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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生活的文章

2023/08/15好文章

倚栏轩精选8篇乡村生活的文章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乡村生活的文章(精选8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乡村记忆

文/心灵的港湾

我是土生土长的农家子弟,在我的内心深处,珍藏着我浓厚的恋乡情结,它将伴我走过我漫长的风雨人生。

岁月无情,把孩童变成青年,又把青年变成老人,也改变着我难以割舍的乡村。那些曾经的如诗的画面,那些曾经的如画的风景,一度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却永久地镌刻在我的心灵深处,成为永恒的记忆。

(一)耕田的号子

每每回到家乡,立于一望无垠的田头,父辈们那铿锵有力的耕田号子,似乎穿越时光,从远方缓缓传来,由模糊而渐清晰,由微弱而渐浑厚。

那号声是飘在空中最美的音符,是发自内心喊出的不可战胜的坚强。它划过长空,穿透我们的身体,震撼我们的心灵。它走过黎明,走过黄昏,与朝霞相拥,与落日同行。它让空中的鸟儿也不敢歌唱,路过的歌唱家也羞愧难当。它透过笔端,凝结为美丽的诗篇。那号声里写满了憧憬,诉说着渴望。

拉犁的牛也心领神会,伴着号声,合着节拍,走出整齐有力的步伐,于是,平整的土地上泛起了均匀的犁花,这不是他们在这深情的土地上创作出的最美的画卷吗?

(二)午收时节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午收时节。放眼望去,波浪滚滚的金色海洋占据了我整个视野。儿时的麦收情景又一幕幕在我眼前浮现,恍惚中,我又回到了儿时。

黄金铺地,老少弯腰。辛勤的汗水终于换来了丰硕的收获。大人们挥起闪亮的镰刀,一把把收割成实的麦子。而我们则在田里或路上捡拾丢落的麦穗。看着金灿灿的麦穗,籽粒饱满,在风中摇曳,多像胖墩墩的孩童在调皮地玩耍。大人们挥汗如雨,但似乎并不显得怎么疲惫,面庞洋溢着幸福,眼神中写满对美好生活的憧憬。

他们用平板车把割好的麦子拉到场上,散匀,晾晒,然后赶着牛,拉着石磙碾压,一圈,一圈,一圈,又一圈,……麦秆在不知不觉中被碾得平坦了。这时候就是我们的一番天地了。我们小伙伴在平坦的麦秸上打滚,翻跟头,打螃蟹(侧翻)……玩得不也乐乎,全然不觉得麦秸扎人。

场打好了,挑去麦草,把有麦糠的麦粒聚起来,用木锨扬去麦糠,一堆喜人的麦粒就呈现在我们眼前了。麦收中最有技术含量的一步也就是扬场了。父亲是一个扬场的高手。它扬出的麦粒、麦糠,界限分明,自成一片,麦粒和麦糠都不会跑得太远。看他扬麦的过程,听锨起麦落的声音,分明就是欣赏一首节奏明快的乡间小曲,令人陶醉。那时,我也学着父亲的样子,扬了起来,结果是东一锨,西一锨,南一锨,北一锨。父亲说,你别扬了,要不我还得再扬一遍。扬场看似容易,轻松,实则很难把握。遗憾的是,到现在我也没学会。

割麦时,腰弯下去,就是一张拉满的弓,满载的是力量;扬场时,锨起,昂首,麦落,扬起的是希望。这经典的画面将永远定格在我儿时的记忆中。

我爱你,我永远依恋的乡村!

乡村晚笛

文/伍平均

山乡养育了我,我爱山乡。我常去追忆那山巅飘过的晚霞,系上自己神往的轻纱;我常常陶醉于山野芳馨的夜风,捎走自己心中的童话;我常常梦游那起伏的山峦,它曾经忠实地倾听我和晚笛的对话。

那时,我的笛子是自己做的:找来一根质地较硬的竹子,用锯子锯成60厘米长,确定好笛空位置后,便去窑子拿烧窑师傅的工具自己制作。没有笛膜,要么用纸,或者洋葱苗的皮,虽说音色不好,但比纸强。一次在剥煮熟的鸡蛋时,我意外发现蛋壳里面有一层皮,比较牢固,就拿来当笛膜,效果蛮好,也不容易破,为此还高兴了好长一段时间呢。

那年春节去舅舅家拜年,在他们家附近发现了黑竹子,一划开我如获至宝,竹内壁周围薄薄的一层,用来当笛膜多好啊。我缠着表哥砍了好几根黑竹子,回家小心翼翼破开,把笛膜取出来,用纸一层一层包起来。我一直不舍得用它,上次回家,在一本书里发现还有这种竹笛膜!竹笛膜吹起来声音动听悦耳,主要是能吹出颤音。后来一位同学知道我家穷,便送了一根笛子给我。从那以后,我渐渐迷上了笛子。

我爱上笛子,是因为读书不多的妈妈常常哼唱扭秧歌的曲子,特别好听:"嗦嗦咪唻,嗦嗦咪唻,多啦咪嗦咪唻……"曲子简单欢快。后来,我学会了吹奏《东方红》《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十五的月亮》《望星空》等。

那时,一个人常常在晚上吹起自己的笛,让那清音荡于山野,带着我的心,去抚摸那一幅浓淡相宜的山乡水彩画。笛声随着晚风飘出了很远,伴着山间的白雾,在枝头上停留,在草尖上顾盼,在山泉边徘徊,在山峰间回转,它能使你在陶醉中真正领略到生活的美好和诗情画意。

池塘边,蛙声为我伴奏;田野里,蛐蛐儿与我应和;伏在菜花上的彩蝶扇着翅膀为我打着拍子;天幕上偶有几只暮归的鸟儿盘旋,叽叽喳喳叫着,追戏着,仿佛在为我翩翩起舞。

多么恬静的夜啊!我也常被自己的笛声所陶醉,觉得世间一切讨厌的东西都不复存在了。没有了欧姆定律的巧用,没有了椭圆方程的计算,没有了有机元素的组合……只有我的笛声,只有为我伴奏、伴舞的青蛙、蛐蛐儿、彩蝶和小鸟。

乡村之火

文/朱秀坤

离开乡村久了,总也忘不了儿时把玩过烘烤过的乡村之火,那快乐的喷香的火焰,还有火中诱人垂涎的美食啊,常常烘暖我的心房,让我重返故乡,回到从前……

灶火。是最寻常的乡间之火了,厨房间里,揪一团稻草麦秸,划根火柴,"哧——"一下点燃,灶膛里顿时一片金红,映亮了面庞,那火苗越燃越旺,如尽情摇曳的金红绸缎。听得到柴禾"呼呼"燃烧的声音,若是一段竹筒,就可能逼出了竹内的水分,"嗤、嗤"如沸腾的粥锅,如螃蟹在玩它的小唾沫。灶火最旺最红,还得在逢年过节,家里蒸年糕,蒸包子,蒸香肠时,那得用很有力道的硬火才行,早就备好的一蔸蔸大树根劈开,晒干,这时派上用场了,架在灶膛里,"哔哔、啪啪"烧成了蓝色的烈焰,人在灶间,闻着袅袅蒸腾的肉香、面香与香喷喷的节日气息,还有喜气盈盈的欢声笑语,全身都热乎乎的。待到年糕、包子、香肠都蒸好了,灶膛里的硬火才慢慢软下来,如打了一场胜仗,兴奋劲儿一过,有些疲倦了。火焰还在轻轻摇曳,和窗外的雪花一样优雅,但一股烤红薯的浓香已扑面而来——那是我偷偷埋进灶灰里的。掏出来,撕开黝黑的表皮,烤得金灿灿的红薯已流出了蜜甜的糖稀,那是世间最美的小食。

炉火。我们用的是黄铜脚炉,圆鼓形,有提手,炉盖上钻了一排排小圆洞,炉内装了火星冒冒的灶膛热灰,脚搁上去,烤得暖洋洋的,极是惬意。但烤火还在其次,我们用脚炉,多半是将它作了炊具,烧烤。烤花生烤蚕豆烤白果即银杏果。实在馋极了,也烤黄豆,甚至枯藤上的扁豆也能烤,烤出来贼香!抓上一把花生、蚕豆,密密地埋在火灰里,盖上炉盖,脚踩上去,闭了眼,优哉游哉地等待即将到嘴的美食。"噗——"一声,"噗——"又是一声,那是世间最安全的爆炸了,在我们心里,却不啻是春天的惊雷,赶紧揭开盖,用长筷子夹出来,同时一股馋人的焦香弥散开来。又是一声"噗——",白果壳顿时就炸飞了,只剩下半片还裹着,像极了河里驶过的箔篷船,"快吃!""快吃!"我开心地招呼我的小伙伴,大家嘻嘻哈哈,吃得香极了,美极了,开心极了,最后,嘴上的"黑胡子"一抹,齿颊留香,回家去,心里装了一段不与人言的小秘密。

野火。并非自然形成,也是人为的,调皮的我们便是那煽风点火之人。秋后,庄稼地里,大豆摇铃,玉米枯缨,一拽一大捧麻花生。艳艳的大红薯撑破了地垄,灰褐的大小芋头全埋在黑土里,掏了出来。找些枯枝败叶,燃得旺旺的,青烟缭绕中,是我们贪馋的眼神。那些玉米棒、麻花生、大青豆、大红薯,很快就会让一堆篝火烤得浓香酥烂。吹着,磕着,丢进嘴里,无可比拟的鲜美,哪一年不吃上几回?鲁迅小时候吃过的罗汉豆也不过如此吧。大人虽骂,终究是原谅了我们,不原谅又能怎样,小孩子家谁不嘴馋?冬天,田野里一片枯黄,野坟堆让荒草覆盖得只露出个坟头,只须丢根火柴,马上烧成一片,火势借了顺风,像匹快马在奔跑,乐得我们哈哈大笑,先人们在那边看了也要责怪的吧。过后就是一片焦黑的草灰,等到来年清明又是一片萋萋芳草。最有趣的,有时竟能烧出一两只野兔,惊惶失措地从荒草丛中跳出。拼命地追啊赶啊,我们也是一只只野兔哎,在广袤的原野上赛跑,抓着了,浓油赤酱地烧出来,参与者人人有份,坐在某家桌前,吃得那叫一个得意!

如今,许多年过去,关于乡间之火的印象有些记不全了。还应包括窑火,渔火,诱蛾灯,爆米花的火,看瓜人的灯,铁匠炉、烧饼炉……那些美丽亲切的乡村之火啊,真让人怀念,如怀念儿时的伙伴,远去的亲人,那时碧蓝的天、清澈的水……

乡村的傍晚

文/寒风

星期天,我和妈妈一起去乡下的外公、外婆家玩。午饭过后,大家聊起了家常。时光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西斜的太阳,在湛蓝的天空中散发出了金灿灿的霞光。

见时候不早了 ,我和妈妈与外公、外婆告别后踏上了回家的路。妈妈的电动摩托车在平坦的乡村水泥路上欢快地前行着,我坐在后座上,非常感兴趣地观赏起了乡下的傍晚美景。

太阳渐渐地收起了微笑,羞红了脸蛋,好像也很着急着回家,挥挥手再见时,一个不小心就把晚霞洒满了半个天空。在道路两旁,一丘丘黄绿相间的稻田,仿佛是给大地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地毯,那黄澄澄的稻穗半弯着腰,在夕阳的余晖之中显得格外耀眼,照亮了在田里忙碌着的农民伯伯的笑脸。

在不远处的棉花地里,叶子渐渐地变黄了,雪白的棉花争先恐后地从果实里面探出了头,好像在对农民伯伯说:"快来摘我呀!快来摘我呀!"一阵又一阵的微风吹过,稻穗和棉花在一起翩翩起舞,伴随着农民伯伯们的欢声笑语,仿佛是在庆祝着这个丰收的季节呢!

在远处的树林里面,归巢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还在村口玩耍的孩子们在自家大人的呼叫声中,飞一般地往家里奔。在小河里,鸭子还在悠闲地游来游去,好像是太留恋水草和鱼儿鲜美的味道而忘记了回家……

放眼望去,天空还是那样的湛蓝,大地还是那样的富饶。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又是那样的清新。我不由自主地感慨:乡村的傍晚真是美啊!

远去的乡村吆喝声

文/姜国建

小时候住在乡下,经常会听到各种吆喝声,抑扬顿挫、腔韵十足,成了挥之不去的乡愁,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记忆中。

"磨剪子嘞——戗菜刀——"磨刀匠肩扛一条长板凳,一头固定着磨刀石、悬挂个小水桶,一头固定着丁字形的钢铲子,边走边吆喝,来到村子中央,等着大爷大妈拿来用钝的菜刀、剪子让师傅戗磨。

"锔盆子、锔碗、锔大缸嘞——"锢炉匠挑一副两头高翘的扁担,工具箱上面挂着小铜锣,走起来"当啷啷"响。

那时候,家里用的多是瓦罐、瓦盆、粗瓷缸和生铁锅,磕磕碰碰在所难免,有了裂缝、豁口和破洞也舍不得扔。"锢炉匠"火炉烧得滋滋响,手持金刚钻,锔钯、敲钻、钉锢,叮叮当当,很快就能修补好。

常来村里的,还有留着山羊胡子的"货郎担儿",他手摇拨浪鼓,发出有节奏的"噔、噔、噔噔噔、噔……"并不时地吆喝着:"找头发换针喽——"

曾记得,奶奶每天早上梳头,总会有头发掉,她就把脱落的头发顺手挽起来,往土墙洞或石缝一塞,等到"货郎担儿"来了,换些针头线脑。

货郎挑子的一头,是用玻璃分隔成多个小格子的木筐,里面放着针线、发卡、扣子、小玩具等,一头是换来的废品。听到吆喝声,奶奶掏出积攒的头发,和邻居大妈们一起,从家中走出,小孩儿们也屁颠屁颠跟在身后,哼哼唧唧地缠着大人,讨要小玩具、七彩糖豆等。不一会儿,货郎周围就聚拢了一圈人,挤挤攘攘,好不热闹。

那时候,几乎所有的日用品,都是从这些小商贩那里买来。

"打豆腐——喽——"

"冰糖葫芦——"

"抽签、算卦、掐八字——"

"破铺衬子烂套子,收拾收拾换票子——"……

一声声吆喝,有板有眼,入腔入调,充满情趣,饱含着浓浓的生活气息;不一样的腔调,穿行在村头巷尾,缠绕在袅袅炊烟之上,伴着鸡鸣犬吠、人欢马叫,给偏僻的村庄带来了独特的奏鸣。

后来,村庄里的吆喝声被刺耳的喇叭声代替,单调的循环播放,不再有悠扬动听的韵味,听起来让人烦躁,一点都没有肉嗓子的吆喝声有灵魂。

再后来,代销点、小超市遍布乡村,花样繁多、琳琅满目的商品应有尽有,小商贩们的生存空间被排挤,那些充满人间烟火气的吆喝声,渐行渐远。

如今,吆喝声已经变换了场景和喊法儿:"买它、买它、就买它,七天无理由退换,亲,还包邮哦。"互联网直播平台上,那一声声吆喝,简单粗暴,有股铜臭味儿,听起来莫名的惆怅和失落。

相比之下,我更怀念乡村的吆喝声,那是村头巷尾悠长的乐曲,是最原始素朴的广告,更像是生活在底层的百姓们、深沉而苍凉的呐喊,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呼唤!

"小楼一夜听风雨,深巷明朝卖杏花。"今天,那些曾经记录着乡村岁月过往、熟悉而又亲切的吆喝声,有的早已不复存在,有的随着时光的河流,飘向了远方……

夏日乡村

文/杨恋

立夏挤着小满,芒种赶着夏至,一溜烟儿的功夫,炎炎夏日便悄然间在乡村登场。

夏日乡村,草木葳蕤。屋前屋后,青青的豌豆儿,一片连一片地藏在绿叶藤中,弯如月牙。细细长长的丝瓜,好似把镰刀,挂在藤架上。菜园里,红的番茄,绿的辣椒,紫的茄子,像形色各异的灯笼,坠满枝丫。田畦中,挺着大肚皮的西瓜、冬瓜,靑碧油油,结实圆滚,宛如一个个顽皮的孩童,躺在茂密翠绿的瓜叶丛里。白如霜的香瓜、皓似雪的甜瓜,露出半边脑袋,攒聚在一起,互相吵着,闹着,好不热闹。

门前的吃水塘,田田的荷叶出水很高,随风摇曳。童年的这时候,总会看见邻家姐姐荡着小船,唱着歌,低头撷莲花,弄莲子。这便是家乡的采莲。

整个夏天,蝉是乡村的歌者。从立夏,它们就稀稀疏疏地在树林间吊嗓子,一直到秋后,才慢慢停歇。捕蝉是儿时不可或缺的趣事。犹记小时候,正午时分,大人们都躲在家中午休。我和几个伙伴,拿出细长的竹竿,在顶端用马尾丝绑上纱网袋,屋前山后地跑。循着"知了知了"的叫声,找到树上的知了,然后悄悄地将竹竿伸到树干旁,轻轻地盖住,猛地一拉,快速收竿,一只活生生的知了就到手了。于是,我们拿出自制的小笼子装起来,挂到家门口的槐树上。

在童年,无聊单调的乡村生活中,除了知了,就只有萤火虫是我们的玩物了。太阳下山,鸡鸭回舍,鸟儿归巢。劳作一天的父母搬出竹床,放在庭院中央,摇着芭蕉扇纳凉。我和姐姐坐到竹床上,津津有味地听父亲讲《封神榜》。这时,养了十几年的大黄狗,趴睡在凉床下,伸出脑袋,耸拉着耳朵,一边摇尾巴,一边吐舌头,全神贯注地望着我们,似乎也在听故事。夜幕拉开,天色逐渐漆黑,院子里飘来点点的萤光,一闪一闪地浮在草间,穿梭于葡萄藤架。按捺不住兴奋的我,急忙拿上蒲扇,满院子追着萤火虫扑打;捉到深夜,才被父亲呵斥回屋乖乖睡觉。躺在密封的蚊帐里,将装有萤火虫的玻璃瓶打开,看它们缓缓地从瓶口飞出,在帐中幽幽地亮着,仿佛满天闪烁的星星,十分惬意优美。

时光宛如一列火车,恍惚间,就呼啸而过。如今,身居城市的我,再也听不见一声蝉鸣,看不到一点流萤了。乡村生活,还可以回乡下去体验,可童年岁月,却只能留作一片记忆,尘封心里。

念念不忘的乡村

文/王国梁

看到一句话:"一座城市令你念念不忘,大抵是因为,那里有你深爱的人和一去不复返的青春。"我想说的是,乡村之所以令你念念不忘,一定是因为,那里烙印着最真最纯的记忆。

你懂念念不忘的感觉吗?那是一种随时随地的牵挂,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想起那个可亲可近的小村庄,你的心里就溢满了温情。在梦中,你的乡村是深蓝色的城堡,安宁,静谧,深远。有时候,你还会因为念念不忘而辗转难眠,一定要回到那里一趟,一颗飘着的心才会踏实下来。

我的祖辈世世代代生活在乡村,已然扎下了深深的根。祖父曾指着院子里的一棵大树说:"这棵树有一百多岁了!"我小时候总想,我的祖先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不是有着像祖父一样的眉毛和胡须,说起话来也像祖父一样顿挫有力。祖先就是一棵大树,扎根到故土里,然后开枝散叶,让家族蓬勃壮大起来。有些儿孙为了生活,不得不在异地漂泊,可是无论走到哪里,乡村都与我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永远无法剪断。念念不忘的乡村,是我们最初的情感启蒙者,告诉我们,家是根,要一生不离不弃。

大平原辽远无边,绵延到天尽头。小村庄是亘古不变的守望者,坚守着这片深情的土地。周国平在文章中写到:"一个人的童年最好是在乡村度过。一切生命,包括动植物、人,归根到底都来自土地,生于土地,最后又归于土地。……农村孩子有许多同伴,他们与树、草、家畜、昆虫进行着无声的谈话,他们本能地感到自己属于大自然这一生命共同体。"念念不忘的乡村,是一个快乐自由的天堂,留下了太多美好的记忆。小时候我觉得小村庄那么大,孩子们就像是撒了欢的小马,自由任性地在村庄里驰骋纵横,无拘无束。我们从村东的杨树林里跑到村西的苹果园,从村北的青纱帐里奔向村南的青草地,滚了一身的尘土,沾了满手的草渍,却开心极了,连晚上做梦都会笑出声来。念念不忘的乡村,有那么多的好朋友,邻家的玩伴,树林里的野兔,草丛里的蚂蚱,古树上的蝉儿……让我们一生想念。

念念不忘的乡村,有我们的父母双亲,有我们的兄弟姐妹,有我们的发小旧交,我们把最真挚的情感交给了他们,也把最浓厚的依恋留给了他们。念念不忘的乡村,有林梢的晚风,有檐下的滴雨,有坡上的野花,有园里的疏果,我们的足迹踏遍了乡村的每一个角落,所有的地方都有一片记忆的芳草地。

所有的中国人都有"根"之情结,我们深深地眷恋着故土,深深地思念着家乡。"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而人,对故乡的依恋之情更加深切,从古至今,有多少情深意浓的思乡诗,把我们对故土的感情表达得淋漓尽致。即使我们身在天涯海角,心也留在了故乡。这一点,正体现了我们血脉中真挚而纯朴的本色,不忘本真,不改初心,一辈子记得我们出发的地方。

心中有个念念不忘的乡村,我们的世界就会有个温情之所,永远都会感到温暖踏实。

游走在乡村的铁匠

文/陈树庆

每年春耕时节,总有一群像候鸟一样的打铁人,推着沉重的独轮车游走在乡村。从此,沉静的乡村被"叮当、叮当"的铁锤敲击声唤醒,寂寞了一冬的田野的春梦开始萌芽。

乡村是土里刨食的,农具就是农人的命根子。日久天长经常使用,自然就钝了或残了。一到开春时节,农具就要"戬"一下,变得锋利无比,干活也省力。这时一冬不见踪影的打铁匠,便会准时来到村子里。搭建好炉灶,支起风箱,把铁锤、夹钳、磨石、水盆等一应家什摆放好,用铁锤在大铁砧子上敲打几下,村里人便知铁匠来了。热心的乡亲们,像迎接远客似的,把铁匠围起来,有拿旧铁来打镰刀、锄头耙柱之类的,有拿农具来维修的,刀口不够硬要淬火的,各家等待修理的农具都堆放在一边。在乡亲们的围观下,铁匠开张干活了。先拿一些柴草点着放在炉膛里,然后在箩筐里铲一铲煤炭加在上面,炉火熊熊,通红的火光映亮了铁匠那古铜色的脸膛。

当风箱将炉膛内的炭火烧旺以后,铁匠便会用铁钳夹着需要锻打的铁料伸进炉内。盖上铁炉的封盖,开始大力地拉动风箱,风箱忽哒忽哒地把风送进炉膛,炉火越烧越旺,炉内浅蓝色的火焰不时从未盖紧的封盖缝隙中蹿出,放在火中的铁块由暗红变成通红,由通红变成刺目的翠蓝炽白。蹲在一旁眯缝着双眼观察火候的另一位铁匠忽地站起身来,抄起夹钳与小锤,动作娴熟地夹出铁块,置于厚重的砧子上,将小锤在冒着热气的铁块上一击。烧火的铁匠抡起大铁锤,甩开臂膀,和着铿锵有力节奏,精准无误地砸在铁匠师傅指点的地方,叮叮当当,轮流捶打,将红红的铁块锻打成各种形状,如锄头、刀、斧子之类的铁器。

铁匠在一个村子,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半月,每天从清早到傍晚,忽哒忽哒的风箱声,叮当叮当的大小铁锤敲击声,便不绝于耳,为平静的乡村增添了许多生气。放学的孩子们来此看热闹,只见铁匠你一锤,我一锤,此起彼落,锤声密节奏紧,悦耳动听,飞溅的铁花火星四溅,有时正看得入神,铁匠突然把锻打的农具伸进一旁的水桶里,"哧"的一声脆响,水桶上腾起一团白色雾气,桶里的冷水哗哗地冒出水泡。孩子们被吓一跳惊叫着逃开,手中不停忙碌着的铁匠,向孩子们做着鬼脸,脸上的汗水和灰混合在一起,被炉火一烘,成了大花脸,一下子就把孩子们逗乐了。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凉,但铁匠却已单衣加身。打铁是热功夫,对着炉火,还要出大力,不一会便大汗淋漓了。农具烧了锤,锤了冷却,再烧,再锤,再冷却,如此反复,原本残钝的农具加工润色一番,火让铁变软,水又让铁变硬,在火与水的轮回中,在铁锤的敲击下,残钝的农具像涅盘的凤凰一样,重获新生。干完了活,铁匠便浇灭炉火,把家档搬上独轮车,游走于下一个村庄。

随着农业机械化的发展,小型农具逐年减少,铁匠活也逐年减少,乡村铁匠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被时代的潮流而淹没,渐远渐失,打铁声和走村串巷的铁匠成为了乡村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