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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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菊花粥
文/一叶
深秋的午后,我步行经过一农家,远远瞧见小院里盛开的菊花。那些花儿缤纷、素雅,带着淡淡的馨香,沁人心脾。驻足,低首轻嗅,那丝丝缕缕的清香顿时让人神清气爽。
看着这些紫的、黄的、白的菊花,陶醉在它们特有的香气中,我悠悠想起小时候母亲做的菊花粥来。
6岁那年,有一天早上我刚起身,忽然一阵头晕目眩,还来不及下床就一头倒在被子上。母亲闻声而来,一摸我的额头滚烫。她没有惊慌,找来湿毛巾敷在我的额上,然后走进厨房帮我弄吃的。
我躺在床上浑身无力,连眼睛也不想睁开。在时断时续的昏睡中,只听见母亲忙碌穿梭的脚步声和刀板相击的"嗵嗵"声。不知过了多久,我被母亲急切唤醒,睁开惺忪的双眼,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热粥赫然摆放在床头。我仔细一瞧,晶莹剔透的粥上还点缀着几朵金黄色的菊花,氲氤蒸腾中,一股浓烈的香气直窜口鼻。许是那缤纷的颜色刺激了我的视觉,也许是那袅袅的奇香唤醒了肚里的馋虫,我一下精神大振,食欲大开,很快就把母亲做的那碗热粥一扫而光。
病好后,从父亲口中得知,母亲为我做的是菊花粥,不仅营养丰富,还能清热解毒、滋肝、养血、明目、增进食欲。那天清早,雾还没有散尽,母亲便冒着湿气采了十几朵菊花回来。谁知,半道上,母亲脚下一滑,把野菊花全踩碎了,只得咬着牙又采了十几朵野菊花,终于为我熬成了那碗菊花粥。
母亲为我熬的菊花粥,不仅治好了我的疾病,而且带给我余香袅袅的回味。长大后,每每身体不适或口味寡淡时,我都会央求母亲做一碗菊花粥。我品尝着那醇香甘甜的热粥,一身的疲惫荡去了,满腹的牢骚化解了,心灵的蒙尘烟消了。彼时,任何话语都是多余,一碗菊花粥足以抚平我内心的委屈,换来愉悦和欣然。
如今,母亲年事已高,行走不便,不能再为儿女做菊花粥了,但岁月的纤尘却模糊不了我心中的记忆。泪光中,我仿佛又一次看见母亲深一脚、浅一脚出入在乡间野地,艰难穿行在雾海,吃力地采撷着金黄色的野菊花。而后,在明亮的烛火下,笑靥如花地为我煮菊花粥……
母亲为我做的菊花粥饱蘸着浓浓的温情,满含着母爱的馨香,历经岁月的风尘,仍鲜活在我记忆的深处,永不褪去。
母亲酿年酒
文/钟芳
乡村腊月,米酒飘香。已是年关临近,在我的家乡,家家户户除了打糍粑杀年猪筹办年货外,还会用自己家里刚割上来的新糯米,酿一缸甜酒。
我一直喜欢喝母亲酿制的糯米酒,甘甜清醇,芳香宜人,唇间满是甜蜜蜜的味道。
糯米酒的主要原料是糯米,我们又称它为甜酒,酒酿,或醪糟。父亲每年开春都要种上一垄糯米稻,母亲每年腊月二十几里都要开始酿酒迎接新年,款待上门客人,这酒便是常说的"年酒".大年三十吃年夜饭时,全家人围炉而坐,笑语盈盈,热气腾腾的糯米酒,丰盛可口的菜肴,在融融春意的荡漾下,一种欢乐的温馨萦绕在全家人的心头。正月时,家里来了拜年的客人,母亲就从酒缸里舀上酒糟,煮上一大碗,加入红糖鸡蛋,满屋都香喷喷的,让客人热热地饮下,通身暖融融,美美地醉了。
糯米酒好喝,但是做起来却有讲究。酿酒前要先煮一饭甑糯米饭,这是最有技术含量的工序。我的母亲是酿糯米酒的好手。小时候,每当母亲在酿糯米酒时,我喜欢站在一旁观看,酿制的过程我记得很清楚。
头天,母亲挑选好颗粒饱满的糯米,倒进木盆里浸泡一夜。第二天清早,把糯米捞起来沥干,装进饭甑里,放到装有半锅开水的大铁锅里蒸煮。蒸米时要掌握好火候,直到添加十来次的柴火,待到糯米饭的清香飘满了整个厨房才可停火。
米饭香香的,晶莹柔软,母亲总会先盛上好几碗给我们兄妹解馋,然后把甑内的米饭倒进簸箕里散开冷却,再撒上适量的酒曲反复搅拌均匀,装入瓷缸内压实,饭中间要用手挖个洞(用于装酒),盖好缸盖,用稻草或者棉被捂住,以保证发酵所需要的温度。
接下来就是等待出酒了。约三五天后,房子里渐渐弥漫了浓郁的酒香,母亲就对我们笑着喊道:"有酒香了,酒来了!"把酒缸的盖子打开,再揭开稻草或棉被后,一股扑鼻的芳香便涌了出来,丝丝缕缕的,香香甜甜的,似蜂蜜般馥郁,那个醉人呀!
在我们的欢笑嬉闹中,母亲用勺子从槽里将刚松窝的"酒娘"舀出来盛到青瓷碗里,端到饭桌上,让全家共享刚酿的新酒。我们迫不及待地品上一口,只见米粒软烂,澄亮清澈,而那酒香,清爽香冽,芬芳宜人,喝下后,我们忍不住地连连赞道:"啧啧,好甜呀!"这时,母亲的眼睛总是笑得眯成了一条缝。不过她不许我们多吃,说糯米酒有后劲,吃多了会醉的。
浓浓的年酒,酿成家的味道,装满了着对新年的期盼和祝福,也深藏着浓浓的母爱,芬芳可人,余香阵阵……
母亲的偏方
文/刘明礼
偶感风寒,鼻塞流涕。妻子催着我去看医生,或到药店买点药吃。忽然想到儿时得了感冒,母亲常常是给我煮姜糖水喝。于是切了些姜丝,放上红糖煮了一锅,趁着滚热连喝下三大杯,顿时头上便冒出大汗。照过去母亲教我的,就势蒙头钻进被窝,感到浑身每个毛孔都彻底张开了,不一会就透汗通体。清涕不流了,鼻孔通气了,感冒一下子减轻许多。
我出生在1964年,小的时候身体弱,灾病不断。那时候的农村不光贫穷,卫生条件也差,对于抵抗力不强的孩子来说,生病是常事。记忆中每年过春节,我家兄弟姊妹五个经常是躺倒一屋,这个拉那个吐,这个哭那个叫。而那个年代缺医少药,孩子有病很多时候都是靠民间流传的各种偏方硬扛过去。有些人家的孩子因得不到及时救治,轻则留下残疾、重则不幸夭折。多亏了母亲,用各种偏方一次次妙手回春,把我从阎王手里生生给夺了回来。
"偏方治大病",这是母亲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感冒了,母亲就给我煮上一锅姜糖水。若是发烧了,母亲则会变戏法似的从墙缝里抠出一团头发,醮上香油给我搓手心脚心。后来我留意才发现,每次梳头,母亲都会把梳下来的长头发绾成团塞进墙缝里。有时候发烧、嗓子疼,母亲还会让我趴在炕上,拿出那枚被摩挲得发亮的铜钱,醮着香油顺着我脖颈、脊背反复地刮。虽然刮的时候有些疼,但过后觉得被刮过的地儿呼呼地出火,烧神奇地退去,嗓子也渐渐不肿不疼了。
村里的孩子,基本上都是"放养".吃东西没干没净,渴了就喝水瓮里的生水,吃饱喝足满村子乱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肚疼拉稀。都说是"久病成医",孩子生病多了,母亲似乎也懂了些望闻问切之道。母亲让我站到她跟前,在我肚皮上摸摸叩叩,就大体知道了病在哪。有时候给我冲小半碗"起子"(小苏打)水喝下去,打两个饱嗝、放两个响屁,肚子就不疼了;有时候用嘴对着我的肚脐哈几口热气,觉得肚子里暖暖的,咕噜噜一响,病也就好了;若是拉稀,母亲则会给我泡马齿苋或烧几瓣大蒜吃,两三次下来,"药"到病除。杀鸡宰出的鸡包肚(学名鸡内金),母亲都要留起来,等我们"积住食"的时候,在瓦片上焙干了研成面,就着温开水喝下去,母亲说这东西叫"打食水".
母亲斗大的字不识半升,却有五花八门的偏方:被锐器划破了肉,揪一棵"戚家菜",将叶挤出绿汁滴上去,当即止血;被蚊子叮了,抹点碱水,一会儿就不痒了;不小心被烫伤,抹点酱油或香油……这些偏方,都有意想不到的奇效。在那个特定的年代,母亲把对儿女的舔犊之情,融入到一则则小偏方之中,护佑着我们,让我们健康的成长!
母亲的项链
父亲和母亲的婚礼,对我来说有点神秘。因为,既没有影像记录,也没有结婚纪念照。偶尔去到父母的屋里,也没能看到那"传说"中的结婚纪念照。倒是有一张老床和一个衣柜听说是父母结婚时用的家具,而对于父母的婚姻,能让我联想的也只有这两件八十年代的旧物了。
父亲说,他们是"旅行结婚"的,可因为说的是方言,我没能听明白他究竟说的是"旅行结婚"还是"理行结婚".总之,就是咱们今天说的"裸婚".有时想起来,父母还真"潮",咱们二十一世纪年轻人的流行元素,没想到他们早在八十年代就尝试过了。笑就笑过了,可笑过以后,忽觉得嘴里多了些苦涩的味道。自己也会构想自己未来的婚礼会是怎样的雄伟壮阔、浪漫温馨,而如今,却会想想,在给自己完成婚礼之前,是否应先给父母补个婚礼呢?
天下有不对自己的婚礼满怀憧憬的女人吗?我想,没有吧!当问起母亲她的婚礼最想要的礼物时,母亲说,她要一条项链,这也是当年父亲与母亲结婚时,父亲对母亲许下的承诺。"一条项链?"我满脸诧异的问道。如今,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就能带着满街跑,银的、金的、铂金的、镶钻的,款式多样,琳琅满目。然而,一条项链就是我这个年近五十,饱经风雨的母亲,对自己一生唯一一次婚礼的要求吗?眼中有滴泪,老想淌下来,仰起头,终于还是忍住了!
没有钱,能结婚吗?除了法律对此未作规定,还有一些像母亲那样的女人会毫不犹豫的说:"可以!"而他们只有一个希望,希望和她爱的男人去创造一个家,创造一片属于他们的头顶的天空。
九十年代,我出生了,这个太过苦涩的家庭,终于因为我的加入而多了一丝甘甜。其实,我觉得在那个没有婚礼的婚姻当中,我才是他们最大的结婚纪念。我是幸福的,因为他们把浓浓的爱给了我,可我也是可怜的,在那样拮据的条件下,为了养育我,他们把我送到了奶奶家。他们在外面没日没夜地干。而年幼的我,却在奶奶家过着缺少母亲怀抱的日子。当母亲赶来看我的时候,我傻愣愣地盯着这个看起来有些熟悉、有些温柔、有些亲切的"阿姨"直勾勾地看。站在一旁的奶奶忽然说:"傻孩子,不知道叫妈妈呀!"后来,你常拿这事调笑我说,"当时你一下就扑到我的怀里‘哇哇’大哭。"我怎么也不愿承认,不过,好像是那样的吧!最后,你把我接走了,你说,像所有母亲一样,你忍受不了孩子不在身边的日子。而我看起来,哭得让你的心绞痛。不过,后来我好像更惨了。你背着我"上车下车,赶东场、赶西场",而我却在你的背上,睡得又汗又黑、又死又沉,可怜极了!可除了我,再没有人能知道,睡在母亲的背上是多香哩!没有人知道!因为,我是你的孩子,你最疼最爱的孩子!
而"项链",对于那时的母亲来说,只是个奢望,只是个梦,也只是父亲欠下母亲的一个承诺,一个爱你,永生永世的承诺!
二十一世纪,千禧之年,国家的经济正处在飞速发展的时期,父亲和母亲结婚已经十多年,风风雨雨将他们的婚姻洗涤了个遍,那时他们撑起的家的确已经焕然一新。这时,母亲的心里似乎有一股洪流在涌动,那个十多年来被按倷的梦,似乎在一点地破壳苏醒,也离她越来越近。母亲终于怀着满心的期望,像个小女人一般地向父亲调侃道:"你当初答应买给我项链呢!""项链?就是那个女人戴在脖子上,金光闪闪的东西吗?也没什么好看呀!"那时,我这么不懂事地向母亲说道。父亲思考了一会儿,说:"四十好几的人了,还带什么项链啊!家里正在盖房子,车子又要换成更大的货车,等等吧!"等等吧……这一声叹息在母亲的心里响彻了十多年,她的身体似乎变得更沉了,这一等又会是多久呢?母亲的眼里,似乎有一丝光芒一闪即逝,那该是,那时的我还未读懂的失望吧!
一年又一年,一日又一日,家境是好起来了,可还是风里来、雨里去,从我的那些个因为要帮家里做生意而失去了的寒暑假的怨声载到中,我便深刻地体会到了苦和累。母亲的那个梦似乎被忘记了,好像从未有过,她也没有再提及。直到那天,我看到你容光满面,看到你脖子上的项链星光闪闪。"哇!好漂亮!老妈,你好像年轻了十多岁耶!"你笑了,笑得那样开心,笑得那样幸福!可那一瞬间,我多么想哭呀!经历了多少,才换来的今天呀!
风儿飘飘
雨儿飘飘
粗壮的大树默默地站着
树下的草儿轻轻摇摇
妈妈,我很幸福哩!
妈妈,我很爱你哩!
妈妈……
注:文中"上车下车,赶东场赶西场"为本地方言,意为:做小生意的商人,适逢赶集那天(每六天有一天),到各个乡镇出售货物,因为没六天有一天,所以几乎每天都会去到不同的地方。
为我而打工的母亲
文/温良
去年儿子上幼儿园后,因我跟老婆都无法正常接送,于是只好打电话向老家的母亲求助,想不到一向恋家的母亲,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母亲来了之后,不仅帮我们接送孩子,还主动承担了洗衣做饭的任务。闲下来的时候,母亲就拿出针线盒,用她那在老家出了名的好手艺,给我们全家缝补衣服。老婆刮破的羽绒服、毛衣,我穿坏的羊毛衫、裤子,儿子穿破的运动服、牛仔裤……经过母亲一双巧手的修补,变得又好看又耐穿。
谁知好景不长,有一天儿子忽然对我说,不想让奶奶接送了。我问儿子咋回事,儿子阴沉着脸说奶奶接送他的时候经常捡拾路边垃圾桶里的矿泉水瓶子,小朋友们都笑话他有个捡破烂的奶奶!
那天晚饭后,我跟母亲说起她捡拾矿泉水瓶子的事。母亲说,反正不是去偷去抢,别人说就让他们说去呗!看她一脸的严肃,我也没好意思再说啥。
但时间久了,小区里的住户有什么纸箱和废报纸,都会打着包让母亲去拿,一时间母亲俨然成了小区里的"废品回收员",而每次母亲把收集起来的废品卖出去,坐在沙发上数钱时,脸上就乐开了花。
今年初,我被调整到离家较近的分公司后,开始自己接送孩子。本以为母亲"失业"后会停下来休息休息,谁知母亲又找了一个给人家看护别墅、打扫卫生的工作。我和老婆几次劝她:为了这么点小钱,至于吗?人家还以为我们两口子不养老呢!可母亲听了咧咧嘴,第二天还是义无反顾地出了门。
那天我跟妻子给母亲过生日,饭菜都做好了,母亲才一身疲惫地回来,一到家就瘫软在沙发上,大口地喘粗气。看着有气无力的母亲,我心疼地说:"这么累干脆辞职别去了,我们的工资够养活你的。"母亲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压低声音说:"良啊,我也知道这份工作不体面,但你们至今还住在这个老旧的小区里,看到人家的儿女都买了大房子,我就是想趁着还能干动,多挣点钱到时帮你们减轻点负担啊!"听了这话,我才终于明白,母亲之所以变成破烂王、保洁员,只是想让自己的儿子生活得更体面、更舒适。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的母亲已经爱到无力!
冬天,想起我的母亲
文/陈红满天
冬天来了,我们新购的小区开始正常供暖。每天晚上下班回到家,一股热浪总会扑面而来。脱掉外套,只穿秋衣秋裤,舒适,惬意。晚上睡觉时,总会热得把胳膊或腿伸出棉被外。二十几度的室温,如临暖春。此时此刻,不觉总想起母亲。不知家中己过花甲之年的母亲是否己买了煤炭,屋中是否已生起了炉火,屋内是否暖和…
父母双亲,我最心疼我的母亲。母亲一生辛劳,不但养育了我们兄弟仨,还送走了爷爷奶奶。那时,父亲工作忙,我们都尚小,母亲一人既要打理十几亩农田,又得照顾年迈的爷爷奶奶和年幼的我们兄弟仨,并操持家务,像洗衣、烧饭、做衣、喂猪等。在我的记忆中,母亲每天就像一台永不停转的机器,日夜奔忙。后来,父亲因停薪留职下海经商,被别人骗了大几万元钱,自此家中便揭不开了锅。但母亲,我亲爱的母亲,不声不语,依旧默默打理、维持着这个家。没钱买菜,母亲便在地中多种几样菜;没钱买油,母亲便多种几亩花生,榨油吃;没钱买棉花给我们做棉衣或棉被,母亲便多种些棉花;没钱买煤,母亲便利用闲瑕,去果园中上捡拾些树枝抑或树叶等回来烧饭或冬天取暖,从无怨言。我曾记得有那时有好几个冬天,等天上下了雪,父亲才能赊或借来钱买一吨煤炭,以度寒冷的冬天。母亲也很体会父亲的辛苦,拉回来的煤总省着烧。当我们在家时,母亲会把火烧旺些;等我们都走了,母亲就把火压上,不让火着旺,自己在家中从不嫌冷。中午,母亲还总舍不得开火做饭,总凑合着吃点剩饭。冬季里,为了省煤,母亲洗衣,也从没舍得开火做点热水,基本上都是用从井中抽上来的冷水。刚从井中抽上来的水,相对温些,不那么激手。
我的母亲是勤俭的母亲,是辛劳的母亲,凡认识母亲的人,无不称赞母亲是家里家外的一把好手。我的母亲还是淳朴的母亲,贤惠的母亲,其对家庭之任劳任怨,尽心尽责,无谁能及,无谁能过。她就像一根标杆。
慢慢,我们都长大了,按说应该替母亲分担些农活或家务了,但我们却像小鸟一样,
个个飞离了母亲。父亲又开始上班,十几亩地还得母亲一人种,家中一切家务还得母亲一人打理。为了增加收入,母亲在家中养得十几头猪,还得母亲一人喂。纵然父亲星期天回家帮点忙,但母亲工作强度依然很大,负担依然很重。母亲毫无怨言,依然任劳任怨,勤勤恳恳地默默辛劳着,像一头不知疲倦的老牛……
现在,我们兄弟都已娶妻生子,按理说已过花甲,而快进入古稀的母亲应该歇歇心,尽享美好之生活,以安度晚年了,但我的母亲,我永远也闲不住的母亲,却又去打零工。每天,跟着我村一队人,盖房,拆房,挖下水道等。听说比一些男人还能吃得下苦,并且一天也舍不得脱工。我心疼母亲,曾劝母亲别干了,但母亲却笑着说,"哎,趁我现在还能干动,挣一百是一百,你们兄弟在外就不用惦记我们了,你们在外挣钱也挺不容易。"每每听到母亲这样说,我心中就很不是滋味,感动的的泪水夺眶而出,冲刷着我愧疚的心。悔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本事,不能挣大钱,不能让母亲尽享清福。自己已是近四十的人了,却还让母亲操心,儿子不孝呀!我亲爱的母亲!
写到这里,我无法再写下去了。不用再说您拿您的血汗钱给您的孙男孙女们买这买那,不用再说,不用再说……我亲爱的母亲,您的厚德深恩,做儿女的终生也无法报答。只能满含感激的泪水说,"娘,我爱您,永远爱您……"
母亲的皱纹
文/九满
今年秋天,我回了一趟老家。
母亲的脑袋垂得更低了,额头上布满了波浪一样的抬头纹,眼角和鬓角之间爬满了鱼尾纹,双眉之间也形成了较深的"川"字纹,鼻子两边皱纹横穿,嘴唇两边和下巴被嘴角纹包围,就连两个脸颊连同耳朵边上都被皱纹侵占,整个脸部成了皱纹的天下。母亲的头发也明显的白了许多,和她脸上那一道道皱纹相互映衬,真实地记录着母亲所经历的岁月和艰辛。
母亲年轻的时候,那又密又厚的黑头发,长在她那略显瘦弱的头上,像奇迹似的令人触目。特别是她刚刚洗过头,那一头乌黑闪亮的头发就会自然地披落下来,像黑色的锦缎一样轻柔、光滑。母亲不喜欢梳妆打扮,但她的头发总是梳理得有模有样,从不将就。早晨起床,母亲先把她的头发梳理好,麻利地扎上发夹,才开始她一天的忙碌。
当然,生活不像母亲梳头那么简单,却像她的发丝那样缠来绕去,有许许多多的事情,像是必要的经历,又如生活的考验,一次次,一件件。母亲用她梳头的思路,穿衣吃饭,大事小情,统筹兼顾,事事顺畅。但也有让母亲不好梳的发哟,每年春天青黄不接的时候,虽然母亲已经是省了又省,俭了又俭,可母亲自己吃的还是残汤剩菜,甚至有时根本就不吃,把饱的机会让给了我们。
我永远都忘不了1970年春天的那顿早餐,餐桌上,一改往日那难以下咽的红薯或蚕豆饭,摆在我面前的竟是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白米饭。我正在纳闷,母亲开口了:"九满,今天是什么日子?"我摇了摇头。二姐笑嘻嘻地说:"九满,今天是你的生日!"看着家人碗里的红薯饭,我心里满满地自豪。
就在我将要出门上学的那一刻,母亲把手洗净了,从锅里拿出剩下的米饭和锅巴,在她手心里快速地揉捏着,就象做汤圆一样,很快,一个大大的、圆圆的、热腾腾的饭团做好了。母亲把那个饭团塞到我手心里。我接过饭团,尽管还有些烫手,两只手不停地将饭团来回地抛着,一股暖流迅速涌上心头……
"趁热吃,别凉了!看好不好吃?"望着母亲期待的目光,我用力咬一口,香香的、脆脆的、还有一股甜甜的味道!这似乎比往日的饭团多了一种新的元素。我问母亲是不是在饭团里面添加了什么。母亲微笑着点点头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啊!我特意加了点糖。好吃吗?"
"嗯,好吃!"其实,我想告诉母亲那些不加糖的饭团也一样好吃。
走出厨房,二姐悄悄地告诉我:"九满,妈太苦了,今天早饭不够分配,她只喝了半碗菜粥,她也得有营养,不然身体垮了,我们全家人都得喝西北风。"我马上跑回去,把剩下的饭团递给母亲。母亲把我拉进怀里,含着泪花说:"九满,你还小,正是长身子骨的时候,吃多一点好长身体,你得好好成长!"母亲一说完,两行热泪从我的眼里滚出,我的嘴也痉挛着,每咬一口饭团就滚出一串泪珠。这是我人生第一次主动流泪。
那年夏天,我不负母亲的期望,考上了省重点高中,这在我们那个小小的村庄里如同霹雳般的震动。可上学需要一笔钱,家里根本就拿不出来。上学的前几天,我从半掩的门缝里看见母亲双手揪住满头的乱发在叹气,我蓦然发现:母亲的脸上竟然有了皱褶!回身时,我的心突然狠狠地疼了一下,眼泪也流了出来,怎么也止不住。我去县城上学那天,母亲变戏法似地把带着她体温的二十元钱交给我,还关切地问,够吗?够,够,我说。母亲看了一眼我瘦削的身子,又补充道:"人是铁饭是钢,饭,一定要吃饱。"听着听着,我的眼泪又来了。
那年夏天,我圆了我的大学梦。
随后,我告别了故乡的土地,也告别了亲人和朋友。走过村头,跨过那条伴我成长的藕池河,在长沙开始了我的大学生涯。
四年之后,我带着大学生活积累的学富南下广州……
从此,我与母亲聚少离多。
这次回来,看着母亲满脸的皱纹,我的心里又开始滴血。我的母亲,为了我的成长,为了我的这份工作,付出了太多太多,尤其是我在他乡工作和生活,又给母亲平添了许多的思念与牵挂,也给母亲平添了许多的白发与皱纹。
我们一家回广州的那天早晨,母亲早早地打开了厨房里的灯,黑暗的村庄,只有我们家这一处亮光,明灭的光点把黑暗烧出了一个小洞,也点燃了我们家的悲伤气氛。看到母亲把面条下到沸腾的滚水里,妻子说少放点,吃不下,我也不想吃,我的胸腔早就满了——塞满了离愁和别恨。母亲揭开锅,用筷子挑了挑面条,盖上锅盖,然后将一大把金黄柔软、散发着香气的稻草塞进灶膛。灶膛里燃烧着熊熊的火苗,母亲脸上的皱纹也在火光中明灭闪现,一脸的忧郁。
我们出发了,母亲目送载着我们一家人的汽车往广州驶去,汽车每走几十米,我回头看一次母亲,每次回头总看见母亲一动不动地站着。我渐渐远去,母亲的身影已经很模糊了,她仍然一动不动,我能感觉到她的视线紧跟着汽车在移动,好象她动一下就跟踪不到汽车的行踪。母亲伫立在风中的沧桑身影,随着渐渐远去的车轮慢慢模糊成我心中的一尊永恒的雕像。它无时无刻不在激励和召唤着一个南国漂泊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