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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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电视
文/宋扬
披红挂彩,我们生产队的第一台电视机用拖拉机从县政府迎回来,仪式隆重得像娶亲。
上世纪80年代初的一年,我们队的人均日生产值达到了一元钱。这个数据在今天看来微不足道,在当时却是全县所有生产队的翘楚。说这话时有个前提,我们队是宋家坝的坝中之坝,田多土少。田又多在长河边,水源不愁,水稻产量就高。吃不完的水稻卖给乡粮站,粮站一统计,了不得啦!长河村二队就此出了名。那几年不是农业学大寨吗?大寨太远,榜样就在眼前,县里说,咱县就比着长河二队学习。
盖住电视机的红布被揭开来,大家的脑袋被伸长的脖子支起,眼睛在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堆里探寻,像是打量某家从花轿里出来的新媳妇。
那是一台12英寸的黑白电视机。如今看来,其屏幕不过一块稍大一点的平板电脑般大小,但其块头却虎虎敦实。那口高脚的电视柜,像新郎一样羞涩而迫不及待了。为了这一刻,它已在三天前被村里唯一的木匠赶制出来。木匠捯饬它,如同打扮一位新郎官——柜门四四方方,是小伙儿刚毅的脸;柜腿高高瘦瘦,是小伙儿修长的腿;柜顶有野花,插在空酒瓶里,是小伙儿漂亮的头发……
父亲把电视机放进柜子。电视机端端正正坐在那里,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羞涩而文静的新媳妇。
记忆中能看到的电视台只有两个,中央电视台第一套和省台。那些年看过的广告至今耳熟能详,"红岩牌高级蓝黑墨水,书写流利,不沉淀,不塞笔,不腐蚀笔尖,省优产品,质量最佳""佳肴伴侣,果城味精"……就那么几条广告,翻来覆去地播。我们就在电视机前翻来覆去地跟着念,念着念着,就念到记忆里去了……
《霍元甲》是我们看的第一部电视连续剧。霍元甲每一次与日本浪人和俄国大力士的对决,都让人热血沸腾。我们甚至在空旷的地上,学习霍元甲的徒弟——陈真的"飞腿".1984年的奥运会,两腿是泥的村民们认识了"铁榔头"郎平。他们刚从田里回来,扛着锄头也要为女排吼两嗓子才回家。
天刚麻麻黑,父亲和其他人早早地把锁着电视机的电视柜抬到院坝。各家各户的男人们催促还在田里干活的婆姨们早点回去做晚饭,婆姨们又催促家里的孩子早点去占位子。孩子们胡乱扒拉两口饭或者干脆饭也不吃,扛着一家人的凳子朝院坝跑。跑得慢的,只能远远地看,甚至只能远远地听。
夜幕降临,当广告结束,"正片子"开始时,院坝里早已是一大片人。电视机前,小孩儿们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人群中,老头儿们的叶子烟有一搭没一搭地飘起几缕薄烟;借着电视机的光亮,有些婆姨还纳上了鞋底……
鞭炮声里的电视情结
文/曹宏安
我家买电视很晚,当然是家里穷的缘故。如果当年父母不是为了磨豆腐供我上高中,恐怕上世纪八十年代照明线也难扯上,更不用说买电视了。但电视没少看,感觉是五味杂陈,什么滋味儿都有。
第一种是甜甜的滋味儿。最早看电视是在大队部后面木楼上,全村就只有这么一台14吋的黑白电视机。木屋里人山人海都是些年轻人,去晚的和体弱的因为挤不动被淘汰出局,只好在外围悻悻地转圈儿。记得电视里播放的是《大西洋底来的人》,这是我第一次了解外面的世界,给人离奇神秘的感觉。我当时小,但去得早,还能占个位置,这样的好日子没有多少天就结束了,原因是春节里那几天人过多,小木屋竟被挤塌了,人们都从楼上坠下去,幸好人没有事,倒是电视机没有了声音影像,小木屋就此关闭。
第二种滋味是酸酸的。当《大西洋底来的人》快要被淡忘的时候,庆玉叔家买来了全队第一台熊猫牌14吋黑白电视机,全队人都到庆玉叔家看。院里放了张小木桌,电视机就搁在上面,院里人满满的,整整齐齐地并排坐着,人们谈论着说笑着,还有几个男人在边看边吐着烟雾,小院里洋溢着幸福欢乐的气氛。
看电视时间段集中在夏夜和冬夜。夏夜天热,必须在院子里看,而冬夜漫长且天冷,肯定要放在屋里看。人们,特别是孩子们对电视的痴迷已经达到了难以形容的地步,有几家在底下暗暗地攒劲儿。仅过一年,树根爷就搬回来了一台。又过一年振宇哥家也搬回一台。都还是黑白的,尺寸也没有变,只是牌子多了,凯歌、金星、熊猫都有。
我还是爱看电视,对这个世界开始重新审视。突然发现自己长高了,同时也在电视的喧闹声中走到了从县城高中毕业。
我在有电视的几家之间转悠着看,看的回数少起来,或者只有除夕和春节的几天里。去别人家看电视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看电视不需要再搬凳子,因为所有家电视机都放在床尾,主人一家围坐床上,我可以坐在床沿。除夕夜,主人早选好台,一家人吃着热气腾腾的饺子围在机前等待着春晚的到来,他们都会热情相让,这反而会让我的心酸酸的,甚至有了些难受的感觉。
我终于买到了自己的第一台电视机,彩色的,不过是半旧的。春节前,我听了朝爷的主意,在谷水会上买的,试的时候图像声音好清晰。在回车站的路上,我用买的一片窗帘布裹着这个大疙瘩一步步走着。这条路很长,大疙瘩很重,我走得很吃力。我觉得它不仅仅是一条路,更像极了我的人生。我被后面一阵听不清的声音吵醒,扭头发现是一辆破旧的脚蹬三轮在一直缠着,我很明白,最后狠狠了心没给他这个机会。
除夕夜,门外到处都在放着鞭炮,我、妻子、儿子第一次围坐在电视机前,吃着香喷喷的饺子观看着那年的央视春晚盛会。我还喝了些小酒,有点儿醉醺醺的,胸中一团灼热,心里是辣辣的。
看电视
文/陈炜
就像电影早于电视一样,我也是在电影之后才看上电视的。
那是40多年前的事了。我已经记不清楚确切的年份,反正是上世纪70年代中后期,在某年秋天的某个晚上,突然有消息传来:我们小学旁边的高中在"演"电视。这还了得!那电视肯定跟电影差不多,要不怎能叫"演"呢?
便旋风般地卷了过去,可还是晚了。
只见两排教室间的空地上,是黑压压一片呈扇面状的人群,扇骨朵的位置,两张并着的课桌上又摞了一张课桌,课桌上面并排放了两个方凳,方凳上面摆了个方方正正的黑匣子——虽没有一个方凳宽,却比方凳厚多了。那黑匣子东西小声音大,正面荧荧地泛着光,远远地看见里面有一群黑白的小人儿呼啦一下跑过来,唱一阵子,又呼啦一下跑过去,跳一阵子。上面演得热闹,下面也没消停,人群中不断有叫骂声传来,呵斥在大腿边钻挤的孩子们,接着又听见人仰马翻的声音,有人站着的凳子被挤翻了。我一个比桌子高不了多少的孩子,在这样的阵势中寻寻觅觅,跑到那黑匣子的背面想看"反"电视,却发现它和电影根本不一样,它的后面黑乎乎的,一个人也没有。
那天晚上,我就像一匹饥饿疲弱的野狼眼睁睁地看着一群狮子在分享美味却近不了身,围着那黑乎乎又忽闪闪的一片,一圈又一圈地转,始终没有找到杀进去下嘴的机会。我几乎什么也没看到,只能听见有人一会儿大声老气地说话,一会尖声细嗓地唱,最后总算记住了好听的一句歌:五彩云霞空中飘,天上飞来金丝鸟。那歌儿被一个细声的女子唱得弯过来又绕过去,就像鸟儿在树林子上下翻飞,然后就钻到了远处的我的耳朵里。我心里就想:那个金丝鸟,一定比斑鸠还利索,比麻雀更漂亮!可惜我什么也看不见。
我第一次看电视的经历就这样充满遗憾甚至屈辱,确切地说,我只是在听电视,或者在看那些看电视的人。
很久以后我知道了,那天电视里播放的是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一部周恩来总理亲任总导演、3500名艺术家集体创作的中国电影史上空前绝后的伟大经典!
几年之后,我又看电视了,这次才是真正近距离地看。那应该是1980年的一个冬日,我去乡下的姥姥家。那天晚上,有小伙伴拉我去大队部看稀罕。
正是电视!只见黑屋里条几上的那个电视机厚墩墩的,屏幕一拃多宽,比书本大不了多少,头上还抻出来一根天线,在布满雪花的小小屏幕上,正"演"着《大西洋底来的人》。豆人寸马,忽明忽暗,声音缥缈,一个叫迈克的男人戴着大墨镜,水里陆上行动自如,在雪花的烘托下一副很酷的样子。我们几个将头几乎抵住了那屏幕,惹来了后面的大声斥骂。
罢!不看也罢。于是,我与大西洋底上来的那个人打了个照面,不欢而散,此后再未见过。
我当时没弄明白,姥姥家那个穷得叮当响的村子,从哪里弄来了一台电视机?现在想来,还是因为改革开放。因为那时村子里有一个村办糖果厂,物美价廉产品畅销赚了钱,穷村子已经不穷了。
不久,我又跑了几里路,去另一个地方"瞻仰"了一回彩色电视。那彩电并没有给我留下好印象,屏幕倒宽大了不少,只是那色彩太艳,红得发紫,绿得滴油,到处都像开染房,人人都像关云长一样面如重枣,就连那二八少女也缺少了粉白的含蓄。心里便对电视颇有微词。
1983年,我读高中。那一年,香港电视连续剧《霍元甲》风靡内地。那段时日,白衣白衫的霍元甲武功盖世,打遍天下无敌手,名声如雷贯耳,每天傍晚都营造着万人空巷的氛围,孩子们见面便以掌化刀,嘴里噼噼啪啪、哼哼嗨嗨,不比划几招就说不过去。谁家要是有台电视机,那身价就高了,走路脚后跟带土,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俺家也穷,没有电视可看,便去邻居家蹭电视看,低声下气,蹑手蹑脚,站在黑暗的角落里小心翼翼,更不敢乱说乱动。邻居家的黑白电视机上蒙着一张渐变的彩色塑料纸,上红下绿中间黄,乍一看还以为是台彩电呢。也金贵得不得了,白天用一面钩针织出的白色线套蒙着,只在傍晚才隆重地"揭幕".
有一天晚上,小弟被人拒之门外,耷拉着头回来了,嘴一撇一撇地想哭:"人家说电视不演了,叫回家睡觉。"
我妈一跺脚,第二天买来了一台14吋的黑白电视机。我已经把那台电视机的牌子都忘了,总想它应该叫"雪花"牌更合适。只记得每天晚上,小弟准时地坐在电视机的前面看。没有了《霍元甲》有《陈真》,没了《陈真》有《血疑》,没有电视剧有广告,没有广告还有雪花。直把那电视机看得摸着烫手闻着有糊味儿,看到光板亮晶晶,才恋恋不舍地上床睡觉。更多的时候,他站在电视机旁边,用手捻着屏幕旁侧的两个黑色旋钮,或者扶着那根儿明晃晃的天线,勾着头看。后来,他在充分实践中有了发明创造:将一团擦玻璃的湿抹布挂在了天线上,成功降噪。
两年之后,我考上大学,读了新闻系。有一学期上电视课,我们把系里那台笨重得几个人才能抬得动的咖啡色木壳子的"松下"彩电"供"到了教室。老师也把那玩意儿当宝贝,讲许久才肯打开电视让看一会,旁边还有一个"长城"牌电风扇摇头晃脑地为它服务,害怕它一不留神"中暑"病倒。
有一年暑期开学,学生会召集学生代表征求意见建议,就有时髦小女生站起来义愤填膺地表达不满,说女生楼下每天傍晚应该继续把电视机支起来,放动画片《米老鼠和唐老鸭》。"让我们看电视!"我至今还记得她们的呐喊。那真叫渴望啊。
大学毕业的第二年夏天,正赶上第十四届世界杯足球赛,几个年轻人每天夜半两三点起床,抓耳挠腮,像飞蛾一样寻着宿舍楼窗口的光亮,踅摸着到人家里看电视直播。若单身还好,有时人家有老婆孩子,也只好知难而退,另寻旁枝。
1992年冬,我攒了几个月工资,托同学在省五交化买了一台当时最热门的21吋平面直角"福日"彩电。正是那个年代作为电器的镇宅之物。从此我晚上不再读书学习,很是看了一阵子电视,屋小屏幕"大",差点把眼搞近视了。
1998年,那个"福日"电视机元件受潮,屡修屡坏,我便下决心淘汰了它,花了几千块钱又去商场买了一台29吋"长虹"彩电。像半张桌面一样大的电视屏幕,超重低音混合立体声,鲜艳且逼真的色彩呈现,让我的蜗居一下子蓬荜生辉。闭路电视信号,可选择的台有几十个,花鸟虫鱼近在眼前,帅哥美女呼之欲出。闲暇时,连上VCD机,还能看国外大片。真好!
后来,中国的改革开放举世瞩目,人民的生活水平日益提高,中国的黑色家电遍地开花,如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我也分上了三居室套房,便又花几千块买了一台具有回溯功能的"海尔"牌彩电,三间屋子、两台彩电,可以各取所需,互不干扰。几年后,平板液晶电视问世,屏幕越来越大,重量越来越轻,价钱也越来越便宜,国产的电视机质量完全可以叫板进口彩电了。买一台壁挂式超薄超大液晶彩电,根本不需要下狠心、做预算、省吃俭用才能办到,更像农民去菜园里摘个葫芦一样稀松平常。
渐渐地,人们对电视的爱不那么炽热了。不再掏钱买有线电视信号,有wifi就可以搞定;电视机太固定太死板,用手机就可以看节目——我家墙上的电视屏幕开始蒙尘。
前段时间,俄罗斯开演"世界杯",足球大热。我擦拭了电视屏幕,打开了电视开关,连上了电脑网线,每日在深夜的家里,在半梦半醒之间,尽情欣赏绿茵场上那些热血男儿的速度与激情!
上周末,我在朋友家的别墅放映厅,看了一部最新的电影大片。那环境堪称专业:大屏幕投影,立体声环绕,自动化操作。美景与人物,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身临其境,可以"坐地日行八万里",感同身受,可以"巡天遥看一千河".
回想当年,恍若隔世啊!
电视机前的一家人
文/庞烁
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太阳暖洋洋的照耀着大地。
爸爸带着我和妈妈弟弟我们一家人到苗圃买了二十棵同样大小的树,来到山上栽树。在山上我们努力把这一任务做好,爸爸负责挖坑和封土,妈妈负责放树苗,我和弟弟浇水,我们一家人干得热火朝天的,不一会,我们便汗流浃背,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下,我们胜利地完成了任务。
晚上,我们回到家里,大家美美地吃了一顿晚饭。我吃完饭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调看我喜爱的电视节目。不一会儿,爸爸、妈妈和弟弟也都吃完了晚饭,坐到了沙发上。我心想:怎么办?他们都过来了,我又不能看电视了。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了,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只看见爸爸和妈妈在看手机,而弟弟则在一旁安静地玩玩具,我心里不由的激起了一股暖流。
还记得往日电视机前的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小老鼠"弟弟那里要来遥控器,看了还不到半分钟,刚坐上沙发的妈妈又用她的"九阴白骨爪"向我挑战,于是,我不甘示弱地使出我的绝招"降龙十八掌"来对付她,可最终我还是败下阵来。可怜我这刚从"小老鼠"那里抢来还没有暖热的遥控器,看着妈妈用手中的遥控器调着一个又一个的节目时,我恨得心里直痒痒,多么希望拿着遥控器的是我啊!突然,威风凛凛的爸爸加入了我们抢遥控器的队伍中,只见他用了一招"一声狮吼",就使妈妈像看见大灰狼的小白兔,立即消失了踪影。"哈哈,原来你也有这一天啊!"我笑得合不拢嘴,得意洋洋地走进了房间。
这就是我们一家人,和睦融融,个个都是"武林高手".
旧电视机
文/程丽芬
我在城里买了房子,装修好了,要买家电。
父亲打电话给我,问我装修的进度。我说马上要买家电了,他说记得买品牌的,要货比三家。他是怕我不会还价。我说现在价格在网上都可以查询的,全国统一价,不会被商家占便宜的,已经去电器店转过了,现在恰逢搞活动,可以以旧换新,不管电器多旧,都可以抵500元。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睡梦中,门铃响了。打开门一看,是父亲来了,手里捧着一台电视机。是那台17英寸的彩电,还记得当年买的时候,画面清晰,色彩也好。这台电视机一直在父亲的房间里,陪伴父亲很多年了。看我一脸惊讶,父亲说家里有平板电视了,眼睛看着也舒适,这台旧电视机,好久没有看了,在家放着就是个摆设,不如拿来抵钱。
看着父亲满头大汗,我倒了杯茶给他,他摇摇手说:"你赶紧洗漱,上班去吧,我也早点回乡下。"送他到楼下,发现摩托车上的绳子零散地放着,原来是捆电视机用的绳子磨损了,车子骑到半路绳子断了,父亲是一手把着摩托车,一手扶着电视机,慢慢地蹭到我这儿的。
想着一位头发花白的父亲,在城乡几十公里的路上,一边骑着摩托,一边扶着电视机,还要防止电视机摔坏了,是要受怎样的周折?只为了女儿买家电可以节省500元。
印象中,父亲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他从来不会像别人家的父亲那样亲昵,不买毛绒玩具给我们,也从不买零食,不会带我们去游乐场。我一直觉得父亲不喜欢我们,不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吗?可是从父亲那儿,一点看不出对我们的喜爱。
他是位乡村医生,他告诉我们,米饭最养人,那些零食都有添加剂,只要一顿三餐吃饱饭就行了。我觉得他是舍不得买零食给我们吃,但是长大了,渐渐发现,他的话是有道理的,从小到大,我和姐姐都养得身体棒棒的,很少打针吃药。父亲经常带我们去钓鱼、捞虾,也让我们体会到不一样的童年乐趣。
其实父亲是用另一种方式疼爱自己的女儿,只要用心去体会,父爱一直都在身边,就如眼前的这台旧电视机,就是父爱含蓄的表达。
陪母亲看电视
文/蒋平
母亲是个电视迷,每次看到精彩节目,都会将我们叫过去一块欣赏,末了,还要学以致用,给生活增加些实用和乐趣。母亲年轻时,电视节目少,加之工作忙、家务多,错过了黄金观影期;退下来之后,时间是有了,但视力和精力下降,更主要的,是无法和成家立业的我们交流分享剧情。每次回娘家,那份遗憾,常常挂在母亲脸上。
三年前,父亲过世,母亲变成了孤单的观众。跟许多老年人一样,每天只守着自己的窝,就是不肯跟我们一块过。独身老人一个人看电视,除了让我们不放心外,另一个弊端就是信息闭塞。眼下眼花缭乱的电视剧场,良莠不分,很多泡沫剧、肥皂剧,白白浪费了她有限的观赏时间。不过,前不久,母亲偶感小恙,到医院疗养,为驱逐病房里的孤寂,我抽空下载了几部跟她人生经历类似的连续剧,如《金婚》、《激情燃烧的岁月》、《媳妇的美好时代》等。母亲这一次看得津津有味,并连连感叹这么好的片子,怎么到现在才发现?
受那一回精选剧的启发,母亲出院后,我特意购买了智能电视,开通了我的E家。这样,随时可以陪母亲搜索想看的电视剧,而且不用购买光碟,可以节省大量的费用和空间。一些网上的热播剧,像《潜伏》、《亮剑》、《暗算》等,随时点播,手到擒来;看电视的时间,我有意选择双休日,目的是让太太和女儿一并过来凑热闹,一家三代,结合现实,指点江山,评头品足,共享天伦之乐。
经典剧的魅力,在于百看不厌,且每次都能看出新鲜。更多的时候,我们对照电视剧中的情节,改正生活中的不足,消化日常生活的矛盾,为小日子不断打造新的幽默元素。因为每天的节目都相当精彩,母亲一改过去自我封闭的圈子,对眼下这个E家充满依恋。因为心里时刻装着好剧,每天都有新的追求和方向,原本纠结微妙的婆媳关系,也在这种陪看的过程中,变得温馨和谐。
电视机的回忆
文/晓风残月
第一次看电视是在1975年10月份,那时,我还在祖国的白山黑水间当兵。有一次,我和部队的新闻干事到一个农场采访,路过沈阳,在军区招待所的会议室里,第一次见到电视。一年以后,我们部队调防到北京,住在当时已经停办的人民大学院内,每个连队都有一台电视机,几乎每天晚饭后都能看到电视。后来,因为一件意外的原因,我退伍回到了皖北平原的老家,这一别,竟有将近六年的时间没有见到电视。
我退伍不久,家乡就实行了生产责任制,但当时的农民还很穷,既使是收音机也很少,电视机则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我那时刚从部队退伍,加之又患病在身,情绪低落心情烦燥。几年的部队写作工作,使我养成了爱看书看报的习惯。但一个偏辟乡村的农民,又那里有书读,那里有报看。这使我的情绪更加烦闷。新婚不久的妻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恐怕我情绪这样烦燥下去,不但治不好疾病,反而加重病情,就想方设法调解我的情绪。于是,她就从娘家借了几百块钱,买回了一台十七英寸的熊猫牌电视机。妻子的这一行动,使原本贫困的家庭更加债台高筑,但一想到她这样做也是为着我好,我也就没说什么。
电视机买来之后,原本平静的家庭变得不平静起来。一到晚饭过后,大人,小孩就拿着蒲扇,高的板凳低的靠椅,就像那时看露天电影一样往我家赶。大人们喜喜哈哈地谈天说地,小孩子大呼小叫着呼朋引类,一屋子乌烟瘴气,一屋子吐沫和纸屑。每天都是这样,电视机里什么节目都没有了,彻底没影了,乡亲们才肯离去。我平素喜欢安静,如此环境不仅于事无补,反而会加重我的病情。无奈,妻子只好把家用的大方桌抬到院子里,然后,将电视机放在上面,这样以便让更多的人看到。那时,正值香港电视连续剧《霍无甲》播出的时候,由于村里只有我家一台电视机,每天晚上,到我家看电视的人们就像赶会的一样,络绎不绝,电视机前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就连柴禾上都挤满了观众。有时连院中的杨树上也爬上了人。有一次,正放着电视剧《霍元甲》,一集播完,正在插播广告的时候,突然听见"咔嚓"一声,紧接着就是"扑嗵"的一声巨响,原来,刚才一位小伙伴所坐的杨树枝折断了,他从树上坠落了下来。
后来,我因为舞文弄墨,被录用为国家公务员,分配到家乡的小镇工作,举家迁到了镇上,那台十七寸的熊猫牌电视机留给了父亲。到镇上后,我又买了一台彩色电视机。闲暇无事时,我最喜欢收看《新闻联播》、《体育快报》《动物世界》、《人与自然》等节目。在这里,每家都有一台电视机,再也不会出现到别人家看电视的现象了。与此同时,我们村里的电视机也多了起来,到父亲那里看电视的人也逐渐稀疏了起来。为了能吸引更多的人到家看电视,父亲也更换了一台彩色电视机。但随着彩色电视的普及,到家看电视的人还是越来越少了。
现在好了,全县城乡家家有了彩色电视机,而且实现了有线电视村村通,人们吃了晚饭就急着到有电视机的家庭看电视的历史永远成为了记忆。电视频道增多了,内容丰富精彩,画面清晰自然。电视机从无到有,从黑白到彩色,从凸式到直角,从普平到纯平,再到数字高清、等离子、液晶、背投等,无不折射出时代的变迁,科学技术的日新月异,人们生活水平的显着提高。
现在我早已调进了县城,明亮宽敞的客厅摆着31英寸的高清数字电视机。但每当看电视时,就情不自禁的想起在乡下在我家看电视的情景,而每当忆起,都会让自己陷入一场久久的温暖与亲切之中……
看电视
文/李勇
总有些时光让人怀念,宛若夏日里卧在躺椅上吹拂而过的微风,撩拨着你的内心,让你心旷神怡地回溯到那些一起欢笑的日子,譬如看电视。
那个年代,村支书是村里唯一一家有电视机的家庭,十四寸,黑白的,稍鼓的屏幕后拖着闷呼呼的大肚子,两根银白色的天线呈放射状伸展开,裹着绝缘皮的室外天线沿着墙壁九曲回转,拖着长长的尾巴伸到屋外。屋前或者屋侧立着笔直的松木杆,顶端固定着铝丝,或纵或横地交织,收接着稍纵即逝的信号。一到晚上,全村男女老少的目光都聚焦在这方寸屏幕内,喜怒哀乐,溢于言表。
冬日里看电视越早越好,太阳还没落山,急匆匆地扒拉几口饭,男男女女浩浩荡荡地奔向村支书家。炕上、炕沿坐满了黑压压的人,地上的凳子一个挨着一个,后面还有站着的。晚来的左顾右盼,嘴里一边嘟哝着,一边在人群里挤来挤去。有时候,正看得兴起,突然满屏幕雪花点,主人急忙招呼男人去摆弄室外天线。一般是两个男人配合,一个把持松木杆防止倾斜,一个小心翼翼地转动着木杆,只听屋里人齐声喊"好了",这才急忙束紧捆绑的粗铁丝,长长地舒口气。
先是少儿节目,孩子们最喜欢,《聪明的一休》《花仙子》……集集不拉下,场场不放过,越看越来劲,越看越上瘾。《新闻联播》一结束,就是大伙最期待的连续剧,《夜幕下的哈尔滨》《霍元甲》《上海滩》《陈真传》《万水千山总是情》……不仅剧情引人入胜,有时候主题歌一响,全院的人都跟着一起唱。男男女女老老小小目不转睛盯着屏幕,唯恐落掉一个镜头、漏听一句对白。一集结束,大人孩子往外挤着上厕所,还不忘叮嘱旁边人占座。
后来,家家户户盖起了锃亮的砖瓦房,也有了自己家的电视机。赵忠祥的《动物世界》、宋世雄的体育解说,还有日本的《阿信》、新加坡的《莲花争霸》等都登上了屏幕。再后来,黑白电视换成了彩屏的,尺寸也变大了,如今,又换成了家庭影院,电视节目应有尽有。可是,看电视的时候,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似的。
我们都爱看电视
文/夏学军
记得我和老公刚谈恋爱的时候,老公说我一家人都特别爱看电视,吃完饭就齐刷刷坐一排看电视,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与自己不相干的人和事,和睦又温馨。老公没想到的是,婚后我打发闲暇的方式依然是看电视,只是陪我的人换成了他。喝着茶,吃着零食,我们一起看各类电视剧或电视节目。原本我也以为我这样的"文艺青年",更应该捧本书,斜倚在夕阳倾洒的沙发上,或者坐在街角图书馆,敲着键盘写诗撰文。但我骨子里暗藏烟火气啊,没办法。
我怀孕的时候,浑身上下各种难受,整个人像病了一样。那时候所有的空闲时光都是用电视剧来打发的,老公陪我看冗长的韩剧,一部接一部。现在再回味,深深地觉得,一天当中有那么几个小时能和家人一起看看电视,真是极尽奢侈幸福的休闲时光了。
我是个很容易被感染的人,只要是喜欢的电视剧,立马入戏,里面的人哭我就跟着流泪,里面的人笑,我就跟着雀跃。尤其是当我要哭的时候,一句"关灯",老公马上心领神会,递给我纸巾,一边去关灯,一边笑我傻,觉得我单纯可爱。我也常常陪他看球赛,看纪录片,泡茶洗水果拿零食,殷勤得很。在这一点上,我俩观点一致:陪对方看电视,不在乎剧情,只在乎那一时的陪伴。所以我们很不理解为什么有些家庭吃过饭,你看电视我玩电脑打游戏,互不干涉。或者常常为看什么电视起争执,遥控器被抢来抢去,本来是挺美好的事,结果变得互不相让,好扫兴!
这也让我想起婆婆来家里帮我照顾孩子的时候,我也常常陪她看电视,虽然有时候我并不喜欢看,但还是享受和婆婆一起讨论剧中家长里短的那种市井柴火味儿,觉得和婆婆很亲近融洽,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好时光。
看电视真的是很好的沟通方式,叽叽喳喳评论的时候不知不觉就表达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思想,这绝对有利于家庭成员之间的相互了解,有效又有趣。
我想,能一起看同一个节目且不觉乏味,也算是一种相知吧。
看黑白电视的日子
文/张浩宗
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我曾度过了好多年没有电视看的灰蒙蒙的日子。那时,我参工不久,被分配到一个偏僻的基层所工作,经人介绍,我认识了后来的妻子,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我们很快成家了。她来自农村,没有工作,只好去附近理发店学点儿手艺,手艺学成后,她就在我工作单位不远处开了一家理发店。第二年,我们有了孩子。
晃眼间,孩子5岁了。那时,我每月工资只有40多元,好在妻子理发还能攒些钱,我们省吃俭用,积攒了几百元钱,妻子提出想买部电视看。但几百元钱是买不回彩电的,只能去县城买部黑白电视机,我现在还记得那部黑白电视机是"虹美"牌的,14英寸,这是一家三口勒紧裤腰带过了四、五年紧日子才换来的。
那天下午,我安装好室外接收天线,将电源接通,到了晚上,妻高兴地拧开按钮,一眨眼,电视里的图像就出来了,效果还蛮好。我们一家三口围在一起看一部电视连续剧,正看到兴头上,不料,接二连三、目不暇接的广告就开始了,直到把我们都吵昏了,广告还在狂轰滥炸。小儿嚷嚷着要看少儿节目和有人"打架"的电视剧,妻摇着头看定我,好像在说,这哪里是电视机,不如改个名字叫广告机还好听一些!但尽管广告多于新闻、娱乐节目和电视剧,每天晚上,妻儿还是乐此不疲地守在电视机旁。
前几年因家里无电视看而闹了几度"精神饥荒",买回电视后,本想在电视节目里狠"捞"一肚子"文化食粮",终因横冲直撞、毫无节制的电视广告把我折腾得败了胃口,禁不住时常怀念起那些没有电视看的日子。那时,晚饭后除了偶尔散步、会朋友,找邻居聊天,其余时间都由自己支配,我可以一个人独自坐在静悄悄的陋室里翻翻书,练练字,写写文章,伴一盏孤灯直至夜深,却也自感其乐无穷。
自从买回电视机,三个人三种偏爱实难统一,常常为争台而闹得不可开交,况且那时只能收到两个频道的节目,不看吧,那迷人的歌声,优美的少儿舞姿,精彩激烈的打斗场面……总是吊足了妻子、小儿如饥似渴的胃口,但却苦了我,我喜欢安静,业余爱好笔耕,房间小,又没有其它去处,电视虽然给妻儿带来了乐趣,却将我的创作灵感和写作冲动灭失在萌芽状态,刚抓起笔想写点啥,电视里的喧嚣以及妻儿的欢声笑语早将我的脑子"炸"得乱糟糟的了,我又如何能静下心来写作呢?如此这般,一直到妻儿打着呵欠洗完脸脚,屋内的宁静方才慢慢降临。而那时,我也困倦了。
时间一久,因为日子里缺少了读书和写作,我恍如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忽然觉得欠下了许多,到底欠下了什么我又说不清道不明。
其实,潜意识里,我还是知道欠下了什么的。弄笔头的人,就想图个清静,白天为工作、生计奔忙,不得安宁和停歇,只好在晚上挤出一点时间熬更守夜去追赶缪斯的诱惑,去嗅闻那些变成铅字的文字散发出的独特芳香。
我实在耽误不起。某天,我忽生一计,我商量好妻儿,与妻说一些因电视招来邻居、好友的串门、聊天,闹得整个晚上不得清静,又无形中损失瓜果、茶水、香烟之类的话,再说一些体贴、关心、慰藉她之类的爱语,想不到妻连连称是。那时,好多家庭是买不起电视的,待我将电视机搬至里屋之后,就劝说妻儿及早拉下窗帘,将电视音量调至最低,还将门上的明锁改成了暗锁,每天晚餐过后,不管外面的称呼声多么急促、亲热和久长,敲门声多么紧张、密集和执着,我和妻儿总是稳如泰山,置之不理……过了一段时间,我们终于在一种不安、羞愧和内疚中获得了安宁。
从此,隔三岔五,竟有样刊、样报和稿酬陆续飞临我的手中……想不到,因为黑白电视和妻儿的"干扰",因为那时的坚持,我的笔耕生涯竟然延续至今。
电视记忆
文/宋佶祥
1980年,改革开放初期,我家买了第一台电视,黑白的,长城牌。虽然只有9寸,却是家里的一件宝贝。那天,屋顶立起一根又细又高的天线,再请来帮忙的邻居们吃饭,人来人往,就像过节,屋内屋外,一片欢声笑语。我很奇怪这个不大的"盒子"怎么装着这么多的人和物,一直在动,没完没了。
一个万里无云、阳光明媚、微风轻拂的早晨,电视在播记录片。1949年10月1日,在北京天安门广场举行开国大典,毛泽东主席庄严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并亲自升起第一面五星红旗。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开国大典,黑白影像震撼着我幼小心灵。
1983年除夕,爷爷奶奶把瓜子花生、奶糖水果、啤酒汽水摆在电视机前,一家老小,团团围坐,喜气洋洋,第一届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整个国家一齐迎接春节,全国人民走向崭新一年。
小时候的我爱看《评书联播》,三国水浒,隋唐说岳。晚上六点准时播出,我提前十分钟搬出小板凳守候,一天不看就像少了什么,最怕前后故事连接不上。后来,我又喜欢上了电视剧《霍元甲》《阿信》《渴望》……一路陪我慢慢长大,让我为之欢喜忧伤。
1992年,父亲捧回一台日本进口彩电,在那以前,我们把一张透明彩色塑料板放在黑白电视前,当作"彩电".彩电只有八个频道按钮,想看别的频道需要调台。当时人们管这种按钮在屏幕右侧的彩电叫卧式,管按钮在屏幕下方的彩电叫立式,据说立式比卧式先进多了。不久,国产熊猫牌立式彩电进入我家,21寸平面直角,外形漂亮,效果良好。中国自己生产的彩电丝毫不比外国货逊色,正在走进神州大地的千家万户,每当看见"长城永不倒,国货当自强"的广告,真是让人拍手称快,热血沸腾。
从此以后,我家一直使用国产电视,从21寸到25寸再到29寸,从自制天线到有线信号再到数字信号,从录像机到VCD再到DVD.时事、文化、体育、电影、音乐、天气、股票……一只小小遥控器在手,大千世界,五彩缤纷,扑面而来。一个人通过电视与整个时代同步,在全国各地,在世界各国,在地球村里惬意徜徉。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成为我每天必看的电视节目,第一时间了解党的方针政策,以及其对社会领域和百姓生活的积极影响。三个代表,与时俱进,科学发展,共建和谐,我时刻关注着党与国家兴利去弊、日新月异、沧海桑田的发展进步。
2008年,52寸液晶电视悬挂在书房墙壁,周围分布高低错落的组合音响,这是我精心设计的家庭影院。看改革开放30年成就巨大,党的指引托起中华经济腾飞;看神舟七号载人飞船成功发射,中国宇航员第一次太空漫步;看北京奥运会一枚枚金牌闪闪发亮,一面面五星红旗高高升起,我犹如亲临赛场,情不自禁为体坛健儿呐喊加油。
2009年,我收看了建国60周年阅兵和庆典,为繁荣富强、国泰民安、美丽和谐的伟大祖国喝彩。2010年,我又观看上海世博盛况空前,中国正在影响全球,推进世界和平发展。2017年,党的十九大胜利召开,确定的各项重大方针为中国未来发展指明方向,对世界也将产生重大影响。这次历史性的盛会,承前启后,继往开来,意义深远。
今年,正是中国改革开放40周年,70寸3D超薄液晶电视走进我的生活。回首40年风雨兼程与奋斗不息,立足当下,展望未来,披荆斩棘,励精图治,勇往直前。
我家的旧电视
文/桑灿
我们家有台很旧的电视机。说它旧,是因为它比我的岁数还大。据说是十五年前爸爸刚来淮北时买的。曲面的荧屏,后面托着一个大大的"肚子",足足有五十来斤重,银灰色的外壳上落了些灰尘,使它显得更加陈旧。
电视机虽然陈旧,却是我们家生活的娱乐项目之一。我和妹妹经常在一起看电视,有时还会因为看电视闹一些小矛盾。我喜欢看《西游记》,她喜欢看《熊出没》,两者又不在同一频道上。这时我们便会吵起来,而妹妹就会拿出她的杀伤性武器——眼泪,她哭喊着让奶奶来评理。因为她只有三岁,不明事理,奶奶便会以保护"弱者"的心态让我屈服。爸爸妈妈不在家,我的委屈又向谁诉说呢?唉,小有小的好处!
奶奶说长时间看电视对眼睛不好,会把遥控器藏起来,但我有办法,可以从电视盒上找台。妹妹太小,又不识字,每当奶奶不在家时,她想看电视,就得巴结我,我说看什么就看什么,我发现这时的妹妹还是很乖的哦!制不了她,我这个大哥在"江湖"上就没法混了,这时我的心里总是美滋滋的。哈哈,大也有大的好处!
和现在的电视机相比,我家的旧电视落后多了。
论体积,现在的电视机都是超薄型的,可以放在电视柜上,也可以挂在墙上,不会占太大空间。而我家的旧电视托着个大大的"肚子",只能放在宽大的方桌上。
论清晰度,我家的旧电视机差远了!液晶电视既清晰又不刺眼,还不反光,画面立体感极强,活灵活现。
论频道,我家的旧电视只有可怜的几个台,用的是类似大锅盖的接收器。碰到下雨天,它就罢工。现在的网络电视机就不一样了,想看什么就看什么,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可以随时停止,随时播放。
后来我们搬了新家,买了台网络电视,那台老电视被遗弃在了阳台上。奶奶想把它卖掉,我又不忍心,因为它伴随着我度过了十个春秋,给我带来快乐和抹不去的记忆。
电视情结
文/梅方明
静夜闲读,隔壁那对年轻夫妇争夺遥控器在嬉笑打闹,陡然使我想起了在乡下看电视时的趣事。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那时小村刚通电,有一家开代销店的老板率先买了台十二英寸的黑白电视机。父辈们说,当时若想看电视得早早准备,迟了一点只能站在后面的板凳上从前面的人头缝里瞧,或是被挡在门外。物以稀为贵吧,主人说每周一、三、五不放,二、四、六才放。
一天晚上,因节目非常精彩,里面不时传出笑声,外面的人又苦于挤不进去,有个聪明的孩子剪断了电视机的室外天线,趁乱抢占了最佳的位置。至今还清晰地记得,有一个晚上站在郑姓人家的鸡舍上看电视,久站脚酸,感觉脚下有绵软的物体可坐,也未多想就坐了上去,不久感觉屁股上有许多针刺般的疼痛。原来只顾看那精彩电视节目,我竟然坐在了满身是刺的仙人掌上。
随着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拥有电视的家庭也多了起来,看电视也有了选择的余地,张三家人缘不好不去他家看,李四家看电视会斤斤计较也不去,无形之中就有了谁家人多谁家人缘好的说法,同时主人也感到非常地自豪,往往备有瓜子、香烟与看客们一起品尝。
有时遇主人有事缠身或想早早休息而又不便明说时,主人往往把电视的调台旋钮来回地拨转,名曰选好看的节目,实则是要关机。明智的看客往往起身告辞,另选一家去看自己喜爱的节目。
时下,黑白电视早已绝迹,一些大屏幕、液晶电视等也纷纷进入了寻常百姓家,电视也由无线、有线到数字电视。现在也不再有为了看电视而串门的事了。然而,一家几口人在一起看电视却常生莫名的寂寞,手握遥控器却难找到满意的节目,真不知是欣赏水平高了,还是电视节目制作有问题,看着看着瞌睡便来纠缠,真不知昔日挤在他人家里看小电视,夏日蚊虫叮咬、冬日脚冻得发麻,无一丝睡意地看电视的劲头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