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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外婆的优美散文

2023/07/30好文章

倚栏轩精选6篇怀念外婆的优美散文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怀念外婆的优美散文(精选6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我和外婆收花生

文/邱思瑶

许多人都说花生好吃,今年暑假我干了一件事,和花生有关,而且啊,准让大家羡慕,那就是——收花生,我和外婆收花生。

那是夏日的一个早上,我和外婆走在路上,前一天外婆就说要带我去收花生,我别提有多高兴了。我想猴子爱吃花生,花生肯定长在树上,可到地里一看,发现"花生树"还没有我的个头高呢,绿蓬蓬的,满是叶子,就像一丛一丛的青草,连个树杈杈都没有。花生到底长在哪里呢?正在疑惑着朝外走,外婆一把把我拉住,神秘地笑着说:"花生一会就给你‘变’出来。"说着,外婆拿起铲子就挖,正当我疑惑外婆为什么要挖地时,外婆又对我说:"瑶瑶,你先闭上眼睛,一会儿给你个惊喜,我说一二三的时候你再睁开眼。不准偷看啊。"我连忙说好,便闭上了眼睛。只等了一分钟,"一二三,看!"我连忙睁开眼睛,原来是,一串串白嫩嫩的花生。啊?原来花生是长在地底下呀,猴子是用手刨出来才吃到的花生吗?我抓起一个花生就吃,哇,甜嫩嫩的,脆生生的,香味溢满了我的口中。以前,我每次吃的花生都是熟的,今天是我第一次吃到了刚挖出来的花生,真是别提有多鲜了。我又剥开一个花生,仔细一看,哦,原来里面的花生仁是白色的,好嫩。

我和外婆继续挖,没想到挖到了一半就汗流浃背,我对外婆说:"我想摘花生,不想挖地了。"虽然摘花生能轻松一些,但一会儿我还是满头大汗了,再看外婆,也是衣衫差不多全都湿透了,脸上的汗水"吧嗒吧嗒"直往下掉,我连忙去给外婆擦汗。

回来的路上,我想,外婆真是太辛苦了。花生好吃,但是收获的时候真是辛苦,将来随着科学的进步,外婆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我们也能吃到鲜嫩的花生。

记忆里的外公和外婆

文/王木木

正月初二,爸妈和我以及弟弟去了大姨家拜年,按照近两年的惯例,午饭之后聊聊家常就去给外公外婆上坟。说到坟头,小时候总是害怕的,但如今说起来却稀疏平常,不害怕不恐惧,唯心头有一声叹息。想想人这一生活着辛劳,死了只一堆黄土,实在叫人慨叹。

表姐夫开车带着我们一行五人沿着窄窄的乡村公路去到村子,下车走几分钟凹凸不平的田埂小径,就到了外公外婆的坟头。村里的大部分人都在镇上买了房,旧瓦房已经拆了,变成土地种上了蔬菜,唯一还能辨认我曾经每年去一次的地方就是葬着两位老人的坟头,一年未见,坟头前长满了杂草刺条。我们烧了纸钱,点了香烛,放了鞭炮,作揖求保佑平安健康,也许心里还叹息,但大家说说笑笑并没有悲伤。

母亲嫁得远,每年过年我们全家会背着礼走两三个小时的山路才能到外婆家里,对于外婆的记忆也只在二十多年始终如一的年初二相聚。那时候没有电话,她的孩子们都会固定在这个时间从四面八方回来,聚在一起吃午饭,并住一宿。

我见过的外婆永远带着黑色的棉帽,身穿黑色的厚棉衣,脚穿黑色的布鞋,说话慢慢的,眼神关切地从一个孩子身上落在另一个孩子身上。遗憾的是我从来不知道她在夏天或秋天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想去看外面的世界,她是不是有什么愿望未曾实现,我只是记得她喊我名字的声音。

印象里的外婆很想去城里的儿子身边,是因为有一年她住在乡下我家,为了要去城里跺脚哭诉,身体不好却自己走出好远,最后被母亲带回来。儿子儿媳在城里住,因为都在工作,没有时间照看她,便也就没接她去。在外婆的心里,她只是想去孩子的身边,那么大年纪的她像个孩子一样无法实现愿望,在她心里也许是遗憾,也许有难过,但没有人听她说。

外婆后来信仰基督教,已经深信到生病可以不吃药就有主保佑的境地。有一次母亲与外婆发生争吵,天黑的时候屋里没有开灯,外婆坐在门口默默地哭,我能感受到她背部起伏。外婆的几个儿女声音都很大,而她的耳朵却不好,每次都要说很大声她才能听见,因为这样她大概多年没感受到温柔地说话是怎样的心情。

外公身体比外婆硬朗,但是很消瘦,外出时间很多,小时候他会常常来我家,他也去过城里几次,我在市里读书的时候见过他在舅舅家。和外婆一样,外公常年也是一身黑色穿着,冬日里会提着火笼蹲在后屋檐下,看后山那一小片果园。我小时候是怕外公的严厉的,因他总是讲我说话声音小如蚊,却总是夸表姐,很多年我都一直觉得外公是不喜欢我的。

我还没有毕业的时候,外公和外婆因为年纪大住在乡里不方便,就住在了镇上大姨家的房子里。房间里昏暗,灯光微弱,他们住在里面不常出来走动,而天冷的时候外公基本上都在床上坐着不起来。外婆照顾着他,煮饭,洗碗,陪伴。有一回我去看他们,蚊帐和木质长凳黑黑的,外公愈加瘦弱地坐在床上大喘气,昏黄的灯光微微照在他脸上。我坐在床边跟外公说话,他用瘦骨嶙峋的手握我的手,说我穿得太薄,并把火笼给我暖手。他问我在学校学了什么,要做什么工作,我告诉他我并不想做老师,他却也表示支持。在当时以至于现在,所有的亲人里大概除了外公所有人都觉得我放弃教书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而外公竟也能包容我不一样的选择。那一天我悄悄落泪了,在他握紧我冰冷的双手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眼里的关爱和温柔,我不再认为外公不喜欢我,更多是不善表达的期盼。

外公终是比外婆先走了,在一个夏日的午后,稻谷还整齐地躺在晒坝里,母亲接到电话便去了镇上。我因为要看家收粮食并未去参加葬礼,所以并不知道最后外公是以怎样的面容告别这个世界,不知道在葬礼上的外婆是怎样的神情。

外公走后外婆的身影看起来更孤单了,她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瘦,圆圆的脸最后变成了瓜子脸。最后一次见到外婆是在过年的时候,她完全变了模样,如果不是那熟悉的声音和眼睛,我大概认不出她。她一个人住得远远的,水泥房子里冷冷清清,到点有饭吃,但没人陪伴,没人说话,我无法想象她在等待辞世的日子里是如何熬过那些白天和黑夜。

外婆耳朵听不清,但心里还是认得我,我给她看拍的她的照片,她却误以为是我对象,于是说了两个字:爱情。我站在阳台上迎风流泪,心里觉得外婆不应该这样苦,自己却无能为力。

外婆走的时候我在工作,没有参加葬礼,听到消息的时候哭了一场,再回来就只是见到坟头。

外公和外婆一生养育两儿三女,个个都算是过得还不错,只是他们却没有福气见证这最好的时候。如今外公外婆被埋在黄土之下,携手守望在那片承载他们漫长岁月的土地上,那个后辈势必要远离的地方,那个未来可能荒芜的村庄。他们这一生过得是不是开心再无人问,最终人死如灯灭,只变成逢年过节回忆的事。

道不尽 对外婆的怀念

文/佟雨航

外婆,清明节快到了,无论天气怎样,我都会回乡下去祭拜您的。

您4 岁时就被父母送与外公家做童养媳,6 岁时被外祖父一根扁担挑着,一头箩筐里装着外公,另一头箩筐里装着您,从山东逃荒来到黑龙江。在黑龙江一个叫刘家沟的小村落,15岁的您与17岁的外公结为了夫妻。

您一生共生养了四儿四女。生三姨时,您患上乳腺病,由于没钱上城里医治,找了个江湖郎中为您做了乳腺切除手术,不知是手术时切错了哪根神经,总之术后您便留下了跛脚的毛病。

但苦难并未就此戛然而止。您32岁时,最小的老舅还在襁褓之中,外公便染上恶疾去世,留下您和8个从1岁到16岁的孩子。您没有再嫁,守着自己和儿女们,拖着残腿,勤扒苦做,总算把儿女们相继养大成人,结婚成家。

当给最小的老舅办完婚事后,您已经67岁了。因为儿媳众多,纷争不断,您提出自己单过。三间草坯房,东一间分给三舅,西一间分给老舅,中间的灶间在北面隔出一间小屋子给了您。小屋里有一铺小炕,还搭了一个小锅小灶。您把小屋打扫得干净整洁,墙上贴了一张胖小子抱鲶鱼的年画。

我家离您家只有两里路,我家住在前屯,村小学就在您住的后屯。我上小学时,遇到刮风、下雨天气,您就接我去您家住。我很喜欢住在您家,因为只要我一去,您就会给我烙油饼吃。金黄金黄的油饼,那香味至今仍弥漫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晚上,我躺在被窝里,您手擎一根长烟袋,吧嗒吧嗒地吸。暗夜里随着红火头一明一暗,一个个民间传奇故事便从您嘴里飘了出来。

单过的那几年,是您最美好的时光。姨妈们和我母亲轮流去看望您,每次去都会给您带去一些好吃的和衣物。您一个人吃穿不愁,日子过得悠哉快哉。可是,厄运偏偏还是不肯放过善良的您。73岁时,您得了老年痴呆症,人时而清醒,时而呆傻。那时老舅已经搬出去另起炉灶,三间草坯房只住着您和三舅一家。三舅主动提出赡养生病的您,其实是贪图那三间房产。三舅妈待您不好,因为怕您在炕上抹屎抹尿,三舅妈就经常饿着您,不把姨妈们和我母亲买给您的糕点拿给您吃。为此,我母亲没少和三舅三舅妈吵架。最后,我母亲把您接到我家里伺候。

您在我家住了半年多,有一天,突然清醒的您非要母亲把您送回三舅家,我母亲怎么劝都不行。您回到三舅家的第二天就与世长辞了。至此,我们才知道您知道自己不行了,要"叶落归根".

一晃儿,您离开我们已经20年了。都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现在每每想起您苦难的一生,我仍控制不住要落泪如雨。

外婆的香椿

文/游刚

那是一个周末的下午,我正在街头步履匆匆。"军儿!"有人拦住我的去路,直呼我的乳名。我一惊,是六姨!六姨背着背篓,汗涔涔地站在三月的阳光下:"我没有你的电话,就在这街上转悠,就知道能遇上你!"

我忙扶着六姨的背篓,想接过来替她一把。"背篓会弄脏你的衣服,这是外婆专为你备的香椿!"六姨说,"你从小就爱吃这芽儿,外婆成天念叨着,就让我给你送来了!"我小心翼翼地摊开六姨背篓里的包裹,一种久违的清香扑面而来,那是一大包切细了的香椿,却如在树上一般新鲜嫩红。

在故乡密密的山林里,到处都有高大的香椿树。每到春季,香椿树上就悄悄地挂出了一层新绿,小孩和男人蹭蹭地爬上树去摘香椿。外婆家没有人能爬上椿树,外婆家里只有外婆和六姨,外公在六姨出生之后的第二年就去逝了。在人家忙着摘香椿的时候,外婆和六姨就用一根长长的竹竿敲打椿树上的那些嫩芽儿。

外婆会把敲打下来的香椿细细地切了,摊在阳光下晒干,然后打成包,给几个女儿等各送一包去。其实几个姨和我们家都住在乡村,都能摘到香椿,可外婆却坚持认为,只有她的香椿是最好的,因为每片芽儿都是她精心挑选的。用外婆的香椿和着肉片爆炒,清香四溢,吃着香脆无比;和着猪肉炖,那汤汁甘醇可口,回味无穷。外婆的香椿,是我们最美味的佳肴。

如今我远离外婆,成天在城市里奔波。已年过七旬的外婆却记着我,竟让六姨将一大包香椿送到城里来。六姨并不识字,也从未到过我的家,仅凭着会在街上遇着我这样一个信念,不知道在街上转悠了多久。

拉着六姨的手,我泪眼模糊,似乎看见外婆颤颤巍巍地站在椿树下,吃力地举着竹竿,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那些嫩芽儿。外婆的身旁,是一地的香椿,那么鲜嫩,就像外婆和六姨逝去的青春。

我炒了香椿,然后给六姨敬酒,祝愿外婆像故乡的椿树一样青葱,愿六姨像故乡的香椿一样嫩绿。外婆和六姨,就像故乡的香椿,阳春三月奉献最鲜美的嫩芽儿,她们则把最好的年华奉献给了乡村奉献给了我们。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文/隔水望伊人

"摇啊摇,摇啊摇,一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夸我好宝宝,请我吃块大年糕。"这是我儿时耳熟能详的童谣,今天恰逢外婆入葬,现在回想这首童谣,心里竟有些酸楚。当我还是襁褓中的孩童时,是外公外婆一把屎一把尿地把我拉扯大,直到我上幼儿园。再然后,就是我念书和工作后的零星的记忆碎片。

我的外婆是一位圆脸,小眼睛,鼻子有点塌,耳朵很大很厚道一位慈祥的老人。她的性格爽朗直率、生前一直处理人际纠纷等事情。她处处为她人着想,在临走前几天,她的血压不稳定,安全起见,我们决定让她住院检查观察一段时间。当她姊妹找她出来聚会的时候,她怕她们担心,瞒着她们住院的事情,骗她们说自己在外孙家小住。等医院检查报告出来,一切指标正常的时候,她被接回家,高兴得象个孩子,和左邻右里说起住院的事情。

当我十点下班到家后,从母亲的口中得知外婆住院,第二天往龙华医院赶,等我开好会赶到那,已经是中午了。当我看到病床前的外婆在吊点滴的时候,我关切的问:"外婆,你身体怎么样。"

我外婆象没事人似的说:"人老了,不中用了。象机器老了一样,老化了。"

我安慰地说:"外婆,你现在好吗?身体有啥不舒服的吗?"

外婆笑着说:"就是从9月23日起,身体就开始作。一会儿发烧了,一会儿血压低。医院一天要跑好几次,有时候刚跑过来,这好了,那又来了。正好今天有一个床位,前面一位不想住,我正好要求住进来。"

我说:"外婆,检查检查也好,这样也放心。"

外婆笑着说:"是的。转头看了看我,问你饭吃过了吗?"我说:"没呢!待会儿回家吃。"外婆说:"要不这样吧!你去姨妈家吃吧!姨妈就在这,她弄弄方便。你跟着姨夫一起回去吧!"

我说:"不用那么麻烦。我附近买点吃的,很方便的。"

我外婆很坚决,迅速的拨通姨妈的电话,让她帮我准备饭菜。

这才几天前的事情啊!现在回忆起来怎么恍如隔世啊!当我在2013年10月19日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妈妈接到电话后,对我说:"快起来,外婆没了。"我的心一下子空了,不知所措,楞在那里。外婆啊,我多么希望这是梦啊!你还好好的,没有离开我,可是当我走到你家的时候,看到你熟睡的模样,我怎么忍心打扰你呢?我好想叫醒你,告诉她们你只是睡着了而已。

可是当他们拿出死亡报告单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冰到了极点。外婆,您生前唯一一次嘱咐我说,10月2日你办80岁生日,喊我一定要到!我和别人换班,参加您的生日庆祝,当时我还高兴地为您唱生日快乐歌。我记得您穿着粉色的衣服,精神矍铄。您当时还问我:"朋友有了吗?"我还开玩笑地说:"还没呢!急什么。总不见的在马路上拉一个吧!"您当时眼神里流露出失望。

外婆,如果我知道那是最后一次给您办生日,我当时是绝不会那么说的。外婆,您给了我太多温暖的感受,如今却只能回忆不能回,你教我如何面对呢?外婆,近几年有重大的家庭聚会活动,基本上都是我扶着您的。与其说您需要我扶,不妨说我需要你。你走路比较慢,不喜欢依靠别人,走路喜欢正常的摇摆,要一个人走。但是看在我的诚意,您默许了。我也习惯了在人群中搜索你的影子,关注着你,扶你上厕所,搀着您走路。如今您走了,我一下子不知所措了,象一只迷失的飞蛾,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外婆,您的曾外孙刚咿呀学语,才学会叫您"太太",您怎么就走了呢?

外婆,外婆,我多么想多喊几遍啊!你走后,我在途中看到一位老阿婆,当我上前叫她询问她需要什么帮助的时候。一位年轻人说:"不用,她是我外婆。"我当时的心一下子抽住了,我没有外婆了!这句话在平时我可能一笑置之,但是现在我的心仿佛被针扎了,提醒着我已经失去你的事实。

外婆,我好想你,可我不想再记忆里回忆你。可是当今天入藏仪式办的时候,当我看着他们把你抬在下面,听着阿訇念经的时候,当我看到一张张哀伤的表情,我知道您是真的离开了我们,归真主了。《古兰经》里规定凡一穆民,若有四十位善士与之举行殡礼,真主一定准其祈祷,饶恕该亡人之罪。我们今天来了六十三个人,想必真主一定能听得到我们内心的祷告,让你早日到乐园吧!

《古兰经》里写道:"凡有血气者,都要尝死的滋味。死亡是今世(现实世界)生命的终结,后世(彼岸世界)生命的开始。"外婆,失去你,我的心很痛,但是我很感激安拉真主,能让我遇到你和外公,让我有了很温馨的家的温暖,是你们俩发展壮大成我们如今的一大家子。

今天的入葬仪式远远不是终结,它既是在提醒着我们每个人都属于安拉,早晚会归到安拉的怀里。此外,它重新让我们审视我们的生活,提醒着我们无论何时都要互相关怀,要凝聚着家的温暖。外婆,虽然您和外公已经离开我们了,但是我们身上都流淌着你们的血液,就像你们从未离开。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我再听这首歌谣,不再流泪。您是有福的,安拉将您从泥土里创造出来,如今您又回归尘土。外婆,您放心,我们一大家子会永远记得您慈爱的目光,相亲相爱就像您在世时一样。

外婆与我的那个秋天

文/卞长生

秋天到了,秋天不仅在现实中,还镌刻在我的记忆里。

记忆定格在孩提时,一次去外婆家,外婆家正在秋收,院子里堆满玉米,玉米晒在苇席上,金黄一片,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道道光辉,抓一把,潮乎乎、湿漉漉的,外婆用竹筢子在堆积得足有两三寸厚的玉米粒上面划出深深垄沟,晒过一段,把垄沟填平,再重新划出沟壑。歇息时,她坐在小板凳上,观察周围动静,在旁边的树上,鸟儿们垂涎地唧唧叫几声,无望地飞走了。

在苇席边沿上玩耍的我,将两只小手插进玉米堆深处,把玉米拱起老高,不安分的玉米四处乱窜,等我倒腾完了,在我脚下,散落下许多玉米粒。外婆并没生气,而是耐心地从我的脚下,把玉米一粒粒捡起,两手捧着,用嘴对它吹气,把那些沾在玉米粒上面的尘土、草屑吹跑,再重新放到苇席上。外婆转身捅捅我的屁股说,到旁边玩去。

我哪知这是讨人嫌的事,还是把手插进玉米堆中,我很享受和玉米玩耍的感受。但不知玉米对小小的我,是什么样感受,它缄默无语,但从它任我的小肉手在其身体上来回抚弄的情景看,此时的它,对我一定也不会反感。

我那时还不懂得外婆家在这个季节是最忙的,不时地嚷着要外婆领着我到邻居家去玩。都忙着呢,哪好意思带着小孩子到邻居家添乱。

有一天,外婆说,今天我带你去二姨家。

我说,二姨家在哪里?

外婆一指东方,说,离这儿有六里多地呢。

那咱们走吧。我显得猴急。

吃完早饭,外婆领着我上路。

外婆是小脚,总是走不快,我走在前面,偶尔拉一拉她的胳膊,每拉一次,她就走得快些。可有一次拉她,不仅外婆没走快,还站住了。外婆的两眼盯着路旁的一片水洼。一场雨后,经过秋阳暴晒,地上的土快干了,可踩上去还会留下浅浅的印迹。远远看到在土上有一层金黄色的东西,那颜色,在褐色土壤映衬下,格外鲜亮。原来,是秋收后散落在地上的黄豆粒,雨后浸泡在泥里。地面渐渐干涸,豆粒也凸现其婀娜的身姿。

外婆两眼放光,拿一小木棍,俯下身,一粒一粒地把镶嵌在泥土里的豆粒挖出来。外婆捡了一些,站起伸伸腰,对我说,你小孩子眼尖,看看哪儿还有我没见到的。我开始四处搜寻,每看到一粒,就指给外婆,外婆就顺着我指的方向寻去,表情兴奋。捡拾得差不多了,她掏出一方浅蓝色的手帕,将其包裹好。

见到二姨,外婆就把这一包东西拿出来。二姨说,正好,这黄豆软和,现吃,就省去浸泡了。二姨将黄豆洗净,添水加少许盐,佐以花椒大料,煮成一盘水煮黄豆,吃在嘴里,满口生香。

岁月如梭。几十年过去,外婆早已仙逝,可每年到了秋天,我就油然想起儿时在外婆家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