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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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味道
文/男人苍茫
母亲给父亲,给我们一大家子人,做了大半辈子的饭菜。如今虽年近八旬,依旧乐此不疲,继续忙活在厨房第一线。而我,却是越来越不肯回家吃母亲做的饭菜。
母亲年事渐高,咀嚼能力、味觉功能等等都有所减退,吃起东西来觉得食之乏味。所以近年来她做菜不但要煮成烂熟,口味更是重到近乎离谱。母亲以重口味来增强食欲,我很是担心她的健康状况,让她做菜少放食盐,不放味精。母亲无不以习惯了吃咸,菜淡咽不下饭为由,不屑清淡饮食。
我何偿不清楚母亲的口味,也知道多年的吃口,要让她就这么改变有多难。但每当母亲做菜的时候,我还是会站在她身后,提醒她放调味品要适量。遇到这样的情形,母亲不得不稍作收敛,不管是食盐还是味精,都会少放一些。然而等到我一转身,母亲立刻以超出她年龄的疾速,再往锅里撒上几勺食盐或是味精。
这样描述并不是我过于喧哗取众,老太太真的已经像个孩子一般。好多的时候,她甚至会赶我之先,于菜下锅前,放进去食盐及味精等。最后,笑咪咪地告诉我:"这只菜我没放味精,你多吃点哦".
母亲以为我没看到不知道,其实母亲如何想方设法往菜里多多加盐,多多添味精,一举一动我都看得真切。只是面对一个已近耄耋的老人,她做都已经做了,我不好再说什么而已。况且,母亲的菜,其味道我是最最熟悉不过了。
父亲有时候也说菜咸得没法吃,哥哥姐姐们偶尔会咋舌一下菜好咸。可是说归说,惊叹归惊叹,大家一个个都乐颠颠吃得津津有味,每一顿都把母亲做成咸咸的菜吃到精光,甚至连菜汤也不留下。
在我们整个家族,母亲是长媳,她煮饭做菜,从来都是极受欢迎的。我自小就有听叔叔姑姑们夸赞母亲做的饭菜如何香、如何鲜、如何好吃。特别是二婶,她回味我母亲做的千张包时,有这么一番话:……千张包的味道,从舌尖慢慢地往舌根而去,再进入食道直到胃里,感觉真是咸极了,又鲜极了。那时,全家老少都特别喜欢吃,这种咸到心里的味道,到现在还记得并留在唇齿。当年,千张包的咸啊,一只可以下两大碗饭呢……
是的,母亲做菜,口味向来都偏重。那年月家里人口多,经济不富裕,不舍得多买菜,难免要将菜做得咸一些,好下饭。而我们家所有人的口味,却因为这,一律地被母亲统一了。
记得我的姐姐们初嫁的时候,忍不了多少日子,一个一个都会跑回娘家来,嚷嚷着要吃母亲做的菜。姐姐们的话,似乎跟约好了似的:嘴巴淡到一点味道也没有,连饭胃口都差了。听到这样的话,母亲是既得意又心疼,于是急急地进到灶间,替姐姐们做饭做菜,并且会在菜里再多添加一些味道。那个时候我还小,很多的事都不懂,现在想来,当初的事,并不如母亲所以为的姐姐是有了身孕,嘴巴没味道。姐姐她们是吃惯了母亲做菜的口味,初到夫家,吃不惯夫家的饭菜罢了。
我知道,对于煮饭做菜,母亲心里是有许多骄傲在的。这数十年里,从来没有人说过她做的饭菜不好吃,从来没有人不接受她做的饭菜。母亲做了六十年的饭,不仅伺候了爷爷奶奶,照顾了父亲和小叔小姑们,更养育了六个儿女,就算是她的孙辈,也一样习惯了吃她做的饭菜。母亲不是专业厨师,也烹饪不出色香味俱佳的菜肴,全家人何以都喜欢吃她做成咸咸的菜肴。除了我们已经习惯了母亲的口味,更因为这普普通通的饭菜里,有母亲浓浓的爱意。母亲做的每一顿饭,都是用爱心煮成的,母亲做的每一道菜,除了多多放食盐、多多加味精,更有多多添爱心。
我还知道,这些年里我横加干涉母亲做菜,她嘴上没说,心里是有委曲、有不快的。只是母亲深深地爱着我这个小儿,所以她始终克制并忍耐着。母亲为了让我吃出鲜美,才尽量多添加调味品,母亲为了让我开心,才时时不忘告诉我:今天菜里没放味精……
每每这样的时候,我自己也说不清,内心的滋味到底是酸涩还是幸福。其实我也喜欢母亲做成咸咸的饭菜味道!我也想念母亲添加了爱的饭菜味道!我也自始记得母亲的味道!
时光飞转流长,许多的味道都已渐渐淡去,唯有母亲的味道,一直存在我的记忆深处,并且历久弥新。走遍天涯,最忘不了的,总是母亲的味道——
母亲的味道,是母亲洗洗晒晒藏于衣服上的阳光与香皂的清香;母亲的味道,是母亲千针万针纳进鞋底里的舒适与柔软的感觉;母亲的味道,是母亲无私无我留在被窝中的温暖与美好的梦乡;母亲的味道,是母亲用爱的乳汁哺育的孩子,心中那份永远的甜蜜回忆……
母亲的味道,是爱的味道!
记忆中外公的背影
文/华逸斋
外公的身材显得瘦弱,由于常年高强度的劳作背有一些弯曲。外公是一位忠厚本分、不善言辞、与事无争非常慈祥的老人。
外公辛苦劳累了一辈子,虽然退休多年,直到他去世的那一天都在家对面的华南光学仪器厂转运站干一份临时工作,挣钱贴补家用。老人家的去世非常突然,突发脑溢血抢救无效就这样匆匆地离开了我们。在他倒下的那一刻念念不忘地指着还未来得及做好饭菜的液化器炉,嘴里含糊不清地想说但又说不出话来,他是要告诉旁边的姑外婆,炉灶安全阀没关,注意安全。他老人家为了这个家一直默默地奉献着,真可谓是"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用这句话来形容我的外公再也确切不过了。外公的去世另我们全家人心痛不已,平时连感冒都很少的外公,就这样走了,我们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93年正月21日那个永远也忘不掉的日子。经过了一段时间,全家人才从痛失老人的阴霾中走出来。晚辈们各个自责,没有关爱好这位最亲最亲的老人,在他患病去世之前因该是有前兆的,我们太大意了。
外公一生都从来不向子女提什么要求,生怕拖累孩子们,对所有的晚辈及兄妹疼爱有加,早在文革期间,外公背着家人和台湾的叔外公联系,当时叫着海外关系,受到牵连,不知挨了多少批斗,每一次挨打后回到家一声不吭,生怕外婆知道后难过,不管在外面受到多大的委屈一个人扛着默默承受。而且他怕连累家人也从没告诉家人,直到1988年叔外公从台湾回来全家人才知道此事。
每次看到我们休息回到河洑他特高兴,忙里忙外的,天还没亮就去买菜。小的时候,我和姐姐放假了最喜欢到外公外婆家里住,很冷的冬天,外公经常是清早就去街上给我和姐姐买回穿眼粑粑,送到床上给我们吃,看着我们吃得津津有味,外公特别的欣慰,吃完了又拿纸给我们揩手,然后帮我们掖好被子又睡。
记得在1988年11月我和先生回去看望过外公一次,那时我刚好怀孕6个多月,他反复叮嘱我要多吃东西,工作吃不消的话就请假休息,临走的时候他赶忙起身送我们,手里拧着烧开水的壶,一直站在路口看着我们,我走一段路就挥手示意他回屋,但他始终没转身,我们渐行渐远,外公的身影越来越小,但我能看得清直到我们转拐外公的身影才离开我的视线。
后来在外婆中风住院后,外公经常从河洑赶到我家送新鲜鳜鱼,又赶回去上班,因为我离医院较近,那时我每天要给外婆送饭,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天外公又送鱼来了,他怕影响我休息,没有敲门,把鱼放在灶台上就离开了,但我在家听到外面灶台有响声,我穿好衣服出来一看原来又是外公送的鱼在灶台上跳,我赶忙追出去请外公进家里来,但外公已走很远,远远的看到外公那瘦弱而孤独背影,那一刻眼泪模糊了我的双眼,心疼极了,还要让进入古稀之年的外公这样来去匆匆的奔波,而且他总是那么善解人意,特别爱替别人着想,他是一个永远都怕给别人添麻烦的人。
外公去世至今15年整,外公去世的时候我当时在外地工作,由于工作的原因,我没能赶回来参加外公的葬礼,心里一直觉得很愧疚。现在一想到外公的背影就会提醒我,我的妈妈也将进入古稀之年,我不能让自己再有遗憾。其实老人都不希望子女能为他们做些什么,他们真正需要的是精神上的关爱和抚慰,哪怕你经常打个电话给老人,他们都非常的满足。
母亲手织的老粗布
文/雨兰
总是想起,母亲手织的老粗布,荡漾着粗粝的暖与温情。
总是想起,那架简陋的织布机的咔哒咔哒声,在春天的晨曦响起,在煤油灯摇曳的朦胧光焰中响起,熟悉而又悦耳。
总是想起,端坐在织布机上的母亲,年轻、端庄、安详,乌亮的木梭从她的左手飞到右手,又从她的右手飞到左手,左脚轻轻踩下去,右脚轻轻提上来。织布机上的母亲呵,她手忙脚也忙,但是忙而有序,忙而有节奏,忙忙碌碌中织进一梭一梭的深情,织进一梭一梭的辛苦,也织进一梭一梭的希望。
织布机上的老粗布卷越来越粗,母亲心头的喜悦也变得越来越沉甸甸的结实。
织布机上的老粗布,将会变成一家老小身上的单衣和夹袄,变成冬夜里暖和贴身的被里被面,变成脚上的鞋子,变成几张小小的人民币,换回我们念书的作业本和笔。
在母亲粗糙的大手中徐徐展开的老粗布,经线是爱,纬线,也是爱。这爱,足以抵挡所有的严寒侵袭。
母亲手织的老粗布,厚实,也美观大方,经得起岁月的淘洗,经得起生活的揉搓,越洗越显露出质朴的本色,越揉搓越温和、贴身、舒适。
母亲手织的老粗布,亲切、素朴,我仿佛嗅到了泥土的馨香,棉花的柔软,阳光的气息。躺在铺着母亲手织的老粗布做成的床单上,感觉就像躺在母亲的身边,有种暖融融的温馨和安心。
母亲手织的老粗布,是我们童年的襁褓,包裹着一个个贫困的日子,也包裹着一个个美丽的希望与梦想。
慈母如"石"
文/李新烽
癸巳蛇年腊月十七,母亲走完了83岁的人生征程,永远离开了我们。一转眼三年过去了,母亲的音容笑貌时刻也没有离开我的脑际,一直伴随着我前行。随着母亲三周年祭日越来越近,我突然感悟到,母亲的一生恰似一方"石头",一方普通而不平凡的"石头"……
诚实、善良、勤俭、正直、本分是母亲做人的基石和行动的界石。母亲一生面朝黄土背朝天,热爱土地,诚实劳动,勤俭持家,友善待人。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有这样一件印象深刻的事情。那是上世纪60年代末期,关中农村普遍缺粮吃,一些人被迫拉起木棍当乞丐。乞丐们大多衣衫褴褛,身躯佝偻,肩膀背着一个粗布袋子、手里拿着一个残缺不全的瓷碗,走村串户沿门乞讨,前面是一群孩子围观取闹,后面是数条野狗跟踪狂吠。有一天,一位老大爷来村里讨饭,当我跑回家中试图关大门时,遭到母亲阻拦。母亲让我给老大爷送去一个馒头。她严肃地说,以后遇到要饭吃的不能关门,不要围观……多年来,我们兄妹时常谈起这件事和母亲的一些"小事",认为母亲作为一名普通的农村妇女,能这样为人处事确属不凡。母亲的言传身教,犹如印章沾着红泥,鲜明地烙在我们兄妹的脑际,潜移默化地影响了我们,绵长而深远……
父亲生前常年在外地工作,母亲一人既要服侍公婆拉扯孩子,又要操持家务下地劳动,其辛劳程度自不待言,遇到的困难可想而知。但从我记事起,从未听到母亲的抱怨声,她总是默默无闻地不停干活,苦活脏活累活重活从不回避,大事小事急事难事从容应对。父亲去世时,家兄在部队,我和两个妹妹正在读书,家中的天似乎要崩塌下来。在极度痛苦中,茹苦含辛的母亲愈加坚强,她更加节俭、加倍努力耕种好自留地,还与小妹一起养鸡养猪,以此来弥补家中拮据的经济,一名弱女子如同男子汉大丈夫一般带领我们挺过了难关。亲朋四邻都说家母有坚如磐石的性格,如同父亲一样,是我们全家的柱石!
母亲不但是全家的柱石,而且是我们兄妹成长道路上的铺路石和不断进步的药石。母亲姐弟三人,由于家境贫寒,均未受过良好教育。母亲为大,又是女孩,连一天都没有走入学校门。深知没有文化的苦衷,母亲即使自己再苦再累,也不让自己的孩子因家务事而耽误学业。我上中学时离学校较近,中午放学回家吃饭。农忙时节,家家忙得团团转,我们家更是如此,我就利用吃饭时间当帮手,可总是遭到母亲阻止,让我快吃快去学校,不要管家务琐事。千方百计给我们腾出更多学习时间,是母亲最朴实的心愿。当我们期末考出好成绩时,母亲脸上就会露出满意的笑容。当然,我们也有让母亲生气的时候。母亲性格内向,少言寡语,她似乎把更多的注意力用在观察上,一旦发现我们身上的不足,毫不迁就姑息。我从小贪玩,有时沉湎于游戏,连吃饭和学习都置之脑后,对此母亲决不轻饶,恨不得操起棍棒教训。
母亲的言传身教对我的影响之大,恰似"源头之石",改变了我人生河流的走向。她那勤劳的身影一直浮现在我的脑海,她那朴实的教诲始终萦回在我的耳际,一点一滴、水滴石穿地潜进我内心深处的意识地带。记得上大学离别家乡时,母亲叮咛我,出门在外,一要手牢,二要口牢。"娃呀,别人的东西再好,千万不能拿;你没有看见的事情,决不能乱说。"母亲讲的"牢",就是做人要根基牢固、手口牢稳、办事牢靠。现在我是一名学者,凡论文写作中引经据典和转引别人的材料和观点,务必逐一加注并核对原文。尽管母亲尚未意识到,她是自己儿子人生的"源头之石",感知到自己对于河流的意义和作用,但是如同那些幸运地做了"源头之石"的人一样,她赋予了河流有尊严的流向,她奠定了河流奔腾到海的志向,她校准了河流不断前进的方向。她的一生平凡而伟大,她的人生充满价值和意义!
甲午马年正月初七是母亲远行后的第21天,按照关中农村的习俗,"三七"是重要的祭奠日,我和家兄专程回到老家——陕西渭南长寿原。是日,长寿原上雪花弥漫,母亲的坟墓银装素裹,我们在白茫茫的银色世界里祭拜慈母。15天前母亲被安葬在这里,那天上午,全村人自发前来为母亲送行,这是乡亲们对家母的最高礼赞和真诚悼念!母亲一生诚实、善良、勤、正直、本分,她不但把四个儿女拉扯教育成人,而且不时尽力接济亲朋,帮助邻里,与人为善,助人为乐,父老乡亲有口皆碑,在乡亲们的心目中矗起了一方碑石。我们以拥有这样的母亲而倍感骄傲和自豪!
慈母恩深终有别,家母虽然离开了我们,但是我们兄妹心中的"石头"永远不会落地,这方"石头"不但在我们心头永远占据最尊贵最重要的位置,而且还在继续鼓舞和鞭策着我。
母亲爱做水豆花
文/何龙飞
母亲的一大爱好就是做水豆花。她以为:水豆花白生生的,吃起来细腻,口感好,既是家人团聚的象征性佳肴,又是待人接客的招牌菜。
起初,母亲还是个生手。为了学做水豆花,母亲请教了不少乡邻,还把主要步骤、要领记在小本本上,边实践,边领会;父亲是个点豆花的高手,母亲自从和父亲结婚后,就受了潜移默化的影响,渐渐地热衷于做水豆花;外婆做水豆花也有经验,母亲就利用去看望的间隙,学到了不少技术。
学以致用。母亲深谙此理,每当没有肉时,就做水豆花来吃,算做我们家"打牙祭",解馋,又充饥,实惠;每当亲朋好友来串门时,母亲就把学到的手艺露一手,做出好看又好吃的水豆花,着实让亲朋好友夸赞不已;有大队、生产队干部来访,母亲也会做水豆花来款待,表达全家人的热情好客。有时,也有豆花老、嫩掌握不好等问题,母亲就和父亲边探讨,边总结,找准了症结,悟出了不少道道。再实践的时候,效果就令人刮目相看。为此,母亲感到了无比的欣慰。
母亲做水豆花很辛苦,必须经历一个过程:先得准备好颗粒饱满的黄豆,用水进行浸泡。这时,可以利用统筹方法,洗净磨子,备好水桶接豆液水。
一切准备停当后,母亲一手用短木棒推磨子,一手拿小木瓢舀盆里的黄豆,添进磨眼里。随着"叽嘎"声的不断响起,黄豆液水就缓缓流出磨心,流向磨槽,流向水桶。手软了,母亲会换只手,继续推豆花;实在累了,母亲就歇会,端详着豆液水,憧憬着热气腾腾的水豆花,心里无限温暖。要是我们前去帮忙,用磨爪推磨子,母亲就省力不少,会把黄豆添得更均匀,磨得更细。
是滤豆花的时候了。母亲熟练地拿来干净的滤帕,绷在早已准备好的十字形滤架上,呈漏斗状,并夹、绑牢实。一桶豆液水倒进去后,母亲不敢耽搁,两手握住滤架边缘头,左颠右簸,循环往复。那豆渣就留在滤帕里,豆液水就流在了地面上的大盆里。如果差水,母亲就会吆喝我们去添加;如果要把大盆里的豆液水倒进锅里,母亲也会叫我们去把滤架掌好。一家人分工负责,协调配合,不到一杆烟的工夫,就把豆液水滤完了。
大火烧涨豆液水后,点豆花就是关键环节了。母亲以父亲点豆花要多为楷模,常常要求父亲传授"绝招".父亲也不推辞,也不保留,和盘托出技巧。熟能生巧,实践出真知。母亲融会贯通,掌握了要领,把水豆花点得巴巴实实:胆水要不多不少,点豆花时要微火,还得用小瓢在锅里转来转去,以便让胆水和豆花均匀地发生作用……这些,母亲都如数家珍,倒背如流,做起来,更是应用自如,得心应手。
最后一道工序,就是用筲箕去榨豆花,使其绵扎、凝结。母亲也是一把好手,拿瓢压筲箕,舀出多余告水,留足锅里的告水,很有分寸和把握。
水豆花大功告成。母亲用菜刀在水豆花上划出横竖交织的印痕,舀出了块块豆花,还会加上告水淹着。那水豆花白得令人垂涎欲滴,那告水略黄,挺惹眼。
"吃水豆花了!"母亲一声吆喝,打好大蒜、辣椒、花椒、咸菜粒、酱油、油、味精、葱等调配成的作料,就开席了。我们吃得津津有味,大汗淋漓,怎一个"爽"字了得;母亲的笑容更是灿烂,吃得更为兴奋:改善了一家人的生活,再苦再累,值!
于是,吃母亲推的水豆花就会成为我们日复一日的盼望,成为我们一家人引以为荣的自豪。不经意间,母亲的水豆花声明远播,不少亲朋好友前来品尝,赞不绝口。母亲也很乐意,把那水豆花做得分外鲜香,把亲朋好友招待得"人好了,喝口水都是甜的!"
后来,家庭经济条件好转,我们成家立业,生活水平明显提高。但是,母亲依然坚持做水豆花来吃,来慰劳回归老家的我们,来热情接待亲朋。母亲说:学起的手艺,不做白不做,更何况,水豆花里饱含血浓于水的亲情,饱含远亲不如近邻的友情。
母亲如此执着,如此厚道,如此爱心,我们除了感动外,还能说什么好呢?要是真要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就只有吃着母亲做的水豆花,忆苦思甜之余,默默地在心底为母亲虔诚地祈祷、祝福。
和母亲一起睡觉的日子
文/矮松
记得儿时,父母的婚床不像现在的婚床那么大,两米多宽,父母的床貌似只有一米五左右,于是我就靠墙睡在最里面,弟弟在中间,母亲睡在最外边,而父亲就被挤到床的另外一头睡觉。每每到了冬天,几个人就蜷缩着抱团取暖,母亲总会说:弟弟是她的暖宝宝,浑身热乎乎的。
渐渐的长大了,开始离开父母的大床,和姐姐睡小床,偶尔弟弟也会气我一把。母亲也会说句,少 了个人,床似乎也宽敞了。再后来在外读书,弟弟也长大,父亲天天上夜班,睡觉对母亲来说就越来越没有拥挤感了,而母亲也开始慢慢习惯一个人睡觉。
都说女儿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虽说已经嫁为人妻,每次回家探亲,我依然习惯和母亲睡在一起。还记得有一次母亲为我拿出被子,我和她一人一个被窝的时候,我突然间意识到,母亲是真的习惯了一个人睡觉。
和母亲睡觉会聊得很晚,我和母亲之间似乎没有代沟,母亲也没有什么学历,但是为人厚道,常常会在睡觉前聊很久,聊得内容也不外乎家长里短,不过现在想来,母亲在聊家长里短的时候更多的是在熏陶着我,教会我为人处世,不贪图小便宜,不要怕吃亏,不要斤斤计较,要热情诚恳待人。
母亲睡觉喜欢打鼾,尤其是近几年,越发厉害,每次和母亲睡觉,我都被吵的半夜醒来好多次,每次醒来的时候,都在想第二天不和母亲睡,但是到了晚上,又禁不住跑到母亲的屋里,爬上母亲的床。和母亲谈论打鼾,母亲总是不承认,于是我会在半夜吵醒的时候,打开手机录音机,将母亲的鼾声录下来,待到第二天,母亲依然不承认的时候,我就拿出手机打开录音机播放给母亲听,这个时候母亲就会说,哪有那么大的声音,今晚我注意。到了晚上,母亲似乎真的注意了,怕吵到我一般,有时候鼾声一响起,我轻轻碰下母亲,母亲的鼾声就消失了,让我很是疑惑母亲到底睡着了没有。
近日,听母亲说,她想将楼上的大床和自己的床调换一下,但是父亲懒得折腾不同意,我打趣的和母亲说,换吧,我支持你,到时候回家可以和你一起睡大床,随便怎么翻身都可以,母亲听后,我感受到她那略感欣慰和满足的心情。
和母亲一起睡觉对我来说,似乎变得越来越奢侈,工作越来越忙,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而和母亲一起睡觉的感觉却让我越来越怀念。
我的老父亲
文/谢政治
晚上,我正准备睡觉,母亲打来了电话。该不会是家里有什么事情吧?我的心里莫名其妙的就开始紧张起来。我知道,要是没事,母亲是不会这么晚给我们打电话的。近年来,父母亲的身体不太好,平日里,我就总是担忧他们的身体。特别是父亲,好像老得特别快,牙掉了大半,连吃顿饭也得花费很长的时间。
眼看着父母渐渐老去,我心里着急却无能为力。时间过得真快。幼时的一切仿佛就在昨天,还历历在目,但转眼间,已是几十年过去。我自己也才刚刚长大呢,曾经年轻的父母却老了。
父母亲在老家种着大片的庄稼。这些年,村子里的年青人都出去打工了,他们将大片肥沃的土地义无反顾地撂在了家乡。而我的父亲,最见不得田地被荒着。父亲说,上好的土地这样荒着,多可惜呀!我看到土地和土地上的庄稼,心里就踏实,一天不干活儿心里就不舒服。在父亲看来,土地就是衣食父母,只要有了土地就会有一切。所以,他们在老家既种自己的土地,也种别人撂下来的土地。说好了抽时间去给他安假牙,他也总是说忙。在农村,总有着种不完的土地和干不完的农活。
你爸爸病了。母亲说。再问她,父亲怎么啦?母亲说不知道。我一听心里就急了起来。我责怪着母亲:谁叫你们在家种那么多的庄稼?是你们的健康重要还是那点庄稼重要?我们兄弟三个其实都不希望父母在家里种那么多庄稼,都苦累了大半辈子了,休息好点儿,身体健康点儿比什么都强呢。
母亲一声不吭。妻子听我这么大声音说话,她说,你就不能小点声吗?你这人,要换作别人早给你计较了,幸亏是你自己的父母!是啊,我这人,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心里一有话就得说,但说后又后悔。平日里我也在想,我对陌生人说话也会客客气气的吧,怎么每次跟父母说话就这样了呢?
母亲告诉我,自从二弟出去以后,父亲就成天闷闷不乐的,好几天了也不想吃饭,整个人都瘦了。二弟三弟都在外打工,父亲总是念叨他们。这回,二弟一家人回来住了几天。听二弟说,他们回来的那几天,父亲精神都还好着呢。
我想马上把父亲接到县城医院来看看,但父亲不肯。他在电话里还在埋怨着母亲大惊小怪。他说自己没事儿,休息两天就好了,来来去去的浪费车费。看来我必须得回去一趟了。平日里总是忙,很少回家看望两个老人。哎,说到忙,我的心中禁不住悲凉起来,竟不知道自己成天忙的什么了。我想起了《常回家看看》那首歌。是呀,老人们图个啥呢?一辈子不就是图个团团圆圆吗?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身往家里赶。我相信父亲是没什么大病的,也许就是一时的情绪不好吧。所以,我只给父亲买了些防中暑和帮助消化的常备药。因为现在正值农忙季节,而且父亲的牙不好,胃也不太好。
回到家里的时候,父亲母亲竟然都还在田里忙。看到我回来了,他们连忙放下手中的农活回来了。父亲微笑着问我,回来啦?我点点头。我说,回来看你呢,还是上医院去检查下吧?父亲还是固执地说自己没病。他说,我好多了。我正准备坐下来和父母亲聊聊天儿的时候,母亲却忙着去煮饭了。父亲听说我下午还得赶回去,他又忙着去给我摘枇杷。老家的枇杷正是成熟的季节,一颗颗圆溜溜黄灿灿的,带着雨露,清香诱人。
我每次回来,说是看看父母,却往往是让他们更加的忙碌。那感觉就像是小时候过年一样。我对小时候忙忙碌碌准备过年货的情景记忆犹新。我知道,这个时候,其实我只需要陪他们说说话就好了,也别想去干什么,况且父母也不会让我帮他们干什么的。这个时候,父母觉得儿子还是以前那个没长大的儿子,而我呢,也在父母的面前懒得平常自然心安理得。一家人就这样享受着默契,享受着亲情和由此带来的快乐而不觉时间匆匆。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明显感觉父亲的气色好多了。他脸上带着笑,吃了些饭,还喝了一小杯酒。母亲笑着对父亲说,你这病,莫不是啥相思病吧?父亲就笑。很久没吃到老家的腊肉了,和着蒜苔炒着吃,真香。
因为第二天单位有事,我下午就得走了。父亲母亲又把鸡呀,蛋呀,菜什么的给我装了一大包。父亲还说,隔天空了,还要让母亲做点儿好吃的给我们送来,说是很久没看到孙子了,很想他。
父亲不顾我的推辞,又把东西帮我背着,一直将我送到车站才匆匆的回去了。他说,有几个田已收好了水正等着耕呢。
看着父亲瘦小的身影渐渐远去,突然间,我感觉有一股深深的歉疚正从心底涌起,竟全没有了在家时的那种心安理得。我,是不是欠父母的欠得太多了?
第二天再打电话,母亲说,父亲已经好了。
哎,我的老父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