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春雪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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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雪
文/任艳
下雪了。
终于下雪了。等了多久呢?不记得了。雪,是春雪,轻轻一落,到纸间,便有了些许清凉意。心里念着雪,念念,不忘。
明人程羽文着有《百花历》:十二月腊梅圻,茗花发,水仙负冰,梅青绽,山茶灼,雪花大出。
腊月到立春,依旧没有雪消息。立春才过,大雪姗姗而来。到底是来了。一早醒来,窗上莹光夺目,掀帘,瞬间被眼前的景象击中。一夜宿雪,约略一掌深。天上仍是搓绵扯絮一般,满世界鸦没雀静,粉妆银砌。有人从雪地上走,像是装在银盆里一般。
雪那么静,静到时空倾颓,山河无声,不带一丝惊扰。连轻的尘埃都不动,时间缓下来,一小格,一小格。小雀踏枝,一块雪从树杈间猝然掉落,也只"噗"一声,雪落雪里……檐头一溜长长的冰挂,枝桠上也有。红灯笼落着胭脂雪。阳台上细细摊着雪,像一层蜜糖,手指画个"雪",嗅一下,皆是欢气息。红衣女孩儿一个趔趄,站稳,仰头,伸出手,去接那一束束来自天庭的神秘花朵,有那么一朵,是她梦中见过的吧。
雪,是唐诗里的,是宋明山水里的,一朵朵,浸着古老的寒香,徐徐,舒卷,"哗"一声,粲粲然开在光阴的枝头。隔窗听雪,心内若清月映江,玉壶春酒正堪携。除了雪,只有寂静,除了寂静,也只有雪。此刻,世界如同一本藏蓝色线装书,一页页翻过去,是无边的空阔寥远。
沈从文泊舟异乡,一叶孤舡,万籁俱寂。"两岸全是白色,河水清明如玉",客途愁思,一灯如豆,孤寂么?"一切声音皆冷得凝固了,只有船底的水声,轻轻的轻轻的流过去"."千家积雪,高山皆作紫色,疏林绵延三四里,林中皆是人家的白屋顶。我船便在这种景致中,快快的在水面上跑。我为了看山看水,也忘掉了手冷身上冷。什么唐人宋人画都赶不上。看一年也不会讨厌",天地清美,心里漾漾的,雀跃着,似小孩子繁华的喜悦。
《红楼梦》中,众姐妹芦雪庵争联即景,烤鹿肉,吃酒,乞梅,折梅,赏梅,题梅,大观园的雪,因这闹意,忽地活色生香了。"一看四面粉妆银砌,忽见宝琴披着凫靥裘站在山坡上遥等,身后一个丫鬟抱着一瓶红梅",天地之间,红白衬映,若诗若画,在《红楼梦》的笔墨里,这一笔雪最为惊艳。宝玉身披大红猩猩毡渐行渐远于天之尽头,只落得白茫茫大地,那漫天飞雪,是冷寂苍茫。
日本电影镜头里的雪,冷艳旷美,令人屏息。《千年之恋源氏物语》中的人物,就是在白雪和绯色的樱花中出现了——帷幔,屏风,格窗,廊檐,曲折回转,美人雪白的脸,艳红的唇,潋滟的眸,长发披泻至踝,拖曳繁复艳丽的衣裙,施施而行。画外,歌声忧伤低徊,落樱似雪,雪落似樱,沾在衣袖或鬓发上。一场平安王朝唯美的盛宴,像一首隽永的中国汉乐府诗歌,美得让人心寒。
少时看《绝唱》,顺吉服役归来,小雪病死。他抱着苍白哀艳的新娘,在一片白得失色的冰天雪地里,唱起他们约定的《伐木歌》,这一画面,至今难忘。山口百惠真当得起"小雪",冰雪姿容,倾城绝世,更当得起这场旷世绝恋。
那年大雪天,门外的雪大块大块地落。玉树琼花,长街俱白。雪很深,我和冬走啊走,出了汗,鞋子里进了雪,很湿,很凉。雪纷纷,四顾茫茫,唯见四行脚印,一路逶迤而来。遇见两株很老的玉兰,满树宝光珠玉。农舍,杏林,鸡声犬吠,渐行渐远。湖水清凛如妙目。雪一沾水面,烧灼似的,即可不见。落到冰上,又一笔笔写实。萧山远寺,疏枝松影。山廓氤氲,雾凇沆砀,空灵缥缈,若痴若凝。万物不言,天地一色。天将午,雪霁,雾开,满目清明。涧水潺潺有声,顺势而下。山下歇脚,见老松虬劲,满覆落雪,树冠益发翠盖一般,散绿满阶。老松下石凳俨然,想想夏日里若倚松小寐,看山坳升起晴云,真有一番北窗高卧的萧散快意。
这个年节后的初六,本来约好三两女友出城去玩,雪却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我站在窗前,遥看,遥想。世界浑然如处子,如婴儿眼眸,明净,虚无,表里俱澄。林莽苍苍,野旷天低。从高山之巅,到泽滩洼地;从天涯,到古道;从驿路,到野桥——只有这雪了,铺天盖地,恣意汪洋——散文的素静飘逸,五古的沉谧蕴藉,七古的回肠荡气,飞扬不羁,都有了。
气静情疏,万树寒无色。如此雪天,读书吃茶,联诗拟句,或松针酿酒,涧雪煎茶,都是好的。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或月下踏雪,只为听那清脆的"咯吱咯吱"声,或围炉夜话,都是极美的事。小城寻梅不着,亦可看梅度日。从汪士慎的笔致疏落到徐渭的酣畅纵意,从赵佶的腊梅到王冕的墨梅,从扬无咎的雪梅到恽寿平的双清,文征明韵高神清,金农幽冷疏散,弘仁冷逸清劲。八大奇崛,一直看到梅溪钓徒吴昌硕。他有一树寒梅,高枝疏花,下设一壶,留白处容人坐进去,梅花树下,饮酒去。
檐流未滴梅花冻,一种清孤不等闲。
赏雪,要的就是情致,还有一点点孤清。你懂,我懂,两两相悦,心照不宣。
弦上春雪
文/碎竹痕&墨染颜
弦上春雪 悠悠断桥边,熠熠残雪凝,一扇古琴,一袭雪裙,一曲绝奏一身白衣,玉指抚出的是落雪的思,红唇吟出的是断桥的情。
她,婉约中的空灵紧紧依偎着他飘逸中的出尘。飘雪紧紧缠在琴弦上,两两绝袂,丝丝雪弦,奏出断桥朦胧如夜,细雪笼罩无垠的泠泠清香。
还是断桥悠悠,却是只剩一只玉箫静躺在雪地上,不见对影之人。刹那间,镜中人只剩下一个。天涯远,小楼空,秦筝锁玉容。她失神地望着断弦筝,玉指上绽出的嫣红点点染上了裙袂,绽放在雪地中的红梅,悲凄的黯然神伤。
她尘封了心,断桥边的断弦筝幽幽的立在雪海,她的手是雪的颜色,似没有温度,那只玉箫,缠在断弦间,葬下了那段刻骨铭心的恋。两行清泪飘零纷乱,烟影如画,曾经已不再曾经,依偎已被雪深埋。玲珑心,佳人泪,遥相依,断已绝,寂寞乱卷三千飞雪,清袖挥染三千碧血,他幽幽而叹,男儿落泪,却无能为力,哪怕血染穹苍,也不可任她剑锋凝霜。
断桥,断弦,断肠人;血衣,血泪,血染心。他的泪,滴滴都是她的乱影;她的痴,丝丝都是他的眷恋。他挥剑问天傲视群雄,她青纱三丈乱羽凝锋。只见剑影萦绕却无清萧重临,只见血纱乱舞而无银筝再现。她只能触摸他的影,他只能悲叹她的痴。
没有了萧筝的清清淡雅,却奏出了刀剑的声声喑哑。
他渐行渐远,她依忽而近,一花一世界,一叶一枯蝶,世界如此之小,却总是触之不及。此生为看你一眼,愿错过繁华三千,斑驳锦绣天地间,独爱你素颜。玲珑心是有棱角的,也会锋锐,她愿为他倾尽天下,风起天阑。玲珑心,坠入魔,天下殇。
他无语,泪下。终于,手抚上了她的双颊。却是一阵麻木与冰凉,她的双瞳无情,满是嗜血,他仰天悲啸,曾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剑仙,人任由她手中三尺冰锋刺入胸膛,他轻轻拉住了她,任由长剑没胸,再次回到了断桥,还是漫天飞雪朦胧视线,隐隐中…,她忽的震颤,两行血泪飘散。雪中一扇断弦筝,一只碧玉萧,紧紧缠在一起,伫立在残雪纷飞下,从未被掩埋。
原来,他一直都在,他的萧永远都是独为自己而奏。他轻启双唇,奏上了最后一曲断桥残雪,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仰天倒下,胸口血如井喷,还是那么飘逸,手上依存她的发香,她悲泣,将他和萧葬在了断桥… 舞影零乱,白发三千,玉指再次抚上了琴弦,一瞬,冰雪消融,清音四舞,空山鸟语,他的三年祭日,三生石上三生恋,玲珑心存玲珑泪,她扑在筝上嘤嘤而泣,一双修长飘逸的手,抚上了另一半琴弦。
春雪的世界
文/肖江
居住在北京已经有许多年的时间。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时候,冬季的北京下雪是经常的事情。在整个冬季,还总会有几场大雪降临。每年大雪的日子,看着天空中飘下的雪花,不论是孩子还是大人都会欣喜地望着天空,偶尔嘴里还会冒出"瑞雪兆丰年"的句子。
可能真如科学家所说的受"地球变暖"的影响,北京的冬天下雪的次数越来越少,特别是大雪的次数更是罕见。进入新世纪之后,特别是2005年之后的北京冬季,降雪的次数更是少的可怜,甚至有一两个年份的冬季北京干脆就没有下过一场中等规模以上的雪。
大雪在孩子们的记忆中消失了,大雪在成年人的记忆中远去了。每当我从影视作品或文学作品中看到描述漫天大雪的句子时,都会不自觉地想起曾经的北京的雪景。
因为工作的缘故,我经常往来内蒙古地区,有很多次在冬季前往内蒙古的经历。内蒙古的冬季是满目的苍茫大地,雄浑壮观。当然也有车辆陷在厚厚的冰雪中的经历以及在"白毛风"中艰难前行胆战心惊的时候。但是,看到洁白晶莹的雪,我仍然有种莫名的冲动。有时候,会不自觉地让司机停下车来,冒着零下十几度,甚至二三十度的严寒走进雪的世界去,和白雪亲密接触,这时候,心中总有种温暖的感觉。这种感觉赶走了严寒的侵扰。
记得童年和少年的时候,冬季特别冷,屋子里也没有暖气,穿着也并不厚实,但是,只要是大雪的日子,我都要跑进纷扬的雪的世界中去,和飞舞的雪花一起共舞,雪停了之后,又会和伙伴们一起打雪仗,堆雪人。这种童年和少年的记忆一直清晰地留在我的脑海中,成为最美好的记忆之一。
2015年羊年春节即将到来的时候,我和家人飞到美国的东部城市——波士顿旅行,恰好遇见暴雪。当地的电视台反复播放看暴雪警告,并且不断有因暴雪造成的车祸的报道。在这样的天气里,我们自然放弃驾车出行。在下榻的旅馆大厅里,许多的旅行者隔着玻璃窗看着窗外纷扬的大雪或大声或小声嘟囔着,也有旅行者因为暴雪而取消了航班或推迟了旅行计划而大声诅咒着恶劣的天气。我看着外面飞舞的雪花,心里却有一种久违的感觉。在这遥远的异国他乡,我竟能够与记忆中儿时的雪景相遇,也许就是一种缘份。想到这里,我干脆走进雪的世界里,去迎接这从天外飘来的精灵。
这些堪称为"鹅毛"的雪花在空中飘舞着,在我的身旁舞动着,在灯光的照射下,千娇百媚,婀娜多姿。尽管道路上湿滑泥泞,但是,心情却是异样的兴奋。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无论是在着名的哈佛大学以及MIT大学,还是BC大学和BU大学、卫斯理安学院,尽管室外气温很低,我还是像日常散步一样在雪的世界中走过,感受着这不可多得的静美世界。
在国外旅行的过程中,也接到北京的朋友发来的微信,告诉我北京也在下雪。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里顿时涌出一阵莫名的感动,可惜,朋友告诉我,这场雪落地不久就融化了。这个消息又让我凭添了一份失落。
前天,我从温暖的美国西南部城市飞回北京,看着初春的北京一幅灰突突的表情,心里面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回到北京,少不了节日期间的应酬。昨晚十一点多钟,刚从聚会的地方走出来,就感觉到有凉凉的东西在亲吻面颊,抬头一看,在灯光的映衬下,看到有细密的雪花飘洒下来。在回家的路上,雪也是越下越大,渐渐地,那些细密雪花已经松散的盖住了光秃秃的土地……
今天一大早,我拉开窗帘,看到屋顶上和家门口的路上都有一层不太厚的雪,心里顿时有了一种兴奋和冲动。这是真正的春雪呀,这是羊年春天的雪!
北京已经成为了春雪的世界,这是否也预示着未来北京的丰年?
是的,北京应该能够迎来丰收的一年,对此,我和许多有识之士都有同样的认识和观点。
再过几天,全国"两会"也将在北京召开,希望今年的全国"两会"能够给春雪中的北京带来更多的惊喜和希望。
我期待着,在春雪的世界里期待着。
春雪
文/孔伟建
马年正月初五,立春。当天,天气预报说夜里有雪。
第二天早起来看,还真下了,且不小。不觉心里道:真是场好雪。
算是马年第一场雪了,整个2013年,未见一场真正意义上的雪。
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乡下朋友打电话说,原定于初六的邀约只得取消了。话语间,难免遗憾。
电话放下后,我给他发了个信息,说:春雪半尺未化,连绵数日难晴。请君改日再邀,且向梦中先行。他见了,回复道:春秋多佳日,何妨因雪迟?来日和风里,可践梦中期。溪冰初融化,原野添新绿。更尽一杯酒,再话雪飞时。
感谢一场春雪,引发了我们的诗情。
约会取消了,我呆在暖暖的房间里,透过阳台,看雪。
春梦无痕,一场春雪,似乎给我惯常熟悉的一切带来了很大变化。世界一下子空了、轻了、干净了、温暖了。
屋里很静,儿子在他房间里学习。
年的气息仍在,不时传来鞭炮的炸响。通红的碎屑洒落在洁白的雪地里,煞是醒目。
楼前那片空地上,好事者种的几畦子蒜苗快被雪淹没了,只露出吐着新绿的几片叶子,绿叶白雪,我想,那种被雪簇拥的感觉大概很好。
院墙外,几棵光秃秃的白杨树,寒风中依然做着迷离的春梦,三两只麻雀在枝桠间跳跃着,呼叫着,不时将枝杈间的积雪弄得洒落下来。
大街之上,车辆依然滚滚,尚未走完亲戚的,急着赶路上班的,都一头扎进这场春雪里,我看见被车轮碾脏的雪,有些不忍。我喜欢那没被打扰的静静的积雪。
很久不见雪了,我静立在阳台上只为看她。她身上闪烁着晶莹的光泽,温柔地与我对视。
我想,此刻,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里,或许正有某个人也站在阳台上看雪,默默注视着曼妙的雪花从天空中缓缓洒落。那和我一样看雪的人,一定离我的灵魂很近。
几个小孩子,在雪地里跑着,叫着,追逐着,他们没有堆雪人,也没有打雪仗,只是在雪地里以自己的方式找着乐子,对孩子而言,他们的欢乐总是不同于大人。
其中,一个小女孩,拿着根木棒,在雪地里写着画着什么,引来同伴的一阵惊呼,离得有点远,我没看清,也没听清,不过,看得出,他们一定很快乐。
这快乐,是一场雪带给他们的。
几辆泊在小区里的轿车,车身上盖满了白雪。我看见,某辆车的前窗上,不知谁写了三个大字:下雪了,后面还跟着个大大的惊叹号。这雪,给每个人都带来了惊喜,或多或少的。
一只猫,一只在垃圾箱里讨生活的猫,雪地里依然忙活着寻找吃的。
对面小区里,不知谁在拉着二胡,幽怨的声音冲击着我的耳鼓。
一阵风拂过,对面楼顶上的积雪被吹落下来了一些,在空中划出一道难以描摹的风景。
楼房的排水管道里,有长长的晶莹剔透的冰挂,偶尔也有水珠落下。
春联,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更红了。
人到中年,怀旧的成分不觉多了起来。
时间过得真快,一年又一年。我盯着头上多出的白发,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在提速。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我在纸上说梦。
感谢这场春雪,感谢这初春的午后,感谢这暖暖的家,它们让我体会到了生活的寂静与美好。这难得的一方静谧,浸润着我白日里浮躁的内心。
春雪梨花漫山白
文/刘晔宽
早听说农历4月,龙潭江密峰安山村马鞍山办"梨花节",很想一睹"满山梨花飘如雪,雅径圣朵胜芙蓉"的盛景,遗憾的总是由于这样那样原因而错过。这次疫情来袭,全城静默,我接到一个开车送"闭环人员"回家隔离的任务,回来的时候正巧路过江密峰,此时又正是人间四月,终于有幸进山看花了。
安山村位于珲乌公路江密峰镇东七公里的一条小路里边。驾车过一条小河,沿着崎岖起伏的山路向上穿过一片杨树林,便来到马鞍山角下了。汽车从山洼里的山路上来,眼前一望无垠的白色让我顿时惊诧了。远远望去,这里一眼不见边的一片树,绿叶上面几乎全都是耀眼的白色,这梨花就像绿树上一夜间飘洒的皑皑白雪,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呀。这就是梨花呀,这么多的梨树,这么美的梨花,我终于理解了"占断天下白,压尽人间花"的气势了。
我焦急地把车开上去,想一睹这奇花的芳容。终于来到梨树下,一下子就被梨树枝干特有的妩媚吸引了。如果说杨树的枝干是挺拔的,松树的枝干是向上的,梨树的枝干则是蜿蜒的、婀娜的。枝干从主干长出来,总会朝想不到的方向发展,来回翻转着,形成枝干特有的耐人寻味曲度。大的枝杈分布均匀合理,就像美术师设计似的那样巧夺天工。枝杈上长满小的枝丫,每个枝丫都挂满了花。这梨花,簇成束,滚成团,一簇簇、一层层像云似锦漫天棋布。我不由自主抬头仰望,梨花如朦胧的云霞浮绕在前方,融合于蓝天,恰似朵朵莲花在碧绿的涟漪间浮动,展现她特有的娇柔和美妙。
在温和的阳光照耀下,用其特有的白色,展现出如花似玉洁白无瑕璀璨晶莹的流光溢彩。春风荡漾,这时满枝的梨花迎风摇曳,千朵万朵簇拥着、重叠着压枝欲低,在阴影中更表现其清白如雪,素洁淡雅的风格和玉骨冰肌靓艳含香的品性。在梨树间穿行,两侧花浪起伏,花香拥抱,好似步入仙境,顿感心旷神怡,悠然自得了。
梨树的枝杈无拘无束自然生长着,恰巧有一支送到眼前,让我有幸仔细欣赏妩媚娇小的精灵。梨花有山核桃大小,花瓣呈现如绢似锦的偏白的乳白色,每一朵花是由花心展开向外卷曲的五个花瓣组成,花心伸出一簇花蕊,十几只洁白纤细毛茸茸的花蕊向外伸展着,每只蕊头都顶着椭圆的黑头,给愿意鉴赏的爱花者以萌萌的感觉。
由于疫情的缘故,这没有梨花节,如此盛景并没有人欣赏,我便可以独享这一个人的饕餮盛宴了。山上有一位老树农扛着铁锹迎面过来。看到来人我迎过去说:恭喜呀,老伯,贡梨又是大丰收呀!老爷子满脸带笑,指着这梨园说:我喜欢这有灵性的梨树,三千八百株棵棵我都记得他们,每天我都会来看看。闲聊间知道老人家姓王,是抗美援朝的老战士,见到有人来,王伯慢慢地坐到树桩上,把他讲过无数次的梨树的故事再次向我娓娓道来。在抗美援朝的上甘岭战役,我们志愿军被美军的炮火压制在坑道里,断水断粮几天了。为了解决水和食物,战士们几次冲出坑道都被敌人打了回来。到了晚上,为了搞到吃的,王伯和老班长悄悄爬出坑道,两个人沿着山坡匍匐前进。美军好像发现了什么,一颗照明弹把黑夜一下变成白昼,王伯和老班长瞬间暴露无遗。几个美军冲了过来,老班长猛地站起来,把冒烟的手榴弹扔到了鬼子中间,几个鬼子倒下了,老班长也中弹倒在血泊中。王伯含泪摘下一兜山梨带回坑道中,大家看着老班长用生命换来的梨子,都泣不成声了。战士们克服无数困难,终于战胜了敌人,取得了战斗的胜利。这梨子从此与王伯结下了不解情缘。在王伯凝望的眼神里,我仿佛理解老人家对梨树的感情。
"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听着动人的故事,感受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我觉得我也爱上梨花了。我爱梨花,爱她白清如钻玉骨冰肌,爱她一尘不染洁白无瑕,爱她素洁淡雅柔美风清。我想为人也要像梨花一样,外表美,内在更美,做圣洁光明磊落的人。
春雪柔情
文/史忠和
清晨打开窗户,看到纷纷扬扬的雪花,漂漂洒洒无声地飞舞着、飘落着……心境顿时明亮起来!
春天的雪,柔软,绵长,大片的雪花瓣清晰可见,给人一种殷实丰硕的感觉。风不大,没有刮脸的寒意。雪的积聚速度极快,让人有些不敢相信,不消一刻,脚下的雪就已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天地间朦朦胧胧,难以分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薄如羽翼的雪片不染纤尘,象银花,如柳絮,似白鹭,漫天飞舞。忽而左右漂游,忽而又直下。大片小片搭配,絮絮屑屑交融,疏疏密密有致。沸沸扬扬,寻寻觅觅,飘飘洒洒飘在田野,舞在街道,落在屋檐上,落在树叶上,落在我的身上,落在大地上。远村近树,高楼大厦,亭台楼阁被飘洒的雪花笼罩着。雪花手牵手,肩并肩,细密用情的采编成一张无边无沿的毛毡。眼界之外,唯余白色茫茫,象一幅美妙的轻纱覆盖着少女的脸庞,清爽,宁静,怡人,清净,纯洁,淡然,无不透着雪花媚而不俗的端庄,素洁的仪态万方。
透过玉屑似的雪沫,隐约可见一缕缕炊烟象变换莫侧的银龙在雪雾的空中游动——蔓延——消逝……簌簌飘落的雪花似乎还成了天然的屏障,挡住了冷硬的西北风,人走在雪花里,非但不觉得冷,倒有了一丝丝暖暖的感觉。
踏着浅浅的雪水,仰脸让嫩嫩的雪花尽情的飘下,任春雪亲吻着额头,脸颊,嘴唇。任春雪溶化成水,沁透我衣服,流到我胸膛。
"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白雪却嫌草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是呀,虽然看不见五颜六色的花,但纷纷扬扬的飞雪盛开怒放。白,耀眼的白,纯粹的白,让人心跳的白,它们比任何的花朵都美丽,它们开在寒冷里,给人们带来春的气息……
雪花不知疲倦的飘着,雪水肆意的在院子里流淌,它存在,但不保留,它伴着"润物细无声"的神韵,最为真实地表现着"春风化雨"的全部内涵。
置身于这样的天地间,觉得整个人由内而外都清清爽爽,什么烦恼,什么杂念,统统抛至九霄。眼前似乎出现几只白白胖胖的鸭子。耳边,似乎响起小鸭子嘎嘎嘎欢快的叫声。心里,涌起一浪一浪的暖流。拨动我久已禁锢的心弦,奏响出迎春序曲的和声。
春雪
文/刘晔宽
这也许是今冬的最后一场雪,清晨的温度已经在零度以上了,雪花在空中就开始融化,碰撞着粘在一起,形成一簇一簇的雪片,随风飘落,雨打沙滩般落在地上形成斑驳的落痕。
高耸的杨树在风中屹立着,这是好多年前人工栽培的,在田地边的防风林。这会粘粘的雪随风打在杨树的迎风一面,杨树变成了白色,远远看像桦树一样。
隐约听到鸟的叫声,那么动听那么自然。声音越来越近,却找不到鸟。远处杨树的枝杈上有一只鸟,是一只喜鹊。还有一只,不,好几只喜鹊在跳动,吃着树上的雪花。成群的麻雀也飞过来,飞快的转换着枝杈,无声地嬉戏着,仿佛都是因为这雪而兴高采烈。
一条早已封冻的小河弯弯曲曲的,这会被厚厚的雪盖着。河面或宽或窄,或曲或直,河床或缓或陡,远远看去像落在地上的一条硕大的白色缎带,非常美丽。走进小河才发现,原以为封冻的小河,早已春潮涌动。冰面下河水流淌着,可能由于压力变化,隔一段冰面,河水会涌出来流淌一段,把落到河面上的雪融到河水里。
河边的野草虽然枯萎,可还屹立着,在微风中倾斜摇曳,这会半融的雪打在野草的枝杈上,带着野草的黄色落到雪地,形成野草模样的图案画,真是天造神韵巧夺天工啊。
雪中最美的还是阡陌整齐稻田地,一眼望去,洁白开阔,像神仙对弈的棋盘。厚厚的雪落在土地上,融化着,把水分浸入土壤。稻田里的雪有一尺多厚了,踏着春雪,吱嘎响着。因为这雪,空气非常清爽。我的心智这会也兴奋起来,俯身抓一把洁白的雪,在手心戳一下,凉丝丝的,很舒服。
这会农户家做早饭的炊烟陆续升起,一位庄稼汉哼着歌出来取柴草。瑞雪兆丰年啊,这场大雪应该是丰收的好兆头吧。
春雪
文/羽殇
二月雨水时节,天气乍暖还寒,昨日还春光明媚,今天却雾蒙蒙一片,阴霾在天地间弥漫,转眼就飘起了雪花。冬天的雪,给人的切身感受是寒气刺骨,而在春日里,却又传递着另一番自然的唯美意境。
温润、轻柔的小冰花,相遇汇聚成纯白色的一小片,从天上飘来,落在林间满是落叶的泥土上,为大地铺就了一层薄薄的雪绒毯。徜徉在园中小路上,少了一片喧闹,多了一份宁静,不论走到哪里,到处都是春雪轻盈飘舞的飞影。当它飘落在脸上,瞬间融化了自己,渗入在皮肤的腠理间,感受出由外而内的一丝清凉;当它飘忽在眼前,仿佛自在而忘情的小精灵翩翩起舞,演绎着一场唯美的盛会;当它飘逝在耳边,携来无声无息的自然之声,似歌者柔美的嗓音,吟唱出昙花一现的凄美。
曾经的湖面,在冰雪中早已凝固,几个童真的孩子,嬉戏在那里,完全忘记天空的阴沉。春雪的飘落,带来了无穷的乐趣,尽情享受大自然恩赐的他们,早已忘记了回家。一对恋人在凉亭中,四目相视,含情脉脉的互述衷肠,成为冰雪世界的一幅剪影。不远处的山,呈现出突兀的轮廓,亭台楼阁隐没其间,令人浮想联翩。这里的树和雪、山和湖、人和景构成自然的人文画卷,传递着世间万象的大美与大爱。
一场不期而遇的雪,净化了这方天地,使忙碌的世界,变得舒缓,让躁动的内心,逐渐恢复平静。伴着自然旋律,春雪跳着和谐、欢快的曼妙舞步,用赋有生命的灵气,滋润着泥土下草木的根。为了自然季节的更替,为了春色满园的孕育,它无私地消融了自己的身体。此刻,急切地想捕捉春雪亲临的喻意,却不知何时,素雅装扮的它,早已躲进了灰蒙蒙的天幕下,更显得清丽而高不可攀。
离大自然越近,越有一种回归本我的感觉,越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快,越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意境,只身春雪中,才明白其中的道理。陶醉在银装素裹的世界里,梗塞的声音久久凝滞,我无法用任何言语和修辞,去形容春雪的内外之美。
隔日,在林间小路上,满地是春雪消融的痕迹,泥土的颜色也由黑变为浅黄色。双手捧起松软的泥土,嗅着雪融后的芬芳味道,体会着季节的更替涵义,才懂春雪化泥的生命感悟。
春雪的降临,预示出草木复苏的勃勃生机,捎来大自然即将回暖的讯息,传达着天地间的无言之美。它是春暖花开的先兆,是孕育大地生命的母亲,我如此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