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散文
倚栏轩精选6篇照片散文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照片散文(精选6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翻箱倒柜,找出一张照片
文/马吉12138
翻箱倒柜,找出一张照片,那是在上海。看到的,只是一张照片,想到的画面可不只有照片上这一个。
还记得那是2018年的五月份,一个星期五。我妈接我回家,她在车上问我:"我们下周去上海迪士尼吗?""和谁?""和刘思瑀。""谁想和她一起去呀。不去!"虽然我嘴上坚定地说不去,但心里还是很想去的。
不知道怎么个过程,我就答应了,我忘却了。可能是因为她的劝说吧!
好像是下周一吧,我们就知道了那周五下午我们就出发去上海。我还清晰的记得我每节课课间都会去看表、倒数时间,然后再告诉她。到了周二周三,她还会在吃饭排队的时候问我。
"还有七个小时四十分钟就可以去上海了,欧耶!"我会跟她讲。
"是啊,放学我们就可以走了。"她会和我讲。
正上着午自习——说是午自习,小学的只是在班里说说笑笑罢了。正上着,老师一进门,我们就立刻安静下来了。"刘思瑀和马韵喆现在收拾书包可以走了,你们的妈妈在下面等着。"李默启说。要知道,我喜欢她,这是全班都知道的事情,别的同学难免会瞎想,难免会转头看我们。他们想他们的,我和她只想着"还有这种好事!"(中午我们就出发去上海这件好事)。那书包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就收拾好了。"我收拾好了,在门口等你。"我在她身边说。
"快快快,下楼,不是说放学吗?""别管了,早点放学还不是好事?"我不爱上学,所以说我很开心。
坐了四个小时的火车,我们终于到上海了。
上海可真是个好地方。比北京的夜晚热闹!东方明珠塔等高耸的建筑像数棵杉木一样扎根在上海。一到晚上,这数座高楼就会就会亮起它们五彩斑斓的灯。这些数不胜数的灯好像把整个上海都照亮了,它会让你感觉这个城市在白天而不是在夜晚,这就是"夜上海,是你个不夜城"吗?
转了不知多长时间,拍了不知多少照片,我们才意识到比较晚了,要去赶船了——过黄浦江的船。这种船是双层的,一层的边缘只有简单的窗户,没什么人,到了二楼就不一样了,二楼有一个五十多平的露天平台。这平台上人太多了,已经到了脸蛋爱脸蛋,手挨手的程度了。在这个地方可以看到这整个闹市,谁会在乎那闹市呢?一整船的人都在拍绚丽的灯光秀,而我却在观赏她在皎皎月光下那比杨贵妃还美丽的脸庞,说她"云想衣裳花想容"都是在贬低她。再仔细看,在这月光下这脸庞竟让人有无限遐想。
下船,到了河对岸。河对岸是个广场,人很多,很散,一堆一堆的,在河边和建筑的灯光照射下每个人的脸也清晰可见。在这里,我拿出相机,拍了唯一一张我和刘思瑀的合照……怜悯这画面,就让他留在纸上吧。
奔波了半天,到了酒店。我们洗洗,就准备睡了。
"明天就要去迪士尼了,和刘思瑀去,这怎么能睡着呢?"我激动得横竖睡不着,床都被我翻身翻得吱吱作响了也是兴奋至极。不知道她会不会这样呢?
我们睡得很晚,但起得很早。洗洗脸,毕竟和小闺女儿一起出去玩嘛。穿好衣服,坐上一辆出租车,我们出发了。
迪士尼外面的路好曲折,"山路十八弯"?"水路九连环"?只不过这里不是山,也没有水。
一排排一人高的栅栏,为了让广阔的广场容纳下更多迫不及待等着进去游玩的旅客;湿漉漉的地面,为了不让等累了的游客坐下。我去的时候人还很少,她和我弟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绕过一道道栅栏,要不是他们还是小孩,呵,就早要和我们走散了。
看到一个黄铜色的米奇正在开船的雕像时,说明我们已经进到迪士尼了。人山人海。
说好的先跑去里面玩,但外面让人有无限期待的项目太多了,这些项目把我们拉住了。
在广场的人已经很多了,把这些人再塞到狭窄通道里,那就是在受罪,她会不耐烦地说:"这是来花钱罚站来了。"
玩了大概有一两个项目吧,我们该吃饭了。网上总是说那里的火鸡腿很大,但他们没有说这个东西并不好吃。
她最期待"飞跃地平线"这个项目了,我说我在香港的时候已经玩过了,还给她描述了一遍大概有什么,说并无什么意思,她还是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还是毅然决然要去。
趁着刚吃完饭,趁没有太多人玩项目,我们就急忙去排"飞跃地平线"的队了。
九曲八弯的队,不计其数的人头在蠕动。当时比较矮,看不出人有多少,离近些看,只看出队里的空隙很大,并不拥挤。
"走了走了。"这队过几分钟就会向前推进一次,过了多少个这样的几分钟,终于排到我们了。
在玩之前我们会看一个视频,我记的是一个老太太,她变成鹰隼一样的生物,说是要带我们飞。
迫不及待的我们终于坐上了几人一排的"飞行器".我们会自觉地把包放在这"飞行器"下的栏架上,再听从工作人员的指挥把安全带系得紧些。
又是熟悉的眼前一黑,是关灯了,代表着一个项目的再一次开始。在这黑暗的环境中我会感觉到空气从我们身边滑过,那应该是就是这一排排座椅在调换位置,而且在向一个半圆的大幕里前进。
仿佛有啪的一声,场景亮了,晃得我们会眯一下眼睛。睁开眼就看到一只鹰带着我们飞行。说是飞行,其实就是座椅向前倾或者是向后仰,再加上声音很小的风机在吹风,这就是所谓的飞行了。
总有那么几个人会从这个项目的剧情里跳脱出来,上看看,下看看,我就是其中之一,向下看腿会紧张,向上看会感觉眼镜随时会掉下去,所以我只是左右看看。这排排座椅是层层叠叠的,我们头上有人,脚下也有人,鞋掉了下面的人会接住吧。
她看到我也会从项目里跳脱出来,也会四周看看,上下看看,我们会相视一笑。伸伸腿,到处摸摸、碰碰,感受感受迎面出来的风,这都是常有的,常见的现象。
跟着这鹰飞,飞来飞去,又飞回起点了。
那又是眼前一黑,又是关灯,这次是一个项目的再一次结束。
俗话说得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在极其希望的之后是极其失望,她的失望与失落不会表现在脸上,需要我去用心观察,用心发现。
玩了两三个项目,这个故事发生在上海迪士尼晚上。
晚上有灯光秀大多数人都会去看,我们也是大多数人之中的一小部分。
人头攒动啊,叫它"人浪"也不为过。这么多人,怕我们走散,怎么办呢?只好牵手在这人海里穿行。在这里的晚上有点湿冷,但她手从来都是热乎乎的,细细腻腻,柔柔软软的,我牵着她的手好像就是在拱白菜?可以这么说。也不知是手热还是怎么的,它流汗,它也感受到紧张了?它也知道我心跳加快了?应该是吧。
触摸这照片,它依然有温度……
老照片的回忆
文/谭伯源
时光匆匆,弹指间,我已经从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变成一个浩然之气的男子汉。成长的过程中,流逝的只是时光吗?翻开那本尘封已久的相册,任思绪流动其中,我终于明白,流逝的最多的则是儿时如歌的岁月。不经意,我的目光触到这一张照片,这是一张极其出众,对于我来说非常珍贵的老照片。照片里的爷爷奶奶显得慈祥朴实。
小时候觉得爷爷奶奶是个很能干的人,他们那双粗糙的手是很神奇的。小时候家里有几亩地,爷爷奶奶播的种子在地里生长发芽,总觉得生命是神奇的,也许是爷爷奶奶用法术赐予他的生命。小学的时候我住在他们家,那时候挑食,很少有东西能对得上我的胃口,只是喜欢吃鸡。所以吃饭的时候爷爷奶奶总是把鸡腿给我,或者是鸡脑髓挑出来送到我的嘴里。从前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事,现在想来,爷爷奶奶真好。
儿子永远都是父母的宝贝疙瘩,儿子永远都是父母的儿子。无论儿子的在外面世界里多么优秀能干,多么风光旖旎,多么的成熟魅力,但永远都是母亲最为操劳操心的,那怕你已七老八十儿孙满堂了。
就这样注视着照片,沉默的空气也忍不住变成了雪花翩翩飞舞。从家人的目光里,我似乎看到了我们三代之间那股暖暖的爱的河流;那条长长的情的丝带;那个硬硬的岩石般的希望。
诚然,岁月如歌而过,但儿时就已埋下的真情与希望却还存在;纵然,海枯石烂,那深情的目光将永远是我前进的动力。这张承载希望的照片不仅记下了我儿时的笑脸,还记下了故乡灿烂的夜空。
照片里的故事
文/张李妤冰
浑黄的湖面上,一艘载有五六位乘客的小船正向前方缓缓行驶。在微微翘起的船头盘坐着一位十一二岁的少年,他的背修长,略驼,显得那么瘦弱,那么孤单。
这张照片是我去柬埔寨旅游时拍摄的。几日的游赏,我看到了宏伟壮观的女皇宫,神秘的高棉微笑,还有被丛林包围的大小吴哥古城,感受到了这异域的古老风情。那天一大早,我们去洞里萨湖了解那里的难民生活。
洞里萨湖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清澈,远远的一股鱼腥味扑鼻而来。本以为是竹楼林立,唱着小调的婉约风情,到了却让人大失所望。交了船费待要上船时,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伸出他黝黑冰凉的手,小心翼翼地把客人一一扶上船。浑浊的波浪翻滚着,船摇摇晃晃,我的心也七上八下,心想毫无安全措施,这船能坐吗?正在这时,只见那少年两脚叉开,不慌不忙均匀使力,船便很快地平稳下来。坐在船上我才仔细打量起他来:穿着一件土黄色的衬衣,该是别人穿旧留下的吧,长期被泥水冲泡?的脚趾已然发白,指头向外翻着,许是经常光脚走路的原因。大概有些害羞,他橘色的帽子压得很低,但从他那黑色的卷发,隆起的鼻梁,翘起的睫毛,洁白的牙齿,仍能显出他的英俊。
没有任何防护装备,那个男孩儿熟练地盘腿坐在船头,静静地目视着前方,许久许久一动不动。是在慨叹命运的不公,还是正在忧愁着家中的生计?在他回头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一双深邃而又忧郁的眼睛。导游说这些难民是越战时逃到柬埔寨的,他们没有国籍,政府不提供任何帮助,仅允许他们滞留此地,随时可能被驱逐。他们居无定所,可怜的孩子更谈不上念书学习,为了生存一家老小仅靠打鱼为生。他们长期居住在这无人靠近垃圾遍地的河滩或水上,当地人称他们为浮族。
坐船是要给小费的,趁男孩转身时我递给他了四千瑞尔,相当于人民币两元。他有些不知所措,顿了顿颤抖地接过去,又有些犹豫,然后竟双手合十跪下,给我们磕头。这一举动吓了我们一跳,赶忙叫他起来,这点钱多么微不足道,他竟然如此感恩!我的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睛打转。
船停靠在岸边,男孩手里依旧紧攥着钱。难民区建在水上,听着有几分浪漫,其实是用铁皮和帆布搭建而成,十分简陋。屋里各种日用品堆积在一起,混乱不堪。许多和他一样赤脚的孩子们蹲在一旁看鳄鱼,头发凌乱像是多年没洗过似的。男孩和这里的孩子格外亲热,他们嬉戏打闹亲似一家。可他并未忘记自己的职责,一会儿便回到船上像珍爱宝贝一样仔细地擦着船上的灰尘,那是他们家唯一值钱的家当!我们该回去了,他松动绑船的绳子,又挨个扶我们上船,自己依旧一人独自盘坐在翘起的船头。
船航行着,艰难地划开一层层水浪,我的心久久难以平静。我忘不了他那忧郁和感激的眼神,忘不了他微笑时露出的洁白的牙齿,忘不了他磕的那个响头,忘不了他盘腿而坐的姿态。望着他的背影,我拿起了相机按下了快门。
凝视着这张照片,我心里发酸,真希望更多的人去帮助那些孩子们,让他们也拥有快乐幸福的生活。
老照片里的[老套]爱情
文/汪志
前几天,翻看家里的老照片,其中一张1986年的黑白老照片,让我忆起了和妻子很"老套"的爱情故事……
那是1986年,二十出头的我因为喜欢文学创作,参加了一个名为《未来作家》文学刊物的文学创作函授培训班。一天,我照例收到了函授培训班寄来的内部刊物(专供培训班学员发表习作)。阅读过程中,我对其中一篇习作的观点有不同的看法,便根据习作后面所附的作者通讯地址写信给习作者——一位来自甘肃的女作者商榷。半个多月后,我收到了这位女作者热情洋溢的回信。在信中,她感谢我提出了不同的观点,同时告诉我,自从她的那篇习作发表后,收到了很多来信,但是千篇一律的赞扬信,只有我一人唱"反调",所以她回了信。
从这以后,我和这位数千里之外、从未谋面的女作者开始了书信交流。从交流中得知,这位女作者是一位不到20岁的年轻姑娘,也喜欢文学创作,共同的爱好让我们在书信交流中有更多的共同语言。随着书信交流越来越频繁,我们之间的感情也逐渐加深。起初只是聊聊彼此对于文学的爱好,后来慢慢从友情发展成了爱情。
终于有一天,姑娘给我来信,说大西北甘肃贫困落后,希望我能到大西北甘肃来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当时我正在北京一家院校学习企业管理)。为了心中的那份理想和信念,1986年寒假,我一个人到大西北探路,第一次见到了这位熟悉又陌生的女文友。临走前,我们拍下了这张老照片作为纪念。
有道是"好男儿志在四方",毕业后我二话没说,告别家人和朋友,于1987年来到了茫茫的大西北。不久之后,那位女文友便做了我的新娘。从此,我们在大西北扎下了根。刚到甘肃时,生活中遇到了各种问题,特别不习惯。比如,干燥寒冷的天气(冬天零下20多摄氏度),一年四季极少下雨,沙尘遮天蔽日是家常便饭。平时很少能买到大米,只能吃面食,我又对做面食一窍不通。亏了妻子的鼓励和陪伴,我也慢慢适应了西北的生活。如今,28年过去了,我已从当年二十出头的愣小伙,步入了知天命之年。这期间,我在行政机关当过干部、在小企业当过厂长、在大企业当过部门经理,早已成了地地道道的西北人。
人生如诗,岁月如歌。我们那个年代的爱情故事,成了我一生中最美好、最难忘的回忆……
在旧照片里寻找童年
文/刘晓红
年前帮妈妈收拾屋子时,看见了许多小时候的旧照片,有我和姥姥照的,有和姥爷照的,还有很多和哥哥、姐姐们照的,这些照片勾起了我对童年的美好回忆。
我的父母都是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大学生,他们服从国家分配,分别在偏远的地方干着一项伟大的工作——列车发电,并且都担任着很重要的职位。当时国家用电紧张,哪里需要,就到哪里去。他们参加过油田大会战,第一颗原子弹发射。现在,妈妈讲起来还非常的自豪呢!
姥姥有七个孩子:两个儿子,五个女儿。我的舅舅和姨们的孩子都放在了姥姥家,由姥姥照看。我的父母和姨舅们每月给姥姥、姥爷寄钱,供我们吃喝。我的姥姥是一个勤俭持家、精打细算的老人,在那个年代里我们这些孩子们都没有缺过吃的、穿的。姥爷是一个在铁路大厂工作的退休工人,也是一个有木匠手艺的人,非常勤劳,姥姥家的所用家具都是姥爷打造而成,至今我妈妈家还留着一个姥爷做的大写字台呢。当年我们这些孩子们放学回来,就是在这个大写字台上写作业的。平时谁表现好,姥姥就从写字台的抽屉里,拿好吃的东西犒劳我们。妈妈说,这个写字台可是咱们家的传家宝啊!
姥姥家住在一个大院子里,院子的北面是我们住的三间大房子,中间是一个堂屋,房子门前种着丁香树,当丁香开花时满院子香气,白色的丁香花落满地,美极了。这时候,姥爷最忙碌了,他负责将丁香的落叶和花收集起来打扫干净。院子的南边分别种着无花果树、桑葚树、香椿树、黑枣树、向日葵,还有葡萄树等。当树上的果实成熟的时候,是我们这些孩子们最高兴的时候,我们跟着姥爷,手里拿着篓子、簸箕,帮着姥爷摘葡萄,拿杆子打黑枣、桑葚,一边摘一边吃,笑着,闹着,满院子都是欢声笑语。
院子的西南角有一个鸡圈,里面养着十几只鸡,我们每天就是听着鸡打鸣的声音起床的,每天放学回来,都抢着去鸡圈拿鸡蛋回来。这些树呀鸡啊都有姥爷打理,姥爷也很辛苦,每天姥爷早早起来先在院子里跑两圈,然后就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了。姥姥负责给我们买菜、做饭、洗衣服,也很忙碌。我们这些孩子在这样的院子里生活,虽然没有父母在身边,也很快乐!
我记得,姥姥家最热闹的时候要数过年了,我的爸爸妈妈还有舅舅和姨们都回来了,我们可以吃上各种美食,穿上漂亮的新衣服,然后大舅给我们这些孩子在院子里照相。
这些充满温情的照片,可是我们童年生活的全部写照啊。
送行的照片
文/邹凤岭
新春里,孩子们重新踏上追寻梦想的路。家人一年一次团聚后,又将再分离。
即将启程时,我突然想到要拍张送行的照片。听到我的提议,孩子们说:"好呀,想家了就看看这照片,该有多美啊!"儿子用手机拍下了全家福合影,用微信发到了我的手机里。看这照片上,一家人笑逐颜开,幸福而甜蜜。我赶紧将这照片收藏好,把离别的痛藏于心底。孩子们上路了,挥手告别。小车慢慢驶离,渐渐消失在了浩荡车流之中。老伴看那远去的车,迟迟不肯掉转脚步,泪花就噙在眼里。
人的一生,有无数次告别,也有无数次送行,我的许多次告别与送行都留在记忆里。一次偶然的机会,看到少年时一张送别老师的照片,过往的记忆立刻被激活。
那是柔情似水、幽怨婉约、秋韵丰厚的日子。一别数十年的中学同窗,在微信群里重逢相聚,大家有说不完、道不尽的话。那一天,素同学在微信群上晒出一张精心保存了40多年的老照片,这是我们中学时为老师送行的合影。看到这张发黄的老照片,大家惊喜之余兴奋不已,穿越沧桑岁月,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同学少年。大家一眼就从这照片上认出了当年的老师。那一年,与我们朝夕相处的张老师调走了,特地来班级上与同学们告别。老师拉着每一个人的手,送上最美的企望与愿景。就在我们紧紧依偎在老师身旁时,摄影师按下了快门,拍下了这张送行的照片。我与老师分别后不久,就参军去了军营,不曾见到过这张值得纪念的照片。这一次,被细心的素同学晒出来,引发了大家的情思。同学们惦记老师,送上美好的祝福;忆同学少年,风华正茂时。看如今,我们一个个都变了模样,仔细辨认,老照片上哪一个才是自己,那一个叫什么名字?没完没了,开心地回顾和诉说当年的趣事。
时光荏苒,光阴似箭。我的人生,一晃就到花甲。回忆走过的路,多少艰辛与努力,多少美好与幸福,留在了那一张张送行的照片里。
在一张送别连长的合影中,我就站在老连长的身边。在那军营里,连长带领我们学军事,练射击,爬山野营,长途跋涉去行军,他总是身先士卒放样子。多少次,连长深夜里查岗哨;多少次,他夜半查铺为我盖被子。那一次,连队单兵实弹演习,在炸药包行将爆炸的那一刻,危险降临,连长飞身扑过去,掩护小战士,自己却倒在血泊里。醒来时,他的第一句话,就是问那小战士的安危。自那一刻起,直至无数年,老连长就是我心目中的偶像。
这是一张我送母亲的照片,也是我唯一身着军装与母亲的合影。那一年,母亲千里迢迢来部队看望我。那时交通不便,母亲不识字,拿着我的家书信封,坐了两天两夜的轮船,后又换乘火车与汽车,好不容易摸到了我所在的部队,给了我一个惊喜,圆了我的思亲梦。母亲离开军营时,我送母亲,拍下了这张合影。军营里,夜深人静想家难忍时,我不知多少次打着手电,在被窝里反复看照片里的母亲。一次次的看,就一次次想起母亲临行时的叮嘱,给了我一次次的精神鼓励。
这是一张我与父母在故乡老宅前的合影。父母身着青色粗布衣,这色调与记忆中村子的古色是一样的,有着动人的纯朴、诱人的温暖、透心的甜恬。那一天,我离开家,去县城工作。父母虽然很开心,可都有些不舍,千叮万嘱我:做人要诚实,办事要公道。临别前一夜,他们有说不完的话。临行前,有人拍下了这张送行的照片。离家后,每一次看到这张照片,总会想起父母送行时说过的话,这成了提醒我走好人生路的座右铭。
多少年后,我再一次回故里,父亲和母亲都老了,他们头发白了,身子躬了,步履蹒跚。临行时,二老执意送我到村头。小河岸,柳树下,家人拍下了父母为我送行的照片。此时的村庄已经焕然一新,老屋子不再是泥垒的墙、草盖的顶、泥砌的灶。照片背景里,"远山青岱墨渲染,雨雾烟萦小桥东。夹岸青瓦覆白墙,帆船点点映碧影。"朝霞沐浴下的村庄,晨雾环绕的河流,葳蕤茏葱的树木,乡愁深深地锁进照片里。
眼前我与孩子的离别场景,让我想起从前父母为我送行发生的一幕幕。新春里,儿女们去了远方打工谋生,年幼的孙子常常想念他的爸爸和妈妈,多少次手里拿着那张送行的照片不松手,叫不停,直到慢慢入睡。此时此刻,我感觉每一次离别所拍的送行照片都是十分珍贵的。这照片里,有着温暖与幸福,有着深深的情,更有着无限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