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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亲情的随笔

2023/07/27好文章

倚栏轩精选8篇关于亲情的随笔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关于亲情的随笔(精选8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原野上的母亲

文/林平

我一直不知道该怎样去写我的母亲,在我从乡下老家归来的这些日子里。

穿一身蓝黑色的衣服,扣子扣得十分整齐,灰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松树皮般的脸上浮现着似有似无的笑容,眼睛蒙了一层翼子,使得她的目光有些浑浊。

这是暑期间站在我面前的母亲,六十三岁的母亲。

那天正下着大雨,母亲天没亮就起床了,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土路赶到乡街上,坐上长途汽车,在城里人刚刚上班的时候,来到了我在城里的家,来接我的女儿、她的孙女回乡下住一段时间。我居的城市虽然离老家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由于道路不畅,我不常回去,半年没有见到母亲了。这次相见,我突然发现,母亲似乎是在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我的心紧缩着,默默地凝望着她,说不出话来。

我的心灵从来没有这样震撼过。

儿子对生养自己的母亲,该说什么话?如何说话?我至今懵懂无知。

我只知道,我在内心里深爱着我的母亲,可是一见到母亲,满心的话语却无从说起,甚至连一句动听的话都说不出口。

我只能在母亲的背后,悄悄地、默默地说:母亲,我爱您!

国庆假期,由于三伯去世,我回了趟乡下老家,又见到了我的母亲。母亲浑浊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笼罩着我,那目光中有一种令人心颤的东西。我已经不再年轻了,可在母亲眼里,我依然是她年幼的孩子,依然是她的希望和骄傲。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人群中是那么微不足道,在城市里是那么轻若尘埃。只有我的母亲,把我看得重过世间所有的高山。

长年累月,母亲都是操劳的。二弟夫妇和小弟常年在外打工,母亲独自在家照看着二弟的两个孩子。她是个闲不住的人,一有时间,就要找个事做。门前的人家于几年前搬走了,留下了一块空地,母亲觉得荒废了可惜,就把它变成了一个小菜园,一年四季绿色不断。那天早晨,我随母亲走进菜园,满眼都是韭菜、辣椒、丝瓜、玉瓜、小白菜,那些翠绿,那些黄花,令人流连忘返。她要我返城时带一些玉瓜回去,我说不带,玉瓜可以买到的;她让我带韭菜回去,我说不带,这么远的路程,一把韭菜值几个钱;她让我带大米回去,我说不带,大米太沉,坐车不方便。说了半天,我才答应带一些落生和白玉回去,落生和白玉都是母亲亲手栽种的,也是母亲亲手从地下挖出的。

那天,天气发疯般地热。下午,我扛着铁锨,跟带着镰刀的母亲一起去了西畈,挖白玉。垄上土质坚硬,我手握锨把,脚踩铁锨,很难挖下去。母亲硬是把铁锨抢了过去,说是担心我把皮鞋踩坏了。她一边挖着坚硬的土,一边说,白玉是黄心的,很甜,搁段时间,让它发发汗,吃起来更甜。由于天气干旱,土里的白玉结得很小,犹如缺乏营养的孩子,瘦小,孱弱。

恰如我的原野上的故乡。

母亲的手掌上沾满了灰土和白玉冒出的白浆,无意间去抹脸上的汗水,满脸都成了乌黑的印记。母亲只是随口笑笑,说是回家后洗一洗。

我对母亲说不出更多的话,只用随身携带的数码相机,拍下了一些母亲挖白玉的照片,还有阳光下摇曳的芦苇。

——母亲,不就是原野上一棵普通的芦苇吗?阳光下抹汗的芦苇,清风中飘摇的芦苇……

晚上,我和母亲坐在房顶上,聊着生活中的琐事,乡下的琐事,邻里亲戚的琐事;聊着远在宁波的姐姐,珠海的二弟,广州的小弟,以及小弟将来的亲事。母亲的话语很轻,一副轻描淡写的口吻,只有我知道,母亲对她的儿女是多么操心和牵挂。夜风渐凉,乌云遮住了漫天的星星,两岁的孙子躺在母亲怀里早已睡熟,我们才回房休息。

回到城里,总想写一些关于母亲的文字,却总是落不了笔。我担心我轻率的文字写不出母亲,我担心我苍白的文字状不出母亲,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描画我的母亲。在这个突然变冷的日子里,我又想起了远在乡下的母亲——

母亲,您是在门前的小菜园中摘玉瓜,还是在西畈的地里挖白玉呢?

抑或,伫立门前的池塘边,张望您的天南地北的四个儿女?

我仿佛看见深秋的风刮起您的满头白发,犹如西畈里飘曳的一丛花白的芦苇……

给老妈找"存在感"

文/刘德凤

老妈刚退休那会,一点也不适应退休生活,每次我去看她,她都一脸愁容,不停地跟我抱怨:"这日子怎么过啊,一点劲儿都没有,我对生活失去热情了。"刚开始我不以为然,后来发现母亲越来越忧郁,越来越消瘦,这才引起了我的警觉。

跟妹妹商量,妹妹也说,老妈退休后像变了个人,一点也没有原来风风火火女强人的样子了。我才意识到,她每天除了做饭,便是看肥皂剧,这样安逸却无趣的老年生活不是母亲想要的。退休后的她,工作没了,家里也不需要她出什么力,她觉得自己是个无用的人,已经找不到存在感了。可是,怎么才能让母亲找回丢失的存在感呢?

我想着,母亲是个老会计,她对这工作得心应手,我何不发挥她的专长,给她找份工作做做?年纪大了,坐班不行,在家里做兼职还是完全能胜任的,工资少点也没关系,只要她能感觉到自己是被需要的,帮她找回快乐和自信来就够了。母亲专业方面的经验足,但求职方面的经验少,我便在网上给母亲发了一个求职帖子,不久就有好几个联系电话打了进来,我一一把关,确定了一家业务不太多的小公司,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母亲。

母亲一听就乐了,问我:"在家里也能做财会?在家里也能挣钱?"我说那是当然,您每个月去他公司报到就行了。其余的工作,都可以在家里做的。

母亲自从有了这份工作后,每天干劲十足,人也精神起来,一个半月后,拿到了一笔不错的薪水,她笑逐颜开,拉着我和妹妹去逛街,逢我们喜欢的就买给我们,我们当然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让母亲体验到我们需要她那是多么快乐的事。

三个月后,母亲说这一份工作太简单,已经没有挑战性了,让我再帮忙找一家,我惊讶地望着她,她拍了拍胸脯,自信地说:"没问题的,放心好啦,我现在精神好的很。"

现在的母亲,身兼两家小公司的财务,干得风生水起,她每天笑得合不拢嘴,完全又回到原来的状态了。她说她的生活,每天都充满阳光,还坚信地说,她要活成一个健康、快乐、有追求的老太太。看着母亲自信满满、幸福快乐的样子,我们终于放了心。

老人老了,便觉得自己无用,我们做子女的,需要想法子让他们感到还是被社会和家人需要的,帮助他们发挥自己的长处,在得心应手的方面找到价值感与存在感,让他们体验到生活的乐趣。

和父亲下象棋

文/姚文学

父亲生前是普通农民,识得几个屈指可数的汉字,终生只有一个爱好——下象棋。他的棋艺并不高超,不过,在我面前堪称名副其实的常胜将军。

童年时代,记得每逢阴雨天气或冬闲时节,父亲经常和邻居的几个叔叔伯伯围在堂屋,摆开阵势,两军对垒。那个小小的棋盘如同一块巨大的磁铁,将众人目光牢牢吸引。在这样的氛围里,长期耳濡目染,加上父亲偶尔指点,幼小的我也掌握了象棋的基本规则,下得多了,自然心领神会,很快觉悟了其中的窍门。忽然有一天,父亲见我在小伙伴中间津津乐道象棋杀法,胡吹海侃"车直马日,炮打隔子"的口诀,引起他的注意,主动要和我试下一盘。我当然受宠若惊,欣然接受。他老人家让我车马炮三个子,不料,几个回合下来,眨眼工夫,我方四面楚歌,面临绝境。父亲拍着我的脑袋瓜子,语重心长地说:"象棋走法,奥妙无穷,多动动脑筋吧。"这次惨败属于预料之中,我既不羞耻,更不痛心,反而越发对下棋产生浓厚兴趣。

时间如白驹过隙,十几年后,参加完高考的那年夏天,我整天心神不宁,寝食难安。于是,我悄悄走进小说世界,企图快速打发光阴。当一口气读完阿城的《棋王》,简直喜出望外,原来棋道之中竟然蕴含阴阳之气相游相交的秘密天机,难怪王一生迷恋到了如痴如醉的忘我程度。当时,我的手指直痒痒,马上翻箱倒柜,找出家里的那副破旧象棋,兴冲冲恳请父亲陪我下上几盘。

这是我们父子俩的第二次对弈,双方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每盘持续时间很久,胜负才见分晓。父亲习惯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成一把火钳形状,长途夹送,短途推移。这是一种我十分熟悉的手势,动作极其优美,当他的过河小卒攻进我方九宫,那两只长长的手指随时都会爆发出强劲的力量,只要猛地往前一推,就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稳稳刺进我方大帅的心脏。每逢此时,我都被吓得惊惶失措。父亲最擅长运用双马连环战术,两匹战马在他的手指间左右穿梭,纵横驰骋,实在让我防不胜防。我稍不留神,就会被两马活活逼上死路。父亲幽默地告诉我说,这叫"双马饮泉",我听着十分悦耳,似有诗的韵味,也不知他老人家从哪里贩来的。

这年暑假,在与父亲反反复复的象棋较量中,除一局和棋之外,其余皆我败北。虽然在父亲手下屡次输得悲惨,我的心里却总是美滋滋的,觉得生活过得特别快乐而又充实。

岁月无情,不知不觉间,父亲到了古稀之年。老人家的话语日益稀少,目光也变得混浊起来。有一次,午饭后,我突然发现他坐在椅子上,手扶着拐杖打起盹来,心里一阵发酸。我想,如果这时候陪父亲下下象棋,或许能为他消除一点内心的寂寞吧。我轻轻叫醒父亲,并把双方的棋子认认真真地摆好。我们父子又一次在棋盘上开战,父亲打起精神,一言不发,连胜两局后,脸上露出孩童般纯真的笑容。望着老父亲开心的样子,儿子其实比他更加开心。

每次和父亲下棋的经历,今天回想起来,历历在目,恍若昨天,心底产生出一种莫名的幸福感。小时候,家里贫穷,那副象棋,粗糙劣质,父亲多年视如珍宝,他从中获得了许多无需金钱购买的人生乐趣。普通百姓和高雅艺术之间,哪怕仅仅保持一线牵连,他就一定不会活得太苦太累。茫茫世间,琴棋书画,没有一样嫌贫爱富。

母亲和火车

文/马卫

母亲不识字,所以出门艰难。

我大学毕业后,分在大巴山区的县委机关工作,离川西老家很远。母亲很想来看我,特别是我有了孩子后,更想来看看孙子,隔代亲嘛。这就得坐火车,不识字的母亲,要坐火车就得有人陪同,可是家里实在没人有闲工夫。

哥打工。嫂种地喂猪牛羊。侄子读书。父亲呢身体不太好,出不了门。

在唠叨了好多次后,哥只好把母亲送到成都火车北站,买了票,送上火车,万叮万嘱,要在万源下火车,再转汽车。如果再往前,就是安康了,属陕西省。母亲不断地点头,那时通讯不发达,我也不知道母亲何时到达,只是眼巴巴地望着。但过了很多天,仍没见到母亲,心里发慌。

原来母亲在车上打瞌睡,睡过了头,结果坐到了安康。列车员令她补了票,并撵她下车。这下难了,不识字的母亲在外省的城市,两眼漆黑,不知如何办才好。在那里流浪了好几天,才得到一个四川籍的兵哥哥帮助,再坐火车转回万源。

见到母亲,她一口的埋怨:到了下车的地方,为啥列车员不叫醒她呢?

我哭笑不得,只好安慰母亲几句。从那次开始母亲喜欢上了火车,差不多每年农闲了,就会来我那儿。当然是坐火车,因为火车确实便宜,母亲往返一次,上世纪八十年代,就三十多块钱。

母亲每次来,都要带大包小包的吃食,她喜欢孙子,于是把家乡的土特产捎了不少。可是,孩子却不太喜欢。因为很多土特产,看起都有点脏。比如那个豆豉,烤得黑黢黢的,香是香,瞧着不卫生。再比如那个柿饼,麻乎乎的,也看着不太清爽。

老人的固执是极端的,绝不是劝一次两次就会改变。

后来,我发现母亲坐火车来的口袋空了,忙问是啥原因。原来,随着九十年代商品经济的风行,火车上有很多人卖小吃。母亲带的土特产,受到了热捧。就在火车上,母亲用微利卖掉了所携带的土特产。虽然是微利竟然超出了她来往的车票钱,这下母亲愣住了,原来做生意并不难呵。

从此母亲更爱上了火车。差不多半年就要来一次,每次她都要在火车上卖光所携带的土特产,小赚一笔。因此,母亲回家时,我给她车票钱,她总是拒绝,她说有了呵,我们带孩子,经济也紧张呢。

母亲最后一次坐火车来看我,是1997年。

那次,母亲已七十高龄了,肥胖,有高血压,已难出门了。可是她还想来我这儿,哪怕只耍一周两周也好。她喜欢孙子,孙子也喜欢上了奶奶,因为有奶奶护着,我们就不太管她,她才自由呢。

这时的火车票翻倍了。母亲叹息:粮食没有翻倍,菜价也没有翻倍,肉价也没有翻倍,为啥火车票说涨就涨呢?其实,在所有交通工具中,火车是最便宜的。

母亲的叹息是一个农人的叹息。

母亲的哀怨也是一个农人的哀怨。

我很多次和母亲交谈,问她为啥喜欢上了火车?母亲的回答让我哭笑不得:在老家,如果谁坐过火车,就洋气呵,出人头地呢,有资本显摆。好多老年人,别说坐火车,连县城都没有去过。

母亲的话,让我笑过之后,是深深的痛楚。我的母亲呵,我的乡亲们呵。如果母亲健在,坐今天的动车,不知又有何感想?

母爱如诗

文/黄仁兵

严格地说,我所说的母亲并不是我的生母,而是把我培养成人的养母王元琴慈母。在我生命的长河里,如果没有遇上她,我不知道我的人生轨迹将伸向何方。

我出生在四川农村,从小受苦。冬天光着脚板走山路去上学。一位表姐同情我,她做了一双布鞋送我。我舍不得穿着它走路,把它夹在身上,到了学校附近,背着同学老师,找个水塘洗去脚上的稀泥,才穿上它走进教室。这些往事,常在暗夜之中独想时,便会潸然泪下。

我的母亲是册亨县坡坪农村人,她没进过学校,她的知识来源于他们那个年代的扫盲班。即便如此,她却能将"三字经""百家姓""弟子观"等文字流利的背出。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册亨县母亲身边。我进入这个新家庭时,父母已经有一个弟弟和三个妹妹。家境并不富足,虽然父母都有工作,但总收入也就几十元钱,突然添上我这一口,对母亲的压力可想而知。

因为贫穷,我们家里不仅养鸡、还养了两头猪,母亲每天下班后,就会背上背篓去田间打猪草。天黑时,她会背着满满一篓猪草回来。她虽然又累又饿,但她忍受着。先把晚饭让我和弟妹吃了之后,她再收吃我们的残汤剩水。一天三顿饭,基本上以红苕为主。在蒸红苕时,母亲会抓一把米放入一个小碗中,掺进水放入锅中。这碗米饭是母亲专我蒸的。每晚只有我能享用这碗米饭,她生的弟妹从来享受不到这样特殊的待遇。当时人太小,嘴馋不懂事,常常是风卷残云地吃了,还定定地看着母亲。此时,她常常会拿起一个红苕递给我,然后轻轻地叹息一声。俗话说"雨后的太阳,毒过后娘。"对我来说,我的后娘胜过亲娘。我来到她身边,就像回到了亲娘身边。所以我视她为亲生母亲。叫她亲娘!

虽然家里很穷,但母亲却义无反顾地把我送去上学。上学的衣裤、书包都是母亲亲手做的。无论旁人怎么说三道四,都没改变母亲让我上学的决心。她话不多,但认定的事情,她会坚决地做下去。

小时候的我,并不是很听话的孩子,每每在外和其他孩子打架后,母亲并不打我骂我,而是首先牵上我的小手去登门给人家赔礼道 歉。无论是否是我的对错,她总是会责怪自己没有把我带好而造成我野性的性格。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逐渐地懂事了,我会帮着母亲割猪草、砍柴、挑水,她不反对我做这些家务,但她常常会帮助我去完成。挑水时只让我挑半桶水,砍柴时让我砍些小的枝桠,而且总是把我带在身边,从未离开过她的视线。

我长大后,她常给我说:"学习要用心,做人要本分,不是自己的东西拿了会做噩梦。"等等。虽然她讲不出什么大道理,但母亲朴素的教育却影响了我的一生。

高中毕业我没有考大学,她没说我什么,连责怪都没有,也没有让我去补习,而是去找了一个学校叫我去代课。后来我才理解母亲,由于当时家庭困难,负担又重,她是想让我在代课的过程中自己补习,争取来年再去高考。但我却没听从她的安排,自己去报名参了军。临走的时候,母亲在寒风中提着一个包来送我,我以为不是吃的就是穿的。因为身边战友的家人都是送的这些。但当我打开包看见全套高中课本时,我的心深深地震动了。这时,母亲对我说:"从今天开始,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没有人帮得了你,成龙上天、成虫钻草,你自己走的路,一定要好好走".我静静的看着母亲,并紧紧地拥抱了她瘦小的身躯。在我转身上车的一瞬间,第一次看见了母亲的泪水,我的心里却满是酸楚的幸福。

离家两年后,一次部队拉练到贵阳,踏上家乡土地的时候,我着魔般的心慌,而且整天心似刀绞般的想见母亲。征得部队首长同意后,我搭上回家的客车、货车、马车连轴赶路,回到家时,才得知母亲生病已不省人事昏迷几天了,家人都在为母亲准备后事了。我了解了母亲病情的情况后,坚决要求给母亲手术治疗,遭到全体亲戚朋友的反对,但我发疯似地不听旁人劝阻,最终医生采纳了我的意见。但关键的问题出现了,小县城中没有血库,三十多个亲朋好友没有一个和母亲血型相匹配的,在此时我卷起了衣袖,上天开眼,我的血型与母亲相符。当母亲醒过来时,娘儿俩手拉手默默地泪眼相望足足有半个小时,情到深处,妈妈:我们的血终于相溶了!

如今,母亲已八十多岁了,但身体很硬朗,平时连小感冒都没有过。这些年,家中大大小小也发生过一些事,但母亲都没让弟妹告诉过我。我知道她总怕给我添麻烦。每次回家,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让我陪她吃吃饭,唠唠家常。每到年关,她都会亲手给我腌制我最爱吃的腊肉。

现如今,我的孩子也已长大成人,但母亲一生对我的付出,却让我觉得再有两个来世也无法还清。妈妈:我爱你!更爱你的博大胸怀!来世我还做你的儿子!祝母亲健康长寿!

我的母亲

文/小桥流水

母亲离开我们已经快五年了,可她的音容笑貌,一起生活的场景却时时浮现在我的眼前,我想她了!

母亲是一位普通的劳动妇女,是千千万万劳动者的一员,普通的就像一粒尘埃。可在我们姊妹心中,却像一棵伟岸的大树,时时庇护着我们,让我们免遭风吹雨淋,茁壮成长,她是我们的太阳。

母亲的一生是勤劳的一生。

我小时候每天就在厨房后边的半间房子里睡觉,每天天不亮,最熟悉的声音就是她剁红薯的咔嚓声和红薯块掉锅里的声音,以及哔哔啵啵锅灶里柴草燃烧的声音。

每天晚上,她和父亲都是天黑了才回到家中,记得我小时候,有一次,天太晚了,她们还没有回家,我一个人坐在家门槛上,看着天上满天的星星,特别是远山上婆娑晃动的树影,我害怕的哭了。

我们家的地都在偏远的山头,记得名字叫什么"青石片"、"林牌石"、"黄土窝子""六队大坪""阳片",听听这些名字就够人抓狂的,这些地方土地贫瘠,产出粮食有限。可是我的父母却用他们辛勤的劳作,他们积粪施肥,开荒种地,翻地增土,肥力增强了,面积也硬生生扩大了很多,让这些地产出了足够的粮食使我们姊妹六个衣食无忧,有一年年景好,我们家竟产出了4000多斤麦子,全生产队最多,这让父母骄傲了好长时间。

1997年秋天的一个傍晚,我和妻子闹别扭,妻子走十里左右的路程,准备回家"告状",我在后边远远地跟着。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我们母亲挑着一担黄豆艰难的回家,两大捆比她的体重还要重,64岁的老人啊!我们眼泪差点出来了,哪敢让她在为我们担心,谎称回来看她,留了些钱赶快回学校了。

她爱我们!

我是姊妹六个最小的一个,可以说是沐浴在父母和哥哥姐姐阳光下成长的。记得小时候的一个晚上,家里炒花生,这可是难得的"节日",我们姊妹的围在灶台边,唯恐自己吃不到,快熟时,姊妹中的一个把灯吹了准备抢,被父母及时制止,点着灯给我们分着吃,一人一铲,因为我小,给我特殊提了一铲,我骄傲的看着他们,他们也都羡慕我,我心里很美,"当小的真好".可是父母一粒也没吃啊!

1995年,我上大二的一个冬天,记得有一次回家,因为早上要返校,而我们住的地方离坐车的地方还有两里多路,早晨的车6点左右也必须到,于是妈妈就在天不亮的时候开始做饭,好了后叫我起床吃,然后非要送我去坐车,天冷,又黑,我不让,就告诉母亲,自己20多了,她岁数那么大,腿脚又不好,自己去就行,可母亲知道我怕黑,也怕我摔着,硬是送我到了坐车的地方。后来坐上车,看着她转身,蹒跚回去的那一刻,我的眼泪出来了。

1998年,我们家习艾可出生,当时老家没有电话,我托人给母亲带信,说孩子顺利出生,让她不要担心,我们回单位了。可第二天早上,她老早冒着雨走了十几里路到了我们的工作单位,而且按照我们当地的风俗,还带了苦槐树枝、艾蒿等中草药,这是要等着孙子三天时"洗三"用的,可是这几天一直下雨,河面涨水,我都不知道60多岁的老人冒着雨,趟着河,多么艰难的找到这些的。

到六里坪上班后,我们家每每改善一下生活,做几个好吃的饭菜,母亲饭前总是要叨唠,也不知道你哥哥姐姐们都咋样了,特别是你小哥。我知道她是在心疼他们,怕吃不好,穿不暖呀!这时候我就会安慰她,没事,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他们都很好。

母亲很重视我们的教育。

这么多年,记得母亲打过我两次,打过我二哥一次。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有一次因为和同学发生纠纷,我跑回家不想上学了,母亲劝说多时,我就是不去,母亲生气了,拿起地上的树枝就打我,疼得我在地上蹦,含着眼泪哭着跑回了学校。

上高三的时候,因为父母年事已高,我看着他们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辛勤的劳作供我读书,我真的于心不忍。而且我们老家当时也不重视教育,每每父母因为我上学借钱时,就会受到有些邻居冷嘲热讽,说一些"这么大了也不去挣钱"、"供出来了也享不到他的福"等话语来刺激他们,可他们始终不为所动。于是我打算辍学出去务工,挣钱让他们过好日子。父母劝说我一个寒假,我都不愿意去,再后来同学们拿着我获得的"三好学生"的奖状到我家里找我,我还是不想去。后来妈妈就当同学的面"打我",赶我去学校,可她哪里舍得,高高的举起棍子,轻轻的"放在"我身上。

我二哥挨打的时候我还小,那是因为他读初中的时候,每天瞒着家里说在上学,实际上偷偷地躲在同学家。母亲知道后,就带着我去找,找到后就打,一路上把二哥打回了家,晚上看着二哥的伤痕,母亲自己也心疼的流泪。她这是"恨铁不成钢"呀!

母亲慢慢老了,身体佝偻了,腿脚因为手术走路都成问题。我们姊妹就轮流照顾,我们以为能够让她衣食无忧就是孝顺,可是现在想想,我们错了。如果再有机会,我一定顺着她,想吃口味重的就让她吃,想到姊妹哪家住就到哪家住,什么"高血压要少吃盐","油要放少一点"统统放一边去,不要每天要求他多吃饭菜,就让她怎么随心怎么过。可我们再也做不到了,子欲养而亲不待啊!

我又想我妈妈了!我们姊妹都好好的,愿她在那边安息!

爸爸的青椒

文/悠然见南山

快两年没有老家,爸爸想两个外孙子了,于是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来乌鲁木齐看我们,呆了二十天,又急匆匆的赶回去了,说是看看我们都好着就行了,地里还有好多的活等着他要干。

爸爸来了住在妹妹家,妹妹家附近有个早市菜比较便宜,他知道我带个孩子买菜不方便,而且我们那边的菜要贵些。便在早市买好菜,再骑自行车绕了半个城给我送过来,当时的我,对爸爸一句感谢之类的话也没有,理所当然的一边接过菜一边挑剔的说他不会买菜,买的菜不好。

爸爸回去几天了,他临走前买的菜,差不多已经吃完了,只有那袋子青椒还剩下许多。我不太喜欢吃青椒,因为辣孩子吃不了,所以一年四季很少买。

爸爸买的青椒,味道真的很辣,放上两三个,都能把一锅菜变辣,不吃了想把它扔掉,又觉得对不起他的一片拳拳爱心,索性只能硬着头皮把它吃完。

每次看到青椒,不由得想起爸爸在的时候。心里马上就很不平静,又自责又懊悔。

青椒不像别的什么菜,我可以一次把它吃完, 那么只需要自责懊悔一次就够了。只能慢慢的吃,慢慢的自责懊悔!

谁让我是个不孝顺的女儿呢?

经常不会说话,言语上冲撞爸爸,惹得他生气,明知说的时候就会后悔,可偏偏管不了自己的嘴。为了某一个无关紧要的观点而和他争辩。还要把自己的观点强加于爸爸身上。在现在看来,那时的我真的很可笑,很幼稚,很不懂事。人啊,只有在自己最亲爱的人面前才会肆无忌惮,无遮无拦。

请原谅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我不是故意的!

爸爸回去了,留下了一袋子青椒。我在想,爸爸真是高人能掐会算,他会不会在买青椒的时候,早料到了我会后悔, 特意买了青椒来责罚我,教导我呢?

其实那不仅仅只是一袋子青椒,还有浓浓的父爱在里面。只是我现在才知道。

爸爸的青椒,辣在口里,暖在心里。

爸爸走的那天,我没有去火车站送他。我在送与不送之间内心挣扎了很久,送吧,火车站是个生离死别的地方,我会伤感,不送吧,心里过意不去。又觉得遗憾。最后没去送的原因很被动,是车坐不下了。我才没有去。

不忍看着他离我远去。想到离别的那一幕,泪水在眼眶打转。

想起了一段话: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父亲的眼泪

文/王兴全

父亲一生中流过两次眼泪。

那时生活太苦,看着一家老小忍饥挨饿,爷爷在冰雪初融的二月下田摸鱼捉蟹,却不料被一条色彩斑斓的仅有小拇指粗的毒蛇咬伤。本已家贫如洗,这下更是雪上加霜,没有钱医治,爷爷便采了一把草药嚼烂敷在伤口上。

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星期之后,爷爷终究未能抵挡住蛇毒的攻击,撒手西去。爷爷去世后,奶奶也忧郁成疾,一病不起。临终之时,奶奶指着三个孩子对父亲说:"你……你,你要……把他们带大。"

奶奶去世的时候,父亲只有14岁,手下还有一个妹妹和两个弟弟,幺叔那时刚会爬。听了奶奶的话,父亲嚎啕大哭,从此自己再没有了父亲母亲,从此自己将独自撑起那叶汪洋中的小舟,与命运搏击。

幺叔三岁的时候,跑到三奶奶家门口,望着三奶奶吃饭,口水滴答响。三奶奶的大儿子是副乡长,二儿子是村长,三儿子是多年的老队长,家族人口众多,势力庞大,无人敢惹。

三奶奶恶心幺叔那副馋猫相,甩手给了幺叔一巴掌,打得幺叔嗷嗷大哭。父亲闻声而至,一把抱起弟弟。三奶奶迁怒于父亲,折下一根黄荆条子劈头盖脸地打了下来,边打边骂:"你几个有人养无人教的杂种,望嘴望到我这里来了,老子不打死你们就不是人!"

曾经在集市上以一敌三的父亲一声不吭,任凭荆条雨点般地落在他的背上、手上、脚上,只是死死地护着年仅三岁的弟弟。

回到家,幺叔哭着问:"别人家都有爸爸,我们怎么没有?哥,你去给我买个爸爸回来,好吗?"听到这话,我年仅十七岁的父亲眼眶红了,揩干了弟弟脸上的泪痕,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躲进一个无人的角落,伤心哭泣,将一个大男孩的无助与委屈尽情倾吐。

如今,父亲已经年逾七旬,姑姑和两位叔叔也早已成家立业,子孙满堂。看惯了世事看淡了生死的父亲早已不再自伤自怜,但父亲的两次流泪却深深地留在了我们后辈人的心中,因为,那是对亲人最温情的思念,以及对命运的不屈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