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爷爷的感人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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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是个篾匠
文/柯长安
爷爷已离开我们多年了,但他的容貌我还记在脑海里,时不时地忆起。记得最牢的一件事就是他是个篾匠。
小时候经常听他讲他一生的故事,这些故事都离不开他的篾匠活之事。那一年,他正好十六七岁,他被拉去当了壮丁。就集中在旬阳县文庙,外面有当兵持枪看守,不敢外逃。吃喝都有人给送来,非常的少,吃不饱。在那儿住有两个多月,就像坐牢一样。突然,有一天来了一个当官的,问谁会竹编活,也就是做篾活,我爷爷举了手。跟着那位当官的来到院子外,开始干活,编背篓。原来是要出去背粮食,这里粮食吃完了,正规部队又没来人接丁,所以住着的人要吃要喝,得到外面去运粮食回来,那时候也没有公路,更不用说车子了,全靠人背运,所以,就需大量的背篓。这时候爷爷就有了展示的机会。为了加快进度,当官的还特意嘱咐做饭的人,每顿开饭要先给篾匠先吃,吃饱了好干活。爷爷说从此以后的一段时间他再没受到苦,吃得好喝得好。没过多久,正规部队来人接丁了,那位当官的把大家集中起来点名,名都点完了,却没有点我爷爷的名字。却走到爷爷跟前小声地说这上面没有你的名字,还不快回去,还呆在这干吗?外面有人接你。爷爷走出去后外面真的有人在等我爷爷。原来是竹编商铺老板看我爷爷篾活做得好,便花钱请人将我爷爷保了出来。后来跟着这位商铺老板做起了手工竹编加工,逃脱了拉丁之灾。
快要解放那年,我爷爷回到了老家棕溪。在房前屋后开始栽植竹子,现在这些竹林还在,绿绿成荫,风景如画。爷爷说那一年他亲眼看见解放军大部队从歪头山翻过来,就像蚂蚁搬家似的密密麻麻,行在山间沟溪,从不惊扰平民百姓。部队驻扎在棕溪口陈家老院,说是修整,准备上安康山城参战,部队有时候也进山入户买粮食和蔬菜,还买了爷爷编的背篓,爷爷还帮忙给送到陈家老院。他说解放军好,待人和气友善,从不欺压老百姓,见了乡里的人,大妈大婶,大伯大叔的叫,多亲热呀,说别怕,我们是自家人,我们回来了。爷爷说有这样的部队好,天下肯定是他们的。
在四乡八邻人的眼里,我爷爷做的篾活不管是从做工和样式上都好,像模像样,做工精致,很受欢迎。于是,大家需要篾器家具的都来找我爷爷,买或者是请爷爷上门去做,我爷爷就有请必到,不摆架子。好请,大家都喜欢,爱请我爷爷。在那三年自然灾害中,我爷爷白天要到集体里去干活挣工分,晚上就在家里加班加点的编织背篓、笼子、豆腐框子、筛子、晒席等等竹编家具。然后,又悄悄在夜间里拿出去换些粮食回来,使一家人度过了那个灾荒年。土地到户后,爷爷便放开手脚大搞竹编加工,使一家人过上了幸福而有尊严的生活。因爷爷做的篾器家具,换回了彩电、洗衣机、冰箱等等电器家具,盖了新房,供叔父和姑姑上学读书,成为了当地有文化的乡贤。
爷爷是个会做篾活的篾匠,一辈子没离开过竹子和竹编活儿。他依靠竹子搞竹编加工,挣钱养家糊口,十分的勤劳和辛苦,他与竹子结下了情缘。不仅伐竹用竹,而且还大面积植竹,现在我们居住的地方,全是竹子的绿海。远看绿荫荫一片,近看根根竹子密密麻麻地排列直冲云霄。因这些竹子,我们这里山清水秀,空气清新,成为四乡八邻远近闻名的一道景观,也成为远游他乡游子的一段可以回味的乡愁。我想这都是我爷爷的功劳。
父亲和叔父他们还精通些篾活,也能算上个半胯子篾匠,可到了我们这代人,都东奔西跑,在外面打工赚现钱,没人愿意坐下来静下心学它,于是,爷爷说他的手艺活怕到了我们这代要失传。我想不仅是我们这个家的人,整个社会里,有好多手工业都会失传,因为,社会在向前发展,生产力在不断地改进和提高。旧的生产模式自然会被新的生产技术替代,这很正常。爷爷你不要难过,这说明我们在前进在进步。在向繁重的手工劳动告别,过上轻松愉快的幸福生活,这也是你想要的结果。
爷爷走了,离开我们了。可他栽植的竹林还在,绿荫着山间沟溪;他搞竹编的器具还在,编织的竹器家具我们还在使用;他的容貌还在,留在我的记忆里。爷爷永远都是个精明能干的篾匠。
爷爷的故乡
文/zzx辛木
我再一次来到这片土地上,没有城市的繁华,没有山区的艰苦,有的只是乡村的平凡与淳朴。道路上满是泥泞,没有修好的小桥吊儿郎当地断了一截,四周皆是山,不高却很茂盛,不低却很挺拔。
集市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堵得车也翻不过身。每人都挑着担,似蹒跚学步,一抖一窍,不仅要躲避集市上的车,还要使兜里的菜不被挤坏。我仿佛望见了他们背后的血汗,从春天播种至秋天收获,他们那骨瘦如柴的身躯布满了汗水,撑起了整个家。
爷爷住在湘乡,从前也是,如今也是。生前他站在这肥沃的土地上,逝世后他又睡在了这片土壤下。爷爷一生过得清苦,为了他的儿孙奋斗了一辈子。爸爸出去时总是爷爷照顾我,爷爷身板瘦小,光秃的脑袋上总挂着一顶鸭舌帽,爷爷爱笑,和我一样,只要我们爷孙俩对视一下便能笑开怀。
爷爷如今已驾鹤西去,我却永远忘记不了爷爷在即将离开那时的绝望与不舍。爷爷他想活,他是想再在这个世界上多呆几年啊!临终前,爷爷那痛苦的呻吟闯入我的心扉,听爸爸说,爷爷是因垂死挣扎痛苦而死。那时我哭了,爷爷流了许多许多血,流出来的是自己的血与那刚输入的血。爷爷在躺在病床上的日子,日日夜夜念着我。起初在爸爸的手上反反复复写我的名字,嘴咽不出气,突冒的眼珠与爸爸相视,脸上痛苦的面容强撑着笑容。
等到我来时,爷爷的时日已剩下不多,眼睛只睁开了一半,爷爷那憔悴的目光中带着一种坚定,爷爷变得紧张,手不停地抖,紧紧握住我的手腕。我们俩对视着,竟笑不出来,我不禁留下了一丝泪痕。爷爷哭不出,身体抖动着,深情地打量我一身,唯恐我即将逝去。爷爷老了,虽已剃为光头,可那重重皱纹却凸显了岁月的沧桑。
爷爷走了,那次见面竟成了最后的诀别。
爷爷长眠以后,便安葬在这养育他一生一世的故乡。爷爷的坟在一座山上,四季常青,两棵劲松立在爷爷的身边。那连绵起伏的山脉好似爷爷那遥远的目光,谨示我们人要活得一身清气,活得有价值,永垂不朽。这,也是爷爷曾经最爱念叨的一句。
我回忆起那些与爷爷共度的时光,为何爷爷不能多留一会儿呢?为何爷爷与我的交流,我总是不珍惜呢?我想起爷爷那挺直的腰肩,正如这山一样,想起爷爷的微笑,正和这山峰弧线相依,我还想起爷爷常说的一句: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这不正与这山的精神相持扶吗?
爷爷,一路好走。
爷爷
文/伊茵
我从小就和爷爷生活在一起,爷爷给我很多教诲,对我的影响很深刻。
爷爷说做人要正直。1964年底,他被抽调参加益阳地区"四清"(也称社会主义教育)工作队。分在刘少奇同志家乡宁乡县的油麻田公社申明大队姚家坝生产队。当时的工作精神是"访贫问苦,扎根串联,清查四不清干部,重新组织以贫下中农为主体的阶级队伍。"姚家坝生产队的队长,总体来讲算是个蛮忠厚的农民,但他在父亲去世时拿了生产队的两箩筐石灰用于棺木垫底,加上平时作风有点粗,群众有意见。工作组认为要组织批斗,但爷爷却认为这点事不值得兴师动众表示反对,为此受到了工作组组长的批评,称其"不懂阶级斗争".姚家坝生产队总共21户人家70多亩耕地,这个队长一旦被批斗,短时间再选一个不容易。于是,爷爷多次向工作组据理力争,说明实际生产队的情况,最终生产队长补交了石灰款,没有被批斗。后来,这个生产队长轻装上阵,把集体生产搞得红红火火。
爷爷说为人要勤奋。上世纪六十年代的校园风清气正,学风很浓,爷爷很勤奋,无论到哪里,口袋里总揣个小本子,看到报纸、刊物、专著里认为自己有用的东西,就摘抄下来。回来后再分经济类、粮食工程类、生态学类整理出来。他常说知识在于积累,认真读书终身受益。从1980年开始,爷爷先后在北京的《生态学杂志》、《农村科学》,重庆的《地下工程》,南京的《江苏粮食研究》上发表了多篇论文。1986年他在发表于《生态学杂志》第一期上的"贮粮生态"一文中,首次提出了少用、禁用磷化氢等熏蒸剂杀贮粮害虫的做法,采用打破环境因子和生物因子间生态平衡的办法,低温、低氧确保贮粮的稳定性的观点。这篇论文1987年1月被《江苏商论》评为三等奖。1993年7月,他成为高级经济师。1994年6月20日又被贸易部授予先进工作者称号。每每说到这些,他满满的愉快溢于言表。
爷爷说待人要诚恳。同学之间、同事之间都要坦诚相见,不耍奸、不耍滑、不耍小聪明,要诚诚恳恳待人。爷爷在南京读书时,班上有个来自新疆奇台县的同学,学习跟不上,老师提问时常常答错了,同学们都嘲笑他。爷爷当时是学习委员,就主动利用课间、晚自习的时间帮助他,举一反三教他专业基础课的知识点,半个学期后这个同学很快适应了南方的生活,不想家了,成绩也追上来了。他们成了好朋友,后来,这个同学回新疆工作了,但55年来他们还一直保持着联系。
现在我结束了大学四年的生活,考上了国外一所大学,在我去读研究生前夕,爷爷用一张精美的卡片写了一段寄语:"刻苦学习,融会贯通,回归祖国,成就梦想。徐国荣".而我,则写下这篇文章,记录下爷爷对我的言传身教,带着爷爷的教诲飞往大洋彼岸。
爷爷回家过大年
文/张振平
小的时候,一年里我们跟爷爷见面的时间很少。那时爷爷是宣钢运输部的工人,有一个会修火车的爷爷,一直是我儿时最骄傲的事儿,虽然我那时并不知道火车是什么东西。
由于过去交通不方便,爷爷住单位的单身宿舍,每年只有在中秋春节两节期间放探亲假时,才回家和亲人团聚。小时候,我特别盼望过年,不仅是因为过年有新衣服穿,有好东西吃,很大的原因是一到过年,爷爷就会回来了。
爷爷每次回来总要给我们带乡下很难见到的礼物,四叔、我、两个弟弟,还有三个表弟表妹,我们人人有份儿。每次爷爷给我们的礼物都不一样,四叔年龄最大,他自己一个样,我和表妹2-1-7是女孩子,我俩的一样,两个弟弟和两个表弟的一个样。
在我记忆中,爷爷给我的第一件礼物是一本连环画册《孙悟空三打白骨精》。那时我大约四五岁吧,但至今依然隐约记得书中孙悟空、猪八戒和白骨精的模样儿。后来爷爷又给我们买过皮花球,灯笼和纸娃娃。灯笼和纸娃娃都是可以折叠起来的,为了研究它们咋就能折叠起来,我当时颇费了一番脑筋。爷爷回来过年,还要给家里买一些城里的食品,奶奶会把爷爷买回来的好吃的分给我们姐弟一些,有时候是每人三四块糖块儿,有时候是一个苹果。我最喜欢那些糖块儿,都包着五颜六色的糖纸。
那时我铅笔盒里与众不同的糖纸可是同班女同学羡慕的宝贝。有一回,奶奶指着我跟客人说:"你看看那一摞糖纸,这孩子来了不知道吃了多少糖!"奶奶的话让我有口难言、羞愧难当。还是爷爷给我解了围。爷爷笑着说:"我就没看见她吃一块糖,只见她捡人家扔下的糖纸了。"爷爷确实没见过我吃糖,因为奶奶给的那几块糖我总是舍不得吃,会偷偷地保存好几个月,每次拿出来看看,或是剥开糖纸舔一舔,都会开心好久。
我盼爷爷回家,当然不只是盼着他的礼物,我更喜欢的是和蔼可亲的爷爷。虽然一年里只能看见爷爷那么几天,但是我们都跟爷爷特别亲。爷爷回家过年的大年初一,是我们最开心的日子。初一早上,我和弟弟们早早起来,穿上母亲给我们缝的新衣服,然后我就领着弟弟们去奶奶家拜年。说是去拜年,可是我们进了家门,看着爷爷奶奶只会羞怯地傻笑,连一个"过年好"也没说过。虽然在去的路上,我一次又一次下决心,不管怎么努力,到时候还是张不开嘴。不过即使我们不开口问好,爷爷总是笑呵呵地掏出三张新崭崭的五毛钱,分给我和弟弟们。
我们回家后,会把爷爷给的压岁钱交给母亲保存,这些钱我们要用来买本、买笔的,母亲说过长辈给的压岁钱买学习用品,可以学出好成绩。
多少年过去了,我亲爱的爷爷也早已离我们而去,可我却永远忘不了过去那些幸福快乐的时光。再过几天,又要过大年了,我不由得又想起了爷爷回家过年时带给我们的喜悦和温暖,想起了那血脉相连的亲情!
爷爷和家
文/水犹寒
一个家庭,如果有一位长者。而这个长者又慈眉善目,知书达理,德高望重,那么这个家即便不算大户,也一定会欢乐祥和,风生水起,在当地也能堪称望门。被人拥羡。我认为爷爷在世时和我们生活的那二十年时光,我家就是这样的情形。这个有着十三口人的大家庭中虽然有苦,有怨。但更多的是理解和忍让,欢乐与和谐。在这个家里目睹了为人长者的风范和做人子女的品德。看着一家老小在相互的帮衬中团结一致,积极向上。为着家庭的利益和子女的前途共同努力,作为家庭的领军人,爷爷付出了一个古稀老人的最后余光,照亮了子孙未来的征程。
爷爷是一位改释的国名党员,当然这是时代的原因,一点也不影响他在当地的形象,因为他善良,仁慈。旧社会做过保长当过老师。也曾经帮助过许多人,是一个没有历史罪过和政治错误的国名党人,所以他的国名党员背景也只能交给时代来诠释。虽然这样的身份也曾给他和家人带来过伤害。可他从没计较过,他常常说正是因为他的劳教留职。才使得他有能力在58,59这样的灾荒年月有钱接济家里,渡过了最艰难的时期。所以他还是感谢共产党给了他和这个家庭生命。唯一遗憾的就是几十年远离家乡亲人,没有和一家老小好好团聚,享受亲情。因此爷爷退休后,坚持不让叔叔顶替,拿着退休金回家了。
爷爷回家的情景我至今仍然记忆犹新。当由远而近的客车"咔磁"一声停在家门前时。我的心喜出望外而又激动异常。已经等候多时的我和家人拥到车门前。只见一位老者提着几件简单的行李正要下车,爸爸妈妈上前来帮忙。我注视着,这就是我的爷爷吗?爷爷以前都是几年才回一次。我又年幼,从没注意看过。如今仔细一看,爷爷身形高大,腰板挺直,清瘦的脸上架着一副老花镜。虽然有些秃顶,但当年并不显老。看起来还挺精神和俊朗的。我跑到爷爷身旁也给他提了一个包,爷爷笑了。但看起来对我这个孙女还是很生疏,也难怪,这之前爷爷也没见过我几次。我不也是这样吗?
爷爷回家的日子是幸福和快乐的,没多久,爷爷就尽了他回家作为父亲的一大责任。为叔叔张罗着将婶婶娶进家门。了了他一桩心愿,这个家从此成了有着九口人的大家庭。在农村,像这样有着两兄弟以上的人家,结了婚都是要分家另过的。可爷爷一声"不".这个大家庭就毫不动摇的坚持了下来。因为大家都知道爷爷多年漂泊在外,迫切渴望家庭团聚,为了他能过好晚年生活。做晚辈的只能以顺为孝了。
对于一个后来发展到13口人的大家庭来说,生活和管理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众口难一,众心难调。为了家庭的稳定,经济的发展和孙辈的前途。爷爷像个统帅一样安排一家人的生产和生活,父亲,叔叔和婶婶管理田间地头的春耕秋收,负责一家人一年的粮食,闲时找经济出路。为家庭的创收打好基础。母亲因为身体不好就在家主管一家人的吃饭问题,包括挑水,喂猪,喂鸡这些副带家务活。同时也为家庭的油盐经济提供了来源。奶奶照看年幼的弟弟妹妹,为干活的父母,叔婶解决后顾之忧。爷爷说他还不算老,也会帮衬着家里干活,作经济创收。我们上学的几个姐妹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爷爷一直内疚,父辈因为时代原因和家庭原因都被迫中断了学业。所以爷爷希望我们能有好的未来。并给予了很大的希望。当然学习之外我们都得帮助家里做力所能及的家务活。对于爷爷这一安排,一家人都无条件服从。从此以后,家里的生产,生活安排只有补充和零时调解,而没有更改过。
爷爷刚回来的日子。县里正好要成立名族自治县,因为爷爷有文化,又是长者,对民族的识别有一定基础。所以干了几个月的调查取证,因为字写得好,也写写标语之内的事。认真仔细的爷爷每项工作都干得很出色,得到过很多好评。同时也赚些家用,随着我们学习费用的增加。后来爷爷就用退职补发的养老金干起了个体,改革开放初期,个体经济作为新兴行业。再加逢年过节帮助邻里和亲戚写对联,胡子,婚柬之内的活。爷爷又不收钱,所以大家就都照顾他生意。爷爷说,都是邻里亲戚收什么钱,只要大家看得起,用得着。帮帮忙就可以了,当然,热情的乡邻和亲戚也会给爷爷送点鸡蛋什么的,近点的就煮了好吃的端来。爷爷也会笑呵呵的感谢着笑纳,爷爷做生意很实在,从不多赚。所以大家都信任他,小本生意也还算不错,那些年,已经逐渐年老的爷爷起早贪黑,着实帮了这个家一大忙,我们学业能够完成,他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
大家庭的生活有欢乐也有忧愁和矛盾。主要矛盾无非就是母亲和婶婶两个女人间的鸡毛蒜皮。爷爷自有他的调解方法,但他总是站在天平的两端增减砝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来说服。都是一个屋檐下的亲人,矛盾也很容易化解,对于儿媳,爷爷是大义的。不论是母亲还是婶婶。谁生了病,爷爷都会全力医治,在最困难的年月,母亲得了肺病,爷爷知道后,千方百计托人买来利福平给母亲服用。母亲的病得到痊愈,这与爷爷的关爱和大义分不开,爷爷说救媳妇就是救儿。对于这样的长者,即便有再大矛盾,也能静心理解和尊敬。所以一家人都能照着爷爷的心愿相互忍让,相互理解,相互帮衬。朝着为儿女的前途这一个方向努力奋斗,愉快生活。
我常常想起月朗星密的秋收夜。一家人吃过饭,坐在院坝拔玉米壳的情境,边拔边笑谈,爱唱歌的爷爷总是轻轻的唱起了"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哪里有森林,煤矿。还有那……声音虽然已显苍老,但却很深情,也很愉快。父亲的二胡声中,我们几姐妹也轮番的唱出了童年的快乐,少年的希望,青春的梦想。爱逗乐的奶奶不时的道出儿孙小时候的童言稚语,惹得全家一阵欢笑。笑声在小镇的天空荡漾开来。那么温馨,那么祥和。频频引来路人的回望和艳羡。那样的夜我们毫无倦意,那样的夜也是我们众兄妹如今相聚时永远的话题,道不尽的怀念,剪不断的回忆。
过年,对于与爷爷这样一位受传统文化影响的当家人一起,那就有些与众不同了,那庄严,那认真,就够折腾人了,可你不能违抗,只能跟着做。就说春节吧,还在前两天,全家老少就都得行动起来。抹窗户,洗桌凳,打扫院坝,一致在爷爷的统一指挥下忙开。母亲和婶婶磨豆腐,做年食,全家都热火朝天,无一闲着。爷爷呢?磨墨,裁纸写春联,写胡子。忙了自家帮别人。整一个村文化人的重担担着,忙碌又自豪。爷爷的子刚劲有力,笔锋潇洒。可惜当年太贪玩。误了跟爷爷学习练字的好时机,成为一大憾事。因为爷爷的春联。所以如今每每过年,我的记忆里总会涌现出‘向阳门第风光好,春满乾坤福满门。"的字样
过年,吃年夜饭那就太繁琐了,饭前我们得在爷爷的领导下,带上香烛,纸钱,鞭炮到逝去的亲人坟前上坟,意为邀请亲人过年,然后再在自家门前,灶前,猪牛圈前摆刀头豆腐,烧香化纸。意为保佑来年一家平安,牛羊顺闯。最后才在堂屋献饭敬祖。然后才是一家人吃年夜饭,坐席也有规矩,爷爷奶奶坐上席,父母,叔婶坐左右。我们晚辈坐下席。一家人热热闹闹吃完年夜饭还不算完,这时,爷爷会在离席前作年终总结和安排下一年的生产计划,以及我们的学习任务和费用支出问题。对于这些比较严肃的问题我们曾经非常厌烦。如今,成家立业的我们却更多的是感慨。一个大家庭的掌舵者,为了家庭的和睦,为了儿孙的幸福和前途。对于一个从花甲到古稀的老人,需要沤多少心。沥多少血。苦多少个不眠的日日夜夜。才能稳定经济,和谐家庭。
如今爷爷已经去世多年了,我们这个家也因婚嫁和工作等原因分离各地,但爷爷的精神还在,爷爷主张的思想和对于家庭和谐的宗旨原则还在。每逢过年过节,我们都会给爷爷写胡子,化纸钱。我们都会记住这样一位亲人,他用他为人长老的风范教会我们做人子女的道德和情操。他用他"蜡烛成灰泪使干’精神为儿孙作最后付出,为儿孙赢来了一个灿烂的明天。他用他对子女绝对公平的处家之道造就了一个和谐家庭的处家原则,尊敬的爷爷,你安息吧,你的儿孙已经实现了你的愿望。你的思想也会永远伴随着我们,激励着我们,这个家族将永远"向阳门第风光好,春满乾坤福满门。
爷爷奶奶的木柜
文/毕国胜
不知怎么的,常常想起童年。想起童年的村庄,村庄里人们在垂柳河边洗衣服的情景,还有爷爷、奶奶的木柜。
一个陈旧的木柜,黑色的油漆,散发着迷人的气息,摆放在卧室。卧室里除了一个贯穿东西的大炕,就只剩下这个陈旧的木柜,这是他们唯一的家具,也是我心中的宝贝。
这个木柜里面放着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有冬天的棉被,有换季的衣服,还有爷爷奶奶舍不得吃攒下的花生、大枣甚至苹果、罐头,那是我童年、少年无限的遐想。每当我跑进爷爷奶奶的小屋,看到木柜,吃到里面的好吃儿,就会感到暖意和兴奋。
一天,我在村里的大坑里游泳,和小伙伴们打土坷垃仗,玩的不亦乐乎,玩着玩着和小伙伴打起了架,正好被爷爷看到,被爷爷抽了一毛巾后,最后不情愿的被爷爷领回了家。爷爷打开木柜,把里面仅有的几个核桃递给我。核桃既能吃,又能玩,最后我破涕为笑。心想爷爷的木柜真好。
那天,奶奶正在听评书,中间插播关于南方香蕉丰收的广告。我问奶奶,香蕉到底长得什么样子,一定又香又甜吧。不经意间,我把目光转向了木柜,心想木柜里会不会有香蕉呢?奶奶没有回答。第二天,我放学回家,又直愣愣地盯着奶奶的木柜。没想到奶奶真的从里面拿出了香蕉,虽然只有一个,足以让我兴奋异常,殊不知这是奶奶托人从公社合作社拿口粮换来的。
还有一次,我发烧却哭着不愿意吃药。奶奶明白我是嫌药苦,打开木柜,拿出了一个小手绢,里面包的居然是冰糖,哄着我高兴的吃了药,爷爷在一旁抿着嘴笑。
爷爷奶奶的木柜,是我的童年乐趣,每当看到它,我的心就会踏实,就会荡起无限遐想。
如今,木柜已不复存在,但却是我的无尽思念。
如今,我已经到了不惑之年,事业小有成,有了固定的工作和收入,生活越来越好,爷爷、奶奶却相继离我而去。
中秋节马上到了,团圆的日子,天堂的爷爷、奶奶,你们过得好吧,孙儿想你们。
爷爷的小脚
文/辛缘
一般而言,鞋子的大小和一个人的个子是成正比的,小个子鞋码小,高个儿自然脚大鞋码大。当然,这只是一般情况下。有些不太遵守"游戏规则"的人类,总会让人出乎意料。不过不管怎么样,男人女人的鞋码都有一个标准,成年男人一般40码,女人一般穿36码,这就是比较合适的。爷爷是个小脚男人。穿着38码的鞋,鞋里却空着一大截。
爷爷的脚确实小,不仅短,脚上的肉也少,皮包骨头,看起来不免有些像女人的脚,单薄而秀气。不过对于他的小脚,他自己倒是没怎么在意,似乎也不足以作为重点来关注。因为即使脚小,走起路来却一点也不含糊。
他常常和年幼的小孙女比赛走路,且是常胜将军。每次都轻轻松松快速向前,剩下后面气喘吁吁的孙女地叉着腰,无奈地叫住远处的他。此时的他总会自豪地说一句:"看吧,爷爷还是没有老哈!"落日映照在乡间的小路上,也粉刷了两爷孙的脸庞,和着野花的芬芳,构成了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
时光飞逝,转眼孙女已经是一位朝气蓬勃的大学生,而爷爷脸上新添的皱纹和头发的白发也在诉说着光阴的故事。每个假期,孙女依旧会回家看望爷爷,和他一起踏上乡间的小路,然后竟走。此时的爷爷已经七十多岁,落下了许多疾病,但那双小脚却依依旧迅速,孙女还是被无数次地甩在了后面,爷爷也依旧会发表一些胜利者的言论,从行动和言语上把孙女比了下去。但即使每次都在比赛,每次都是一样的结果,爷孙俩却从未红过脸,那条乡间的小路,洒满的是旧时光的回忆。
爷爷的小脚上有很多老茧,黄黄的,厚厚的,硬硬的。这是一双走过七十多个年头的小脚,是跨越解放之交的小脚,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走过的桥比我们走过的路还多,这句话一点也不为过。爷爷说,他是个孤儿,一辈子都为了生存而奔波着,在那些交通工具不发达的年代,如果要让自己生存,就要不停奔波,走路,无论是去讨口还是做苦力,都要走不少的路,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七十年,也便有了这样厚厚的,必须要用剪刀剪、刀片削的茧。也许是因为他的脚小,受力面积也小些,所以我总觉得那双小脚长的老茧出奇地多,承载的重量出奇地重。这双小脚不仅仅是一双脚,还是历史的见证,是奋斗的历程。
爷爷的小脚,让我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