远的时空,向着你的身边远行……我为自己编排了一个幻美的梦……

我来到了你的身边,站在你的面前……你惊喜的看着我,然后发疯般的拥我入怀,我们深情的对视,眼睛里都含满了泪水。我用双臂环住了你的脖子,你呢喃着我的名字,轻轻的吻住了我颤抖着渴望的唇……遥不可及的幸福感觉和那苦涩的泪水顺着嘴角送到了我的舌尖,它们又甜又苦;你温柔的爱抚,让我的心不规则的跳动,我的血液在激情的沸腾……于是,在寒冷无雪的中原大地上,在无月的黯然夜色里,两个被爱火燃烧的灵魂紧紧相拥,在爱恋的沼泽中纵情……

多情的钟摆已经敲响了三下,无尽的泪水淋湿了黑色的键盘。此刻你在干什么?你能安然入睡吗?我知道你不能,你会像我想你一样在想我……我们都曾想忘掉对方,可是努力的结果正相反。我越想忘掉你,就越想你,心里的每一个角落装的都是你,每一天都在思念你;越想离开你,心却赖在你的怀抱里不肯回来,我身不由己。

我知道你也是这样。你虽然出现在不同的空间里,可我能听懂你诉说的心语。因为你的气息已经融入了我的血液,我们之间有着超常的灵犀。字里行间都流淌着对我的思念,每篇文章都血泪斑斑。我每天读着它们,聆听着你的心泉,心就像被火煎烤,疼得无法忍受。你知道我那一刻在心里祈祷什么吗?我在祈祷能找到一种忘情的药,吃过就会把什么都忘掉了。那样你就会快乐,你就会幸福,你就不会这样痛苦,你就会忘了我……因为我舍不得你流泪,舍不得你难过,舍不得你为我夜夜无眠,舍不得你为我泣血呼唤,舍不得你为我痛苦得肝肠寸断……

人说苍天有情,苍天若是有情为何让我们相遇却不能相见;让我们相爱却不能相守;让我们爱得刻骨铭心却不能相互拥有……若说苍天无情,为何让我在茫茫人海里遇到了等候千年的你;为何让我在第一眼看见你的文字时竟然感到那样亲切熟悉;为何让骄傲的我还没见到你就这样没来由的痴迷……

亲爱!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你不知道我对你有多思念……无论你我相距多远,你都在我的心里边。你若快乐我会为你高兴;你若痛苦我会肝肠寸断……

天边那颗启明星在不停的闪烁,我知道那是你流泪的眼睛。相思的煎熬不知让我们流下了多少泪水,泣血的呼唤让我们的心撕裂一样的疼……

除夕的长夜即将过去,我就这样抚摸着荧屏后面的你,感受着你的气息,枕着你的思念,流着心酸的泪水,在电脑前入梦……

泪流满面的除夕

文/程华

我慢吞吞地从单位食堂里出来,天已黑尽。

可能是过年了,加班的人又多,今晚单位的菜品特别丰富,不过似乎也吃不出什么特别的味道来。

大院里的灯都亮了。大门口一对巨大的灯笼无声地鲜艳着,空荡荡的草坪上,草皮灯幽幽地荧绿着,与默默矗立的办公大楼上密密麻麻透出的日光灯的光晕遥遥相望。

夜间上岗时间快到了。大楼里走出三三两两着装齐整的同事,有的提着各式装备,有的一边走一边匆匆戴好帽子,快速穿过停满车辆的院坝。不一会,一辆辆警车就鱼贯驶出了大门。

今晚,我没有执勤任务,我的工作在白天已经结束。但我不想早早回家。

家里空空的,没有人,没有热腾腾的饭菜。

一周以前,儿子和他爸爸、爷爷就去了海南。重庆的冬天阴冷潮湿,放了寒假的小学生如同放飞的小鸟,早就盼着像往年一样,飞到那片阳光亮烈的海边,去与椰风、海滩、贝壳们来一番亲密接触了。

可是我照旧无法同行。普通人家围桌团聚共享天伦之时,便是我们离家上岗值班备勤之际。许多个节日到来的时候,家人早已习惯了我的缺席。而春节是阖家团圆的大节,为了能和我一起吃上一顿年夜饭,他们总是把团年的时间一再提前或者延后,可即便是这样,随时一个电话打来,他们的等待也可能化为泡影。每一个节日,我和我的同事们会备守在值班室,偶尔瞄上几眼电视机里的歌舞狂欢,或者巡走在大街上,守望着那些被华灯照亮的幸福笑颜。

对于我们来说,过节,等于过关。守护着那些快乐的人们,就是守护着所有家人的快乐。也许,他们感觉不到我们的存在,但他们感觉到了快乐的存在,那便是我们存在的全部意义。

今年的春节,照例是轮班,第一班须值守至初四才能休息。"妈妈,你一下班就来啊,我想你!"临行前,儿子殷殷地重复着这句话。"好,等着妈妈!"我微笑地凝视着他恋恋不舍地上车,看着他们乘坐的车渐渐远去,一直到消失在视线中。

多年了,一切早已习惯。

静静地穿过走廊,我百无聊赖的目光被大院中庭新搭的灯饰所吸引。此时,那些红色的灯带全都璀璨起来,映得片片红叶晶莹剔透,在漆黑的夜幕下流光溢彩,格外美丽醒目。

我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在空间里:看这万家灯火,哪一盏属于我?随后又连拍了两张枫树的照片,顺手发到了重庆晚报副刊作者微信朋友圈群英荟里。自从去年11月进入这个堪称汇聚了全市各路作家写手的群里之后,其间浓烈的人文气息、相互间的温暖友情便深深地吸引了我。高兴了,去分享;失落了,去倾诉。这个群里的人,睿智、向上、良善、诙谐,让我乐于流连其中,并渐渐对其他群失去了兴趣。时常从我口中闻听群里趣事的同事们羡慕不已,纷纷调侃说,求你把我们也拉进去吧,就说我们是你助理?

今夜,万家团圆。今夜,春晚前奏曲已经奏响。今夜,这满街满院的灯火,哪一盏似乎都不是我的。许多同事们在忙碌之后尚可归家,扑面迎来的,除了美酒佳肴,必是爱人的拥抱、老人的问候、孩童的嬉闹,还有,一夜的温馨相守。而我,没有。多晚也不会有。

但实在没有可去之处了,还是恹恹地打算独自回家。

萧萧寒风中,我上车,点火,正准备启动时,手机响起了信息提示音。一看,是群里的张者先生在@我:警花今日还在辛苦值班,我发红包慰问一下!

张者是重庆市作协专业作家,常居北京。其新近出版的长篇小说"大学三部曲"在国内已声名鹊起。因其平日忙于创作,无暇在群里与大家交流,因此我们的交往仅限于打招呼而已。此时他的这句话令我意外又感动。

张者的问候与红包在群里立即激起阵阵涟漪。重庆晚报副刊编辑陈广庆、南岸区文联副主席赵瑜、来自民盟的资深作家罗光毅……一句句温馨祝福、一个个问候红包纷至沓来:警花辛苦了,注意身体,晚上一定吃好点哦!你为大家付出这么多,感谢你!向节日为大家舍小家坚守岗位的公安民警致敬!

我的鼻子一酸,眼睛竟然湿了。默默地坐在车上,一遍遍一条条反复翻看那些带着温度的信息,我仿佛看见了一张张温暖的笑脸,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没有想到,一条条简短的信息,一个个看似稀松平常的红包,竟然将我自以为早已紧闭的泪腺轰然开启。

我,泪流满面。

泪眼中,我收回望向大院、望向街外的目光,拿起手机删掉了起初那条空间信息。

是的,那一盏盏原本以为与我无关的灯光,原来都是温暖的,都是属于我的。

除夕夜守岁啃骨头

文/刘志洲

庆阳地处董志塬,这里的村民大年三十晚上,都有"守岁熬年——啃骨头"的习俗,谓之"咬鬼".

这天晚上,人们通常都会在自家院中摆上桌子,献上果品,祭祀祖先;小孩给老人叩头,老人们散压岁钱;燃放烟花爆竹,如此热闹一阵子后,就会把年前杀鸡猪宰牛羊后的骨头拿出来,煮熟剔肉,盛在盆内,放在土炕中间的炕桌上,一家人围桌而坐,手拿骨头蘸蒜水,啃得津津有味,乐得笑声满屋。

说起这"啃骨头咬鬼",庆阳当地人有个俗谚"三十啃骨头,鬼祟不敢瞅",道出"三十晚上啃骨头——没啥"等歇后语。按理骨肉相连,有骨头就该有肉,但人们为什么又会反着说呢?这来源于一个故事。据说,这肥沃平坦、一眼望不到边的董志塬,过去一直都被权势富豪所占有,穷人都给富家打长短工,辛辛苦苦地劳作一整年,到头来还是填不饱肚子,吃了上顿没下顿。过年不要说吃肉,和平时一样,怕是连点白面也见不到。

有一个长工,到年三十回家团聚,这家地主念他干了一年活,就把刚杀了猪的猪肉用刀把肉剔干净,剩下白生生的骨头给长工拿去。长工带回骨头,在三十晚上煮了一锅汤,一家人围着一锅汤边喝边对天长叹:老天爷啊老天爷,我们年年对你烧香叩头,有哪点对你不好,为啥就让我们啃这少筋没肉的骨头,看来你也和他们富人一样的。

说来也凑巧,玉皇大帝这晚高兴了,在财神的陪同下到人间看过年的热闹。不料偏偏看到了长工一家的光景,还听到了长工的悲怜咒语。他大为扫兴,扭头瞪了财神一眼,说:"你把钱财都散到哪里去了?"生气地一甩袖袍,回天宫去了。财神为了讨好玉皇大帝,就变了个法,把抛在院子里的白骨变成了白花花的银子。这时,正是半夜时分。

这事很快传遍了左邻右舍,一传十,十传百,形成了三十晚上啃骨头的习俗,坐等着骨头变成银子,所以又称"守岁".

一个人的除夕

文/宏峻

很多次过年没有回家了,很不想再继续,事实却是:今天我将度过只有自己的除夕。

前些年因为离家太远,各种事情,各种耽搁,来来回回,各种太折腾。父母亲忍着自己的思念,心疼地劝着不要回了。很多人会问,而我却从不去想:过年不回家的人到底想不想回家。很多事,说来话长,很多事,不是用言语就可以完全表达的。

今年,是我自大学以来离家最近的一次,我却仍然没有回家。除夕夜,一个人对着电脑,吃着白天买的零食,当作是一个人的"团年宴".门外的爆竹声此起彼伏,毫无保留地告着我它们的幸福,也在毫无保留告诉着我它们主人的幸福。

我们总能在这样的时候收到平时没怎么联系的朋友送来的暖透心房的问候。而我会统统的收着,存进我自己的银行,升值。除夕,一个人?那又怎样?相对于群居的热闹,我更喜欢独处的清幽。一个人在这样万家灯火,纸醉金迷的时刻,能够做到干净自己的脑袋,不也是一件值得称颂的事么?

很多朋友会趁着这个时候,跟我聊起境况。好久不见,怎么样也得找个时间聚聚吧?而当得知我没有回家,他们起初都会很惊讶:离家这么近,怎么不回家?之后很快就是很淡然的表示理解。说实话,我没有办法给出他们期许的答案。而这根本不重要,很多时候,我们总是能够在问及他人之前就已经在心里预设好了答案。我也不会在意他们在心里面预想了多少种答案,反正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会说服他自己。

有种朋友,不需要太多的词语修饰,没有过多的嘘寒问暖,逢年过节也不会说打电话,发短信致祝福。但是,却总能在需要他的时候,会奇迹般地出现,虽然,我们并没有说。

电影里头常演的过命的交情,我想用在这应该不为过。很多时候,不说话不代表不知道,不联系不代表不关心,不回家不代表不想家。就像现在的,不说,也许他们知道我的安静不代表不热闹,一个人的除夕未必是凄凄惨惨戚戚。"只要心里有家,在哪都是过年"话很老,却很真。

有一种默契叫心有灵犀。有一种心有灵犀叫志同道合。前段时间,我一直在看海子,就在刚才我收到了"以梦为马"的祝福短信。很高兴,他也喜欢海子。海子的诗,看了好久,我仍然没有办法很好的把握诗人诗中的意境。骆一禾,一个在海子自杀之后的同年殒命的诗人,海子诗歌卓越的阐释着,称海子为"赤子",诗人西川给了我们很好的答案:海子单纯敏锐,富有创造性,同时急躁,易于受到伤害,他关心并且坚信那些正在消亡而又必将在永恒的高度放射金辉的事物。

我们理解不了海子,因为我们没有过他的经历。有句话说"存在即合理"可是,真的这样吗?君不见多少合理的存在被消亡?君不见多少的合理没存在?

很喜欢这句话"你没有经历过我的经历,你有何资格对我的生活指手划脚".很多人受不了他人的指指点点,却沉溺于对他人指指点点。太多太多的"只是凑凑热闹",太少太少的"我要冷静思考".陈欧说:"从未年轻过的人,一定无法理解这个世界的偏见……所谓的光辉岁月,并不是波澜闪耀的日子,而是无人问津时,你对梦想的偏执……"

除夕已经过完了,文章也该结束了。我竟然才发现,原来,窗外的爆竹声已经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我却全然没有察觉?

除夕的柴,除夕的肉

文/张秀英

想起儿时过年。除夕了,父母忙着团圆夜饭,我们喜欢出门去玩,尽兴了,就坐在田埂上、趴在垄沟里,看天,看地,看得最多的是每家屋顶上的炊烟!

炊烟是烟囱里冒出来的烟气,所有的烟气都是相同的,又都是各不相同的。

平时的农家,炊烟是一团团、一簇簇的,颜色很黑,像灶头上烧饭的锅底,像一根黑带,直直地升上天空,顺着风向上飘去,散去的速度很慢。那是用稻柴烧出来的炊烟。

稻柴烧火,一点就燃、就旺,但燃点小,火头也小,旺的时间很短,所以只能烧蔬菜之类。也好,那时的农家不富裕,平时的饭桌上多的是自种的蔬菜,用稻柴烧也够了。

除夕就不一样,年夜饭的炊烟是青烟,青烟从烟囱涌出,出了口子就升腾。烟气很淡,袅袅婷婷,斜斜地升起一米、两米,然后弥散、飘逸,飘入蓝天,融入云层。这样的炊烟,是用花萁柴烧出来的。

花萁柴是棉花的秸秆,指头般粗,但很硬、很脆、耐烧,火头旺而明亮;烧火很省力,往灶膛里塞一把柴,再用火钳捣鼓几下,在里面搭一个三角架子,一镂空,氧气就足,这柴禾就噼噼啪啪声不断,很热闹,很喜庆。

看到了这样的炊烟就欢喜——今天有红烧肉吃了!我们知道:好柴配好菜,烧花萁柴的一定是红烧肉。那个年代,吃肉是一种渴望、一种期待,农家过年才有肉吃,想馋了,也等馋了。

其实有看头的炊烟,也不是花萁柴烧出来的烟气。那天,我发现,我家烟囱里的炊烟更淡、更细了,薄如云烟,通透明亮,在阳光下发着光,光与西斜的太阳光线融在一起。这样的烟气弥漫在村庄的上空,村庄的上空就如祥云缭绕。

那是在烧什么?急吼吼奔回家去,进门就大喊:"妈,我们家烧的是什么呀?"母亲笑眯眯,父亲笑呵呵,揭开锅盖:"自己看。"哇!是一大锅的肉,酱油红的汤水里泛着一个个小泡泡,小泡泡汩汩地响个不停。什么肉呀?母亲说:"猪头肉,已经剔了骨,等会盛到钵头里,放上一夜,明天就可以吃冻肉,吃上几天,吃个过瘾。"

烧猪头肉先要旺火然后再文火,最适合的柴禾就是树柴。树柴是树上砍下来的枝干。我想起来了,父亲一有空就去修整大树,把砍下来的树枝锯开,截成一段段,再风干,码好。原来,它是派了这个用场。

树柴烧出来的炊烟最好看;树柴烧出来的猪肉最好吃。

流浪的除夕

文/灵山飞雁

在记忆最初,和爸妈在深山里。迈进腊月,也就拉开了过年的序幕,田地里的活儿早做完,只等来年春上了。人们拿上镰刀斧头,砍下成捆的柴火,码成垛。将屋子四周,整理清顺——掏理檐下的水沟,整理屋前的院子,以及一切有碍美感的物什,呈现一个洁净美丽的生活环境。提前煮好除夕这天要吃的肉食和果蔬。仿佛是万事俱备,就欠除夕来临了。 除夕早上,大多数人家不煮早饭,起床直接做年夜饭。有句俗语,年夜饭早,一年都早。爸妈和我们四个孩子,常常在鞭炮声此起彼落后,才缓缓端出饭菜。别家的孩子早吃过饭守我们家门口等我出去玩。饭还包在口里,人早就跑外面去了。山里人家,喜欢搭很高很大的秋千。秋千场,非常热闹。我们那时候其实玩不来,眼巴巴地看着大人们越荡越高,仿佛飞入云端。仰着小脸,羡慕地看啊。等大人们散场了,我们才叽叽喳喳地抢起来。可抢着了又荡不起来,于是便低声下气地央求着小伙伴们帮忙。常常要好几个小伙伴们左右后面前面立着,共同用力。 到了夜晚,便烧很大的一堆火,围着火坐定,看忙碌的妈妈擀面条,包饺子。记忆中的饺子又咸又涩,而每一次她们吃得香甜,唯我多事,不吃。妈妈只得无奈地端着饺子去和对门那家,人多粮食少,没面条吃的祖婆婆的幺儿换米汤。等妈妈忙完了,也坐在火边,给我们讲故事。更多的时候,回忆她孩子时和舅舅两人,拿着爷爷自浇的烛,在院坝里奔跑。妈妈的脸上总带着笑容和向往。没过一会儿,我们想睡,妈妈总是说,过去的规矩,是要守夜的。不等天亮不会让睡觉。但说着,早端来洗脚水,让我们脱去一年来的"蛮壳".

后来渐次长大,就没小时候的轻松了,我们得帮着大人们干活。每到年三十,老妈早早将我们唤起来。吩咐妹妹扫地,我做饭,她背着一大背平时忙来不及洗的衣物去洗。平时只爱看书的我,进灶屋常常是记得这样忘了那样。最后为了省事,干脆什么香料也不用。将备好的肉啊,菜啊,往锅里一放,铲起来就好了。这习惯,一直沿用到今天。我的菜肴里,你是找不到花椒蒜瓣姜葱的。每次看到他们也吃的津津有味,心里偷着乐呢!年夜饭一吃,我们得挑着水桶去担水。据说,第二天挑水的话,所有的财都从桶沿跑了,留不住的。这天下午家家户户都争着挑满缸。而小水井只那么大,跑得快的男孩子很快就挑完了。而我却只能跑更远的地方,有时候还得歇上一气,才能到屋,只感觉扁担越来越沉。那时候,我就不愿坐在火边看老妈擀面,听她的故事。我总是将自己关在小屋里,演算那些特别难的题,有时候也写日记,写些不算诗的小诗。隔壁邻居小伙伴们打牌的声音,偶尔的哄笑和争执,声声入耳。但那时,并不觉得会打扰到我。

再后来,我辍学了。拼命想改变困境,反而没了记忆。怎么也想不起那些年的除夕夜。

我们后来去了北方。为了节省开支,几乎年年放弃回家过年。每年的年关,春运,各种票价上涨。又因为很多工人在没放假前就辞工回家。人员紧张,加班的机会多。我们瞅着这机会,每天可多挣几百块啊。还完债,我们就可以安心在家,享受亲情之乐哩!

在河南的五年,每年还没到除夕,天空中便飘起了雪花。那里的老板们,很虔诚地宰羊祭神后,将整条羊挂在厂里的空屋子里。等放假后,他们将几大块好肉分了,剩下的犒劳我们,把厂子看护好。于是,我们便在屋角垒上一个暖火灶,炉膛里燃着熊熊炭火,锅里炖上一大锅菜。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很温馨的。其实,那时候特想家,想父母孩子。在河南有个特好的朋友,怕我们寂寞伤感,每到除夕,便来接我们去他家。他家离厂子还有二里来地。吃完饭,在村里玩得尽兴了,才步行回家。整个世界一片银白,静寂的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和路旁电线上冰凌儿崩裂的声音。脚底咯吱咯吱的响声可以传很远。我第一次看到那一展无垠的雪地时,仰天狂吟《沁园春、雪》。那狂态,若有人看到,一定会被认为是疯子。可谁叫我生长在四面是山的盆地,长年见不到雪花呢?!到底那时候还年轻,不很累,才有心感受美的存在,并和大自然产生了共鸣,激发出另一个浪漫狂放的我。

后来,去了山东。也许此生注定要漂泊,即使今天,在阆中久居七年了,也安顿不了自己蠢蠢欲动的灵魂。在山东的除夕夜,却又很是不同,山东较河南更热闹些。只是,山东也没积雪。山东的雨雪,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场雪,最多两三天化过精光。每到除夕夜,山东的富人们喜欢比炮。看谁的烟花放得大,多,绚丽持久。除夕夜这天,厂子里留着不走的人,大多尾随着老板们到指定地方去比炮仗了。因为我不喜欢热闹,也想家,所以早早地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晚会。听到炮声响起,老公会忙不迭地跑出去,偷偷拿出搬火炮上车时偷藏的几个花炮,放起来。一来过过瘾,二来呢,也想逗我乐。

回家已有七个年头了。才回来的那几年,老公和我都打散工,早早就准备回老家过年。走亲访友,倒也热闹。除夕总在奔忙中过。早上在我妈家做好饭吃了,立马赶往婆婆家,他们正坐在桌上看着菜等我们回去。吃过饭急急忙忙买点礼物,拜侯院子里叔叔大爷们。刚忙完,那边父母亲又烧好柴火堆,等我回去砍饺子。一边剁馅,一边和老妈闲话家常。后来,老公开上出租车,不管你出不出班,总得要给公司交钱,节假日也不例外。他爸妈也相继过世。而我爸妈又心疼我们,不让我们回去。我们仿佛也懒得回去。每年的除夕夜,女女会跟着老爸,去大佛寺上香。往年都因为太累,也因为此生不能见佛像,所以,在家独享宁静。而今年,想要去体验一下,节日有多热闹,所以,早早坐上车,往山上去。到山腰了,才知道来得太早。路旁零星停靠着些许车辆。我们在一处卖香烛的农家小院前的空地上泊好车,顺道买些香烛。互道了新年问候,在老板娘热情的推荐中,我们取了中型香。等我们到寺门,才发现,很多人都已在那里了。肩上扛着的香烛,却是两人多长的。老公开始觉得有些局促,后悔自己选得太小了,有失脸面。我忙安慰他:"佛主说,心诚则灵。不在乎形式,也不在乎礼物大小。"说话间,很多人进进出出寺门。父女俩安奈不住,买票进场去了。

趁着夜色,我就像一个好奇的孩子,看看那一丛枯了叶的芭蕉,想象一个绝色美女,倚窗而望隔江的繁华。有雨拍打起来,她慵倦地轻语细吟,漫拢早已脱去的乌丝……一群叽叽喳喳的孩子,惊破我的幻境。随着她们,我隔江观看着隔岸的灯火。交节十分,对岸万炮齐鸣。天空中,盛开出一朵朵五彩的烟花。此起彼落,掩映成趣,应接不暇,远景更胜于近观。心潮起伏,感慨万千。早已出来的女儿,拉着他爸。兴奋地点燃小烟火,拿在手中,转起圈来,笑脸映在绚烂的烟花里。此时的路,已被三条长龙似的车队,严严实实地堵着。交警们,不停地来回奔跑,寻找着每个可以疏通的地方,将混乱的秩序变得有次起来。我们一边看夜景,一边耐心地等待。来得太早了,车被堵在最里面了。烟火看完了,人也累了。躺在车上不知不觉睡着了。不知何时就开始飘的雨丝,凝成了雨滴,不停地敲着我们的玻窗,仿佛在唤我们该回家了,山里冷。这才发现,围在四周的车早没影了,从山上下来的车队缓缓流淌着,灯河闪耀中, 贵如油的春雨,浇灌着来年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