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文章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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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一隅
文/如风的影子
我去的时候,她还没盛开,零星的绽放,许多花骨朵正含苞待放,然而空气中早就有她的芬芳,那是我熟悉的味道,淡雅不浓郁,迷人不妖娆,持久不强烈。
她开了多少年,这个我不知道,她又生长在谁家,这个我也不知道。我知道她在这城市的一隅悄然独立已然许久,许久的连周边的住客都已经忘记她存在了多少光阴。我见到她的那年,她正在怒放,巷子里熙熙攘攘的路人没有停下脚步,甚至连多一点停留的迟疑都没有。只有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在花间蹦蹦跳跳,好不热闹,对于我的叨扰,见怪不怪。她和她的麻雀一样,安静地看着我,安静地芬芳着。可是,那一刻我却震惊了。
这是一株我至今为止见到过的最大的一株腊梅,从一座小小的单门院里探出头来,枝桠婆娑,最高处已经越过两层的房顶,即便看不见树杆也足可以想见她的粗壮。腊梅花开的时候,层层叠叠的,沁人心脾的香气从楼顶上披洒下来,一波一波的浪涌,水泻一般散开来,漫过小巷,漫过楼房,漫过街区,浸润着这钢筋混凝土的世界。闭上眼,你能听见花落的声音,甚至你还能听见她的呼吸。那时间,有些恍惚,仿佛在某一刻我和她早就相识,仿佛是一个言谈甚欢的网友,又仿佛听她在唱歌:故旧里草木深,雨纷纷。
单门院的主人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易主,两层的小楼破旧而又衰败;房子前后左右的地方都拆的支离破碎,东头的过道被一堵墙人为地封闭,墙上面还钉着蓝底白字的牌:拆迁区域。过道的隔壁是一栋住宅楼,千疮百孔,一片狼藉,风吹过拆空玻璃和框的窗户,发出一些高高低低的呜咽,像极了那冬日里孤苦老人的窃窃私语。只在顶楼的某一处,或许还有一户没有搬离的人家,因为遍布垃圾的过道,有出行踩踏的痕迹。拆与不拆,走有走的道理,留有留的缘由,拆与被拆人各种心酸,外人哪里清楚。楼顶的一处水管破裂了,多年未见维修,迸射的水柱一部分顺着外墙流淌,滋润着那些疯长的暗绿色苔厥,却也成了一道残缺的风景;还有的一些水就浇灌了这一树腊梅,有叮咚的水滴相伴,也不枉了她花开的寂寞、花谢的怅惘。
围绕这一片区域的,是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段,有着这个城市最大的商业综合体和最熙熙攘攘的步行街,只是楼房太高,想来那花香必定飘不上去;行人又太匆匆,哪有闲暇去闻这花香。梅的不远处是已经拆完并建好的小区,有个熟悉的称呼:春归苑,不知这是何人所赐,端地是一个好名字,只不过黄庭坚说"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有些美人迟暮的意寥。这腊梅飘香的时候,春天怕是不远了,可是又有谁在乎那些城南旧事呢?
梅所在的院外是一条古老的小巷,差不多是个城市中仅存的几条老街巷了吧,然而除了衰败,我看不出有古老的痕迹。有书上说这是老宣城九街十八巷之一的"姚家巷",路牌上到是写着"护城坊",这些名我都不熟悉,我一直管他叫图书馆巷。巷子的尽头、县衙的围墙外,曾经住着一位好看的女同学,引得我无限遐想,只不过如今早已是人非物亦非,还是休提了吧。二十多年前,曾经在这个巷子里溜达了一年的光景,那时候,这里有所高考补习班,还有群学习不咋地又想搭上高考这趟车的二货们,整天叽叽喳喳,就像那腊梅枝头的麻雀一样。这样想来,心中忽然一凛,莫不是那时刻这腊梅就已经绽放在这里?莫不是那时候就开在我心?
我那年去见她,并不是一个意外的偶然。这条巷子里,梅花的对面还有一株好看的樱花,好些文艺青年和二逼中年对她恋恋不舍。春四月的时候,樱花盛开在图书馆的院落里,蓝天下一片粉白,树底下除了嗡嗡然的蜜蜂和舞蹁跹的蝴蝶,还有一群自拍的男女骚年,雪的白,嫩的绿,哇的啊,天的呀,煞是好看、好听,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扮嫩的我。我趴在地面上,举着相机,一边拍水洼里凋零的花瓣,一边想着当年的补习闲事,一边偷看各种搔首的美女,偶然听见有人说道:这樱花只是悦目罢了,要说赏心那还是对面的腊梅,便很好奇,便给了自己一个赏花的约定。
其实哪里看不见花呢,新建的马路两边有着各种名贵的树木花草,咱们城市建设不差钱,一些曾经稀奇的观赏植物也飞入平常家,随随便便地栽种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洁白的玉兰、高贵的牡丹、艳丽的波斯菊、神奇的合欢等等,腊梅早已经不是一种稀罕的植物了,所谓赏花的约定,也并没有抱多大的期望。然而,那一年,只一眼,我就被她打动。
一树的腊梅,一树的金黄,如此的单纯,无需任何绿叶的衬托;如此的富贵,每一片花瓣都是黄玉雕琢而成;又是如此的嚣张,每一枝头都繁花堆砌;如此的霸气,在一遍萧杀衰败景色中独自怒放;还是如此的骄傲,任你熟视无睹我自芬芳依旧。
那一刻,我有些心悸,也有一些感伤。一代歌后梅艳芳在《女人花》中如泣如诉的哼唱着:我有花一朵/长在我心中/真情真爱无人懂/遍地的苇草/已占满了山坡/孤芳自赏最心痛。我想,这株腊梅打动我并让我震撼的或许就是这孤芳自赏的落寞吧,也或许是这闹市中废墟上的寂寥吧!
有了初相识,便有了常相见,有了常相见,怕是也有终别理吧?这株腊梅是不是终究有一天会被轰鸣的挖土机连根刨去尸骨无存,我不知道;这条小巷是不是终究会变成小区里的一条过道,我也不知道;我知道梅对面的图书馆要搬迁了,那株樱花末了也会被弃吧,隔路相望,梅与樱相约在岁末年初,绽放在寒冬暮春,守望着日新月异。
是主人抛弃了梅,还是城市抛弃了这块天地,又还是我们抛弃了过去?"定定住天涯/依依向物华/ 寒梅最堪恨/长作去年花".
米香
文/郑海英
世间有很多种香气,诱惑人不由自主地向它靠近,人的心与灵在贴近自己所倾心的气息时,大概是人活着的滋味里最惬意的了。我所知的诱惑人的香气,列出不过这几种:植物花草的芳香、时间的香气、龙涎香、灵魂的香气、麦芽的香、女人肉体的香气、药香等。而我只想说一说那晚让我心窍不由为之清新的香——米香。
当我夜半还未入睡,读完一篇小说,隐约感到饥饿,鼻息外忽然飘过来阵阵香气,这种香气越来越清晰,一会儿,满屋飘香。我到厨房,掀开锅盖,一股馥郁的米香扑鼻而来。饭锅内是煮熟了的大米,香气,就是从这一粒粒饱涨的大米里散发出来的。还未入口,我便有微醺之意了。
酒可致人醉,饭食的香气可使人肠胃更加饥饿难耐。我曾有过多次腹中空空被饿到不能自持的时候。只要有这种感觉,我便觉得自己即将虚脱、晕倒,需要赶快吃几口粮食来压下这突如其来的饥饿。这样的时候,唯有粮食可以填补胃的空虚。这与我胃不好有很大关系,但是在这个夜晚,轻嗅醉人的米香,我克制住想要吃的欲望,用鼻子嗅,感到一丝微醺,感到陶醉,感到夜晚寒凉中所有美好和温暖附在米的香气里蜂拥而来。我深拥这种缭绕不尽的米香,瞌睡虫随之爬上脑际。
第二天早晨,我打开电炉热粥,却再也嗅不到前夜的米香了。它是一股多么奇特的气息,它只在深夜你感到万般疲倦时出现,如同深冬时节踏雪寻梅,一簇簇白雪拥着一树红梅无比娇艳地开着,雪化了,梅也没了雪地里的妖娆。此情此景只待昨日,再去寻觅,遍寻不见。
小时候,每逢过年,才能吃上白面馒头、肥厚的大肉炖粉条大白菜。走亲戚家家户户都吃这些。当然,少不了饺子。记得妈妈每到过年的时候,就会在农历除夕前剁好萝卜肉馅儿,饺子在夜晚吃一顿,农历大年初一吃一顿,然后一直放到农历正月十五,还要再吃一顿。那时天气持续寒冷,人们在春节前蒸好的一筐一筐馒头、枣花、菜馍、豆馍、丸子,放在屋里,一直要吃到农历正月十五,有时甚至吃到农历二月初二。儿时的我,并不稀罕吃馒头、枣花以及妈妈剁入饺子里的肉香,我最爱喝的是主食过后妈妈做的酸酸的鸡蛋汤。在儿时的我闻起来,酸得呛人的鸡蛋汤是带着一种特殊香气的,它使我的食欲增添,它让我对人间怀着充沛的热情,一口一口喝下去,周身暖和,鼻尖冒汗,浑身通畅,那时,一碗鸡蛋汤,是我的最爱。
中原的男人爱吃面食,女人在吃各种面食之后,一周吃一顿米饭也就够了。中原的女人爱煮粥。各种粥食,小米绿豆粥、大米花生粥、黑米红枣粥、薏米红豆粥、八宝粥,如此种种。中原的女子还会隔三岔五煮上一锅玉米面粥,中原的男人最爱吸溜吸溜喝上一碗热乎乎的玉米面粥,配上一盘酱白菜,就是一顿美餐。
无论生存在大地哪个角落的男女,都离不开一日三餐,但很少有人细细回味各类饭食带给我们感官的愉悦和享受。那个深夜,我被醉人的米香迷住,拥衾而卧,怀抱着几声蛙鸣、一片星光,拥着如常生活的平淡、自然中得到的快乐,恬静的生活和对往昔醇香的纪念,安心入梦。
冬的诗意
文/老虾米110
过了立冬,我就盼。
盼什么呢?盼下雪,大大的雪,像棉花一样,洁白,柔软,落在身上、脸颊,有点像婴儿的皮肤跟你亲近。
雪,不是一片一片,而是一团一团,从天空掉下来。"燕山雪花大如席,纷纷吹落轩辕台。""地白风色寒,雪花大如手。"李白把雪看成"席"和"手",说的有些夸张(诗人嘛),但在我的印象中,燕山的(过去)雪,确实比现在的雪还是"大"了许多。
一看下雪了,我们小孩子更"欢实".尤其男孩,穿着漏肉的破棉袄棉裤,在雪地上跑老跑去。
堆雪人是高雅的,在城市里。在乡村,打雪仗才是我们最喜欢的。有"阵地战"、有"游击战",机灵一些的大孩子还打"埋伏"和"偷袭"——专门欺负比他们小的男孩女孩。
小孩子是打阵地战。我们把"炮弹"(雪团)攒足了,指挥官一吹口哨,就开始打起来。"地利人和",打雪仗也是如此。有"地利人和"的一方,等阵地战打的差不多("炮弹"快没了),指挥官就叫一声:"进攻!"打败的一方,四方逃窜,跑得慢的该倒霉了,胜利者将他按倒在地,抓起雪团,塞在你的脖子里,还有裤裆……
"逮兔子"也是我最喜欢干的事。"逮"就是"追赶",追赶兔子。下雪时,过了四五天,兔子饿极了,就出来找东西吃。冬天可吃的东西本来很少,就有一点麦苗,我就去麦地里去找兔子。我叫一声:"花子,跟我走!""花子"是我狗的名字。
"花子"走在前,我在后,低头看是不是有兔子脚印。下雪后,兔子脚印很清晰。"花子"低头嗅着,突然听到"花子"的叫声,我手拿一米多长的木棍,跟在"花子"后面追。我看见兔子,它跑得很慢,雪深到我的膝盖,兔子一跳一跳地跑着,很快没了影子,它跑到哪里去了?啊哦——它躲在雪堆里。"花子"嗅觉很灵敏,兔子是跑不掉的!
下雪后还有一件事——逮"家雀儿"(音:"俏儿")——麻雀在我们老家叫"家雀儿".
找到麦场(或者在宽敞一些的院子),清除掉直径一米左右的雪堆,洒些肤麦或者小米,用三十米多长的绳子拴着一个小木棍,支撑筛子,就等家雀儿钻进来找食吃,看着有四五个家雀儿低头吃着,用手一拉绳子——筛子就把家雀儿罩在里面。傻家雀儿疯了一样在里面乱飞,还是飞不出来……
"小寒大寒,又到一年。"
"过年"是小孩子最期盼的。"新年到,新年到,穿新衣戴新帽。小闺女要花,小小子要炮,老头要个新毡帽,老太婆要个新棉袄……"除夕晚上,我二姐拿出新做的褂子,给我的破棉袄罩上,这就是"新"了。我父亲发给我几颗"麻里子"(就是比较大一点鞭炮)、摔炮,我就出去找同伴去玩。
"四几子"(小名)最淘气,什么馊主意都由他去。印象最深的,他拉了一泡屎,用"麻里子"插在屎里面,放在马瘸子的窗外台上,让我们去点,"乓"地一声,后果可知……"瘸子"那顿骂呀,我们都已经逃之夭夭了。
初一起的很早,给长辈们拜年。我家从大大爷、二大爷到老叔,父辈一共九位,还有不少哥哥嫂子(叔伯),拜年是很辛苦的,要跪倒磕头的。磕头我也愿意,一年就这么一次,何况还有"压岁钱".拜年后,我们每个人(小伙伴)高兴的合不拢嘴,摸摸裤袋,里面总要有三五块钱。记得我最多裤袋里有十三块,变成财主了……
日子"像剃头刀一样快",我现在土埋到脖子上了,童年冬天的记忆,还像昨天一样。"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河水永远不会倒流,"俟河之清,人寿几何?"
现在有"时间隧道",可以"穿"到几百年几千年,这只不过幻想,在电影、电视剧里。我的想象力比电影电视剧还会"想象",我走进"时间隧道",已经回到六十年代啦……
甜甜桑葚情
文/钟芳
"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葚……"鲁迅在《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里这样写道,那颗颗籽粒饱满,透着成熟,晶莹水灵的桑葚在文豪童年的舌尖上是最美味可口的水果。
桑葚红中带紫、鲜艳欲滴的样子,像一颗颗圆润的紫玛瑙;又像极了乡村少女羞红的脸庞,透着亮丽甜美的气质,很是吸引人的眼球,因此我叫它养眼果。一粒粒嫩青的粉红的紫黑的小星星似的果儿,鲜亮而饱满地缀在桑树枝杈间,微风吹来,累累硕果在沙沙作响的绿叶中若隐若现,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撩得人垂涎三尺。
乡村的这个时节,田间地头、屋旁院落到处可见一行行桑树郁郁葱葱,翠叶流光。树上的桑果则你挤我挨互不相让地缀满枝头,书写着初夏的美丽童话。那些星星点点的桑葚先由青变红,再由红变紫,紫艳艳、亮晶晶地藏在浓郁苍翠的桑叶下边,探头探脑地诱惑着人们。迫不及待地摘下几粒,放进嘴里,轻轻一咬,一股清凉甘甜的汁水就在唇齿间流淌着,舒畅无比。清清爽爽的夏天就需要这个味儿,百吃不厌。夏日里,有了桑葚甜味儿的浸染,人们便有了好心情。
桑葚是桑树的果实,在我们家乡又称作桑果,桑枣,不仅美味好吃,还有很高的药用价值。桑葚味甘酸,能生津润肠、补肝益肾、乌发明目,常吃能显著提高人体免疫力,对提高睡眠质量和抗老养颜有很好的作用,被称为"民间圣果".
桑葚表皮很薄,水份充足,十分娇嫩,有点似草莓,稍微碰撞或挤压就会皮破汁溢,所以很难储藏,最好现摘现吃。如采摘的多了,可用来做"桑葚酒".清代诗人吴伟业的《梅村》中就写道:"桑落酒香卢橘美,钓船斜系草堂开。"将桑葚洗干净倒入干净的玻璃器皿,并倒入少许白酒、冰糖,按比例配好,然后密封玻璃器皿,让桑葚发酵。发酵成熟后,即可饮用,其味酸甜可口、酒香浓郁,是难得解馋的清凉饮品。
老家屋后的两棵桑树在我记事时就那样蓬蓬勃勃地生长着,树冠高大,枝干粗壮,叶片繁茂。儿时的夏季,我经常坐在桑树下读书、写字,嗅着那股甜淡的香味遐思。桑葚成熟时,青红瘦小的果儿似乎在一夜之间,变得红艳艳、亮紫紫,缀满了枝头,让人眼馋嘴也馋。那时我几乎天天吃,放学后,常和小伙伴们迫不及待地扔下书包,猴子一样地爬上树,得意地骑坐在枝杈上,不停地把紫红甜美的桑葚儿往口里送,嘴角淌着乌汁。吃饱了桑葚,我们便在桑树上捉迷藏,嬉闹声与欢笑声便在桑树间回荡。后来我上了中学,住校不能常回家,也就不能吃到那诱人的桑葚了。
可是有一次,我正在教室写作业时,同学告诉我有人找,抬头一看,见母亲提着一个小竹篮风尘仆仆地站在教室门口,竹篮里装满了我爱吃的桑葚。母亲说这大多是向阳的桑葚儿,由于向阳的受光好,桑果长得个儿大,并且汁多味甜。我把桑葚分些给同学,然后自己大把大把往嘴里送,似风卷残云,吃得嘴角边浆水直冒,那股甜甜的、酸酸的美妙滋味在唇齿间久久停留,一直浸透到心脾,就像母亲那温柔的目光,牵挂与滋润着我。那一次的桑葚特别好吃,是最好的人间美味,至今记忆犹新。
又是一年桑葚红,桑葚的味道,是故乡的味道,是童年的味道。如今离乡数年,美丽养眼的桑葚果儿,已然成了一缕浓浓的乡愁。不知何时才能见到故乡的桑树,再次尝到那香甜甜的桑葚?
古槐情愫
文/姜波
前一段时间新闻报道,济宁市古槐路有一棵古槐被雷电击倒。
我仔细地一看,那棵被雷电击倒的古槐树,粗壮而发黑的老枝干,悲凉地躺在地上,枝干中间有一个干枯的树洞,好像一位濒临死亡却不甘心离开的老人,孤独凄凉地仰望着天空,黑通通的树洞透着一股悲哀。那不正是我一直挂念的古槐树吗?
每次到济宁,我总会想起那一棵古槐树,那是一棵郁郁葱葱而布满沧桑的古槐树,每次想起她,总能激起我再去看一看她的冲动。然而,却因为种种的原因,我一直没能亲自去看看她。
大约十六年前,我刚刚来到济宁上大学,虽是济宁邹城人,却是第一次来济宁市区,原来就听父亲说过济宁市区的太白楼,玉堂酱园,古运河……,可是今日却有幸知道了,还有代表济宁文化与精神的活化石——济宁的古槐,她就屹立在我们学校的斜对过,几乎每天都有机会瞻仰她的风采,所以从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上了这位特殊的朋友。
她位于济宁城区古槐路与常青路的交汇路口,枝繁叶茂,孤独地屹立在路口的东南角,与东面高楼相伴。据说这棵老古槐已经有650多年的历史了,栉风沐雨,饱经风霜,却仍是富有生机。老古槐的枝干上系满了人们祈福的红布条,点缀在绿枝丛中,在枝头轻轻地飘荡,给这个城市带来一份欢乐和瑞气。
远离父母,初来这个陌生的城市,我带着一份好奇与惶恐,走出校门,却无意中邂逅了这位特殊的朋友,每当想家时,就会一个人来到古槐树下,踯躅徘徊,仰望着她郁郁苍苍的枝干,寻找一份心灵的慰藉。有时我会看到有人在树下摆上香烛贡品,虔诚地跪拜,看来这应是一棵神树,富有灵性,不仅仅是我,许多人都来祈求她来保佑平安吧!
刚来校不久,天空就下起了绵绵的秋雨,淅淅沥沥,连绵不断,好几天见不着太阳,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我的心情也跟着湿漉漉的。到了周末傍晚,雨好像也疲倦了,时断时续竟然停歇了下来。我在宿舍里像一只怏怏不乐的小鸟,突然被意外地放飞一样,迫不及待地跑出宿舍。校园里一片寂静,雨后的夜晚空气清新,更是沁人心脾,小路上落满了梧桐叶,狼藉一片,我用双脚踏着湿漉漉的落叶,几分的惬意在心头涌起,便想起了去看一看雨夜的古槐树吧。
走到校门口,我却意外地遇到了中学时的同窗好友,他比我早一年来到这所学校读书,谈起往事,心里有几分的兴奋和感叹。我便问起了济宁的古槐树,便邀朋友一同去看古槐,他也欣然同往。
雨后的济宁城,街道上比平日里人少了许多,霓虹灯散发出温和的光,路边的梧桐树叶子飘了一地,露出来的枝条也舒展着指向夜空,喧闹的城市此时多了一份宁静与平和。我和朋友漫步到古槐路,远远地就看到古槐树孤独地站立在路口,像一位老态龙钟的老人,在路口守望,他是在守望自己的儿女归来吗?走近了,我们看到古槐树下撒满了枯黄的落叶,这几日的风雨洗礼与沐浴,古槐的枯老的枝干颜色更是愈发的黝黑了,被雨水浸泡后的老树皮发涨,就像发酵的黑面团子一样,似乎还散发着馊味儿。让我惊异的是,在嶙峋发酵的老树皮怀中还搂抱着几枝绿色的新叶,虽然历经秋风秋雨的扫荡,但它还是依然安适地躺在老树的怀里,枝叶上还残留着水珠,不知是惊魂未定,还是腼腆害羞,就是不肯把自己的身子跳出来,这不就是让人感动的"古槐抱子"图吗?
朋友告诉我,济宁的古槐路就是以这条街道的几株古槐树而命名,不过最富盛名的是沿路南行五六里,大约在济宁医学院附属医院的门口,耸立在古槐路中心的"山阳古槐". 传说那棵古槐已有千余年的高龄了,那也是一株蔚为壮观的"古槐抱子"图。至今人们还流传着"尉迟敬德勒马看古槐"的佳话。至于老槐树洞中的白老鼠精变成小媳妇的传说,更为那棵老槐树赋予神秘的色彩。听着朋友的介绍,看着眼前的古槐树,我想,眼前这棵古槐比那棵"山阳古槐"年轻四百多岁,他们性情如此相似,应该是同宗同族的亲人吧,或许,他们之间也有着不为人所知的故事呢!
古老的城市,秋雨后的夜空,明亮的霓虹灯,温馨的古槐抱子,我和朋友散步,聊天,看古槐,可算是"济州夜雨观古槐"了!这一切都让我难忘!
入冬之时,我们每天早晨要顺着古槐路跑步,要从古槐身边经过。每次,我都特别地多看古槐几眼:冬天的太阳还没有出来,刺骨的严寒已使她的枝叶都已落尽了,在薄薄的轻雾中,她安静而沉稳地站着,好像每天都是如此,一副庄严肃穆的表情,像是在守护着什么,还是在等待着什么。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古槐苍老的枝干萌发新的枝叶,再现一片片嫩绿,她又重新焕发了生机。
在大学毕业十周年之际,同学们在济宁又欢聚一堂,十年后的相聚,这让我们兴奋不已,但对我来说,也是我与老槐树的相聚与重逢,我带着妻子和女儿,专门再访古槐树。夏季的古槐枝繁叶茂,苍翠成荫,她苍老的枝干仍然舒展在枝叶间,好像与十年前没有什么变化,执着地守护着新发的枝桠,几只鸟儿在树丛间欢快地飞来飞去。女儿见到这棵古槐显然是充满了好奇与兴奋,一会儿围着古树跑,一会儿抬头数树上的祈福红布条,一会双手合十向古槐祭拜……
时至今日,惊闻古槐招此劫难,我心中默默为古槐祈福吧!
追逐
文/左脚隐士
这是一次谋杀,在劫难逃的。我背负着另一个人的使命,等待着黑压压的影子穿越明亮的地平线,消失殆尽。一天的呼吸沉淀了,举世无双的瞬间挥发的苏醒,循环着前行。
窗上撞击着初冬的威慑,孤寂的寒流,是因为无人问津才得以暴躁?还是在关禁闭的季节里思恋小杏树的伤怀,膨胀的台词愈加得意忘形,放肆得纵横交错。
意识开始咳嗽,浑然闪现灰白的片段……房间里游弋着消弱尾音的凄婉,嘶哑的哼唧着最初的缠绵。我端详着你,在一次次回顾里,在一幅幅明媚的脸,在一幕幕春夏之交杏树花开的季节里,蜂蝶挥动的喜悦,和那遥远的芳香与永远背离的眷恋。
雪地上密集的脚印,已无迹可寻。我寻觅砌在墙缝里的情愫,和彼此终将遗忘名字的偏旁。肌肉的线条巧妙地描绘着坦然,赤条条的思绪紧绷着脸,仿佛是在悄悄地复制着不朽的传说,锈迹斑斑的记忆吱呀的又泛起萤火虫冲淡了夜晚的光景。时光宛然重叠,交汇在我们一起追寻那个有雨的夜晚。然而寒雪飘过了界线,使之它们匆匆打扮一番,便在石雕人的肩头上抖落尘埃,随之意味深长的幽幽飞去,而我却浑然不知。
傲然挺起干瘪的胸脯,在偏执的流放里背道而驰。
干涸的大地,裸露的种子张扬着播种的渴望。热血的鲜明呼唤着清香的鼻息下真挚宁谧的亲吻!只求在每一片飘零的枫叶上写满生活温存的碎片;寒颤的躯体期许在家人的关怀中温情轻柔的相拥!只愿在每一次夕阳余晖覆盖的地平线上可见影子的悠长。而如今却成了做人的全部代价。
以自然的号角吹响未来惨烈的不解风情,是镶嵌在仁慈上遗漏的瑕疵让我悲恸欲绝?还是血迹斑斑的谴责在咬牙切齿的忍受着涂炭余生?日出而作,谁都习以为常地默不作声,末日的预言继续猖獗的叽咕;日落而息,谁都司空见惯地狂风呼啸,沉默的依然是夹着烟卷的修长手指,和飘散在头上的袅袅哀愁。
呵!心中的歌唱为何不张扬天资的高亢?莫非是理性的横截面照耀着蜡黄的沮丧的脸,还是膜拜了那只沉默的羔羊!
两肩霜花的伫立在期盼里,划开时空隧道颤动的幸福,慷慨的蜂拥而至。也陪伴过秋天眺望春雨身姿的柔然,闪现雨后明媚的光影,滋润的扑面而来。
我欣然吸吮西北角落的豪迈,凭窗凝望那黄昏抖动起发丝的默然;我毅然敛起格桑花清馨的薄纱,洞悉冬夏交替的悲欢离合;我翩然拉开一副花繁叶茂画卷的酣甜,若隐若现的姹紫嫣红烘烤着我入眠。一个个静止凝固的页面,守护纯净的悲伤,我断然递上一个眼神明亮的鼓舞,融你往日冰霜;一次次雨滴砸碎心扉的夏末,掀翻沉静的凌乱,我飘然给予一次挽鬓纯粹的抚慰,解你几时情殇;一幕幕窗前锁眉凝思焦急的祈盼,忐忑不安的湖水讶然决堤,我倏然送去一回热忱的相拥,容你几经流离;一面面冰冷的孤寂巴望着天亮,我怡然呼喊着你眸中黎明的光耀,典藏你半世癫狂。
旧时桃花映红的脸,未曾回眸一次嫣然笑,讶异我语句的气息感性得涵括了你的元素!千年冰川冻结的血,未经获取半张许可,惊异我度日的细胞理性得继承了上古的规则!
我深知油滑的沉默与冬雪的晶莹达成默契,搭载着寒风呼啸,点缀萧索的村落。苍白锁骨上轻搭的是冰清玉洁的纤手,手之上是步步莲花的风,风上是璀璨星辉粉妆玉琢的飘渺。有几多风中摇曳的芳姿无心鉴赏,有几多冲动时烂漫的浸染无暇铭记,有几多动容间彼此的细腻无法回馈,有几多难言之隐没有及时发酵,有几多瑰丽光华胜境注定不能延续,而只道一声凄凉,都衍化成一叶叶飘零的难耐,砰然坠落在肃穆森林笼罩的墓碑前。
蝙蝠,华丽诙谐的收场,这梦的幽灵,纷纷扬扬……
也许我需要滋生前贤聪慧的渴望,抒怀黄昏沁人心脾的宁静;也许我能够释放生命执拗的等待,畅怀人性返璞归真的臻美!
叶意风中传,追逐着回忆我的人。沸沸扬扬,催促着夜夜沁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