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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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
文/罗瑜权
冬至,是一年的结尾,也是春节的序幕。
冬至过后,开始数九,也便进入了一年最寒冷的时节。天寒地冻,江河结冰,人们穿上厚厚的棉衣,围着围巾戴着手套,全副武装裹在温暖里。数九寒天,母亲总是对我们几个孩子千叮咛万嘱咐要多穿衣服,马上过年了,不要感冒了。
一过冬至,老家便开始烤火,不管是晴天还是雪天,母亲就会把家中的火盆拾掇出来,掸去上面的灰尘,然后放在厅房中间,烧起一盆火。一家人说说笑笑,围在周围吃着火盆上炖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整个冬天,火盆上香气四溢,屋子里满是欢笑声。围着火盆,母亲一边做针线活,一边给我们讲了许多她小时候的事和父亲的故事。每年冬天,有火盆相伴,我们都会度过一个美好的冬天。有火盆在,任凭窗外朔风呼啸,心都是暖的,都有家的归宿。
冬天下雪,母亲是喜欢的。母亲一生勤劳,心灵手巧。我们家住在嘉陵江边,在河坝房屋的后面开垦了一片土地,种植了许多葱子、蒜苗、韭菜、白菜、萝卜和豌豆、胡豆,基本上能保证一家人的蔬菜。母亲经常说,下雪好,霜打过的蔬菜把虫子都冻死了,长得好,才好吃。那个贫瘠的年代,生活艰难,物质匮乏,冬天的主打食物是萝卜红薯,整个冬天很难吃到肉食,像蒜薹、韭黄、花菜等好一点的蔬菜也难吃到,一般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上。不像现在,一到冬至,满城尽是羊肉汤,到处都是喜羊羊。
进入腊月,年味渐浓,特别是腊八节一过,全家人便开始忙碌起来,备年货,酿米酒,杀年猪,腌腊肉,灌香肠,炸果子,买年画,准备压岁钱……
到了年关,从母亲的语气和脸上,总是能感觉到似乎有些不喜欢过年。大人怕过年,主要是愁钱,一到过年就得花钱买肉、置年货,还得给孩子准备新衣服。但对于无忧无虑的小孩来说,却喜欢过年,盼望过年。一到过年,就有肉吃,就有瓜子吃,还有油炸的果子吃,当然少不了穿新衣服,少不了压岁钱,少不了放烟花爆竹和看街边演出。每年进入腊月间,小孩们就会在墙头年画的日历上算着,什么时候该过年了。看到母亲在开始炸果子,煮腊肉,买年货,就知道年快到了。
有一年,腊月廿九,看到别人家许多孩子已经买了烟花爆竹,我们也按捺不住找大人要钱买烟花爆竹。过年了,母亲的脸上出现了笑容,没有了过多顾虑,总是会给我们拿一些零钱去买火炮,只是对我们说了几句:别把钱弄丢了。我经常是拿到钱后,就欣喜若狂地冲出家门,跑到日杂公司烟花爆竹专卖点。看到不少的人在购买烟花爆竹,上前询问价格后,并不便宜,品种也只有"地老鼠"和鞭炮。看到条件好的家庭给孩子买了许多,我心刺得很痛,退到一边,只能等他们走后,才怯生生地买了两盒甩炮和三百响的鞭炮赶快回家。就这么一点点的爆竹也让我高兴了一晚上。回到家后,小心翼翼地把鞭炮拆开,到了大年夜,一个一个地放,不能一进入腊月,年味渐浓,特别是腊八节一过,全家人便开始忙碌起来,备年货,酿米酒,杀年猪,腌腊肉,灌香肠,炸果子,买年画,准备压岁钱……
到了年关,从母亲的语气和脸上,总是能感觉到似乎有些不喜欢过年。大人怕过年,主要是愁钱,一到过年就得花钱买肉、置年货,还得给孩子准备新衣服。但对于无忧无虑的小孩来说,却喜欢过年,盼望过年。一到过年,就有肉吃,就有瓜子吃,还有油炸的果子吃,当然少不了穿新衣服,少不了压岁钱,少不了放烟花爆竹和看街边演出。每年进入腊月间,小孩们就会在墙头年画的日历上算着,什么时候该过年了。看到母亲在开始炸果子,煮腊肉,买年货,就知道年快到了。
有一年,腊月廿九,看到别人家许多孩子已经买了烟花爆竹,我们也按捺不住找大人要钱买烟花爆竹。过年了,母亲的脸上出现了笑容,没有了过多顾虑,总是会给我们拿一些零钱去买火炮,只是对我们说了几句:别把钱弄丢了。我经常是拿到钱后,就欣喜若狂地冲出家门,跑到日杂公司烟花爆竹专卖点。看到不少的人在购买烟花爆竹,上前询问价格后,并不便宜,品种也只有"地老鼠"和鞭炮。看到条件好的家庭给孩子买了许多,我心刺得很痛,退到一边,只能等他们走后,才怯生生地买了两盒甩炮和三百响的鞭炮赶快回家。就这么一点点的爆竹也让我高兴了一晚上。回到家后,小心翼翼地把鞭炮拆开,到了大年夜,一个一个地放,不能一下放完。如果一下放完了,在过大年的时候只能羡慕地看别家的孩子放鞭炮。
春节最重要的是吃年夜饭。一家子围坐在一起,团团圆圆,是母亲最高兴的时候,这个传统一直延续到我们工作安家有了孩子以后,年年如此,岁岁相同。
过年
文/潘雁飞
故乡的年味,伴随着农家"杀年猪"的嗷嗷叫声,在喝"腊八粥"的热气香甜中,在"送灶神"的虔诚祝福中,在办"过年货"的急促奔忙中,愈来愈浓。
"细娃儿盼过年,大人们盼种田",这是父母在过年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对于那时的我们,过年最大的好处,莫过于有好吃的,有好玩的,有好穿的……
黄历一翻到腊月的页面,心里美滋滋的我们,就开始盼啊,盼啊,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到了腊月三十这天。一大早,我们这些小娃娃还热恋着被窝,父母就翻身下了床,准备忙着过年及屋里屋外的事情。
"三十须一早,房前屋后要打扫".父母念叨着,拿起扫帚,对故乡老屋首先来个彻头彻尾的大扫除,水泥地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还有堆放在老屋房间的农具什物,也被整饬得有条有序,码放舒适。
当然,大年三十前几天,父亲为了辞旧迎新,还要搭楼梯上房盖瓦,将损坏的瓦片换掉,翻修一新;举起竹叶绑成的条扫,用旧衣服和围裙裹住头脸,清除老屋瓦檐下平时打扫不到的蜘蛛网和灰尘,俗称"打阳尘";拿起锄头梳理檐沟,使下雨天,哗哗落下的雨水,能顺利通过,不拥堵。
早上一过,乡村过年的气氛,和我们盼望已久的年夜饭,就开始在农家屋顶冒出的袅袅炊烟中拉开了帷幕。
一生勤劳的母亲,也腰系围裙,在灶屋忙前跑后,生火煮饭。她麻利地做着年夜饭,又是炖大锅猪肉,又是鸡蛋伴面粉和肉块在另一口锅里炸滑肉,又是咚咚咚地奔向面板切蔬菜,切米豆腐,切猪肉……大铁锅内,白萝卜块与酱色海带,半遮半掩,层层叠叠地压着一半猪头、猪圆尾、猪腊肉等等,在煮沸的山泉水里翻腾着热浪,香气四溢。在我们那儿,过年炖肉,须炖猪头和猪圆尾,预示着一年到头,有头有尾,来年丰收。
屋外,隐隐约约,有鞭炮炸响的声音。紧接着,挨家挨户都放起了鞭炮,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一年辛苦到头,父亲也到院坝放了鞭炮。三颗震耳欲聋的大火炮脆响之后,紧接着,父亲又放起小火炮。院坝里,一颗颗被引线串起的小鞭炮,在点燃后迅速腾空而起,随火光四处跳跃着,地面上到处是爆飞的碎纸屑。
母亲已煮好年夜饭,她方方正正切一大块猪肉,装进盘子。父亲带上它,带上香纸,吆喝我们兄弟姊妹,浩浩荡荡,随他跪到死去的爷爷奶奶等祖辈坟前敬香烧纸。过年了,父亲说,那些逝去的亲人也该让他们过个幸福年。到了坟前,父亲放好"刀头",插上香,烧了纸,四揖四头,口中念念有词,那大意是祈求先辈们保佑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无灾无难。然后,让我们也轮流跪下,说一些吉利的话。这样,才能回家,大家坐到摆满美味佳肴的餐桌旁,吃一年到头最丰盛的午餐。
席桌上,父亲自然是要喝酒的,母亲也拿起酒杯喝几口。我们只顾夹菜和往嘴里刨饭,吃得满嘴流油。等一家人酒足饭饱放下碗筷后,我们这些小孩子开始嚷着让父母换穿新衣裤、新鞋子,跑去外面呼朋引伴,到邻居家相互窜门。或与小伙伴们一起玩"跳房"、"踢毽子"、"打国"、"丢手帕",等等。玩累了,就爬到桌旁,小手拄下巴,看大人们四个人一起玩打牌"升级".那时,大家都穷,没赌博的概念,输了的就撕一根根废纸条,自己贴到脸上;输一次,贴一根,俗称"粑胡子",直到有输家小丑般地贴得满脸都是"胡子".随后,赢家用火柴点着,在别人的捧腹大笑声中,让输家出尽洋相。
父亲总是忙碌。吃了年饭,他便从柴屋抱来年前在自家柴山砍挖的大树疙篼,架在火儿坑上,划亮火柴,点燃压到树疙篼下面的干楂叶(即干树叶)、干齐股草(即干稻草)等引火柴草。不一会儿,熊熊烈火从火儿坑里窜出,哔啵炸响,引燃上面的树疙篼,将火儿坑照得通红。
等火儿坑的柴火烧得更加明亮时,父亲就提来水里盛满海带和猪脚蹄的铁罐子(我们那儿叫顶罐),挂到火儿坑上空的铁钩里,吊起罐子炖猪脚。
除夕的火,元宵的灯。到了晚上,父母点燃煤油灯,我们一家人开始围坐在火儿坑旁,一边闻着罐子里炖猪脚和海带的油香味,一边掐剥着父母端来的、放到筛子平时舍不得吃的瓜米(即南瓜籽)向司葵(即向日葵)黑桃等,还一边听父母唠唠叨叨向我们讲述一年的奋斗史,及家长里短。
除夕夜,昏黄的煤油灯光,火儿坑树疙篼"哔哔啵啵"窜出的火苗,红红地映照着每个人的脸,仿佛在向我们全家送达喜庆和祝福。红彤彤的火苗红彤彤的脸,红彤彤的日子红彤彤的年。这样,一直守岁到半夜过后,瞌睡迷迷地听父亲放了鞭炮,烧完子时香,才允许我们这些小屁孩儿爬上床睡觉。
后来全村通电,家里买了台黑白电视机,能收看电视里的"春节联欢晚会",那已是后来我外出读书的事情了。
通电后,我们村社有富裕人家买了第一台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机,离我家不远。放学回家,听母亲说,她也跑去看稀奇,挤了满满的一屋子人,这让那户有钱人家骄傲和自豪了好一阵子,逢人便夸自己有能耐。去得久了,人多得挤不下,别人不悦。母亲便没有再去,对正要到镇上赶集的父亲说,咱家也买一台吧。
自从我家有了电视机,周围邻里窜门的亦多了起来,看上几个小时的电视还不想走开。自从我家有了电视机,过年守岁的时候,家里又多了个守岁的节目,能在家中收看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父母依然早早地起了床,母亲在灶前忙着合(煮)汤圆。迷信的父亲则扯大嗓门,在院子叫嚷什么"人熊老虎猪八戒",什么"搭(摔)死鬼饿死鬼吊死鬼淹死鬼","不记不记,百事大吉"等等。父亲也要我们起床这样吼,说这是"防快",意即一年四季平平安安,说错的话,做错的事,都不会被天老爷计较和"勾布子(即打勾索命)".父亲还说,初一是不能动土的,不能乱说不吉利的话,不能乱做不吉利的事,初一就象征着这一年的运气,所以一切应安份守己为好。
吃了汤圆,我们随大人继续相互窜门玩耍,继续到死去的亲人坟前点香烧纸放鞭炮,继续弄好吃的,继续听大人们摆谈农门阵,讲他们怎么也讲不完的那些"陈芝麻,烂豆子"的故事……
过了初一,我们又随大人走亲戚,挂着包,亦或背上背篼,每家每户大概三把面、一瓶或两瓶白酒。我最爱去的地方,莫过于去到相隔二十多里路程,达川区虎让乡街道旁桥沟村的外婆家。
外婆一家家境殷实,膝下两个舅舅聪明能干,分家后把各自的家庭经营得头头是道,他们孝敬外公外婆,两兄弟两夫妻两妯娌从没红着脸说话,这让周围的人津津乐道,羡慕不已。
母亲是两个舅舅唯一健在的亲姐妹,上有哥,下有弟。去外婆家,两个舅舅都会打发压岁钱,玩两天就回家。返回须经过一条小河沟,跨过一座小桥。小河沟,昔日溪水潺潺,奔流不息。经过小桥时,我常常见到清澈透明的溪水里,鱼群穿梭,在水面上荡起阵阵涟漪。稍大些的我,就挽起袖子和裤管,不顾父母的阻拦,下到溪水中摸起鱼来,每次都能摸到几条,甚至十几条半斤多、几寸长的大鱼。
在故乡过年,初一到十五,都是走亲戚窜门的日子,家里也会来颇多亲戚拜访,大家把酒言欢,相互祝福,诉说丰年。有时村里还有锣鼓队,一帮人马"耍狮子",送祝福。那纯朴的民风,让我至今难忘,回味悠长。
十五元宵节一过,这个年亦算结束了。春暖花开,春耕播种,大人们继续忙碌他们一辈子都忙不完的农活。我们这些小娃娃,则又开始扳起指头,掐算来年穿的新衣服,吃的大块肉,玩的穷开心……
过年
文/裴国华
年,是亲人的团聚,是亲情的融合,是365天的牵肠挂肚。一个"年"字,盘点着人生四季,在心中累积下了多少往事、多少畅想,在心中存留下了多少温馨、多少眷恋。
过年,是中国传统的盛大节日,也是中国人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人寿年丰,阖家团圆,孝老、尊老、爱亲,是过年的永恒主题,牵动着无数人的渴望、期盼,寄予着无数亲人的关爱、教诲。
过年,是一首绵长回味的诗,是一本厚重多彩的书。
现在,马年的脚步,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年味越来越浓了。好多人都开始忙年了:忙着筹备年货、忙着买回家的车票、忙着准备礼物、忙着编祝福短信……商场里,人们熙熙攘攘,大街上,人们行色匆匆。精美的年货,诱人飘香的美食,煽情的叫卖声,闹热了小城。小城,活跃在人头攒动的身影拥挤里;小城,活跃在人声沸扬的叫卖与采买声的活络里。
数着马年的脚步,我看到了家的影子,听到了亲人的呼唤,闻到了团年饭的味道,品到了团聚的滋味……
过年了,一幅幅桃符,袒露了自己的心扉,粘贴在了过年的喜庆气氛中。一尊尊门神,衣冠整洁精神焕发,早早地立在了春天之上,引领人们捕捉好运气。除旧岁的爆竹声"啪啪啪",绽放出了一串串灿烂的火花,纷纷点缀了人间崭新美好的一页。
过年了,一家人从各个角落汇聚到温馨的家中,团聚一堂,围坐一起,吃团圆饭,把酒言欢,拉拉家常,谈天说地,看看"春晚"……沉醉在团圆幸福的气氛里,享受着亲人相聚的温暖。家的香味在年的文火中煨烤,甜美的日子在欢声笑语中绽放。
过年了,亲朋好友相互拜拜年,送去问候和祝福,让亲情、友情不断升温。说说、聊聊,坦诚相待,真心相处,其乐融融。让年年岁岁的情,长久;让岁岁年年的心,相守。
过年了,地方文化更加活跃、浓厚,耍龙、舞狮、扭秧歌、唱花灯、唱大戏应有尽有,鞭炮炸响,礼炮声声,礼花怒放,热闹着村庄、城市,人们被这繁荣盛世所陶醉。
过年了,无论如何忙,总要放下手中的活计,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静下心来,好好的清闲几日;游山玩水、走亲访友,好好享受几日。
过年了,我长了一岁,你也长了一岁,父母却老了一岁。
过年了,龙腾、马跃、狮舞,闹活好大的一个中华。
过年了,心情像多彩的礼花涌出欢喜,心中的梦想悄悄点燃,站在新的起点上,我要捕捉甜美的未来。我将朝着新的征程,欣然踏去,相信崭新的前方,必定是芳草依依,蜂吟蝶舞,燕子呢喃,辉煌灿烂……
过年,让爸爸妈妈好好休息
文/徐本礼
人生在世要过年,过年总是忙不闲;一近腊月操年货,年过古稀有怨言。儿女看懂父母心,改变方式聚团圆;兄妹争着敬孝心,双亲开心展笑颜。
2019年元月30日,我听到铃声,点开"徐家亲"微信群,一看,是儿女们在群里聊天。我清楚地看到这么一行字:"今年过年让爸爸、妈妈好好休息!"
再看,聊天记录中,我们的儿女在井井有条地安排2019年从年三十夜到正月初三的生活。在贵阳卫生厅工作的儿子问:"过年期间怎么才能让爸爸、妈妈好好休息?"
和我们住在赫章城内、在城关财政分局工作的大女儿回答:"叫爸爸、妈妈不要准备年货。我已买好糯米面、汤圆心、还有新鲜蔬菜。"
在贵阳铁路公安分局工作的儿媳妇,接上话头,说:"我包干年三十夜的美食,辣子鸡、北京烤鸭、年饭、扣肉、海鲜等,一切由我带。"
在赫章县人民政府办公室工作的三女儿说:"要真让让爸爸妈妈过年好好休息,最好的做法,是把两个老人接到我们家来,从年三十夜到初三,一起团聚。"
在贵阳环卫部门工作的幺女儿也接上话说:"这样好。我买水果、干果、爪子……"
我看完这记录,震撼心灵,好像三伏天喝了一杯浓茶;又像久旱的枯木得到一场沐浴的洗礼一样,心情激动,饱含泪水,充分体验了"热泪盈眶"的滋味。
过年,这是中华民族几千年来的传统佳节。我与老伴生儿育女几十年,年轻时,儿女喜欢过年,我们年青力壮,也很喜欢过年。而且都暗暗地与邻居竞赛,尽量做到邻居家有的年货我们要有,邻居家无的年货我们也要有。要热热闹闹,要穿新衣,吃美食,看电影,观耍龙、游美景……欢欢喜喜,过得开心。
到了老年,儿女各自成家,各自忙工作,他们也生儿育女后,每年都以我们两老为中心,除夕夜都来。一是陪伴我们,二是"三世同堂",全家团聚,闹热三五天。现在回味,似蜜甜透心窝。只因我们年迈力衰,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才一年更比一年害怕"过年".每年一到腊月,就忙着准备年货,到年三十夜,我们两老,特别是老伴,整天在厨房忙碌,煮肉、杀鸡、切菜、蒸美食等等,等儿孙们来了,端菜上桌,欢欢喜喜吃顿团圆饭。
在做饭菜时,儿子、媳妇、女儿、女婿,也去帮厨,主动承担。但因不熟环境,只要一动,就得问,盐在哪里,油在哪里,辣椒在哪里,反正一切的一切都得问。老伴呢?一边要做,一边要答,感到双重压力,就干脆说:"我快做好了,你们不熟悉锅灶,都去玩吧,我会做好的。"
大家感到自己在帮倒忙,干脆坐下,各自拿着手机,又是和网友聊天,又是给网友拜年,又是抢发红包,好像比在厨房劳累的爹娘还忙。
多年来,每逢要过年,我们两老就发愁。老伴说:"不兴过年就好了。"
我说:"这是传统。不过年是不可能的。"
老伴说:"以往过年是因为平时穷,要吃好、穿好、玩好,喜欢过年。现在富裕了,平时有好的吃,有好的穿,有好地方游耍,天天像过年,何必还要兴过年呢?"
每年腊月一到,儿孙们就会用微信、视屏和拨打电话,向我们问好后说:"到过年时,我们来陪你们。"
老伴听罢,回答说:"现在天天在过年,各在自己家里过算了。"
儿孙们听后,都说再怎么忙,也一定要来陪我们过年。既是团聚,又是孝敬老人的良机。当然,儿孙们也听得出言外之音,所以就作出新的安排,决定让"让爸爸妈妈好好休息,好好过一个幸福年!"
2019年的除夕夜到了。住在贵阳的儿子、媳妇、女儿、女婿、孙子、外孙子;住在赫章的女儿、女婿共十多个人一起集中,一到,就打开小车的后备箱,把事先准备好、应有尽有的肉食、果品,孝敬我们的糖烟酒茶,还有赶时髦的服饰等,大包小包的搬进屋子,真可谓是"气氛热烈,年味浓郁"啊!
刚收拾完毕,三女儿在微信里通知:"家人们,快过来团年了!"
刚一出门,孙子和外孙扶着我这个"耄耋"之年的老头;女儿和媳妇扶着年过"古稀"的老伴,洒满一路欢笑,去到三女儿、三女婿家安稳坐定。
到六点钟,全城鞭炮轰鸣,团年的时候到了。我们二十多人,围座在两张大圆桌旁。放眼看桌面,天哪!满桌都是色、香、味俱全的美食。除猪脚、鸡、鱼、鸭等家常菜能叫得出菜名外,绝大多数都是我们两老叫不出名的山珍海味。
开席时,因平时我们滴酒不沾,女婿用小杯给我们各斟一杯,再给每人斟满比我们大一倍的瓷酒杯,开始互相敬酒,互相祝福。大家动筷子时。我夸奖三女儿和三女婿的厨艺,三女儿说:"大厨师是我二嫂,她是大酒家的名厨呢!"
众人一起称赞说:"难怪弄得这么好啊!"
在三天的热闹年中,大家忍痛割爱,把手机停下,和我们聊天,让我们尽兴享受儿女的深情厚爱,他们问:"明年还这样过好吗?"
我们一边频频点头,一边说:"好倒是好,就是太辛苦你们了!"
"你们为我们一辈子辛苦都不怕。"三女儿说,"我们每年辛苦几天,算得什么呢?!"
到初四都要各自回家,上的上班,值的值班,我只好又写一首打油诗作为纪念:
儿子儿孙想周全,恭敬孝顺把梦圆;欢聚几天又分散,血肉紧密心相连;视屏聊天不怕远,相互观貌耳听言;知心话儿装满心,相约鼠年又结缘。
有一种幸福叫过年
文/徐学平
年,在腊月的深处召唤。幸福,在酝酿,在升腾……
儿时的记忆里,每当迈进腊月的门槛,我们就开始天天扳着手指头盼着过年了。其实,当年盼望过年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只有过年,才可以吃到甜甜的糖果、喷香的饭菜,才可以穿新衣服,还可以得到长辈们的压岁钱。更重要的是,终日忙碌的父母只有过年了才有时间陪我们,那段时间才可以充分享受到父母的关爱。简单的生活,纯朴的愿望,让我们对"幸福"有了最简单的定义——幸福就是过年的感觉。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时下,我们已无需再为吃穿而烦恼,但是激烈的竞争加快了生活的节奏,让我们都负重前行。为人父母的我们,同时还扮演着多重角色,快节奏的生活,让我们很少有时间与人进行面对面的交流,似乎只有等到过年了,才有闲暇和亲朋好友聚聚会、聊聊天。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在这美好的日子里,大家一起总结过去,展望未来,在聚会中相互鼓励、共同祝福,这一刻,所有的烦恼都会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信心和希望。春节,像一根忘忧的丝带,连接你我,传递真爱,而幸福,就是劳累后的一种轻松。
人到老年,幸福其实也很简单,"常回家看看"道出了天下父母的心声。在他们看来,不管有钱没钱,只要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团团圆圆就是他们最大的幸福。年复一年,他们都用自己特有的方式在为儿女们祈祷祝福。就拿年夜饭来说,每一道菜都有深刻的意义,比如:餐桌上的鱼要吃一半留一半,代表着年年有余,日子越过越红火;最普通的青菜和萝卜,都有它一定的意义,希望一家人在新的一年里清清白白做人,干干净净做事;再有除夕吃芋头是祝愿全家人在新的一年里能多"遇"好人;吃葱蒜希望自己的下一代聪明会计算……也许这只是一些没有根据的习俗,但这些美好的祝愿饱含着父母对儿女深深的爱。餐桌上一家人有说有笑,父母的心里比什么都甜,其实老人们的愿望很简单,只要一家人能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举杯欢庆,共度新春那就是他们最幸福的时光。
有一句话这样说:团圆是一道长长的线,这一头系着一个叫"家"的地方,另一头系着一种叫"爱"的真情,而春节,就是这条长线上那个最有历史意义的刻度。生活总在重复,日子总在继续,在无数的重复中,有一种幸福叫过年,因为这个节日的主题是团圆,而团圆的名字就叫幸福!
那时候的过年
文/天泽
过年是萦绕在记忆里温情的心境,是久久散着陈香的旧梦,每逢年根儿,心总是牵连着对昔日时光的感怀,总会想起那时候童年的东北老家的过年的旧事。
一进寒冷的腊月门儿,就开始盼年。喝过了母亲熬的香甜腊八粥,总觉着日子也变得甜蜜了,从那时开始总是和弟弟妹妹们算着盼着新年的到来。
那时候到记得到腊月底的这几天,年味更浓。迎来腊月二十三的小年,每家都要做一顿好吃喷香的磨豆腐脑和高粱米饭,当日晚上还要祭灶,母亲要用东北土地长出的高粱秫秸编些小鸡小狗造型,并和点心、糖果等作为祭祀品,供奉灶台上方灶王爷画像,那天要取下灶王爷画像和祭品一起点燃化为灰烬,算是祷送灶王爷上天,乞求来年的丰收好年头。过了小年,家家户户最是忙活:扫房扫院、杀猪宰羊、赶集上店、磨面发面、蒸煮烹炸,待一切停当,准备辞旧迎新,尤其腊月二十五、六,大多人家都要杀一口自家养大的肥猪,那一天,我们兄妹几个守在一边,还高兴地帮大人忙前忙后,心里盼着这顿香喷喷的饭菜。
每逢除夕这一天,村里的各家各户都弥漫着浓浓年的气氛,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享受年的欢乐。早上,吃过早饭,打扫庭院,写对联贴对联,迎送相邻们互相的拜年和问候。家里写对联这事儿从来都是父亲操持,父亲读书到中学,算是村里学问高的,自小又会写毛笔字,每年年前要买好红纸备用,在除夕这天,我会帮父亲研好墨,父亲把裁好红纸铺在桌上,一写就是一上午。因除了自家对联,还要管周边邻里,赶上多有时要写上一天。我们家从院大门口到房门、过堂门、厢房门等各个门的门框和门楣,每间屋内、石磨上、压水井上、鸡笼上、猪圈上,到处都贴满红红的喜气的对联,透着过年的气氛,有些人家还要挂上红灯笼,贴上窗花。
年饭是过年这一天的主要内容,大年三十的年饭要比平日的晚饭吃得早。为了过个好年,家家都赶集上店早早置办年货,并为年饭的食谱细心掂量着,往往由家庭主妇带着全家忙乎做年饭,初春的村上炊烟升腾,繁忙一派。母亲每年过年这天,总是忙里忙外,看着她的身影,心里有说不出的幸福感。全家团团圆圆围坐热炕上一桌吃年饭,更是其乐融融。
年饭过后,还是母亲准备着包饺子,一为除夕夜的年夜饭,二为熬夜的家人在大年初一的上午饭(一般不吃早饭),听着家家户户传出在砧板上剁饺子馅的声音,简直是一种美妙的节奏、吉庆的音乐。早年头的年饭后,还要给家族中的长辈们磕头拜年,后来就不再讲究了,但仍要道个过年的祝福。
夜幕降临,一家人少有地围坐一起唠嗑(聊天),吃着花生糖果一类的食品,此时全家男女老少享受着年的融融温馨,在子夜到来之前,大人们要给家中常年供奉的诸神烧香磕头,祈祷一年的吉祥。孩子们按风俗要站在门槛上手摸门楣,祈盼快点长大成人,在院子里陆续放些鞭炮。过年还有很多风俗也不能不讲究,如把鸡笼里的鸡们哄起来,以求多生蛋多孵仔,不许扫地扔垃圾,过年这天地上都是财宝,不许用刀剪,避免犯口舌……
盼到子时十二点左右,全家要在院子里迎接新年的到来,迎接诸神莅临,在院子中央点上一堆火,同时放着密集的鞭炮,村村户户传出的巨大的声响同时释放,似地动山摇……
从正月初一到十五,还有很多属于过年的风俗活动,印象最深的是拜年的秧歌队,踩高跷的扭秧歌男女扮成各种活灵活现的人物,只要一听到"嘀嘀哒哒"的喇叭(唢呐)响,招得十里八村的男女老少蜂拥而至,热闹一派,最高兴的还是孩子们,从这村到那村追着撵着看,甚至学着样子扭。记得在上初三的那年,我也曾经参加乡里的秧歌队,扮成风韵俊俏的妇人,头一次穿着女人漂亮的衣衫,当踏着摄人魂魄的喇叭音律声,迈着秧歌摇颤的花步,真让人每一根神经都禁不住的兴奋,迷恋不已。
昔日往事,可回想起来晃如昨日,虽然如今过年已不再只集中在一顿传统的年饭上,电视里的新年晚会、逛城里的庙会、逛书市、到外地旅游,总之需求层次多样化,但在那饥谨年月农村老家的过年情结久久弥漫心头,心里一直带着对年的祈盼,对神的敬畏,对童时的眷恋。
奶奶过年
文/司葆华
我们村不过重阳节,仪式化的尊老敬老集中在大年初一这天。大伙儿早早吃过饺子,便三五成群到长辈那里拜年。
奶奶是村里年纪最长的寿星,拜年的乡亲们来了,她那平时显得空荡的屋子,一时变得很挤。每年的热闹喜兴,都叫她过后好长时间念念不忘。奶奶是个喜欢热闹的人,离过年还有很久,她就开始计算日子了,心情的迫切,一点儿不亚于同样盼望过年的孩子。
在三十晚上,奶奶要早早睡下。换作平时,电视里的戏曲节目能让她熬到深更半夜。而在除夕夜,就是春晚都没法让她提起兴致,叫一家人笑翻的小品,她却感到味同嚼蜡。奶奶严格安排作息,确保充足睡眠,一切为了第二天大伙儿过来拜年。
初一早上,我们总是很早吃完饺子。奶奶不愿意人家拜年的都来了,一家人还端着饭碗磨蹭。初一的这顿饺子,奶奶一定坚持要给她盛上一碗。年纪不饶人,对付实实在在的一碗饺子,奶奶心有余而力不足。为了满足她的要求,我们往往给她多盛一些汤汤水水,凑满一碗。锅里唯一的"糖心"饺子哪个能有幸吃到,这一年便福星高照,好运相伴。没有"悬念",每年奶奶都能吃到"糖心"饺子。
吃了"糖心"饺子的奶奶,心情不错,显得更加精神矍铄。一拨一拨拜年的人来了,屋子里欢声笑语。奶奶几乎能准确无误地叫出每个人的名字,还能开玩笑地叫出人家多年不喊的乳名。大伙儿自然要问到她的饮食起居,对于还能不能吃一碗饺子的问题,得到的自然是奶奶肯定的回答。于是大伙儿纷纷说:饭量好就身体好,您老人家百岁不老!
回家过年
文/王忠民
到过年的时候,时间也开始集中在家庭和亲朋之间的温馨和关怀上了,尤其是在城市的万家灯火跳动起来的夜晚。我仰望着浩瀚的星空,聆听浓郁的乡愁在宇宙的深处喧响,我翕动的干裂的嘴唇,对自己说,我要回家。
在这个城市,我们踩着浅显的光线,看到孩子们已把家园作为一个词来学习,我们听着有太多的不以为意。现在我走在回家过年的路上,我看到树木更加清晰地呈现在面前,而疲惫的野草则更紧地贴向地面。
回家过年,我们衣裳鲜艳,沉默寡言,行囊里的每一件礼物都将因为到了家乡而显其贵重。沾着些许青苔味的家,在我们刚上路时便和我们的生命接通了。我们互相倾听对方的心跳,感受血液的流动与深情。回家过年,这有多好:人们的脚步闲适,就是匆忙也不慌乱,孩子的眼神清澈而不早熟世故,民乐的旋律动人而不煽情……过年的气氛就是农事的缩写,凝聚着乡亲们在漫长四季的辛苦劳作与回报。
回家过年,就是再一次感受这片古老土地上承载的艰难与希望;回家过年,就是再一次把尴尬了许多时日的乡音尽情舒展;回家过年,就是再一次聆听麦苗拔节的声音、孩子们读书的声音、吃苦受累之后锅碗瓢盆的声音。
回家过年,家在路的尽头默默迎接着每一个远方游子的归来。
过年扫屋里
文/马腾驰
小年腊月二十三,送走"上天奏好事,回宫降吉祥"的灶神,年,眼看着一天天就要来了。
小年以后这几天,各家各户,每天都忙着和过年紧密相关的事,这不,第二天就是腊月二十四,是老家大张寨人"扫屋里"的时日,村子里所有的人们,腊八节过后,挂在脸上的年的喜气,越发地灿烂了。
老家人把家不叫家,称作屋,平日家里有事,说屋里有事;家里来人了,说是屋里来人了,腊月二十四家里的大扫除,自然就说成了"扫屋里".
平时就爱干净的老家人,尽管贫寒,不富有,住的是土坯房,前后院子没有砖铺地,没有水泥打了的地面,更没有现在的瓷。但是你看每家屋内屋外,不管啥时候,都收拾得清清爽爽、利利落落。平光白净的土质地面上,不见有一丝灰尘,没有遗落的一枝柴草。锅案上用的、并不贵重的瓦盆粗瓷罐,每天都要擦洗一遍。年来了,"扫屋里",更是要来一次全面彻底的大扫除,全家老少都要参与其中,"扫屋里",是年前一项辞旧迎新,具有了重大仪式感的活动。
"扫屋里"这天一大早,吃过玉米糁子饭,在外教书、放了寒假回来的父亲,打发我和大弟弟拿上铁锨,提着担笼,去村外的北土壕里找回白土块。我俩一个拿铁锨,一个提着担笼,迎着凛冽的西北风走出北城门,向北土壕走去。经过一番折腾,找好一担笼的白土块,把拿去的铁锨当成抬杠,弟弟在前,我在后,铁锨头放在我的这一头,抬回白土块。
我和弟弟把白土块抬进家门,祖父母,还有父母亲,把屋里不少的东西已搬到院子。我俩把抬回的白土块,倒入父亲已倒满水的那个大铁盆里,用铁锨翻腾搅和一番。大铁盆里,干土块遇着水,"扑扑扑"地冒起泡泡,不管它,让泡着去,我们也跟着大人,从屋里搬出我们能搬动的东西。
把能搬动的东西全都搬到院子,是为下一步清扫灰尘、泥水漫墙腾出地方,利于人出手干活。"在屋里放着,也不见得有多少东西,给出搬,这这那那,小东小西的,还多得不行!"母亲说着。
从屋里往院子搬东西,是一个费人,费工夫的活儿。能搬的东西都搬出来,笨重硕大,如厨房里能装近十桶水的大水缸,还有那宽宽的厚木头大案板,等等,这些不好搬动的东西,或盖好盖子,或给上面苫上席子与各种能遮挡住灰尘的东西。
该搬、能搬的东西已全部搬出来。父亲和母亲俩人各自换上旧衣服,父亲戴上一顶草帽,母亲的头上也包上了头巾。父亲给长长的竹竿顶上,绑上一把笤帚,先从院子最里边的厨房开始,清扫净房顶与四周墙面顶端的灰尘。农村用柴草做饭,一年的烟熏火燎,屋内房顶与墙面的高处,积下不少的灰尘。父亲用长竹竿笤帚,一笤帚挨着一笤帚清扫过去,把那一根根已发黑的木椽,也齐齐地扫了一遍。母亲拿一把顶头竹叶已不很多的扫帚,扫着低处墙上的灰尘。
这个时候,我们弟兄三个和祖父母端了两盆水,在院子里清洗搬出来的东西。第一遍把大的灰尘洗完,盆里再换上净水,开始第二遍清洗,把那些盆盆罐罐,还有各种各样的东西连底部都洗了个干净。
父母亲扫过屋里,再清扫屋子外面,扫完后,他俩一人手里拿一个盆子,另外还有一把细糜子小笤帚,走到院里泡白土块的大铁盆旁,把盆里的泥水反复搅匀,给手里的盆子盛满这泥水。父亲端上盆子,先站在梯子上,后站在高凳子上,用小笤帚蘸着泥水,漫高处的墙。母亲站在地上,漫低处的墙。这个时候,我和弟弟,就操心着父母亲手里端着的盆子,没有了泥水,就急忙接过盆子,跑着去院子里的大铁盆里盛上一盆,再跑步送回来。
泥水漫墙,手里端着重重的盆子,一小笤帚一小笤帚在墙上漫过,是很箍扎很劳累人的一个活。漫完屋里,父母亲到了院子,把厢房子的外墙,二门子里四周的墙,也齐齐地漫了一遍。我现在都清楚地记得,父亲累了,也不言语,停下来,站在那儿稍稍休息一小会儿,又开始忙了。母亲会长长地出一口气,"哎嘘"一声,算是缓解一下疲劳。
好不容易,父母亲漫完屋内屋外所有的墙。这时,祖母进了厨房,忙着去给一家人准备中午的饭。"快歇歇!喝口水,把人甭赶得太紧!悠悠散散地干,别逼自己,别自己给自己加劲加火。已经铺开了这摊场,就当一天的活干,撵天黑弄完就行!"年龄大了的祖父,像是对我父母亲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父亲接过祖父的话:"爸,不急,大活儿忙过去了,把这些东西搬回去,再把里里外外一打扫也就忙完了!"我抬头一看父亲,尽管戴着草帽,他的脸上还是落上了灰尘,鼻子下边的人中,有一道竖着的黑黑的灰。
父亲拍拍手上的灰尘,坐下来休息。他笑着对坐在一旁,也跟着歇息的我们弟兄三个说:"年前大扫除,这一习俗有三千多年的历史,古代,是一种驱除疫鬼、祈福安康的宗教仪式。咱们北方,腊月二十四打扫卫生,叫作扫房子,咱这儿叫扫屋里。南方说是掸尘,不管咋样说,就是年前的一个大扫除。大扫除,就是要扫去灰尘,除旧迎新,扫除掉陈籽麻烂谷子不快乐的‘旧事’,以新的面貌,新的气象,迎接新的一年到来,这是最主要的目的!"
歇息完,母亲把那些不能用的废旧东西挑出来,放在一边,准备扔掉。一家人,再把其他的东西全部搬回屋内,物归原位。一趟趟跑着,我的腿开始发酸发胀,肚子也跟着"咕咕"地叫开了。搬完所有的东西,把前后院子,又彻彻底底地清除打扫一遍。父亲还把大门外的土堆,用铁锨往上垒了垒,拍平拍瓷实。
嗬哟,屋内屋外一下子亮堂了许多,十分的干净清爽,像是换了一个新家一样。这个时候,心情特别好的我,迫不及待地把父亲买回来的年画,给各个房子一一贴上。站在一旁的祖父,看着我贴好的新年画,笑呵呵地说:"新年画一贴,好看哩,新年立马就来了!"忙完所有这些事,太阳早已偏西,这时,已是下午三四点了,一家人这才补吃中午饭。
腊月二十四,忙忙碌碌地和一家人扫了屋里。晚上,困乏之极的我,睡在烧得热乎乎的炕上,参加了大半天过年扫屋里的劳动,就有了一种小小的成就感。闻着墙上新漫上去的泥土散发出的那种淡淡的清香,心里盘算着,离过年又近了一天,心里那个快活那个兴奋呀。不知什么时候已进入沉沉的梦乡,那一晚,我睡得特别香,特别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