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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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桂花香
文/梦的起点
深秋的一个早晨,我一进校门就闻到了桂花的香气,原来校门口的那两棵金桂开花了!我在桂花树下驻足,凝望枝叶间浓稠的花事,而后闭上眼睛深吸几口带着浓香的空气,顿觉神清气爽,一些和桂花有关的往事也来扣我的心扉。
一
那是四年前的事了。一个桂花飘香的中午,我正在办公室批改作业,忽然有学生来报告,我们班的刘啸威带领两位同学摘学校的桂花了!问他为什么这么做,回答很简单:觉得很香就摘了。再一查,吓我一跳:全班半数学生手里拿着或兜里揣着桂花!三位学生把摘来的花分给要好的同学,没分到又不敢自己摘的就向他们讨,讨不到就抢,有几位抢不到的就到树下捡些落花。
我对这几个捣蛋鬼免不了教育一番,可是在内心里,却舍不得惩罚她们。我总以为,一个爱花的孩子,心里一定温情无限,他们的心是热情的,是奔放的,和大自然靠得很近,她们只是无法掌控那颗爱美的心,于是向芳香扑鼻的桂花伸出了双手——他们的手伸向枝头的瞬间,我不知道她们是否有片刻的犹豫。
我命令他们把所有的桂花都交出来,插在一个瓶子里摆在教室的书架上,明里说:"让你们看着这些桂花好好反思,其他同学也引以为戒!"而事实上,我是不想糟蹋了这些小花朵,能让她们多香一天是一天,让花香充盈教室,充满孩子们的心灵。
二
在认识桂花之前,桂花在我心里一直是朦胧的,神秘的。
我对桂花最初的印象源于母亲给我讲的一个神话故事。在这个故事里,桂树给予我的是美好的期盼。
故事的大意是,有个叫吴刚的天神,每天扛着斧头在月宫里砍一棵桂树,奇怪的是,斧头深深砍进去了,等斧头一抽出来,树马上又长好了。他不停地砍啊砍,一年才能劈下一片木片。那木片是个宝贝,会从天上掉下来,谁要是捡到了,放在米缸里会有吃不完的米。
母亲指着天空那轮皎洁的明月说,你们看,那月亮上是不是有个黑影在动啊?那就是吴刚在砍桂树呢!我们就凝神看着月亮,想象着吴刚砍树的样子,期盼着那片桂树片落到自己面前,至于桂树是什么样子的并不关心。
小时候,每到深秋天气突然变冷时,母亲就会说:"今天这么冷,一定是木樨开花了!"我并不知道木樨花是什么样子的,使劲想,可是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看到母亲那发亮的眼睛,我想母亲一定看过木犀花,而且很喜欢木犀花,就一个劲地问,可是母亲的回答很含糊,于是我又想,大概母亲也没见过木犀花吧!
母亲说,"木樨开花十里飘香".那时候我不知道十里到底有多远,总之感觉应该是很远很远,那么远的地方都能闻到花香,那花该有多香啊!恍恍惚惚间,感觉有股香气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悠悠地飘过来,飘过来……
三
记得我第一次认识桂花是1984年的秋天。
那年我在珊溪中学上初三。某天,校园里浓香扑鼻,忽然听到同学兴奋地说:"学校的木樨花开了!"
我欣喜,因为我早听母亲说过木樨花,可就是没看过。忙问在哪里,同学带我去看了,原来从寝室通往食堂的路上,路旁那几棵不太起眼的树就是桂树啊!
那几棵树有些是开黄花的,有几棵是开红花的。同学说,木樨花也叫桂花,开黄花的叫金桂,开红花的叫丹桂。我凝望桂树上米粒搬大小的花朵,心里想,造物主真是公平,这么小的花确实无法引起别人的注意,而那小小的花朵却是那么香,让人情不自禁地循着花香驻足观看!那一天我突然领悟到:女人如花,没有姣美的容颜一样可以有魅力,就如桂花。从那时起,我不再为自己的长相自卑。
四
四十多年时间里,桂花先是在我心里梦里悠悠地飘着香气,接着是越来越频繁地在我的生活里飘香。在餐桌上,时常会邂逅桂花糕、桂花鸭、桂花小汤圆;在朋友家里,有时能喝上桂花茶;在人群里,时常会飘来桂花蜜的香气。尤其是最近几年,我们文成一带的桂花树越种越多了,每到深秋,走着走着,迎面就飘来了醉人的桂花香,抬头望时,不远处站着那么一两棵瘦瘦的桂花树,绿叶间缀满金灿灿或是红艳艳的小花,那花儿就那么盈盈地对着我笑!
桂花开 米糕甜
文/胡颖
桂花又开了,开在城市中央。
北方城市里能看到桂树,已知人们淡化了南北气候的差异。倘若树种有足够多的人喜爱,种在哪里都是树对人的恩惠。就像这淡然幽远的清香,只在微风过送时,会让南来北往的人驻足。心中默默感叹:这一树芳华虽无可回避的要染上尘埃,但其本身的香气已令喜爱她的人满足。
还记得在幼儿园门口卖米糕的老人,每天准点出现在幼儿园门口。出来的孩子们一口一个爷爷叫得老人合不拢嘴。取出热气腾腾的米糕,插上干净的木棍,蘸上自制的桂花糖。他的桂花糖做得极细腻,用花生、白糖、混合桂花研磨成细粉,淡淡的粉色裹上白白的米糕,老人会满满地上下两面都蘸上桂花糖,香甜的气息氤氲开来,一股扑鼻的清香直蹿入鼻腔,连味蕾也被唤醒。
一个个像小风车的米糕送到奶声奶气的孩子们面前,他们亮亮的眸子里闪烁的全是满足和喜悦。人多的时候,他对小朋友们说:"不急,不急,爷爷的米糕多着呢!每个人都有,都有!你要花的?好!小花正在长花瓣,得等一分钟。她的花瓣马上长好了!"叽叽喳喳的小朋友会像施了魔法那样安静下来,排队等待自己的米糕。我也曾经是排队等待中的一个,远远看着孩子从老人的手里接过甜甜的米糕。回家的路上,我和孩子会碰到许多拿米糕的孩子,妈妈们会相视一笑。我们吃过老人的米糕,真正的糯米糕,桂花糖也地道。孩子们喜欢,做妈妈的当然不会拒绝。
一个冬日的傍晚,我下班碰到老人正在收摊。平时他坐在车子上,我没有发现他腿脚不灵便。一段小小的坡路,他已经推得吃力。我紧走几步,将车身向前一送,车子顺利地向前。老人回头发现是我,高兴地说:"谢谢你啊!才下班?""又卖完啦?您老这米糕可是小朋友最抢手的了。""孩子们爱吃我就高兴,有些孩子都上大学了,路过的时候还会问我认识他不?从小就吃我的米糕。我记不得那么多孩子,可是孩子们记得我,多亏这米糕。"的确,孩子从幼儿园到现在,已经九年过去,我们俩路过的时候还会吃这米糕。从五角到一元五角,他总是坚持到最后才涨价。质量一如既往,不打折扣。
老人因为我那轻轻地一推,此后总是热情地和我打招呼。和老人聊天才知道因为工伤腿脚不灵便,又不愿意总闲在家里,就用这种方式补贴家用。后来才发现每天都会看到花朵一样的孩子,听着他们小鸟一样的声音,自己觉得这样很快乐,一干就放不下了。
小朋友的放学时间就是他的上班时间。"我看着他们粉嘟嘟的脸蛋,听见他们的叫声,高兴着哩!不敢算呐,一干就是28年!"的确,28年中迎来送往多少天真可爱的孩子,这平凡的小车承载了多少孩子香甜温馨的回忆。老人朝我摆摆手:"你要来尽管告诉我吃什么味的,花样多着呢!""站在您的小摊前,我们也变成孩子了!""那好,人年轻就好。心年轻,更好!"
夕阳将老人的身影染上了橙色,老人的脸红彤彤的,一边忙碌,一边安慰着急的小朋友。原来每一种普通食物都有其最精彩的瞬间,就好像每一个普通的日子,我们能找到的,即便只是一味诚意的香甜。
九月桂花,你的美丽为谁凋零
九月,树叶的浅黄开始微微泛滥,我静静地坐在窗口,凌乱的万千思绪随着秋风逐渐蔓延,任凭风把记忆里所有的悲伤和快乐荡得潮起潮落。风,吹乱了我遗失在那些逝去日子里的思绪和那段失落历程的点滴。
看着窗台上的桂花,星星点点的散落一地,让我不禁想起你及你的所有。经历了八月的淡雅与芳香,你为谁而美丽;而你的心,是否藏在了蕊中,从不轻易让人懂,忘了季节,把花期错过,你的美丽又谁而凋零。
我轻轻地将你捧起,轻抚着你残留的离殇,让你静静地躺在风里。我不忍松手,害怕不经意间的松手,你我之间美丽的相识相知,会象那些稍纵即逝的时光,再次变成了记忆。"最是世间留不住,朱颜离镜花离树",情为种,爱为露,便胜却人间无数。因此,唯有相约你,牵我的手,共听日月唱首歌。
黄昏的脚步悄悄爬上了山头,暮色顺着天边流淌,夜色已经覆盖了大地,天空仍然只是吹着些许和煦的风。望着这样的天,我竟有些似曾相识的惆怅。只是我再也拿不动那支笔将这失落的夜色收藏。面对你的凋零和离开,我还来不及适应,试问,你还有多少余香留给凝望你的人?
静静地,坐在窗口,回首仰望苍穹,思量着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才能习惯没有你的状态,躲在世界的角落独自舔舐着自己的哀伤,生怕别人发现自己的存在。
唯有寻一些沃土,善水,真情,无虚情假意烦心,无欺骗背叛恼神,断了伤害美丽的元素,让红颜不落。待来年花期花又开,依然美丽绽放,如初。还望,我们不过只有那短暂一季的好时光,请珍惜享受你花期的那个人,因为,他伴你花开花又落。
迟桂花
文/伍琼
傍晚,独自漫步在小路上,忽然袭来阵阵幽香,我停下脚步,吸了吸鼻子,这是桂花独有的香味,香中有一份微甜。循着香气,我走进萧萧竹林掩映下的角落里,果然,在竹林后、在断墙边,在一些杂草丛生、枯枝满地处,一株桂花树亭亭而立,千层绿叶中,绽放着万点金黄,这是迟桂花啊!
我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迟桂花,它大约两米高,如一柄张开的、大大的、绿油油的伞,枝繁叶茂,点点蕊黄缀满其间。它不似桃花,一瓣瓣,灼灼其华,让蜂儿蝶儿狂舞;它不比荷花,一支支,高洁端庄,有蜻蜓痴恋;它更不如梅花,一朵朵,傲立风雪,引无数诗人夸赞。眼前的迟桂花啊,它生长在荒芜的角落里,与枯枝荒草为伍;它栉着凄风、经着苦雨,却不卑不亢地挺立;它绽放在迟来的节气中,没有蜂蝶相伴,也无人欣赏,却不疾不徐地散发着芬芳。
迟桂花,它迟了吗?如果开花是为了取悦别人,那么它迟了。它没有美丽的外貌,更失去了开花的先机,错过了中秋的闲情与逸致,错失了诗人的欣赏和赞扬。
花开迟了,可有什么关系呢?没人欣赏,又何必忧伤呢?生命的意义在于:不管环境有多么糟糕、不管经历了多少曲折,也要努力地去开花,哪怕花开得比旁人迟了,哪怕花开已无人欣赏了,但一定要完成对生命的庄严承诺。一定要开花,我一定会开花的!
它深深扎根在泥土里,它努力吸收阳光和水分,每分每秒、每日每夜,积蓄着全部的力量,等待这一天,来开它的生命之花。不为取悦旁人,而是不辜负自己!
看着眼前的迟桂花,让我想起摇着轮椅丈量地坛公园的史铁生,想起身受宫刑却写下了《史记》的司马迁,想起卧薪尝胆十年积聚终吞吴的勾践,想起直到72岁还在渭水垂钓等文王的姜尚……想起了无数因自身家庭因时代环境而经受困顿与挫折的人。
他们在困境的磨砺中,在与命运的抗争中,没有一蹶不振,没有萎靡不前,而是愈挫愈勇、屡败屡战。
在这个艰难的过程中,他们的心中抱定一个信念:只要闯过这些困难,就一定能让生命更有意义;只要一直不放弃,就一定能实现人生的价值。他们亦似迟桂花,始终没有忘记对生命的承诺,哪怕花开迟了,也努力去盛开、去绽放属于生命最终的芬芳。
花开的迟,方能经得久。迟桂花的香气久久地弥漫在空气中,一阵比一阵浓郁。这香气,不仅醉在了鼻间,更醉在了心田。
一棵高大的桂花树
文/xiangrikui
一年夏末,我们去了常宁宫。下午到时,暮色已降临了,晚饭后,在朦朦的暮色中,我们去湖边转了转。湖水清清的,深绿深绿,周围有各种绿绿的树木,加上湖边潮湿的空气,使那儿美丽而幽静。
第二天清晨,院子里空气新鲜,太阳还没有升起,四周一片寂静。各种各样的树静静地站着,它们静静地看着我们,就像我们静静地看着它们。我们站的地方是一个高高的塬,塬的下面是一条小河,河水很清的,站在高高塬上,能清楚看见河里的沙石,河里不时传来片片蛙声,虽然这儿没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片片。"可这儿却有一片片金黄的麦子正在收割着。那儿有一座不太高的山,山上有一个亭子,踩着青石板的山路,我们上山去。在下山的一个拐弯处,竖着一块青色的半人高的石头,石头上已经让祈福平安的人们摸得光滑,闪着石头光滑的色彩。
在蒋介石和宋美玲居住的房屋前的院子里,有一棵高大的桂花树,那时是六月,桂花树上是浓密的绿叶,桂花树亭亭玉立地站在院子里,让人觉得整个院子充满生机,虽然这个院子的主人早已离开了。桂花要等到八月开,我们只能想着桂花的美丽,金黄金黄一树美丽的桂花,桂花的芳香一直飘向远方,飘到塬下的小河里,清清的河水带着桂花的香味一直流向远方。河边洗衣的女孩闻着桂花的香,用带着桂花香的水洗出一件件桂花香的衣服。
多希望现在是八月份,我们要站在树下,欣赏桂花的美丽,桂花金黄的颜色,桂花的芳香。多少年前,一位美丽的女人曾经站在桂花树下,看着美丽的桂花。想象着我们可以像那位美丽的女人一样,在到处处弥漫着的桂花香里,看着开得满树灿烂的桂花。
中午,当我们出从屋里出来时,外面的雨已经下得很大。连绵不断的雨下了整整下了一个星期,每天我们都在等着雨过天晴,将这个美丽园林看完,可等我们走的那个上午大雨还在不断地地下着,我们是坐在车里冒着大雨回的家,回家的第二天天就晴了,而且艳阳高照。
我们的心里只有一个雨雾朦朦的常宁宫,还有一棵八月开的美丽的桂花树,和那位树下曾经站着的美丽女人。
抬头槐花落,低头桂花香
文/章铜胜
抬头槐花落,低头桂花香。读出来,有岁月的静气在流淌,氤氲着丝丝缕缕的香气,或浓或淡,或远或近。像讷于言的女子,端坐在窗内,隔着窗外花木扶疏、光影明媚的院落,你端端地看她,只有影姿婀娜,贞静如画里满溢着的人间静好。借故从窗下过,走近点,你和她之间,是一丝远香如槐淡,一缕近香似桂浓。那样的香气里,一定藏着一个清香四溢的日子,也一定藏着一段馨香如檀的心思,不能问,不可解。
喜欢这样难得的静气,云淡风轻,在淡香里浸过,从浓香里染过。只是在这样的深深淡淡里,还缺一点清远和逸致,不在抬头里,也不在低头间。
抬头槐花落,是一幅画,一幅高挂在春风里的画。
看槐,宜在春日午后。槐叶新绿,在阳光下,是一块一块明亮的黄,一穗一穗的槐花欢快、热闹,淡淡的青色花苞、微张的象牙色蓓蕾、开放着浸透月色的花朵,那样纯净。一穗一穗的槐花繁繁密密,一如少年的心思,藏着含苞的爱情,孕着懵懂的爱慕,绽放着悦人的欢喜。
春天风声乱,是在叶绿花红中的迷乱,乱得纷纷然,乱得辨不清那一穗穗素淡的槐花也是春天的景致。一把把地去揪,一穗穗地去扯,揪掉、扯落的槐花如雨,纷纷扬扬,树下、草上、盛开的杜鹃花瓣上,零零落落,在渐次花开、纷繁热闹的春天里,乱花纷落,就有了气势,有了伤春的格局。
听,那槐花在一阵清风里,穿越时光,籁籁有声,飘落了春日的寂寞。在我抬头的瞬间,那明媚跳跃的光在一穗穗的槐花上闪烁,那些淡淡的香,也如世间身姿轻盈的女子,曼妙地滑过春天,也依然是暖薰薰地、透着淡淡槐香的寂寞。
低头桂花香,是匆匆闻到的。我们总是匆匆忙忙地低头赶路,人到中年,尤其如此。中年人的脚步更坚实,也更匆忙。坚实与匆忙里是中年的丰富与艰辛,如打开的书页,一页一页地翻动,一页一页地浏览而过,浮光掠影,没有细品其中的滋味,就翻过去了,像每一个过得潦草、粗心的日子,匆忙中暗淡了岁月的光泽。似乎所有中年人的日子,都是匆忙而又淡漠的,像身上的衣、菜篮里的菜,在瓜菜米香的琐碎和炊烟升腾的喧阗气息里,身子放得那样低,日子也放得那样低,低到烟火尘埃里。
低头桂花香,是一种境,一种参悟人生的禅境。如雪中坐禅,如雨中烹茶,可独处,宜对坐,可喜的是心与心的遇见。如在秋末冬初的夜里,有些凉意深深,还不太冷,在微晕的灯光下,独自坐对几卷古书,翻开的册页已然泛黄,几张勾画寥落的宣纸彩笺,笔山上架一支枯笔,砚池里剩一点半干的残墨。不见得要去用它们,所要的只是一种能够安慰心灵的陪伴,就像我偶然瞥见的金农的句子:"忽有斯人可想".在人生的中年,在岁月的暗香浮动中,在时光的暗淡光影里,又能想谁呢?
想谁?想中年的桂花应该是浓香的。在应该插着桃灼荷清、菊肥梅瘦的花瓶里,也许该有一两枝折来的桂枝。花半开,在一半花开一半花落的桂枝上,修剪出梅的横斜扶疏,花的寒瘦清贵,留几片绿叶,一起养在瓶里,养着生机,也养着慵懒和疲倦的中年时光。
抬头槐花落,低头桂花香。如人生的一幅画,在画里的抬头低头间,是一春一秋的时序更迭。如岁月的一个梦,梦境里,任由槐花落、桂花香,任由一仰一俯的时光老去。
桂花
文/执念于此
入秋后的夜晚终究还是冷了起来,又是阴雨绵绵的天,穿上一件外套仍旧冷的瑟瑟发抖。跟友人相约去吃宵夜,便去她家楼下接上她。两个人慢悠悠的走向后街的夜市。她租住的楼下有一颗桂花树,如今正是桂花盛开的日子。微风吹过,足足香了半条街。我不由的感叹到,这桂花果真香的出奇。我钟爱桂花的香味,却也认不出桂花的品种,她道这是金桂自然是更香,我也只是默默的记在了心里。 如今这满街随处可见的桂花,倒也不再显得多么可贵。
小时候我家门口也是有着两颗大桂花树的,已经活了几十年的光景。曾祖父中年为官,家境殷实,自然也有着不少的闲情逸致。这两颗树便是他从外地带回来的。爷爷从小也读过不少的书,身上有一股文人才子般的儒雅。舞文弄墨,观鸟赏花,这也都是他的情趣。所以这桂花也就成了他们父子都钟爱的东西。后来家族中道落败,又赶上了解放、"文革"、他们都是被重点"批斗"的对象。家里的日子过的一天比一天惨淡,又被迫搬出了祖宅,去了另外的地方修建了新的土房。曾祖整天郁郁寡欢,身心俱疲,终究还是去了。留下的也只有这两颗桂花树了。
打我记事开始,它两就已经是七八米的大树了,可是爷爷对它们"照顾"依旧没有改变。小时候憋了一泡尿,爷爷都要把我带到树下解决,说是要给他们施肥才能长的更高。我虽然半信半疑,可也从来不怀疑爷爷的决策,一圈圈的给他们均匀的施上"化肥".
小时候的夏天不像现在这般酷暑难耐,傍晚总会有着丝丝凉风,温柔的拂过整个村庄。这个时候,就是我们这群孩子最喜爱的时光了,他们会早早的吃完晚饭就聚集在我家。搬出爷爷的摇椅放在树下,泡好一盅浓茶。围坐在周围等爷爷出来抽旱烟乘凉。顺便给我们讲历史,说故事。爷爷文化程度高,又看过不少书。年轻时也听过不少说书先生讲书。所以他讲起故事来,抑扬顿挫,声泪俱下,我们这些孩子总是听的孜孜不倦,有时候旁边还会立着几个大人,听的不由自主的拍手叫好。天完全黑了各家的大人就会来这里接孩子,孩子们总会闹着多听一会儿,可实在拗不过,就只能说着"李爷爷,明天继续给我们讲噢。"而后跟着家长依依不舍的离开。
到了秋天,我们家总是全村最热闹的地方,老人们都要到我们家找爷爷打长牌。这时候母亲就会给他们泡好一大壶去年封存的桂花茶,给他们在树下支好桌椅热热闹闹的打上一下午。孩子们也爱跑到我们家,爬到树上,贪婪的嗅着桂花的香味,总也聞不够。路人们经过我家,都会说一声。嗬,这花是真的香。母亲从来也不吝啬自己的东西,忙前忙后的为孩子们做好桂花糕,分给大家吃。那种香气迷人的糕点,占据了我们童年最美的味道。
爷爷不止一次的跟我提到,奶奶也是极爱这桂花的。奶奶走的早,我不知道她的容貌。只能从爷爷,伯伯,母亲的口中说出来的然后拼凑出她在我心里的样子。奶奶也是大户人家的闺秀,门当户对。媒人说了亲,这事也就定了下来。母亲说,爷爷和奶奶十分的恩爱,相敬如宾。可惜的是不能白头偕老。奶奶走后,爷爷也没有再婚配。一个人拉扯着儿女走过了余下的四十三年。每逢桂花盛开的季节,爷爷总是要折上几枝新鲜的花叶。去到奶奶坟前家长里短的说上半个小时。
许多年来,我每停留一个地方。都会在意桂花的存在。等到入了秋,总是要去树下坐坐看看。闻一闻那迷人的芳香。时光总会淹没韶华,遮盖芳年。当年那两颗桂花树早已不复存在,存在于记忆中的也只有枝浓叶茂,芬芳馥郁的青葱岁月,以及那抹皓首苍颜。
那年,桂花飘香
文/苏东洪
金秋八月,桂花飘香,在幽静的夜晚里听风赏月,闻花忆旧,那一把镰刀一样的月芽儿高高地挂在半空,闪着迷人的钻石光芒,在八月里,不论月色如何的变换,但总蒙蔽不了它的美丽。归根结底,一年之中,八月的月亮总是最温柔最多情最惹人起相思的季节!
2006年的中秋节晚上,浓浓的节日牵扯着万家灯火,抚微的月光扭着腰枝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一位女同学趁着这样的夜色,邀请我们全班同学在她家作客,因为她过几天就要移民到美国了!
这位女同学有个带着诗意的名字,叫温桂花,她的家也跟她名字一样如诗似画,家门院里种满了参天桂花树,棵棵桶口般大小,温桂花的父亲是这一带出名的桂花大王,专业种植桂花树,屋前屋后,山岗,坡头…种满了大的或小的桂花树,待到一棵棵桂花树长成脸盘大小的时候,被把树连根带茎挖起来,运到有钱人家的门院,甚至运到国外!赚够了钱的他要带妻带女移民国外!
那晚,全班同学在她家推杯换盏,相盼留香。几杯酒下肚,推趟与寒暄的说话渐渐变作大声喧哗,酒席里乱作一团,有的甚至胡言乱语起来。一直不甚酒力的我离开酒厅,放慢脚步独自在温桂花的院子里闲逛!
淡淡的桂花香浸透了整个庭院,缓和着八月的秋风,再加上八月的月色,使得整个庭院诗意飘溢!一朵朵桂花在月光的照耀下银光闪闪洁白如雪,花朵的尾絮似乎沾着宝石!
正当我沉醉的时候,温桂花轻轻地走了过来。月光下的她穿着白秋裙子,正待发育的身材高眺而美丽,像平地里的一棵小白杨。她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说空气很舒服很自然!温桂花来到我面前的桂花树,脱了鞋子,然后赤着脚闲熟地爬上那棵水桶一样大的桂花树,她一口气爬到树尾梢,然后折了一串桂花后又利落地爬下来,我简直就不敢相信这位平时斯文又文静的姑娘竟然会学得这项技能!
温桂花说,她懂事的时候,这棵桂花树才碗口大,但现在已经变作参天大树了,但可惜过几天要挖走,它要换主人!温桂花一边说一边闻着手中的桂花!突然,她扭头望着我,认真地对我说,"班长,能否抱我一次?",我被突然奇来的问题吓了一跳,随后我脑子还未从问题走出来温桂花已经扑过来紧紧地抱着我!她那丰满的身体与急促的呼吸让我全身血液沸腾起来,情不自禁地伸手反抱她!一位喝多了酒的同学跑出来,打乱了我俩的后戏!
她出国后音讯全无,只留给我八月桂花的记忆,记忆着她的怀抱,记忆着她的白裙子……!
阿婆·桂花·我
文/小波
"阿婆,这个字怎么念呀。""我的乖囡囡,这两个字读‘中国’。囡囡要记住你是中国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爱祖国。"
小时候的我,和阿婆生活在一起,因为生活所迫,母亲在生下我不久就与父亲一起赶回城市中工作,因此小时候的我对他们并没有很大印象。我是被阿婆带大的,阿婆教会我认字也言传身教的告诉我一些做人的道理。
等到七岁时,为了接受更好的教育,我回到母亲身边上小学,阿婆因为不想离开生活了多年的小镇就没有和我们一起走。我还记得我离开的那天,阿婆站在院子里那棵桂花树下,冲着我们渐渐远去的车招手。一阵清风吹过,桂花扑棱棱落下……
在离开小镇的路上,阳光妩媚着,慵懒得全身暖暖,闭上双眼,似乎还能闻到空气中传来的桂花香。阿婆在的那个小镇,很多人都喜欢在家里种一棵桂花树,桂花,确实是惹人喜爱的一种植物。它素有"叶密千重绿,花开万点黄"的美称,入秋后各种植物开始衰败,有的树已经开始落叶,但是只有桂花,仍然生机盎然,涂了蜡似的小叶子,墨绿墨绿。绿叶丛中的金色小花朵发出阵阵幽香。宋朝诗人赞美桂花:"人间植物月中根,碧树分敷散宝熏。自是庄严等金粟,不将妖艳比红裙。"还有一首是这么写的:"人间尘外,一种寒香蕊。疑是月娥天上醉,戏把黄云挼碎。"这些诗词都是阿婆教我的,虽然我对它们的具体意思没有太大印象,但是还是隐约记着阿婆告诉过我,它们都是形容桂花的。和阿婆一起生活的情节在那瞬间在脑海中一幕幕放映过。小镇的桂花,小镇的阿婆,是我永远的牵挂。
城市中的繁华让年少的我一时有些不适应,在小镇时疯惯了,在城市中却有很多条条框框让我生活的拘谨又别扭。有时候我真的很想回到小镇,回到阿婆身边,但是我也不舍得离开多年未见的父母,离开让人眼花缭乱的都市生活。便只得在每年的春节和母亲一起回去看望阿婆,阿婆的背一年比一年驼,耳朵一年比一年背,但她仍记得我爱吃她做的那些菜,每次我回去,定是满满的一桌等着我们。等到年过完,又是我们分别的时候,阿婆总是会往我兜里塞好吃的,让我路上吃。我知道,那些都是别人来看望她送给她的,她舍不得吃等到我来了,就都塞给我。也不忘叮嘱我:"囡囡,回城市里要听爸爸妈妈的话,不要太淘气,要好好学习。"
如今,阿婆已经离开很久了,但是回到那个小镇,回到那棵桂花树下,我还是会想起阿婆,想起她在树下教我认字,想起她在树下择菜看着我在她旁边绕着她转圈玩的景象。
又是一年桂花开,阿婆,你看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