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味道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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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味道
文/黄登辉
在湘西南一隅,一有座铺满青石板的小城,小城有着一个令我梦追魂萦的名字――武冈,家乡地处湖南、广西、广东三省交汇处,由于地理缘故,家乡文化取三地之长交融,千百年的沧桑岁月,成就了全国著名卤菜之都,也将临近几省的文化萃取融合,而正是这种文化的交融,使我的家乡美食满目琳琅,作为一个资深的吃货,我就以小城一日三餐的饮食,来介绍这座千年古城的味道。
清晨,将我从甜美梦乡唤醒的大多并不是我的家人,让我义无反顾从被窝里爬起来的往往是窗帘缝里偷溜进来的一缕阳光和街道上悠长回荡的一声吆喝:"米粉、豆浆、蒸饺、油条,油糖粑粑呐……"一声声充满魔力的吆喝声,和手推车在古街青石板上发出的咯吱声,似乎这声音能穿透天际,更能呼唤人们的心灵,我的早点和大部分人一样:一碗有着鲜红汤汁的米粉,一碗刚出锅的豆花,一个酥香的油糖粑粑,也许你认为作为早餐会有些油腻,那你就错了,如果你在这里,相信你也没有理由拒绝一碗撒着翠绿葱花和金黄肉丝的米粉,更不会放过一个外焦里嫩的油糖粑粑和一碗洁白如雪的豆腐花。
古城虽小却独得一份安宁,摒弃了大城市的喧嚣和匆忙,与之得体的是江南城市的小家碧秀,慢节奏的生活让在外拼搏奋斗的人们在回到家后能感到一种无比的舒适和释然,古代文人墨客,对此无不赞赏。
王昌龄的《送柴侍御》
流水通波接武冈,送君不觉有离伤。
青山一道同风雨,明月何曾是两乡。
更有柳宗元的《武冈铭》,邓星汗的《秋天的歌》……
当你还在回味早餐的美味时,妇孺已经布满了资水河畔,资水河宽而不深,河水清幽见底,早晨洗菜洗衣的妇孺排满河道两侧,棒槌锤衣服的声音此起彼伏,伴着儿童的嬉闹声,形成了一首悦耳的交响曲。中餐的时间在妇孺拿着洗好的菜和衣服离去时已悄然而至,比起早饭的随意,中饭显得正式而复杂。我们这有名两道菜,血浆鸭和湘霸鱼,与四川的干辣、重庆麻辣相比,湖南人更崇尚鲜辣,实物取材相当严格。就血浆鸭而言,鸭必须是刚满三个月的鲜活仔鸭,配料有仔姜、大蒜、米酒,宰鸭时鸭血拿碗装好,将鸭拾掇干净后切成大小合适的块状,用自家提炼的猪油爆香,倒入米酒焖上五分钟,然后依次倒入辣椒、大蒜、仔姜等调料,最后倒入鸭血快速翻炒,等鸭血均匀后,就大功告成了。湘霸鱼大致做法和大家平时吃的水煮鱼相像,只是少了花椒,取材也少许不一样,魔芋和黄瓜是这道菜的灵魂,最关键的在于对火的把控,没有十几年的经验,很难把湘菜做到极致。
在午饭过后,稍歇片刻,上班大军又开始了下午的工作,直到下午六点,晚饭时间到了,对于劳累一天的人们,这顿饭就比较悠闲,在千年卤菜之都,如果不品尝卤菜是不算完整的,到卤货店,切上几块豆腐、少许卤肉、或是猪头皮,或是卤鸭掌,在门口的青石板上支起一张桌子,几瓶冰镇啤酒是必不可少的,左邻右坊的感情在碰杯倒盏中得到了升华,伴随着灿烂夕阳直到斑驳星光,小城带着些许醉意进入甜美梦乡。
这几年,天南地北到过不少地方,一个人,一个包,带着我这张好吃的嘴,也品尝了不少地方美食,黔东南的酸菜鱼配烤豆腐、陕北的大杂烩和羊杂汤、内蒙的手抓羊肉和奶酪、潮汕的海鲜粥和蛇肉汤……能令我流年忘返的却少之又少,然而到后来才明白,其实不是我舌头挑剔,有些美食,抓住了我的舌头,却没有满足我思念家乡的心。
至今我倒觉得自己是从遥远的地方而来,走了许久才回到了家乡,虽然到现在只有二十几年的光阴,我对家乡的迷恋早已刻骨铭心,迷恋的是一条望不到头的青石板路、迷恋的是吟唱千年绝句的古城墙、迷恋的是清晨几十年如一日小贩的一声吆喝和黄昏那曲断离肠、迷恋的是所有的一草一木,一粒尘埃,一滴水……
家的味道,让我愿意化身石桥,供千万人踩踏,这样我就不会无奈地离你而去!
家的味道,让我愿意化作一方城墙石,任凭风吹雨打,用我的身躯为你遮风挡雨!
炊烟的味道
文/苏锦秀
炊烟袅袅画黄昏,村庄上空随风轻舞的炊烟,呼唤着在田间劳作的人们荷锄而归,炊烟里飘散的饭菜香味,牵引着山野里放牛的牧童归心似箭。记忆里村庄的炊烟,是回家的味道。
多少年前,搬个小凳,坐在灶前,稚嫩的小手拿不起铁火钳,手抓一把把褐黄的松针送到灶膛,火焰烈烈,映照着在灶前忙碌的祖母的脸。饭好了,菜香了,猪食也煮熟了,乡村的晚饭,吃的是一家团圆,饭桌上是一家人对一天的总结。可是,没有父亲摸摸我的头,没有母亲抚抚我的脸,父母亲在很远的城市里,终年不见。祖母兀自忙碌她的田间地头,她的鸡鸭猪群,她的缝补洗晒,她的家长里短,哪顾得及我童年的孤单?我常常在日暮的炊烟里,看着祖母瘦小的身影,想像着父亲母亲的样子。幼年里祖母的炊烟,是思亲的味道。
祖母日渐弯曲的脊梁,再也挑不起家庭的重担,母亲只好挥别在异乡工作的父亲,独自回到家乡。贫瘠的土地像一根宿命的绳子,把母亲拴在土地上拼命劳作,也喂不饱我们一家老小疯长的饥饿。干渴的梯田里能季季收获红薯,是母亲最大的希望,揣一个新鲜的红薯到农田,母亲用来充饥解渴,晒好的红薯干,可留藏到冬天。母亲每次洗米时放上一把红薯干,炊烟里全是红薯的清香,红薯饭,萝卜汤,是我童年的主食。及至多年以后,偶吃红薯就心生恐慌,那是童年饥饿的后遗症。童年里母亲的炊烟,是饥饿的味道。
一条弯弯的山路,蜿蜒进大别山的深处,几十里路远的大山里有亲爱的外婆家。我每每翻山越岭而来,外婆总是轻唤我的小名,仔细端详我说,怎么还没长个呢?然后丢下手中一切事务,让我坐在灶前添柴,眨眼就有满碗泛着青葱的香香的荷包蛋,外婆含笑看着我一口口地吃下。等我骄傲地打个饱嗝后,外婆攒下的南瓜籽已在铁锅里欢蹦乱跳,在灶膛的余温里一粒粒咧着尖尖的小嘴撒欢儿似地笑。外婆用花手绢包好香香的南瓜籽,就是我回家路上宝贵的零食。儿时里外婆的炊烟,是疼爱的味道。
许多年后,我终于走出了大山,在依江的城市里生活。城里的世界很精彩,城里的生活很方便,城里的厨房却没有炊烟。没有炊烟的生活,宛如一条断流的河,河里流淌着道不明的失落。炊烟挤不进冷漠的城市,炊烟是记忆里的歌。
18年后,又见炊烟。在先生的劝说下,我搬回城郊乡村与婆婆同住,低矮的小灶房里,年迈的婆婆不让我帮着在灶前添柴加火,说是耽误了我看书写字,说是会弄脏我漂亮的裙子。瘦弱的婆婆,会煎炸卤蒸烧,会包各味饺子,会腌时令小菜……每天餐桌上,婆婆总笑着冲我唠叨,咸不咸?淡不淡?18年前,心高气傲的我抱着刚出生的儿子搬离婆家,转眼儿子已长成朗朗少年,岁月的手早已拂去前嫌旧怨,最亲还是一家人,我如同小船回到港湾。祖母和外婆早已作古,母亲也远在深山古寺,都说炊烟是村庄的根,婆婆的炊烟才是我和先生的根。久别后婆婆的炊烟,是温暖的味道。
熟悉的味道
文/查吉秀
中元节后,舅舅托人给我捎来一袋他和舅妈亲手制作的褡裢粑。舅舅在电话里说:"桃,你最喜欢吃褡裢粑,***不在了,我和你舅妈就包了一点给你带去。"
撕去包裹褡裢粑的芭蕉叶,将粑粑放进烤箱烤得焦脆。取出稍凉后,轻咬一口,外焦里嫩,香甜细腻。这熟悉的味道,是母亲的味道,亲人的味道,家乡的味道。
我的家乡是一个坐落于万峰湖畔的布依山寨,距兴义市区三十多公里。外公家和爷爷家分别在寨子的两头,父母青梅竹马。父亲中学毕业后考上省城的学校,后分配到兴义工作,母亲在家乡务农。我是父母的长女,在家乡小学读到三年级后,被父亲接到兴义上学,但寒暑假都是回到山寨,帮着母亲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放牛、拾柴、找猪菜、煮猪食、薅秧苗、掰苞谷、做饭烧菜,等等。我升初中时,父亲将母亲和两个妹妹也接到兴义一起生活。
我们三姐妹和母亲还在山寨居住的时候,因为我们家只有母亲一个劳动力,一年到头亲戚和左邻右舍都常常来帮母亲干这做那。农历七月半制作褡裢粑时,那些舅妈姨妈伯妈孃孃们总是先来到我家,洗芭蕉叶、炒芝麻花生、舂花生、揉糯米面、包粑粑、上甑蒸熟,大家分工协作,各个环节流畅进行,在欢声笑语中大伙儿忙得不亦乐乎。好像没用多长时间,一大甑子热气腾腾、清香四溢的褡裢粑就出笼了。我和妹妹们总是像饿极了的馋猫,赶紧去抓起两个,用嘴使劲吹气,待稍微不烫就三下五除二撕开外层包裹的芭蕉叶,将里面的粑粑狼吞虎咽地吃下去。那种味蕾绽放,食欲大增的感觉,如今还记忆犹新。
布依族喜爱糯食,大年小节、婚丧嫁娶、走亲访友,都要用糯米做成各种食品,因此传承了许多糯食加工制作技艺,褡裢粑就是其中的一种。每年农历七月半,也就是汉族人所称的中元节,褡裢粑是布依族祭祀祖先的必备食品。
褡裢粑,因形似布依族用土布制作的一种挂在肩上的口袋"褡裢"而得名。
制作褡裢粑的原料是上好的糯米,配料有白芝麻、花生仁、红糖、猪油等。
褡裢粑的制作过程很是讲究。首先是舂米面或磨米浆,取所需数量的上好糯米,放在20℃左右的温水里浸泡三四小时,筲箕滤干水分,用石礁舂成米面,或用石磨磨成米浆待用。如果第一步制成的是米浆,还需要吊浆滤水,把米浆装在干净的土布口袋里,扎紧口子,悬挂或搁在木梯上使之滤出水分。
第二步是备芭蕉叶。布依族房前屋后大多种有芭蕉树,砍下其中大张的叶面比较完好的,去梗洗净。烧开一锅水,放进芭蕉叶烫煮两分钟,使其蔫软不易开裂。将烫好的芭蕉叶摊开晾干水分,撕成约20×40cm的长方形备用。
第三步是揉米面和制馅。将糯米面放在容器里,视米面的干湿程度加入凉水和红糖细末,揉成光滑的糯米粉团。不同县份或村寨的布依族,制作的馅有所不同,最常用的是花生芝麻红糖馅,有的还会加入芭蕉、木耳、干笋、猪肉等。
最后一步是包和蒸。将芭蕉叶平摊,背面朝上,薄薄地抹一层猪油防粘,取100克左右面团揉成饼状,包上25克左右馅,压扁后放在芭蕉叶上,每两个糯米团并排放在芭蕉叶的两端,裹起来后放入甑子里旺火蒸熟即可食用。蒸熟后的褡裢粑,可以摊开放在簸箕里阴干,也可挂在竹竿上晾干,自然状态下可以存放一段时间,如放进冰箱冷冻,可以随吃随取。
制作褡裢粑不需复杂的技法,也没有炫目的配料,只有食物本身的质感和美味。它色泽酱黄,带有芭蕉叶的清香,热食软糯细腻,冷食清凉甜润,烙、煎或烤食则外壳口感香脆,布依族男女老幼对它情有独钟。
舅舅托人带来的褡裢粑,让我忆起往事,更加怀念父母。每个人味蕾中总有一些味道永远挥之不去,小时候吃过什么,它们就会像烙印一般跟随你一辈子。往往那就是母亲的味道,父亲的味道。它时刻提醒着我们,要认清明天的方向,亦不忘昨日的来处。
父母已先后逝去,但我从未远离家乡,仍经常回山寨走亲访友。寨子里上至八九十岁的老人,下至几岁的小孩,大多都认识我。故乡是根,故乡的呼唤,常常在耳边响起。无论我们的脚步走得多远,心却总是朝着故乡的方向。在漫长的岁月里,食物和故土、乡亲、勤俭、坚忍等情感混合在一起,总是才下舌尖,又上心头。
褡裢,褡裢,连的是爱情、亲情、友情、乡情。我仿佛又看见故乡大片大片的芭蕉叶正在阳光下摇曳,绿油油的样子,让人好不欢喜。明年七月半回去和舅舅舅妈一起制作褡裢粑吧,我对自己说。
微笑的味道
文/孙苡淇
微笑,是世界上最美的表情。它没有开口笑的放肆,亦无抿嘴笑的拘谨,有的只是春天的温暖,秋天的惬意。一个浅浅的微笑,让我回味无穷。微笑的味道,真好。
一个微笑,别怕!经历了六年的努力,我的钢琴终于要进军十级了。坐在琴边准备时,我却打起了退堂鼓。手心湿漉漉的,背后阵阵冷汗,看着台下评委犀利的眼神,我低下了头。这时,我看见妈妈在评委后面,用手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微笑,仿佛在说:"别怕,孩子,你最棒!"我深吸一口气,手放在琴键上。一串串优美的音符从指间流淌,似一颗颗珍珠串联起每一个人的心。一曲完毕,我心中激动,起立,鞠躬,下台。掌声雷动,妈妈在门口迎接我,那笑真甜,像棉花糖。一个微笑,如晨曦,带来自信与亲切,让勇气常在!
一个微笑,我在!阴云密布,考试失利。委屈和恐惧从心底漫开,渐渐漫上双眼,咸涩的液体在眼眶中打转。"滴滴",消息框闪动,点开一看,原是朋友的一张微笑自拍。那笑似婴儿般无邪,使人温暖。我知道,那是失意人最好的礼物:有人在我身边,她在。相互聊了几句,心情似乎没那么闷了,心里多了一种微笑的味道,暖暖的,像一杯温热的奶茶。一个微笑,如日光,带给我友善,让信任相伴!
一个微笑,加油!周末,我穿上制服,站在新华书店的自动扶梯处,提醒人们左行右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右立"的效果并不明显,许多人把我的提醒当成过耳烟云。人们的冷漠浇灭了我的热情,我有些不耐烦了。就在此时,一位顾客向我微笑,表扬我的坚持,他走了,留下一个震惊的我。我突然醒悟,还是有人在遵守我的劝告。于是,我面带微笑,提醒更多人注意安全隐患。也许这笑是苦涩的,就是我手中的冰红茶。一个微笑,如晚霞,给我力量,让成功永驻!
记忆中微笑的味道使人唇齿留香,萦系于怀。我愿抒一抹微笑,留一缕微笑味道。
逝去的味道
文/雪子情
儿时最早的关于味道的回忆,是响水县黄海农场六分场九连右边第一排前的那一大片苜蓿草的甜美的味道。碧绿低矮的苜蓿草一片片,一丛丛。最喜欢的是苜蓿草的菜粥,咸沾沾的,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真的是一种美味。更让我们的童年免受了饥饿的痛苦。
春天,在河边的草地上、沟梗上就会长满了毛姑姑草。小伙伴们会一边走一边拔着毛姑姑草,一边剥开一层层的外皮,把发着金属光泽的毛姑姑草送到嘴里,软软的甜甜的。
春天的草地上还会长着一种植物,结满了大小相同的圆圆的紫色的果实,吃在嘴里甜甜的,香香的。现在已经不记得它的名字,只记得它的香味。
每年的夏天,孩子们会一起跑到桃园外面的几棵桑椹树上。胆子大的会迅速地爬到树上采摘紫色的桑椹,胆子小的就在下面采摘红色的桑椹。每个人都吃的满脸满嘴的紫色,双手更被桑椹的浆汁染得特别的漂亮。更会装满衣服的口袋,一边走一边吃。那甜美的味道一直深深地留在我们的记忆里。
还有一种藤状的的植物。开着白色的小花,结满了大大小小的绿色的果实,外形和赖葡萄相似。我们叫它禾瓢果,特别的香甜。有的长在各家菜园地边的树枝上;有的长在柴上,柴又多数长在河边的浅水滩上。没有办法进去,只能在最边上找,然后用树枝或竹竿勾。要是真是摘到了,那真是像得到了人生果一样珍贵了。边上的都被找完了,看着里面那些越来越老的果实只能望洋兴叹了。
和紫色的桑椹甜美的味道能相提并论的还有一串串的白色槐树花和绿色的榆钱。槐树花既好看又好吃。一嘟嘟的白色肥胖的槐树花瓣像一个个的小佛手瓜,每个上细下鼓的花苞里有根黄色的花芯最是甜美。绿色的串串榆钱甜美的味道也是孩子们永远抵挡不住的诱惑。
再就是卖货郎叫卖麦芽糖的香味,孩子们一闻见麦芽糖的味道。会快速跑回家找来牙膏皮跑去换金黄的粘粘的麦芽糖,卖货郎拿起一块金属片和一把小刀在麦芽糖上轻轻一磕,一小块麦芽糖便到了孩子的手中,慢慢的融化到孩子的小嘴巴里。
在最热的夏天,会有用自行车拉着小木箱叫卖冰棒的卖货郎,四方四正的小木箱里盖了层厚厚的棉花胎。几分钱一只的冰棒只包裹着一层薄得透明的花纸头,冰棒永远是清一色的水冰,但在孩子的眼里永远是最好的美味。
还有爆米花、玉米花香脆甜美的味道。一听到爆米花机震耳欲聋的剧响声。孩子们便跑回家里盛上米端着脸盆,拿着蛇皮袋,急急忙忙地跑去排队。把盆儿蛇皮袋子放在地上,孩子们聚在一起追逐打闹,每次都有要过年的感觉。一排多要等上两三个小时。轮到自己的时候,师傅会在瓦好的米或是玉米或是蚕豆里放上一小勺的糖精,盖上连体的锅盖,用铁棒插入爆花机盖子的耳朵眼里。使劲的拧紧,把两头尖中间胖鼓鼓的铁锅,平放下来,左手飞快地摇着锅的手柄旋转着锅儿,右手拉着风箱,不时地还会用拨火棒拨拨火苗,让火苗更旺。一般十几分钟一锅米花就能出炉了,这时师傅都会叫声好了。让孩子系紧准备装米花的大大的口袋的一头。我们就会躲的远远的紧紧的捂住耳朵,师傅一手拿起拨炉火的铁棒,用脚使劲一踩,"砰"一声巨响后,在巨大的热流里米花、玉米花就倒进师傅的大大的口袋里。孩子们又会聚拢上来,看着白白胖胖的米花,抓在手中,一把把地送入口中,是那么的甜美,脆脆的、香香的、甜甜的味道化在口中,暖在心里。
最难忘的是,一年四季各家各户烟囱里飘出的缕缕炊烟,和浓浓的饭香的味道。让要跑七八里路开外上学的孩子吃饱肚皮,温暖着胃。开心快乐。让贪玩的孩子及时回家。让辛苦劳动一天的人们分享家的甜蜜。
各种各样的味道在渐渐的流逝却不会删除那个年代人的心灵的记忆。会陪伴他们一生的各种味道。因为有它们的陪伴。今天的我们回首往事才是如此的醇香。以往的那些真、那些纯、那些散漫、那些无忧、那些和谐、那些自然。只能在回忆中去感觉它的味道了。
炊烟的味道
文/李学强
山野的味道,也是乡村生活的标志。乡下人家习惯于用灶火做饭,灶用砖坯砌成,台面宽大,灶口方正。柴火在广袤的田野里到处都有,树枝、秋收的棉秆都是理想的燃料。做饭时,一把麦秸点燃了往深深的灶膛里一扔,轰一声,伴着一丝青烟,火焰爆起来了,柴火接二连三放入,风箱拉起来,火焰越来越旺,不大一会儿,锅屉里就冒出蒸汽。
乳白色的炊烟,从烟囱里袅袅上升,恬静柔美,轻盈纤细。没有风时,炊烟慢条斯理,像一位老人抽着烟斗,美滋滋地吞云吐雾;风大的时候,炊烟随风起伏,忽而聚拢,倏忽间又飘散。乡村身后是古老的青山,前面是静静的池塘,蓝天下,房屋俨然像一幅宽轴的山水画,在眼前次第展开。炊烟挂在树梢,浮在山脚,与山野相伴,和农舍结缘,炊烟如丹青妙手的随意泼墨,给寂寥的山间带来些许生机与活力。
炊烟的味道是家的味道,暖暖的炊烟里有着家的温暖。放学走在通往村子的道路上,脚底踩着窄窄的田埂,看见自家屋顶上袅袅的炊烟,母亲也许正在灶间忙碌,不由地,肚子咕咕叫起来了。脚下生风,来到家门前,炊烟一缕缕从烟囱里飘出,带着草木灰淡淡的香气。进入黑黑的灶间,案板上擀好了宽宽的面条,绿辣椒和西红柿冼净切好盛在碗里。红彤彤的火苗,贪婪地舔着锅底。母亲折着柴草,添续在灶膛里,火焰噼啪作响。母亲看到我回来了,微笑道,饿了吧,饭马上就好。
秋天最为丰腴,红薯,花生收回了家,仓里窖里殷实起来。大人的脸上笑容也多起来。烤红薯,煮花生,是孩子们最热衷的事儿。守在灶前烧火,炊烟在房顶升起,等待美食的过程是幸福的,鼻端淡淡的香气弥漫,心也变得宁静而踏实。从地里回来晚了,总能听见妈妈们老远地唤着各自孩子的名字,喊他们回家吃饭。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妈妈攥住孩子的手往家走。炊烟在各家各户烟囱中升腾,夜色中不时冒出颗颗小火星儿,带着细微的轻响。橘黄色的灯光从街上两旁的门窗中一点点透出,照在屋檐下,人影在光线里被拉得很长。嗅着炊烟,仿佛嗅到香气氤氲的饭菜,身体疲累,心却一下子轻松了,炊烟的方向就是家的方向。
炊烟的味道是故乡的味道,让人忆起那些温馨、淳朴的乡村经历。清晨,小溪里的水哗哗作响,绿叶在风中摇曳,花儿在溪边盛开,狗在深巷中吠叫着,鸡飞到桑树上打鸣。缕缕乳白色的炊烟唤醒了沉睡的村庄,它像一根根乳白色的丝带,轻盈而飘渺。
麻雀们叽叽喳喳叫着,从这株树飞到那株树。起早耕完田的老牛,迈着悠然的步子归来,在柴房前悠闲地吃草,不时哞哞叫上几声,叫声在山谷中轻轻回荡。阳光踱着步出来了,人们吃过早饭,出了家门,又是清新美丽的一天。
炊烟给乡村带来宁静的氛围,安然的气息。乡村在炊烟陪伴下度过久远的年代,小村虽然平淡,却有着古朴悠远的韵味。轻盈而飘渺的炊烟停留在人的心头,飘渺在记忆的一隅。
蒲公英的味道
文/范丽飞
"不慕红花不羡仙,绣绒吐雾舞流鹃。春心化作沾泥絮,蓄绿播芳月复年".我深爱这首描写蒲公英的小诗,更恋蒲公英那诗意的名字——绣绒,它像是一位纤纤女子,粉黛玉颜,身着白纱,手持锦扇,在无垠的旷野上翩翩起舞。
蒲公英是从天上落下的云,一把把白色的小伞,飘逸清雅,在我眼里它的样子就是不惊不艳的仙子,而它的味道也给我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
记得小时候,每到夏季母亲总会从田野里割些蒲公英回来。她把蒲公英择成三部分:蒲公英绒须、蒲公英叶子、还有蒲公英的茎。每一部分,母亲总能巧手慧心地做出别样的风味来。
母亲从老屋找来一个陶锅,她把陶锅洗干净后,往里面倒上多半锅的水,然后把它坐到火上,等到水开后,母亲就会把蒲公英的绒须放进去,小火慢慢熬制一小时左右,等到水呈现出棕黄色时,母亲就会滤掉蒲公英的绒须,小心翼翼地把熬制好的水倒进那个白色的瓷壶里。原汁原味的蒲公英茶水,喝起来有些生涩,这时母亲就会到养蜂人李大爷家,打上一罐蜂蜜,往熬好的水里舀上两勺蜂蜜,再喝的时候,那水顿感甜意绵绵。
记得有一次,邻居家的雨花患上了严重的咳嗽,二婶到处求医问药,却不见好转,急得二婶一家人焦头烂额。母亲得知后,把熬好的蒲公英茶水送给了二婶两碗,告诉二婶这是一个偏方,蒲公英茶水清热解毒具有消炎的作用,对于雨花的咳嗽有帮助,母亲还告诉她熬制茶水的方法。听说野地里的草就能治疗咳嗽,二婶半信半疑地到田间地头摘了一些蒲公英回来,她按母亲教的方法给雨花熬成茶水喝,雨花坚持喝了几天后,她的咳嗽症状有了明显的好转,为了感谢母亲,二婶还给我们家送来了一大箩筐的甜桃儿。
对于蒲公英翠绿鲜嫩茎叶,母亲会把它们清洗干净后沥干,把新鲜的叶子放到一个小盆里,撒上一小把盐,倒点醋,再淋上几滴香油,搅拌匀后就可以开吃啦!有时候母亲也会给我们炒蒲公英的叶子吃,在油锅里放些蒜末、姜丝、葱花煸香后,倒入鲜嫩的蒲公英叶翻炒两下即可。蒲公英径的吃法是把它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蘸着酱吃,味道清新爽口。
童年夏天的饭桌上永远都飘着蒲公英的味道,无论是那甜意蜜蜜的茶水,还是凉拌茎叶的清香,在物资匮乏的年代,它们便是美味佳肴。
我相信,一个人的胃是有记忆的,在我胃里,将会永远留下蒲公英那熟悉的味道。
遗失的味道
文/马西良
上周礼拜六下午,骑自行车沿龙泉路南行,初冬的天气感到有点清冷。上去车就是几里路,到南环路东行,在荆泉路最南端拐弯处,树林中有一家炒鸡店,名曰拐弯炒鸡店。心想这名字起得不错看看去,沿小路没走几步,看到炒鸡店,门口的对联吸引了我:香飘鲁南三十里,味美滕州第一家。哈哈,这对联很牛气吧。
停车小憩,一股浓浓的香味飘入鼻腔,味蕾被严重感染了。心想,这副对联写的还有点道理,不然哪有如此菜香。也许骑车到了该吃饭的时辰了,近几年还真没有感觉如此菜香的味道。心想有空一定吆喝几位朋友品尝品尝,是不是属实,品尝一下这乡村菜的味道。
骑车前行,树木凋谢,花草枯萎,已近初冬,北方已经落雪。在车上思忖,真没有想到在这郊区小路,找回了多年没有的菜香的味道。骑在车上边走边想。小的时候,我家兄弟多,吃饭就是个大问题,虽然没有断过顿,每顿饭都能吃上。那也是干粮不够汤来凑。有时父亲偶尔从外面买一斤半斤的生羊肉,晚上用大锅烧上一锅水,切一颗大白菜,我们都主动到锅屋帮母亲烧锅。
大锅咕嘟咕嘟一冒泡,飘香的羊肉汤味就熏得心胸荡漾了。母亲在锅沿上放好几个大白碗,将那飘在锅上面的乳白色的洋油每人先盛上一碗。汤还在滚热,我们就等不及了。先把羊油喝上两口,那个味道真过瘾,口舌流油,满嘴飘香。然后把地瓜煎饼往碗里一泡,连汤加饭很快吃完,每顿光汤也得喝上三四碗。唉能盼上一顿羊肉汤就像过年一样高兴。那味道异香扑鼻真袭人,入口齿馨长留津呀。
年龄大了,上学了,也正是家里最困难的时候,父亲在生产队当会计,我们兄弟几个都上学,平时吃饭简单,瓜干、玉米糊粥加上煎饼,老咸菜顿顿有,喝顿面汤都很难。每到深秋天,村里都是下午晚上分地瓜。我们村靠河近,领来地瓜,先要在河水里洗干净,然后再沙滩上切地瓜晾晒。这个时候一般都到深秋,天气冷了,我们放学后先到河滩帮助切地瓜晒瓜干,每天都到晚上九点十点才能晒完。
天气冷,肚子凉,再加之天天吃地瓜煎饼,肚子一受凉,衣服单薄,看谁屁放地响。这时母亲总是想办法能点白面,烧一顿萝卜面疙瘩汤,驱驱寒气。电灯下,一碗漂着油花的白面疙瘩汤,那种香味实在好喝,一碗下去浑身冒汗,至今回味面疙瘩汤还馋涎欲滴,满嘴流香。
现在生活好了,下饭店吃大席已不成问题。但是最爱吃的还是三、五位知己相邀,点几个农家菜,一瓶小酒,品一品精细烹调的菜肴,享受独有的滋味。每到这时就会想起《吕氏春秋·本味》中的一句话:鼎中之变,精妙微纤,口弗能言,志不能喻。
时光如梭,年龄不断增长,吃嘛有嘛,鸡鱼肉蛋,时令瓜果,海鲜美味,可吃什么都没有香味。孩子们更是吃饭挑剔,天天都为做饭犯难,饭菜不香了,还是嘴腐化了。反正吃什么都找不到味道。
骑着车子琢磨着一路的味道,不知不觉到家了。这一"味道"想了二十里路,晚上吃什么还没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