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童年生活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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粽子里的童年
文/陆地
"五月五,是端阳,门插艾,香满堂。吃粽子,洒白糖。龙船下水喜洋洋。"儿时朗朗上口的儿歌,也伴着端阳轻盈欢快的脚步,在记忆深处苏醒。
小时候,在乡下过端午,那可是件相当隆重的事情,端午节的前一天,就见母亲挎着竹篮子去河对面的芦苇丛中采摘粽叶。刚采下的粽叶,青翠欲滴,新鲜碧澄,散发出幽幽清香。采回粽叶,母亲把竹篮里粽叶放在烧好的滚水煮,就见青青粽叶慢慢变得深绿,整个屋子溢满了香味。母亲事先浸泡好糯米、绿豆、花生、红枣等主料,将煮好的粽叶放在清水里清洗浸泡后,便开始包粽子。这时的我总喜欢蹲在母亲旁边看。一张张宽大的粽叶被母亲两手轻轻一合拢,那粽叶就形成了漏斗的样子,随后便往里面灌些糯米,放一两只大枣、花生等馅料,接着用筷子在装满糯米的粽叶筒里轻轻插几下,用手按实,再将多余的叶片反折回来盖住,用搓好的细麻绳把粽子一圈圈地缠起来,不一会儿一个漂亮、精致的尖角粽子就包好了。母亲会包好几种粽子,有犄角对称的菱型粽,细挑女人的小脚粽,斧头粽,粗放简朴的草把型粽。一般煮粽子都是在端午的前一夜,当母亲把一个个粽子细心的放进大铁锅里,然后注入清水。这时候,我总是围着灶台转圈圈,又是添柴又是拉风箱,当听见锅里的粽子"咕嘟咕嘟"的声音时,满灶间都是袅袅的水汽和扑鼻的清香,直润肺腑。我盯着锅沿,垂涎欲滴,迫不及待地问母亲,粽子熟了没有。每次,母亲都会耐心解释:"别急,煮粽子可急不得,得小火慢慢煮,火大了就会煮‘开花’的。这煮粽子呀,得煮过夜,第二天才能焖透……"每年端午节的前一天晚上,我都是闻着香浓的粽香才会依依不舍的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弟弟不待父母喊叫起床,就一骨碌爬起来,洗把脸就急着揭开锅盖,捞几个熟透的粽子出来,剥开粽叶,里面的米粒晶莹透亮,蘸点白糖,咬上一口,又甜腻又软糯。粽叶的清香、红枣的细腻、糯米的松软,久久地游弋在唇齿间。难怪扬州八怪之一的郑板桥在《端阳五首》里描述家乡的端午节情景:"端阳节,正为嘴头忙。香粽剥开三面绿,浓茶斟得一杯黄,两碟白洋糖……"端午节当天,母亲还总不忘给门楣上别把香艾和菖蒲;为我们这些孩子们每人用针线缝只香包;再分别给我们耳孔里涂点雄黄。说是涂了雄黄就不会有虫子类的浸入!
在外漂泊多年,每年端午前,看到那些小贩挑着鲜嫩的粽叶在大街上叫卖时,我就会想起故乡的粽叶香,想起粽叶包的粽子的味道,那些打粽叶的快乐,那些看母亲包粽子时的幸福,又一次让我久久地沉浸其中,如同品了一锅美味的家乡粽子,唇齿留香又回味悠远,心里满满的都是爱和感动。
童年·母亲·油灯
文/晴空之泪
常常想起童年,想起记忆里的那盏油灯。
童年的光阴里,十个夜晚就有近乎一半是断电的。于是,多少个夜深人静时便自然而然地在油灯下度过的。家里有一盏制作精致的玻璃高脚煤油灯,青色的底座,布满美丽的花纹。灯座上有一个金属的旋钮,可以调节火苗的大小。扭开灯芯,一股浓重的洋油味便扑鼻而来。亮如水晶的玻璃罩子,细腰大肚,宛如一个宝葫芦似的。灯身晶莹剔透,灯罩明亮洁净,显得那样的优雅,宛若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因为她的作用实在是大,母亲对她的爱怜便超越一切,白天闲着的时候,便常常将她像古董似的置于高阁,生怕我们一不小心碰碎了她。
夜幕降临时,母亲会小心翼翼地亲自取出油灯,摘下灯罩,对着灯芯,划根火柴轻轻点燃,尔后罩上玻璃罩放在书桌上,火苗便乖乖地不再左摇右晃了。灯光虽然微弱,然而在这漆黑的夜晚则显得尤其光亮与可贵。书桌上,灯火在舞动;书桌前,我正一笔一画地写作业。夜很深了,透过窗向外望去,白日里翠色欲流的水杉叶儿不再清晰可辨。地里不知名的小虫子叽叽咕咕地叫嚷着,平日里看的那些《聊斋》里的若干镜头便接二连三地涌现过来,让人之心弦骤然绷紧了许多。许是母亲读懂了我的心,便问问我"饿不饿?""热不热?"如此,有一茬没一茬地找我说话。望望那微黄的,正跳动的火苗,看到那正在一旁边纳鞋底,边守候着我的母亲,一颗不安的心便渐渐平静了许多。母亲不大识字,教不了我的读书、写字,然而,生活再忙,再艰辛,她总会这样雷打不动地陪着我静静地做作业。
还记得那次,因为走神的缘故,把老师布置的"每个字母写十遍"的任务,听成了"每个字母写十行",直到半夜一点多,我还在马不停蹄地书写。劳累了一天的母亲,就那么不言不语地陪伴着我,时不时用扇子替我拍打两下蚊蝇,用毛巾替我擦把汗珠。每每抬眼望着她时,遇见的便只是那含笑的眼神,不带丝毫抱怨的色彩。终于大功告成。母亲这才笑着说:"看你,成熊猫眼啦!"油灯将我的额角,将我的鼻孔熏得黑乎乎的了。母亲打来一盆清水,一遍遍地替我清洗干净,这才放心地与我上床休息。第二天,在我依然沉浸在梦乡之中,她却早已起床,拾掇家务去了。
因为洋油熏染的缘故,那玻璃罩总会隔一两天就会被烟熏得黑黑的,影响视觉效果。这时,母亲总会拿出棉布,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去擦拭,直到它亮堂如新,这才作罢。那一次,我自告奋勇地替母亲擦拭,谁料,一个不小心,手一滑,玻璃罩像个不听话的孩子一头栽落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我"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担心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母亲闻讯赶来,看到了地上的碎片,早已明了了一切,一把抱过我,摸着我的手、脚看了又看。油灯在当时可算得上是家里比较值钱的家当了,我本以为会招来母亲的一顿臭骂,可半天丝毫不听母亲的责备,她只一个劲儿地担忧着我的受伤与否。那一刻我方明白,油灯在母亲的心中纵然分量再大,又如何能与她的女儿相提并论呢?
记不清多少次了,母亲陪着我在灯下阅读了那些脍炙人口的小人书,我高兴地讲,母亲耐心地听;记不清多少次了,因为体质差的缘故,我经常流鼻血,母亲就常常把我抱在手中,让我安然入睡。待我鼾声四起时,静静陪伴着她的便只有这盏油灯了;记不清多少次了,在我入眠后,母亲仍在油灯下不亦乐乎地忙碌着,替我纳鞋底,织毛衣。她的手是那样的巧,那些新式的花样让我穿出去是那样的自豪。
母亲除了要料理家务外,还要出去挣钱贴补家用。有时候,母亲打工回来,也会给我带回一些糖果之类,在油灯下,待我做完作业时递给我。小小的糖果能让我能激动好些时日。那时候,我感觉这些好运和快乐都是这个漂亮的煤油灯给带来的,这盏油灯就像神话里的阿拉丁神灯一样,能满足我许许多多的愿望,能给我许多的憧憬和希冀。
哦,油灯、母亲,母亲、油灯……
如今,灯火通明、处处流光溢彩,油灯已然成了一种逝去的风景,在人们的记忆中渐渐老去。可是童年里的那盏油灯微弱而温馨的光亮却永远地留在了我的心里,给我以温暖和光明……
糖纸里的缤纷童年
文/陈洪娟
上世纪七十年代,属于我们小孩子的玩具少得可怜。那时男孩喜欢玩各种牌子的香烟盒纸,我们女孩子则喜欢收集糖纸,花花绿绿、五彩斑斓的糖纸缤纷了我清贫的童年,给我带来了无尽的欢乐。
那时,糖果对于孩子们来说还是一种奢侈品,难得吃上一块糖,满嘴都是甜蜜与幸福。最盼望的是逢年过节,或是村里谁家结婚,我们就会得到一大把糖,欢天喜地地揣在衣兜里,视若至宝。实在馋了,才会取出一颗,小心翼翼地旋开糖果两侧的皱褶,剥开糖果,含进嘴里。那一刻,我感觉舌尖上的味蕾像花儿般绽放开来,美妙的滋味迅速蔓延至整个口腔,直抵心灵。
除了自己吃的糖纸小心翼翼地保存好,我还想方设法、死皮赖脸跟亲戚朋友要。知道谁衣兜里有糖,就一天到晚跟着他,生怕他一不小心把吃完的糖纸给扔了。有一段时间,我差点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上学、放学的路上都不忘低着头在地上找糖纸,运气好的时候能捡到一两张别人丢弃的糖纸,心里就会十分高兴,即使糖纸上沾满了泥巴,或者藏着几只尖嘴细腰的黑蚂蚁,也全然不顾,毫不犹豫地捡拾起来,就立刻装进书包里,生怕被人抢了去。
刚收集的糖纸,有的皱皱巴巴,有的沾着糖渍,有的沾着污垢。我把这些糖纸先用温水漂洗干净,然后贴在玻璃窗上,仔细地把皱褶抚平,直至没有一丝气泡。等到晾干后,再慢慢揭下来,将糖纸夹在自己的旧课本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糖纸越集越多。课余,我和小伙伴们把收藏的糖纸拿出来,一边展示,一边欣赏。那时,普通的糖果都是由涂了一层薄蜡的普通糖纸包装的,只有一些比较高档的糖果,才会用"玻璃纸"来包装。"玻璃纸"上面的花纹和图案十分新颖别致、精美艳丽。如果谁收集到一张与众不同的精致"玻璃纸",就一定会让小伙伴刮目相看,自己也会沾沾自喜。我同桌小燕的爸爸是厂里的供销员,经常出差,回来就给她带不同包装的糖。所以,每次翻开她夹着花花绿绿糖纸的旧课本时,大家都羡慕不已。有时,我也会用普通糖纸跟小燕交换,十张普通糖纸换一张"玻璃纸",虽然心里很是不舍,但为了得到一张心仪已久的精美糖纸,只好忍痛割爱。
岁月荏苒,光阴似箭。童年里那些糖果的味道早已忘却了,而那一张张不起眼的糖纸,就是一段段永难忘怀的时光,时时在我的脑海时浮现……
童年的月亮
文/张凌云
那晚,与家人一起出去散步。
天上笼着一轮朦胧的月亮,大而圆,高且远,带着满月的样子。空气中似乎浮了一层雾霭,所以不能朗照,就那么静悄羞涩地挂着,在这深秋的夜里。
这场景让我联想起某个海滨城市的夜晚。也是一般的月色朦胧,但那晚的风明显要大,挟着海水的咸涩,加之时序还留在夏末,味道就显得泼辣,感觉自是不同的。相对而言,今晚的月亮就不太引人注目。且不去多想,继续行进。
走一条偏僻的小路。妻子小女在前,我落在后面。这是一条狭长的小径,平时便少人走,此时更加幽静。路两旁都是新建的居民楼,西边隔着一堵围墙,东边围有一圈铁栅栏。黝黑的氛围里,但觉树木葱茏,草叶露湿,时有不安分的植物冲断阻挠,探出头来,在隐约的月影下闪烁婆娑不定的光。空气略带点夜的潮湿,时间在看不到头的路上缓缓流淌,似乎正发出沙沙的蠕动声。
我在思维的隧道里踽踽独行,抬头,一激灵,却分明看见一轮童年的月亮。
那的确是一轮童年的月亮。我没有走在当下,也没有走向未来,我只走在了某个熟悉而遥远的场景,某个始终藏在那里,但露出微笑的场景。它向我发出难以抗拒的呼唤,使我一瞬间穿越千年,穿越所有的时光和风雨,到达内心总想到达,却一直没有到达的地方。
那是童年的月亮,是我整个晚上一直在参悟思索的答案。
降临人间,辗转沉浮,弹指一挥已历四十余载。许多梦想已渐行渐远,许多快乐已属于往事,虽不曾到达"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的沧桑,却已也风尘满面,凡事都看淡、看轻了些。这个淡,非是"人淡如菊"的淡泊淡雅,而是更多透着一种无奈,曾经的"野心"既已收敛,也就像绝大多数普通人一样,平淡是真,平安是福……
这是典型的中年心态。曾经自信岁月没有在脸上留下明显痕迹的我,还是没能避开那张无处不在的命运之网。但是,我没有料到,就在那张网渐渐将自己收紧时,眼前出现一轮童年的月亮。
它是那么清澈,明净,皎白光洁,平滑如砥,仿佛就和童年刚记事时见到的一样。那时候,我们在月光下嬉闹、玩乐,做各种如今看来很原始的游戏;那时候,我们在月光下串门、赶路,穿行于一片宁静的村庄和田野;那时候,我们就着昏黄的灯光读书、写字,不觉中,月光如水一般泻进窗棂;那时候,道路没有现在宽,街灯没有现在明,我们行走于狭窄的小巷,除了耳边不时传来的狗吠,最熟悉的就是天上高高映照的月亮。
人的确是一种复杂的高等生物。走过了许多路,经历了许多事,猛回首,忽然发觉自己还停在原地。那里有挥之不去的情结,那里是始终如一的家园。尽管你再也不能将岁月回溯,但是,你的梦,你的魂却能够回去,只要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你就能超越所有的阻隔和羁绊,回到某个人生的本源。
是的,我并没有失去,那轮月亮还在,无论多少沧海桑田,岁月变迁,只要你有一颗童心,一种信念,它就一直会在那里,永远挂在那里。我也还年轻,事实上,我们都正年轻,与大地相比,与天空相比,与生生不息的宇宙万物相比,我们永远都是年幼的孩子。我也没有理由放弃或逃避,不将认准的路坚持走下去,天行健,君子亦自强不息,前方任重而道远。
我顿时浑身充满了动力,脚底开始变得轻快。
想念你,我的童年
文/诗心静美
沉浸,这两个字真好!像冬日里的小棉袄,把自己包裹,暖暖的,柔软的,又像夏日的凉风,清爽,怡人。
喜欢沉浸在童年的回忆里。
那时,全家住在一个小院里,院子不大,四间平方。院旁有棵三层楼高的槐树。每到夏季的雨后,落满小小的,白色的槐花。风吹过,像下了一场槐花雨。站在树下,头上,肩上零星的落上白色的小槐花。不忍摘去。
夏日,银盘似的月亮在空中悬挂。晚饭过后,院中,摆着一个长方形的,一尺高的小桌子。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喝茶,吃西瓜。偶尔,邻居的大妈、大叔、大婶也过来同坐,聊聊天,说说趣闻。那是那个年代独有的消遣。不过,最喜欢的是爸爸边喝茶,边给我们讲西游记。邻居有个姑姑,经常过来串门,她讲起西游记也是头头是道,两个人配合着,你一句,我一句,互相补充着对方没说到的细节,他们常常把我们几个孩子讲得入了迷。夜很沉了,也不想睡觉。
院子的西边,爸爸盖了一个小平房。每年的国庆节,离家不远的公园,有个烟花燃放点。只要听到"咚咚"的声音,我们会冲出屋门,爬上木梯,坐在房顶上看烟花。烟花五颜六色,被深蓝色的夜空衬托的如此的艳丽。烟花每一次升空,我们会情不自禁的呼喊。隔壁的小伙伴,也会爬上他家的墙头,和我们一起看烟花。每家的房顶上、墙头上,都会有孩子。掌声、说话声、呼喊声,在空中游动。尽管,没有现在的烟花形态万千,但,那是我童年里,最美丽的风景。木梯、房顶、烟花、还有那些快乐的孩子。
冬日,堂屋里有个火炉。晚饭过后,我们几个姐妹围在炉子旁边取暖。炉子上,罩着一个用铁丝围的笼子。我把洗干净的小手帕平铺在上面。炉子周围,放着几块白薯。肥皂香,白薯香不时的飘来。手帕,不一会就干了,叠成方形,放在鼻子下一闻,真香。于是,放在自己的衣服兜里。喜欢那样的冬日,炉火,把我们的脸照的通红。大姐时常站着,手放在炉子上取暖,红彤彤的炉火,把大姐的脸照得像花儿般灿烂;二姐坐在炉子旁,手灵巧的织着毛衣,不时和大姐聊上两句;我捧着一本书来读,沉浸在书中的文字里。
我家的西边,是成片的菜地。不同的地方种着不同的植物。当玉米快要成熟的时候,我和几个孩子,钻进玉米地捉迷藏。玉米地好大,我怎么也找不到他们,于是,大声呼喊。这样,一个个小脑袋就会钻出来。玉米上常有黑色的,像面粉一样柔软的东西,手破了,听说,它能够止血。有一次,玉米叶割了我的手指,流出血来,我们在玉米上寻找,找到后,我用指甲抠下一点粉末,涂在手指上,果然止住了血。至今,我也不知道,那叫什么,为什么会起到这样的作用。
西红柿地是最诱人的。见到西红柿由小到大,由绿到红的过程真是欣喜。当成熟的西红柿一个一个挂在绿色的秧上,火红,真像一个个的小红灯笼。在这样的田间行走,西红柿的香不时扑来,馋涎欲滴。有一次,我和一个叫点点的孩子实在忍受不了诱惑,以为四处没人,悄悄摘了一个装在兜里。刚摘完,好像听见有人在喊。远远的有个人影。定睛一看,是住在我家东边的爷爷。我的心跳个不停。我和点点撒腿就跑。第二天,再看到爷爷,我的脸红了,可爷爷好像跟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最喜欢的是清理西红柿地的时候,西红柿秧的下面会藏着好多奇形怪状的西红柿。像一个个的连体婴儿。遇到这样的西红柿,我舍不得吃,装在妈妈给我买的孩子玩的小竹筐里,我天天看着,抚摸着,就像抚摸着一个个出生的婴儿。
紧邻铁路,有个水井。地下水。水井四周被砖围上。透过砖缝,往下看,好深。我的腿有些软。水,从一个黑色的粗管子流出。周围是个水槽。不深。里面有好些光滑的石子。这些水,通过水沟,流向不同的菜地。我时常光脚在里面来回行走,水,冰凉,穿透肌肤,在这炎炎的夏日,格外舒畅。妈妈是不允许我到铁路上玩耍的,她说,当火车驶过,会像风一样把你带走。我很怕,远远的听见火车的轰鸣声,看见火车从远到近的驶来,我会蹲下,因为这样,我的目标会很小。火车带不走我。现在,偶尔,我还会梦见铁路,火车快开来了,我拼着命的想逃离铁轨
……
我时常想起自己的童年。时常沉浸在我的童年里。尽管那时物质生活没有现在这样富足。但是,我们是一群快乐的孩子,是大自然的孩子。我们从大自然中来,在大自然中度过童年的每一个365天。欢乐,幸福陪伴我们走过生命中最无忧无虑的日子。我想念,我的童年。当我沉浸在童年的幸福中时,我会想起槐花、小院、烟花、菜地、火炉、水井、铁路……它们是我生命里不能遗忘的记忆。想念你,我的童年,永远永远的想——念——你。
掏小龙虾忆童年
文/刘干
不知从何时起,家人喜爱上吃小龙虾,隔三差五买上两三斤。红扑扑的一大盘端上桌,全家人围拢着,筷夹手抓并用,卤汁顺手流淌。品味尝鲜后,一问价,吃惊不小。这小尤物不仅登上了大雅之堂,且价钱疯长,令人咋舌。惊诧之余,不由得想起童年时所见小龙虾满地爬,人们对它不屑一顾的场景,以及头一次掏龙虾的往事。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们几个伙伴暑期里步行一公里,来到一片水稻田边,田边水沟被苍翠的垂柳包裹着。水沟很长,有三米宽,三米多深,水只过膝。小龙虾生性胆小,水面稍有动静,它就迅速躲进洞里或深水处。因此,下水时一定要轻手轻脚。几个伙伴赤脚沿坡滑到沟底,轻轻掀起水草就能抓到一两个鲜活的小龙虾。仔细观察,沟两边靠近水的坡上,一堆堆细腻稀软的碎泥土下,就隐藏着小龙虾洞穴。扒开软泥,手探进洞,就能掏出一两只紫红色的大虾,那家伙挥舞着两只大螯,张牙舞爪,似乎不甘心就此俯首就擒,拼命折腾着。
任何动物都有自我保护本能,掏虾是要付出代价的。我随同伙伴下到了沟底,学着扒开洞口稀泥,迫不及待地把手伸到洞里。不一会,只觉指头一阵刺痛,方知手指被虾夹住了,忙抽出手,却带出虾。一位伙伴介绍他的经验:"迂回到小龙虾的尾部,捏住虾背,既能顺利地活捉它,又不致被夹。"
这次掏小龙虾,伙伴们各有所获。我带的罐头瓶早被装满了,还舍不得离去,陆续又从洞里掏了许多虾。无奈,只好把身上的粗布褂子脱下来扎好袖口,权当储藏龙虾的容器。当我把龙虾捧到爸妈面前炫耀时,妈妈的脸气得铁青,爸爸不由分说,一把扯过衣袖,哗地一下把龙虾撒满院子,一脚一个,踩得龙虾肝脑涂地。当然,我也陪龙虾吃了一顿皮肉之苦。
眼下正值掏小龙虾旺季。想着童年那次"错过",我就添堵,有再回故乡掏龙虾的冲动,再邀约童年时的伙伴聚此小坐,龙虾水煮、麻辣、蒜蓉、椒盐随便,各来一盘佐酒,海吃神聊,谈天说地……但时光不能倒流。
记得那时物资匮乏,凭票购物年代,做件衣服绝非一个农村普通家庭易事。而小龙虾却几乎不被人们所问津,更谈不上桌上佳肴了。试想,如果有今天这样赫赫身价,我那五十多只龙虾恐怕也不至于遭此践踏厄运,即便留下二十几只饱口福,还能卖了三十多只,换来几件粗布褂子穿穿,兴许父母会说:儿子真棒!
童年的校场坝
文/王丽红
"生在红旗下,长在校场坝".当我听到一个童年伙伴说出这句话时,不由会心一笑。的确,校场坝是我们心中永远绚烂的童年记忆。汉中校场坝也叫"北教场",古时候主要是用来点兵、演武的场所,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国民政府黄埔军校在汉中设分校时校场坝还是一个集训点。想当年它十分宽敞,面积有百余亩,汉中有句俗语就是:心宽得跟校场坝似的。
田径场
校场坝的西北面是个田径场,正是在原来的演武场里建造的,西面正中有个典礼台。400米长的跑道用煤渣铺成,赛道用石灰勾画,远远看去煤渣黝黑,石灰亮白,非常醒目。我曾在这长长的跑道上学骑自行车,爸爸在身后扶着车架,陪我歪歪扭扭地前行。摔跤是家常便饭,一跤摔下去,膝盖跪在煤渣上,磕得生疼。那时校场坝的田径场是汉中大型活动的首选地,文艺演出、运动会以及其它很多重要赛事和活动都在这里举行。听我妈说,当年她还曾在这里参加毛主席的追悼会,硕大的会场里挤满乌泱泱的人群,那哭声震天、万人悲怆的情景,让她终生难忘。
百米赛道旁有裁判用的铁制台阶式高高看台,我常常手脚并用地爬上最高点,白天看风景,夜里看星星,感觉自己拥有了更广阔的世界。跑道中央的足球场草坪茂盛,夏天很多人带着凉席在这里纳凉,孩子们在上面打滚儿、嬉闹。我也经常带着一个空瓶子和伙伴们在草地上寻找蚂蚱,趁它不动时迅速抓住,用食指按住它的脑袋,拇指和中指合力捏住它的大腿和身体,再把小腿拧掉,这样它就再也跳不起来了,然后一个个装进瓶子里玩。后来也许是为了保护草坪吧,田径场这边就锁了起来,仅供大型赛事或活动专用,再也不能随意出入了。
放学路
我的小学位于校场坝的东北角,那时候接送孩子的家长很少,每天放学时各班的学生在校门口集合,分为北、东、西三路小分队,由队长带队往回走。我们向西的这些孩子,正好要横穿校场坝,路上没有汽车,自行车都很少,基本是走一路玩儿一路,处处有乐趣。放学队伍先是经过一个大戏台,这里除了过年时会连续唱大戏以外,其余时间差不多是荒废的。男同学最爱跑上去花拳绣腿地疯闹一阵才肯走。冬天常常有流浪汉在戏台的侧幕处用稻草和废纸板做成一个休息的小窝,点燃枯枝取暖,男同学被好奇心驱使着,蹑手蹑脚地跑去偷看,又总是尖叫着被流浪汉撵下来。
再往前走是一排平房,门前整齐的万年青围出个幽静的小院。我们常常趁人家不注意,偷偷地折下一段万年青碧绿的枝干做"宝剑":用小刀小心地把皮切开一圈,捏住枝干两头使劲一扭一拔,一段雪白的杆茎便被剥离出来,仿佛宝剑出鞘,再把它塞进那一侧的皮囊中,又复原成一段完整的枝干。万年青的角落里套种着一些串串红,花开时节色彩艳丽,更是我们口中的美食,拔下花心放入口中猛地一吸,便一下子甜到了心里。
再往前走,有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梧桐树,几乎要我们3个孩子才能合围起来。淘气的男生每每要在这里比赛爬树、摸鸟窝,日久天长练得身轻如燕。以至于很多年后我偶遇一个男同学时,很久都想不起他的名字,脑子里却满是他当年像猴子一样在那棵大树上上窜下跳的场景。梧桐树对面的文化馆里,有两棵很大的白果树,每年秋天都结出密密麻麻的果实。我们一帮弟弟妹妹常常在哥哥们的带领下去打白果,通常是哥哥们拿着竹竿在前面使劲儿敲打树干树枝,等到白果"哗哗"地从树上落下,我们便一哄而上拼命往自己的袋子里捡。这时候看门的老大爷就是我们的公敌,他往往一听到响声就会冲出来大喝一声,我们赶紧抓起袋子四散奔逃。可这种震慑的威力实在有限,待老大爷稍稍放松警惕,哥哥们便又带我们冲了上去。这样反复几个来回,常常收获颇丰。这时大家就去找一片空地,垒几块砖头烤白果吃,白果在高温的炙烤下不一会儿就"噼噼啪啪"地炸开了。我们忙不迭地捡起来,烫得不停换手,嘴里吹着气,以最快的速度剥开壳,囫囵吞枣地吃下去。那个时代太缺少像样的零食了,大家吃相难看,却吃得那样的香。
棒球场
校场坝东面是一片大的活动场地,我曾在这里看了无数次的棒垒球训练。想当初只是看热闹,觉得那些棒垒球手全副武装、活力四射,打球跑垒样样神气。而那时汉中和日本出云市是友好城市,我的同学里就有作为儿童体育代表团成员出访日本的棒球选手,让大家羡慕不已。很多年后我才知道,当时汉中的棒垒球队已经小有名气,曾多次参加全国少年儿童棒垒球赛,也曾多次承办全国棒垒球集训和比赛。我更没有想到,许多年后他们中的好几位居然又成为我孩子棒垒球夏令营的教练,当年他们的教练虽已是年过八旬的耄耋老人,却依旧精神矍铄,持续着对棒垒球的执着热爱。当我看到孩子们围坐在场外听老教练讲解成人队的比赛时,依稀间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当田径场不再随时开放之后,棒球场这边的空地就更热闹了。过年的时候,这里锣鼓喧天,城区各处和各县的社火全部都在这里集合。大人孩子各种扮相花花绿绿,你方唱罢我登场,热闹非凡。我和小伙伴们游走在他们中间舍不得回家,听大人们讲这些扮相的由来故事,看踩高跷的人坐在高高的戏台上整理腿上的绑带,看那些跟我们差不多大的孩子,穿着戏服涂着油彩被固定在花车的架子上,又羡慕人家又觉得辛苦。秋天的时候,这里又成了全市商品交流会的场地,人群熙熙攘攘,大小喇叭争相叫卖,吆喝声阵阵入耳,天南海北的服装皮鞋、日常用品、食品调料和本地山货琳琅满目。各类小吃杂耍更是随处可见,摆象棋残局的、变小魔术的,草台班杂耍的、卖糖画卖甘蔗卖冰糖葫芦的,让人眼花缭乱。而"下岗"潮涌来的那年,"跳蚤市场"更像是雨后春笋般一夜之间生长出来,一时间摊点密布,人声鼎沸,摩肩接踵,很是热闹了一阵。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时光总是在你不经意间悄悄溜走,就像我们这些童年伙伴早已没了童颜一样,昔日的校场坝也己面目全非。田径场和棒球场被现代化的商业楼群所取代;文化馆被夷为平地成了停车场;银杏树只剩下一棵,再也结不出丰硕的果实。只有那棵老梧桐树仿佛依然是当年模样,她深深扎根这片土地,见证了这所有的变迁。只是在如今穿梭不息的车流和耸入云霄的楼宇间显得那样行单影只。她的四周围起了栅栏,再也不可能随意亲近,但我相信,她一定记得当年那些萦绕在她身旁的,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打开童年
文/史太群
童年, 对每个人来说,都有值得回味的美好。打开童年,就像打开一坛珍藏多年的醇香美酒,那甘甜清香的味道,总会勾起你无穷的回味。打开童年,就像打开一本好书,慢慢品读,你会发现,它的每一个词句都如山间的细流,是那么的清纯、甘甜。
光阴荏苒,转眼间,几十年过去了,童年时代的诸多的美好往事,在我的心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迹。
清晨,站在窗前,看着东方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思绪随着清风一起飘向那久远的童年时期。
童年,最幸福、最快乐、也是最辛苦、劳累的是帮着父母育秧、插秧的那段时光。 那时,我只有十来岁的年龄,家里分到了几亩田地,在我的家乡,土地分水田和旱地两种,我们家分的水田要比旱地多,旱地是比较好种的,一般种些秋种夏收油菜或者小麦,夏种秋收的黄豆,这类农作物只需除除草;施施肥,就等着收割了,而种水稻就比较繁琐了,从泡种、育秧、拔秧苗、插秧到施肥、打药、放水、拔草等等。
记得,每年的麦子还没有成熟的时候,家里就开始泡稻种子了,种子是父亲到种子公司(当时称种子站)买的,泡种子,就是把买来的稻种放到一个大的木盆或塑料盆里,然后往盆里添加沟水,(不可以用井水的,应为井水太凉)水漫过种子就可以了,泡种子的过程中要换好几次水的,不然种子就会跑坏掉的,大约泡上二三天左右,再把泡好的种子移到地面晾几天,每天喷洒几次水,这样种子就会冒出许多白白细细的须根,这时候就可以育秧了。
育苗比泡种更为讲究, 育苗之前,必须先整理一块用着育苗的平整地块,地块的旁边必须要有水沟,因为育苗阶段要天天给秧苗浇水的,选好地块后,就是整理的过程了。这时候,父母两个人就忙不过来了,我就得每天早早起来,跟着父亲下地了,因为早晨母亲要在家里做饭。育苗的地块不大,先把地用铁锹挖好,然后把挖好的地整成一垄一垄的,这时候就可以往地里放水了,一定要把地块泡透才行,最后用铁锨或木锨把地垄拍平整了,垄上的泥土平整、细滑、有粘性,垄沟里要保存足够的水,这时就可以把泡好的种子洒在整理好的地垄上了,说是洒,其实在我看来是扨。
整地的过程说起来简单,具体做起来是很复杂的,何况当时的我是那么的小,个子又矮,挖地的铁锹竖起来比我高出一截。挖地时还好,用点力;流点汗;就过去了。整地时我就惨了,往往弄得满头、满脸、满身的泥水,这时父亲总会笑着说我像个小泥鳅。
父亲抱着盛满种芽竹筐,赤脚慢慢地走在垄沟里,然后小心的抓起种芽,一点一点扨在地垄上,因为垄上的土细滑又有粘性,所以种芽挨到土上牙根就牢牢的站在上面,这时是不可以放水到垄上的,因为虽然牙根被土黏住了,但是还没有真正的扎根,需要两三天的时间,等种芽真正扎根泥土了,就可以放水至垄上了。这两三天等待种芽扎根的时间我是最忙碌的,因为这几天种芽是暴露在外面的,这时会有山雀、麻雀之类的小鸟来啄食种芽,所以我必须每天从早到晚的在地里看着才行。
育苗大约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我们称之为满月,秧苗满月就可以移植大田了,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插秧。在这一个月的育苗期间,我每天早上都要跟着父亲去给秧苗上一次水,然后就是收割麦子,每天都累得筋疲力尽的,每当累的不愿干活的时候,父亲总会说,力气是乖乖,去了还回来 ,歇一会就好了的道理给我听,我也是深信这个道理的,因为累了一天的我,只要晚上睡个好觉,第二天又是精力充沛了。
插秧是个既要技术又耗体力的活,那是真正的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块大田有好几亩地,麦子收割完了,用手扶拖拉机把地犁好,没有拖拉机的家庭用牛犁地,把犁好的地放水泡透,然后用犁耙再平整好就可以插秧了。插秧有三道工序,起秧(拔秧苗)、抛秧把、插秧。看似简单的活,其实很耗力的。
为赶时间尽快把秧插好,一般家庭都会在秧苗快满月的前几天开始插秧,因为这样即便慢一点插好秧,秧苗也不会老掉的,因为秧苗老了成活率、花头率就会降低了许多。
起秧从早晨一直到中午,因为起秧比插秧要慢得多。起是收;插是放,起秧在我看来是没有插秧累的,起秧是可以坐着的,坐的凳子和一般的小凳子是有区别的,一般的小凳子是四条腿,而用做起秧的小凳子却多了一块呈半圆形的木板,这块木板是用钉子固定在小板凳的四条腿上,放到苗垄上就像是一只月牙形的小船,坐在上面,你的两条腿就像是两个船桨,只需你的两条腿前后移动,小板凳就会随着腿的移动而向前移动,这样即省了力气又增加了起秧的效率。
插秧期间,中午是不回家吃饭的,一般都是母亲到快中午的时候回家做饭,然后再送到地里,我们就蹲在田埂上凑合着把午饭吃完,真的好辛苦。吃完午饭马上就得抛秧把,抛秧把是体力活,一般都是由父亲来完成的。先把起好的秧苗一把一把摆放在自制的秧架子上,然后挑到大田的田埂上,最后再扨到大田里,扨秧把也是有讲究的,秧把要扨均匀,不可以一堆一堆的的,因为如果秧把一堆一堆的放在一起,插秧的人就得自己去取,这样平整的田地就会有很多的脚印,秧苗插在脚印上就容易飘起来,要想不让秧苗飘起来,插秧的人就必须用手把脚印抚平,这样就耗费了许多插秧的时间。
父亲在扨秧把的时候,我和母亲就开始插秧了,开始的时候我插的还是比较快的,一会就跟不上了,便开始找各种理由偷懒,不是渴来要喝水,就是饿了要吃饭,要不就是腰疼了要休息,往往会招来母亲心疼的责怪,而后就会让我到田埂上吃些中午的剩饭,剩菜什么的。
最难熬的是天快黑的时候,劳累了一天了,是又渴又饿,腰酸背痛,还有蚊虫在叮咬着,这时父母总是不断的说着快了、快了,插完了回家有好吃的,小孩是没有腰的话来哄我。不管家里有没有好吃的,不管小孩子是否真的没有腰,我还得干活,因为我知道我的父母一样累了一天了,他们一样很累的,那个年代的孩子是很懂事的。
当最后一把秧苗插完的时候,我不管田埂上的泥水,一下子就躺在了上面。待父母收拾好了工具,我们洗掉身上的泥水,才发现,胳膊被太阳晒掉了一层皮,疼痛难忍,脚和腿已经被水泡的有些胖了。插秧虽然辛苦,但是,当你插完了秧,站在田埂上看着那一片一片绿油油的秧苗,心里感觉好开心、好幸福。
走在回家的路上,听父母说着关于劳动、孝顺、学习的故事,想着到了秋天,那一大片闪着金光的稻穗,心里更是觉得,现在的辛苦换来秋天的丰收,脸上又露出了那种天真、满足的笑容。
游戏童年
文/李红霞
童年时光,游戏一直相伴。庭院麦场,树林山岗,三五成群,相邀而聚;或安静地玩耍,或张狂地疯跑,打打闹闹、欢欢笑笑,每天都在游戏,每天都是快乐的。
恬静的傍晚,或月光朗照的夜晚,一声响亮的吆喝"捉迷藏喽",唤来一群孩子疾步聚在村中心,等待孩子王的命令。通过"锤头剪子布"或是"点兵点将"分成两组,轮流藏或捉。如何藏得更隐秘、更出奇,真是各显神通、笑话百出。有的藏进猪圈鸡舍,与畜禽为伍;有的爬上树杈树梢,以枝叶伪装;有的潜入寻常百姓家,有的钻入秸杆草垛中。更有甚者,竟酣睡在了自己得意的隐藏之所,害得众人好一番找寻。
挑选一堆漂亮光滑、大小均匀的鹅卵石,寻一处阴凉下的水泥地或沙土地,约几个朋友,围圈席地而坐,开始"抓子儿".一枚石子抛向空中,右手迅速抓起数枚,动作流畅麻利,大家拍手叫好。
老鹰抓小鸡,堪称经典。一块空地,几个伙伴,便可开玩。机灵勇猛的当老鹰,个大有力的当母鸡,其余的当小鸡。老鹰猫着腰,左蹦右跳,伸手抓鸡;母鸡伸展手臂,左躲右拦,护住小鸡;小鸡们躲在母鸡身后,牵着前面伙伴的衣襟,相接成链,甩着长队奔跑躲闪。跑转成圈,便极易抓获小鸡;长链跳断,便可抓获一群。有时鸡链会扭扯着整队倒地,有时衣服会被伙伴拽破,但丝毫不影响心情,依旧追赶着、奔跑着,喊叫声、嘻笑声响成一片,分外热闹。
春天,会戴着杨柳枝条编成的圈帽,拿着树枝做成的刀枪,跑遍全村打游击。夏天,会挽起裤腿,泡在河里摸鱼捞虾,逗逗青蛙;或者捡拾冰棍棍儿,撒在空地上,玩挑棍儿。秋天,会捡秋叶做标本,用叶茎来拔河。冬天,会抱起腿,挑、压、拨、顶,撞拐子来取暖;打雪仗、堆雪人、点篝火更不必说。男孩子打弹弓,女孩子跳皮筋,一起丢手绢、过家家。一个人滚铁环、荡秋千,两个人翻绳、掰手腕,多个人丢沙包、跳房子……
回首童年,似是在游戏中度过的。那些随时随地、人多人少都能玩的游戏,给童年涂上了一抺亮丽的色彩,让终身难忘的童年永远是一段快乐的回忆。
哦,我童年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