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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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尖下的父亲
文/春华秋实
青山尖位于故乡的胡冲,因它的海拔高度在周围一片群山中数最高的,故名:青山尖。听老人说,以前的胡冲长满了森林,解放前那会是可以在里面烧木炭的;不似今天这般,大多地方都长满了刺(方言荆棘)和荒草,森林是很少能看见的了;懵懂的年代,因老家方言青和千近似,又以为是千山尖,直到读书后,偶尔的一次在阁楼上翻阅家谱,看到一张清乾隆时绘的故乡风水图,才知真正的名称!
青山尖和我们家有很深的渊源,儿时听村中的老人说,胡冲就那地风水不错,有山有水,村中一条经年流淌的小溪就发源于此;风水上又有九牛二虎拉青山之说;因过去我们家的光景在族里最为殷实,象民国年间的续家谱、建家庙等一些琐碎的,需要出钱出力的公众事宜都需太爷爷出面料理;象胡冲一些比较好的良田自然就是我们家的,青山尖当时是作为私有自留山一直是家里的桐油基地,那片桐树直到58年大炼钢铁才砍得光光,曾祖母去世后因为还是不放心那片林地,要求葬在那儿,从爷爷、父亲、到我们这儿每年的清明、冬至、除夕的早上都会去给曾祖母上坟,以后陆续添了爷爷、奶奶、父亲、堂太爷爷、堂爷爷奶奶的坟茔。
父亲在世时,每年除夕的早上,都带着家里男孩去给祖先上坟,最后一次是在十六年前的除夕,父亲拖着一条中风后不灵便的腿,踏着胡冲未完全化净的积雪,拄着一根棍子走在前面,象从前那样给我们指点这儿埋着家里的哪位祖先,那儿埋着哪位,他的人生经历如何如何!小时候不懂事,对他的这种唠叨只以为是一种迂,却想不到那位曾经鲜活的祖先与今天的我是怎样的血脉相连。
直至今天我仍能清晰地记住父亲去世前的那个冬天,走在回家泥泞的田间小道上,中途碰见父亲一拐一瘸的、拎着个十斤的大油壶去几十地外的油作坊去打菜籽油,我说我去,他一边甩开我的手,一边用中风后常人难以听懂的话说,天冷,快回家去歇着!望着父亲那穿着深蓝色怩外套、黄绿色的旧军裤、黑色的雨靴的背影,满头的白发随着一阵阵的寒风忽高忽低时,泪盈满了我的眼眶!回家时姐姐说,父亲把你经常睡的那张床收拾好了,看着叠的整齐的棉被,现在回想起这是父亲最后一次为我铺的床;父亲不到天黑就回家了,十几里的山路,腿脚不灵便的父亲这么快就赶了回来,不知病后的父亲,为了急切见到外出的儿子付出了多大的艰辛!
十六前的那个春节,母亲不停地唠叨儿女该怎样孝顺父母,家里的哥姐在过完初二都走了,不懂事的我也跟着去那个县城寻找生活的方向。夜宿父亲在街上留下来的房子里,清晨一梦头发从左到右瞬间全白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楼下听见姐夫喊,父亲中风复发了,天插黑回到家时,父亲已深度昏迷,原来父亲是一直等我回来,晚九时,在我的怀抱里,父亲最后一次睁开双眼,用微弱的眼神看着我,一滴泪顺着他那满是风霜的脸上静静流下,紧握的手逐渐变凉,父亲永远合上了双眼!
父亲去世后根据他的遗愿,葬在了青山尖,和曾祖母、祖父为伴,直到2003年将奶奶的坟也迁葬在爷爷的身旁!以前每每回家,走在那条蜿蜒的山路上,很远就能看见青山尖下那个一抔黄土的新坟,这么多年没有在除夕给父亲上坟了,也没有时间在清明或冬至时回去过,听哥姐说,青山尖已不似过去那般长满了野草和刺,那里树快亮林了,远望父亲安睡在青山中,心中竟莫名的想要哭泣!
妻子的生日
文/无敌丁老头
再过两天,又到了妻子的生日了。
每年妻子过生日,都是由我给她过。因为两个孩子不在身边,不得已而为之。
孩子们很懂事儿,不会忘记***妈的生日,虽不能亲自给***过生祝寿,但,提前几天就打来电话祝福问候了。并叫我好好给***过一过,多买些可口的生日礼物。
其实,妻子过生日不讲究,也简朴。因为,妻子平时吃饭就养成了个习惯,在家里吃,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到外边吃饭的。因此,她过生日也是如此,从来都在家里过。有时候,我也曾提出到餐馆里安排一桌,好好给她庆贺一下生日,她总是说,在外边吃饭不卫生,还是不如在家吃得好,既干净又放心。无论你怎样磨破嘴皮子,妻子说啥也不同意到外面去吃饭。
最后,我只好言听计从,按照妻子的要求去执行。
我给妻子过生日。妻子同样给我过生日。彼此彼此,多少年来都是这样,形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规矩 .
在妻子生日几天前,按照妻子的吩咐,我就安排好了生日食谱,开始购买大肉、鸡、鱼、水果和蔬菜,在家里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张罗了。今天吃鸡,明天吃鱼,后天炒上几个荤菜大盘,前前后后一直过了好几天。虽说就我们老两口,可是,天天都是炒上好几个盘子,荤素搭配,吃起来感到既新鲜又可口。
妻子原来是不爱喝白酒的,要么喝点果汁,要么喝杯葡萄酒,最多喝上一杯啤酒。可是,近几年来,每天吃午饭或晚饭时,我经常劝她喝点白酒,你别说,还真见成效,妻子叫我熏陶得竟能喝完二两白酒了。但是,仍不胜酒力,有时候喝得快喽,二两白酒就把她喝晕了。于是,她过生日那天,我故意逗她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来!我敬你一杯!妻子知道我在确她,说道:谁喝你的敬酒!来,碰一杯!
妻子喝酒实在,一饮而尽。她就那么点酒量,不多时,直喝得醉意洋洋,飘飘然然。
妻子的生日,一连几天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渡过的,心里感到很甜美!
我喜欢给妻子过生日,但愿能再给她庆贺三十年!
母亲
文/黄慧
母亲已经89岁高龄了。她24岁结婚,生下了9个儿女。我是最小的,母亲45岁生下了我。从我记事起,母亲就没有过年轻的模样。
母亲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可就是这细细的腰板、窄窄的肩头却承担了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父亲常年不在家,母亲一个人包揽了家里一切重活、轻活,她总是躬着身躯不停地忙碌,灰白的齐耳短发随着她那忙碌的身躯随风轻拂,勾画出她刚毅、善良、勤劳的性格。
岁月是把刀,刀刀催人老,曾经那么能干、聪慧的母亲现在却糊涂了。今年正月十五,晚上我带着母亲看流光溢彩的街道,看公园两岸花开……母亲看着美景高兴得像个小孩惊呼着,伸着手触摸喷泉,不断赞叹着:"真美真美!"望着母亲兴奋的模样,我感到从没有过的开心。可一回到家,母亲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段过程没有在她的记忆里停留过一丝一毫。望着母亲茫然恍惚的眼神,我的心好疼,我多想让母亲能够感受到小女儿现在的幸福生活啊,哪怕一点点。
上个星期天回家,老远就看见母亲坐在门口。母亲几乎忘记了一切,可唯独没有忘记她的几个儿女。她准确无误地叫着我们的名字,开心地笑着,端凳、拿水果,忙得不亦乐乎。父亲说:"你母亲总喜欢站在门口向外张望,嘴里念叨着:‘今天孩子们要回家吗?’"望着母亲刻满了皱纹的脸,我的双眼忍不住模糊起来。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记忆消退的母亲,对儿女的记忆却丝毫没有减弱。因为在她的心里,儿女就是她生活的全部。我可以想象平时母亲寂寞的日常生活是怎样度过的,那无数的夜晚,她是怎样以思念来填补那可怕的空白。我惭愧回家的日子太少。以后我要尽可能多挤出时间陪伴我的母亲。和儿女在一起,这也许是我年迈的母亲对生活最大的要求。
每次告别,母亲的眼神总闪现不舍。她总是站在我的车窗外,用手扶着车门,向里张望。我要发动行驶,生怕碰着她,让叫她走得远些,她听话地走了几步又走了回来。我只有大声叫她走远点,她委屈无奈地退出几步。我一狠心猛踩油门快速离开却又忍不住回头,发现母亲仍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目送着。每每浮现这一幕,我总是惭愧心酸至极。
母亲,我亲爱的母亲,你的心跳无时无刻不在震撼着我的耳膜,你永远占据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霉豆腐里母爱香
文/红尘有缘
又收到母亲托人从乡下捎来的霉豆腐,一罐沉甸甸的母爱,一罐散发着浓浓的母爱的芬芳。
世上懂的儿子的喜爱唯有母亲,包容儿子的喜爱或嗜好也唯有母亲。
母亲懂得我最喜欢霉豆腐配稀饭,几乎每顿早餐离不开,没有霉豆腐的早餐就吃的不香。五十年来养成的习惯,说不上好与坏,却能感到点点滴滴的母爱融进了芳香霉豆腐里。
立冬刚过,母亲就开始张罗着做霉豆腐。做上可口的霉豆腐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程序繁多。一方面,要选择当年新上市的豆子,加工成老豆腐,放在阁楼上发酵,待豆腐外面全部长满了霉菌方可;另一方面,要选择当年上好的糯米,用立冬过后的冬水酿酒(其它时间的水酿酒都容易发酸)。
待豆腐发酵好,米酒也酿好后,就可以制作霉豆腐了。先把霉豆腐放在铁锅里煎,放上食盐和干辣椒粉搅动,让食盐和干辣椒粉将霉豆腐均匀地包裹住,盛进陶制的大缸里,凉了之后,放入萝卜干、冬瓜干、茄子干等干菜,再放入酿好米酒,缸口密封紧,过上一周左右时间即可食用。
如今商品市场发达,商店里一年四季有腐乳买,但总没有母亲做的好吃。妻子是城里人,不喜欢霉豆腐的味道,也不理解我为什么喜欢霉豆腐,依然是她用油条配豆浆,我用霉豆腐配稀饭,各自选择各自的喜爱。如今,母亲年过古稀,我怕母亲累着,劝母亲别再做霉豆腐了。可母亲她倔强地说,他知道我喜欢吃,只要她还能动,她就会一直做。
母亲托人从乡下捎霉豆腐并不是一次捎来一大坛,而是一小罐一小罐地捎来。这是因为城里住的钢筋水泥楼,贮存久了味道不纯正,而农村的泥地才是贮存霉豆腐最好的地方。
因了我的一个喜好,母亲亲手制作霉豆腐,这一大缸霉豆腐足有三五十斤,该融进了母亲对孩儿多少爱意,蕴含着多少母爱的芬芳啊!
母亲那一畦菜地
文/林中红花
母亲这辈子,一方面爱着我们及我们的孩子,爱和我们坐在一起筹划美好的明天;另一方面,母亲就爱这黄土地,就爱她做务了一辈子的庄稼地,如今老了老了,田地里去不了了,母亲就在老家院子内外开辟了一块块小地,种着各种各样的蔬菜了。
记得小时候,家里比较穷,常常买不起蔬菜,母亲就在庄稼地里找一块地,栽种了葱苗。到了夏收时节,我们一手拿着馍馍,一手就着葱,吃的很滋润。母亲在地里也栽种着辣子苗茄子苗,到了暑假,就更有我们吃不完的新鲜蔬菜了。
看到父母一年年老迈,我们几个都劝着父母不要做物庄稼了,将田地交给我的兄长;母亲一个劲的说:再干几年,什么时候干不动了再交地。直到前几年,大侄二侄相继有了孩子,侄儿侄媳忙于他们的生计,将孩子放在家里,兄长嫂子又忙于田间,母亲主动承担了照管侄孙的任务,兄长也趁此接管了父母的那块田地。我的父亲母亲彻底地不种地了。
种了一辈子庄稼地的父母不再做务田地了,我们为父母能安享晚年而高兴。谁知父母按耐不住性子,硬是在后院里开辟一块地,种起了蔬菜。每每回到家,父母常常引我们到他们的那块菜地看看。看着那一片绿油油的茄子苗辣子苗及韭菜南瓜之类的,我们一腔的无奈只有看着父母开心的笑而默许了父母欣赏他们的菜地了。
母亲的菜地里,有几行韭菜,从一开春到中秋节,我们都可以不间断的吃上新鲜的韭菜;每每清明前后,母亲便在屋外的一圈空地上种些南瓜籽,不久南瓜苗就发芽了;父亲到集市上买回一些辣子苗茄子苗西红柿苗栽种下来,到暑假就可以吃上茄子辣子西红柿了;到了就冬季节,母亲在那片地里撒上青菜籽菠菜籽,在冬天里,我们可以吃上绿油油是青菜。前一段时间回家,嫂子说:我们好长时间都没有买菜了,我吃了一惊,细细一听,原来是母亲插了些蒜,蒜苗旺旺的长出来:他们先用蒜苗炒菜下饭;后来,蒜苔一个个抽出来,炒着吃凉拌吃,还有那一行青笋,竟然让父母们好长时间不用买菜;这几年端午节回家时,母亲总会拿出了一长窜大蒜让我捎回家吃,以致我们三口小家一个暑期不用买人家的大蒜;记得去年后半年,每每我们回一次家,母亲便将菜地种的南瓜,选大的给我们捎了回来;直到冬季,母亲收获的南瓜我们也吃着呢!
每每吃着母亲种的菜,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而一吃着母亲让我们捎回来的菜,我便想到了母亲,想到了年迈的母亲一颗一颗播种着菜籽,一行一行的除草施肥和浇水,想到了母亲常常留一下大的好的给我们,自己常常吃小的次的;想到了母亲站在那绿油油的菜地,盼望着蔬菜的长大,盼望着我们的到来!
母亲的那畦菜地,正如母亲心中的我们,都一样是母亲的寄托和希望!
父亲的肩膀
文/ZOZAXION乘源
"那是我小时候,常坐在父亲肩头,父亲是那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忘不了粗茶淡饭,将我养大,忘不了一声长叹,半壶老酒……"每当我听到崔京浩这首歌唱父亲的歌时,我就会想起小时候父亲常用肩膀扛着我走在山路上的那种幸福感,同时心底也会有一种莫名的伤感,随之对父亲的一种忆念之情从心底油然而生……
记得还是1970年的金秋九月,那年我还只有8岁,父亲老早就从自家屋后的一棵桔树上摘下了满满一篮(用竹篾编织成卵圆形只用一个肩背的竹篮)黄澄澄的蜜桔,他要去离家40多里山路的区里集市上用这些桔子换点油盐零用钱,于是,我也有机会进一回城(那时的区政府所在地对我们山里人来说,就是城市)。太阳刚露出对面山头的时候,父亲肩背着那篮桔子带我走上了羊肠式的山路。从我家到区里,40多里山路中有30几里青石板路,路的两面是高耸入云的大山,路的下边是20多米高的悬崖,悬崖下边是顺山脚婉延而下的小河,这条小溪式的小河却有一个豪气冲天的名字-----横江。我和父亲沿着横江的青石板路顺江而行,我在前面蹦蹦跳跳,父亲在后边背着背篮"叽嘎叽嘎"响,每走一段路,父亲都要把肩上的竹篮换一个肩背,父亲似乎走得很吃力。我偶尔回头问问父亲肩膀背痛了吗?父亲总会说不痛,并说:"这算什么,搞双抢从水田里挑谷子比这苦得多。"
经过近4小时的急急赶路,来到区里集市已近中午,山区集市人们来得迟,散得晚,尽管已近中午,但陆陆续续还有村民挑担背筐朝集市走来。父亲牵着我的手找到一处空地,把肩上的背篮放下,父亲的额头和脸上淌挂着亮晶晶的水珠。我与父亲蹲了下来,见父亲时不时用双手分别拍打两个肩膀,我就起身站到父亲后背,用双手给父亲捶肩。我从父亲散开的衣领处看见父亲的肩膀有紫红的印痕。父亲很高兴:"蛮懂事了,从你一岁起把你扛在肩膀上走山路去外公家,一口气走几十里不要你下来歇气,现在肩膀越来越不行了,等明年‘双抢’时你也要跟我去田里学着挑谷子,帮家里挣点工分啦。"
我一边给父亲捶着肩膀一边把头顶在父亲背脊上:"好,我明年去田里割禾、递禾、挑谷,给家里挣工分。"这时,有阿姨提着小竹篮过来看桔子,问价。父亲要我不要捶肩膀了,我停了手蹲在父亲身边。父亲起身对那阿姨说:"六分钱一斤,你先尝一个,蜜桔,很甜。" 阿姨说贵了吧,但还是蹲下来从背篮里挑选桔子,并拿了一个小的剥皮吃了两瓣,笑着点头:"甜,是很甜。"于是,她选了大半篮。父亲给她称秤,秤尾翘得高高的,说:"六斤三两,再拿一个,三角八分钱。"
父亲从六分钱一斤逐渐降到四分钱一斤,背篮里的桔子已所剩无几。太阳从摆背篮的前方也移到了我和父亲的后背。父亲背上背篮对我说:"差不多怕有下午2点多了,饿了吧,买两个油糍粑吃了就回家去,今天也卖了三块钱。"父亲便带我走到一个炸油糍粑的小摊前,拿出一角钱,买了三个油糍粑,给了我两个,父亲只吃了一个。
父亲背着只剩了几个桔子的背篮,带我走上早晨来时的山路。我已没有了早晨来时那股蹦蹦跳跳的劲儿,懒洋洋地跟在父亲后面。父亲见我这付样子,就蹲下来让我坐到他肩上去,我想起给父亲捶过的肩膀,特别是那紫红的印痕,何况我见父亲此时精神似乎也不佳,加上父亲早晨在家里吃了四个红薯到现在还只吃了一个油糍粑,我就不肯坐。父亲就抓过我的两只手,蹲下来把我身体拉到了他的肩上,让我坐好了。父亲站起来,叫我左手抓住他左肩上背着的背篮背带,右手则拉紧他举起的右手,就这样坐在了父亲的肩头,我感觉父亲的肩膀虽宽但不厚实,且有肩骨顶着我股部微微疼,同时我也感觉父亲在轻轻喘气,我要下来,父亲不让。父亲双肩扛着我踩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叭哒叭哒"的回声,我就随着这节奏昏昏欲睡,而父亲似乎感觉得到我的睡意,时不时用一只手拍拍我的屁股:"抓稳,不要睡觉。"我当时就想:如果父亲背着我,我就可以在父亲背上安心地睡了。
太阳下山时,我和父亲回到了家,母亲正背着妹妹在喂鸡鸭。见我坐在父亲肩上,赶紧奔过来将我抱下来,用责备的口气说:"你父亲自己身体都不好,这么大的人了,还坐父亲肩膀上。"我辩解说:"我不肯坐,是父亲硬要我坐的,父亲又不背我。"母亲斥责道:"你父亲能用背背你吗?要能背他不背吗!"直到1年后我父亲因病去世时,母亲才对我说起过父亲不能用后背背我和弟妹的病因,所以总是用肩膀扛我和弟妹们。
父亲的肩膀给了我童年时最甜蜜最快乐的时光,父亲的肩膀让我小时候感受到了最大的幸福,父亲的肩膀是我一生中最难忘最值得回味的情怀。人们常说"父爱如山,"而在我心中,父亲的肩膀就是两座大山,他给了我今生最伟大的爱。
岳父的八脚五斗橱
文/杨廷平
我的岳父可谓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多面手,虽然岳母在世的时候,曾经用"样样通样样松"来评价他,可我还是很佩服他的聪明才智。高小毕业后,岳父当过教师和乡医,做过铁匠、石匠、瓦匠和木匠。生产队时他就不甘于平平淡淡的农业生产,走村串巷做起了为乡亲们服务的修配业务,将挣来的钱,交给生产队换取工分,同时可以养活全家。
记忆中的岳父,每天骑着一辆大金鹿自行车往返于周围的大小村庄。为了维修方便,他自己动手,就地取材,用木头做了一个八脚五斗橱,目的就是为了装各种各样的维修工具。为了做好这个橱,他精心设计,精确测量,把两个橱门之间的距离精确到了毫米,以至于橱柜做好后放在车架上可以纹丝不动。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测量的时候硬是把支柱的宽度忽略了,橱柜做好了却放不进去。拆了重做是不可能的,他找来铁锯巧妙地把支柱放到里面,现在这辆自行车还在。
八脚五斗橱做好了,他就走街串巷开始了手艺人生涯。在八脚五斗橱中,有锔锅锔盆用的铁钻和锔子;有维修各种农具的钳子和锤子;也有配钥匙用的铁挫和锯子。最重要的是上面还安装了一个老虎钳,这可是重要的维修工具,作用非同一般。有了这些个工具,岳父为乡亲们做起活来方便又顺手。有时候见到孤寡老人或者生活困难的人他总是免费维修或者少收一点钱。后来上了年纪,家里人都不放心,也就不再出去奔波了。但是只要是乡亲们有事求他,他总是有求必应,开锁配钥匙,锔盆修农具,就连小孩吓着了也来找他看看。
如今年纪大了,许多手艺已经多年不做了,除了看看报纸外做的更多的是他喜爱的柳编工艺。一年到头,岳父家中摆满了田间地头采来的柳条,闲着没事他就编提篮、编罩篱,不是为了挣钱,更多的是分给邻居和亲戚朋友。
岳父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他很少睡午觉,如今老了,他又喜欢上了养花。每逢集日,他就用小推车推着自己养的花到集市上去卖,不为挣钱,更多的是一种消遣,在我看来送出去的花比卖出去的还要多,这不就在今天他还送给邮递员两盆花。当然只要老人高兴,就比什么都好。
如今,岳父的八脚五斗橱早已闲置不用,每当看到它,我就回想起岳父走街串巷为乡亲们忙碌的情境。
妈妈没回来,急了
文/麦米
今天一觉醒来还不见妈妈,我知道要乖一点喽,没有妈妈护着,不能胡来的,呵呵
早晨我自己喝口服液,自己喝水,不用谁催促,比妈妈在时利索多了。爸爸和外公外婆看我这么乖,悄悄的笑。我嚷嚷说,笑什么笑。他们更放开笑了。该吃饭了,我自己坐上椅子吃饭,没有掉的到处都是,吃过饭后,还把碗和勺子送进厨房的水池。然后我和外公玩了会儿雪片积木,就上学走了。
晚上有美术课,樊老师去考试了,没有来,是曹老师代课的。外婆来接我,我说曹老师,外婆听不清,一会儿说陈,一会儿说高,我急了,说是小草的那个曹,外婆这才明白,是曹老师。这个曹老师不是我们班的老师,是我们小一班隔壁,中班的老师。我跟外婆说,还是我们樊老师讲的好一点。
走在路上,我忍不住问外婆,妈妈回来没有?外婆说没回来,要等飞机。我又急了,我太想妈妈了,说着就哭了,我说,想妈妈了,让她今天必须回来。外婆说飞机推迟了,我说那就坐火车。外婆说,坐火车更慢了,要好几天才能回来。我说,那骑自行车也得回来。我想妈妈,就要她回来。我一路哭着,说着。外婆不断的安慰,给我擦眼泪,怕风吹潸了我的脸。外婆刚擦完了,眼泪又流下来。我跟外婆耍横,把见不到妈妈的一腔怨气全撒到了外婆身上,好似外婆不让妈妈回来一样。我跟外婆说要吃东西,外婆答应回家吃,我说要吃零食,外婆也痛快的答应。我这才渐渐的止了哭。
外婆说了,我睡下一睁眼就能看到妈妈了。我让外婆保证,外婆郑重的点点头。
父亲的期望
文/桔乡诗雨
想回故乡却又怕回故乡,日思夜想的亲人和青山绿水画面,一直是我离开故乡后的思念。2000年正月在收到父亲病危的快递时,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每月的书信中只字未提爸爸身体欠佳,他把对文化知识的渴求给予我,一直希望亲眼目睹我生活的环境,年仅57岁的父亲,不会就这样倒下!爸爸,你不能也不可以丢下我,我在心里默默的祈福千万次的呼喊!
船停靠在码头,这是我离开故乡后十年间第三次回来,岸上没了前两次亲人接船的身影,心咯噔往下沉,沉得疼痛。浓浓的乡音里"妹,回来看你爸爸啦?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得了肝硬化?"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加快步履,夕阳下的黑桃湾龙门口,看见靠着垫椅上爸爸看着龙门口,随后揉揉眼睛,他是不相信我出现的身影吧?随即那双手想撑着椅子的力量站起来,强忍泪水看着爸爸浮肿的大肚,蜡黄的肌肤,瘦骨嶙峋的脸庞,握住爸爸似柴的手,是爸爸先抓住我的手在摸着我的手,表情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路上累了吧?我又看到你了。"那故作安定轻松的神态掩藏不住病痛和对我的想念。
四方桌上的晚饭很丰盛,摆满了我小时候最爱的菜肴,母亲说这些都是遵照爸爸吩咐做的。晚饭后陪爸爸一阵,他又讲起当年在团队因目不识丁未能填写去飞机场的申请表一事,这是爸爸第三次说给我听。第一次是在我七岁那年因为爸爸贫血病和才几个月的弟弟没人照看不能顺利上学,要求我克服外在的各种困难,必须上学读书识字;再次是因为生活环境诸多因素我不得不离开中学校园,爸爸说社会就是大课堂,生活要在不断学习知识中才会做人做事;这一次爸爸说学习不分年龄阶段,没有谁生下来就是天才,要求我业余时间看书写心得。回忆起读书后爸爸要我教他写字,慢慢的爸爸能把乡农技站发给关于柑橘的栽培、管理等书看透,乡亲们常常问些爸爸关于柑橘病虫害防治和修剪嫁接的技术,曾开玩笑说:"爸爸,你当一名党员就这样忙碌值不值啊?"爸爸当时摸着我的麻花辫子说学之所长,用之所长,学习是为了自己也是能为大家力所能及的做点事情何乐而不为。当时我心里很是狐疑,这叫什么歪理啊?一到爸爸嘴里都成哲理似的。如今我明白了,学好知识就懂得去学做一个人。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父亲拉着我的手,摸着我的脸,再次劝说我回北方,说什么也不肯再让我多陪他几天,不许我在耽误孩子的学习,"回去要想法搞活搞好经济,给孩子们一个生活和学习的好环境。"听着爸爸有气无力的声音,心知肚明这次的告别将是永别,知道我打小倔强的性格:"你先回去,等我身体好些就去看看你生活的环境。"其实我明白爸爸一生中总是在希望,希望我过得好,希望我在人生路上用知识武装头脑,活出自己的精彩。爸爸,你养育我长大,还未来得及报答你的生养之恩,不要走,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一定,答应我,不要走,心里不停地说。
爸爸发黄的眼睛里满是期望,却没有了前两次离别时的恋恋不舍,岸上挥手说再见的画面多想重复出现,宁愿眼角上挂着的不舍泪珠,也不愿爸爸今日眼中那份宁静坦然的目光把我的念想击碎。我头也不敢回的在爸爸的一路平安中走出堂屋走出龙门口,我怕爸爸看到我的眼泪,知道他希望我坚强勇敢面对生活现状。
知道这一别会成永别,曾经南北相望,命运使然,让我们今生是父女,却南北各方,没能在有生之年厮守你身旁,遗憾愧疚时时伴着我对你的思念,假若有来生,爸爸,我还做你的女儿。
爸爸的手在我心中一直不曾松开,他拉着我在人生旅途满满地行走,深沉而柔绵,绵绵的爱和期望陪伴岁月间。
让妈妈看着我们吃饭
文/邓拥军
妈妈是很少给我打电话的,今天妈妈居然打电话问我上班没有?"妈妈,有啥事?" "没什么事,没上班的话你们就过来吃饭".
前些天,西外一场大火烧了几天几夜,然后又是高考和道路施工,作为在路面执勤的交通警察,也就很难抽身去妈妈那里吃饭了。
自从父亲去世后,妈妈便与妹妹生活在一起。一是妹夫因为工作常不在家,二是和女儿生活更容易相处。还有就是妈妈己经当祖外婆了,可以帮着照看一下重外孙,跟重外孙在一起,妈妈好象又有了青春活力。更重要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妈妈担心与儿媳在一起生活,怕与儿媳之间有了裂隙和磕绊而疏远了婆媳关系。这些年妈妈总是小心翼翼的维护着婆媳关系,从没与两个儿媳红过脸。尽管我们夫妻俩早就给妈妈准备好了房间,妈妈总是拒绝与我们同住。于是,我们兄妹三人都顺着妈妈的心意,不再去勉强她非要和儿子住。
隔几日,我们兄妹都要去妈妈那里吃顿饭,一家人团聚团聚。我们能去妈妈那里吃饭,妈妈心里高兴得很。但,我也知晓妈妈的焦虑,总是担心没有什么好吃的招待我们。做些小菜饭,妈妈能够得心应手。要炒荤菜的话,她就有些力不从心了。因为妈妈这一生很少吃动物类食物,我记得小时候在农村,我们家里要是炒鸡炒鸭都要去借幺爸家的锅,妈妈甚至连家里炒过鸡鸭的锅都是抗拒的,就更别说让她吃了。也不是妈妈信仰什么宗教,她是信仰共产主义的,她十八岁就在农村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这一点我和我弟也是自愧不如。妈妈的这种生活习惯和坚持,我们是无法改变的。但是妈妈从来不反对我们吃大鱼大肉。自从在城里生活以后,如果每顿没几个沾荤腥的菜,我们真是感觉劳肠寡肚。于是,妈妈总是担心给我们做饭没有我们爱吃的菜,现在的妈妈也不再把我们当成孩子了,而是以客礼相待。
知晓妈妈内心的担心和焦虑,所以我就不常去妈妈那里,就是怕妈妈担心为我们做饭,就是怕妈妈把我们当成座上宾。可是隔几日妈妈又总是要给我们打电话,因为,妈妈想我们了。
遇上合适的周末,我去农贸市场买上些我和弟弟妹妹喜欢吃的荤菜原料,然后不打招呼地去到妈妈那儿。以免先打了招呼,妈妈在高兴能看到孩子们的同时又焦急自己做不了大鱼大肉类的美食。进了门,我就赶紧吼上一声:"妈,好吃的我都买上了,做菜算我的,煮饭算您的哈".妈妈便高兴地变着法子给我们煮上加了红豆、绿豆、红苕之类的五谷杂粮饭。
趁我做菜的时候,妈妈就要给弟媳和妹妹打电话了,"红梅,你哥哥嫂嫂来了,你和波儿中午过来吃饭嘛""燕儿,你哥哥嫂嫂来了,中午早点回来,莫紧倒捱哈".其实,去买菜的时候,我早就跟弟弟妹妹打了电话。
饭做好了,因为我们做的大餐妈妈基本上不吃,我们也只能象征性地叫"妈,快点来吃饭",然后就自顾自的吃着,一边说着一些兄弟姊妹间的玩笑话,一边给妈妈碗里夹上她喜欢的素菜,妈妈这时总是高兴得很,不停地为我们忙着端上她亲手腌制的红豆腐、萝卜干、泡菜、豆豉……不停地唠叨着,"你们吃,你们吃".等我们吃得满嘴流油时,妈妈不知什么时候己经放了碗,站在那里,带着笑,默默地看着我们在餐桌上大快朵颐,等着为我们打扫杯盘狼籍的"战场".
妈妈已是古稀之龄了,听力也有些下降,妈妈是害怕打电话的,主动打来电话,那是她真想我们了。妈妈拉扯我们兄妹三人长大,我一直纳闷,生活如此朴素的妈妈,居然能把我们养得身强体壮甚至有些肥头大耳?
是有些天没让妈妈看到我们吃饭了。今天我休息,赶紧去买点菜,让妈妈看着我们吃饭,我也想起了妈妈腌制在坛子里醇香的红豆腐、脆爽的泡菜、麻辣爽口的萝卜干、酱香浓郁的豆瓣酱……