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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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灯笼
文/史太群
梦里常飞过一只纸灯笼,那是一只可爱的、漂亮的纸灯笼,我知道它早已随着时光的流逝,留在那遥远的童年岁月里,忘不了童年的新年夜,忘不了童年的纸灯笼。
记得小时候,最盼望的就是过年了。我们小的时候过年可不能和现在的孩子比,现在的孩子平时的生活比我们那个时候过年,不知要好上多少倍,现在的孩子过年,不但有新衣服、新书包、压岁钱等等,一些丰厚的新年礼物,还有孩子们最爱的灯笼,当然,他们的灯笼是电控的,灯笼里面的灯泡是五彩的,打开开关,灯笼就会发出五光十色的光,随着五彩灯光的闪耀,灯笼里就会传出动听的音乐响起。每当新年到来,看着孩子们打着灯笼玩耍时,我就会想起我儿时父亲送我的那个新年礼物——纸灯笼。
那是一个永远难忘的新年,父亲不但给我们姐妹几个,每人买了一件新衣服,还破例给我们每人买了一个漂亮的纸灯笼,还有几根红红的蜡烛。虽然,以往的新年我们也有灯笼,但是,那些灯笼都是父亲自己做的,简单、粗糙,那可比不上买的漂亮。这灯笼的中间是圆柱形的框架,框架上用一种彩色的油皮纸糊的,两头微微朝里凹,灯笼的底座是一块正方形的木板,木板的中间是一根尖朝上的铁钉,是用来固定蜡烛的,木板两边有两个小孔,小孔里放着一个倒U形的稍微粗些的铁丝,把灯笼的框架套在铁丝上,这就是一个完美地灯笼。
吃罢年夜饭,我们就迫不及待的打着这漂亮的灯笼,到伯伯、叔叔、姑姑、大娘、大婶家拜年,以此来讨个夸奖,更是可以换来一些瓜子、花生、小糖之类好吃的,还有那些个比较有钱的,且又比较大方的长辈们给的一毛、两毛的压岁钱。
新年没有给我带来好的开头,我和伙伴们刚聚到一起,不知是蜡烛没有放牢固,还是风大把蜡烛 吹歪了,我那心爱的漂亮的灯笼,便在一股火光过后,只剩下了个底座和u形的架子,我哭着、跳着也无济于事,只好提着灯笼的架子跑回家,父母没有责怪我,而是把我搂在了怀里。
年初一的早晨,当我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我看到床边的凳子上,放着一个比烧掉的那个还要漂亮的灯笼,我急忙拿起观看着,这个灯笼框架是用高粱秆扎的,呈菱形,用薄薄的白纸糊上,白纸上画了几只漂亮的蝴蝶,灯笼的每个角 上都粘着一朵小花,那蝴蝶好像是在花间玩耍,我喜欢的不行,以为是父亲又给我买了个新的。后来,听母亲说是父亲连夜为我做的,因为我们家乡正月十五才是真正玩灯笼的时候,那时候因家里穷,不可能再为我买一个了,父亲为了我能和别的孩子一样,在正月十五能有灯笼玩,在那么一个寒冷的夜晚,一刀刀的雕刻,一笔笔的描画。
那时的我,年幼无知,只知道有灯笼玩就行了,现在想起来,那个漂亮的灯笼,包含了多少父母的爱啊!忘不了那个漂亮的纸灯笼,更忘不了父母对我们深深的爱。
过年的红灯笼
文/郭慧
年越近就越想念老家,想念老院子里的那棵大枣树,想念挂在墙上的纸风筝,想念有爷爷、奶奶在的童年时光。
在我的老家有个习俗,凡是家里有小孩子的,在农历大年初一起五更时都要提着一盏里面点着蜡烛的红灯笼,去给本家亲戚拜年。爸爸兄弟五个,家里的小孩子也多。我记得小时候,每逢临近春节,爷爷都要走很远的路,去集市上为我们买灯笼。我们这些小孩子到了除夕晚上都是不肯睡觉的,因为怕错过了那一盏最好的红灯笼。当新年的钟声响过之后,奶奶就会站在院子里大声地数落我们,而我们总是在100个不情愿里,磨磨蹭蹭地钻进暖和的被窝,心里念叨着红灯笼,慢慢沉入香甜的梦乡。等到五更被妈妈叫醒,我就会快速穿上新衣服,再叫上我的堂兄、堂妹们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堂屋里,给供奉着的牌位磕头,给从未见过面的曾祖父、曾祖母的照片磕头,磕过头后我们就围着爷爷、奶奶,并不是要压岁钱而是要我们的红灯笼。爷爷笑着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灯笼,亲手用火柴为我们点亮一盏盏灯笼,然后再把崭新的压岁钱放在我们新衣服的口袋里,嘴里还念叨着:"娃儿,明年要再长高点,听父母的话,考试要考100分……"每次都是爷爷还没说完,我们就打着红灯笼跑远了。
那时候过新年很热闹,从农历腊月二十三开始,爷爷就要杀猪宰羊,烧锅炸丸子、蒸馒头、炖肉,准备过年的吃食。到了除夕晚上,一大家子人围坐在一起吃饺子。吃过饺子后,爷爷就会拢一盆火,大家就坐在电视机前一边烤火一边看春晚,我们这群孩子就在院里放鞭炮。农历大年初一起五更,爷爷就会叫来我们这群孩子,让我们围着院里的那棵大枣树转圈,让枣树保佑我们来年健健康康。我们就笑嘻嘻地提着红灯笼围着枣树边转圈,边唱爷爷教给我们的童谣:"新年到,春天到,你发芽,我长个,你长壮,我长高,保佑年年都健康……"老家的乡土气息,还有那浓厚的烟火味道,让新年过得有滋有味。每当想到这些,心里总会有些幸福、有些伤感,我们这群曾经围着大枣树转圈的孩子早已长大了,只是给我们买红灯笼的爷爷、催我们睡觉的奶奶已经离开我们很久了,就连当时年轻力壮的父母也在一天天老去。
晚上吃过饭后带着孩子出去散步,路边有个小贩正在叫卖带电池的红灯笼,儿子看到了很是好奇。小贩为了吸引儿子就按开了灯笼上的开关,电动灯笼响着好听的音乐,闪着好看的光,儿子一下子就喜欢上了,缠着我要买。当我把灯笼放在儿子手里时,他又蹦又跳,我不由自主地开始对儿子念叨:"娃儿,明年要再长高点,听妈妈的话,考试要考100分……"可儿子已经拿着灯笼蹦蹦跳跳地跑出去很远了。那一刻我的眼睛有些湿润,好像看见了童年时的自己,想起了回家过年时爷爷常说的那句话:"我的大孙女回来了,糊涂还是热的,我去给你盛。"
跑远的儿子回头看见我落在了他身后,就又跑回我身旁。我用手擦干了眼睛,对儿子说:"妈妈小时候也有一个红灯笼,可漂亮了。"儿子仰起小脸充满好奇地等我说下去,我牵着儿子的手说:"那个红灯笼是妈妈的爷爷买来送给妈妈的新年礼物,那个红灯笼是纸做的,里面点上蜡烛,红红的、亮闪闪的……"儿子的大眼睛看着手里的红灯笼,那光芒把他的小脸也照得红红的。
儿子的红灯笼照亮了回家的路,我们在这温暖的光芒中朝家的方向走去,也走向通往新年的路。儿子高兴地走在我的前面,边走边说:"新年到,春天到,你发芽,我长个,你长壮,我长高,保佑年年都健康……"
自做灯笼过元宵
文/陈延禄
春节的气味意犹未尽,元宵节的脚步已悄然而至。
孩子们都有对元宵节十分迫切的盼望感。节日前几天,在大人们的帮助下煞费苦心地做自己心爱的手提灯笼,有圆的,有方的;有秸秆的,有玻璃的,有木头的,有纸糊的;有的做成鲤鱼形,有的做成胖猪样,有的做成金鸡状……自己不会做大人又不肯帮忙的,就只好找个玻璃罐头瓶,在里面竖根半截蜡烛,用细绳系好,挑在木棍上。
乡村渐沉黄昏了,盼望着就跌入了夜色,有月亮探出虚光来,夜就愈发显得清冷。当整个小村笼罩着大人张灯结彩的热闹气氛时,我们全村的大小孩子们欢天喜地的出动了,提着各种灯笼满街地走,略有显摆的脸上灿灿地笑着。有的没有灯笼的,就找块废旧的胶皮车圈点着迎风而动;还有的没有灯笼就袖着手跟着走,偶尔接过别人的施舍,提下灯笼过把瘾。到处是灯花怒放,光与色满街流淌。
村街走腻了,就聚到一起,大孩子们就提议,去野外玩耍。于是乎,孩子们振奋起来,大的领着小的,男的照顾女的,人声鼎沸,欢呼雀跃。疯狂地奔跑在村外的荒郊上。春寒料峭裹挟着的寒气不见了,不一会儿我们的头顶冒起热气,身穿的棉袄被汗水濡湿,喘息声里飘荡着欢乐,幸福的热能向着寒夜四散,这里成了伙伴们销魂的世界、欢腾的海洋。
有一次,我们正徜徉在欢乐中,我却出了个意外,一个跟着我的大哥哥一直哄叫着,要用他手中的正冒着浓浓黑烟的橡胶车胎,换我心爱的大公鸡灯笼提一会儿,看他那唯唯诺诺,毕恭毕敬的样子,我于心不忍,就换过他的橡胶,我玩着玩着就单臂如圈一样摇起来,越摇越快,犹如巨大风火轮团团飞转,迎风的火舌,呼呼作响,不料,一粒火种偷偷地飞到了我的破棉袄上,当我知情剧痛的时候,已经燃大了碗口粗的洞,伙伴们毛手毛脚扒下我的棉袄,用脚跺着狠劲的踩,可那火星就是往里面钻,一直按到雪地里,才完全扑灭。可是,衣服已经碎破不能穿了,我光着羸弱的上身,眼泪在眼圈里转,冻得瑟瑟发抖。
刚才的大哥哥毫不犹豫脱下他的棉袄给我穿上,他则光着上身和停止活动的伙伴们一起簇拥着我往家赶。二三里的路程大家轮流脱换着自身的棉袄。
跑到家,母亲一边噙泪搂着我,一边连声感谢着伙伴们。
元宵节灯火交映,烈焰腾飞,游人如织,热闹非凡,有着自然纯真的生长和释放,它在我的记忆里一直发酵和飘香。
纸灯笼
文/曹含清。
每当想起故乡的纸灯笼,一群挑着纸灯笼的孩子在街巷里喧笑嬉闹的场景就浮现在我的脑际。
小的时候春节过后,我们便巴望元宵节。正月十三故乡逢集,老石骑着三轮车满载着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纸灯笼到集市上叫卖。他制作的灯笼精巧扎实。村里人大多会花上几毛钱给孩子买一盏纸灯笼,到正月十五的时候让孩子到街上碰纸灯笼。碰灯笼是故乡的老风俗。元宵节那天晚上孩子们提着纸灯笼游荡在街巷里,互相碰撞,看谁的灯笼结实,看谁眼疾手快。
那天晚上,夜幕降临后家家户户的门口燃起萝卜灯。萝卜灯是用白萝卜削割而成的,形状如灯,顶端掏空,在里面装进去棉油与灯芯。大人们说元宵节点亮萝卜灯可以镇宅驱邪,护佑平安。
孩子们吃过汤圆之后,急匆匆地把红蜡烛点亮放进纸灯笼里,然后挑起亮闪闪的灯笼奔到街巷里去。村里人大都走到街巷上看灯。据说看灯会让日子红红火火,盈满光明与温暖。
一盏盏鲜艳明亮的纸灯笼在街巷里闪烁流动,街巷犹如星光璀璨的银河。我挑着纸灯笼在街巷上奔跑,眼前的纸灯笼纷繁多彩。形状有圆的,有方的,有形如蝴蝶的,还有形如荷花的;颜色有红的,有黄的,有绿的,还有紫的。灯笼纸面上绘画着人物、花鸟或十二生肖。
一个小伙伴挑着纸灯笼闪到我面前说:"嗨,咱俩碰灯笼吧。"我双眼瞄着他的纸灯笼说:"好。"我们一起喊着"灯笼会,灯笼会,灯笼碰坏回家睡!"话音刚落,我们脚步向前,两盏纸灯笼摇摇摆摆碰撞到一起,只见它们剧烈颤抖,左右倾斜,里面的红烛却还亮着。接下来我们再战几个回合,直到有一方的纸灯笼红烛熄灭或者严重破损,分出胜负,然后败者黯然收灯,胜者继续寻找对手挑战。
圆月越爬越高,朦胧清冷的月光沐浴着热闹的村庄。夜深的时候街巷上亮着的纸灯笼所剩无几。当街巷上只剩下两盏纸灯笼的时候,人们便簇拥着他们,吹着唿哨、喧哗着,观看他们一决雌雄。
当我年龄稍大之后,元宵节时父母便不再给我买纸灯笼了。纸灯笼仿佛只属于遥远的童年,只属于故乡那块浑厚的热土。
后来老石病死了。他的儿子宁肯背井离乡到城市的工厂打工,也不愿意继承他父亲制作纸灯笼的手艺。纸灯笼在故乡的集市上消失了,正月十五碰灯笼的风俗也荡然无遗了。
我常常想起故乡的纸灯笼,纸灯笼的光芒常常照亮我的记忆。
灯笼
文/李志芳
每当看到满大街的红灯笼,各式各样,花样繁多,让人眼花缭乱,就会想起小时候自制的过年灯笼。
印象最深的是我家门口的木头框做成的灯笼,有4根长木条,简单钉成长方体,上下加固,这样的简易灯笼就算完成了。这在当时还是村里的稀罕物,每到过年,哥哥拿出来擦抹一新,打上糨糊,糊上一层从商店买来的粉红纸,等干了之后,哥哥便在上面画上花鸟鱼虫,还有孙悟空呢!
三十晚上,我们在自制灯笼里点上红蜡烛,挂在大门口,邻居家的小孩儿仰头望着,眼中都露出羡慕的眼神,这样的灯笼,他们家都没有,我太自豪了!
蜡烛的灯光是跳跃的,在粉色的纸里面慢慢地燃烧,那纸上的画随着一跳一跳,好像活起来,风一吹,灯笼转动,孩子们跳着喊:"快看!还是转灯呢!真好看!"蜡烛熄灭,我们还要小心翼翼摘下来,生怕哪个淘气的孩子趁天黑给摘走了。
过了几年,这样的灯笼被淘汰了。那年,父亲从县城买来一对红灯笼,那可是吸引了全村很多人的眼球,里面点的也不是蜡烛,换成了红灯泡,既安全又明亮,挂在门楼上,甚是气派,整个小巷老远都看得见。邻居李叔看了,连声说好,白天还站在灯笼下细细端详。
那时候每年过了秋收,地里的活儿停了,人们便进入了一年最休闲的时光,第二年,李叔开始了自己的创作,从我家借走灯笼,按照结构,自己动手做起来。他用的是竹篾,一根根刮好,上下固定,再差老伴从集上买来红纱巾,老伴因为嫌贵,嘟哝了好几天。
要把红纱巾匀称地包在框架上可是个技术活,记得老两口拆了好几次呢,总算给包严实了!
这个灯笼终于在这一年的三十晚上挂在了邻居门口,李叔在门口转来转去,笑眯眯地欣赏自己的杰作,实际上,这对灯笼和我家门口的比起来,还真是差远了,首先竹条在红纱巾里并不听使唤,在往下压时,竟然想拧麻花,外面的纱巾缝的针脚也不精致,接口处看起来疙疙瘩瘩。两个灯笼也不对称,一个稍细,椭圆形,另一个稍粗,扁扁的。我跑到家里对娘说:"你看他家的灯笼,拧劲儿灯笼!"娘斥责:"别瞎说,那可是你李叔费了老大劲做成的,咱还做不成呢!"
是啊!这样的灯笼也是很多人家可望而不可及的,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不完美的灯笼,却给一家人带来了喜庆和欢乐,现在每当我想起那灯笼,真心为李叔一家人对生活的热爱所感动。那些贫穷的日子里,无论是哥哥的木头框灯笼还是邻家的拧劲儿灯笼,都在那个时代留给我们太多的温馨记忆,和对过年的美好憧憬。
做灯笼
文/泉都王子
再过几天就是元宵节。
按照以往的规律,我会买几只生肖灯笼,送给孩子。看看沉迷于动画片的女儿和儿子,哎!摇摇头,真不想给他们买。有没有一种方法,既让孩子高兴又让孩子减少了看电视的时间?我看着墙角空酒盒,沉思……
"孩子们,你们要不要灯笼?"
"要,爸爸等我看完这一集,我们就上街去买。"女儿专注地看着她的小魔仙,对我的建议没放在心上。
"我们不是去买,而是自己做灯笼。给你们做灯笼,怎么样?"我提高了声调,"并且需要两位小助手,谁愿意帮助我?"
"我愿意!"女儿蹦跳起来,"我!"儿子也跑过来,抱住我。
"那好,我们开始准备。第一步,关掉电视。"话未落地,儿子已将电视关掉。"接下来准备材料……"
于是我们开始做灯笼。首先用两个废酒盒连在一起,利用酒盒原有的八个面,掏去每个面的一部分,做了灯笼的骨架,又用易拉罐的底部,插上一根钉子,固定在灯笼的下方,以便插蜡烛。最后用写春联剩的红纸,糊在上面,一个八面的红灯笼的雏形摆在我们面前。
两个孩子高兴地手舞足蹈。儿子迫不及待的要求点上蜡烛。天还没有黑,即便点上蜡烛也看不出效果。可还是拗不过他,点上蜡烛一看,发现了许多不足之处。于是吹灭蜡烛,将红灯笼的八个面进行一番装饰,诗与画各占一半。又在顶部与底部做了一些剪纸装饰,即使不点蜡烛,外观也很漂亮。
"哦噻!这是我们做的吗?"女儿高兴地说,"刚才还是一些废物呀。""对呀,是我们做的。废物利用好了,就不是废物了。就像做人一样,在某一方面一事无成,被别人鄙视称其废物,在另一方面说不定就是专家了,只是人们没有认识到。是不是?做灯笼有没有意思?""有道理,有意思。爸爸,不过点上蜡烛是不是更有意思?""哈哈!天黑了,点蜡烛,让大家欣赏一下我们的作品!"
"爸爸,明天我再做什么?""只要你不常看电视,爸爸会教你做许多好玩的东西。""好好,我学会做灯笼了……"
一盏大红的灯笼,在女儿、儿子的簇拥下,绽放在喜庆的夜晚……
春节在爆竹的笑声中还未走远,街上红红的灯笼排着队,站在风中,向元宵节快乐的招手……喜庆的滋味萦绕着人的心田,孩子放了寒假,大人的奔波止了步,期盼化作满足,一年的辛苦与忙碌,变成了一种红红的幸福。
大红灯笼高高挂
文/糜建国
腊八一来,开始数年了。
还有几天开学,在香港上学的儿子说去北京玩两天。
"有些不适应,儿子走了!"妻子说。
"没那么闹热了!"我附和道。
就在我们都感到有些落寞时,儿子发了照片过来,一看,是游故宫的照片。
正是华灯初上时,一盏红彤彤,温暖、祥和的灯笼,一下抓住了我的心,把我的思绪牵惹到了儿时……
小时候,院子西边有一位德红爷爷。
在我们院子里,十几户人家,数他辈分最高。德红爷爷手巧,经常在我们面前做一些小玩意儿哄我们开心。
德红爷爷刀法好,能把青黄二篾各划出几层,然后用绸缎般的篾丝做成鸽子。
最初,我们嚷着还以为是斑鸠。德红爷爷说,怎么会是斑鸠呢,斑鸠能飞到台湾去吗?从那时,我们就知道海峡那边,还有一个宝岛,叫台湾。
听德红爷爷讲起,在他两岁时,他父亲被拉壮丁,去了台湾,一直没有消息。
不过,最好玩的,还是每到年关,德红爷爷编织的灯笼。
德红爷爷把竹子剖开,划成篾条,截成小棍子,刮掉毛刺、毛须,一根根棍子就像筷子般光滑,再将小棍插入上下小圆盘的孔内,撑起来,做成弓形。最后在四周糊上红纸。一盏精巧、玲珑的灯笼,就在他手上神奇般出现了。
当灯笼做好后,摆在院坝中间,我们雀跃着,等着快点阴干。但又小心翼翼,像呵护宝贝一样,都怕触碰到弄坏了。
天一黑,德红爷爷点了桐油灯,灯笼亮堂起来,我们拍着小手吆喝:灯笼亮起来了!亮起来了!
德红爷爷家门口有一棵洋槐树。一到冬天,洋槐落光了叶子,旁边的枝桠斜插出来,德红爷爷将灯笼挂在枝桠上。我们仰望着头,都喊挂高了。
德红爷爷说,傻孩子,挂得高,远处才能看得见呢!
德红爷爷还说,他父亲是在大年三十那天,从对面垭口被抓走的。父亲回来,一定也要从那垭口回来。
果然,天一黑,从对面垭口望过来,就能看见德红爷爷家悬挂的灯笼。
我们呢,借助灯笼发出的亮光,在灯笼下玩烟牌,打陀螺,跳罗汉,唱童谣:
一个南瓜两头空,
肚里开花放光明;
有瓜没叶高高挂,
照得面前一片红……
唱着童谣,我在慢慢长大。有些道理,慢慢明白。
记得刚创业那两年,一个大年三十的夜晚,因太疲惫睡着,而错过了下车的站。当火车停靠在北方一个小站上,我背着背包走下来,看见皑皑白雪,内心一片茫然。
突然,视野里,在站台的前方,一盏灯笼悬挂着!
我的心一下被击中了,眼泪忍不住哗哗流下来。
在远离故土的大年夜,我终于明白德红爷爷说的,灯笼挂得高,才看得远。
我更明白,黑夜中的灯笼,是在指引着人们回家的路……
成家后,每年大年三十,我们都会挂灯笼。
过年都是回老丈人家过的,午饭后,我们搬来楼梯,撑开老丈人早已在商场里挑选好的灯笼,几个人扶着楼梯,小心翼翼地挂上去。
老丈母围着围裙,忙里忙外,准备了丰盛的一大桌。晚上我们一家人,在灯笼下吃团年饭,合合欢欢,热闹腾腾。孩子们蹦蹦跳跳,嘻嘻哈哈,丢鞭炮,放烟花,许愿、放孔明灯;晚饭后,在灯笼下,我们围着火炉,拉家常。其乐融融,温馨满满!
老丈人家是在一个小镇上。小镇平整、清静,站在街的这头,可以望见街尾。看见我们家挂灯笼了,邻居们也跟着挂起来,这样一家挨着一家,连成一片,夜晚来临,整个小镇就亮堂一片,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
儿子在香港结识了一个亲善家庭,主人家是台湾人。因为从重庆过去,儿子没带礼物,说到北京去买。后来儿子告诉我,他给亲善家庭买了一个小灯笼,很漂亮。儿子还说,去送礼物时,亲善家长告诉他,台湾也挂灯笼,挂思念祖国母亲的灯笼。
我告诉他,灯笼,是中国元素。从秦汉时期挂过来,已挂两千多年。如今,在中国,灯笼无处不在。这几天,在商场、酒店、公园,甚至很多路边,到处都悬挂着红彤彤的灯笼。
一盏灯笼,挂出的是温暖情怀,是祥和福满;时运与国运相连,新时代的灯笼,挂出的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其实,在中国人心中,都有一盏灯笼高挂着——那盏台湾早日回归祖国,圆圆满满的大红灯笼!
元宵节,想起爷爷的灯笼
文/李金鹏
"元宵节挂灯笼,挂起灯笼闹烘烘,人烘烘,财烘烘,幸福日子兴隆隆。"每年的元宵节,老家的门前都会挂起漂亮的红灯笼,预示来年日子人财两旺,幸福美满。以前,家里的灯笼都是爷爷做,他的背有些驼,眼有些花,但手却灵巧得很。
爷爷是方圆百里最有名的手艺人。结婚的新人会请他做灯笼,木头撑圆了架,外面糊上红布,布上写好"福"与"喜",既结实又漂亮;谁家生了孩子,会请他做"长命百岁灯",灯笼做成长命锁的形状,上面写上孩子的名字,谁见了都竖大拇指;谁家孩子考上大学了,爷爷会做"文曲星灯笼",灯笼的外形是个戴眼镜的老头,手托着书本,别提多有意思了。
爷爷做的最多的还是元宵灯笼。村里百十户人家,大约有一半都让爷爷做灯笼,"业务"忙得很,有时一天要做十几个,手累得都拿不起筷子,父亲曾劝他少做几个,帮别人的忙又不收钱,大冷天冻得手都麻了,图什么呀?可是爷爷有他的主意,他说村里人需要他,都是乡亲们,能出力就出力。
爷爷的左手有两根手指断了,听他说是被红卫兵打的。几十年前,爷爷替别人做灯笼,人家为了表示谢意,给他一两旱烟叶子。这事让红卫兵知道了,不但把旱烟叶抢走了,还把爷爷的手指打断了,说抢旱烟叶是断"资本主义尾巴",打断爷爷手指是断"资本主义方向".
爷爷是个硬汉子,但不记仇。当年打断他手指头的红卫兵是刘大爷的二叔。爷爷和刘大爷关系不错,经常聚一起下象棋,刘大爷嫌他下棋慢,常说:"你手光哆嗦啥啊,快摸棋",爷爷装成生气的样子说:"手指被你二叔打断了,不利索了。"事实上,爷爷帮过刘大爷不少忙。刘大爷老伴有病,几年前,爷爷做了很多灯笼拉到城里去卖,卖了钱给刘大爷家买草药。
我曾亲眼看见刘大爷流过泪,说他二叔当时太糊涂了,不该打爷爷,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有"资本主义尾巴"?
现在回家过年,元宵节也会在那里过。不过,爷爷年纪大了,已经摸不动灯笼了,村里的灯笼都是从集市上买的。虽然好看,但人们都说不如爷爷做的好。爷爷摸过的灯笼,热呼呼的,能暖到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