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春天的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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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早晨
文/xiangrikui
清晨,到处都是淡淡乳白色的雾,不久,当白雾散尽时,春天的温暖的阳光早已洒满大地。空气里的缕缕寒气已越来越淡,淡得让人快要感觉不到了。春天已经悄悄地来到我们身边。
远处雾气中的高大的树木还是只有满树褐色的枝条,像一幅素雅、静寂的水墨画一样。可在那无数的错综交错的褐色枝条中,我却一眼就能辨出白杨树的身影,白杨树的枝条。现在白杨树的每一条枝条上都布满了饱满而强壮的苞芽,苞芽和枝条的颜色从远处看是一色的,可我知道那苞芽是由红褐色的薄薄的皮包着的,有的芽儿正微微地张开,透出一点儿嫩嫩的绿色。春天的颜色正在悄悄地孕育着、生长着。我能看见远处的白杨树上的鸟儿,它们正站在褐色的枝条上,新奇地看着可爱的苞芽,看着树的变化。远处的我却在担心,鸟儿别将白杨树嫩嫩的绿色当成了果子啄掉了。也许我的担心是多余的,鸟儿应该比我们更了解树,因为树是它们的家,是它们的朋友。不久当我们走在户外,无意中一抬头,高高的白杨树已经成了一棵淡绿色的树,你会惊叹春天来得真快,一夜间就到了我们的身边,其实春天早就来了,那绿色早就悄悄地、新奇地在高高的树上看着你。
远处路边的垂柳安静地站着,满树柔软的灰褐色的枝条像秀发一样垂着,随着微微的春风轻轻地飘动。我却能看见那飘渺的绿色,像淡淡的绿雾,在今日淡淡的白雾中,我能感觉到绿雾在柳树的枝条间飘荡着,一棵棵柳树是那样的美丽,乳白色、淡绿色的雾轻轻地飘在它们柔软的枝条上,这是一幅美丽的水粉画,多想将它留下来,可又有哪个画家能画出来,我们又怎样才能拍下它的美?只有静静地看着它,将这美留在我的心里。
远处曾经黄黄的草地,今日已经开始泛绿了,那绿色的小草在我们的不经意间已经悄悄地探出了头,草地变成了黄绿色,显出了浓浓的生机。也许过几日,我们会发现草地变成了绿色的,黄黄的草会在一夜间消失,春天的脚步总是那样的轻快,一夜间草地换上了漂亮的绿色的外衣。
路边的修剪整齐的冬青树,那往日曾经显得饱经风霜,有点儿憔悴的绿色,现在也变得润起来了,好似春姑娘刚刚给它抹摸过绿色的粉脂,显得那么美。一只黑色的小狗面对冬青站着,嘴巴碰着冬青树的绿叶,也许它正跟冬青说着话;也许它正用嘴巴尝着冬青树嫩嫩的新叶的光滑和柔嫩。
一棵棵褐色的树下,有着一点点、一小片一小片的翠绿色,那是刚刚出土的绿色的小草,它们三五成群地挤在一起,享受着日月的光泽,生长着。几天后那绿色的小草就会开出白色、粉色、蓝色……各色的小花,它们也在享受着春天的明媚的阳光,绽放出自己最美丽的花朵。
路边的小花园里,有几株灌木,枝条柔软地垂着,有点儿深黄绿色,我看着它的黄绿色的枝条,尽力想着几天前它的颜色,可却怎么也会想不出来。这几日,它的褐色的枝条渐渐地变成了今天的可爱的黄绿色,也许它的枝条本来就是黄绿色的,只是我每次经过时没有在意。
高大松树的枝条连成稍有起伏的绿毯,起伏的地方是下面的松树的枝条。冬日里显得粗造的绿毯,现在那绿色显得有点儿润了,绿毯显得更柔软了。
我们在各忙各的,车在路上奔驰;小鸟在空中、树上、田野里忙碌着;冬日里曾经那么安静的树木、小草,现在也和我们一样的忙碌着。我能看见树上褐色的枝条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褐色的小点儿, 那是无数绿色的生命正要诞生,每一棵树都在积极地做着准备,迎接新的生命。
春天已经站在了我们的身边,它轻轻地走着,就在你我的身旁,它正将可爱而又生机勃勃的绿色带来,正将美丽的鲜花撒在我们的辽阔的土地上。
春天 请慢些
文/雍措
我是一个无能为力的人,在茫茫的春风中,握不紧您沧桑的双手。任由您就这样的走了,给春暖花开的季节,平添了一份忧伤。
我该如何拾起您,离开的记忆,如何去面对那株您去年种下,今年突然开花的茶树。
茶树像您,无法揣测命运。或许突然生长,或许突然死去。这是一个生命在春天里,模棱两可的尴尬,也不得不说是一个季节的悲哀。
活不下,不如干脆的离开。这句话,您曾经像说笑话一样,讲给春天听。
春风绕着您,春芽瞅着您,春花看着您。
您在春天里,将这句话演变成一个忧伤的故事,漫过山坡,漫到自己的世界里,然后与自己息息相关。
这就是您的悲苦命运。我万般苦闷,自责自己将曾经的那句话,当成一个故事来倾听。
世事无奈,您用失望的理由,向我们身旁的每个人,用生命去证明了这一点。
河岸的柳树长出了嫩芽,陪伴它的是来自雪山的泉水;山间的晚霞镀满天空,依偎它的,是有深邃的天空;您呢?您的世界是否有春天的装扮?比如,彩虹的色彩。
夜里,我想到了,您对冬的描述。
雪,白成一片,一片;夜,暗成一团,一团;冬的黑暗与寒冷一直在向春天出发。停不下来,这是使命。
您也停不下来,离我们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慢些,再慢些吧,我的春天。我想轻轻的送送你的美丽,与那个远去的灵魂。
慢些,再慢些……
春天。
花开的声音
某个夜晚,一种奇特的声音,钻进我的梦里。
那声音带着少女的羞赧,孩子的淘气,无数的懵懂,轻轻响彻在我的窗前。打扰着我春天的梦境。
整个夜,我睡得不踏实,我在思考着,这种声音来自何方?不前不后,不左不右,就在我的窗前,在我的梦里,依依不舍,缱绻不已。
夜,安静,除去我的孤独,剩下的只有那窗外奇特的声响。
嘀嗒,嗤嗤,嚓嚓。
谁哼唱的夜曲会如此古怪,怪得让我情不自禁的参与其中。
夜的喘息?大地的私语?我承认,夜里,我是一个古怪得连自己也不认识的人。
想着夜,时间像被谁偷走了一样。一声鸟叫、一束阳光,将一个清澈的早晨,送到我的窗前,我的眼中。
睁眼的瞬间,比昨夜的梦还要糊涂。
一树料峭的花枝,装满窗框,那淡淡的清香,随着斑驳的阳光,洒在屋子里,星星点点钻进我的鼻孔里。
现实,比梦更加美丽。
回过头来想想,昨夜,我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嘀嗒,嗤嗤,嚓嚓。
请春天捎的话
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只有春天,才能把我想说的话儿带到远方。
站立的时间太久,我已不会行走;双目眺望的时间太长,我已看不见回归的人儿。我的心,曾经干枯,却又一次在春的召唤中醒来。
反反复复。
是谁,禁锢了我的双脚,是谁让我的眼睛看不见对方?
不是时间,不是距离,是我们之间缺少太多春暖花开的时节,春暖花开的故事,春暖花开的微笑。
如果没有春天的花蕾,秋天的果实又会在何方?
春天,是我终生信奉的季节,我烦忧的种子,播种在这里,盛开出幸福的花朵。
春天,适合唱一曲曲优美的歌,唱得树叶儿绿,花儿红。
如果,远方还有等待,春天,请你带上你的芳香,帮我捎上一句简单的话:"我一直在春天里等待。不管他来或者不来。"
春风吹过,我看不见远方,还有它的多彩,却嗅到了久违的芳香。
春天到了么
今天开始有点变暖了,海南的春天来啦。说真的,春天对我来说就像是新的开始,希望。
所以,对于这美丽的季节,是不是该做点事情呢?岂能浪费了那么美好的机会。
一直有个疑问,爱情,到底是什么呢?看不见也摸不着,却把人类给控制住了。有人说,每个人都会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可是,具体它什么时候来谁也说不清楚。这就是爱情的微妙之处。它来的时候,会让你感觉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却也可能会给你带来你所不能承受的痛。所以,爱的时候请大胆的相爱,那样即使最后失去了也没什么遗憾。
那么,属于你的那份降临了么?
如果还没有,请耐心的等待,有一天它会来到你身边的;如果已经拥有,那么恭喜你,也希望你好好珍惜。
而我,也正期待我的爱情……
春天的鸟
文/林平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树枝间隐没着一些鸟,叽叽喳喳地欢叫着,一听那声音,就能嗅到春天的味道。不久,两三只鸟飞出枝丫,落在附近的高压线上,犹如两三个欢快的音符,依然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
这是在城市的一隅,一条普通的街道边。我站在街上,仰头向上望去。十几米高的空中,高压线旁,有一团影子在上升。高压线上的小鸟受到了惊扰,突然振动翅膀,呼啦一下散去,飞入不远处的树枝间。
仔细看去,那团影子原是两个人,身穿蓝色的工作服,头戴黄色的安全帽,面覆绝缘墨镜,手戴绝缘手套,被橘黄色的斗臂车高高地托举着,避开电杆上搭载的有线电视线和一些树枝,缓缓地升到高压线边停下来,忙碌起来。
"这次的工作是调相作业。那高压线都是带电的,他们是在带电作业。"同我一起站在地面上的供电公司配电服务中心的专责张工对我说。
张工是我的朋友,我是不经意间听张工说了他们要进行带电作业之后,出于好奇,随张工来到作业现场的。
调相是电网的专业术语,意为调整相序。通俗地说,就是两条线路对接的线的相序要一致,不一致的,要调整过来。我原不懂这名词,是在张工耐心的解释之后,才摸到了一些头绪。
"带电作业,而且是在高压线上作业,没有危险吗?"我提着心问。
"你放心好了,带电作业是一项成熟的技术,按照安全规程操作,一点危险都没有。"张工介绍说,"我们每年都要进行上百次带电作业,这样既不需停电,又能很快完成检修任务,老百姓和供电公司都很高兴。"
我松了口气,向空中望去。只见斗臂车上的两个年轻人将绝缘盖布罩在带电的高压线上,用绝缘夹加紧,然后操作电动扳手,嗡嗡嗡地叫着,拆下导线上的线夹,松开引线。他们要做的工作,就是将引线调整到正确的相序上。
正看着他们娴熟的动作,耳畔又传来张工的声音:"你看他们像不像鸟?"我愣了一下,再次像空中望去。他们在空中的高压线上,果然如两只舞蹈的鸟。电动扳手发出的响声,就是他们的轻轻的吟唱。除此之外,周围似乎一丝声音都没有。
张工介绍说,空中那个操作电动扳手的年轻人姓陈,是配电服务中心带电班的班长,主要负责这座城市配电网的带电作业工作。小陈出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初,长着一副娃娃脸,别人总以为他是一位八零后。"别看他年轻,他的经历可不一般,参加过三年前的湖南雨雪冰冻灾害的抢险,参加过两年前的汶川大地震的救援,参加过一年前的江西洪水的线路抢修,获得过包括全国五一劳动奖章在内的许多荣誉。"张工的语气里满含夸赞。
我心中暗暗惊诧,不由得多看了小陈两眼。高高的个头,挺拔的身躯,黝黑的面庞像是涂了一层油彩。温煦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道橘黄的暖色,明亮,柔和,温暖,宁静。老实说,从他青春的脸庞上,丝毫看不出他不平凡的经历和一串串闪光的荣誉。
说话间,小陈操作斗臂车缓缓地降下来,将地面上的两名员工做好的引线和扎线带上空中,再次操作电动扳手。这次是将两个相序上的引线相互换位,用线夹紧固在带电的主线上。
他们的动作十分麻利,不到半个小时,整个工作就做完了。小陈操控斗臂车缓缓下降,到达地面,与同伴从工程车上各拿起一根操作杆,站在工程车上,把操作杆分别搭在调整过的相序上,张工手中巴掌大的核相仪的显示屏上,随即显示出"同相"两个字。张工解释说,这是调相的最后一步工作——核相。同相,表示刚才的调相作业成功。
这时,小陈跳下车,摘下墨镜,脱下绝缘手套和绝缘鞋,我发现他的眼睛异常明亮,额头上汗涔涔的,有一颗汗珠挂在脸上,阳光下晶莹剔透。他看着我,抬手擦了一下汗水,微微笑了笑,露出一排白瓷般的牙齿。他说,今天作业是最舒服的,每年最冷和最热的季节,是他们抢修最忙最累最苦的季节,因为经常顶风冒雨或头顶烈日抢修干活,他的脸庞黑了很多,皮肤也远比以前粗糙了许多。但他热爱这个工作,"为这座城市冬天保温暖,夏天保清凉,黑夜保光明",便觉是个幸福的人。
"这条高压线由位于市中心的曾家园变电站出线,是这一地区的主供线路。由于市内用电负荷增长较快,曾家园变电站面临着过负荷的巨大压力,供电公司决定把包括这条线路在内的部分配电线路的负荷转移至郊区的侯家湾变电站。这是我们配电网综合治理的一部分,也是为今年的迎峰度夏提前做好准备。"小陈的话语十分简洁,却条理清晰。
"需要调相的配电线路一共有十六条条,都是带电作业,这次是最后两条线路的调相,今天晚上就将倒负荷。"小陈说。
我们从带电作业谈到了配电线路的抢修,谈到了配电网的建设和管理,小陈竟有那么多的想法,侃侃而谈,思路清晰。话题最后转到了带电作业的人才储备上,他们为人员的青黄不接而忧心忡忡,小陈忽然哈哈一笑,继而收敛笑容,一本正经地说:"等将来我老了,干不动了,我就培养我的儿子接我的班,继续做这高压线上舞蹈的鸟。"
说话间,小陈已和班员一道收拾好工具和材料,收起绝缘斗臂车,坐进车里。他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大声说:"我们要赶到下一条线路去调相,做完了,今年春上的调相工作就全部结束了,只等晚上倒负荷。"他的声音洪亮,黝黑的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我和张工坐进另一辆车。无意间回眸,向刚才小陈作业的高压线上望去,只见光秃秃的高压线上,不知何时又落上了两三只鸟,啁啾引伴。阳光依旧温煦,春色正浓。
春天从一场春雨开始
文/饕餮先生
其实,真正的春天是从一场春雨开始的。在正月接近尾声的时候,久旱的大地如逢甘霖一般,顿时湿润了。这场雨用它的万般柔情浇醒了春天,于是冬就无影无踪,于是我们就喜笑颜开地说:春来了!
黄昏时分,傍水而居的我分明见着"云青青兮欲雨, 水澹澹兮生烟。"仿佛如约而至,在静夜里,雨象害羞的少女悄悄来到世间,不紧不慢地款款行走在杜子美的诗行里,"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这样的氛围真的让人沉浸其中,并且不得不陶醉!
一盏灯火,一壶普洱,还有一颗安静的心,窗外"滴答滴答"的雨声敲打着不眠人的心房。喜逢春雨,便情不自禁地推开玻璃窗,看雨——其实是欣赏春雨的婀娜姿态。也许,黑漆漆的夜什么也见不着;也许,我用我的灵感触摸到了春雨串珠的水帘,温情的雨水直抵我心灵最柔软的地方,暖暖的,滋润,惬意。
久久不愿拥衾而眠,此时静静地听雨再适合不过了。这决不是矫情,纯粹是发乎内心。没有杂音的雨声,干脆又干净,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一个没有实在内容的夜晚,因了清脆的雨声变得生动和娇媚起来。聆听春雨,并非排遣胸中块垒,或者遭遇落寞。倘是惝怳忧愤蓄积于心,会在雨声中愁上添愁;若是过度兴奋以至忘形,必不在意雨的缠绵。而只有散淡无我,超逸悠然,才能感受和感知春雨原本是一场神灵对万事万物的洗礼,是一次上苍对数日旱情的救赎……
雨一直下,下在春天的大地上。在一年中的第一个季节来到时,春雨没有失约,伴随春风降临人间。沐着春雨的树木、村庄、田野、城市……甡甡万物,一下子滋润起来,人也有了精神,象是挣脱了桎梏,任由点点雨水飘拂在经受了一个寒冬裹挟的身上。有人撑起小花伞,在雨中洒脱地走着,一点也不拖沓。路旁的小草似乎还在沉睡,但细细一看,草心分明正透着隐隐的绿色,过不了多久,小草就会用它恣意的绿完全装点亘古的大地,花也会开,水也会秀,迎来春色满人间!
最开心的莫过于农人了,都说春雨贵如油,他们定然要趁着甘露一样的雨水在潮湿的麦田里施肥,经年累月都是这样以食为天,食无忧即是福了。我知道,这个时候在我的乡下老家,我的父辈、我的兄弟、我的所有乡亲都会这么做。所以,可哿的春雨中总能见到一张张会心的笑脸,那是由衷的笑,是绽放在春风中的美丽的花朵。
不同于夏雨的稍纵即逝,也不同于秋雨的缠绵悱恻,更不同于冬雨的凝滞寒湿,春雨总是温情脉脉地向人间招招手就来了,婉约,亲和,是及时雨呢!过了新年,下了一场白皑皑的雪,让人倍觉冬天还没走远。而一场飘飘洒洒的细雨,却开启了春天的大门,春雨中,我能嗅到春天的气息,那是崭新的春讯,告诉我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从从容容地到来了。
接二连三的春雨啊!此刻,同样下雨的夜晚,我会不会"小楼一夜听春雨"呢?按当下的心境,差不多这样才好,"深巷明朝卖杏花"是不可能的,毕竟才是初春,梅花谢了杏花方新。虽然有待二月春风裁出绿丝绦的细叶、三月春水浇注粉嘟嘟的桃花来写就极致绚丽的春色,但我依然相信,春天——一切美好都是从一场春雨开始的,感谢春雨!
爱上春天的每一棵树
文/晓风
我喜欢花,喜欢不同品种,不同颜色的花,不同季节的花,爱名花,也爱野花,一直以为,花花草草就好似人的精神防腐剂,可以让人在灵魂深处开出一朵微笑。
我也喜欢树,更喜爱春天的树,喜欢阳光在绿叶尖上撒欢,喜欢风雨里微微颤动的新叶;
当第一缕东风携来春的喜帖的时候,我们满世界的树,除了少部分常绿乔木外,其他的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树,仍然是铜枝铁干,枝枝丫丫之间空空如也,一直觉得冬天的树,就像一部佛典,空寂,荒凉,除了那几个同样颜色的鸟巢之外,一无所有。
几番春风,几场春雨过后,褐色的枝干上,一群绿色的小精灵蚂蚁一般地聚满枝丫,不过,草色是遥看近却无,而早春的新芽树色是近看有而遥看无,绿精灵们在岁月的风烟里,在贵如油的春雨里不断地扩充自己的体积,把绿色的裙子越旋越大,渐渐地,佛经变成了《诗经》,一树一树的绿叶子占领了所有的大小丫枝,每棵树都撑成了一把伞,古典的,现代的,中国的,外国的,应有尽有,不过这伞全都是同一颜色,这世界,从地上到空中,全部被绿色占领。虽然,每一棵树,她萌动新芽,长满绿叶的步调有些不一致,不过那清新明亮的嫩黄新绿,就是早春的制服。
喜欢那些悠闲的周末,睡到自然醒,掀开窗帘后映入眼帘的是那些干枯了一冬的枝丫间忽然落下绿色的轻云,是那种嫩嫩的治愈系的草绿色 ,忽然有种内心被刷新,世界重新启动的新鲜与激动。窗是春天最好的画框,每一扇开向春天的窗子都是一帧美妙的动画。如果我们愿意伫立窗前,如果我们愿意面向春天,面向一树一树的新绿,我不相信我们真的再也不能拾起拥挤的人群与堆叠的诱惑中丢失的年少的纯真与希望。记得有位诗人说自己就是"春天窗前七十岁的少年",嗯,多么可爱而可贵的七十岁的少年,东风骀荡,吹绿的不应该只是田野与山林,更应该是我们在岁月里日渐荒芜的那颗心!
那么清新那么明亮的春天的树,却一直没有挤进唐诗宋词。春花是诗中的网红,桃花红,杏花白,菜花黄,甚至蝴蝶啊燕子啊全都扑棱着翅膀飞进了诗卷。可是春天的树,除了杨柳之外,其他的似乎只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春树,而对于树叶,诗人们也只爱秋叶,尤其爱落叶,自赏而又自怜。而外国的诗人泰戈尔说:"花的事业是尊贵的,果实的事业是甜美的,让我来做叶的事业吧,因为叶总是谦逊地专心地垂着绿荫。"一直想,为什么咱中国的古诗文里有那么多的抑郁不平之气,有那么多怀才不遇?为什么现代社会我们有那么多的心灵不堪重负放弃视自己的生命如草芥的少年,青年,甚至中年人?我们总是希望自己盛开如花,闪耀如星,最怕成为角落里的那一抹绿:我们的舞台,真的只能容纳花,不能容纳树,更不用说草啦,我们的世界,是网红的,我们的眼里,只有花,即使自己不是,还是希望我们下一代开成一朵花。
可是放眼春天,花其实只是点缀,花其实只是路过,树才是春天的永恒的代言,绿色才是春天的原色。其实如果不是树,做一棵草也挺好,最近每每想起被人们淡忘了好久的歌词:"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从不寂寞,从不烦恼,你看我的伙伴遍及天涯海角,春风啊春风你把我吹绿,阳光啊阳光你把我照耀,大地啊母亲你把我紧紧拥抱。"活在人间,闻闻花香,望望树高,也有阳光照耀有雨露滋润有大地母亲的拥抱,你还要怎样美好的世界?
我爱树,爱春天的每一棵树,管它二月长出新叶,还是三月铺满枝丫,管它的叶子是圆形的,还是心型的,管它的木材是做栋梁的,还是只能付之一炬,只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在风中起舞,在雨里吟诗,然后不停地向着大地扎根,向着天空生长……
如果我们真的能活成一棵树,我想,即使八十九十,我们依然是春天窗前那个不老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