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父亲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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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味道
文/高晓东
有一天中午,在我儿时小学门口等公交车,忽然看见迎面驶来一辆摩托车,驾驶者浑身粉尘,唯独那一口牙齿洁白耀眼。车子走到校门口放慢速度,缓缓行驶之后停在校门口一侧。
就在看到那个男人的一刹那间,仿佛真的有那种心底升起的亲切。或许因为是春天的缘故吧,好像不知不觉间有一股暖意流遍浑身。感觉就像我小时候放学在校门口看到父亲一样那种安全感,让幼小的自己十分满足。
我记得我小时候上学时是十一点四十五。我低头看看了表。刚好十一点半。看着那个男人的神情浑身疲惫但是掩饰不住脸上那种特殊的感觉。此时我也不好形容那种感觉,只记得我父亲也给过我那样的感觉,现在依然清晰的记在心里。这或许就是那种特殊的感觉吧,放在心里才会有他的声音。
没过多久有一个孩子走出校门,跑向那个男人车前,卸掉书包,递到男人手里。只见那男人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报纸,铺在胸前,之后把孩子的书包挂在两只手臂上。那孩子个头不大,小心缓慢的爬上摩托车的后座,吃力的往前蹭了蹭。就在那一刻一个动作很让我感动。那一刻我感觉有些东子在我心里强烈的碰撞,这生命里朴实的,简单纯粹的举动怎么能让我无动于衷。孩子用他的小手不停在拍打男人两只肩膀的粉尘,一会歪着脑袋侧着身子拍,一会往后移了一下屁股往下拍。只见那粉尘四起,孩子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就这一个画面没有定格多久,只是我看后心里不再那么平静,仿佛校门口花坛里的桃花一样,在一阵风过后花瓣飞舞。
只见那男人和孩子的嘴在动,这时我渴望听见他们的对话,我想那一定是他们俩之间最幸福的声音。
又没过多久公交车来了,上车后我安静的坐在靠车窗的一侧,一直注视这那对父子,直到我的视线所不及才回过头来。我总会被生活中这样简单的看似常见的情景所感动,有时候觉得这就是一场风,吹过之后总会拨动心弦,余音悠长,令我久久回味。
回到家后,父亲刚下班回来。进门后他换下一身锯末面的工作衣。父亲在木料场上班,时间卡的很紧,每天回来都正好是中午十二点。着着急急的吃完午饭还得赶着一点钟去洗煤厂上下午班。看着他一米八二的身高,只有不到一百三十斤,被早已驼了,不到五十的人满头早已全是白发。
每次回家看见父亲总是会心酸,跟着鼻子也酸起来。
吃过午饭父亲匆匆就走了,连个说话的时间都挤不出来。我收拾碗筷,看父亲的工作衣很久没洗了。就在拿起父亲工作衣时在锯末面扑鼻之后是另一种味道,混合这汗渍和那然特殊味道。
这或许就是父亲的味道,而这种味道不知道得历经多少生活的酸甜苦辣才会被形成。
我想那个男孩在坐到他父亲后面应该不单单嗅到是粉尘的味道,一定会有他父亲独有的气味。
弯腰拉车的父亲
文/永宁我心
父亲弯腰拉着沉重的煤车,一步一步艰难地前行着……距坡顶不远处,也正是坡路的最陡处,我跟在后面远远看见两个车轮几乎停了下来,并且有往后下退的趋势,就索性丢掉手中牵牛的绳子跑了上去。还有两三步我就靠近车了,这时两个车轮又开始向前缓慢地转动起来。我此时看不到父亲的上半身,但是我完全能想象得出,他拉车弯下的身子几近要贴到路面,一定是咬紧牙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这是父亲早年负重拉车,在我记忆中留下的挥之不去的身影。
那一年的初冬,父亲拉着一车荆梢,到宜阳县的煤矿上换煤烧。早早地吃罢午饭,母亲把一个装有几个熟红薯的小布兜交给我,让我牵着牛去接父亲。
那年代,我们一日三餐的燃料,主要靠母亲从村外捡拾的枯枝干叶,只有到了大雪封门的冬天,母亲才会动用在屋里一角,用土坯垒砌的小煤池里的煤烧火做饭。
那时候父亲经常上山砍柴、挖药,我的学费主要是由这些东西卖了换来的。家里的日子过得紧紧巴巴,母亲平时很少蒸馍,也只有父亲要上山了,她才会做些麦子和玉米两种面粉掺和的馍,让父亲路上做干粮。我放学后常去接上山的父亲,尽管我替他背不了多少东西,父亲总会把他不舍得吃的馍留个给我吃。一想到见到父亲,我就又能吃到馍了,便一步三跳加快了步子。
在宜阳平泉的一处高坡下,我遇到了父亲。父子相见自然高兴。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指着路边一座桥说:"咱们先到桥下吃点东西,再赶路吧。"来到桥下,父亲从他口袋里掏出仅剩下的一个玉米面饼让我吃,他则吃起我带来的蒸红薯。他吃上几口,就俯下身子喝上几口冰凉的河水……
待到准备套牛拉车赶路时,这才发现我火急火燎地出门,竟然忘了带绳索!这可如何是好?我难过地哭了起来。这是我们小孩惯用的"伎俩",一旦在父母面前做了错事怕他们批评,就咧嘴哭。这一哭就会得到"特赦".果真父亲没多说什么,只是对我说:"哭能顶啥事?以后长点记性!"他拉起车,弓起背,开始上坡。我在后面一手帮推车,一手牵着牛。这牛还与我较劲,走两步就停下来,害得我有几次都跟不上父亲。
如今,我完全有能力帮父亲"拉车"了,他却走了!几十年来,我常常在梦中,看到父亲弓背拉车的身影。每每遇到困难,我就想起了他那句"哭能顶啥事"的话来,明白只要像父亲那样不停下脚步,就没有越不过去的坎儿!
父亲的心事
文/郭福全
这段时间,父亲老是说要回乡下老家去看看。
我和妻子都很纳闷:自打父亲被我和妻子软磨硬泡地接到了城里和我们一起居住后家里的田地早就不种了,而是托付给了本家大哥种;乡下的老宅也空了许久了,又有什么可看的呢?再说了,都已经过了立夏,天已经开始大热起来了,乡下老家又没有安装空调。
我试探着问父亲:"是住着不习惯?"父亲摇头。"是吃得不好?"父亲仍然摇头。"那到底怎么了?"父亲执拗地说:"我就是想回乡下老家住一阵子。"
我和妻子暗自猜测,父亲很可能是想家、想母亲了,因为母亲的坟茔还在乡下的。父亲执意要回乡下老家,我和妻子只能应允,但是说好就让父亲回去住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就得回来,父亲答应的含含糊糊的,走时只说了句:"你们忙你们的,我不想住了自然就会回来的。"
父亲的话让我隐隐有些担心,果然一星期后父亲没有回来。我和妻子不放心,周末就相约去乡下接父亲,顺便看看父亲到底在乡下做什么。
六月乡村正是夏收的时候,农田村庄到处是忙碌的人影。可奇怪的是我和妻子赶到乡下老宅时,老宅的门锁得紧紧的,附近找遍了也不见父亲的身影。我问邻居,邻居大叔说:"你父亲回来后屋里屋外的收拾了一遍,给你母亲上了个坟,家里一晚上都没住,直接去你姐姐家了。"
姐姐就嫁在隔壁的邻村,几年前,姐夫打工时不慎从高处摔下来去世了,姐姐的两个孩子正在读高中,家里负担很重。我一拍脑门,真是笨死了,怎么忘了这茬了,父亲一定是去帮姐姐收割麦子去了。
果然,在姐姐家的麦地里,我和妻子看见了父亲。他正在收割麦子,满脸汗水,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疲惫。看见我们,父亲表情淡然,擦了擦汗,递给我和妻子一人一把镰刀,"你们既然来了,就帮忙割会儿麦吧,人多力量大。"
有了我们的加入,本来下午才能割完的麦子,上午就割完了,下午送到打麦场上,一下午就脱成粒了。吃过晚饭,我和父亲坐在堂屋里聊天。"爹,这边也没什么大事了,您就跟我们一起回去吧。"父亲停下摇着蒲扇的手,"你也是从农村长大的,你说说怎么就没事了啊?"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我知道虽然麦粒脱出来了,可还要晾晒好几个日头,等完全晾晒干了之后还要去掉里面的杂物,割完麦子的地里还要种上玉米、大豆之类的作物,后面的活计还多着呢!
"我们明天还有一天的假期,那我们今晚也就不回去了,明天再帮姐姐干一天的活,干一点少一点的。"我红着脸说。父亲笑了,满意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们全体一起上阵,将麦子晾晒开了之后,在所有的田地里面都种上了玉米和大豆。
因为第二天要上班,下午我和妻子要返城了,看父亲时,正在拿着晒耙搅晾晒的麦子,丝毫没有跟着走的意思。姐姐过来帮着劝父亲:"您就跟弟妹他们一起返城吧,都帮了这么多天的忙,也没多少活计了,我能行的。"
父亲黑着脸,一语不发。
我和妻子一看情形,急忙对姐姐说:"父亲难得回来一趟,就让父亲在姐姐家再多住些日子吧,再过几天就是端午节放假,我们也过来在姐姐家一起过个端午节,等端午节过后我们再和父亲一起返城吧!"
临走时,我示意了一下妻子,妻子会意地掏出一千块钱塞给姐姐,说:"父亲在您这儿,可不能让姐姐再破费啊,这点钱姐姐拿着,父亲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就权当是父亲的生活费。"
"都是咱的父亲,还谈什么生活费啊,我知道弟妹这是有意在帮我,可我怎么能收呢?"姐姐执意不肯。
"怎么不能收?难道他们不是你孩子的舅妈和舅舅?"父亲发话了:"你现在有难处,他们情况比你好,就算是为了两个孩子,你也得收下。"姐姐推搡的手顿时停在半空。
我和妻子都走了老远了,回头看时,父亲仍然在眺望着我们。我想此刻的父亲脸上一定洋溢着笑容,因为我们终于摸透了父亲的心事!
我的父亲
文/杨书平
我的父亲今年79岁,是一名退休干部。他一辈子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不爱多说话,为人很低调,但做事却雷厉风行,嗓门大,不熟悉的人会说他架子大。可我们做儿女的不这样看,这和他的成长环境有关。
父亲两岁时,我的爷爷被日本人打死,三岁时我奶奶受不了打击也离他而去,在正需要爹娘疼爱的成长阶段,父亲却成了一棵野草。从此以后跟着自己的两个叔叔生活。当时两个叔叔自家的孩子都喂不饱,谁有心思去管这么苦命的孩子?父亲经常挨打受气,流浪街头,甚至睡在大街上到天亮也没有人找,醒来还要去割草。
转眼间,到了该上学的年纪,可父亲只能在割草的时候偷偷跑到学校窗户外面听老师讲课。到了晚上,从庙里拾些香头、蜡烛拿回家,用来照明学习。后来,直到找到了我的姥爷、姥娘,父亲才上了学。他很珍惜来之不易的上学机会,认真刻苦学习,最后考上了保定师范,毕业后被分到团县委任书记,后来还担任了公社社长、书记等职务。
父亲对工作一直尽职尽责,也从不沾国家一点便宜。我小时候遇上大跃进年代,父亲带头把家里的大锅小锅连同门吊,都上交支持国家搞建设。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家里没有吃的,我们兄妹四个整天饥肠辘辘。那个时候,全家人每天要到队里食堂领饭吃,每到开饭的时候,我和弟弟总是最先跑去排队。有一次等开饭等了好长时间,我和弟弟饿得忍不住大哭起来。队长看我们实在可怜,就给我们俩每人几个山药片。后来,姥娘给了我们一口小锅,娘就挖些野菜和树叶煮着吃。有一次吃了槐叶,我们几个的脸肿得好大,眼也看不清东西。再后来,我们改吃棉花籽皮儿,吃了后因为拉不出来,难受得好几次都哭晕了。姥娘急了,责骂父亲:"就知道工作,不管一家人死活!"父亲却说:"我不能利用手中的权力沾国家的光,更不能损公利己,做对不起党的事。"
后来,父亲又调到县海河指挥部任政委。那时全国响应毛主席的号召,下定决心根治海河,爹常年在外带领全县民工到处挖河,一年到头都回不了几次家。等工程完工,父亲回来,我们都不敢认了,那脸黑得像非洲人,衬得牙齿格外的白。"为革命甘当火车头,为工作甘当老黄牛。"父亲常说,像他这样的穷孩子,没有根,是党把自己培养成了国家干部,为党干好每件事,才能心中无愧。
如今父亲已经退休在家,终于可以告别与家人聚少离多的过去。希望他安享晚年,幸福长寿。
父亲的花园
文/张佳
小区最后一户居民终于也搬走了,随着挖掘机的轰鸣,这片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小区最终成了一片瓦砾废墟。这其中,就有父亲生前曾经劳作二十多年的花园。
父亲从十几岁参军离开家乡到后来转业都一直生活工作在城里,可父亲对土地却感情很深。八十年代单位分房的时候,父亲特意选择了一楼,就是因为带个不小的院子。记得小时候搬进新家,就看见院子里父亲已种上了月季、栀子、橘子等各种花卉,架子上还栽种了葡萄。每到花开的季节,"满架蔷薇一院香",直到现在我还能回忆起那阵阵花香。
后来院子盖了平房,房顶是一片平地。父亲就愚公移山,一桶一桶地把院子的土拎到房顶上。这样犹嫌不足,父亲就到处引进优质土壤。有一次父亲散步回来,兴奋地说发现山西路交通银行工地挖出来的土质很好,很适合栽培。于是谈好价钱,借来一辆小推车,叫上还在读小学的我,装了满满一车土,沿着湖南路一路推回家。就这样日积月累,整个房顶上几乎都成了"空中花园".楼上的邻居熊老头看见父亲成天蹲在那么大一片地里劳作,和父亲打趣说:"你是地主。"父亲笑着说:"贫下中农。"
父亲既不打牌,也不喜欢搓麻将,就是喜欢和泥土打交道,一下班就喜欢蹲在花园里"务农",忙得不亦乐乎。累了就点燃一根烟,蹲在一边琢磨下一步的种植规划。记得当年快要高考,母亲怕父亲房上"修地球"的声响影响我读书,总是催父亲赶紧"收工".催了好几回,父亲才一边埋怨母亲几句,一边依依不舍地放下手中的铲子下来进屋休息。
父亲开展的是多层次立体栽培,不光种花,还种菜,种果树。父亲买了青菜、芫荽、辣椒等蔬菜回来栽下,又把柿子树、枇杷树、橘树都移了上去,还搭起了架子种了丝瓜之类。亲戚来串门,父亲总是带他们爬到房上参观,兴致勃勃地为来客介绍自己的种植成果。大舅参观后笑着夸父亲既是菜农又是果农。平日家里面烧菜缺点蒜苗芫荽什么的,母亲就叫父亲上屋顶去摘一把,基本实现了自给自足。而柿子枇杷每年熟了的时候,总有一些馋嘴的鸟儿来啄,最后总是剩不下多少。父亲自己舍不得吃,但每年总是会拣几个最好的放在我桌上让我尝尝,还安慰说明年会结的多一些。年少不懂事的我啊,从来没有当面对父亲说一声"父亲,您辛苦了".没想到这竟是永远的遗憾。
后来,我上大学后长期学习生活在外地,母亲住在姐姐家带孩子,而父亲始终没有离开这片小小的园地,每天一如既往地耕作"务农",一直到突如其来的病魔夺去了他的意识知觉,他才永远地放下手中的农活。2009年父亲永远离开了我们。这一年,他刚刚退休。
小区拆迁前,我最后一次登上父亲的花园。这些年房价飞涨,这里拆迁补偿款已达七位数,可是再多的钱也换不来和父亲在一起的时光,再也见不到父亲在花园里劳作的情形。"彼黍离离,彼稷之苗",望着眼前的一片荒芜,回忆起父亲的身影,只觉得"心中如噎".
那天,我从父亲的花园小心翼翼采集了一些土带了回来,放在阳台的花盆里,种上了一些花和蔬菜。不多时,土里就冒出了新芽,生机盎然。
每次我看到这掊土,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父亲,想起父亲的花园。
父亲的夏天
文/张淑清
父亲和犁铧就像一粒种子,在扎进大地的那一瞬间,骨子里都蓬勃着积极向上的生命。他周身上下,折射着夏天的光芒。
柳絮飘飞,风中传递着村庄的信息。桑葚熟了,细伢子的爱情也瓜熟蒂落。唢呐吹得天空蓝瓦瓦的,布谷也飞来凑热闹,父亲站在清悠悠的堤坝上,抽一袋烟锅,磕掉烟灰,那吧嗒吧嗒声,吵醒了一池塘的青蛙。
河岸的杨树下,一匹老马埋头啃着草尖,不时的抬起头,望望它面前的田野,陷入沉思。
这个时候,老马与父亲构成了一幅画。弯腰驼背的父亲,和老马何其相似?父亲目光深情地抚摸着老马,那些青春鲜活的岁月,在灵魂中流淌。年轻时的父亲,犁地扬鞭精神抖擞,脚步和那匹枣红马一样,一旦深入泥壤,内心就充满麦穗沉甸甸的力量。
我的父亲曾像一位将军,他双手叉腰,立在大地上,眼睛里有蔷薇和芍药在绽放,呼吸中带着玉米的馨香,我常常在他的身后,读到父亲和村庄这本经典之作。
在我舞文弄墨的纸张里,父亲就如夏天,绿意昂扬的生长在我的世界。我也试着将父亲写进我的季节,让他朴实善良的性情,在我人生的枝头满满的活出激情澎湃的诗行。
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以一个恒久不变的姿势,在他的责任田上,熟成一株沉默的高粱,甚至于我们每一次寻找父亲,必能在大地上,发现他孤独的站着,饭口上,土地和庄稼是父亲说不厌倦的风景。
我渐渐疏远了村庄,把父亲以及他的稻田变作了鲁迅笔下的故乡。
每回经历漂泊的阵痛时,捏一撮,父亲带到我楼里的几盆花泥,我流浪的心就通那片山水接壤。
现在,时值夏日。父亲又该伫立在原野上,脉络随着植物的苒苒拔节,抽出金灿灿的希望。
在父亲期待的眼神下,我将自己瘦成了一株稗子,距离父亲的期望越来越远,而父亲,却成了我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